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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书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57H 页
与朴和叔(癸丑正月十七日)
曾因京里便。敬修复书。仍倩李生徵明纳上矣。未委得彻否。即惟佔毕之馀。起居珍卫否。两轮之功。想益并进。而恨不得造门承炙也。时烈归自同春丧所。即发大病。半入鬼门者数日。今则略似有间。而寝食俱废。未知毕竟如何耳。前书所禀内浦之云。或槩于高意否。今因具友。闻以中原上流为善云。此则尤符鄙意。幸须早决如何。不胜默祷之至。旋复思之。此事有无限好消息。如我命薄者。恐不能参涉也。以故还自阑珊。只在执事怜而财处之耳。斗文碑草。所禀如何。书院之谕。今闻具友言。盖有古證。如是似善。第虑彼中如无士子。则终未免榛莽之归矣。如何如何。
答朴和叔(癸丑四月二十四日)
慕用中忽因尹友。得拜今月十二日惠书及诸纸。甚荷不鄙。只猥托诸事。一皆不量而唯诺。常有汰哉之惧。而并此见奖。尤增赧赭也。闵氏变礼册子。尚未蒙彼家投示矣。第方生之说。愈往愈新。吾辈之力。正不能定为公案矣。只合卷而藏之。以俟他日之具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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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可矣。同春,草庐云云。恐传达者未能仔细也。同春元不以朱子说。为并及于士庶者。此则不可更通商量。李公则以为朱子说。既并言士庶。服丧则犹可。而题主递迁。则决不可闻者。靡然从之。故愚以为本自纷纭之中。又横出此一枝。闵氏恐益难于断然行之云尔。非以彼言为是也。第闻群议欲俟闵氏丧毕。付黄于学宫云。愚与高明。并将得罪。如劝李贺之昌黎矣。似不可更出与之相角也。如何如何。栗谷先生文稿拾遗及年谱补编。执事用工。可谓勤矣。二书皆已宝藏。当俟子仁相会而校阅也。南冥碑草。事在十年前。又家失草本。今所承拈示者。真如昨梦矣。执事所有之本。幸望后便投示。而并论其可改处。不但此一端而已。则曷胜感幸。尊叔父家后事。如果得之于京里有识之人。则尤为善美也。 驾前陈乞。果似不易。数年前一士夫家。惟有侄辈而无子女。其奴击铮。依例受究。而陈情蒙许。试问于其家如何。其家。即尹吉甫姑母为朴姓妇者也。内浦之计。非无故少缓也。当初(缺)图者。仙源曾孙新宅之在保宁者也。儿子欲卖京宅而买之。则价既不相中。又京宅不售。故中辍矣。且当初决意西向者。盖闻执事欲南之计也。玆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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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之谕。此则愚之本计也。曾说与海西伯。则海西约为主人于兴原。而中间以保宁之议而迁就矣。今高意果决定如此。则甚符初计。内浦之不谐。岂亦有默佑者耶。令胤看审归后。幸示及如何。汾西丈文字及幼能墓铭。幸于后便终教之。略归怀乡。挠冗只此。○复亨书。有坡州书院之示而未得详。此实执事责也。须善为指导如何。诸生于高明之议。必不异同也。
  别纸
师门常以杜元凯说为可行。故昔年果以三年答韩振威矣。且仪礼疏说。以一则字为父丧除后母亡而为母伸之义者。未见其必然。故师门每疑之矣。
练祥不以时行。则废禫祭者。本于曾子问过时不祭之文。今难遽加攻破也。未知如何。
家礼墓田注。正位祔位皆同。而递迁注。只举正位。虽有详略之不同。然既言正位。则其所祔者。并举之矣。盖家礼班祔注。其祭终兄弟之孙之身。既至兄弟之孙之身。则其正位恰是高祖也。若至于兄弟之曾孙。则当一并祧埋矣。此两条。似当互举以明者也。
祧迁之主。长房不能奉迁。则宗子姑安于别室云者。是师门所行也。既安于别室。则是权安也。虽不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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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两高祖之嫌哉。然如来示而改题者。尤似正当矣。今日此事甚多。以大族言之。则如洪相命夏家。尹献纳衡圣家。亦遭此而见问矣。愚每以鄙家所处答之。盖此事每由于长房贫残之致。故鄙家则所祧子孙合力。就长房家。搆小祠而奉迁。祭时亦合力助之。此最合宜矣。未知如何。
朔望馔品。一龛内既有正位。二分或三分四分。(并前后妣)复有祔位。或一或二或三四。而只共设一盘果。(盘即今之贴匙)则似亵而太啬矣。故愚每疑每龛之龛字。是位字之误也。未知然否。至于茶酒之说。则愚亦每有所疑而欲质之者。家礼。望日既不用酒。则未知降神时。亦以茶灌于茅沙耶。抑灌则以酒而荐则以茶耶。古人灌用郁鬯者。取其香气也。若所用之茶。亦有香气。则亦与酒无异耶。常所不敢知者。又因此而有所仰质焉。古礼。士于丧中。只有朔奠而无望奠。家礼亦无之。而今世虽未仕者。无有不设望奠者。是有他书之可据者耶。以上数条。切欲闻明教矣。至如来谕望日。只欲设果而不用酒。此固差别朔日之意也。第未知亦不降神耶。如曰降神不可废。则必当用酒。(东俗无茶)既用酒以降神。则虽非家礼之文。而仍用以荐。岂甚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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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且来谕引东俗不用清明。而不代以他俗节。为不以酒代茶之證。此则引證。似不衬矣。且又如此。则执事于下文。欲以酱代醋者。抑何耶。此则恐不可太为执著也。未知如何。且清明与寒食。例多同日。故清明之荐。不为别设矣。若与寒食为异日。则何可废之耶。鄙家则行之矣。
荐新之仪。家礼不言。岂所谓新果者正指此耶以上。来谕之文也。其所谓此者。指何而言耶。恐有阙文也。荐新之仪。家礼言之于丧礼。而注云如上食仪。然则常时荐新。恐亦当如朔望仪也。
问解脯醢三品。以二脯一醢当之者。亦未见必是家礼之意。盖家礼既泛言蔬菜及脯醢各三品。则所谓蔬菜者。或芹或瓜或菁之类也。所谓脯醢者。凡乾鱼肉。皆谓之脯。盐鱼肉。皆谓之醢。今当勿论乾者盐者。只用三品似可矣。何必拘于脯二而醢一哉。且寒冈之以脯醢。并为一器者。固本于家礼卷首图。然卷首图。本非出于朱子。而或有与朱子本文相戾者。恐不足为据也。且脯醢。是燥湿相猜之物。而同盛于一器。亦未知其如何。
