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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五
宋子大全卷三十五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三十五
 书
  
宋子大全卷三十五 第 178H 页
与郑晏叔(瀁○甲午三月十四日)
久不相闻。一味悬系。玆伏承情翰。且荷贤胤见访。如奉谈晤。慰沃可言。又蒙不鄙。俯赐箴警。如非兄相爱之厚。何以及此。朋友道丧久矣。务相然诺。心非貌承者皆是。岂谓今世。独兄以古人事。相期于千载之下耶。极用感戢。张事。莫是仁同人否。去岁。邻族寡母。为新得女婿号冤。不言某事。直言欲得方伯简。弟谓方伯不甚亲。难通关节。俄又来言。事系大丘伯。愿得一言。大丘。是老先生门下人。故略略及之而已。方伯书则终不作矣。今承来示。不胜瞿然。人虽不言。弟实有此。只得乐闻勇改。从此遇此等事。绝不敢复为。则亦是徵于色作于声之效耶。继此如更有闻。幸乞勿惮提责。以副曾子爱人以德之训。如何如何。贤胤见之极可爱。至于执贽。则不敢当礼。而自以乃翁执友。亦不敢辞也。重峰碑役。蒙此优助。士友共喜。
答郑晏叔(丁酉四月二十日)
伏承下书。恭审盛履平迪。慰泻无任。且承去就从容。尤以为喜。顽民胁驱地官。而方伯挟助。则不可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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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也。今日则无他端。而只顽民欲逐之耳。若是而决去。则适足以遂其欲。而益长不美之习矣。若有世道之任者。当戮其为首者。断不饶也。令胤忽然告归。不胜怅惘之至。药清及席。深感不已。分给事。当如戒。渠辈何堪垂念耶。炊婢令胤。苦于随行。此亦然矣。姑留之。以观其意。粮则弟当周旋也。语录获成刊役。何幸何幸。千万不次。
答郑晏叔(丁酉九月九日)
比来。书札联翩。不觉京洛之为远也。弟本懒作洛阳书。于兄则泓,颖自来催人。虽欲不作。亦不得已也。且承因公南下归路历访之示。令人惊喜。陡觉沈痾顿去。幸挹赤山清气。饱满怀袖间。唤醒此垂死醉梦汉也。此时村酒。家家正醲。岂待兄预准拟耶。令胤尚不来。极用恋郁。绒帽珍谢。其一(缺)待令胤耳。前书贵游云云。盖意令胤直向庭闱。或接贵游子弟。敢言其父兄不是处。似上累庭闱。而自家亦无住足处。故漫及之。盖过虑也。千万只俟面罄。
与郑晏叔(丁酉十一月晦日)
千人谈晤。不足抵兄一字。累纸诲谕。实皆大卞。奉读以还。不觉心融而神会也。仍审幽栖履候贞吉。赞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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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任。但自执太谦。使人汗恧不敢安耳。贱疾。固非时月可医。纵饶无疾。识愚量褊。自知不堪为时用久矣。今者 圣恩益隆。非不欲如兄所教。而只是一入之后。便被拘牵。必欲直遂初志。则益伤 圣意。淹滞因循。则必发狂疾。只此便自难处。惟老兄入思而更教也。理到之言。不敢不从也。士祸云云。不可谓终无是事。然微臣所进。无一句一字不出于朱子。若罪之以此。鈇钺荣于华衮矣。第虑今世。虽讥以戾于朱子之训。而知耻者鲜矣。若是则祸亦无作矣。如何如何。示谕欲托文字。力所可及者。前后无敢拒之者。况于老兄之教乎。儗兄于徵召诸贤。自是实情。何敢戏谐耶。亦非谀辞也。弟每自语。以为使兄处于诸人所处。则刚强足以自立。廉洁足以砺俗。而大家典刑。又不比草泽之见嘲于人。故每为执政者惜之。顷日特除。似是为之兆者。心窃喜之。而事有大谬。致兄拂袖径归。则极令人浩叹不能已也。对他人。容或发浮谑之语。对老兄则不敢也。精华方勘过。而抑此书将极有关于后学。故不敢容易涉猎。朱子尝自以为不敢容易者。是大不逊。盖以有垂世之意故也。弟于此亦云尔。然一时勘定似难。当逐勘逐呈也。此书极有商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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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若于朱子所定之纲。有一字添加。则未免不韪之罪。难比于罪我之罪矣。如何如何。○来此诸少。无不病者。而令胤独免焉。颜貌润渥。此则壮年独处之致。殊幸殊幸。所读孟子。如有馀力。则注何可不诵也。老先生每言先熟正文。从正文。细寻义理云云。故欲看其力量而更议之耳。律吕书。是蔡先生一生西山上啖荠工夫也。乍看难透。近当与令胤说讨。俟归庭问之也。稽古录。弟亦未之见也。早晚讨得。幸相示也。东,西铭。韵虽不甚精。大槩有之。如功恭生成宁。则亦甚精矣。如以古人叶音例之。则必皆当协。而后人不能。可叹。扶县去此三半日程。日长则一日可至矣。重峰祠既移。而功犹未半云。可念可念。
