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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第 x 页
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年谱]
[年谱]
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第 386H 页

[崇祯五十六年癸亥]
五十六年癸亥(先生七十七岁)
正月(癸卯)癸丑。自骊江发向京口。
庚申更化之后。一种年少名官辈。自托清议。阴挤勋戚。自其追录以来。尤不满于勋臣。及全翊戴狱出。以光南君金益勋为教翊戴诬告。论罪甚急。已成倾轧之机。先生又自以老入脩门。狼狈出来。而时论之乖激如此。虽 圣眷隆重。而不欲遽复还入。益请休致。老峰闵公。又使其子弟门客。迭来相守。谓先生复入。则少辈之论。亦自消融保和。以兴功业。 上亦愈加恩礼。谕以入来后听许休致。先生遂使承旨先归。后十许日西上。
乙卯。至东湖。丙辰。上疏复乞休致。 上遣承旨别谕。
先生拜疏未及达。 上已闻先生进至江上。即遣承旨别谕曰。一自近侍回还之后。幡然之期。屈指伫待。不啻若大旱之云霓。何幸卿不我遐弃。已到江村云。欣喜之极。不觉思想之深切。若夫追报之道。责勉之意。自当面谕于前席。今不暇论也。须体如渴之志。亟回若浼之心。从速偕来。毋孤企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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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诣 阙陈劄。复申前请。 上答以面谕。仍命除肃拜引见。
先生入对。以为臣之此来。只为面请休致也。七十致仕。礼经大训。况臣年又过者乎。孟子曰。在野曰草莽之臣。又曰。匹夫不可夺志。小臣欲遂匹夫之志。人君之令匹夫遂其志。岂非美事乎。 上曰。今许休致。心深缺然。先生曰。固无缺然。若蒙快许则臣当为市井之臣。死于辇毂之下。前日陈劄。悉暴情悃。实非修饰。惟愿即日涣降德音矣。 上曰。前日以追先帝报陛下之义。缕缕晓谕矣。即今启沃之责。专在于卿。故劄批筵席。勤恳若此。卿终不回遐心耶。先生曰。若不蒙许。则将不免为礼经之罪人。恐不得辞朝而又复遁去也。 上曰。不可轻许之意。已悉于前后。当问于大臣而处之。先生曰。前日李尚真。亦以宜许休致为言。则别无更问于大臣之事矣。今者大臣如或以为不可许。而未得蒙恩。则臣之情势实为闷迫。若尔则请于今日筵中辞归矣。 上曰。卿之所请。若是恳恳。当更思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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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入侍熙政堂。
先生休致之请。恳恳不已。故 上特召时任原任大臣。将问议。三司亦请对入侍。判府事金寿兴曰。年至致仕。礼经之大训。君上之许之亦是美事。而但领府事休致。恐非今日所可论也。法典亦云系国家轻重者。不得许之。况今国家士林之所倚重。不啻若泰山乔岳。而昨才造朝。今许休致。其在国家事体。不当如是。倘赐以几杖。至诚恳留。许之于可退之日。尚未晚也。判府事郑知和曰。七十致仕。在昔圣帝明王之所以优礼其臣者。而但近世所未有也。臣曾于屋下私语。以为今若以至诚招致领府事。则彼亦必欲瞻 天颜。闻命而来矣。但领府事之来。必欲准其休致之请。而以其蒙许与否。欲决其去留云。故臣言其可许。则诸大臣皆以为不可矣。左议政闵鼎重曰。臣于宋某。不独师友之间。即平生仰慕者也。今于其进退之际。臣固不敢可否。而但即今天灾时变。叠见层出。国事已至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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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上劄复申休致之请。仍辞食物之 命。不许。
辛酉。入侍昼讲。
讲诗抑章讫。先生进曰。臣来时宿于广州山城。其地百姓。号诉甚恳。以为府尹,守御使。各管军兵财赋。故互相侵逼。民不堪其苦。皆以为罢守御厅则似便云矣。又曰。守御使常在京中。故山城谷物。太半移储于京中。似难为缓急之用。其地民心。皆以为设置留守。则庶可保全云矣。判府事金公寿兴,左相闵公鼎重亦以为言。 上命议之他大臣而禀处焉。先生又进曰。臣有引罪之事。敢达所怀矣。昔文纯公臣李滉。有弟子赵穆。滉之死后。穆视其子孙。有若同气。至诚戒饬。俾免过失。当时咸称赵穆之为师尽诚矣。今臣少师金长生。其孙益勋得罪时论。将陷大僇。而臣不能如赵穆之规戒李滉子孙。臣即赵穆之罪人也。 上曰。于卿别无难安之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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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教曰。