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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杂著
杂著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86H 页

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子曰诗之好仁如此夫。人为学。无所勉慕准则。则如射者之无的。行者之无止。亦终于下而已矣。朴生世周。从余受书。尝请余以字。余命以希叔。盖欲其仰希濂翁。终有成就。不至于半涂而废也。抑濂翁之所以为学。在乎察诚几之微。戒文辞之陋。志尹而学渊。终至于洒落高明。以启洛建之渊源。今日希之之道外此。宜无他说矣。朴生尊君。余表妹婿也。请余书其说以警之。遂不辞而承命焉。时戊戌三月日。书于溪上之精舍。
赵嶷望名字说
赵亚使访余于溪上。为言吾名世焕而字嶷望。僚友皆讶以为凡字与名。必其义相承。今子之字。其于名何所当乎。噫。僚友之言是也。然有由然矣。噫。吾之生也。吾父命以嶷望。十三而吾父就世。其后叔父改名世焕。尔后登科入仕。皆以用此为朝籍矣。然吾父所命不忍忘。故仍以字行之。名字之不相当盖以此也。盍为一言以识其所以然也。余曰礼曰君子已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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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87H 页

书退溪先生诗赠李子馨说
常思仪凤瑞王庭。玉树今逢想典刑。盛美揄扬吾岂敢。雪霜千里愧君行。
栗谷先生易箦许久。而年谱犹未成。顷岁慎斋金先生属余草定。盖尝参订诸书。编为二册。未及就正而慎斋殁。今者先生从曾孙李上舍子馨。自海州过余怀川桥谷之坟庵。说及年谱。愿其早为修润。而临行求余一言甚恳。余非仁者。惭无以副其意也。偶记静庵先生堂侄赵忠男往求行状于退溪先生。先生以此诗送之。今日事适与相符。故聊写以赠焉。非敢自拟于前哲也。海州有朱子祠。静退二先生与栗谷同侑焉。子馨尤宜袖此诗以归也。时 崇祯辛丑二月一日。恩津后学宋时烈。
李范锡字说
李外侄小名。类司马相如。盖其父母爱之甚也。稍长余取天乃锡禹为洪范彝伦攸叙之文。名以范锡。字以子叙。夫千古圣学。其源实肇于易范。然易本象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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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得洙四昆季字说
外弟金静甫以洙泗沂汶。名其四子。洙等问其字于余。余以鲁源逝如景曾景闵应之。洙等又请为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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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仲受字说
朱先生长子塾。其字受之。岂以古者家有塾。在家者朝夕受教焉。故其字如是耶。余外党郭氏后生。有尊慕朱门而名以塾者。尝问字于余。余曰名既以塾则舍受宜无可者。塾也遂以仲受行焉。而曰愿有说以警之也。余曰受之之幼也。先生岂不教以先生之道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88L 页

郭济伯字说
佛氏有到彼岸渡济众生之说。盖彼以事物伦类为苦海。求免其陷溺。一朝脱然无所系累则谓之到岸。而又以此教诱徒弟。使同其快乐境界则谓之渡济众生。其为说虽多。而其宗旨则不过如此矣。若吾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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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休庐记后说
正平从大父慎斋先生尝谓余曰。赵重峰门人金籥来谓我何不为别号。使学者称之耶。然我意则以为恒人之自为别号。其意可笑。故我终不肯诺于金也。余即仰叹其谦德。而将终身服膺。故少辈亦或以金之说勉余。而余终不肯也。一日正平先大夫公俯与余争是非。余之狷滞终不肯下。则遂责之曰。子之言多如是。不可谓言寡尤者矣。吾将以尤名子之室。须常戒此一字也。余曰诺。公以好语名吾室。则吾不敢当。今以不好语名之。余何敢辞。别号虽慎斋之所戒。余将为公破戒而终不忘今日之言也。其后抵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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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与金君平说
东坡诗嗟吾与子久离群。耳冷心灰百不闻。若对青山谈世事。须当举白便浮君。君平,子迪既归。有问山中事。便以此语之也。壬子闰月廿日。华阳老人书。
书晦翁诗赠别诸生说
故人肯相寻。共寄一茅宇。山水为留行。无劳具鸡黍。
崇祯之横艾困敦四月。余来住华阳。杜门理病。寂无人事。只与一小孙及八溪卞生东佐相守。小孙俄以事还家。其念后骊兴李东亨泰卿,延城李益著叔谦及宗少宋奎炫明叔先后来访。适雨洗林泉。尤快心目。宿留溪舍。相与讲论文字。谈说理致。不但为逃虚者跫然之喜而已也。既日晴水落。余亦将西归。二十四日遂与诸君俱出山门。穿林踏石。渡水临山。所经皆在软绿残红之间也。其倦而休也。披读随行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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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乐亭记后说(癸丑正月)
或谓公当此艰虞交急之日。固当忧勤恻怛之不暇。而今其所以名亭者。顾有所不然者何也。余曰固也。公之忧勤恻怛。实有甚于他人者矣。然其所以忧勤恻怛者。苟有如周公之哓哓于风雨。则是乃天理之当然也。苟以天理存乎其心。则其心固坦荡荡矣。虽存亡在乎前。死生交乎后。岂足以害吾之乐乎。而惟斯意也。人不知之而吾独知之。则斯亭之名。既不称乎。愚每谓诸葛公艰关梁益。鞠躬尽瘁。自他人观之。则其为忧甚矣。然扶持正统。仗义讨贼。成败利钝。置之度外。而快然自足。其视曹操朵颐汉鼎。常畏人知。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1H 页