清酱。愚答李哀所问者。果如来示矣。然非谓执事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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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清酱于诸家不言之外也。盖谓执事馔品悉本家礼。而此清酱一物。则于家礼中所无而创设也云尔。若如来谕以清酱当醋楪之文而设之于北端。虽似合宜。然醋亦是馔品之一。而特东俗不为特设耳。且以仪礼言之。则酱是食之主。故设之于中。今以代醋之故而设之于偏处。亦未知如何。凡此仰质。幸乞一一更教也。
父丧中为母期之疑。终未能释然。岂愚昧偏滞之性。终不能变化而然耶。今所转示子仁说。寔是愚曾答渠说也。何以为鲁丈云耶。今所谕此年父死。明年母死者。母之期尚在父丧未没之前。则犹有厌屈之义矣。若是明日父丧当毕而今日母死。则亦当期而期尽之后。便为无服之人耶。此不可不深思也。且经所谓父卒则为母三年云者。正欲以见父在则不敢三年之意而已。而以此一则字。生出父丧未除母死之说者。非常情所及。故虽勉斋载之于续解。终不敢以为必然而信之也。
祭时若无主妇。则其子妇或孙妇。可代为主妇之事而与舅行礼耶。凡祭主人。奉出诸考之主。而诸妣之主。则主妇奉出。是则男不可奉出女主。女不可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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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男女之任。各异矣。凡祭礼。此等事非一。若无主妇。则主人当并行主妇之事耶。抑可以子妇或孙妇摄行无妨耶。商示之。
答朴和叔(癸丑六月二日)
疾病比甚。顿无阳界上意思。忽于昨夕。闵氏哀传致前月二日坡山所惠书及诸纸。伏枕披玩。殊觉沈痾去身也。今日世俗纷纷。既不堪挂耳。又不干己事。惟此等商量。实老境开心明目之一端。而屡蒙执事不鄙。有此往复。实不胜感幸之至也。惟是闵氏家变礼。始谓既有朱夫子明训。则自可断然行之矣。不料辞说纷纭。至欲于闵氏丧除后。将施罚于学宫。使之不容于人世云。则真所谓劝贺举进士者且得罪者。而既无韩文公见识笔力。不敢与之争辨。则只合咋舌自讼而已。今见执事所编册子。则该贯分明。似可无疑。而亦安保其塞人口而厌其心也。谨就册子上。附见瞽见之一二。幸加参證而更教之也。 圣考园陵。闻已定 迁奉之计云。贱臣怆惶陨恸之意。何可涯涘。诚如己亥五月之肾肠。不敢有缅之之心耳。迁徙之计。愚以上游为得者。一则便于藏身。二则喜于地胜。若其可食之地。则曾见李季周书。以为岭东土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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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耕。只直一牛云。若是则虽曰白地。而无饿死之理矣。若以元龙百尺为怕。则当出为世用。何必求此閒适耶。大抵吾侪前途可知。极欲相聚于不远之地。虽不得朝暮相遇。或一月一聚。或二月一聚。相与讲所未闻。得所未有。则庶不为虚负一生。故曾献其说耳。大碑写染。入夏来。无日不病。欲俟少苏之日矣。不料彼中事到手头也如是矣。谨当从近自力。因京便托之复亨而转上。不须专人以来也。汾西公文字。在怀时副上。故此无草本。如或令尊从侄录示一通。则当以来意。点化以还也。紫云院事及南冥碑草。切望终幸之也。馀伏枕倩草。不宣。
  别纸
编首摄主五条。皆与今日事不相衬。此皆暂时权行者。岂可与今日终三年主馈奠者比而同之哉。论者若引此为今日之證。恐未免疏矣。
通典三条。虽略与上五条不同。大槩皆是摄主之意。何以言亦皆不通耶。
炭谷之胤。愚之外甥也。去年来传乃翁之意。其论朱子说。则与愚并同。而终之曰朱子说。亦未安云。如此则便没事矣。真所谓更不通与他说者。逖闻骊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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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是渠元来本色也。养而则不能尽乎人言之意。又不遍考诸说。得一说则便自主张。而他人之说。一例挥斥。揆以朱子之训。则正所谓不是生知则便是下愚者。是可虑也。所谓眉叟,德裕。必是与执事上下其论之人。而穷乡孤陋。不知为谁某之表德。不胜惭叹。从后见示如何。
子仁谓其子当代丧。而题主以后。则以其父为主云者。是半上落下之说也。如此则节节相妨。窃恐难行也。
朱子所引程子高祖有服云云。此非家礼本文。乃后人所附之注也。今以为朱子引以明著家礼者未然。此虽细琐不足辨说。亦不可不审也。三世废疾。此诚古今稀有之事。然不可谓终无此理也。且以三世为言。故执事以祭及高祖之训。为应变之證矣。假如连四代废疾。则抑将尽祧高祖以上。而当为无庙之宗耶。此间有四世有心疾失性者。其二旋即复常。其二则终为废疾人。假如其二不能复常。则是不为四代废疾之家耶。人间万事。无所不有。不可谓断无此理也。如曰有之。则其所以处之之道。不可不讲究也。其谓废疾者复起为人。则有益难处云者。此未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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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辨也。
大槩编中所引诸说。乍合乍离。难可取正。而惟朱夫子集群儒之大成。通古今之损益。而其于代丧之说。既自谓以人情礼律言之。则诚所谓百世以俟而不惑者也。其曰心常不安。始见郑注。然后方得无疑云者。是德盛礼恭之义也。中庸曰。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不从。如孔子虽善于礼而不在尊位。则犹有不信不从之弊矣。然则朱子所谓得郑书而方得无疑云者。岂真以前日劄辞为非也。故诸人平心讲说者。于此渐无异同。而至于题主祧迁。则朱子虽有所答胡伯量说。又有传重告庙之文。而亦尝有也难行得躬亲之语。于此二说。谁敢是非而取舍哉。此愚所以亦不能不徊徨前却于其间也。当初欲令闵氏。呈于该曹。因以上闻。商议于白虎,石渠。而仍为一代之定制。则纷纭者虽不能帖息。自不害于从周之义矣。而其时该曹诸公。终不肯检理。是可叹也。今日为闵氏计者。莫若姑祔新主于庙。以待好礼之人。掌曹之日。禀而行之。如上所云。则或庶几寡过矣。此外如复有恰好道理。切望垂示也。抑有一说。古今礼讼。无如宋之濮议。而朱子以王陶蒋之奇。伊川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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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未为允当。而终之曰其后无收杀。只以濮国主其祀。可见天理自然。不由人安排。今日事。亦恐自有如此道理也。
