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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书
书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24H 页

岁改春暮。一向不闻动止。区区瞻傃。曷可堪胜。即日体中增胜。而日用工夫。能不间断否。岁前因便纳往大全问目一册。以蕲订教。果免浮沈否耶。日望投示。而路远人稀。承拜未易。甚可叹也。初计随录续禀。坐无写手。差池至今。而贱疾日恶。窃恐此事终未了当。遂成泉下之恨尔。人间万事。须臾变灭。不足置胸怀。惟有致知力行。修身俟死。是为究竟法者。实我朱先生语也。早晚讽咏。未尝不神兴气作。而一时意思。易得消散。甚矣。颓惰之害事也。比因春兄遗抱。始见丙辰腊月记梦之作。岂精神相感无异于平日而然耶。未能终篇。不觉双涕之交颐也。亡妻初忌。只隔数日。始拟致其木主。以偿其生时愿来之志。而物议复且岐贰。又不能成。此亦私情之所不忍者也。时气尚寒。唯祝倍加保重。以慰士林之望。
别纸
八溪郑老文字。季周投示。并寄侍者所签。窃窥取舍之藻衡矣。第以其本状观之。则士论携贰之时。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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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问目。仅至杂著数卷。而孙儿昨者西归。未免停止。亦一魔障。可叹。前所呈禀者。已蒙勘过。幸借一力于瑞石。从速投还如何。然必得的当人。斯可矣。朱先生尝于往复之事。有中路逸去者。况于今日乎。
答金久之(戊午三月十九日)
春来病益甚。如将朝暮就木矣。过沐存记。频辱手书。福州柳姓。虽未送到。得承瑞石来者。感慰无量。死葬隔阔之恸。无异在己也。此亦今朝望哭。除亡室服。心事怆楚。加以连月多雨。湿瘴浸淫。不独内作者能剥人也。问目不蕲亟还。惟详悉是蕲耳。诗类数条。跽承甚幸。即当编入矣。此道告庙之论甚张。通文措语。视前尤峻。今年当不似去年矣。只诵滂死祸塞之语矣。前后书自此呈者。果皆登彻否。最后者。柳姓人袖往矣。不宣。
别纸
朱先生易箦于庆元庚申。而年谱云嘉泰壬戌。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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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戊午四月九日)
曹君便中。伏承前后下书。恭审下湿土地。震艮神佑。其在斯文后生。喜庆当如何也。大全问目。贱疾日加。诚欲亟见批谕。然此事不厌精密。正朱先生所谓欲速不得者也。此续草者。亦十许册。今欲奉纳。非但来人难的。一番多送。实朱先生所不愿。故欲俟后日耳。贱疾固多端。而自前月食道忽阻。日觉澌苶。曾见此症。计日以待矣。静拱沈默而已。 上候此亦曾闻失适。而旋有平复之庆赦。臣民之福也。馀伏枕口呼。所欲言者。不能一二。
别纸
曾以慰书入褫。便甚不的。故只依式例。早晚当彻座下矣。不佳运气流行。一番哭泣相闻。亦一怪事。惟执事所遭。视此汉人属之戚。则尤有所难堪者矣。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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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26H 页

答金久之(戊午十月二日)
前月十七日。南生有昌。徒步而至。伏承八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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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27H 页

