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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十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
书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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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书次第承领。只缘山居深僻。无由奉答。出来后又得前月廿四日所遣。备悉缕缕之示。所警于昏惰者深矣。安身立命之言。尤学者最大节目。谨当书之座右。朝夕观省也。此夏间借居黄氏亭舍。入秋太觉清爽。遂挈老幼。稍入洛阳山下。就水石间。插樗诛茅。以庇风雨。又构书室三架。与孙儿辈晨夕相守。恰似禅宿计活。终日可以看书。而惜乎精力不逮。恨不早为此计也。今此来归。又不免衮冗之扰。如毕贱息昏事。旋欲东去耳。昔者所论李哀别纸。鄙见不相参差。深自慰幸也。人君废疾。长子以通上下之文勘断则亦当如来示矣。申友亦力主如左右耳。旨诀跋语。草呈。幸细加禀订。如或不弃则自彼写去为便。仍嘱无等印出原书若干本。遍遗此间书院则坡翁之赐为无穷矣。馀岁寒多爱。
答尹拯
每见来书。为之惕然警省。真觉日月逾迈。若不云来耳。兹奉初五书。知曾有临贲之意。行谋中辍。为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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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庚戌四月十二日)
女子处。虽有往复人。每患悤扰。不得并候。自愧不敏也。即者洪上舍来传佥札。谨悉示谕。感恧交深。练服曾答李友之问。只据丘仪及近世通行。而不能尽其曲折矣。今哀家如欲一遵家礼。则何独于绞带而有所从违耶。朱子尝言今所编礼书。只欲使人知之而已。是指通解也。又言有圣者作。必将因今之礼而裁酌其中。取其简易易晓。此正编次家礼之意也。大抵家礼是酌古今之中。使文质适均。而困于贫窭者。亦得以行之。则今之行礼者。固当一主于此书。而至于大段窒塞欠阙处。然后始当以他书参之矣。鄙意每如此。故家间所行。不敢遽易以他说也。所可恨者。家礼不及再修。以幸万世。诚如杨氏之说也。练后侄孙于朝夕上食哭不哭之疑。此无明文。不敢质言。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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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先尊丈门下诸人。悦服之心甚切。而不知人心不如我心。硬来谓人如己。此所以取困而狼狈也。越河事不知如何。而以永春事言之。则恐是前方伯误之也。前伯到永时闻其议。而请以通告道内之文。行关遍遗矣。其后诸邑校院。一无相应者。故永人莫知如何收杀。以此来问。愿为指导。而顾此陋劣。何以为他相谋也。前伯是解事之人。徒为此头势。只烦官私耳目。是不能无恨也。今此贵乡之议。既停复起。贵乡则异于他邑。宁不济事。然从前言议。一切扫去。而单行新论。实所未安。又前议是愚之所与闻。而又贵乡章甫群临敦勉。故辞不终免。略以本乡始事之意。为相谕文字。以塞其意。此后事只在从容不迫。熟讲详处而已。若使丑拙汲汲主张论议。则是惜前伯而又自为前伯也。此则定不敢听矣。且记昔遁院之发文也。其文实出于同春。而在行状碑志之后。故告于人者有据而无创作之嫌矣。今人不知事有次第。故多致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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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
支子不得为长子三年。则为此子之妇。亦不得期似然矣。盖此服是从重而轻者。则不得为其子三年者。岂有反重于其妇之理乎。
丧无三年者不得为二祥。在三殇则犹可。成人无后者亦当然耶。忌祭亦以故差过。而又全然无事。虽在三殇。亦有所不忍。追后择日。略放二祥行之。或恔于人情耶。然似涉义起。不敢质言尔。无三年者则不得为二祥。果是圣人之所制耶。幸示之。
三年内迁葬者馈奠。此间亦多有问者。而既无明文。不敢质言。无宁两设之。或不违于从厚之义耶。
答尹拯
练日只改衰裳而馀不改。于家礼仪礼半上落下。参酌二家。亦非非盛德者所可为也。大抵当从初丧之所主如何耳。