高门立后曲折。诚如来谕。其中惟察访丈上言云云。最为便顺矣。既曰门长。则宁问其族属行第耶。此则过虑之甚也。其曰立后。必待为后者之许云者。此甚无理之说也。当为后者。苟有人心。谁肯舍其父母而许为人后哉。以故必待其父母之许。君上之命。而后不得已而为之矣。矍相之射。圣人使不得入者。恐是如上所云者也。原州朴门之以奴仆代诉。虽非士夫家规例。然朝家犹听其诉。则况以族兄弟而岂不敢于陈诉耶。若都正公上疏之云。揆以事面。果似有偃然之嫌。大凡系干私事者。非大官则皆以上言陈乞矣。大抵议定于大家之子。深为执事贺伸至痛也。
非大宗而继后。载于家礼会成。所引 皇祖之制。可考而知也。然会成之言。不甚分明。此是在我者文理不足之致。幸详證而见示。至仰。
孔子于矍相之射。谢去与为人后者。若尊从不辞而肯许之。则岂不为圣人之所斥乎。以死固辞。不得已而为之者。然后可以专意于所后矣。幸勿以此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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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门长上言则下该曹。该曹回启则自 上允下。何待生父母之著名乎。
名门右族中。两边无父母而立后者。仓卒未能记得矣。大抵此事自执事言之。则不可以为后者之固辞而止。自贵宗言之。则族人之绝祀。为可矜恻。固当同心协议。期至于成可也。安有独使人人困心衡虑。至于如此哉。贵宗非若他宗之比。吾知执事之志。终必有得伸之日矣。
与朴和叔(癸丑七月九日)
问闻阻阔。恋慕可言。即玆老炎旅中。起处如何。见看何书。此久蛰深山。了无一事。自有 陵寝事以来。复游羿彀中。真所谓鹿在山林。命悬庖厨者。只得任之而已。曾因儿子所报。闻执事不鄙陋劣。复寻前言。有许以兄弟之嗣。下诚忻幸。又仰高义不厌冷落也。只三族之不虞。有不可预几。而老妻之病。又有朝暮难恃者。故曾因赵复亨。使之替达鄙意。此实晦翁于潘氏议亲时模样也。未知登彻否。若在八九月则甚便。故依古礼日子。自此涓纳。少为前却。则在执事财之而已。古之六礼。朱子只著采币迎三礼于家礼。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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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则纳采之礼。又似浮文。只从纳币以后。依家礼行之似宜。幸须量教。如何。所托碑文写染。入夏以来。无日不病。只于平朝稍苏时。写得十许字。以致迁就之久。想费伫待。愧悚愧悚。今玆呈纳。如不欲弃。则须仿朱夫子与詹帅书为之如何。所欲奉质者甚多。而方承 志文之命。礼官在傍。倩草不宣。
答朴和叔(癸丑八月十七日)
前月便回。承拜覆书。且审多少示及。此实穷乡謏闻之幸也。即当订禀。以为受教之地。而乍出怀乡。人事之烦。已非山中之比。而仍有写 志之命。妄窃以为此事系是 先陵。而又有召役往役之义。故去晦触热作行。中路忽承 新命。不免中止祈免。幸蒙 允许。而昨到东湖。则疾病大作。不可承事。故又上章乞免写役。计将得之矣。首尾事端如此。始意迁就若堕深井。常自恨叹而已。即日秋阑。尊履若序。瞻溯区区。窃闻近被 召命。伏想久有成算。而不能无挠于静寂计活。以是为念耳。所谕昏期。固当恭俟尊命。而窃有所更禀焉者。吾侪以臭味相求者。无他。只清贫苦淡之守。不为习俗所牵也。未知执事之所欲备者何事。以礼式言之。则所谓同牢之设。亦是婿家事。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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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烦费盛虑也。昨闻季周家以婿家旁亲之疾。亟进迎期。已迎于昨日。季周清贫。无异执事矣。幸望尽祛浮文。进行于开 陵之前。以遵家礼不数月行礼及小学不待资妆之备之训。如何。然此亦实欲因此禀订。以知义理之如何而已。亦不敢直遂滞见也。诸教未暇详禀。只立后一款。于尊门最紧且急。故先效其愚。幸并恕狂僭。如何。○收拾文字。霎然翻阅。执事不但有功于石潭门下。其于朱门。亦不可谓无功。不胜钦仰也。第其在语类者。则恐不必载录。未知如何。后便更教之。
答朴和叔(癸丑八月二十八日)
今念前入城。伏见令胤所传惠书。旋承下答鄙书。次第开慰。无以尽说。时烈幸蒙 圣上俯谅微忱。许递职名。故敢来祇事。而又 命任便写染。既可以安心调病。仍亦以谢省外冗。静寂境界。无异山中。诚是拙者之幸也。前询立后之议。将如何归宿。 行幸之期。只隔一月。驾前陈乞。间不容发。而执事远在宿舂外。又以踪迹之嫌。不得撞著剖判。殊可闷菀。亲事终不鄙夷。虽迎期差晚。亦不太远。谨俟更教耳。 复土后许令昏娶。在 初丧犹然。今不须拘碍。而第纳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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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非但古礼。国家亦有新颁。欲于 启攒前择一日行之。未知亦俟搬就坟庵耶。商示为望。衣服之样。虽是俗尚。然家礼铺房之仪。亦有云云。伏想执事因此见教。故谨此遵依耳。前日下示。甚多仰禀者。而写役未讫。讫后又当悤悤出郊。以此意绪忙迫。因循此久。殊甚皇汗。朱文见逸者。得于华人书帖中录呈。未知果是诸本所无者否。并下示为望。来初。当出杨州外西山展墓。执事东迁若在此时。则可得进候。而事喜乖张。不敢几耳。馀倩草不既。
答朴和叔(癸丑九月十四日)