答金久之(戊午十二月二十九日)
李相之督。传致初二日下状。披读之馀。忻幸无已。信后又经多少朝暮。伏惟静里颐养神相万福。前日别纸。即当修复以求明诲。而惟瓮鲁二事。欲语还止。既书又抹。迁延至今。时一自笑。以为如此小事。犹且嗫嚅如此。真拙者常态。彼遇事沛然。大开口说话者。是如何心胆力量耶。然此亦一端恻怛之心未泯而然。天理之不可诬如是哉。风玉文字。柳君未保传彻。又闻朴君之逝。从此南风尤不竞。而声息不易至于帘阁。故今以草本呈纳。幸望还赐订教。如何如何。今岁已穷。朱先生所称陆放翁一律。三复而悠然也。馀祝为世保重。茂膺泰亨。
答金久之(己未二月二日)
昨日薄暮。伏奉前腊廿六日下状。盖自沃川因士人褫来矣。尚属自己之谕。极令人警策。诚不知年数之不足也。至于此道之终否与否。自是主张者事。无与吾身也。唯一己之私欲渐消而天理渐长。则实自家倾否回泰之关键。而尚不可得。则是真吾忧而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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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己未三月三日)
前腊廿九日后。惟欲以问目续禀。苦待其易纸之日。故中间略有谷云维杨便。而未修起居之例礼。惟慕用之诚。则一味深切矣。贤甥李孝子忽然来叩棘门。投示正月廿六日下状。为李氏致意之勤。可谓至矣。然岂但为李氏而然也。孤露馀生。丧失同气。已踰八年。而贯心之痛。如一日矣。以此益知诸执事之拳拳于此也。然二幽志。既有高文。则自可不朽矣。何待他人之赘焉。其黾勉不敢终孤之意。略具伯氏书中。第未知时义终如何耳。问目。有净写一册。方欲觅便呈纳矣。被尹君拯求见之切。前月送副。如得投还。当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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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己未三月二十三日)
南君自彼转来。方叩彼中事亹亹矣。忽闻大祸逼至。朝夕当有 后命。方此拱手静俟。而适逢督邮君来过。冒付一字之诀。幸甚幸甚。窃惟假息五年。 圣恩至矣。复何所憾。惟受衷以生。至于七十年之久。而终至于无闻而死。此为可罪耳。又惟 列圣修教。群贤倡道。一变而将至于道矣。不幸荒唐邪毒人。敢攻朱夫子之道。以鼓一世。而世俗遂化为禽犊之风。此理势之必然者也。然天理未泯。人心难诬。其闲圣道放淫辞。使之复归于正。在乎其人而已。今日此责。窃恐执事终不得辞矣。大全问目。见此重修未卒业。而今忽遭此。真所谓惜乎其未成者。然此书事。未必不为闲圣道放淫辞之一助。故谨托小孙畴锡。使之终始禀订。以成完书。幸与谷云丈及闵大受,朴和叔,尹子仁诸贤。往复修润。使无馀憾。如何如何。蒙谕唐诗跋语。略此承副。事系老先生者。虽在仓卒。不敢不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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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风玉记文。陈莹仲云云。莘老之被吓而死。固可坐以识不明力无定之过。而至于莹仲。用术数。与当时群小。往复争辨。卒全其身。(见朱子语)其用意尤不佳。若论其隐微处。则莹仲反有愧于莘老矣。今并置东坡之下。恐无不可。未知如何。
宋参赞麒寿。固无谋害圭祖。如磁,芑之事。然凡系斩伐锄铄之事。一皆同参。终至录勋。其为人可知。然而退溪尝因此人。致物于圭祖几筵。此不可知者。因此而仍有所质焉。乙巳之祸。有甚于戊己。观于石洲诗。可见矣。以退溪之贤。不深忤于当时奸鬼。而反疑被害之人以为逆。何也。以故再参于凤城之章。此则恐未免为贤者之一疵。而石洲之讥有以起也。盖于诸奸之魁。既无深恶之心。则其与宋参赞。致其殷勤。固无怪也。尝记慎斋语余曰。尝见睦长钦。则睦曰。权韠作诗。以讥退溪。而渠若在今日。则亦必请杀仁城矣。吾答以退溪道德学问。谁敢訾毁。然凤城一事。则终难免后学之疑矣。且凤城与仁城。岂可同日而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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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庚申三月八日)
匪无其路而掌蹄不敢通。实惧并案以重斯文之厄也。忽于褫中。伏拜前月十二日所遣书。惊喜感耸。如陨自天也。去年事。勿复道也。至今命延。实惟 圣德好生。尧天舜日。何以加焉。只有感泣而已。大全问目。自初至终。不加挥下。猥赐反复。固知谦光之盛。而嘉惠后学之意亦不浅。钦仰感叹。不能自已也。尼碣。伏见所与贱孙之教矣。敢不依改篇末。以为解纷地耶。金先生墓表。去春分明拜还矣。不知沈滞于何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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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庚申五月二十五日)
今日京洛。书何敢作。作亦不敢他及。惟惭愧填膺。有此别纸。幸乞特赐俯谅。使安其心。亦使国体不爽。千万幸甚。珍贶数种。感领至意。方犯鲸涛。倩草惶悚。
别纸
昔年以李参判事。再蒙垂问。窃以为道故旧。有违圣训。故终不敢仰报。尊者之问。敢尔落莫。无礼甚矣。每一念至。不胜惶汗。今则有所不得已。略陈梗概。而仍有所恳焉。伏乞俯谅焉。李参判随占便宜。俾畴离祉。可谓善谋。可谓厚德。然其实有不然者。鄙意则以为孝庙。即是周武王。然必夺而后为适。故不得不曰圣庶。又不得不曰体而不正。又不得不引檀游。此实贱臣万死难赎之罪也。然彼则泛称适统。是乃本然之适统。故曩时时辈。以为与己符合。而至以闻于 榻前。此岂非大相不同者耶。窃念次适之说。已见于 孝考志文中。而儒疏亦以此彻于 圣聪。何待渠疏而明耶。且宋尚敏所见所言。一出于鄙说。观其疏可见矣。李参判与李仲羽书。有曰宋尚敏并欲夺 仁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0H 页