李汝九改字说
李生箕畴始字元九。旋以为元者四德之长。朱先生犹且不居。况于馀人乎。李泰之闻而改以用九。余谓箕子之九畴。自五事以下始用用字。而于五行则无之。是用八而非九也。生曰请复改之。余曰换用以汝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1L 页

李颋字说(癸丑十月十三日)
圣人有言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幸而免耳。然二气腾倒。本直之理既爽。则当免者不免。而其得免者皆非所当。故理之变者为常。而人之好直者常少。此亦理势之当然矣。草庐李公有子曰颋而字之以直。盖深有意于生直之训矣。今者我 主上殿下表德适然无异。以古法则虽不敢同。而其或在先者则不改。然古今异宜。虽嫌与偏。亦不敢不改矣。生谓余请易以他字。余曰易之是也。然其所谓直也则终不可易矣。不直则失其所以生之之道。而将不免于死矣。我殿下之至德。当以不偏讳之古法。而许其生生于覆育之中矣。请只改其上一字而承之以哉何如。生曰谨闻命矣。余又告之曰。天尊地卑。阴降阳升。亦无非理之所以直也。直之道顾不大欤。然而学者之所从事者。必以其近而至要者。生盍亦以敬以直内。以直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2H 页

尹舜卿字说
坡平尹生其名舜卿。其尊公所命。而字命九者。余所告也。今命九来请曰。愿以一言润泽其所以字之之义也。余曰诺。夫希古生晚。士君子之所叹也。其后于虞夏之际。不得都俞吁咈于恭己南面之下者。岂非命也。尊公之所以命之者。其意盖不偶然。而余之字之之义则特因其名而举其事而已。惜乎。吾与命九生此叔世。徒能想像悬慕于当时之气象也。虽然今我 主上殿下方且缉熙帝学。以致大猷。将幸吾身之亲见之矣。岂终于想像悬慕而已乎。大抵为士君子者。不患其君之不为舜禹。而只患吾之不为稷契皋夔而已。而其所以为舜禹夔契。亦有道焉。只是所谓危微精一之说。而其所谓人心之危者。只在于衣食男女之间也。今日之为士夫者。苟于此不能克治。而流循汩没。则其得免于刑罪也难矣。况其为夔契之事业哉。虽然其终至于九官之列。则亦有命焉。非人力之所可致也。吾与命九伫俟 圣上之功成治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2L 页

成至善字说
成君至善字汝中者。亡友尹吉甫之所命也。其意以为子思所谓中者。即孔子所谓至善。此乃名异而实同者。父以此名之。而友以此字之。可谓同条而共贯矣。呜呼。圣学之规度准的。岂有以易此者。盖成君牛溪先生之后承。而吉甫又其宅相也。先生与栗谷先生所以讲明服习者。无非此理。则吉甫之又以此期勉于成君者。亦其宜也。然而此物事精密高深。后生初学。例若登天然。难可以骤语。则其可以为之之不易而遂已耶。盖尝闻朱夫子尝论至善之道曰必须格物致知。以知其所在。而诚正修齐。以各止于此者。此问学之极功也。其论致中之说则曰精察乎人心道心之间。而以一道心为主焉尔。其格致之与精。诚正之与一。又未尝有二。而亦不外乎日用间读书应事饮食男女动静语默之常。则其为道似难而实易。只在乎用力与不用之如何尔。余与吉甫相期于千载之下者。盖未尝舍此他求。而顾余愚陋灭裂。不足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3H 页