予尝读韩文中佛骨表。因见何蕃传。又见宋之陈东,欧阳澈事迹。千载之下。不觉使人起敬也。凡国家之所以廪养士子者。岂徒使之作文干禄而已哉。予意欲为此三人。别立小祠于成均之傍。使今日诸生。有所观感。而凡古今可祀者。同祀之似好。其令礼官问议于大臣儒臣。从速举行。先生献议略曰。伏承喜读佛骨表之教。宇内含血之伦。孰不钦仰大圣人德义哉。且以 下询何蕃,陈东,欧阳澈立祠之举观之。益有以见大圣人所作为出寻常万万。而亦岂非圣人衰世之意也。盖惟何蕃当朱泚僭窃之日。太学诸生多欲从乱。而蕃以眇然一儒巾。正色叱之。使六馆之士。皆不得濡迹。其义甚壮。其功甚大。反有胜于李晟等数十万众矣。至于陈东,欧阳澈。当宋朝被兵罔极之日。痛群奸之误国。悯忠臣之见摈。慷慨上章。请斩六贼以谢天下。请用种李以却强虏。而卒以见杀而不悔。其所学之正。所养之厚。盖可见矣。今若依 圣教。别立小祠于成均隙地。使诸生有所观感。则岂不大有益于世道哉。至于作文干禄之教。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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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与诸大臣入侍。
诸臣奏事讫。先生进曰。昔舜禹授受之际相传心法。不过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盖人心者。非直谓人欲也。其流易入于人欲。若流于人欲则便为私邪。私之一字。百事之病。故朱子亦尝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王者奉三无私。以劳于天下。此实至言也。且 宣庙朝倭贼平秀吉。兴兵入寇。我国惨被其祸。 宣庙痛群下之不能去私尽心国事。而卒致祸乱。尝 下教曰。若去私之一字。则秀吉之头。可致麾下。盖前后圣人虑世之意。固无出于此者。今日私之大者。无过于内需司者。故 仁庙朝相臣张维。每请革罢矣。今日国事至于此极。自 上商量革罢。以资赈需。然后方可责下以无私矣。 上曰。所言极其切实。而自内所用之物。不可每每取用于户曹。故自 祖宗朝常有此议。因循不决矣。知府事李尚真曰。 仁祖大变革之后。犹不能罢去。未知其故。先生曰。 仁祖之不罢内司。以 仁穆大妃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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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祈年田祖议。
时原任大臣。引月令及左传说。请行祈年之礼。 上命收议。先生对以大臣所引。固皆天子之事。然周礼有凡国祈年之文。虽非天子。亦无不可。
甲子。入侍 召对。
讲心经讲讫。诸臣请依先生所达。革罢内司。 上以形势难便不许。先生进曰。李玄锡以夙夜之臣。缘臣之故。重被罪罚。臣心不安。固不可言。而朝家用罚。亦恐过重。或云。玄锡意欲逐臣。有此陈疏。而如臣老朽。不足为有无。则何必有汲汲欲逐之心也。或云。玄锡欲为生色于自中之计。臣之进退元无关系。则虽或逐去。有何生色乎。此说亦不近也。上曰。卿久在山野。坚卧不起。承旨,史官相望于道。卿终幸不我遐弃。幡然上来。其时予心之喜幸。为如何哉。玄锡乘时投疏。用意不佳。以致卿造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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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入侍昼讲。
讲诗传讲讫。 上问曰。今兹宣谕。未有实惠之及民。徒为文具而已。故昨以逋租荡涤。身役蠲减。孝行旌表。罪囚赦宥等事使之讲定矣。即今罪囚几尽蒙宥。而馀者无多。予意则逆狱纲常外。并许宽宥。以示咸与维新之意。而大臣以为罪名极重者。终难全释。未知诸大臣之意何如。先生对曰。身役一事。自外间亦既熟论。即今均惠之道。莫如身役。凡民之父子兄弟居在一家者。逐口有役。至于不能支堪。则必散而之四方。相聚为盗。若自朝家欲施实惠。莫如荡减身役矣。至于罪囚。以 圣上恻怛之意而全释者。天理也。虑其祸福而曲为之地者。人欲也。且在下之臣深虑国家之利害者。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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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侍夜对。