答金久之(庚申十月十一日)
教意谨悉。只日寒疾作。归心日迫。妄以为进锐则退必速。未免冥行。已抵江郊。方治小疏。 批下后前。却当决矣。少友满盈。忙扰作此。○津吏皆言老可休。此句口中微吟。区区此行。亦有愧矣。可一笑也。
答金久之(庚申十月二十四日)
教谕勤恳。极令人感佩。不能自已也。只所引潞公。实非人人所可议儗。若以身事累朝而已。则古今天下。为潞公者。不胜其多也。若以老而不退为可法。则必其德义事业为天下轻重者。可庶几矣。不然而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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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庚申十一月二十三日)
伏奉下状。且逢二哥。得数夜剪烛。此幸难再也。今日事。若书在纸上。留示后人。则其不涕者鲜矣。中夜无眠。每至明发。窃恐当路诸大人。有甚于此也。知识浅短。所与二哥商量者。恐不槩于盛虑也。贱疾因仆马添剧。终若无喜。则当从此南归。今事未必不为北叟也。十历珍荷。不宣。
与金久之(辛酉正月八日)
久近汤剂。公私忧虑。曷可胜任。不审比数日。差剧如何。日夕耿耿。殆于用老矣。初三日。猥蒙赐对。 天颜极其光润。神采语音。大胜前日。臣民之庆。岂踰于此。略出筹厅。见其文书委积。半是民之疾苦。似不可以寻常处决。解其倒悬之万一。不知如何而可也。此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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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辛酉正月十八日)
才自 筵席归。伏睹在案下书。读未终行。不觉双脸涕湿也。伏审辞意一似梅宛陵为内子乞铭语也。内子人合。犹尚如此。况如天属而不为不才者耶。宜执事之恳恳于此也。此非木石。顾何忍孤负至情也。比伏见 圣学日新。顾安得叨陪进退。如顾临之于伊川翁耶。馀夕昏倩草。不宣。
与金久之(辛酉正月二十四日)
伏问日间调保中。气体渐迩常度否。区区瞻仰。实不能食息少弛。此岂但为私而已也。时烈遇寒龟缩。意思无聊。日昨一二番登对。学术空疏。终不能有所裨益。惶恐愧怍。若无所容。 圣质英粹。进学不已。此正千一之会。而时事卼臲。终有戛戛难哉之叹。奈何奈何。就达松江事迹。实国家大是非所在。文正老先生。常有所慨然者矣。其遗事。文元老先生草刱焉。行状则慎老所撰也。伊时悉招俞武仲,尹吉甫诸公。商量财定。而不佞亦滥厕其间矣。其年谱则不佞考据先师两世所述及本家所藏文书与吉甫家所藏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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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辛酉正月三十日)
新遭惨丧。殆不可堪。欲得日者卜葬日。其中术精者。今日内使之来见。如何。丽史提纲。曾已陈闻。则蒙赐取览之语矣。此书甚便于 乙览。自其中叶以下事元之后。其事变有不可言者。尤足为今日之鉴戒。故欲进一劄。并上此书。仍为刊行之地。而顾此踪迹。难久于朝。未知执事任此。上以开发 圣聪。下以警动朝绅否。未得面禀。徒增颂慕。悲挠倩草。不宣。
答金久之(辛酉二月十一日)
一时谨承二书。珍荷无已。尝闻于先师。丧中死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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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
续承下帖。深慰慕用之私。并有丧有事。各服其服。礼有明文矣。尝记文元老先生自言其外丧时。具栗谷先生巾绖之服。迎丧于路上云云。此实各服其服之义也。所闻如此。故敢以仰达。○文元先生又因言既迎柩免丧后。政官执此防塞王子师傅之拟。一僚员以为此正得礼意。争之不能得。故终不得拟云。此盖李泼等当路时也。
别纸
父在父为主者。主婿家言之。所谓翁。正指舅而言也。祝辞当云舅告亡妇矣。○三虞是盛祭。则 国葬前。在所降杀。而先正未有论之者。不敢质言。惟礼渴葬报虞。是变礼。故卒哭追后。择日行之。若依此而卒哭于 国葬之后。犹为不变之意。而亦不敢质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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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辛酉四月二十日)
行李猝遽。未得诣门告辞。每诵古人一饭之句矣。忽于便中。承拜前月十五日手书。如奉燕申。慰感不容言。况丁宁诲谕。实出寻常。仰见大君子平物我合内外之盛德。实非窭人小夫之所敢窥者。率是以往。将见优于天下矣。况此褊邦乎。此汉归计已定于将入之日。非一朝率意之所发也。然终欠从容。人之骇怪。亦宜也。至于大臣不肯共事云云。不胜惊愕之至。日者。虽感 慈殿洎 殿下两圣勤恳之教。时竭愚衷。而学术灭裂。不合时宜者十常八九。然而诸执事过赐假借。无所鄙斥。此实叔世之所难遇。寻常感叹矣。不料傍观者妄相忖度。诚是非意所加者也。只流丸止于区臾。所恃者此耳。前月既归葬孙妇。爱其山高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3H 页