李启晚字说
李生重赉初字某。潘南朴和叔易之以今所行者。其意盖曰启乃心沃朕心者。是帝赉商宗以傅说。而商宗命说之辞也。说亦以是自任。终使商宗嘉靖邦国。殷道复兴。今兹所祝。盖以说期于生。而以我 圣上期于商宗也。其意可谓深矣。然自傅说以来。生出许多圣人。而未闻帝之复以赉时君。以开太平之运。今以是祝之者。无乃期于所难期乎。然赉不赉虽不可期。而不害于可赉者在我也。况傅说之有功于万世者。不徒在于启沃。而肇发学之一语。以开圣贤相传之渊源。苟以此有乎已。则此真所谓可赉之实。而其不赉无与于我也。虽事业之无可称。而有补于圣贤之相传者则大矣。天之所以赉于斯世者顾不大欤。虽然徒守学之一字。而不知所以为学之道。则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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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瑞改名字说
李生绮龄尝访余于洛阳山中。余问其名之之义。曰四皓之一为绮里季。盖取诸此尔。余曰此使事僻而称文隐。且俗尚靡丽而绮即其用也。则又非国奢示俭之义也。生曰愿有以改名之。余曰盍以绮换箕而字以文瑞乎。生曰诺。将归告严亲而如命焉。其后又请曰愿为说以明之。余曰箕者。东方苍龙之一宿也。煌煌大明于天。以照万国。而传又以为商弼之精。又我东是箕子之国。而其所叙九畴为万世道学之渊源。是皆足为文明之瑞矣。既而又告之曰诗曰不可以簸扬。又曰载翕其舌。皆指箕而言也。如此则非惟不足以为瑞。而反为之灾矣。呜呼。文瑞乎。勉为商弼之贤而为霖雨舟楫为曲蘖盐梅。使民多黍与稌而簸扬其糠秕。使颗粒均净。久储不腐。又不惟不翕其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4H 页

宋善长字说
人性之中万善毕具。而纲之以四。曰仁义礼智而已。然礼者仁之文而智者义之藏。则是仁义二者。又(一本又下有为字)四者之纲。而二者之中。义又仁之用。则所谓仁者是极本穷源而更无推去处也。故自万而四。自四而二。而又自二而一焉。则真所谓统之有宗。会之有元者矣。此岂非根柢枢缄之妙也耶。然其所谓仁者。自何而性于人乎。不过曰在天之元也。故人有四性。仁为之主。而天有四德。元为之长矣。圣人作易。以通神明之故。明太极之妙。而必曰元者善之长者。可谓一言以蔽之矣。吾祖考都事府君有玄孙元锡。冠而钦名之日。取于易义而字之曰善长。噫。尔善长乎。尔苟顾其义而思践其实。则圣人所谓仁也者可庶几矣。而其所以践实之道。舍克复敬恕而奚求哉。然后建极一身。统摄众善。左右逢原。春嘘物茁。而所谓在天之元者。自不觉其忽然而在我矣。且以一端言之。尔既承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4L 页

书与高汝根说
吾侪本以铁心石肠。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若见仆如此。便相为之戚戚。则与不知道者不大相远也。为高汝根书于吉祥寺。时乙卯正月日也。
逊窝说
灵川申圣时自湖南弃其官。略就清州之首谷村。搆一小屋。以为潜藏之所。名之以逊。余闻而为之说曰。恭敬退让。与倨肆傲慢相对。而倨肆傲慢者凶德也。夫逊也者。居乎恭敬退让之间。存乎心见乎外而为顺德焉。则君子之以斯为美。而动必由焉者。不亦宜乎。况圣人常以慎言讷言为训。兹可谓至矣。其至于无道之世。则必以逊为说。而朱夫子释之曰逊卑顺也。其于慎也。其义又有加焉者矣。今圣时之以是而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5H 页

观稼亭说
孔圣以樊迟学稼为小人。晦翁先生学孔子者也。而其言曰余老于农圃。日亲犁耙。其诗又曰田家向东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5L 页