答郑晏叔(戊戌二月二十七日)
贤胤去后。恋慕益切。承此耑书。恭审新涖吏民。政履佳胜。慰喜且感。弟病中奄遭妹婿李监役丧。悲恸之怀。不容名言。近日事。非敢为坚贞也。病甚稽谢。常切皇恐。至于不密之戒。诚可佩服。然今日此个虚声。亦不易闻。无乃造物为此虚声。留得此病汉耶。呵呵。精华何不回教所禀耶。病故如许。未暇续校。此家丧事粗完。谨当自此继禀也。印出进御。岂不是臣子献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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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诚。第不可径发此声也。馆宇增饰。自是小学书中语。然姑待农隙如何。吏民虽狞。亦是三代直道而行者。道德齐礼。恐不可已也。此有所禀也。我东妇人首制。即同獭子。重峰先生慨然请革者。老兄家。以乔木馀矩。先从出谷之义。则亦有从之者。幸令小嫂及佳妇。略从华制如何。此不系禁令。而况内制则亦非獭俗。士夫家自不从耳。先儒云。先从大家做样子。此训岂不可思也。须商量见教也。
答郑晏叔(戊戌六月八日)
恋慕之极。蒙此耑书。缕缕警诲。甚荷爱念之勤。且审长途归税。体中安胜。深以为喜。弟经年服药。今夏略胜去夏。此则专是 圣上轸念之赐也。延广之谕。诚可一哂。每读朱子书。以为此事。期以十年二十年。以至三十年。做时须吃辛苦如越。始得。尝以此说。密进于 主上。主上甚以为然。弟虽愚妄。决不学延广无恃自大。以促其亡也。只是日夕耿耿于心者。吾辈读古人书。要以礼义自服。今日入于禽兽之域。而甘心安意。逢此有为之日。无一人密赞大义者。令人痛心疾首。宁欲无生也。去冬请黜许版也。 圣上实欲俯从。而大臣无识。以胡元所为之事。诿之以中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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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防塞。殊可痛叹。然此等事。实关名教。弟每诵退之说。以为若使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也。狂妄及此。想老兄矜察此心也。罪囚之逸。若在受由之后。则不干些子事。何可求去耶。令胤秋后来会。则可做冬馀事矣。企企。精华汩于金石文字。尚未理会。若了数家事。当复讨此矣。不宣。
答郑晏叔(戊戌六月二十六日)
续拜崇帖。忻慰可言。且审缕缕教意。甚荷见爱之勤。弟看 批谕之如何。若许调理。则当自此退归。若如前 命。则当进一步。更看气力。讨一稳便处权泊。而更上文字。以俟 严旨。固无冒死趋赴之意矣。故以书册粮资相随。以为随处看玩之计矣。贵境岂不便好。但迂路相从。似被题目。不若略近傍界。相邀稳叙之为便也。如何如何。前书有酒泉之示。所谓酒泉。是甚处也。若是人多处则不便。晦翁尝以此为忌矣。终未免更进一步。则当倩栗足耑报矣。幸思可教者以教之如何。每思己丑明教。防塞失节人为妻之法。真是如痒得搔耳。
答郑晏叔(戊戌七月三日)
伏承手书。慰泻无已。此已报怀,尼,石,林。且求诸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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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日来到也。喜乐固好。而详闻之。则自此还向清路云。若然则 朝家已知此身已到全县云。复有讹言。以为还为退去。当致一番纷然矣。闻木县。有银石寺。彼此中半。且便于事。巳向北。幸望改路临此如何。亦便于等候。大受且与巡相相通。亦顺易也。始也谋之不审。致老兄徊徨。不胜悚惧。然不可则亦复以见教也。白集。弟平日甚疑此老两面二舌。所言时时不公不正。故以为一番先辈。不须管佗也。
答郑晏叔(戊戌七月十五日)
承此耑书。慰感无已。且审暑雨。兄体康毖。何慰如之。当初马跌时。赖下人辈扶持。身固无恙。而贵借纳足于石矼窄处。竟至殒毙。无论人物。良者难保。可叹。八日抵振威境。自政院急报 上候极不宁。语音甚微。忽问宋某到未。遂力疾日行二程。入京引入 卧内。窃仰 天颜。极其惫悴。殊不胜涕零也。自 上劳慰甚勤。仍赐坐欲为从容。而窃观声气绵缀。恐疲于酬酢。少顷辞退矣。大槩略问民事极以为念矣。弟若复对。得罄所怀。则当辞去。仍欲东游矣。令胤好在云耶。何时出来耶。极欲作书。挠未果。千万不备。○尹疏或云。将欲复呈。或云不欲复呈。未知真的之说矣。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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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听。则诸少当陈辨。似不费老兄自为讼诬矣。
