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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书
书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270H 页

月初得长山书。知曾有鞍马之劳。兹又得前腊初九书。备悉近况。慰荷之私。不容尽言。中庸小注。连以贱疾之苦。未暇报塞。深愧不敏。今兹忍痛检理。谨修数条。则精力昏忙。更不能勉强。谨以书在纸面者奉呈。当俟病间之日。旋旋具禀也。八诗执笔尤艰。而来示复如此。今不可复孤。故猥染来纸。诚不成模样。只供于覆瓿之用可也。甲寅鄙疏。与庚子献议。些少曲折。或有不同。而若其大旨则未见径庭。高明所闻。因便见示幸甚。铁瓮事。诚不欲提起。而来示复如此。鄙意则以为不食马肝。未为不知味也。
别纸
近事不欲闻。亦不得闻。大槩断置已久。自觉省事耳。大全问目。病冗如许。仅过半稿。当续质于朗州。如自彼转入高案。幸一一勘示如何。吾侪今日。只有此事尚属自己。千万留念也。
先丈绝笔。猥蒙下示。读来怆然。不能自已也。两篇固难于取舍。而舍之亦可惜。须依古人考异例。以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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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戊午六月十二日)
恋想常勤。嗣音无阶。忽于褫中。得奉四月十一书。示谕勤悉。有踰寻常。真如羾寒门而濯清风也。只尝药之忧。久而未已。窃想诚孝感神。已得吉庆田地矣。此间病状。何足每形笔舌。只阻食之症。实非寻常。未知何日眼光落地耳。中庸疑义。始欲续呈瞽见矣。疾病如许。放倒凡百久矣。并与记文而讫兹迁就。今蒙谕及。益切惭叹耳。倘于凉生后。一分可以自力。则终不相孤耳。铁瓮事不复云云。诚为稳当。所谕议疏云云之说。终荷明示。则切欲知其曲折矣。年老气衰。甚苦纷纷。而于是非得失。则亦不欲全然灭裂。此亦一病而不能痛断。真所谓赋性一定而不能变化者也。
答李同甫(戊午十二月二日)
时烈不善所积。又哭女子丧。远地摧痛。不言可知矣。蒙慰以书。悲绪如新。巢容丈奄忽就世。非但贵宗之不幸而已。时烈哭死以后。宿疾顿剧。不但阻食之作苦而已也。文谷相公蒙恩内移。士林之庆也。时忧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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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礼有天子建国。诸侯夺宗之文。又有武王圣庶夺适之语。既曰庶。又曰夺。则其非本然之宗适可知。既夺而为宗为适。则其适统何归乎。程夫子以旁枝达而为直干为譬。既谓之直干。则诚直干矣。而必先曰旁枝云。则程子之深意。可知矣。然则前后鄙说。各有所据。正当相證。而不为相碍矣。然此只言鄙说之得失而已。实不关于他人之说矣。且人或见之则必以为更论大礼。而立招灭族之诛。千万亟灭之。不胜幸甚幸甚。
答李同甫(戊午十二月二十九日)
前后书比才裁答。以入褫中。想非久登照矣。昨夕复奉初五日所遣。盖同退忧相公书至自玉山也。慰荷不容言。嫡子云云。前幅略略禀报。而亦只言前后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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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己未三月十一日)
二月初六书。其晦来到。数日后又自泰县投示正月初八日惠札。并皆欣泻。不知所言。去冬书。旋即修答以入的褫矣。不知何故。至今未达耶。其中所询铁瓮事。虽不敢详言。而鄙意则略已见矣。或落他人之目。则无乃有是非之生耶。可虑可虑。所示仲深事。诚可悯然。以孝伤孝。断非道理。开陈可生之路。此实友朋之责耳。铁瓮事复蒙谆复之教。而终不欲破戒。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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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中庸○书以中庸为名者谁欤。岂亦子思名之耶。
非子思名之。而孰名之也。
继天立极
此即洪范皇建其有极之意。与太极图说不同。然朱先生于太极。以为此理至极而谓之极。今极本穷源而言之。则立极之极。亦一太极而已也。
