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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x 页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书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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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兵马录事兼修制良酝令同正李某。谨裁书拜上于兵马都统尚书副使侍郎阁下。幕下小生。缘职系卑冗。常时虽呐呐似不能言者。苟事有当义。必须言而后得可施设者。则其可喑喑忍不吐耶。况幕中筹画。集众策而参酌者也。其听与否。在两公之鉴采何如耳。仆岂敢故作沈深寡言之态。而有所隐耶。夫古之将兵者。不必要兵之犀锐。而以先得士心为上策。盖士卒解体。则虽有胜兵十万。其如战何。其所与士卒同甘苦。盖亦以此也。昔唐太宗征外国。将军李思摩中弩矢。太宗亲为之吮血。及军回。集战亡人骸骨。设太牢祭之。痛哭尽哀。军士无不洒泣。竞思奋砺。南承嗣之父。死难睢阳。承嗣自襁褓超升爵秩。及征西河。承嗣愿得身当一队。效死戎行。予读书至此。未尝不掩卷雪涕也。且贱一男子。病仆床褥上。死儿女子手中。其子孙犹乞米作饭。以供其祭。穴土为茔。以营其葬。况大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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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答安处士置民手书
月日。某启。仆自在京师。闻处士之名滋久。路隔千里。无由相觌。第深倾渴而已。及去岁十一月。被征东之命。从军非佳事。以得见处士为幸。知会面有日。但此都乱炽。未的识好在。以此为虑耳。及入都。急欲邀见。缘军门壮钥谨。谁何甚厉。且处士亦此都人。若与相见。恐军中有疑者。故未敢尔。昨于幕中签判朴郎中所寓。值处士方与朴公话。仆素未识面。观其须发皓然。著缁衣峙缁冠。如世所画道客居士者。即自认之。不问名讳。促膝接话。若旧日饱相与游者。因得略详其一二。其后于蒲池寺。与朴公相际。特邀致处士。因置酒从容。各赋诗数篇而去。仆以两日之觌。颇慰昔年积恋之怀。方欲致书。叙所以深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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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某启。昨以所厚求墨君事。轻浼左右。惶灼俟罪。蒙扫与风竹数四丛。其人持以来示。叙谢甚诚。观其枝叶活动。想听骚骚爽韵。真得风中态。吾向以处士比文洋州。其不能中的也耶。复承过损。要仆近所著诗文。仆素习虽嗜诗。但常为军事所迫。又念若于貔虎丛间。喜常操笔哦咏。则必遭众骂。故鲜有所作。虽未除馀习。或时有著。辄为人取去。箱箧无见在一纸。其馀四六。皆祷佛祈神之文。不足烦采览。故不敢录呈。幸勿诮之。向寒。伏祝珍重自爱。不宣顿首。
答全朴两友生自京师致问手书
某启。蒙千里致问。惊奉手教。备认两君雅履动止佳胜。感慰交极。官军。今月某日。离东京入云门山屯住。草贼亦小弭。军中无馀事。但掘松下新菌。煨火中吃啖。甚佳。仆本书生。不闲弓马。偶为驱逼。以怯胆从军。初甚股战。渐习军旅间其所谓弯弓走马。近亦稍稍。若用此播士林。必供一场大笑。但楯上草檄。缘煎烁矢石中。眊眊然不若平昔酣醉时下笔迅速。然亦不至迟钝。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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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还后。寄兵马留后朴郎中仁硕手书。