与郑晏叔(戊戌七月三十日)
非老兄之见。而日与之处。老兄知吾之乐否也。此时忽承耑翰。奉玩数遍。顿觉羁愁消释也。比日 上候日有稍安之喜。而窃闻其实有不然者。区区忧煎之心。畴与谈说。一对 卧内之后。便阻文石。以是归期渐迟。度日如年。犹为歇后语也。早晚复对。若以愚妄之言为或可用。则尚可小留。若或不然。则浩然而归。便非难事矣。前日所教之事。每着之心胸。今书何无更示者耶。上来以基泰为子。已得启下。五孙盈盈。老境滋味。不至全无。而已有衣食为累之惧。此可笑耳。成欢骨金驿吏等。已以兄廉德。联名腾颂。固已知之矣。小人不识而称其小。实可笑也。方伯之马。报守之布。极用不安。第未知马主能厌其意否也。山中安否如何。此公必笑我亦入城市。是催我拂袖归山之一事也。呵呵。欲作此公书。而适被客挠。不果也。荆布烦问以示。感戢如何如何。春兄一再见后。以尹疏事。缩伏私处。故不得相议。凡百可叹。尹疏。台谏昨日将发论请罪。而以 上候姑停云矣。千万不能一一。
答郑晏叔(戊戌八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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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渐深。恋德方切。曾于便次。伏承惠音。慰泻如对。上候苦歇无常。殷忧未已。以此弟之归期未易。闷苦不可言。救荒之策。朝廷方讲议。而未有着实事。深可虑也。弟僻处深巷。终日无车马。只与若干后辈。讨论书史。恰一山中消息耳。昨日闵持叔家。以兄书送二斗米来。可谢。仍想紫蟹黄鸡。令人意思飘然。令胤昨自广陵入来。若得相守探讨。则甚好而未可必也。乡书络绎。酬酢似烦。纸束复惠。如何。○宪府论善道疏。则 上教既以其疏为邪说。再启罢职。方请门黜矣。金万基新入宪府。避辞稍紧矣。大槩 上心既晓然于邪正。此后无复事矣。
答郑晏叔(戊戌十月四日)
恋傃日切。承此手书。慰写可言。弟遭此 误恩。惊皇罔措。五疏乞递。未蒙 准许。昨呈辞单。今日入启。 教以调理出仕。即遣柳医。理已穷矣。势将出肃。此后事。其狼狈灼然矣。然须尽一日之职。而闻见孤陋。如老兄之血诚相助者。又在远地。四顾茫然。莫知下手之地。下教诸说。无非至论。敢不服膺。如洪君叙,赵士达。皆在商量中。君叙则欲拟咨议。未知文学可以当此否。其他可用之人。幸一一录示。如何。此中本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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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学子卅馀人来往。自为此职。亦皆散去。兄书虽逐日来到。万无漏泄之理。儿子。亦知父意。如老兄书。尤不敢向人道也。岭外诸贤之裔。欲先收用矣。此外凡百。须一一明教。凡有所思。须勿惮远。专足见报。至祝至祝。山查煎。方患胃症。绝食数日。殊以为赖。老兄所惠。虽米盐亦安。他人则纸束。亦似难便。千万所患方苦。伏枕仅作。○幼学,生,进姓名居某地。有孝行,(学行,吏才,才行,才局)。某之子某之孙。年几许。
与郑晏叔(戊戌十一月十七日)
才见旧使。闻兄不安。且闻其事曲折。则亚使所为无情云。如是则何至决归耶。深欲奉书商量而未果也。今见来书。则疑意未释。归计不止。可叹。弟之此来无他。自在乡时。 圣意特示所向。谓此汉或可以补助一分。而期于必致。弟自知终不免一行。故黾勉出来。欲令 圣主。知其无用而舍之。则寂寞之滨。可以安意毕命矣。不料 圣上遽任以事。责之甚重。既入之后。则一向牢辞。有所不敢。九辞之后。出而供职。此后势当向前担着。以死为期。成败利钝。置之虑外。必不可得已。然后袖手而归矣。此实晦翁当年(南渡后)之志也。此外则都无毫发事也。只是 圣心坚定。朝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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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则事或可为。故入而告于前席。出而言于朋侪者。无非此事。而同心戮力者殊少。是可闷也。伸姜之云。此亦闻之。然此事真伪。果不可分明说出。而只害于国事。故泯默以过矣。然来谕之證彼罪逆。则亦有大段未安者。既如天上事。则置之于不可知之域可也。如何如何。至于大义所在。则截然有天经地义。不可有一毫放过者。若于此有所未明。则人道入于禽兽矣。 圣上慨然有志于此。修械鍊士。日夜孜孜。此士夫所以愿立于朝者。但一年养兵之需。至于九万石。此国用之所荡。而民力之所以困也。若不汲汲变通。则兵民俱瘁。不可收拾矣。今日事。与景延广有异。虽君臣上下糜烂以尽。有辞于世而无憾于心矣。如何如何。下录人才。谨服藻鉴。其中已有注拟者。未注者。当次第收用矣。只是人多窠少。不可一时延揽矣。最是公(公恐君)叙欲寻常理会。则有未安者。欲遽拟清选。则物论未著。此为难矣。丁则侪友固多称之者。李则老妄难收云矣。精华来此者送之。在怀者。使儿子作后甲书矣。千万方赴 召对。忙甚不一。