前书谨悉。又因大哥。有所商量。无异面谈也。最是搬移之举。甚便贱事。何幸如之。所谕立后事。每承辄恻然累日也。然子仁之必以为必有父母。然后可以为人后者。固执滞之言。而执事必以答汪尚书书及程公才所为为无父者。恐亦未见其必然矣。除是曾吊长兴二哀。则极欲执事之有成。昨见陶山上舍。则为说广津丈发文。以通门中。而渠亦自云必欲其成执事之必济也。似已十八九矣。此复遭逆境。已上自罪之章。想执事闻之。亦不得默然而已。吾侪正以此时。有此纷纷。岂是所宜。昨见闵台书。亦欲上疏自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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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恐为和叔目笑。可发一笑也。十九纳币时。将遣次孙名畴锡者。可令面陈凡百矣。姑不一一。
与朴和叔(癸丑九月十七日)
前书登照否。想自栗浦改辙东来。而亦未得的信。令人閟郁也。此只为祇事而来。而事毕之后。低徊郊坰。遭此狼狈。义当即去。而犹未忍便诀。未知启 陵之前。复有几层翻澜也。前日(前日一作后日)易名之谕。久未仰报。虽缘昏忘之甚。而悚恧则深矣。先辈道德高下。固有所不敢知者。亦不敢轻易论议。而惟子孙之于祖先。则岂敢有善而不知。知而不为褒扬。自取不明不仁之罪哉。谥状。第当撰呈。以俟进退之命耳。币礼。今遣第二孙畴锡。进诣以听指挥。幸赐鉴念。因赐一言之教。俾得终身行之如何。亲迎仪节。谨用家礼抄成以纳。幸加修润而示之。
答朴和叔(癸丑九月二十一日)
贱孙归。得拜复书。今又承问札。知辄到城西。密迩可喜。第吾辈所遭。真所谓无不有者。而闵氏尤可矜恻。鄙意则执事之陈疏自列。似不可已。而但未知外议如何耳。言人人殊而不从。则谤生焉。此使人眩于奉行者也。文字极其该悉。可谓今日之公案。只略有烦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65H 页
絮处。稍加刊削。则尤好矣。欲以何日封进耶。鄙意还归坡寓。使大哥来呈。则无碍于事。虽使政院不受。亦无维谷之虞矣。若执事自呈而政院不受。则相持之际。取困不少。幸而入启。而 批答久靳。则去留狼狈。莫可收杀。未知此等曲折。已入思量否。亲事从前催毕者。正以老妻多病。未保三族之不虞故也。固当有进而无退。执事如欲久于城底。则起送宗子于彼。为主而行之似好。不然则仍遂搬取家眷于城外。亦便。只在量处之如何耳。立后事。只得向前担当。得朴参奉许为状头。则思过半矣。 廞卫时则虽在待罪中。路次望哭。有何不可。○清风所陈父死葬前云云。虽未见古有此文。大槩其意。则自仪礼以至通典。多有不忍死其亲之语。清风之言。虽有出入。而大槩则是。故卑疏如是矣。
与朴和叔(癸丑九月二十三日)
再昨书。想蒙登照。凡百未闻如何。菀菀无堪。最是亲事。必须早赐指挥。然后可奉以周旋。幸望谕及也。女冠借送。虽未知与家礼所谓者同。而闻其出自中华文献之馀。其视今之诡制。则甚悬矣。用后即还。如何。副本。有所删定否。此一味皇缩。真所谓畏约无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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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奈何奈何。
与朴和叔(癸丑九月二十五日)
今日事。真朱夫子所谓老子命薄带累得他人者。此非一夕之故。奈何奈何。然以夫子所训只思古人所遭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则亦可以少安者。受用于身。则可以得力矣。不然则与不学者何异。秋曹待命。其议于知事例者否。立后事。虽非其时。而亦不可失此机会。若门长肯之。则试为之如何。李大宪之意。殊不可知。纵不能助忍沮之耶。祇见其太多事矣。然自李宪观之。则亦将以我为多事矣。从今不敢复言耳。且念上言中若举执事姓名。则恐尤害事。不举恐宜矣。未知如何。○贱臣虽蒙疏 批。而人不敢开口。莫敢矫非一款。终于 圣意。不能释然。势将复上文字矣。正以此时。有此激恼。恐相累加一层。然不得不尔耳。
与朴和叔(癸丑十月十三日)
执事在阨。鄙行遄归。义缺心歉。殊如食物之在喉也。未知今日出场而浩然西归耶。 陵幸停止。执事情事。又不得伸矣。事机变嬗。败症有加。则益难为计。甚为执事者相念耳。贱孙欲令与其兄相守。了却若干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66H 页
书编。开晦腊初。拟令趣拜受教。而亦未可几其必成也。馀祝随遇而安。起居增佑。不宣。
答朴和叔(癸丑十一月二十四日)
日夕相念。罗友忽至。传到惠札。披慰亡量。矧玆警诲之意。不翅谆切。甚恨奉承之晚。以致颠踬也。第惟今事实非激发。只缘 旧陵外面微有水迹外。里面绝无可言者。而无端奉出 梓宫。俾我 圣考不得安于已安之地。贱臣陨心痛骨。而以形迹之陨穫。终于泯默而已。则其不忠无勇甚矣。以故自列其罪状矣。不料 圣上以此为大罪也。然更欲辨白其一二。则似非臣子省循无辨之义。朱夫子至以私故人之财而纳其尼女受以为非诬。况今只有 严批而已乎。今于来谕所谓洞释上下之疑。终不敢闻命也。此间适子仁远来。而此自月初。重患时令。辗转沈痼。今则遽到危剧之地。何暇念及于讨论文字哉。只偷少间之时。仅订栗谷年谱一遍。今以呈纳。幸更加参商。俾归至当如何。大抵鄙意欲详来示。欲简详简之间。裁取其中。则庶乎寡过矣。今作太学士书。俾以空册及写手执役于执事。幸勉赐指挥。俾写一通以示。则当更与子仁看详更禀也。南冥碑文。依教改正。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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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全。是来教之意。幸复加裁定。而因以报于曹天安。如何。其馀诸件事。当俟日后耳。文会记文。谨与子仁商确以呈。恐以燕石而乱隋珠也。上游之计。将如何。今行从受台指点。历览数百里形胜。其清绝明秀。殆东国之上乘也。又便于转入岭西。以为避兵之地。和叔如不变始计。则此决欲移家以从之耳。虽相去四五十里。犹胜于远阻山川也。四孙始欲于今晦。使之进诣教席。非但贱疾如许。渠亦传痛差复尚远。当及岁时。使祭其母坟而因令委进也。所欲言者甚多。倩草不能尽。
  
别纸
未也下。即承以其何以称文会。则文会与有祀同相关者然。若曰以未也。断送有祀之云。则太无源委。此处似当点化矣。○文献非可以未遑为言者。语势似未安。其下又以耆儒为言。则耆儒非文献而何。○题之无甚著落。改作以 御笔书文会书院四字。并赐云云则似胜。○祀邦贤而仍为藏修之地。于文治尤有光矣。 圣意何故独恶彼而喜此也。○以其丰饫而未尝辍。似是士子之羞。观德之德。改以光则似有据。○闻此之此。似有病。○今额云者。似有古今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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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今额二字。改以其笔如何。○传疑云者。与春秋本旨不同。未知如何。空言二字。亦然。○公论不著论。改以诵如何。○及见改以见于追著改以著于未知如何○决疑三军。岂引大学或问语耶。所谓文会章甫之不敢仰吁者。何义。文义似欠妥安。○今日之患所(所恐衍)所谓患者。指何事欤。来历不分明。○幸得之幸。改以钩字。则意差明白。○自明亦不衬。改以其必终于堙没如何。○立教之上。须下一其字。○未几。改以既而如何。○致意于教者。文势似短。○严字与上文。恐不著。