练日吊哭。未之前闻。然客既吊哭。则主人何可昧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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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年谱。当时果未免梳洗未尽。每欲俟和叔详订。更加删润矣。不谓其执谦如是也。此友曾有所托。今将副报。欲于此时。因恳其送来耳。未前如有便信。幸以督其疾速。如何如何。
老先生日记云云。鄙意实如此。而所不敢率尔者。和叔之言。可谓先得矣。诸贤若欲鄙生之执其咎。则幸以善本投示如何。此间无之。故敢禀耳。比得退溪先生遗文四大册。大以为宝玩。见方看阅。将欲修整。付之剞劂。修整既了则当奉质于哀与和叔矣。先生后孙李主簿诚哲才见示。而渠便物故。若少迟则此书将未免泯灭矣。然则恐亦是天意矣。吾侪其可不勉耶。此事与石潭日记。一并商量似好。未知如何。只是哀不可来。而愚又未易相就。极以为挠。
近世庄,马,欧,苏之弊。诚如和叔之虑矣。此汉亦尝中其毒不少矣。方欲痛惩自拔。而犹惧不克。则将见正于人之不暇。何敢正人。和叔于是乎未免失言矣。或和叔之言。因以警我耶。不胜感戢感戢。草兄比有数书。而略不及此。岂忘之耶。或将束装西行。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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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碑本当时其后人来甚促之。纸不暇屡易。而只以原本付去。今欲徵于其家。而闻其寂寞。无有检会者云。故欲问于彼中章甫而未果耳。闻坡山宅相诸曹。与其后人同居于金山凤溪云。幸自哀所夤缘寻讨如何。
答尹拯
大祥日奉主入祠堂。先妣神主当自别室奉以跻祔。此则固有参告之仪。而新主入祠堂后。亦复设参。告以先妣跻祔之意耶。
妣位跻祔之仪。似不可不先告矣。
改题之节。今无递迁。而考妣并坐。未改亡室之题未安。据家礼因告入祔之节。而并行改题礼如何。
以仪礼犹未配之义推之。恐当于吉祭时改题同椟矣。盖此礼只从家礼大祥之仪则无吉祭之仪。若用礼记吉祭之仪则恐不当于大祥之日遽为并坐矣。若只欲祔于祠堂之内则当依祔考而未吉祭之间。曾祖犹称祖之例姑称亡室。有何嫌乎。
家有疠疫。奉几筵来住斋舍。势将行祀于寓所。先妣神主不得于祥日跻祔。则当于禫日跻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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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大记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郑松江问祥后禫前朔望。奉神主正寝伸情事何如。宋龟峰答曰参宜一如祠堂礼。奉正寝别祭未安。家礼不如是云云。○禫前门内之哭犹存。则祥后朔望参礼似当有哭。而家礼不言者。岂为新主入庙后。出奉正寝。别祭未安。而庙中行参。又不当哭而行事故耶。昔日先人以此问于慎斋先生。答曰祔庙后朔望不宜别设。且不可庙中而哭也。若支子而奉安于别所者。当哭云云。○支子而无祖先之位者。朔望当哭而行事矣。但今跻祔先妣。而哭而行事。则无新旧吉凶之碍耶。然不哭则祥后禫前全然无哭泣之节。有非犹存门内之哭之意。未知如何。伏望参酌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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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后禫前。有来吊者。则未知受于何处耶。古人有待于庙之说。则此似可据。而实似非便。只受吊于外庭如何。
祥后受吊。如将军文子。恐略有所放也。如何。
变服时网巾。前亦拜禀矣。宋龟峰答郑松江则以为当用白布网巾。前日下教。亦以白布为无妨。而疑礼问解则以为白布骇俗。且非古礼。以白黑粗騣杂造用之云云。又昔者先生答李校理选问目。以为当以淡皂布为之。又窃记先生居禫时。似用騣制。今依下三说。以淡白淡皂騣粗造用之如何。
网巾之制。无经据。今笠既白则巾亦白无妨。然以古黪色之义推之。则用淡白黑亦可。既以淡白黑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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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前书疏居禫之称。出于翰墨全书。而载于备要。孤哀之称。郑愚伏之言。而问解以为是二书似有异同。故遵用者未知所从。当以何书为正耶。
祥后仍称孤哀。考家礼可知矣。非愚伏之言也。家礼既如此。何足以翰墨全书为贰也。
禫前不得吊人。前已闻命矣。若虽非亲戚。而情重义厚者。或遇其丧。或过其墓。恐不得不一哭。未知如何。大全胡伯量问。礼居丧不吊。其送葬无明文。然执绋即是执事。礼亦有妨。乡俗不特往吊送葬。凡亲旧家有吉凶之事。皆有所遗。不知处此当如何。答曰吉礼固不可与。然吊送之礼。却似不可废。所谓礼从宜者此也。以此观之。虽祥前亦或无大害耶。盖特往吊之则忘哀见人。诚不可也。若遇之而避而不见。则似乖情理。未知如何。