小注无姓氏者○凡章句下如此者。何人所释也。岂辑注时明儒同议自注者耶。他书亦然。
或云云峰胡氏四书通所载。而愚未见此书。不敢质言耳。
仲尼曰○他处皆称子曰。此独言仲尼何也。
篇首将引夫子说话。而先言仲尼。以见其下所谓子曰者。是仲尼也。篇终将言夫子道德。而又先言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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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不行(止)不肖者不及也○此处似当曰道之不行。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道之不明。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云云。而此互言之何也。
此足无目不见。目无足不行之意。
章下注颜渊仁也○颜子三月不违。而犹未至于全体之仁。此直以颜子为仁者何也。下文以子路为勇者。勇则固有学者圣贤之等。而仁则似不可以浅深高下言矣。未知如何。
当以第二十章所论知仁勇参观则可知矣○注学知利行。仁也。小注颜子之克复为仁。
天下国家可均○章句曰均。平治。平治。乃大学之极功。论其至。惟尧舜文武当之矣。今于此处。其意味自有浅深。而章句释以如此。似与大学平治有碍何如。
此亦有浅深纯驳之异等。如管仲之一匡。亦可以言此矣。
鸢鱼小注程子云若说鸢(止)竦动人处○程子所谓更有天更有地者。其义如何。而朱子所答。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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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云云。郑毂云尝问此二句。显道云非是极其上下而言。程子又云此两句。去作人才上说更好。其意盖谓贤人上有圣人也。然则程子之意可知也。朱子微诵之意。则以为天有四时。风雨霜露无非教。则是鸢上更有造化。地载神气。庶物露生无非教。则是鱼下更有造化。正所以释程子之意也。
胡不慥慥○慥慥。朱子既释以笃实。胡不二字。似有劝勉之意。而朱子以赞美释之。何也。
此岂不是工夫之笃实者乎之意。故释之以赞美之辞也。
注昭明焄蒿悽怆○此乃鬼神之著见处。其曰百物之精者。何义。
凡物。其形消尽。而其精气之不泯者为鬼神。昭明焄蒿悽怆。乃其精气之著见者也。
大德者必受命小注。天地之大。气数已微。虽孔子不得禄位。
周时元气休息四五百年而生孔子。然其时气数已衰。故不能如尧舜之贵且寿矣。大抵天地虽大。其间气数。亦有限量。故方其盛时。生得文王,武王及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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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前知注引子贡说。
非以子贡为至诚也。特引此以明其理之必然也。
诚者自成。而道自道。
以注说观之。当得其意。此外岂有他深奥之意也。如以至微而易见者言之。草木得此实理。则枝叶生长而至于结实。此岂非诚者自成之验耶。以小事言之。则农夫耕耘收穫。以诚心勤励不息者。终成富家翁。此尤易见者。而所谓道自道。则尤无可疑者矣。
悠远博厚高明○悠远以下三者。既曰皆以验于外者言之。然则曰其积也广博而深厚云云。似与高明悠远。内外稍别矣。如何。
博厚配地。地之形体。亦岂非见于外者耶。
尊德性道问学注涵泳处事二段○尊德性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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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泳乎其所已知。不主于其所已知。而以涵泳为主而言。故属之于存心处事。有商量裁度之意。故属之于致知矣。
昔年下书中有大全五大节云云。未知见于大全几卷耶。
朱子曰。中庸当作六大节看。首章是一节。说中和。君子中庸以下十章是一节。说中庸。君子之道费而隐以下八章是一节。说费隐。哀公问政以下六章是一节。说诚。大哉圣人之道以下六章是一节。说大德小德。末章是一节。复申首章之意。此说见中庸读法。今来示以愚为尝有五大节之说云云。岂前日鄙书讹舛而然耶。章句小注饶氏说。只是依朱子所定耳。
答李同甫
中庸或问名篇之义云云。使人以是为准而取中焉。则中者岂圣人之所强立。