与朴和叔(癸丑十二月二十六日)
闻骊以闵礼。有所论说。张皇震曜。令人神丧。可蒙投示耶。渠思有以易天下。而执事欲讳之云。窃有所未谕也。尹友文字。病间可以草禀矣。第于尊所撰行状。颇有更商量处。以其大者言之。则渠平生不称官衔。自是渠之高处。及闻 赠职命下。吾谓其家人以为若谓 君命不可违。则生死何异。生既不称而死乃强加。进退无据矣。其家不从。而竟以 赠职书旌题主矣。今尊又于其状文亦然。未知有其说耶。愿闻之。乙巳年间。与吉甫会于山寺。草庐亦至。余谓吉甫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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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于骊尹。近日所见如何。渠便答曰。彼便是黑也阴也小人也。余曰。然则兄交道如何。渠便厉声答曰。岂有以为黑与阴与小人而不绝之理乎。余曰。兄从此洒然矣。其后草庐谓余曰。吉甫外虽严正。内实虚怯。伊日之言。未可信也。余责之曰。宁有如许吉甫乎。兄误矣。及其没后。有一可信之士自其门来。谓余曰。尹丈于骊尹。其交道终始无变。绝交之言。须勿信听也。余虽不敢深信。而亦不能无疑。以为草庐之言可思也。遂于其初忌。略缀数语。微见骊尹取舍之说矣。今见其家所撰年谱。直以许尹为可用。而尊所撰状文。亦用其意。且闻其柩过城西。骊遣其子。操文致奠云。彼既见绝。而犹尚媕婀于死后者。既甚可疑。而绝之之家。犹不能相谢于颜情之间。斯亦不可晓者。厥后。草庐来言骊尹闻见绝之语。大恚曰。吾先已不屑。而黾勉相从矣云云。或无乃其家病此而欲为弥缝保合之计耶。如此则甚疏矣。大槩朋友。处人伦之一。不可轻离而易合。彼骊尹处心行事。果是黑与阴而小人。则明言绝之。不亦善乎。既绝之后。未见其改过革面之实。而依阿苟且。反若与之未尝相绝者然。又未尝于与闻绝之之人解说当日轻言之失。此于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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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有不可知者。余于其无恙时。既不能闻知而讲质。又于其孤不敢深言。每以为吉甫于此必有道理。而愚滞之见。未能窥测。惟尊必能有所洞然于其间者。愿闻其说焉。其他小小处。俟后续禀焉。吉甫书。以许尹并称。亦恐其未精也。尹则自初至终。不在于论礼矣。许则当初只是礼讼。故当时市南在朝。其许可无异前日。及其海疏发后。心不能安。自讼于三闵庐次。三闵谓之曰。尊意如此。则何不上疏自明也。许唯诺而起。竟不能如其言。朝议恶其反覆。出补外郡。然亦不至深非也。及 东宫诞生后。乃上国本未定之疏。以为恐动 上心之计。其时大郑相以为此大祸之基。极力折破曰。 元子诞生之时。即国本已定之日。由此 上心释然。邪论遂沮。是则许尹始异而末同。此不可不知也。
答朴和叔(甲寅正月二十四日)
贱疾沈绵。恋德益切。忽于义洞。褫承拜初二日所成书及数件别纸。披玩终日。益觉理致之精深。德意之忠厚。其所以警诲于愚迷粗暴者多矣。第闻待勘秋曹。无有穷时。而 圣意益峻。奉虑之深。无以尽喻。拟上疏意。与鄙疏已上者。大意略同。自幸其不甚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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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及来意之加密耳。石潭年谱。来谕诚然诚然。朱子年谱抄。载大全所载者甚多。苟于此有可载者。则岂可以存于彼而阙之也。要之有关于出处之道。义理之要者。则当节录其槩。以示后人也。但其支离繁絮者。则不可不刊落耳。第俟添删投示也。先师文字。谨当俟信便呈纳矣。比得玉山玄孙书。则以为家有遗什若干篇。愿以附见于先生文集之末。此意似好。亦不无前例。故报以若荷录示。则当与执事商量。未知于高意如何。示之。会成继绝条录上。贱疾视去冬稍间。而只食饮阻涩。根本无可恃者。如有内奸外宄。猝然发作。则必不支矣。劣孙倘荷招致床下。猥赐提牖。则何感如之。只渠自其母死后。未尝相离。今不见已浃月。不胜老舐之怀。势须从速唤归耳。
  别纸
美村状题头之谕。谨悉。凡述者。只依本家所定而已。然鄙意以为此苟于执事。意有所未安。则子仁既在朋友之列。似当与之更商。故前书敢禀耳。至于某人。愚于少时最与之亲。及见其吹索朱夫子。凌驾东方先正之后。则渐疑其所存。时或相规。则不翅冷听。然情意既深。故荷其相处于朋友之后。及其丧礼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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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所论几于上变。至曰卑主贰宗。此不待近日所著防祸源之文而已。凛然寒心矣。盖其意如此。则吾虽欲苟全旧谊。而彼当绝之。犹恐不严矣。以故无事于绝而自绝矣。且彼傲然自处于大贤之地位。而(其见于养而往复书。可见矣。)其徒推尊。又不处于颜孟以下。则如我之陋劣。虽欲与于洒扫之列。其可得乎。如美村。自始至终。勤勤恳恳。不独渠之相信。又欲侪友之不相疑。至于晚年山寺之会。始有相绝之语。而其后所闻。复有所不然者。恨未及渠在世时相质。以去其所疑。故敢有前书之禀。盖谓有一种道理。而偏滞之见。有未窾窥矣。今蒙删定美状之谕。此则非始虑所到也。至于子仁。则非敢疑之。如来谕之意也。意谓孝子之心。或恐诋诃及于泉壤而不为已甚之事云尔。窃有所禀。怀德书院。奉安郑文翼公,金冲庵,宋圭庵,金沙溪四先生。而配以李竹窗,(时稷)宋野隐(时荣)此二公。江都殉义人也。今者怀乡少辈。欲以同春啜享。问其位次。愚答以同春于沙溪。非泛然师承。须依朱子所定濂溪两程例。当从配位。且同春于竹窗。称门人。岂可自处于正位。处竹窗于配列而能安于心乎。诸论或以为不然者。盖指坡院父子联坐。竹,林,栗,沙并享而为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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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院竹林事。未知如何。昔年慎斋奉安遁院时。吉甫欲依坡院例。愚力主其不可之意。竟从配侑矣。大抵此事。于此时元不须急急。以致纷纷。曾以此屡及于尼儒。非惟不信。反以疑谤。故于怀则又不欲开口矣。凡此数说。愿闻至当之归。盖偏滞之见。每不敢自信而有此烦告耳。