虽猝然遇之。然非情义深者。则只可避之。情义若深。则当遵朱子训。行之于凶礼。而不行于吉事。恐得矣。如何如何。
答尹拯(壬子九月)
鹤村诸君。远来致札。谨悉示谕。自幸所答京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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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日廿三日今月四日十四日惠书。次第承拜。惟四日书。略有仰报。惟是元日书。非惟惶恐。亦不敢率尔奉答。故迁延至今。其后数书。稍有开谕之意。则终始阙然。亦非愚之所敢安者。今请略布一二。而幸高明之裁教之也。夫朋友讲质。实(实一作最)是学者切要工夫。故朱子于张吕二先生。往复镌责。非但二先生之所未安。谯督不置。亦于自己所失。明言其所以不少隐讳。至于吕先生则于其身后。亦追论其流弊。不少假借。以为不如是。道有所不明也。其见于知旧书尺者可见矣。此非后人之所当法耶。日者某人之奠诔。实于鄙意。并不能无疑于往居宾主之际。故屡有以叩于高明。则高明便寝默不言其所以。又不肯脱然引伏。私心益复閟郁。只增其疑惑。然亦尝观朱(一本朱下有夫字)子于吕先生。不能索言荥公之事。则一向禀于高明者。亦有所难安。故只以质于和叔。以为和叔熟于彼此颠末。而亦见其一二于先状。则其所以处此者。宜有义意也。此非惟欲知先尊丈之义理。和叔之笔法。实欲以豁此积年溪茅也。其所问虽深于此者。亦何所嫌耶。如果有刻核工诃之意。则其所失乃在此。而无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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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甲寅三月二十四日)
日前鄙书。其说虽多。不过以为欲破疑惑于胸中。故不避嫌碍云尔。此意如蒙谅察。则彼此都见冰释矣。不然则愚之得罪愈甚。而入迷转深矣。至于阳消之日。更起无益之辨之谕。此诚至论。然若蒙提谕。一祛积年之愚暗。则自谓于己不为无益也。今承救人攻人之教。虽不能如饮水救渴。稍有开谕之端。则非小幸也。
答尹拯(甲寅五月十八日)
忧扰中得奉来书。并两纸之诲。虽不能仔细寻究。大意则可悉矣。盖窃惟念馀人文字。固有忘僭而妄为题品者矣。至于论道学精深重大者。则见识实有所不逮。不敢容易立说。如李先生后碑。则先辈定论。昭如日星。故只依样葫芦而已。如甑山丈碑文则状出其哀胤。不可以为引重之资。而今兹状文实朴和叔极力形容。有他人道不到处。则如愚不肖何敢攘臂其间。有所删定低仰哉。且愚自视欿然。而尊仰和叔实如乔岳焉。故意谓此汉借和叔之重。而不甚见陋于后世也。今来书以为后学云。则其与愚见不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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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甲寅六月二十二日)
别纸谨悉。此事正不须汲汲也。玄石所答。幸一一见示如何。
答尹拯(甲寅十月二十六日)
才归山里。即修一书。以谢前日数度枉帖。计即登彻矣。今拜耑翰。无俯领语。想滞于怀乡矣。孙儿之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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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此乃前人有醇德。而无虚心之弊。反为所诱。以堕一偏之见。今日子弟欲发其所长而覆其所短。正在专于自己分上。公听并观。打破前来窠臼。乃可以发明前人本来心事之正。而使学者戒其所偏。此在子约。比之他人。又有此一重担负。尤不可以不勉也。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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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乙卯七月)
向风驰义。病里有加。忽于遁便。承拜两度书。甚为慰荷。不可名言。虚度光阴。想是自道之言。如我垂死者。深自追悔而无所及矣。奈何。前书所陈。偶有蠡管而不敢隐也。今蒙不斥。而似有然可之意。深仰谦光之盛矣。紫云事昔年有与坡山同设之议。而人各异见。竟至放过矣。今和叔极陈紫云难支之势。必欲还移旧处。此诚是。而只恐主张了当者。正难得也。和叔所编闵家礼说。即者闵哀始专人来投。未及披阅。俟后转上是计。 除命已蒙许递耶。疏状得失。固不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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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乙卯七月)