似指未发之中。故先生于其下文曰未发之际。岂容有所择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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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说。以生出之序言之。故五行为先。(太极生阴阳。阴阳生五行。)此以流行之序言之。故五行后(历书月日纳甲。甲子乙丑金。丙寅丁卯火之类。)盖四时实本于五行。而五行又行于四时中也。
尤可以见天命之本然云云注。朱子曰道便是里面做出底道理。○所谓里面。即就性而言否。
来说是。其上文言性体道用。此可见体用一源之实矣。
修道之为教云云。为之开导禁止。使之有以别而不差。○开导禁止。何以为知之教耶。别而不差者。岂分别事理。各当其可之意耶。
开导其是与正。禁止其非与邪。岂非教人以知之事耶。别而不差。亦指其是非邪正而言也。盖此一段。实承上文循其知之性。则是非邪正之分别亦道也一句而言。非泛论也。大抵先生之说。虽似浩汗。而寻其脉络。则无不历落通贯。惟熟读反复者知之矣。来教所谓各当其可。是行之事。若改以明其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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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是指性而言也。
吕氏良心之发云云。子思,程子所指人欲未萌。自然发见。○率性之谓道此道字。朱子既曰非人率之。且云非就行道人说云云。盖泛说循其性之所行则自有当行之路云耳。若云人欲未萌。自然发见之意。则是便指良心而言也。既曰良心则是就行道人说也。未知何故耶。
既曰自然发见则岂由人之率之哉。良心虽发于人。而纯乎天理之自然。则此岂行道人之所撰出者乎。盖理如水。水虽从鱼出入。而其为水自如也。良心之于人。亦由是也。
或问既曰道也者云云。循之则治。失之则乱。○此循字。亦似与率犹循之循相碍。未知如何。
只见其相发。而未见其相碍也。
幽隐之间。细微之事注。朱子曰岂怠于显而偏于独。○偏于独之偏字何义。所谓独者至用之源。其义亦未详。
偏于独。是偏用工于独处之意也。至只是至极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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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语不愧屋漏与谨独。是持养气象。○不愧屋漏。固为持养。谨独是省察。不知何故。以持养并言耶。抑持养云者。犹与存养有异否。
不愧屋漏。是养之于静时。谨独。是养之于动时。动静交相养。是道不可离之实功也
曰子又安知不睹不闻注。朱子语极是要戒惧自来。○极是要戒惧自来者。岂谓此谨独要自戒惧下工夫以来之意耶。文字未分明抑有他义否。
来说不然。朱先生每说戒惧是统体说。然则谨独亦动时戒惧也。此说盖谓静时固当戒惧。而于此独处。是尤欲戒惧也。自来。犹自是之意。此二字当属下文。
注有动于中。其违未远。○违字何义。
恐是违道之意。而未知其必然耳。
若杨氏云云。吾既知之则虽猖狂妄行。○所谓吾既知之者。岂谓既知其道无不在。欲离不可得之意。则虽如此。无妨也耶。
来说恐不然。此知字似承上文所引杨氏日用不知之语而反其意。以斥其非耳。
曰天地位万物育云云。胎殰卵殈。○殰殈。当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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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字。出乐记本注。殰。未及生而胎败也。古注以为内败也。殈。裂也。
曰程吕问答如何注。程子曰惟观其所见何如。○所见之见。岂有深义耶。若曰惟观其所指云。则似尤分明矣。未知见字别有他意耶。
所见。谓言者之所见也。所见如此。故所指亦如此耳。
又其下文。皆以不偏不倚为言。○所谓下文。岂指程子语录而言耶。
非语录。乃文集也。文集。中之为义。自无过不及而立名。又曰不偏之谓中。大临云不倚之谓中。先生曰不倚之谓中甚善。
注程子曰中之为义。自无过不及立名云云。