答朴和叔(甲寅二月十日)
前月廿五廿九书。今日一并承受。甚荷不遗。此亦上荒帖。并送会成誊出一段矣。想今已彻矣。先师所述紫云行状。张数甚多。无人誊取。当俟后日耳。承丧威荐叠。此诚鲜民之所大恨。固知执事之不自克也。美村状录。非欲其如此删改。只心有所疑。不可不就质。故敢有前书之禀矣。昨见子仁书。则有不胜皇恐汗洽也。朋友之道。固当切磋不倦。若朱夫子。则至于东莱没后。犹忧叹不已。其于知旧书札。可见矣。今如子仁。则岂不可与之商量。然朱子不敢尽荥公事于东莱。则况于其父子间乎。故只欲质所疑于高明。盖愿得袪胸中之黑暗而无他。今高明之删改状本。若如子仁意思。则是亦不察卑衷也。幸加财商如何。朱文拾遗。见成规模。甚好。只恨偏邦所得无多耳。贱孙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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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至此。感戢何极。第恨渠至今不进丈席耳。今使冷节。历入水原。祭其母而归。未前。幸乞唤取督教之也。请罪之章。恐不可已。毋论该院之捧入与否。而在我道理。则不可放过也。适有冗故。悤悤不宣。
  别纸
宗子孤为殇疏。或称宗子。或称庶孙。并与朱子劄与丧服不同。幸乞从本源说。作一般文字以示。至仰至仰。崔令每谓其人不草草。不谓其见解至此之高明也。其说幸并写一通投下也。祭馔图。清酱替设于家礼醋揲位置者。不为全是创始。庶几寡过。故曾与子仁说及矣。但于图外。更以文字。明其所以然。则为好矣。第此与仪礼酱居中有异。亦未知如何也。时祭降神只焚香。先师每以为参。与时祭轻重迥别。不应时祭之仪。反轻于参。明是阙文。鄙意则以为凡阙文。不过放过数字。如下棺时翣。是也。至若降神灌酹一段。则无虑数十字。似不是偶然遗漏者。诚有所不敢知者。或是最初传录时蹉过者耶。晦斋奉先仪。亦补入灌酹一款。不但备要而已。后人行之。亦不至大害否。鱼肉与汤。要诀。以为二物。此则与家礼。别为一说矣。大抵家礼。只说鱼肉。则或汤或胾。恐皆无妨。但要诀。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0L 页
俾用生鱼腥肉。家礼。凡祭需皆熟。独于此用生腥。则恐非纯用家礼之仪。未知如何。时祭卜日与用分至。既皆先儒之论。则俱无不可矣。斋戒三日。恐朱子所以参酌者。非偶然也。程子尝论思其所好云云而曰。此已是一等人。三日内专精。亦岂不是难事也。所徵诸文字等。次孙畴锡。常主管之矣。昨者渠往祥邮。当俟其归检讨矣。第朱文拾遗。于栗谷谱呈纳时。不并入否。汾西之计。极令人缺然。新妇亟欲取归。幸商示之。
答朴和叔(甲寅五月二十四日)
数日前付一书于风便。冀其传达矣。玆因来价。褫审近履平迪。喜慰无已。此间女子之疾。数日来。略有生道。更看今日如何。明欲就道。哭迎 廞卫于砥骊之间。终若成行。则第四孙者。当仍使进候耳。季春廿四日惠书。久未仰复。盖自后病故连仍。长在煼煎中。自前月念后。则此事特甚无暇于馀事故耳。示谕所以处骊者。与鲁西之所以处之者。虽未敢知其如何。而第观自古贤人君子。若于义理少有歉焉。则未有不翻然回转。使其言出于心者。洒然明白也。如使鲁西。于黑白阴阳剖判之后。其心旋有悔懊之端。则即当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1H 页
曰当时之言。是吾妄发云尔。则其心岂不如青天白日耶。益见君子不吝之盛德也。乃不能然。而旋即有书。以为吾非谓其人品。乃指其议论。如果指其议论而已。则何以有相绝之说耶。且以议论与人品。界而为二。则孟子何以论知言。而必以生于心害于政事。断然为公案。而至曰圣人不易耶。此寻常所疑于心而不能自解。故因执事所述状文。而略举其事之相关者。仰而禀质。只欲解此心之惑而已。不料其流传太广。昨者沃川守来问。以为以尹状之故。多不平者。然则其不平于心者。不但子仁兄弟而已也。不胜悚惧之至也。然因此而大有所得焉者。今来书。有不计其近说愈肆。而不能无悔于不敢复通之语之教。是盖其前则悔其轻绝。而后见其愈肆。则又以前日之悔为悔也。君子之心。不当若是其清明洒落耶。钦仰盛心。如得大训。不觉其鄙吝狷滞之意一时消融。信乎贤者之言。有益于不贤者如是矣。独恨其不得以是更质于尹兄。则只有涕零而已。然切勿以语人也。恐又生出无限唇吻也。馀不能宣。
答朴和叔(甲寅六月一日)
廞御溯流。神人惨惔。哭迎湖濒。跧伏龙门。此时忽拜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1L 页
垂翰。极慰穷愁也。昨于贱孙行。奉小札以候。渠想口悉此边事矣。所欲禀者。不翅多矣。又多宜复者。而每患忙挠。未果矣。惟是国葬前祭祀。虽曾略陈而未详。殊恨殊恨。大抵朱夫子于此未有商定。本朝先贤。互有异同之论。亦有先后。自相参差。后学莫适所从。然朔望参不废之意。则无不相符。鄙意则以为和朔望都废则已。如曰不废。则忌墓之致哀。其视朔望小节。不可同日而语矣。略具馔品。稍如朔望而行之。恐无不可也。未知如何。上游之计。执事终若不已。则此汉亦当视而去就矣。因便更示如何。
答朴和叔(甲寅七月二十九日)
问书深荷。今日事。竟至于此。然亦已晚矣。在乡时传闻张皇。意谓朝夕 命下。不免忍死此来。此盖愚寿藏也。静俟于此。一朝 命至。便死于此而仍埋之。事甚便好矣。既到之后。物论皆以为不可。不遂进城外。此说不无所见。故欲待病差前去。或有相见之便否。或无乃不便耶。席藁私室之谕。恨不早闻也。或谓从头理会之论。朝暮将发云。若然则进诣京邑。亦如何。幸商量见教也。杨州西山有先茔。祇伏于此。亦当如何。凡百裁示为望。只此。○上章则决知其不可矣。百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2H 页
梅翁谓谁。岂郑老耶。后便示之。当初非不欲效此。而晦翁净安之行。有密察者。况彼中则特甚矣。
答朴和叔(甲寅八月三日)