讲心经讲讫。先生进曰。曾在 先朝。臣敢达讲书有疑处论难有益之意于前席。 先王下教曰。自卿下去之后。无可与论者。故近来别无论难之事。臣对曰。以能问于不能。此乃盛德事也。何可以群臣谓不足与论难。而轻视之乎。此不但有损于毋自广狭人之德。亦非所以开广聪明进尽忠益之道也。 先王深以为然。当时奏对之辞。历历如昨日事。故敢为 殿下诵之。先生又引囚徒放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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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病未赴 召。上劄待罪。 上谕以从容善摄。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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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入对熙政堂。进袖劄论事。
同诸大臣入对。讲诗传讲讫。先生进袖劄。条陈时政之要。一曰。极择守令也。二曰。别选清白也。三曰。守令政绩之尤者。特赐奖谕。升迁加秩也。四曰。颁布水车之制。以备旱乾也。五曰。汰省胥吏。以除耗国之蠹也。六曰。纠劾朝臣之交好市井吏胥者也。七曰。严禁奢侈之弊也。八曰。议处守御使变通也。九曰。变通丘债之规也。十曰。惩治婚姻家奢侈责办之弊也。十一曰。绵布升尺一依大典也。十二曰。禁断崇饮沈湎之风也。十三曰。痛禁屠牛之弊也。上下教于政院曰。领府事条陈之事。罔非忧爱之至诚。予用感叹。可不体念。其令庙堂。已经禀定者外。斯速商议面禀焉。后十馀日。庙堂诸臣入对。禀旨举行。而惟丘直收布二事。大臣谓有窒碍。 上命从容议定。
二月(癸酉)戊寅。上劄复乞休致。不许。
时先生或劄或对。敷陈国事。而又辄恳休致。 上每谕以从容议处。又谕以待朴世采上来议处。前十馀日。馆学儒生尹趾仁等。上疏请勿许。 上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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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劄陈戒。
时有淫虹贯日之变。先生上劄。引 仁庙甲子乙亥虹变事。历言徵应之可畏。请 上兢兢业业以答天谴。 上优批褒纳焉。
甲申。上劄论事。
时连岁荐饥。全罗道扶安士人申宗济。不忍饥饿。剖冰自投。道臣状闻。先生上劄。请罪县官以慰宗济之冤鬼。又引朱子救荒时简车徒深山穷谷靡所不到之事。请令庙堂申饬守令。躬访饥民疾苦。弃百事而专一于赈救。又请特令庙堂议停畿邑逋籴徵捧。 上皆嘉纳焉。
丙戌。 上下玉圈一双于政院。使之传赐。
癸巳。上疏请尊 孝宗大王庙为世室。
疏 批曰。疏辞尽合予意。当博询而定行。仍命大臣诸宰及三司诸臣而杂议之。于是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闵鼎重,判府事金寿兴,李尚真等。与六卿诸宰及三司诸臣。会议宾厅。独朴世采难之。馀无异辞。 上教曰。 孝宗大王圣德神功。度越千古。尊为世室。永世不迁。实合今日君臣追慕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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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 上遣医视疾。
己亥。上劄引咎。仍乞休致。不许。
时论罪金益勋甚急且重。至欲与伏诛之翊戴并案。先生不知其狱情。问于当时主谳大臣文谷,老峰二公。则谓益勋之罪。只在于径使金焕发告。未能尽得狱情。先生以为如此。则今之以益勋为诬告。大非其实。只可施以薄罚。而犹不敢为救解计。只略引赵月川穆事自列。而少辈论议转益矶激。大谬于闵公始计。闵公亦莫可收杀。先生以朴和叔新起林下。主知人望。殆倾朝廷。而又最为少辈所信重。劝以调停时议。共图国事。和叔始亦一听先生之言。周旋寅协。而尹拯包藏邪心。横出讹言。以交构士类之间。和叔又不欲相贰于拯。遂与连衡树党。而凡其言议。务为依违模糊。以显异于先生。于是气象大变。论议溃裂。一节加于一节。将欲并与先生而倾陷之。时又李公端夏,闵公鼎重。请行贡案裁省之议。先生以为此实大易裒多益寡称物平施之义。而又 累朝所欲行而未行者。力赞其论。吏胥之怨朋兴。和叔遂入对力沮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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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 仁庙世室告庙议。
议略曰。窃观重臣疏本及大臣儒臣之议。不约而佥同。允合臣子布扬 明圣之义。且符 圣上遹追来孝之道。臣于此何敢更容他说。
壬寅。 上使人问疾。
三月(癸卯)丁未。连劄恳乞休致。始蒙准许。