别纸
李承宣事。当初愚意亦非不知太渎。而乃若主意。则专出于爱惜其人而要助国计也。去冬初入时。微闻以与知勋谋为谤。愚诵古人曷如其无乌恶乎有之一句矣。伊后之谤。渐渐放阔。至有不忍闻之说。而其亲者尤甚。故决知其不容于世。尝谓其所亲。以为某须退归白江一二年。然后庶可收杀矣。第 圣眷日隆。渠不得自由。则其狼狈之形尤极。而白江之云。或者甚尤愚者之失言矣。适有户,兵制变通之端。妄意以为非此莫肯任之。又无能善其事。故只欲置之閒局而专委之。如李季周之史事而已。又虑 圣上有好胜自用之弊。屡言不已。而所言多不中节。人言之来。固其宜也。然舌既莫扪。玷不可为。则自讼而已。若今所以处其人。则只在诸执事陈白于 榻前。以为某之前后之说。不过出于镇定时议。保护人才。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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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辛酉五月十五日)
日者复书时。病且乘忙。言语胡乱。追思悚息。至于寝食不安。玆蒙垂牍。反加慰抚。其所宠奖。实出寻常。还增赧渥。莫之胜说。所可异者。以诸大人盛德。棐辅我圣上。而不能少弭天怒人怨。 宗社生灵。同在危急中。此理之不可晓者。贱疾虽非朝夕就尽者。终是不可起者。万事自当灰心。而惟此杞忧。一念耿耿。虽欲暂忘而不可得也。旱势此酷。醴宫之祷。似不可不急。未知已进王公之说否。略闻一二事。犹有徐弭悦从。视如无事时。习尚如此。而欲望其感回天人。不亦远乎。念之至此。心胆堕地。朝论之不协。恐是无有伯子至诚大公。而徒怀范尧夫自全之计。人臣事君之道。恐不如是。奈何奈何。力疾倩草。无有伦脊。伏望恕谅。不宣。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4H 页

窃有以私事仰浼者。所有月廪一事。不但私义不安。其在公朝。事体亦不正当。 圣上或以惠养之意。时下周急之 命。则敢不拜受。不然而月有所赐。有若常禄。则上下俱失其宜。故自县道所输数月许者。不敢受。而又不敢频渎 上听。只依无名钱例。置之僧舍。盖无他善策。穷迫所致也。将来此事。亦难处置。幸乞执事谅此事情。善启于 上前。特收 成命。俾遂匹夫狷介之志。亦一事也。不胜区区祈恳之至。至于二月者。则此汉在京时应受而不受者。故已于六月末。受以糊口矣。此则似不至无谓。并垂谅察如何。
答金久之(辛酉六月十三日)
续拜崇帖。不翅朝暮遇也。只麋鹿之群。殊不着题。是用悚仄耳。今日虞忧。何待言喻。最是人心罔极。举踵伺便者滔滔。清人祷文。犹为细事。凛然寒心。实欲无生耳。别纸所谕。儿辈口轻。致烦勤教。不胜惶恐。馀祝为国加重。以慰具瞻。病惫倩草。无任仄仄。
与金久之(辛酉十二月)
季冬甚寒。伏惟匀候万福。窃以从祀一事。见将施行。世道之幸。孰大于是。日者猥承 清问。而病情危剧。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4L 页