月日。某启。别来。未审台体动用何似。倾渴万万。仆素狂。且非有禄仕所縻。一旦被驱迫。强佐军幕。脱不遇知己。决弃身瘴地。不复踏京华矣。幸蒙阁下赏遇大缛。其朝夕未曾离左右。论文饮酒。开口展眉。已不可胜言。至如护短扶长。以仆之行藏去就。未尝不为念。力欲成就之。虽父兄舅叔。孰有如阁下之爱我者也。身死骨朽。其可忘哉。在军中。以阁下所庇。几及三年。略无微恙。得不随云门屯垒之疾疫军士同毙。及军还。已至惠阴院。暴得重病。其入京师。恍恍若大醉人。虽至家尚不识何处。沈痛数旬。始得小间。脚力犹软。杖而后起。公私展谒。至今尚阙。以是不得一往见贤嗣。问南音来否。何无状如之。始予之被疾也。顾平生无所顾惜。虽不以死生婴怀。但恐不得复谒阁下奉清尘叙旧好。用是不得大无求活之心也。今者疾小间。计阁下之回旆。又无几何。则攀援当有日。宁复忧哉。近复闻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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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郎中仁硕手书
某月日。贤侄朴梦周至。蒙辱书致(致书)问。因审起居康裕。兼悉战捷事。喜慰交切。言所莫周。仆前者。闻阁下生俘名贼四十人。驰章报上。寻修贺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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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杂端仁硕手简
某启。奉今月初五日手缄。备悉动止康豫。颇慰深渴。所寄金橻城镫装戎靴等二事。一一祇领。已付姊氏家督送。然姊氏近理装向橻城。恐此行方赍去耳。昨承辱召。缘事干未即趋造。寻闻有同产服。又未诣吊。此甚不近人情。虽万被戮。固所甘受。仆已为明时所弃。顾疏慢尤于世。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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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妙严禅老手书
月日某启。仆于世被狂名久矣。独尹司业不以狂人待之。空门独丈下亦尔。每相见辄欣待。不欲轻别。仆亦非不照此心。以俗缘深重。犹不得日与丈下相从。能不泚颡。但心交中有不能无小望者。丈下欲取仆诗文。凭宋归舶。流播中国。此非厚予。而祇以扬其丑也。仆仅类中国之解书走卒耳。华人见吾诗。必曰。如是而已耶。三韩诗人。非止此耳。此独来华。必其国之钜者。钜者尚尔。馀可知也。苟如是云云。则适彰国之短耳。请勿复及。但虑丈下齿腊甚少。不幸婴沈痾。颜日以益瘦。虽道境不以生死介意。仆是世情。不能无恐。惟冀为法自爱。勉加药石。以副予辈与宗门祝祷之恳。馀留面剖。不宣。某再拜。
答钟义禅师手书
云云。承问。备认法履清胜。欣慰罔极。前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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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允甫手书
某启。辱书教。并示古赋一首古诗十首。噫。风雅楚词不作久矣。不意复见于今矣。非惟格韵警绝。其所讽兴。足以激时俗反之正者已。仆短于文。不为时所推许。虽后生莫有袖其文而来贽者。足下于仆。颇有一日之长。可谓先辈也。过自贬损。垂示所著。以至求相磨琢。是何卑逊下人若是之多耶。足下之辞。较古人罕比。仆得见为荣。更敢磨琢之是冀耶。来教。又推褒大过。兼及玉堂高步之语。此亦非仆所敢当也。仆曩在全州幕府。缘愚暗不更事变。徒以己之无益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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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全履之手书
某启。前日晨起。偶阅吾箱箧中所贮诗藁。见诗卷中所载平昔与游中辈行故人之姓字。一半已为鬼录。馀各飘散千里。耗音不相闻者亦多。念之不觉失声惊呼。中间遇咸子真,吴德全辈数四君。为忘年友。亦皆长逝。此则先辈也。理必应尔。虽少壮亦不可恃。人命脆弱。一何如此。噫。唯足下与仆。幸各无恙。日相与游。未尝睽折有间也。虽然。人生聚散无常。今日会合。不知明日又各去何处也。未尔间。但努力图穷乐事耳。外此何与于我哉。前者饮李君家甚快乐。至扶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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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晋康公书