先生自入城之后有疾。 上累遣医护视。而日甚沈绵。先生休致之愿益切。自甲辰至此四日之间。连上三劄。又以私干之大臣。领相金公寿恒,左相闵公鼎重白 上曰。领府事力请致仕。群情皆以为不可许。而即今病势甚重。至愿在此。常恐其未得准请而一朝溘然。病中常言。若得休致则庶可安心调病。其情如此。不可一向强拂也。判府事李尚真亦白 上曰。臣往见则其病诚可虑。而病中惟以未遂其至愿为虑。闻其言。不胜恻然。臣意许其请而益加恩礼。至诚求助。似乎得宜。 上至是始许之。遣承旨宣批曰。噫。前后休致之请。非不知勤恳。而尚靳允许者。岂不谅卿之心事而然哉。诚以造朝未几。遽尔准请。心有所缺然故也。连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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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笺谢恩。 上遣承旨。传谕勉留。
谕曰。卿之前后引年之请。固知由中之至恳。一向强拂。非所以礼遇之道。故不得不勉从。以慰病里之心怀。而寡昧之缺然。士林之失望。为如何哉。噫。卿之心事。予所详知。今虽休致。以卿武侯之忠贞。决知其不忍舍予长往。而昨于劄批末端云云之说。盖出于备尽诚礼。益示勉留之意也。兹遣近侍。申告至意。须体勤恳之旨。俟得少间。出入筵席。匡救阙失。共济时艰。于是两司诸臣入对。迭请还收。上曰。休致之请。前后疏章恳恳不已。而遽尔许之。非但予心之如有失。必致士林之缺望。故不许矣。近来病中申恳不已。且闻大臣之言。则至愿在此。可慰病怀云。故许之而领府事当初以为休致之后不为退去。当如李泌之故事云。今必不欺我。病若少间。岂不出入筵席耶。以此许之。而且以勉留之意申诰矣。诸臣又请 上益加礼遇。至诚勉留。又以与闻国政。出入筵席。无间于在位大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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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复遣承旨。别谕勉留。
谕曰。前后休致之请。固知至恳。一向牢拒。非所以终始礼遇之道。且于顷日筵中。卿之面陈之言。不啻缕缕丁宁。故不得不勉从者。盖出于此也。虽然。小子之倚毗仰成。卿之忧国尽瘁。岂以致仕而有间哉。是以再度传谕之批。略及此意。而犹有所未尽者。噫。言念时事。罔非危乱之象。环顾朝中。无出大老之右者。矧卿荷 两朝之殊遇。负一国之重望。当此之时。宁忍弃予长往。使寡昧缺然。士林失望乎。今虽休致。必须频参讲筵。匡救不逮。至于国家大小政令。予当一一询咨。而苟有所怀。则不待下询。亦宜陈达。裨补国事。共济时艰。千万冀望于卿者。故此等大小节目。已令词臣添入于教书中。而今又别遣近侍。谆谆申告。卿宜念哉。毋负初心。
辛亥。 上特遣吏曹判书李䎘。传谕 圣旨。
左相闵公鼎重白 上曰。领府事休致。既已许副矣。此实出于其至愿。而大老去就。关系非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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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第 397H 页

时馆学儒生等。连章请收还休致。诚心勉留。 上优批嘉奖。而谕以既许旋收。有伤事体。
辛酉。上劄论 宗庙事。具别单以进。
列圣徽号位版祝文。多有相违处。又有差误处。先生为具别单。备论其失。乞行釐正。又以为尊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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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劄请还吏曹参议朴世采。
时先生虽已休致。而 上眷愈隆。又曾以致仕后仍留京邑。告于前席及劄启。故不敢遽归。而少辈形势益张。论议益乖。阳尊先生而阴肆诋侮。习尚渝薄。傍伺交构之谋。愈出愈奇。又以金益勋事。为一大机阱。将因此并摈元勋诸臣及前辈老成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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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入对熙政堂。进奏劄。
先生既蒙休致。而久以疾病。未能谢恩。至是力疾入谢。 上勉以留在京邸。出入筵席。以补不逮。又教以凡于朝家事。虽非所问。亦须毕陈所怀。以济时艰。先生对曰。以常例言之。致仕之臣。虽退归田野。固无不可。而目今天灾沓臻。国势捏扤。实非人臣远去京国之日。但臣情势多有难安者。仍进笺劄曰。登对之时。心昏气促。不能尽其所怀。臣之情势。尽载于此。愿赐 乙览。问于大臣而处之。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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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 上遣承旨别谕勉留。又特遣礼曹判书敦谕。