答金久之(辛酉十二月)
眇然后生。妄论斯文大义。自谓重得不韪之罪。不然则斥去不奏也。玆拜回书。皆不如所意。然馀悸则尚深矣。周程诸大贤之升。百世可俟而不惑矣。惟恢拓圣庙之难遽。诚如来谕也。其馀诸说。非敢自谓必是。姑以备诸议之财择而已。史官尚不来。未知 圣批之如何。而其至于鄙斥。则以 圣度之察迩。已料其无是矣。惟是积雪。虽验来熟。民生方困饥馁。江乙之母言。想益忧恼于夙夜之间矣。新春已近。伏祝倍加保重。以慰瞻仰。
与金久之(壬戌正月十二日)
毋论是非得失。如记府之当路。何敢不事事担荷。只老耄退伏者。亦入于佐斗见伤之科。则愚騃甚矣。从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5H 页

答金久之(壬戌三月二十七日)
贱疾既知难医。来伏先墓下。以待瞑目之日矣。此时忽拜崇帖。揣分惶感。不知所喻。 上候频数欠宁。忧闷何极。喜今复常而亦不可恃。此全忘保护之道也。此汉既阻年格。又苦病深。一向深蛰。虽有少补之才。犹不敢自力。况无毫分伎俩。而可以踰大防强死疾乎。如执事之素所亲爱。犹有擸掇之意。他尚何言哉。朝议溃裂。此甚可忧。古今天下。宁有分而不弱。弱而不亡者乎。譬如大病之馀。微喘仅仅。而乃用巴豆鸩毒以促之也。此实天之所为。岂人谋可预哉。然君相不可言命。其镇定和平。全在閤下正己以服其心而已。仰恃知顾。妄言至此。惶恐无任。○月廪。极荷见念。其无处分。当责于谁。全昧规例。不敢向该人哀乞。快见反汗之 命。幸乞更教曲折如何。庚癸。果有屡绝时。倘于八九月积置中。拔出十分之一。以周急而赐之。则 上赐下受。皆适于古义而上美下安矣。以此謦欬于 前席。非閤下谁能办哉。不如此则将复因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5L 页

答金久之(壬戌七月十日)
贱疾垂尽。万事灰冷。惟爱君一念。根于秉彝。终不能销铄。夜里起坐。中心耿耿。每于此际。则何尝不慕用于执事也。盖正君定国之责。都萃于一身故尔。忽于匪意。专指下状。披拜之馀。顿失沈痾之所在也。窃惟生民困于曩时虐政。更化以后。极有庶几之望。而未有以大慰其心。则其怨有甚矣。民心怨则天怒随之者。必然之理也。时烈之孽从时燮。有子曰孝一。去四月。迫于身役之督责。自经而死。愚以一家之亲。使之至此。固有罪矣。然国无仁政。据此可知矣。未知八路之中。凡有几个孝一乎。常欲以此闻于执事。而在野之人。嫌于出位。嗫嚅不敢矣。今因谢答而不觉形诸纸上。是亦罪也。蒙以文字见托。伏知至情所在。何忍辞为。顾以疾病呻吟。神思衰落。勉强泚笔。不成貌样。如欲不弃。幸加删润而用之。如何。数种惠贶。俱极靓好。不胜珍爱之至。所欲言者。气短息促。不能连接口呼。且倩他笔。弥切惶悚。总乞恕察。
与金久之(壬戌七月晦日)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6H 页

答金久之(壬戌九月三日)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6L 页

别纸
太仆兄事。蒙赐留意。世道幸甚。所谓参奉君。甚有学行。幸进而示之以先范之懿。使之益有开发。则私门之幸也。
窃惟逆爰。只以万岁后拟议为言。以汉法则武侯当族矣。第视孝立,器远。不亦略有间乎。鄙意如此。未知如何如何。一用汉法。则无乃或有横罹。以伤本朝忠厚之意耶。然此时此汉。不当出寻常说话。况此事耶。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7H 页