答郑晏叔(己亥元月十八日)
恋慕中。伏承惠书。慰喜且感。且承不满意之教。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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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馀。不胜瞿然。又仰盛德爱人之深也。然必指某某。然后此可以知其实而改之矣。幸乞毋惜更示也。洪君叙已以六品启下。曾参工郎之望。此后当随阙注拟矣。前书所达。未记其如何。而简纸中只一小札。其他则未见。可讶。新雉。珍谢。前书妄禀寡女旷夫官使合处之事。未知虚实如何。久未见答。郁郁。
  别纸
近日则不闻警责之语。毋乃有得罪事耶。○当初斥和二字。果甚纷纷。而听之恬然。故自底于定。非当初有事而然。亦非今日无事而息也。只是 圣志于此。诚为卓然。而只有一段病根。朱子以为中原之戎虏易逐。而一己之私意难除。此病不去。百事皆病。决无有为之事。故弟于入侍之日。每极力陈达。而未见一刀夬断底意思。以是为闷耳。此病苟除。则朝廷可正。民隐可革。次第无难矣。○洪,郑。盖是当今人望。郑极是良善洁白。而精神甚少。洪只为目前姑息之计。而无远图。皆难得力矣。放军收布。岂但无谓。思之骨惊。此须急急通变。而大臣不以为意。可叹可叹。○兵,水营滥率及监司之辇输归家之弊。当俟朝廷少清。纪纲少振。然后次第釐正矣。本之不先。而唯末之务。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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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见用力之勤而已矣。○士卒骄惰。此将不得人之致。如得恩威并著者以治之。则可不劳而变其习矣。○庶孽校生游食耗蠹之害。诚如所谕。此则须为保伍之法。然后庶可整顿。故朝家方讲此法而未定矣。○绣衣廉问。已启送八人矣。○用人不如初政。诚然。然盖初间。则人才颇多。故择而用之。又以守令次次升迁。故于己心。亦以自惬矣。今则在官案者殆尽。又大臣启塞以守令迁移之规。故未免苟充。人之为言。岂其诬也。○储兵之说。诚然诚然。只以国储荡竭。无食可养。如汰冗官。罢閒局等事。似亦不可已者。而事系变通。大臣必不乐闻矣。况丘债是各家自利之物。罢之尤难矣。弟不受吏曹,成均,都总丘债。则同僚或有叹伏者。而不悦者甚多矣。○翻库知数。亦不可已者。而大臣以下。皆与下人相亲。下人所不愿。切不欲举论。奈何奈何。○带吏之多。而耗窃经费。弟所痛心者。已汰其滥率者三百馀名。则人皆仄目。难矣难矣。○各司官员为客。胥吏为主。此弊不可说。亦当变通。而变通二字。为时禁语。奈何奈何。○守令之沽名者诚可恶。而其中亦有诚善而得民心者。此似不可一例贬訾也。其廉谨勤事者。当初调迁之大臣。以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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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故今不能更为耳。○佐贰窃弄者未之见。但右侍每欲偏用一边。此谤必起于此也。虽有未安事。何可形诸辞色耶。○君叙。我若久在此职。则当稍养其望。拟之台宪矣。改贡案。缓于用人者。亦有所见矣。○李箕徵之有才。弟亦闻之。但以其不善于公州之故。物论短之矣。○兄之所荐。人无指点。盖出于公心故耳。纵或有未善者。无愧足矣。○郑时谌。俞兄每言可用。而才被台论。故不敢辄用矣。其叔今始闻之。我若仍在此职。则当收用矣。吴,鱼诸人。亦然也。○厌闻訑訑之示。是何言也。是何言也。幸极思当为之事。当用之人。及所闻阙失。逐逐见示。千万之望也。非兄则更谁望也。○李达意,金宾,柳伣。皆当依教。○忠州,闻庆,新宁诸处山城。诚不可废弃。此则当与大臣私议。知其意向。然后可以建议矣。○昨者年少台谏。请治僭用隧道者。曹守而立异。并侵于弟。诸人多右守而弟固不安。今又洪汝河以镜城判官。上疏极斥完南。而并侵此汉。俟 上候向安。当上乞免之章矣。
与郑晏叔(己亥三月五日)
同升眷注者。敛手旁观。诚有之。盖以其志在于出入论议。占一代好标榜。其于国家大事。视若秦瘠故也。
宋子大全卷三十五 第 185H 页
志既不同。则其敛手傍观。无足怪也。俞兄情意果与相孚。大小相咨。渠虽避形迹。人岂不知荐进多私。吉甫悬闻之说也。