筵臣有入告以先生将出江上者。 上闻之。意谓先生因此退归。即命承宣传宣别谕而勉留之曰。曾于天官近侍之相继传谕也。罄竭心腹。其所以敦勉者。不啻缕缕勤恳矣。昨见别纸所陈。遽有长往之计。心切愕然。略及勉留之意于筵席。而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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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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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 上遣礼判敦谕。
领相金公寿恒。又极陈勉留之意。 上复遣宗伯传谕曰。噫。古人云。君臣之间。贵相知心。此诚切至之言也。予之敦勉于卿者。不啻缕缕。卿之陈达于筵席者。又不啻丁宁。则今日君臣间情义。不可谓之未孚。而犹且不谅至意而迈迈者。实有所未解。无乃诚礼之未尽而然耶。抑出于不足有为而然耶。反躬惭赧。诚不知所以为谕也。呜呼。以今日为何等时耶。国势危如缀旒。民生困于沟壑。兴言及此。不觉呜咽。为今日之要道。莫如得贤共理。少济时艰。故徵召频繁。必致左右而后已者。岂但出入讲筵而已哉。盖欲其委任国事。挽回岌嶪之势。而事与心违。遽有浩然长往之计。小子之缺望。朝野之不幸。固不足言。而窃恐从今以往。人心解体。国势委靡。骎骎然日趋于危亡之域而莫之救也。卿若念及于兹。想必惕然惊动。快回遐心矣。矧今日候寒冷。亭舍龃龉。老来大病之馀。必有添伤之患。
宋子大全附录卷九 第 401L 页

上劄乞删致仕 教文中过当之语。又请输还禄俸之接置闾家者。 优批不许。
庚午。大臣诸臣。复以 庙礼会议。合辞陈请。 上遂从之。
诸臣多以为 太祖大王徽号之止于四字。诚有所未晓者。况当时实迹。犹有未尽揄扬者。则今日追上之议。所不可已。大臣金寿恒等合辞以为前日诸臣会议。其所商确者。只在于 徽号字数之多少。追上之当否。而今元老大臣。再进文字。以 太祖谥号只是四字。 列圣诸位反有加隆。为不安。而且以威化回军之大义。不入于 尊号谥号为歉。欲遵 皇朝加上之礼。臣等于此无容别议矣。 上教曰。 太祖大王追上徽号事及 太宗谥号之一时加上。诚为合礼也。至于应行节目。待秋举行。于是朴和叔独以为 太祖回军之事。假借大义。以济其化家为国之业。而未必出于尊周之诚。今日臣子虽不敢指议。亦不必表章。年少之论。靡然归之。先生曰。汉祖之为义帝发丧。惟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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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癸酉)。入朝于 仁政殿。仍入侍昼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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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入参朝讲。壬午。出游造纸署。
时爻象日不佳。先生归意日急。而以 上意缱绻。不敢决归。有时出游以泻忧郁。有一诗曰。出郭心如马脱鞿。帝城晴日射林霏。临流忽忆巴溪水。石径何时袖手归。
丙戌。发岭东行。
时先生妹李氏妇。在其子德老金化任所。先生将往省。而又浴高城温井。仍登枫岳。 上闻之。遣史官问行。命太医随护。戊子。历览铁原三釜瀑。至金化县衙。己丑。拜懒斋洪公祠宇。又观柳琳战场。庚寅。拜疏送于道臣。承旨金镇龟来宣 上命。俾勿久淹。遂发向枫岳。辛卯。逾断发岭。壬辰。宿正阳寺。癸巳。逾雁门岘宿榆岾。乙未。历佛顶台圆通寺。宿钵渊。丙申。历三日浦。宿海山亭。丁酉。至温井。戊戌。观九龙瀑。归温井。己亥。观金襕窟,丛石亭。仍寻归路。辛丑。至金化衙中。史官来宣 批旨。
五月(壬寅)甲辰。 上遣承旨促还。
谕曰。卿之作行。倏已累日。思想之怀未弛于中。而况才经大病。乡村龃龉。添伤之患。势所必至。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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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自金化发向京城。
夕至永平金水亭。戊申。访苍玉屏。谒朴思庵拜鹃祠。忽闻左相闵公鼎重。以先生体统之言。白于 榻前。诸台因此引避。先生心怀不安。遂改京路东行。宿于奉先寺。己酉。历见静观李幼能灵芝洞遗居。转至石室。宿于谷云书室。
庚戌。上疏引咎。仍向骊江。