与金久之(壬戌十一月七日)
顷蒙书问。适值冗衮。只以寂寥数字仰报。期以略俟日后。旋闻执事长在内鞫。则严秘之地。不可干冒。初盖趑趄。竟至迁就。今闻谳事已讫。复涖东閤。怠慢之咎。亟宜追赎。而旅中乏人。复此因循。重以不敏而自讼也。时烈始来之意。只欲呈此癃疾之身。永乞休致而归。盖以无状之身。长在 召命之中。不但私义不便。使价往来。沿路骚然。有害于公。亦不细矣。以故决欲一来剖判而已。不料初对之日。门闼四辟。背寒闯发。未尽所怀而退。复以人言苍黄出来。休致之章。间日辄上。未蒙 澄察矣。昨间左揆复且撞塞。殊不可晓。目今国势危急。初不欲远去京邑。 恩许之后。只得优游近圻。时或依礼入朝。以伸臣子之情矣。今既如此。归心如水。不可复住。犬马之心。因窃慨然。执事倘矜微愊。幸可一言于 上前乎。情激势迫。敢此冒烦。不胜惶悚。天气斗寒。只祝为国加重。病倩不宣。
答金久之(壬戌十一月十三日)
伏承初十日下状。反复开谕。不翅丁宁。虽甚愚昧。宁不知感。惟是始来本意。未蒙俯察。若将留仕于朝者。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7L 页

别纸
别纸谨悉。执事以 圣祖之明。教父师之遗训。独观日后无穷之弊。以塞一时将溃之防。夫谁曰不可。所可恨者。彼台谏之为罢榜之论者。不过惩曩时乱流之习。欲反其臭败之辙。亦不为全无所执。执事所宜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8H 页

答金久之(壬戌十二月十八日)
曾感询荛之盛德。略贡卑衷。而方虞僭越。获罪门下诸人。玆蒙财恕。俯赐德音。益仰弘度。自庆所遭也。时事危急。虽小大协同。日夜勤惕。犹惧不克。而顾乃横溃决裂如此。将如何镇定收拾。此责决不可委之他人。而乃有寻医之谕。此非小人之腹所敢知也。如何如何。劄疑谨拜领照。数其二册。承且写校。此书之遭逢。可谓大矣。此书之旨。因此解释。倘使好之者多。则岂非世道之幸也。数日来。猝有宽意。甚喜。时气顺正。
宋子大全卷五十五 第 38L 页