与郑晏叔(己亥五月望日)
天乎天乎。何夺吾 圣主之速耶。此身自放田里。以为没身之计。而 圣上千言百辞。密勿召至。谋猷布置。方得周旋。而一朝 厌世。遽尔上宾。叩地号天。宁欲溘然而不可得也。初四稍晚。闻 上候危甚。仓皇冒入 閤门外。即闻有 宣召。仅举数十武。已闻 嗣主擗号声。入临 天颜。则已不能言矣。奉持大号。五情如焚。即今日月渐远。 因山将卜。追奉 玉音。只自陨恸而已。弟之气力。则仅仅支过。盖以至恸弥中。自不觉其伤损耳。春间有屏人独对之时。而托孤之云。则外人妄忖也。洪也既已下手。而其疏方留政院。未知将如何处之。而此身行止。则不待拟议而可知矣。第此迟迟者。 大行恩遇。有不忍孤也。 大行鬓肿。不轻而重则审矣。针医申可贵下针。始出脓汁少许。而继而涌血数斗。盖下针在朝。而 升遐在巳时矣。三司方论医官及提调之罪。而未蒙 允许矣。山陵则 健元陵内及弘济洞最好云。弟则逢人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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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处为言矣。未知如何归宿耶。礼判以下。已往交河等地矣。 庙号孝宗。陵号则宁陵。而畏忌不敢出朝报耳。老兄形势不得不还官。而下辈逃散者甚多。此为可虑。 山陵未毕之前。不可弃归。唯思开谕还入之道。如何。简纸。只有花印若干。而白简则绝无。蒙兄垂惠。仰感仰感。千万忙甚不次。
答郑晏叔(己亥八月九日)
病思牢落。老兄长在心曲。无何。忽拜手札。欣慰倍品。第闻有疾。喜今平复。只是衰境善病。似非佳徵。须十分慎摄也。弟自前月初患痢。脏腑虚豁之后。寒热交作。自昨微有胀候。以是禁府之事。一未出供。逐日控辞。尚未蒙许。闷闷。 山陵入争出论。未动 上听。且争论时。颇侵大臣。大臣引入。故不得已出郊。吏判入告。以为某刚决 山陵之事。无变则某必不入来。再有 召命。以病皆不得赴。而已有移卜之 命矣。其后遣史官。使之入来。时腹痛方急。请于少差。午后即进。则又 命然则毋动。数日后。欲入哭班。力疾入城。病因添剧。终不赴班。亦不得复出。此时踪迹。殊甚卼臲也。闵丈遽逝。非但今世失此善人。大受兄弟。不得与朝家事。此实运气所关。奈何奈何。令胤早晚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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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其家。切冀相见之有日也。有一书传与也。
与郑晏叔(己亥九月晦日)
夜间安否。今日定发耶。不得就别。何恨如之。然此汉之归。想必不远矣。坐此病蛰。外议绝不闻。兄昨日宜将以所闻见教。而想以客未果矣。幸以书见示。如何如何。昨日武人云云。不敢索言于兄。似有所隐。心甚靡快也。 大行大王密教贱臣。以为今日事须藉武人。而文臣辈。践蹋以挑其怨。求丐以招其侮。卿须以予意。引接其类。勉以忠义。使感其心云云。至今 圣教犹在耳中。故于武人辈。尚不忍挥斥。相见。必以绝苞苴恤军民。为言矣。然一渡清汉。则万事皆亡羊矣。虑兄以弟为不服明戒。故卒言之。然勿以出口。即丙。幸甚幸甚。
答郑晏叔(己亥十月十四日)
书至。伏审行李好税。慰喜无已。弟病苦如前。无馀事矣。令胤之疾。深可忧念。此公之病。但当静养。使心境贴贴。则自可勿药矣。圃隐集序文。如河作。果可去。然卞公。亦是前朝人失节者。亦岂宜于弁此哉。朴公曾所未闻之人。万一其人可爱。则坐其文而去之。未知如何。以愚所见。晦翁编杨(一作扬)雄,蔡琰之辞于续骚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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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著雄之罪。今河作仍存于此。使人一歆一创。亦是晦翁馀法。未知如何。如不欲使混于诸作。则以河,卞二序。移在下卷之后。亦好耳。第未知权是如何人。如其不好底。则河,卞之独见贬抑。恐不厌于地下也。与其择之不精。不若因旧贯之无咎也。如何如何。来纸还纳。武侯书依受。三种美味。珍谢。病不备。
答郑晏叔(己亥腊月)
两书一并来到。欣慰。弟五疏之后。更不敢渎。今日买马。则明间当留一疏。不待 批下。而将直出都门矣。前书厚侄云云。虽以谤我若干人。亦不闻其为此说。厚也何从而闻耶。可怪可怪。君叙当初进言之时。气象甚好。只是谤者自悖于理耳。程夫子疏中。亦有先皇遗骨。碎于巨石之说。故弟每举此以护君叙耳。厥后。君叙之道。则即当敛衽还归。不与世事可也。而不听此汉忠告之言。冒犯笑骂强颜之官。似与当初所期待者相左。而老兄与弟。亦甚无聊。故前书略及之矣。若果脱然谢归。则何等洒落耶。谤之者还为颜赤矣。老兄事。非但无可辞之义。辞此则将为难处之事。幸勿生他意也。第吏曹已请除朝辞径赴。幸甚。精华。归田更请是计。馀不宣。