性如水。中如止。谓水能止则可矣。而谓止为水则倒说矣。谓性为中则可矣。而反谓中为性则正如以止为水。故程子非之。观于天地方圆之说可见矣。其曰未得为定论云者。盖中有二义。未发已发也。在中之义及无所偏倚。未发之中也。无过不及。已发之中也。而程子始以无过不及。论未发之中。其下又以不偏不倚。论未发。则前以无过不及论未发者。未得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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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问程子曰云云。若如程子所论。岂谓性是虚物。中是著实。○或人此言。以性与中字分虚实。未详其意。且程子之意。亦果如此耶。潜室所答。亦无明白是非于此。何也。然或人上所云自天之所命则谓之性。自四者之未发则谓之中。此二句恐亦精当矣。未知如何。
程子所谓中也者。状性之体段。指中为性可乎。此意十分明白。惟中间不分已发未发而混言之。此为未安耳。或人乃以虚实论程子说。未晓其意也潜室不论虚实字之得失。而乃言未发为性。已发为情之异。未见其为对病之药。而明儒又以附于此间者。亦未晓其意也。来示以或人二句为精当。其所谓天命为性。四者未发为中。自是中庸本语。何待或人之提起然后精当耶。
又引允执厥中注。吕氏曰大人不失其赤子心。乃所谓允执厥中。○窃意大人不失赤子心与允执厥中,意义各自不同。而吕氏合而一之。何也。程子固以赤子心为已发。吕氏则岂以为未发耶。盖吕氏之病。专在错认允执厥中之中为未发而欲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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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以赤子心为未发。而又以为允执厥中。(其全文之意如是矣。)夫赤子心及允执之中。皆是已发。而吕氏皆以未发为言。故程子非之。(说见文集)今不须更论矣。○来说云吕氏他语有喜怒哀乐未发则赤子之心云云。其以赤子心为已发者尤似分明。此说全未晓。岂已发之已。是未字之误耶。
其言静时云云注。苏氏问中有时而中问答一篇。○此问答一篇所疑。朱夫子既已有说。正所谓答问不相对值者。而其中程子所答以道言之。何时不中者。岂指未发之中耶。抑时中之中耶。且所谓善观者。却于已发之际观之。此问答。窃意问者之意。以为观未发时其气象如此。及其接事时又如此云。此与求中相近。故程子以为未发之时。本体自然不容寻觅。及其已发。此心发见。故善观者于此察识云尔耶。但善观二字。与察识语意。微有所异。问者既以观于未发时为言。故程子亦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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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所谓中。即程子所谓试言一厅则中央为中。一家则厅中非中而堂为中者也。此乃泛说中字。盖谓凡事莫不有中也。来说所论善观二字。不须深说。程子之意以为若观其喜怒之发中节。则其未发时有涵养之功可知云尔。与察识寻觅之意。自不相干耳。苏氏所谓静时谓之无物则不可自有知觉处云者与直曰知觉者不同云云。愚意此一处字。无甚轻重。当以语辞看。盖无物之无字。是有字之误。(朱子说如此)以有字换无字。则上下语意。洁净明白矣。来说动上求静之意。如绵蛮黄鸟止于丘隅是也。
若使当祭之时云云。答过而不留之问。又有若不相值而可疑。○此条所答。似与所问不相衬切。所谓不相值而可疑者。岂指此而言欤。且窃念当其敬也。不论无事与有事时。若无闻见则何能感物而动耶。但无闻之见之之心耳。盖或有闻之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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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答非所问。故云不相值。且来说以为不论无事与有事。若无闻见则何能感物而动耶。但无闻之见之之心云。似若于有事时。亦不当有闻之见之之心者然。此非少失也。更细思之如何。
杨氏所谓未发之时云云。乃时中之中。而非浑然在中之中。○程子所谓言和则中在其中者。似谓中然后和故也。然则中在其中之上中字。似指在中之中。而朱子以时中释之何也。盖既曰言和则中在其中。是中字便与和相对也。岂非在中之中耶。抑不专释程子所谓中字。而只就未发之理。发见在事物者而言之耶。
程子所云中在其中者。实章句所谓体立而后用有以行。其实亦非有两事者也。然程子所主而言者。乃已发之和也。时中之中也。所谓其中者。乃指和与时中而言。故朱子以为程子所主而言者。乃时中之中云云。其意十分明白矣。