先是。先生尝与领相金公寿恒同三司入对。金公以前日酌处焕狱之事见非于台谏而引咎。台谏又以引咎为非。深斥其不助己见。而凌踏不已。先生出语左相闵公曰。大臣者。人主之所尊敬也。苟有其失。台谏固可弹劾。而至于凌踏侵迫。必欲使之枉从己见。则大有损于体统。闵公遂以先生言。入白于 上。于是大司谏柳尚运,正言李东郁。相继引避。讥斥体统之言。无复顾忌。盖于是时。后辈一队言议渐益乖戾。又以先生为伸救金益勋。而相与排笮之。尹拯方且怂恿其间。暗讥窃议。摇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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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 上复命承旨。申谕促还。
承旨金镇龟传谕 圣旨于骊江。仍以偕来之命敦勉。而先生一向引咎。不敢遽进。承旨驰启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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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 上遣吏曹判书李䎘传谕。
先生有转归乡里之计。 上闻之大惊。复遣吏判传谕曰。今观承旨状启。不惟遐心之回。愈往愈邈。继而有转归故土之计。愕然失图。宁欲无言。而于予心。尤有所大不安者。噫。以卿硕德重望。荷 两朝之殊遇。遭时事之多艰。惕然改图。幡然上来。寡昧之倚毗。士林之矜式为如何。而造朝未几。遽寻引年之章。非不知益加诚礼。终始敦勉。而第卿之筵席所陈。不啻丁宁。今虽谢事。必无负初心决去就之理。故不得不勉从矣。不料今日之举大违所望。苟求其由。此实寡昧之初不详审。轻许休致之致。是予所以大不安于心。而只恨诚信之未孚于平日也。兹遣冢宰。申诰予意。须体如渴之志。且念国势之岌嶪。亟回遐心。从速偕来。毋孤我侧席虚伫之意。领相金公寿恒白 上曰。今者宋某之中路径归。实非以 殿下恩礼衰替之故也。某自初入来时。目见国势之危急。不胜忧虞之忠悃。非敢以弃世远遁为计。且自 上勉谕如是勤恳。必无长往不返之理。而但某从前少有不安情节。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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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上疏陈情。乞许优游自在。
先生引俞信一事自讼。而又引朱子呼烛作书责词命臣之事。以刺台臣之轻发。仍乞优游自在。 上批曰。噫。当今之时。宿德重望。嶷然为一世之表准者。历数朝中。无出卿右。况自造朝以来。虽缘疾患之连绵。未得频参于筵席。随事封章。裨益弘多。譬如乔岳之不见运用。而功利之及物者固已多矣。不料人心不古。世道渝薄。至于移书劝去。遂使倚毗仰成之大老。浩然有归志。奚但国家之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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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尚运书。
伏蒙远遣耑使。垂谕丁宁。私心感戢。何可尽喻。当初疏本。迫于太忙。未能详悉。诸贤之不安。势则然矣。执事之意既如此。则当日入侍诸贤。想无异同。谨略布情。实以为消融和平之地。未知高意以为如何。大抵三四年来。无日不在承 召中。何曾有顷刻安意时也。冒昧上来。欲极陈情势。蒙许休致而归矣。不料 圣心靳许而淹延月馀。屡蒙赐对。既对之后。中心所怀。不能自閟。或发于口达。或形于笺劄。其中所言。岂中理致。最是裁省贡物。申救光南。偏废一番人。即其受言之大者。盖贡物一事。妄以为节用爱人。用之者舒。此实圣人之训。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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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疏告归。仍辞月廪之 命。
己巳。泣辞 宁陵。巡路之外。溯江东归。
时馆学儒生等。将上疏请 召还先生。持论者以为先生之不为造朝。改辙东归。专由于台阁之讥斥体统之言。而况复后辈之于先生。阳若尊慕而阴实非讪。不可不为 上明言之。一种论议。复恐其或伤于台阁。务为周遮掩护之计。相持不下。便成蛮触。于是进士李尚谦等。上疏请还先生。略言时辈情状。自是论议益激。众怒如火。时辈又以先生前疏有知旧移书劝去之言。嫌其露携贰分党之迹。必欲自托于尊慕先生之名。乃反以为此有谗间搆捏之人。怂恿先生。以售其倾轧之计。于是朴公世采上疏。请依文潞公故事。收还先生致仕之命。副提学赵持谦又上疏。请依朴公言施行。先生闻之。以为此将益实徘徊图入之谤。遂决意还乡。上疏告行。又自以为一归乡里。无复来日。遂泣辞于 宁陵。溯流东归。 上遣承旨追赐批谕曰。日者苍黄东归。虽缘情势之难安。本非大段。且于冢宰传谕书启中。国亡与亡。舍京邑将何之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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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壬申)戊寅。承旨归。庚辰。至板桥。