别纸
欲望圣明特诏有司。许臣就秘书省太常寺。关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馀人。踏逐空閒官屋数间。与之居处。令其编类。虽有官人。亦不系衔请俸。但乞逐月量支钱米。以给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其抄写人。即乞下临安府。差拨贴司二十馀名。候结局日。量支犒赏。别无推恩。则于公家无甚费用。而可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则斯文幸甚。天下幸甚。
右朱子乞修礼书劄子也。今日窃欲招集朋友中善于文学者。类分二程周张全书。且略为解释。以便于后生眼目。而窘于涸辙。纸地笔墨。无计自备。未知自记府或通于三南方伯处。使之各输若干束。以助玆役耶。敢以朱子劄子。冠于纸首者。昔贤以此等事为。公天下道理。故其所乞如此其浩大而不以为嫌。今玆些少纸笔。诸公亦不以为为私。则为此言者。想不至为得罪也。然亦在记府之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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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癸亥正月)
三阳回泰。万象迎熙。伏惟此时并纳嘉休。与国咸宜。区区赞咏。盖不能喻。玆者枢隶来。承拜下状。备悉示谕。其中请急一款。不胜怃然之至。执事尚是当局之人。故犹不知危急之至此也。自傍观者言之。则虽如周公之坐而待朝。毕公之克勤小物。犹惧不克。况敢有丐閒自便之意乎。窃谓此事。他时则犹可。而此时则不可也。如此汉者。本是深山麋鹿之群。徘徊近圻。不忍远去者。为底事哉。丝毫罔效。则只有与国偕亡而已。镇定之教。岂是善戏耶。陷于一偏而推波助澜是惧。遑暇念及于他哉。纸地之图。良以为幸。此不关经用。故前书敢及之耳。
答金久之(癸亥正月十五日)
昨蒙书问。缕缕诲谕。满盈尺纸。感戢之馀。还增赧怍。时烈此来。不过欲乞残骸。永安田里。终免 误恩之频繁也。今日 榻前事。几十八九成矣。明日更进。则庶可剖判矣。蒙许则留为市井之臣。不然则归作故山之鬼。二者必有得焉。今日对时。伏见 圣上口号谕旨。诚意蔼然。可泣鬼神。未知承膺。何以为心。且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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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癸亥正月二十日)
昨伏见 圣上播告之纶。终夜恻涕。明发犹不已矣。伏承下札。正符鄙怀。让故欲归之说。日者亦有人来语者。不胜捧腹。只以谑语答之云。昔有好事大言者曰。汉高可谓大愚者也。闻始皇来压东南。自疑亡匿。何其自大如此。果若如君言。则此汉之愚。甚于昔者之愚矣。第毋论彼此言。而末端之教。极令人欣跃也。如得隙暇。欲进谢于伯仲座前。此时可得历拜从容矣。馀不宣。
与金久之
台启遣辞。甚不善矣。此为邪党藉口之好题目。极可叹也。然至于绝岛补外。则恐累 圣德。未知有救解之意耶。 开筵不易。贱疾又苦。恐未有进言之机。故敢此倩草。
与金久之(癸亥二月十二日)
贱疾一向弥留。承问感佩。今事之令人不平。不但在于国体狱体。方今 圣德如日中天。绝无纤翳。而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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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
昨日两件事。果是恰好停当耶。应举者。无冒入之嫌。考官。无循私之迹。而台论遽发。然以有台论而拔去则犹可。不为拔去而只阻及第。则似为进退无据。而适以应副猜忮者之心。鄙意不能无疑。故敢禀焉。至于光事。以削黜勘断云。未知罪名云何而其律至此耶。左相则以为狱事将甚大。而径先发告。以致狱事疏漏。此不能无罪云云。未知执事之意。亦然否。罪名不明白。则受者不服。圣人于朝廷。辨辨(辨恐便)焉惟谨。朝廷事虽小。尚如此。况罪人乎。愿闻执事所执如何也。然勿以示人。恐惹无限唇舌也。
答金久之(癸亥三月二十三日)
坠翰良荷。和叔之去。无怪。召自山野。委以衡平。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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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久之(癸亥四月十日)
晚间伺候于南宫家。竟尔孤愿。恨恨。出郭已知者。惬麋心。只昨日仲爷建白。全用晦父劄。则极令人惶恐。然业已如此。而今日相斯役者。典设君也。其儤直有难推移。倘自相府善为处分。则公私两便。未知无难否。敢此烦禀。
答金久之(癸亥五月十五日)
在东日。伏承问书。感戢良深。无以尽喻。时烈自作卼臲。来次江滨。杜门省愆。私义虽得。而永为孤 恩负德之臣。日夕惶愧。行自病也。来时历拜文正公墓下。感古伤今。不堪涕泗之交颐也。天时向热。伏乞倍加保重。以慰瞻仰。病苦倩草。惶恐惶恐。伏惟恕谅。○前日蒙借大全问目二册内。一册今玆奉还。而一册则方与士友修过。姑俟后日毕纳耳。其第一册一之四者。切欲借考。倘授枢皂以投。则何幸何幸。世道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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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癸亥五月十五日)