曰小人之中庸云云。汉之胡广。唐之吕温,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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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祭吕之文曰。旁而肆之。中和允塞。又曰。宗元乃知适于中庸。削去邪杂。显陈直正。兄实使然。
曰小人之情状云云。今存吕氏。以备观考。
所谓今存者。存之于辑略中也。序曰删其繁乱。此条则不删而存之也。今此或问中小注。乃 大明儒臣之所集成。使便观者也。
或问此其言道之不行云云。是以不知其至而失之。○此至字何义。抑当以极至之至看否。
此至字。承上章中庸其至矣而言。本无可疑。
或问此其称舜云云。吕,杨为优注。蓝田吕氏两端云云。○朱子释两端曰。众论不同之极致云。所谓不同之极致。即过与不及耶。若如吕氏此论。以过为一端。不及为一端。则必当不用其两端。取其两端之中用之矣。然章句舜大知章下小注。朱子语有云两端。只是起至二字。犹云起这头至那头。自极厚以至极薄。极大以至极小。极重以至极轻。于此择其说之是者用之云云。又曰。极厚者说是则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279H 页

先生或问。初说云当众论不同之际。未知孰为过孰为不及而为中也。故必兼总众说。以执其不同之极处而半折之。然后可以见夫上一端之为过。下一端之为不及。而两者之间为中云。其后先生自以为未精。而半折以下改作。求其义理之至云云。然过不及之说则犹不改。岂以吕说为不非也耶。今当以章句及其小注为正矣。己丑冬。于 筵中讲此章。 孝宗大王教曰。于两端极处。亦当有中。禹稷,颜子是不同之极处。而禹稷,颜子便是皆中。 圣学高明。岂诸说所可及哉。呜呼至哉。
或问此其称回之贤云云。求见圣人之止一句为未安。○仰弥高钻弥坚者。盖有所求见者也。如有所立卓尔者。即已有见也。则求见云云。亦何不可耶。
来意以为颜子何至不可。而乃曰求见圣人之止。故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279L 页

侯氏中庸岂可择。择则二矣。○此一款。夫子既已非之然。侯氏本意亦未详。
侯氏本意。盖谓中庸其至矣。岂可择而取舍耶。且圣人与中庸为一。如曰择则圣人与中庸为二矣。窃恐其意如此耳。
程子以克己最难言之。游氏以舜为绝学无为。杨氏亦谓有能斯有为之者。○克己与执中。意各不同。而此一之何也。游,杨氏本意亦未详。
人能克己则纯乎天理矣。其于中庸也。何难之有。绝学无为。是佛语。谓绝去学习而无所猷为也。所谓有能斯有为之者。盖取中庸不可能之能而言。似以能字对自然。而病其不得自然者尔。盖孔子所谓不可能者。是难之之意。而杨氏以禁切之意看也。
君子之道达诸天。夫妇之智淆诸物。○达诸天淆诸物。何义。
按张子本书曰。君子于仁圣。为不厌诲不倦。然且自谓不能。盖所以为能也。能不过人。故与人争能。以能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280H 页

曰然则程子所谓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勿正之意。同活泼泼地云云。○鸢飞鱼跃之所以与必有事勿正心之意同者。以注中诸先生语观之。似有依俙领略处。而终未明白。以蛟峰方氏说观之。朱子有前后二说。前说见于何处耶。抑未知程子本意。则果与朱子何说同耶。
必有事勿正者。是存心之事。此心既存则天理之实体呈露。妙用显行。一如鸢鱼之飞跃矣。此则朱先生后说之见于或问者然也。董铢问先生旧说程先生论子思吃紧为人处与必有事焉而勿正之意同活泼泼地。只是程先生借孟子此两句。形容流行之妙。初无凝滞倚著之意。今说却是将必有事焉。作用功处说。如何。先生答曰。必是如此。方能见得这道理流行无碍也。此见于语类第三十六卷。后说必是程子
宋子大全卷九十五 第 280L 页

游氏之说云云。良知良能所自出。○游氏一款语。朱夫子既已非之。而且念其本意必有所在。而亦未解见。岂良知良能。人莫不有者。故遂以为出于费。而夫妇所知所能也耶。
良知良能。是不学而自知自能者。故虽夫妇之愚不肖而亦知亦能也。此则游说是矣。惟是良知良能是费也。而乃以费为良知良能之所自出。朱子之非之也在此耳。
今或不得其读。而以父君兄友四字为绝句○所谓以四字为句者。岂以所求乎子之子。非谓己之子。即泛称子之事父。到以事父未能。方是说我之所以事父者如此耶。
以本意则求字释于子臣弟友。而或者则求字释于父君兄施(施之下恐脱)之。盖求乎子之事父之道而未能之意也。以字轻说。