尹漴字说
友人尹复元。以漴名其子而字曰闻远。余曰漴水声也。其声必大然后其闻也能远矣。夫自有天地以来。水声之大。莫若大禹之凿龙门也。使夫滔天洪水。奔放号怒。震动天地。飘荡日月。山岳崩颓。鬼神惊怖。当是时也。其声之闻也。不翅千百里之远也。漴乎。汝欲其闻之远也。宜于此观术焉。虽然声之大也。必由于积之久而渟之深。漴乎。汝须务其本也哉。龙门既辟之后。地平天成。九州蚕麻。六府三事允治。到于今民受其实功。漴乎。汝其求其实也哉。噫。龙门之水势大而声随之。无以尚矣。至于濂溪之水。绀寒而已。白鹿之水。汩㶁而已。而斯二水者。闻于天下后世。上以接乎洙泗。其何远如之。其不有周朱二先生。能如是乎。漴乎。汝其惟学是力也哉。虽然汝家自有忠孝渊源。此天理人道之至近而易求者。汝不自是而有得焉。则吾又未见其能远也。漴乎。吾之言止于是矣。汝其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6H 页

蒙斋说
全城李圣弥筑室于星山曾居里之山麓。适有小泉涌于其侧。遂取易山下出泉之义。名以蒙斋而为之说曰。昔程先生尝论此卦之象曰。内险不可处。外止不可进。不知所为。故为昏蒙之义。余自甲寅乙卯之岁。乡党睢盱。凌藉万端。是内不可处也。出门而荆棘塞路。无所适从。是外不可进也。吾室之负山傍泉。适与冥会。是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吾将杜门自养。以终吾身矣。余闻而善之曰。夫随时观变。以玩其占。此实君子之事也。然蒙之象。不曰果行育德乎。君自是以往。敛踪自守。读书养德。有深造自得之乐。则是所谓以亨行而时中者也。夫处蒙之道。莫过于此者。况由是而吾心平夷。则彼内险者吾不足忧矣。由是而吾行坦荡。则彼外止者吾不足虑矣。又由是而不已则虽至于安土敦仁。乐天知命亦可也。过此以往则未之或知也。圣弥以为如何。圣弥曰小子虽甚不敏。敢不早夜以事斯语乎。余既以是语之。又因以自警焉。崇祯丁巳杪月下浣。华阳病叟书。
记梦说赠宋炳远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6L 页

余尝以此语从侄基厚。基厚甚异之。愿记其事以示子孙。余诺而未果。而基厚死矣。今年春。同春之孙炳远来访于海上。语及享先事。余曰余尝有异梦于板桥矣。既归以书来曰。板桥梦愿得卒闻之。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7H 页

赠李择之说
方以类聚。此易大传语也。此不唯同时而然。虽古今先后。而莫不皆然。此实阴阳相应之理。不期然而然者也。昔章蔡用事。元城刘公才到广东。辄移于西。曩者弘瞻当国。文正先生甫税耽罗之驾。而旋出北关之外。此其类以古今而相聚者乎。元城与诸贤既败。而司马公追夺。则未几而圣烈之诬起焉。文正同侪流俱斥。而成文简亦被追削。则辗转而 仁穆之位危焉。何其始卒相类之至此耶。文正尝书扁舟沧海匹马关山八字。以揭于壁。而著其行藏之迹。噫。文正既与元城古今而类叙。则后文正而遭遇者。岂无其人耶。今余为书其八字。以与完山李择之。非唯其事之巧相类也。因亦有以勉之也。元城为新州别驾也。将毋而行。择之亦奉板舆以踰关岭之九折。未知当时。亦有山灵冉冉而相迎否乎。村民亦罗拜而相慰否乎。故复书银山铁壁。不烬唯玉。并以遗之。其相勉之意于是乎益重且深矣。文正厥后复为贼烓辈所构。既被重劾。旋有雪窖之囚。吃尽风霜之苦。吾语择之沧海关山。既与之类矣。雪窖风霜。亦岂可愿乎。然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7L 页

银山铁壁(朱先生称元城语)
不烬唯玉(元城言行录语)
老去光华奸党籍(朱先生诗)
双清堂案山古松说
诗曰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朱子释之曰父母之所植。尚且必加恭敬。我宋村之土宜于松。故双清堂之东西南北。苍翠葱郁。以助胜槩。然村大而人稠。未免昔茂而今疏。数十年来。渐不如吾童子时所见矣。今则殆于濯濯矣。惟堂之南案一唤地。尚有七个挺然独立。不改柯易叶。正晦翁所谓正如志士仁人经历变故。强毅不屈者也。噫。此松之生。与双清未知孰为先后。而其为先世之所爱玩怡悦者则审矣。凡我宗党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8H 页