答郑晏叔(庚子二月二日)
上官后。凡百如何。邈不相闻。恋郁何极。弟病日益侵。老去情怀。尤觉不佳耳。前日所谕一家事。殊荷宠问之及。旧地诚不吉。初得诚佳。而家议不一。则正当以诚意谆谆。待其感悟而为之。则似无病败耳。若不幸而彼不能无言。使外人窃议。则大不便。极愿周思善处。如何如何。岭表之葬。少无所害。盖党论始出于沈,金。而今者沈宗遍处岭外。丘垄成行。但问地之吉凶而已。此不须虑也。儿子之削。竟不解。故今科遂停。在渠则无非玉成之助。而世道则可骇耳。
答郑晏叔(庚子五月十一日)
两书一并临到。披慰不可言。因审盛履安胜。又甚喜耳。青岩所传书。亦承悉矣。弟自有海疏以后。皇恐不敢安在家间。又不敢冒入国门。待 命于司败。曾往马岩坟庵。上疏待 批矣。批未下而翰林下来谕 旨。以慰存之。继有 有旨于方伯。以离家之故。令给支调之资。以此不敢仍留。以轸 圣虑。再昨苍黄复路。方在溪亭耳。近日时事。至于此极。痛叹何极。精华比以罪戾。未遑下功。近当依教耳。来十七册及空简。依领矣。数种薧者。仰感至意。近吃全麦。老腹固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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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而粟儿则已病。常用悯然矣。今得此味。庶可救活矣。尤谢尤谢。○权之狼狈至此。奈何奈何。吾则本以其本色待之。最是尼公。推许甚至矣。史官考出 贞熹王后服制。则亦期年矣。然此非考礼而定者。则何足据乎。然诸大臣所以拒原劄者。则在此矣。当初首台。则固已虑有此患。盖初丧。鑴也在 阙门外。倡为此说。虽以延阳之忠厚。亦为惊动矣。
与郑晏叔(庚子五月二十三日)
想已北还否。令胤今如何。毋求速效。徐徐以补元气。则自复天和矣。弟近闻时论益新。卑其主之说。昨始得见。不觉胆破。措身无地。不料其人存心如此也。
答郑晏叔(庚子七月二十日)
每奉来书。先有不喜之意。盖以悲苦之辞。徒惹哀绪也。宾客如织。固妨于将息。然未必不为忘哀之一助。弟霍气渐苏。自去夜。近檠看书耳。少辈中。尹拯甚可望。今以书来吊。其言如此。又知渠见重于侪流也不少。益增恸伤也。此书览后。还掷此等纸。欲坚藏。待墨有知而投之耳。言及于此。又不禁沾臆也。委惠当一如所教也。鲊齐始不知妨于霍。又性嗜。故每饭必吃。而未见有害。无乃反迟祸大耶。炼脐亦当如示。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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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呈上。大抵行录从速投示。欲于此时草成耳。此外只祝节哀自爱。以慰幽明之心。泣祷泣祷。
答郑晏叔(辛丑四月五日)
因闵哀。伏承下书。槩审迁厝诸况。慰荷何极。仍想墨父去年。语及而泣。如昨日事。还增哽塞。未委襄事已讫。得向京路否。复官。非所喜。而因此得一僻郡。则墨家。庶有所税矣。儿子自此还京。则其生母已染疠数日。而诸子无在者。独入救疗。竟遭其丧。独亲殡敛而临。绝迫于至情。敢为不忍为之事。相染不足言。而此岂可生之道。痛哭摧肠。宁欲无吪也。渠毋闻其如此。自广衙冒入。为相救计。老人犯危。亦可虑也。然天也奈何。渠于老兄言。凡事不敢不从。相见。若因书极力开谕。亦且切责。俾回其迷。则感恩之意。如何尽报也。且今世人伦不明。于出继人。例以亲丧作书。出继者。亦以亲丧自处。此大昧一本之义者也。程朱极言当称以伯叔父。后学何敢违戾耶。伏想老兄谨严于此。故漫及之。尊外王考幽志。已足铭语。而适与持哀在书堂。故未及搜付耳。精华欲得对勘者未易。尚未动着。且以汩于金石之文而未暇也。然何敢不承教也。周急之资。感甚感甚。每蒙老兄之赐。不问家与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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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且荣也。千万以儿子心极伤怆。不能一一。
与郑晏叔(壬寅三月二十日)
在堤书登彻否。郡事已交耶。弟先入蓬山。以先讳之迫。不得仍留相待。终作燕鸿。何叹如之。切欲踰岭。过兄以归。而日促路迂。终不能果。然留作日后之资。亦好矣。适仍营便。暂此不宣。○今见此山。虽不见天下胜地。然以见于传记诗歌者揣之。则恐无有似此者。兄不可不一见。况先相国所乐游。而胜槩悉见于歌咏。尤不可不一来追寻也。如何如何。岭外八景。欲及兄瓜未熟而同赏。未知兄有久计耶。恐拂袖径归。如龙镇时也。可笑可笑。
答郑晏叔(甲辰二月十四日)