张子二说云云。虚者仁之源。忠恕与仁俱生。○小注张子本语则与仁俱生之仁。乃人字也。未知何字为正本耶。若是人字则忠恕乃人之工夫。其曰俱生者恐未安。且所谓虚者仁之源。虚指何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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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本与仁之仁小注亦作仁。虚指理而言。张子常以虚字说理。故由太虚有天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此见于孟子集注。可考也。
谢氏,侯氏所论注。侯氏曰。忠恕性分不同云云。○性分何义。岂与性反一意耶。抑他处亦有以分字言者否。
分犹品字等字。盖其本意。以为圣人天品生知。故不待推而能恕矣。
但程子所谓云云。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其通也。既以天地变化草木蕃为言。则其塞也。亦当以天地闭藏草木凋落为言。而此以贤人之隐言之。上下句意。似不相适。未知何如。
此引易坤卦文言之说。坤六四曰括囊无咎。文言曰云云。盖括囊无咎。贤人之事故云。
谢氏说则善矣云云。注沈魂滞魄影响底事。○所谓沈魂滞魄影响云云何义。上蔡所答张亢郡君,紫姑神等事。其曲折亦有未详者。且此等事。诚果实有是事是理否耶。
魂与魄。生而聚。死而散。常也。或不得其常。则死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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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氏曰鬼神形而下云云。○窃意气之屈伸往来者。即鬼神也。其所以屈伸往来之理。乃诚也。然则鬼神即气也。诚即理也。既可分理与气。则谓鬼神与诚。为形而上下。亦何不可耶。游氏意亦岂以鬼神与诚。为截然二物不相干涉耶。特就其中细分之则如此云耳。如理与气。固不相离。亦不可相杂。真所谓二而一。一而二者也。朱夫子且以中庸之为德谓不可分。中庸与德。为形而上下云云。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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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有以二气言者。有以实理言者。观于章句可见矣。此章言其德之极盛。而以诚之不可掩结之。则其主于理而言。可知矣。且朱先生之非侯说者。专在于分鬼神与德而为形而上下也。中庸与德。既不可分。则鬼神与德。又乌可分耶。
至于颜蹠寿夭之不齐。(止)尤非所以语颜子。○朱子既曰非所以语颜子。则犹可以语他人耶。
物而不化。人或有之。然既非常理则不可以语于人人。况颜子乎。故著一尤字。详审平实如此矣。来说所谓犹可以语他人者。殊为新奇。似非高明平日辞气也。
或问十八章云云注。吕氏父在为母及妻虽服期。然本为三年之丧。但为父为夫屈者云云。○父在为母。为父屈。故不得服本服三年而服期。父在为妻亦然。为夫二字则恐无所当矣。如何。
此为父为夫。皆以为母而言也。仪礼父在为母期。疏曰其父非直于子为至尊。妻于夫。亦至尊云。盖自子而言则为为父降。自母而言则为为夫屈也。然文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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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注尸饮馀阁之奠。○尸饮之礼何如。其载于仪礼否。馀阁之奠。亦未知出处。
尸饮见礼祭统。馀阁见檀弓。
降及近世。诸侯无国。大夫无邑。则虽同堂异室之制。尤不能备。(止)盖其别为一室则深广之度。或不足以陈鼎俎。○诸侯与大夫虽无国无邑。岂不得为同堂异室之庙耶。抑同堂异室之制。犹非如今世祠堂之类各为一庙。而非草草可为耶。且所谓别为一室者。未知与同堂异室者同耶。若如同堂异室则岂至于不能陈其鼎俎耶。
此间本尤作犹。盖因冘字而误也。诸侯大夫既无国邑。则只带虚名而无财。安得不然。其所谓别为一室云者。指同堂而世各为一室也。犹今之龛室也。
小注三山陈氏曰有好贤之圣。○此圣字疑误。
此间本圣作心。
劳于求贤而逸于得人。○求而后可得。则得人亦可谓劳矣。何以谓之逸耶。
此处窃恐高明偶失照勘也。夫人亦谓贤也。高宗梦说。而以象求于四方则可谓劳矣。既得之后。以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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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何以言云云。隐之见微之显。实之存亡。而不可掩。○所谓实之存亡而不可掩。此实字亦指实理而言耶。无论有无虚实。皆不可掩之意耶。