别纸甚荷甚荷。但以大臣见处则前日未尝以此自居。今日则只一上舍生矣。有何周公,潞公位势也。此则比拟恐不伦也。所谓不平者。见于何等文字。如蒙指示。可以改悔矣。第气质之褊。终有所难变者。非独今日。常时发于辞气者。每不免冲口而出。此等处朱夫子既自以为不是。则后学何敢慕效。而以卤莽学问之力。欲变其所褊。则无异杯水车薪之救也。自悼而已。○周公大圣人也。且其所遭。既与今日略异。(谓周公自为而且其谗发于同气)又有二公在。犹可诿世道。而安于避处矣。今日之势。果与此同乎否乎。今日与朋友屋下私谈。未尝不以世道为言者。实坐读朱书而不读他书故也。朱子常答避祸之说曰。窃恐草药锻炼无性。救不得病耳。又曰使某壁立万仞。岂不益为吾道之光。又曰胸中勃勃。今以左右之言观之。则其不夔夔也深矣。其为不平也抑又甚矣。愚之自少所学者如是。故不敢自爱须臾之命。而或发于亲旧之间者。颇有触讳者。然亲旧之不知隐而传泄。则非愚之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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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乙卯八月十八日)
承拜复书。开谕谆复。第犹有所未甚相悉者。昔丰,祐时。如程夫子言行。岂是已甚而致乱者。然而犹不得免焉。则是阴阳相戾。自然之理也。惟范忠宣持论苟偷。故朱子斥之以阴为自全之计。至于程,苏各立之际。范淳夫不斥东坡于当日。而言之于数年之后。则朱子亦以为可惜。夫阴阳邪正之际。不可不严且截也。吾友己酉秋听其人之奠诔。则不但忠宣之苟偷。淳夫之不言而已。故其人每有称引之语。而又尝以为牛溪子孙颇与我相同。如此则苋陆之感。何可全无也。昨闻坡山后裔得其人提举。则其言似不虚矣。辗转相说。则贵宗恐不免后世之议也。且万正淳为沈继祖之联袂。则未门人不能无言。而朱子有弥子瑕,子路之谕。若使正淳无明白自立之实。则其见斥于朱门也决矣。今左右一不幸而与其子联袂。再不幸而子恕又与其仓奴联袂。若无子路,正淳之树立。则终难免见疑于人。且愚之如此勤勤。非但鼎鱼之更无所畏。实以今日无以世道自任者。故不量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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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乙卯九月)
自有此事以来。窃闻于往来游谈及书札之间。则左右于邪正之间。一未有明白语句。每有恐或触伤其人之意。此虽盛德深厚。不露圭角之致。而士友之疑则已不少。不独士友疑之。于拙者之心。亦不能释然也。略验之谕。心窃哂焉。自其人倡为卑主贰宗之说。愚则知有惨祸。不翅若火。而言之于侪流者甚详。吾友亦岂不耳熟乎。如黄辈极力救护。助成其势。至于今日而后始谓之巨奸。愚窃笑之。以为其人今日之事。实践前日之言。何待于今日而后始知其为巨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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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丙辰正月)
逢人辄承书。慰泻亡量。贱病一向危痼。理势则然。而得闻彼意益锐。得死于病亦幸矣。又一身死生。何足云云也。万宗递送书。其时即来矣。春门生事。人或议之。而第以朱夫子所论吕韶州事观之。则得失可见矣。今日义理晦塞。皆以涑水评范,李为至论。而不知程朱正说之所在。世道之益下也宜哉。时以病间。翻阅朱子大全数板。而海曲无他书册。不得考订难解处。极令人愤悱而已。知彼中有所劄记。幸须见借则交质毕后。趁即纳呈也。○朱子所论党锢事。不翅多矣。至于程子则以为东汉士夫若使明理。皆是大贤。未知此意于涑水与晦翁。谁与相近耶。幸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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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上已断死囚。使之枭示本道。而受其赂金便私。走寸纸使之毋杀。此曾卓,操,羿,莽之事也。既自擅生杀之权。则一朝如秦桧之以一小纸付狱吏杀武穆。不甚难事。然则此汉之命。实系渠之手里。渠曾谓朴承后以为某之命在吾之手。始谓朴之误传矣。今果然矣。渠自少时。诋侮诸老先生。侵及于朱子。此不但毫釐之差。其至于此。自然之势也。孟子所谓知言之训。可谓建诸天地而不悖也。记昔诸贤见我之斥彼以为异端。咸谓之过。虽如春,草二兄。亦以为不必然也。自今观之。圣人之言如知言之说者。无一言半辞之不验者。后学所当笃信守死。然后可少过也。然切勿以语人也。