日者。家弟褫到兄书。慰喜如对。即日兄履如何。恋溯恋溯。弟泄利经年。澌败难支。料此运气。不待外食而无此身矣。所谕骊人潜形之事。自其先世本色。何足怪也。大尹之徒。怨彼之说。亦好笑。骊虽急于陷人。必不迫渠而为之矣。然此等事。置之勿复道也。墨者无恙。能学书否。每如在眼也。龙鹤以来意。使往沈汉诘之。则其言不逊云矣。白尔玉所管。去冬使之禀处耳。精华得暇则辄校。而所校不多。可叹。所贶承谢。只此。
与郑晏叔(乙巳九月二十日)
松院传到鄙书否。栗谷谱草。听其讨去耶。即日秋老。兄履若序。漽慕区区。老先生所与申广州书。今玆奉纳。当时论议。可以默想矣。今与美兄商量。美兄见谓后录全编。莫如姑行倚阁。以俟众议归一。鄙等。亦相唯诺矣。兄意以为如何。美兄书中。想一一报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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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晏叔(乙巳十二月八日)
金归承拜累纸书。慰荷慰荷。此曾在孤云。校雠老先生遗稿。归日触寒。方此拥衾矣。栗谷年谱。兄既勇意改板。岂不幸甚。第贵郡才讫坡山之役。复继之以此。莫或烦费官下耶。虽事系斯文。殊不敢安也。且闻金言。则工匠辈利廪钱。故引日云。幸须督讫之。毋令人有言。如何如何。鱼鲜。当分诸诸友家。而此老姊。亦得以加一匙饭。何幸何幸。但兄于草友。每无书而只有遗。此友若知礼不备贞女不行之义则难矣。好笑好笑。馀在别纸。不复一一。
  别纸
兄家形势。可谓卼臲矣。然家庙。只奉于奉祀者。所在处正也。所引朱子事。非今日所据也。盖朱子丧母夫人。葬于寒泉。而仍居其精舍。朔望则归奠几筵。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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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在家故也。三年内守墓之时。自尔如是矣。朱子尝自潭溪。迁居考亭之时。告于家庙而奉迁焉。此何尝当平时而异处也。老兄家。自松江大爷。持礼甚严。卓然为士夫模范。今若有违礼者。则非但识者议之。任便自恣之家。必曰某家尚如此。以为藉重之资。则非小事也。古人云。天下之宝。当为天下惜之。幸望审察也。龙潭老兄。尝亟称之矣。顷者以书来问。其伯兄无后。其仲兄有子。而渠欲奉祀。愚据礼责之云。尊仲氏有子。则是次当为奉祀之家矣。尊何可越天伦之序耶。龙潭不以为然。再以书来质。愚又峻拒之。未知渠以为如何也。前奉庚子录。是庚子年 孝考练时礼讼也。被兄索奉纳有年矣。幸从容搜还也。朱子年谱。昔年借于人。又借得朱子实记。愚厌其烦复决裂。合为一册。而名以记谱通编。朱夫子始终。无不该载矣。今玆奉纳。幸誊出而还之。金言老兄欲令儿子一来三陟。此非难事。但渠病难远行。可虑可虑。金盛言岭东之胜。我若明年嫁粟女于人。则切欲挈家居之。而只以兄弟分离。为难矣。
答郑晏叔(丙午十二月二日)
杜门空山。无与晤语。忽得老兄远书。如奉笑谈。喜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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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量。时烈入此深处。非但为水石之胜。旧居怀德。甚是通衢。而四邻皆士夫冀北。日事逢迎酬酢。自料馀日无多。如此过了时月。则恐负埋头书册。故自今夏。携持老幼及数簏册子。就清州之洛阳山下。结茅数架。朝暮披阅。实惬初心。深恨不早为此来也。米盐之艰。诚如来示。米则每粜清川别仓之储。今冬已请五斛。盐则仓底有虚。可以贸用矣。相知者不至全无。而今日谁肯犯睢盱。济此山间一老汉乎。此则全未全未矣。老兄归计。今以赈事难决云者是也。顷者与李相诘时。虽不可执此为言。托以他事而去则善矣。闻因此京中杂言殊多。可叹。须待麦黄即谢去。如何。然李事。绝勿出口。是长者之道也。贱女之嫁。已在十月念前。其时婿郎嫡兄闵广州。下来观礼。对酌数杯而遣之。无有所费矣。此是贱之贱者。而猥为兄忧。至烦再问。感悚感悚。李启玄与我情厚。不下于兄。昔年因一些事。渠便绝我。寻常惭愧。且渠如飘风。而我之老脚。不能追寻以谢。幸以此意解其意。早晚南归。如或见访。则欲评枫岳之胜。娓娓数日。因欲相携。探尽关东未尽之境也。闵氏婢子。敢不力图。老兄为人之忠。老而不已。钦仰钦仰。精华此亦何敢暂忘耶。比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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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公老先生遗稿校正入刊。无寸暇可及。其馀其所修数册。亦在怀乡。今不能付上。可恨。然幸勿欲速。委之此汉。则修毕入梓。必有其时矣。慕容垂及唐末藩镇向背。当依纲添删。不可徒拘于文字之善恶而已。当临时禀定也。二先生谱。今蒙刊误示及。幸甚幸甚。谨已正之于旧本耳。重峰集。此亦觉其误字甚多。而未暇动着。何故此生役役如此耶。时不能无偷心也。近思录。只诵正文甚善。老年精力。不须费于注脚閒漫处也。洛建大文字。如易序西铭等。皆入于近思。唯晦翁脚下。无人发挥。愚意则无非至论。而其中唯玉山讲义。为备且大也。此载大全中矣。其他则勉斋所撰行状。自自韦斋得中原文献以下。可常诵也。