首章慎独则实理之存处也。不慎独则实理之亡处也。
实理应用之当然。○应用二字何义。
以应于用看。亦无妨。然恐当以酬应发用看似胜。大抵此等微碎。不必太费精神也。
或问致曲之说注。张子曰致曲不贰。○张子此语。朱夫子固云失其旨矣。然所谓致曲不贰则德有定体云者。其释致曲当如何。且体象诚定云云。何义。
德有定体。所以释诚则形之形。非释致曲也。体象诚定。更举定体两字。而言其体象苟定也。
或问至诚如神云云。程子用便近二之论。○程子语用则知。不用则不知云云。未知所谓用者。何以用之耶。用便近二之义与释子野狄精云云。皆未详。
用谓用前知之心也。用则近二。谓以此心用前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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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二十九章之说。(止)惜乎不因其上句以推之云云。○所谓上句。即上文天下有三重一节耶。
来说得之。
或问小德大德云云。由其书之有得夏时。○所谓书之得夏时者。指何而言欤。
书。统言夏时及周易也。礼运孔子曰吾得夏时焉。吾得乾坤焉注。得夏四时之书。得殷阴阳之书也。
或问卒章云云。不失足不失色不失口。○失口于人。即不失言之意也。失色于人。亦不失辞色之意。但失足二字。当指何等事而言欤。
邵子曰。足不践非礼之地。此即其一事。
中庸大分之则为四大节。细分之则为六节。兼存而并观可矣。何必取舍于其间耶。
答李同甫(庚申二月二十日)
自去夏以来。知旧音耗。一切断绝。而其人齽齘。闻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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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庚申七月四日)
途中逖闻有疾。奉虑无涯。即见六月七日书。喜其已入苏境也。吾友清心寡欲。所患想是外感。则陈根朽叶。亦易奏效矣。然少愈之戒。亦不可暂忘也。此蒙 恩放归。尧天舜日。无以过此。盖非陨首所可报答。只有嵩华之祝。而归理书册。思复讲究。则神思昏塞。难可自力。可惜少壮时节徒为虚负也。见看何书。必日长进。而恨不得相观也。韵语深荷。切欲奉和。而罪戾之馀。书犹不可。况可及他耶。吾友前者屡问关西事。而终不敢报答矣。今则已知马肝之味耶。当时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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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庚申七月二十九日)
杜门空山。方此念咎。忽蒙耑使致书。缕缕示谕。不翅累纸。欣荷之私。不容名言。上天默祐。诚如来谕。然既谓之无疆之庆。必有无疆之恤。别纸云云。实是先获者也。然吾友野夫。此汉罪人。皆不当相与说话也。气貌之示。出处尊严。亦不须引用。使人惶恐也。不胜其悲之谕。极令人怆然也。然九原之下。渠应自得。只是生者自不能忘。褒赏揄扬。俾有光于百世者。非吾友侪流之责乎。窃闻已有贤学士韵语。吾友亦继而和之。则此间章甫亦当联为一编矣。深企深企。所谕齿牙之疾。昔闻医家之言。齿是骨之最精者。精血不足。则骨损而齿随之。据此则爱养精血。其根本之计乎。志气低垂。此今世之通患。老衰如我者殆有甚焉。吾友既觉其如此。则岂不是奋厉之渐乎。如我真是老牛之鞭不起者。自怜奈何。关西事。诚不欲提起。大槩言之则前日一番人或请杀而或请赦。其间岂有难知之事哉。然切勿以此语人也。馀病倩只此。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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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庚申十二月三日)
季氏常愿一见。今兹倾盖。甚惬夙心。仍奉来书。备悉彼此意思一般也。此始计不过西监貌样也。忽此 国哀。濡滞至今。今则文字粗圆。若蒙启下。不时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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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庚申十二月九日)