月日。右司谏知制诰李某。谨择日斋戒。奉书于令公邸下。方面诘之际。局缩然不能辨列是非。退且有言。则真若追而饰之者。决未蒙采纳矣。然性之孤直。与夫口之不给者之不得自申于大人尊贵之前。固其理也。顾可代唇舌而得以明其义者。惟是不腆之文耳。以是略宣鄙蕴。伏惟察之。乃者事有邸下所曾论断。而省中殊不知若此。有横出异议而大与邸下之意相戾者。邸下不得不怒召椽吏。诘其议之所自出。当此时。吏于雷威之下。股战汗出。不知所言。及厉声呵叱。强之使言。则虽恍然自失之中。亦思平日有憾于其心者。乃以仆对之。盖仆尝以事切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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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某书记书
月日。某顿首。先生足下。昨因辞诀。枉驺骑于蓬荜之中。酒薄日暮。叙别未厚。愧悔莫已。想素谙吾穷。不至深讶也。承辱问乃理郡孰为最急者。仆笑之曰。传不云乎。败军之将。难以语勇。仆是理邑未终者。其措颜何所。而敢论政之缓急耶。虽然。吾子不谓仆愚惷寡识。过贬损不自贤。以所疑咨逮。而仆若不以实告之。则乌在其答人亲款之意耶。敢略以一言告之。曰凡理邑。要不过宽猛得中耳。曩仆之理全也。颇多苛名闻于时者。而反以此告。固非仆之所以理之之状也。然政非一揆。必先观民性。然后商酌缓急。莫斯为最。全古百济。其性大悍。不可以宽政理。故勉强用刑耳。非本心也。然不知者。犹以酷名之矣。若地之不似全者。一于猛则民残以携。一于宽则民狎以缓。惟其宽猛迭用。然后畏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毋。未有民之若尔而不理者也。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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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朴侍御犀书
月日。太仆少卿宝文阁待 制知 制诰李某。谨致书于侍御君阁下。夫人之相知。贵相知心。仆平生有所受知于人。名虽为知。其实未相知者有之。其惟转风斤去鼻墁。精神暗契者。独严君尚书而已。公生时公友人有李杞者。亦一段奇人也。尤善写真。尝为公画像甚肖。公再三持以示予。意若欲予标志。予让不敢当焉。一昨。偶诣侍御家。睹向之遗像。方拜而望之。也则宛若平时燕居申申。而予方造谒。未及升阶。望见光彩之日也。其即而对之也。则面色之充然。眉目之肆然。若将语笑者。俛仰之间。不觉堕泪。是日蒙见借。奉以归于家。挂厅壁凡几日。朝夕敬拜。如礼佛菩萨像。感念畴昔。或呜咽不自止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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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崔宗裕学谕书
月日。某顿首。崔君足下。仆闻足下诗名久矣。然未曾有一日柸酒之雅。有以亲袭芳馨。加之年老寡友。又无好事者肯以足下所著诗文见及。故未详为人何若也。噫。仆之老钝一至此。聩聩焉眊眊焉。殊不类业文者之态矣。日者。始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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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同年荐人崔相国书
六月日。某某等谨奉书于相国阁下左右。某等闻古之人以阶▦名者。为同年友。然则顾同出一门。义等兄弟矣。大抵一家有兄弟之众多者。若皆不得显达。则各自谋其己而已。又奚暇为首尾之救哉。若兄弟并都显列。赫赫煌煌。联华接曜。而有一人独穷踬不自振。则兄弟莫不咨嗟。伋伋于营救。欲与之同荣。是人之情也。比年来。同年之多涉显仕者。愚等庶几矣。此皆相国阁下造化所及也。有已践两府。其次亦皆至于郎官之秩矣。凡谏议二人而已。我同年今专之。制诰之任。无几许人。而居是任者。常不下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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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侍郎升旦手简