才以一书。拜谢前帖矣。玆者圻伯。复褫送十三日所遣并别纸。欣慰之私。曷可胜言。某人果如人语。则真所谓鲥鱼多骨者也。此汉去就。已决于心。宁被大何。而恐不可猝变。闻尼尹终不回头。岂彼能之而我不能耶。惟是此汉。一脚出门。例值狼狈。此实无状之致。而其入既误。其去宜速。以故昨于疏本。敢以誓心二字。冒达有司者。想必以无礼不恭请断矣。即闻冢宰又衔 命而至。如此不已。则势将远去灭迹于深山之中矣。若然则声光益远。极令人怅然耳。
与金久之(癸亥五月二十三日)
伏见诸公节壹草本。可谓希有之盛典。从兄参赞公首拟固好。而未若副望之着实。从兄事。恰似刘公韐。而刘公谥乃忠显也。倘于勘定时互换则甚善。未知如何。执事尝于同春许。有所改易。今亦不以为难。故敢浼耳。
答金久之(癸亥五月二十七日)
时事极可惊心。究厥所由。实是此汉。又闻和叔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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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顷到永平。山水清奇。偶有卜筑之意。略谓旁人某。劝我卜居云云。盖用古人劝我卜居大行之语也。仍及一二难安之意矣。不料此说透漏。使畿伯取困无穷。不胜悔怍。其后仲羽之来也。又果出示累十幅书札。盖韩忠献进奏。劝去私书于帝前。帝前犹如此。况于亲友间乎。然恐如圻伯之为。故其姓名。则钳以手而不使知也。光南事。况也永叹而已。尚何言哉。
答金久之(癸亥六月六日)
今日事。尚何言哉。平生笃信晦翁训。每诵其所谓台省统于宰相。宰相兼统众职。以与天子相可否而出政令。常以为安得见如此之时乎。适于左相座上。偶然说及。兼所以勉之也。其末流之害。至于此极。不慎枢机之罪。万死何赎。只合杜门山间。以自省讼而已。此外更何言哉。未知执事将何以为计。渔人卞庄。顾不足畏耶。所示诸纸。一一依还。馀病倩惶恐。不宣。
答金久之(癸亥八月五日)
时事至此。有识寒心。况执事居胜败之际而。进退未决。其忧虞窘迫。岂有涯量。每一相念。不翅在己。玆拜垂札。尤切代怖之心也。今日去就。无他义意。彼人之丑诋罔极。而朝论不以为非。方且出死力。救其小谴者。不止庶僚而已。则 圣眷虽隆于执事。断无更出之义矣。矧又何苦使一番人雀跃而增其迫蹴之势。鄙意如此。故不敢有隐也。贱疾一向危缀。静俟就木。人生到此。尚复何言。只 宗国无税驾之地。将不瞑目矣。不宣。
答金久之(癸亥十月十三日)
伏承下复书。恭审承命复出。理穷势极。义当如是。一喜一忧。实难为双。今日事。罔知攸届。只有竭诚徇国。继之以死而已。夫以赵广汉之为人。利害之交。犹以暗昧。䝱(一作胁)持贤相。今人又何足道哉。且如范忠宣之贤而犹为自全之计。则今人尚有一毫彷佛于范。而乃效此一事耶。然范则只假借奸党而已。今则乃𠟢同已人。以媚于彼。而不知人窥见端倪。实可羞也。贱孙敢为此言。仇嫉于时不少。此儿将来事。极可忧也。然彼自为清流而又自是言者。则难可峻斥。惟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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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切有所恳。朝家曾定制令。荫官之为守令者。必使就讲然后始许拟望。盖重临民之官也。鄙子基泰。非不能讲者。而只以挟书屈首。以图进取为耻。终不肯焉。其视昏夜乞哀者则有间。而其不遵朝令之可恶。则诚有之矣。然则置之可矣。而乃与金万埈比并。特使免讲而除拜。夫万埈。是大贤奉祀之人。朝家美意。孰不钦仰。而某事体有可以比并于此者乎。渠于龙安。则以其在外也。得以限满见免。而今于恩津。则以方在京从仕。故再呈该曹而不见听。既来上官。而即请于监司。监司又不听。渠虽欲以便养黾勉。顾在鄙心。其敢一刻安享乎。夫拟人不于其伦。则虽三尺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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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
残命垂尽。屡蒙问书。死亦荣矣。 上候之谕。感藏不遐。益不胜踊跛也。归道逢人。辄问 圣体安否。可见德泽入人深。而人心如此。时事尚可为也。未知前头去就如何。窃观 圣意。则断不许退。若然则伏愿一意担当。一以瞑眩为务。以为 宗社生民之福庆。千万幸甚。今年虽云小熟。峡民则困甚。凡干应供。必赐宽假。然后可免捐瘠矣。馀力疾不备。
与金久之(癸亥十二月十五日)
上天不吊。我 圣母遽弃臣民。率土含生。无不悲号。矧惟 遗教所至。妇孺皆泣。未知古宣仁升遐。视今如何也。最是 圣躬方深少愈之忧。而伤损于号踊之中者。不可胜言。此时煼煎。当复如何也。中夜无寐。或至达朝耳。时烈承 讣就道。病不能趱趁。今玆八九日。尚卧路傍村舍。又未知几日能遂入临之礼耳。欲知近日起居。敢此耑候。药房 圣批。幸望褫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