朔望及节祀。其礼甚略。国葬前行之。似无所嫌也。国家既行 陵寝祭。则私家亦可以上墓。然 梓宫在殡。而已亦齐衰之葬前。则不可不减杀矣。此当初鄙见。盖据先贤之说也。国丧成服前则似当一切废之也。只朝夕奠及上食则不可废也。墓祭若行于斋室。则当以纸榜设位矣。
答李同甫(辛酉正月七日)
旅馆逢新。意思悄然。承此问书。殊用慰荷。初三登对。天颜温粹。袖进奏劄。翌日承 批。劄与批辞皆不出朝报矣。然此后担当。自有其人。贱拙只以 圣祖之事。謦欬于 神孙而已。复治劄本。明将投进。盖申前劄馀意也。未知此后。 圣意复如何耳。联珠稿昨已承命矣。馀膏剩馥。触目生悲。人欲久不死者。真不可知耳。宿疾支离。父子相怜。今又有乳下之殇。老夫情怀。不胜其恶尔。先铭签处洎稿跋。当俟间隙奉复也。卧倩只此。
答李同甫(辛酉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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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令妹几筵。当初传闻。果不无所疑于心者。盖记曰姑姊妹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不主。夫若无族则前后家东西家。无有则里尹主之。圣人制礼之意。其严如此。今承示谕。细知其曲折矣。然如尊门及闵氏家。皆当为士夫家模范。此等处不可放过也。
文秀碑议。想必与闻。已就头绪否。紫云碑以属笔未定。迄今迁就。甚矣议论之难一也。今兹文秀事亦复如是。则甚害事矣。鄙意以为谷云八分甚好。今又见用于国家大礼。事体亦重矣。幸与诸友相议。属之于此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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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释疑。承 命日久。不敢迁就。已草草校进矣。其时并作壶丈书。仍托于同甫。若其劄辞与所校。有大不是处。则乞其还送。盖若因监司启达则不可前却。故只送私便耳。幸于启下之后。更加删润。俾得十分无憾。然后始付剞劂。如何如何。此意更申于壶丈好矣。盖立说贵于新奇。推类欲其广博。此实朱夫子之所深戒。而窃观退陶门人所记。则似未能免此。故常僭欲下工者久矣。惟起闹于岭外是虑而未果也。何幸 圣明亦有所病焉。而有此明命。此虽壶丈之所发。而 圣学若不高明。则亦安能有是哉。今以所漏两条追呈。幸禀壶丈撺入如何。此事不可不经玄石丈。而抑或不欲入是非丛里则何敢强也。然岭外若知旧本不敢动一字之意。则不必汹汹。而其未善处共改之。未必不是退陶之所望于后生也。须与玄石丈从容商量也。新本视旧本殆减三之一。虽欲誊出一件。反复订定。不至大难矣。且须与仲和诸人。同其眼目。至佳至佳。至于先丈所进真本册子。曾未闻知其册子与今见行本详略如何。愿闻之。从后见示也。此册子若壶丈劄请还下。以裨校役似好。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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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同甫(辛酉十二月十四日)
贫家乏使。想与此相同。而有此耑书之问。莫或无难否。既感且悚。无以为言。兼且缕缕示谕。有非孤陋所敢仰报者。以是尤用嗫嚅也。此身上痛势。视前虽减。而寝食之废。终始如一。以此元气日耗。长委枕席。近八之年。理势当然。而犹循子孙之恳。或有调治之事。昔贤之谢医却药以俟尽者。可谓达观也。沂相文字。不敢忘也。惟以此等大文字。不敢轻易下笔。草率了当。故迟待至此矣。贱疾幸苏则即当始工也。所谕去就。此非外人所敢与者。前贤饮水之说。真好语也。尝诵朱先生亲年日益高。生事益寥落之语。孤露馀生。未尝不泣下沾襟。而又见喻父母于道之语。爽然自失矣。于此二者。权衡商量。以适于义。只在高明之范围而已。仲山甫虽甚爱莫助。其能举矣。况此一个身。尚且奈何不下者乎。方有先师文字雠校之役。仍致宿病渐苦。卧倩不宣。
别纸
向日出脚。实无适莫之意矣。适以疾病。逶迤顾返。甚无意味。而颇有诘问者。每当报答。甚费经营。或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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