承旨李秀彦。追传 批谕于忠州楼岩江上。仍以上命欲与偕还。先生不敢仍归。略淹数日。 上下谕于承旨曰。今观状启。还朝之期逾往逾邈。不觉愕然。无以为喻。欲尽诚礼。期回遐心。而第念今兹大老之决意南归。盖由于情迹之难安。则况当论议溃裂辗转矶激之日。一向强迫。不但有乖于慰安之道。以大耋之年。暑月跋涉之馀。疾势如此。旋即回程。或不无添伤之患。予当稍俟朝论止息。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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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承 命进朱子大全封事奏劄劄疑。
时儒臣请 上兼看朱子封事奏劄。仍请宣索先生大全劄疑。以备考阅。 上特遣史官索取。先生更加校勘。随劄以进。
上遣掖隶存问。赐食物。
先生受赐。为之熟荐于先考妣及先祖双清堂公墓。
闰六月(辛丑)己未。上疏待罪。
先生具一疏。备陈前后得罪时论之状。将上。而适闻持平朴泰维上疏峻斥追上 庙号事。至曰上下皆知其未当。然犹难相违。覆求远小嫌。又曰。卒之以 宗庙重典。不免为未协群情之归。先生闻之惊骇。遂不敢上前疏。而只以短疏引咎请罪。 批曰。一自史官回还之后。幡然而起。予日望之。不料兹者乃因未彻传闻之疏语。大不安于心。至有露章俟罪之举。不觉惊愕。无以为怀。矧伊大老之称。微卿硕德元老而谁耶。庚炎将尽。秋凉渐生。此时出入筵席。开发启沃之责。深有望于卿者。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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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庚午)壬申。 上遣史官。别谕宣召。
右议政金公锡胄请对白 上曰。近来朝著不靖。分割门户。有各立私党之渐。而自 上深居九重之内。何以尽烛群下之情伪乎。窃见近日一种言论。皆以为我亦尊慕大老云。而类皆阳尊阴斥。排笮不已。此乃一世变也。朴泰维疏中其 庙礼一款。若于当初议发之时。各陈所见。固无不可。而至于议定礼举之后。又何敢更为追论乎。若系贬损之事。则群下以死争之可也。此则不害于从厚之道。泰维何敢乃尔。且其疏中。如上下皆知其非等语。专出于臆逆。若以宋某之议为不当。则私相质疑。容或可为。而此则不然。其语势终归于侵及献议之老臣。既经县道。传播中外。如是狼藉之后。仍复置而不论。则是不几于全无是非也。李宏之发论欲为罢职者。实是酌量轻重之言。而大司谏申琓。牵系党私。直以深刻已甚。斥李宏而递之。似此处置。诚极乖当矣。朝著之间。举措颠倒。其不佳之甚者。赵持谦,吴道一为最。持谦凭藉师长之威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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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 上遣史官。谕以注释朱子大全。仍下 召命。
先时。领府事金公寿兴白 上。以为奉朝贺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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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庚子)乙巳。承 命抄选朱子书以进。
先生曾因 谕旨回启。以为今日筵席。四书已讫。而及于六经。试于 召对或夜对。择其大全中尤切于 圣学者。使筵臣侍读。则必见其全体大用默契 圣心。而于政事云为之间。亦有所补益矣。上令玉堂依此举行。筵臣白 上。以为此书卷帙浩穰。当择其切要者进讲。而此非臣等孤陋之见所可为。请问于奉朝贺抄择。 上遂遣史官谕令抄进。先生就节要,酌海。择其若干篇以进。仍与玉堂诸公往复。编成二册名。以朱文抄选。手书口诀及题目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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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 上遣史官别谕促召。