与尹拯(丙辰正月)
其人非斥朱子。已有成书。愚尝不量其力。极力攻之。听之者反以我为怪。如草友则只曰戒之而已。何必攻之。愚曰戒之而不听。故不得不攻耳。昨闻光城入侍时。其人请曰朱注不必读。又曰读书不必多。今兹士祸。视此稽天之祸则奚翅小事。适其日光城入侍。故出言而愤叹。若其渠辈同入之时。如此说话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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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丙辰三月)
行李远临。甚出意望之外。卑怀感戢。不知从获也。第数日来。说话尚有所未尽。别后甚恨。不但为慕徒而然也。即日税后。起处超胜。义理讲讨。不计物我。惟以得当为至者。此程朱法门也。吾侪今日其果然乎。且以绝处一事言之。则子仁于狗太迟而于炭太亟。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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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丙辰四月一日)
炭事此亦记当时酬酢矣。除是平日以一家之人。情义甚深矣。一朝见其党恶失身。而以为不可规而不规则其绝之也深矣。如此而谓之不绝。则愚甚惑焉。伊日奉别之后。愚顾语孙儿。以为惜也犹有所未尽也。子仁既于炭如是矣。未知平衙有所问遗。则将何以处之。此一事恨未及商确云矣。今来教又如此。此愚于人言。不能尽其精微曲折。而轻易断定之致。此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 第 15H 页

别纸
炭疏闻为许所塞。其为羞辱如何。二仁不能禁之于始。反有怂恿奖助之端。而以致此承羞也。其时子仁虑其时论变后。必有还黜之举矣。果如高论。则无乃败于今日者为愈耶。然许之沮其事。岂有怨于已死者。闻其人淫悖之行彰著难掩。则许欲发之于 榻前。而亦于己事有碍。故略论其行检之不修云。许于其人。贱恶如此。而二仁之党附如此。则其丑诋安得不并及于其先也。可叹可叹。
答尹拯(丙辰五月)
四月十日廿一日惠书。一并褫到。讽玩屡回。极慰孤寂之怀。此痁后气力。绵缀若旒。亦闻时论益急。只是鼎鱼之假息耳。成先生木主。当初金参判季明之论。实如来谕前段矣。同春则曰数百年后出自地中者。天心实若有相之者。何可复埋于地中也。其论所以处之之宜。一如来谕后段之说矣。祝词则仍用前日所用者。恐无妨也。万宗练事已过。追思怆痛。不能自已。岂但以半子之故而已也。且闻殷教。全废学业。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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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拯(丙辰六月十四日)
所谕此于先论。犹未能释然之云。实不胜惶恐。朱夫子与东莱言及荥公事。而只微发其端而已。则其不能尽言者。岂非人情天理之当然耶。以故当时虽承勤教。而不能极意论难者。是有所受也。然子仁之所以见教者。果如水临万仞。无所屈曲碍滞。使听之者魂醒而心悟。无复一毫之障碍耶。抑一毫不能如此。则以愚(一本愚下有之字也下无耶字)昏蔽底滞。安得如披云而睹天也耶。郭忠孝自党祸后。绝迹师门。而伊川殁后。亦不致奠。彼人之见绝于先丈门墙。自处如忠孝。则当时安有奠诔之举乎。以此知鹤寺之先训。或是一时偶然见教。而非出于深商量虑始终之语也。以故每以此私语于心。以为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伊川于明道。犹有所未安于心者。子仁如曰吾先人与其人平日极厚。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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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丙辰)
别纸屡日寻绎。谨悉提谕之勤。前书奉禀。实以为心中所疑一毫未祛。而强为然诺。则实有自欺之端。而于待人之道。亦不诚实。故敢尽其说。以为求教祛疑之地而已。非敢自以为是也。今来教之勤悉既如此。故复敢更竭其馀蕴。以求警诲也。当初面谕之日。以馀地为言。此正符老拙之见矣。自幸鄙见之不妄。而亦不敢因此索言。以为归一之地者。诚以为鄙性狷急。或有激触。以犯无礼不敬之罪。则终身悔恨不安者。实非他事之比。故便沮止而不敢矣。盖绝者绝也。既曰绝之则虽有缓急迟速之意。而无复馀地矣。今夫引绳而绝之。虽大体皆绝。而如有一毫半丝之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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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丙辰七月)