复书。教意谆悉。感荷何极。贱疾自数日来颇苦。但恃粥糜。进诣城外。虽是十分道理。姑不敢生意耳。又以为京里诸宰。既出远郊。则远臣之逼近京邑。尤似无说。疾病虽愈。因欲静俟于此。未知如何。元会令公之意。亦如是尔。大抵一吉之诫。甚可持行。初动已为可悔。不可转入于悔也。浮言之教之谕。诚可惶恐。以执事而亦不免此。如愚者。又何说。应接不简。诚如来教。第念以愚力量。何敢拒客。而亦未知是道理当然。只于酬酢之际。无有口过。则可庶几焉。而此甚不易。是可惧也。海外消息。一喜一怆也。一朵红云。遥望无路。追思 圣考志业。不觉血下沾襟也。吴檄之独后。诚是莫大之耻。然幸至而不能应。无宁不至之为愈也。言至于此。益觉心肠之摧裂也。
答朴和叔(甲寅八月十日)
再昨。韩振威褫到初五日惠书。诲谕谆复。无异己事。实荷爱人之德也。愚之始闻近事。实传自岭外。其张皇之语。以为朝夕命至。自以为遭此之家。必碎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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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无宁自诣以俟之为愈。故发至于此而已。实不欲彻聪而冀有所处分也。见今事端。稍异于始闻。则旋悔其轻动。而然亦不可无端退去。故姑迟留于此。以待事之结局而已。今者诸贤之指导者。言人人殊。莫适所从。只数三名公。以愚所处为不非。故终欲奉以周旋矣。如执事所教。非不欲遵奉。而又以为近圻与江外。所争无多。而一入窄径。势成羝藩。亦虑城市胶扰之中。经年阅时。殆非老拙所堪。以此终不免次且。而且念一吉之诫。试之皆验。初既可悔。则其可再乎。此又所以首鼠前却者也。贱疾略有药效。而阻食依前。常以自危耳。只此。
答朴和叔(甲寅八月二十日)
宋人所谓五情糜溃者。自今言之。真是歇后语。陨恸则无奈。而忧虞正棘。奈何奈何。诲谕之勤。深荷爱人之德也。第惟贱心贱迹若有未蒙垂察者。敢复缕渎焉。当初山里时。传闻张皇。(来自岭外故然)谓朝家决不相容。愚昧之心。不能仰测 圣考之宽仁。终始无他。故来托所卜葬地以为死。则便埋之计。兼为待罪之地。实非揣量于义理之中也。玆于十八日夕。具生济伯至门。传说 大内遑遑。孤衷骇惑。是非得失。有不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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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觉出脚。未及江外而 哀音遽至。则中路还归。情势实难。故虽仍至城外。而遽近 宸极。实所未安。故禀于大臣。得闻物议不至甚以为罪。然后冒敢尽哀于军卫之外。而即出城外。盖不敢自同于馀人也。今日入参哭班之议。非但执事诸意皆然。而偏滞之心。则窃有所不忍者。 大行时既已待罪。而未蒙 处分。今 寝殿未冷。遽以无能处 大行。此岂心情之所可忍也。大抵臣子无不忍之心于君父。则将何所不为哉。今人不求人心所安之理。而徒分义之说是尚。鄙意则以为不忍于所不忍者。是乃分义之大者也。若乃屑屑于诸奠时哭班。则贱疾方苦。虽欲自力而亦不可得矣。奈何。成服前则虽将退去。而筋力不逮。自当如示耳。凡此所言。如有未当。幸望更教。
答朴和叔(甲寅八月)
无论义理之如何。去夜突冷。寒战之症。忒早而倍加。宁有起发就道之势乎。只前后教谕之勤。感藏不能已。今玆 明受之辰。天日清明。祈祝之心。奚啻华封之愿乎。依前待罪之后。倘蒙 嗣圣继照情状。则伊川西监之义。庶得少伸。而执事之教。始可不孤矣。
与朴和叔(甲寅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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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礼则当自奔哭日。计六日成服。而闻朝议皆以为当与朝廷共成之。朝廷之礼。当遵朝廷之议。然若有未安。则当于别处。待日满独成之为是耶。商教之如何。
答朴和叔(甲寅九月二十一日)
昨者蒙赐手帖。连纸累牍。勤恳深切。此非但爱人救世之盛心。足以见学问道术之正脉。窃不胜钦叹也。第所谕夏卿之言。窃意夏卿传说。鄙意之不详也。当时与夏卿问答也。愚谓夏卿曰。今日第一事。当以明大义为主。然君臣上下。必以国亡身死为心。然后此事可办。如有不亡不死之心。则为此说者。徒负亡国之责于侥倖求全之徒云尔。然此非愚之担著于己而言之。不过泛论其理如此而已。而今执事所谕。则正所谓强僬侥以千匀(一作钧)之重。而不忧其倾跌覆败者也。今日 嗣圣。以贱臣为稍有文墨之末技。欲任以摸天画日之事。姑赦流窜之罪。而勤有招徕之 命。贱臣揆之以往役之义。不至甚悖。而于昔贤西监之义。亦可以因此效嚬。故忍死而祇赴矣。始谓公除 亲政之后。则其于在囚诸公。即当有所处分。而因此处分。亦可以知 圣意之万一矣。至今三四日而未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4H 页
有闻焉。则贱臣之趑趄疑惧。犹夫前日。而贱疾又从而为祟。故不免低徊江碛。更为前却也。且窃自惟念。赋性狷滞。兼以忿厉。身影之外。举世无助。以近事言之。则去秋祇役之毕。即出郊外。以待 大葬之讫而归矣。国舅虑其因循或留。悍然排闼而入。斥之以人。莫敢矫其非。去年犹且如此。今其势位。又当如何。且黑水盘据京辇。其徒寔繁。阴图显斥。一瞬目而震击中外。曩日之事。可畏如是。而又以尹状之故。中外汹汹。诋诃之说。上及师门。一身之孤危。如此其甚。而执事之责以世道之重者。不亦左乎。且今月旬间。金进士干栽二人来说。黑水曾往元会令公处。力诋朱子而仍曰。吾之功不在禹下。且以朱子与孔孟为岐而二之。又以为姑置朱子而只论义理。又谓朱子复起则渠之说屈。必须孔孟复起。然后渠之说乃胜。噫嘻甚矣。其悖戾也。此实骂父詈祖之一恶口。固当置之。而惟是举世风靡。争相归王。今日之祸。惨于裔戎之乱华。猛兽之逼人矣。邪说诬人。仁义充塞。不先有以辟之。则虽有兼人之勇。出类之智。其于天下之事。亦且无如之何矣。执事不忧邦内滔天之势。而乃先以天下事为言。窃恐失先后轻重之序也。且观执事所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4L 页
论。则以为今日事。甚易而无难。愚则以为甚于滕薛之拒齐楚。梁益之敌吴魏也。况今忘薪胆之义。而怀宴安之毒者几年乎。子母相乐。不知灶突之炎上者滔滔也。岂肯一朝听此一夫之说。而能辨其熊鱼之取舍哉。虽以执事之人地当之。窃恐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如我心。而只终于狼狈之归矣。今日事。惟王蠋之义。最可持循。故欲抱负朱子大全,语类等书。深入林中。上不负付畀之性。下不负父师之教耳。惟是圣上英明。中外颙望。切欲以朱子垂拱之说。一陈于前。而义不可进。则亦蕴结于中而已。第闻 圣上不思祖述。而惟务宪章。虽或一陈。而恐或归于 圣语之不闻矣。执事幸须深思而更教之。如何。然切勿以示人。恐有焚坑之祸也。只此。