少辈自金公锡胄筵白赵持谦等。益加愤激。朴和叔上疏非斥金公。有举措枉直等语。金公又上劄。以为今若指持谦,道一为直者。则其为持谦,道一之所阳浮慕而阴排之者。亦可以为枉者欤。加大凌长。敬老之风已衰。顺非坚僻。朋淫之迹日彰。而时议所附。互相崇长。使今日朝著有腹心先溃之忧者。是果谁之过欤。山林读书之人。多不惯于世情。徒以一时归趋牵系恋顾。而终或至于见铁称金。认贼为子。则亦安知时往年迈。受人反复。如今日之于老师欤。于是。时论以金公为侵斥儒贤。馆学儒生黄霨等上疏。罪状金公。 上大怒。特命远窜霨。停举参疏诸生。三司请对。伸救疏儒。判书李公端夏上疏。极言朝著溃裂之可忧。请加裁成保合。而少辈亦疑其出于阿私。互相讥谤。先生闻之。深加忧叹。以为一番出脚。无益于国而有害于时。从此惟当杜门深蛰。无与时事。稍可以自靖于心。以故 谕召频繁。而终不敢有应 命之意。
十月(戊戌)壬戌。闻 上患痘疹。即发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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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戊辰)癸酉。与畏斋李季周。会朴和叔于高阳香洞。
时 上候颇安。而先生不堪城市胶扰。略出西郊。与畏斋约会和叔于高阳香洞。先生孙畴锡。和叔子泰殷从之。相与叙话。先生谓和叔曰。明道,伊川。虽同气间知己。而其论议未尝无异同。今日吾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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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自高阳花田还入城。
丙子登对罢后留劄告归。出宿城外。
上闻先生有退归之计。以今姑少留待予面谕之意。遣承旨传谕。先生遂入对。 上见先生谕以喜慰之意。仍勉以留在。先生深陈踪迹之不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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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 上遣承旨勉留。
谕曰。昨日引见时。以久留京邸。待予平复。出入经席之意。再三勉谕矣。今闻承旨之言。则留劄径归云。此由于予之平日诚意浅薄之致。心切惭恧。予方在调摄中。不得构出文字。兹遣承旨。谕予至意。亟回遐心。以副予望。承旨追传于广州。先生对以疾病危笃。不敢留死辇下之意。
己卯。 上复遣承旨敦谕。
追传于竹山。先生又以疾病为对。
辛巳。还至华阳。
壬辰。上疏辞赏典。不许。
上教曰。奉朝贺大耋之年。冒寒往来。必有伤损之患。 亲命入侍太医。持药物看病。 玉候平复后又命给鞍马豹皮等物。先生上疏辞。 温批仍勉以从容上来。玉堂上劄请追还先生。 上答之以体念。
癸巳。至马岩墓下。
时孙畴锡登第荣归。先生先至墓下。将省扫告庆。而适以国哀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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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成服于水原府庭。仍至万义。
甲寅。入临于 殡殿。仍蒙赐对。
先生入见。 上痛哭良久。先生进慰。仍请节哀以体平日 圣母忧念圣躬之意。 上曰。冒寒上来。得无所伤乎。先生对曰。自闻 讳音之后。即当奔赴。而衰老癃病。今才上来。臣罪万死。 上仍勉以留助之意。先生对曰。臣虽留在。实无毫分之益。而衰病如此。恐死辇毂之下。以是为闷。仍曰。古语云。父母丧其子者。当念亡子之意。而勿为过哀。人子亦当以此为心。自 上须念此语。无忘 大行王大妃平日慈念如何。中庸曰。舜其大孝矣乎。德为圣人。德为圣人者。乃所以为大孝也。自 上须体此意。勉进学问。日新 圣德。岂非孝之大者乎。 上曰。老臣勤念至此。良用感叹。 上又曰。前者诚意浅薄。既致长往。今又旋欲还归。不但予心之缺然。国人亦必以为予之诚意未孚而然也。且念将来 志文撰述。非卿莫可。卿其勉留。先生对曰。承此 志文之命。尤切惶悚。第臣神精消亡。恐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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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出次西山先墓下。
先生既承 志文之命。不敢退归。又不堪城市胶扰。即出西山先墓下。 上闻之。遣史官传谕曰。卿昨已出往郊外云。此虽与长往之计有异。而寡昧缺然之怀。可胜云喻。矧今 志文撰述之任。自都监既已启下。其所以赞扬 先后之至德者。微卿莫可。须体此意。安心调息。更为入城。毋孤虚伫之意。又因喉司启达先生 国哀以后。素食颇久。外感内伤。疾病不轻。特 命太医二人。持药物不离护视。
己未。献 王大妃遗教遵行当否议。
大行王大妃有遗教。中外进香。皆令停止。又 命以嘉礼时弊段。用备赠礼玄纁。而朝议皆有异同。上命询于先生。先生引三年无改之圣训。请停进香。又引嫁时衻衣不用袭敛之礼。请告由 殡殿。而新备玄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