月日。某顿首。予自弱龄嗜作诗。想平生所著无虑八千馀首。乃缘人取去不还。或焚弃或见失。扫箱箧无遗矣。由是无意于成编。近者愚息涵。不知乃翁无似。自谓有子而业文。不集父诗。大类无情者。于是穷搜贪索。或得于予所交游儒家释院。或得于新学儿曹所蓄者。凡集一千馀首。犹未分卷。但以一二三秩标之。予不能止之。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579H 页

上崔相国书
月日。国子祭酒翰林侍讲学士知 制诰李某。谨上书于相国阁下。仆本妄庸。枉蒙阁下之知。自筮仕无几年。而官已登于三品。至于学士 制诰之任。无所不兼。则虽古人之得遭知己。被国士之遇。方之于予。曾莫之较也。非特奖遇之如此。又尝有省饮之戒。是亦知予之不善饮酒。小过其量。则易至狂乱故尔。虽诸佛菩萨之十戒五戒。父母之训教子弟。其何以加之哉。仆宜奉以周旋。造次不忘。不敢以酒失略闻于阁下之耳。固其所也。乃反不然。昨于八关侍宴次 。圣上误以臣为能饮。别自满斟。继之以宣劝。殷勤痛切。予始依违迁延。庶或侥倖免至颠倒。仰候 上之辞色。不得不恐。因勉强罄釂。所以至于恍惚不省耳。非本心也。然此亦仆之苟贪 天恩。不量小器所致。又谁咎哉。由是。于再坐之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579L 页

贺张侍郎自牧解职后拜大仆卿宝文阁直学士仍致仕启
右伏审。泽霈层霄。春还暮景。 圣明所以优老。耆旧莫不为荣。窃惟有国已来。为臣之体。年甫满七旬。则身虽解职。官不登三品。则禄未及家。故进而就列也。不辞夙夜从事之劳。及老而释位也。未免朝夕奉己之患。孰于得谢居闲之际。致此崇资进秩之荣。嘉若异恩。始于大丈。恭惟学士阁下。襟期倜傥。器度汪涵。书是张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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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赵相国上劄子荐进启
云云。才非卓荦。过烦荐鹗之书。感至铭藏。空洒泣鲛之泪。窃以都宰相之位。总朝廷之权。职所首行。莫推贤之为急。人难肤识。在考实之惟精。知而不举则颇类妨能。举而不实则未免招谤。惟物论之归允。合人心之取平。如某者。学靡该通。性惟狂狷。早擢春官之第。不思官路之难。初欲直前而进焉便登坦道。渐如自后而挤者反落穷坑。凡阅八年。未沾一命。琴为无闻而弦绝。凤髓莫连。釰因不试而尘生。鹈膏难莹。时乎晚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580L 页

上晋康侯谢直翰林启
云云。红绡禁署。素号仙官。白屋孤生。谬承宠典。窃思荣幸。盖自甄镕。伏念某。地寒门微。性介资褊。早年力学。盖欲沭芳而弹冠。末路身穷。其如蒙垢而晦彩。已分泥蟠之困。绝图水击之心。岂无知音。列在显位。自天水公凡阅三相。始将提奖而未终。登礼部试无虑十年。其处奇屯者寝久。时之否也。世孰哀之。及贤侯汰国之初。补剧邑掌书之寄。缘愚暗未更于世状。常抗直不屈于长官。果被巧谗。几不自雪。不有仁明镜察之智。孰分诬搆锦萋之辞。俾齿平人。勿加重责。其不婴罪罟也大幸。又安望爵级之斯跻。故屏迹而退藏。方杜门而自省。岂意令公阁下恢弘大度。洗涤旧瑕。谅予孤拙而无他。意欲刮磨而试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581H 页

谢奇平章召赴禊宴启
云云。美景良辰。方肆流觞之饮。下官末客。猥蒙折简之招。退省僭荣。不胜厚恧。恭惟相国阁下。身生纨绮。职总衡钧。将相兼资。极门闱之熏灼。风流籍甚。寓泉石之逍遥。侔衡霍而凿出奇峰。蹙江淮而疏开方沼。彩鸭浮沈于碧浪。翠禽嘐唳于雕笼。若此游观。未曾闻见。及乎九阳令节。三月上除。追郑国之遗风。方修禊事。慕兰亭之胜集。特召嘉宾。岂繄圭窦之踪。得与锦筵之末。伏念某。跅𧿶之士。腐兰之儒。乃缘居近于芳邻。亦被许参于高宴。间青林而铺座。环流水以送柸。瑶筝锦瑟之哀弹。弦将手语。云髻月眉之绝
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二十七 第 581L 页

谢任秘监见访启
云云。车骑雍容甚都。忽枉相如之顾。庭宇芜秽不扫。颇惭仲举之居。恭惟学士阁下。博大真儒。宽厚长者。以贵而能下之志。访贫也非病之身。驺驭方临。里闾耸睹。所与来者无非可人可人。何乐如之是谓有客有客。但俎馔无六肴之美。樽醪非九酝之香。宾重主轻。酒薄颜厚。虚度贵人之过。徒为后日之嗟。病莫造门。书不悉意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