一味驰溯。忽于褫中。得拜前月十七日惠书。无任慰谢。此亦有复书矣。今则想已彻听矣。大抵前日提诲。虽多端绪。然于心终似未若朱先生说话明白通透。终未免疑晦冥迷。此非但专习朱先生说话之致。亦其性质昏滞。未能于言下领悟。自叹奈何。成先生木主。前书亦以报答矣。此痁后继以暑霍。疾病如许。专废佔毕。瞿瞿度日耳。子敬新命。真朱先生所喜一番除拜者也。其去就语默何居。高明若不筮得天山则世道幸甚。炭事闻领许以酒病塞之矣。今所示则又别矣。本家止之云者。不无其理。然力荐严琎于狗洞。而使渠辈为报恩之地。则朱先生所谓掩耳盗钟。其罪尤深者。不幸而近之矣。私家祸故。往而愈甚。弟妇堂侄相继丧亡。悲悼何极。沃儒盖守文元老先生及同春说。竟遭淫祸。溯其源则始于郭诗者著论以斥程夫子。而为老先生所恶而然。然则方伯所谓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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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
草兄事荷(缺)指教。深感深感。但渠既作此头势。不但已也。岂区区哀乞所能免。且必须利害欣戚。一切扫去。然后或可相信。此岂易事。从此只存问死生。不失故旧之义可也。大抵吾侪于学问。全不得力如此。极可愧惧。盖虽寻行数墨。而未尝切己下功。故终无实得。到急猝处。不觉其倒东来西。不成貌样。孔孟程朱立言垂训。以教后世者。岂亶使然哉。虽老将死。切愿转身改辙。为己谨独。粗窥一斑于未绝之前。此外悠悠。何足置意间也。非惟不足以置之。亦未暇也。吾友亦惩此老物。趁此壮岁。不厌不怠。讲明细大。判别义利。成就德业。以幸斯文。实区区之望也。
与尹拯(丙辰九月)
和叔诗其可订一篇。依示录送。病思衰落。凡看文字。前阻后遮。而和叔文字则尤不能晓解。愧叹。倘蒙注示则何幸。○圣朝饶党锢。世道仍升降。亹亹乙巳辨。漫漫癸辛撞。迩来幸弥缝。聚讼寻旧腔。排抑岂善道。阘茸更充邦。一日巨浸决。平陆成湖江。○愚之所未知者。实在第四句。若以为时人之事。则其所以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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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丙辰十二月)
十月及前月二日十日廿六日凡四度书。数日来次第来到。其为欣泻。何可胜言。此自入冬来。无日不病。比又添以河鱼。闷苦度日耳。病间时不敢不观书。而只缘精耗识昏。虽知其有味。而不能体验。只自怜叹而已。朱子大全劄其所疑者。已到六十馀编(一本编下有而字)。坐无执笔者。不能易纸。讫未奉质。可叹。方唤其人于乡里。如或入手(一本手下有谨字)。当随写随呈也。先铭始欲因四孙往复于和叔。然后试行添删矣。此孙既无事力可以往彼。而又闻告庙之论再起于权相云。事不但已。不知何日当有后 命(一本命下有矣字)。故欲径任己意。及时奉呈。而比来疾病如许。故又未免迁就(一本就下有然字)。必不失于崔君之行矣。行状改本及别录拜受耳。春兄其仪章之减削。少无所憾。而独其爱君眷眷之忠。不显著于 圣朝。此为慨然耳。重编签处甚精当。此等事不胜其多。而自觉冬月且尽。奈何奈何。昨者了得四书质疑一册。而亦不及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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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拯(丙辰十二月二十日)
别纸甚荷牖迷之勤。但此兄已作如此头势。岂作书乞哀之所能已也。因怪此兄于学。不得力如此。如我灭裂。固不足言也。惟实下明理养心之功。然后可以变化气质。而吾辈从前只悠悠卒岁。虚负天畀之重。如子仁可以为戒也。此言实出赤心。幸留意垂察也。区区不欲自明。而来意之勤。不可不报。故略致一二矣。盖去年北路时。有人传言李懿锡之疏中有七日成服已过。期年服制已定之云。余谓自是实事何害。已而又闻此兄言某之论礼之误可死云云。此说尹义济亦闻之。愚谓此必以为当初论礼。极言不讳。其势当死云。而传者转语之误耳。其后又闻此兄作新说。顿异前见。既而李厦卿来说。曾拜某丈于松京路上。则其论可异。虽不信听。亦不能无讶。故于子仁临顾之日。奉要觅见其新说矣。及承回示则又自信前日相信之不谬也。去秋夏间。京里少辈。以书来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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