答朴和叔(甲寅十月二十四日)
孙儿归传复书。倾慰无已。第江上所禀。一无所答。岂知东莱之于释,苏二氏便。不肯酬酢之为耶。今日一二辈投章。举朝奔迸。此不是大事。而大可忧者。只在于此矣。前日吉甫在时。极言其不足忧愚。每说此阳挤阴助之言也。今日之势。乃至于此。若论其致此之责。则窃恐有不得辞者也。如何如何。闵礼。略观大揆
宋子大全卷六十六 第 275H 页
献议。实源于夜行人。而只其不斥朱子为差异矣。自上判下之辞。则窃已伏料矣。执事自处。此后当如何。闻上游之计。差池可叹。然迟徊近城之地。则似不甚宜矣。栗谷遗稿。家藏本。略加签禀。此后不须更为往复。直下财定。以为净本也。元监司所示语录。搜检不得。或在怀乡耶。然只以彼中本删定如何。所引程门语录云云。此固然也。朱子语类。则不能无取舍者见于编次人之说。况今所录。难保其皆得先生本旨。虽得本旨。而其所记文势暗涩。以误后人处。则亦不可不删润也。未得面论。殊觉懑然耳。只此。
与朴和叔(甲寅十二月)
时烈罪名。渐至罔赦之地。故席藁之地。不敢暂离。且郊班相近处。义亦不敢向迩。故已以不敢动为定耳。前后勤教。良感良感。有人说尹子仁谓今日事。是此汉绝人太遽之致。实可笑。虽胁肩求哀。岂有见怜之理耶。此于易。只见见恶人之占而不见羸豕之象也。可叹。
答朴和叔(甲寅十二月二十三日)
复书荷荷。孙妇行李安善。喜幸不已。三夜烛下思。在常时犹然矣。况此乱时心事耶。然天理之常。又当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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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只此秉天理明道学处。略有逡巡底意思。此则非所望于平日者。且晦翁常于东莱。有不满意者。以东莱每于佛老。不无低徊前却之说而不欲明辨故也。尼友亦且如此。以致今日。使子仁极其狼狈。愿执事毋令大哥昆仲。复为子仁也。言之至此。不觉发一笑也。臂病甚苦。不能成字。只此。
与朴和叔(甲寅十二月二十七日)
才有书。不复他烦。所下儿子书。有周旋配所之谕。荷意勤矣。第凡编配之罚。君上与主事者。正欲以此困苦之。以惩其罪。若自择便好之地。则是不受君命也。不受君命。是不顺天理也。观于朱子答廖子晦书。可见矣。幸谅此意。亟罢前议。则东西南北。惟其所处而已。只此。
  别纸
曾在山里。有乡人李孝闵。历传下状。且示其所得论辨立后说。谨已窥度。而其中窃有所疑于心者。夫为人后者。必以支子。程夫子岂不知有此分明礼经。而犹为独子绝父后大宗之说。盖归重于大宗也。是程夫子参酌礼律。财度情义。而立此大法明文。以诏后世者。后学固当遵守而勿失也。执事之论。则要以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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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支子之说。而打破程子之训。似若以程子为不知礼经而轻为之说者然。其于信古守经之义则可矣。而其于先儒所损益之道。乃反有不尊民不从之叹焉。未知如何。第观今日一种人。务欲探讨高妙之说于古书。执之以为此外无他道理。将以凌驾商赐。掩迹今古。正朱子所谓突过颜曾。不数周程者也。然此实惊天动地叱风骂雨之家法。故世人便忻然向慕。而以程朱为陈腐卑下而不足师法。此甚可怕可忧者。此当共推血诚。以救此弊。不可反效其所为而以助其势也。如何如何。
与朴和叔
牛溪先生去就。非精义入神者。未易轻议也。惟其所谓未尝无 召命。而至是先生一生所执云者。却有难晓处。其曰将欲哭迎路左者。是亦将待 召命之意耶。其自分朝。西赴大朝者。亦不待 召命。则此亦恐无一定之义也。至于乱兵塞路江津阻绝等语。以事理考之。皆有所未晓者。故愚每以为后人皆未知先生本意而徒相费力也。莫若姑以为马肝之说而不必纷纷也。未知如何。
与朴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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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翁事。每以为自己所处。必有所见。而硬被后人掩盖也。乙亥馆学疏云。某欲追入。则江津阻绝。乱兵塞路。此坡门诸议然也。然坡山直北。自有可渡津路。岂以渡江之难而然耶。其一说又曰。哭迎路左。以听 上命。而平生未尝无 召命自至者。则不为扈从。盖其所定云尔。愚以为此说。亦自相矛盾。其曰不为扈从。是其定计。则哭迎路左。亦岂所宜。其出路左。亦岂欲待 召命耶。凡此皆后学之所不能知者。而其后终不能不赴 行朝。以取无限狼狈。故窃以为文元先生之勉以循例扈从。恐为得宜也。盖坡翁之所见。固有斟酌于义理者。而圣人以勿殇童汪踦为宜。则坡翁虽不以宰相自处。独不比于童汪踦乎。故愚每以为坡翁之所处。终不敢知。而文元之所言。终或有据也。鄙意不过如此。而执事以为物我两观。殊非鄙心所存也。义理无穷。岁月有限。而纸面往复。未尽所怀。徒多说话。以犯古人之戒。甚可叹也。
与朴和叔(乙卯正月十三日)
春寒陡紧。伏惟旅中凡百如何。瞻傃区区。此几时截头。或过岭耶。朱子以古人至不堪者。持以自比。则可以得力矣。今日不须如此。而不动一发。是岂学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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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而然哉。恐是惯见邵尧夫不恭规模而然也。亦可发一笑耳。执事前头之计。将如何。吾则死矣。惟执事得一宽閒之地。养鸡种黍。以俟黑水功成治定而羞愧没齿也。只此。
与朴和叔(乙卯正月十九日)
泣下者。虽见称于晦翁。而尚不如夫子无嗟劳语也。来书可异焉。负荆九原两款。恨不相对一笑也。非久。淳孙当寻入。其时使之历拜。更惠德音如何。只此。
  别纸
窃有所恳。家兄即世已久。只缘衮冗连仍。讫阙幽堂之铭。盖欲仰浼崇听者久。而姑待兄子之入来。拟使诣门躬禀矣。今者事机渐急。且见汶上弹疏中。声说执事姓名。执事之安坐。亦不可保。故亟以家状入褫以呈。幸乞垂怜焉。此与显刻有异。执事必不以时论为嫌矣。若于未死之前。得见此事之成。则庶得瞑目于地中。并乞谅察也。空册二件二笔一墨。以备草定之资。○布一疋。朋友固有通财之义。况以礼来者。尤无可辞之道。故敢此冒浼。幸乞鉴纳。时烈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