  别纸
栗谷谱附录卷第一行。标题曰附录。而张排则曰祭文。曰行状。曰碑铭。曰墓志。其末七十张以下。则复曰附录。而张数则自初至末。通计之为七十五。此非书册凡例。须改张排之。祭文,行状,碑铭,墓志。并作栗谷先生年谱附录可也。幸勿疑而改之。且此卷末张标题。附录终之附字。误作后。首末牴牾矣。亦改以附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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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晏叔(丁未六月九日)
闰月。遇丘于清川。告以丧故。后又因营便。以一书并呈。下询近思劄册。即于奉化县便。承拜惠书。前二书。俱未登彻矣。极叹极叹。时烈。闰月至忠州。舟送姊柩。归到怀乡松楸下。前月。又丧四岁女儿。老怀甚恶。弟又自前月望间。重患疾病。念后。累次几死。今幸得延。而咽喉尚塞。不能吞食。且不能言语。凡使傍人。只以手指挥。盖此多罪之身。鬼责宜矣。还甲之不利于人者。亦非虚语也。岭营书早晚当彻矣。其僭答下问疑义。幸还以可否也。老兄精力如此。不惟学进之可敬。前头寿考。亦可徵矣。奉庆无已。纸尾之教。谨闻命矣。愚伏碑文云云。非碑文。乃谥状也。礼学胜似退溪。非愚说。乃沙溪老先生说也。老先生颇指退溪礼学疏漏处。如承重者之妻从服。乃家礼明文。而退溪以为当无服。故人家或有不服者。愚伏则谨守家礼。故无此等论议。老先生之说。似指此等处矣。然当时愚伏之孙。以有谤言请改之。愚即改之云。礼学之精。近世所无云矣。老先生经书辨疑数册。去年已开板。今仅校讫。若送纸地。则当印上也。千万委枕困劣只此。
与郑晏叔(丁未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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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序已阑。怀想益苦。未委此时。旅况如何。近思渐得味趣耶。程子说。少时好学。固可爱。老而好学。尤可爱。岂兄之谓耶。时烈以乡里人多。只率一儿孙。来处华阳。早晚看书。而复以事故。来初将西去。此日足可惜也。年谱曾以仰告。其能投示否。此等缓或失机。则悔不可追。幸速图之。墨者。尚在其外家耶。闻持叔不安于朝。若率归中原静处教督则甚善。而何可望也。儿子前月来归。以丘家事说与则渠云。以前得妻得妾皆不利。只欲为鲁男子。独居以卒世。虽父不能强之。见之悯然耳。今玆时俭特甚。兄以旅酸。何以支遣。相念虽深。濡沫两难。奈何奈何。只不失义。是今日相勉者耳。曾因龙潭便上覆书。其免乔沈耶。馀力疾仅此。
答郑晏叔(戊申四月二十五日)
慕用之心。何尝少弛。只以病懒。且不欲频作日下书。故阙然不相闻。已累月矣。忽于营褫。承拜惠翰。备悉缕缕示谕。忻慰之私。不可尽喻。此汉去就。何待言而知也。纪纲人心。虽可下手。顾此无状。可以冒昧耶。老兄之言。可谓赘矣。只久未蒙递。是极闷蹙不敢安者耳。老兄既不免为贫禄仕。则只宜保安诸孩。随分支遣。而教课墨者。最是急务也。精华自遭丧祸。精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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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不能捡理。比数月偷隙看过。然只一册而已。今玆先送。方连续勘订。当随勘随上也。切有所恳也。从侄基厚事。屡陈于执事。而不蒙印可。渠虽不肖。获罪于门下。然在老兄宽厚之德。未可容恕耶。世谊之深。亦岂可不念耶。幸望从此解释前事。待之如故。如何如何。以伯夷之清。犹不念旧恶。则此侄事。奚啻小哉。恃眷敢此。想荷舒究耳。馀祝加爱。
与郑晏叔(戊申五月十七日)
闻兄疾病。不胜惊念。吾辈各已颓龄。死何足怪。只不得更与相见。为至恨。未知治命无漏耶。惟奉化之兆。邈在穷山绝境。使眇然墨者。往来荐祀。岂不难哉。非但其难。岂保无意外之患耶。惟择地于镇川新兆之傍。一皆迁移。然后事方稳便。亦可永久。弟若无死。则终欲如此矣。兄以为如何。墨父。犹吾子也。吾子之骸。吾岂不可迁移于安处耶。此外只望安心任运。毋使人疑于怛化耳。千万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