视民如伤说
视民如伤。此孟子称文王语也。孟子后千四百年而明道先生出焉。凡作县时。坐处皆尝书此而曰。某常愧此四字。呜呼。先生可谓师文王者欤。安东权侯斗纪汝元来莅清州。复以揭之座右。朝夕观省。是又将以明道之心为心矣。盖凡人物。同受天地之气以生。而仁爱之心。无不具于其中。故无有物我之间。而凡痒疴疾痛。皆切于吾身。此所谓满腔子皆恻隐之心。而不期然而然者也。然而气禀拘之于前。物欲蔽之于后。则一膜之外。便成胡越。故跛癃满前。鞭扑恣意。然则所谓民吾同胞者。便为无用之空言矣。今侯之用心如此。一境之民。举将囿于春台之上寿域之中矣。故敢为此说。以为州人贺。倘有观风之人。采以闻于朝廷。使执政之人。皆有以歆动而兴起焉。则岐周之治鄠元之政。将复见于今日矣。太平万世。虽不武。而敢为圣世颂焉。时 崇祯重光作咢仲秋日。州民恩津宋时烈书。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8L 页

郭君始徵尝曰余之冠也。钦名以敬叔。夫敬字工夫通贯始终。而乃专用于始者。有得其半失其半之嫌。盍有以改之。愚曰所言然矣。易之以智字如何。君曰智乃始条理之事。虽于始当矣。而以全体言之则亦无乃病于偏乎。愚曰孟子虽统言射者之巧力。而终乃曰其中非尔力也。不致其巧而徒恃其力者。故(故恐衍)愚未见其能中。又尝譬之于镜。既明无所翳。则其于能照也何有。故朱子论三子孔子之道。而曰由其蔽于始。是以缺于终。由其智之至。是以行之尽。又尝以智字配贞而曰。始万物终万物。夫元为四德之主。而贞又元之所本也。则智之为德。顾不大欤。此孟朱二圣之所以未尝不归重于智也。既得其重。则其馀将次第而可能也。故中庸明善在诚身之前。而其论三德则必以智为先者。其意亦可知也。吾友如志乎全而不徒以偏者为主。至顾名思义。尽其功于其始之智则其终之圣也殆其庶矣乎。君其勉之哉。 崇祯壬戌元月日。巴溪病叟。
赠李生蓍显说
李生显道一日谓余曰。有懒惰成习之病。请其所以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499H 页

务功郎李君回昏说
寿为五福之一。然而后世寿者甚鲜。盖主张此道之人。不似尧舜之人。则运气不和。夭折相寻。至于周甲者十无一焉。则信乎人世之上七十之稀也。有七十九岁而再值十九岁亲迎之日。白发苍颜。两皆无恙。子孙喜且惧。再设醮席如初礼。以召乡党僚友。以极欢庆者。礼安李氏也。李氏世居骊州寒松里。其东席务功郎讳有恒。其西则宗姓。而其考阳川君讳凤寿也。有子进士庥及庲及孙齐老,齐泰,齐衡及曾孙廷虎,廷骏,廷麟。其初筵之客。庶尹李公某,大丘尹郑公洙硕,骊州牧安公垕,连山倅安公塾总十馀人。而其日实 崇祯壬戌十月晦也。余谓七十既云稀有。而此又稀有中之稀有者也。然今我 圣上方行仁政。举世将登寿域。则安知此事不有于家家也。第未知古有之否。余看书不多。未有稽焉。又未知程朱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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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亭说
无何公既贵。华屋彩堂。甚无心。遂即后园。凿池种莲。临以茅亭。白岳,终南皆入席间。名曰一架。仙源金相公题以古篆。诸名公如郑畸翁,申东淮,朴汾西次第题诗。余谓可以知无何公风彩者其惟是亭乎。时 崇祯横艾阉茂复之上浣。华阳归客。为公之长抱重箕书。
洪九以古心亭说
亭名换改写呈。未知槩于高意否。晦翁诗曰款乃声中万古心。缅想出郭。尘事已少。亭里所听。惟渔人舟子款乃声而已。然晦翁所谓万古心者。有无限意思。苟了此意思。则此身不肯作羲皇以下人矣。
养真堂说
濂溪先生曰。无极之真。此以理言也。伊川先生曰。其本也真。此以性言也。其实一也。由是而爱亲敬兄忠君弟长之心蔼然发出。不假外求。则斯所谓秉彝者。而无有华夷贵贱之殊者也。此所谓秉彝者溯而上之。不过曰真而已。后世禅家道家乃以清净无为。绝
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500H 页

好音川说赠外孙尹周教
诗曰谁能西归。怀之好音。盖周衰世。不知有尊王之义。贤人伤叹。以为如有归周之人。我将厚慰以德言。程子取此以明剥卦上九之象者有以也。夫我东实箕子之国。礼义之俗。无愧中华也。惟我 太祖高皇帝扫荡戎虏。 御极当天。视我东偏一如内服。盖我东是箕子之国。而孔圣所尝欲居之地也。自圃隐先生倡大义。绝北元。归真主。而本朝 康献大王秉春秋尊正义。回军渡江。受 命为藩。世笃忠贞。 恩诏联翩。壬辰存亡。 帝德如天。当其寇深。 宣庙谓曰不如西近 天朝。以蒙慈覆。既至龙湾。将欲内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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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三十五 第 501H 页

书赠元统制曾孙舜格
崇祯己亥春。朝廷将立忠武公,李舜臣碑于露梁庙。属笔于余。既而 上徵草本。特赐睿览。其文有元统制均军败走死语。盖本泽堂李公所撰谥状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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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赠柳虞候星彩
余老病将死。窃有欲言而不敢言者。惟虞候识之。我孝宗大王尝语贱臣。以为余欲有为。而其所可得力者。专在武人。然而不可者有二焉。今之名士宰相践踏武人。如奴隶焉。使其怨心盈腹。又求丐于武人。如寒乞儿状。使之轻侮如妇孺焉。以怨且侮之人。其肯为朝廷尽死哉。惟卿须知予意。密以谕诸武人。使知可怨可侮。只在朝廷而不在于予。期与予同事可也。贱臣受此教。未几 弓剑遽遗。呜呼。上天不仁。尚忍言哉。虞候如见同志之人。须密语以此。使各有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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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阴窝说
舜之称禹曰克勤于邦。陶侃曰大禹圣人。乃惜寸阴。众人当惜分阴。朱子著之于小学书。岂惟圣人。天地亦未尝顷刻休息也。夫天之昼夜运转。人固易见。而地之生物之心。虽严冬凝闭之时。草萎而萌于根。木落而眹于枝。则未或知也。人既得此气以生。理亦赋焉。而懒惰偃息。不事所事。则是悖天则违地义矣。可不戒哉。或曰然则易所谓向晦入宴息者何也。曰人之寝睡时。亦且齐手敛足。未尝如死人。则此亦用功时也。况魂与魄交而成寐。则魂魄之交非事乎。曰然则程朱子多说静字。此非无事时乎。曰静时默坐涵养此心。常恐天理之不存。人欲之或萌。则其用功孰大于是。圣贤之心。岂如枯木死灰乎。大抵圣人之事。学者之功。无逾于勤励不息。故孔圣叹逝者于川上。责宰予之昼寝。朱门人请先生病中将息。先生责之曰。你懒惰。教我也懒惰。又以为一日不见客则如大病一月。呜呼。此孔朱之所以为孔朱也欤。驹城李生乔岳伯瞻。问字于余。将行请教。余以惜阴应之。伯瞻请书其说。以为燕居时弦韦。遂不辞而书于纸。余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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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示遁岩院儒
朱先生送子从学。戒以勤谨二字。及其将没。托诸生以坚固刻苦四字。此始终六字。岂非后学没身佩服者乎。右敬告遁院诸君子。
姜尚义名说
姜承硕生子而请名曰。兄弟之子皆用尚字为名矣。余名以尚义。盖欲继述其曾祖孝元之志事也。 显宗大王尝嘉孝元义。特出内奴二口。以赎其子与孙。圣谟炳如日星。故今不复详于此云。
书示姜承硕
姜承硕。故死义人孝元之孙也。 显宗大王特出内奴二口。以赎其子厚精孙次硕以旌褒之。而老峰闵相公洎余俱述其事于墓石。石是老峰伯氏留守公所备也。可以对扬 圣主德义。而愧夫贪生害仁之人。则其于世教。盖有补矣。曩余得罪于朝。踰铁岭至蓬山。又渡海而孤囚于岐城也。承硕一随余不忍去。艰关万死而无几微见于色。若将收骨瘴海者然。可谓不坠乃祖之风矣。余以老病。潜伏于桥谷坟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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