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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斋遗稿册六
醒斋遗稿册六 第 x 页
醒斋遗稿册六
 [疏]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1H 页
辞备局堂上疏(六月)
伏以庸陋微臣。滥荷 洪造。历扬华膴。涯分已踰。而无一毫称塞之地。连章累牍。乞免是事。虽缘情势之有不可已者。逋慢之罪。固无所逃。幸蒙 天地日月之仁。得释重负。以全蝼蚁之命。臣诚感激。但有涕泪。第臣有情理之悯切者。玆不避烦渎之诛。敢干 宸严。臣罪万死。臣积殃在身。获戾于天。才决一科。父母见背。禄不逮亲。古人所悲。诗到蓼莪。孝子掩卷。臣亦人也。岂无斯戚。是以见人乞养。徒激悲衷。林乌反哺。感泪自零。而腰金顶玉之荣。雨露生成之恩。适足为孤露之一恸。少寓追慕之至情者。只在于频省茔域。以慰抔土之悲。而连出塞外。展扫多旷。及至今日。恒在病苦之中。虚度霜露之节。亦已久矣。且受 国厚恩。追荣之典。及于泉壤。而焚黄例暇。犹未请焉。在公为不忠之臣。在私为不孝之子。中心怵惕。若无所容。今将请暇。归省近墓。以伸人子之情。而墓草有修改之处。墓石有看检之事。完了之际。自延数十日子。臣之所带春秋备局堂上之任。俱系紧重。观象监。有不时奉审 陵所之行。内瞻。不无句管之事。皆不可累日瘝旷之地。伏乞 圣慈将臣兼带诸任。一并递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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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得以安意往来。不胜万幸。
辞礼曹参判疏(六月)
伏以臣伏蒙 恩暇。少伸人子之情。感结幽明。但有悲涕。第臣积伤善病之馀。连日触冒酷热。暑病添剧。昏塞数矣。而兼得暴下之症。仍成毒痢。度数无算。委顿苦痛。舁还调治。其势末由。而春官 新除。及于此际。又伏闻差下 英陵石役监蕫之任。臣之狼狈。到底极矣。臣诚不幸。狗马之疾。至于此剧。不能闻 命即进。病伏穷阎。罪积逋慢。中心怵惕。若无所容。而差复登途。既无其期。且虑敦匠事急。不敢等待 朝廷处分。玆凭县道。仰暴危迫之情。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滨死之状。 亟命镌改新授职任。以便公私。且伏念臣之虚带备局。今过半年。而今又贱疾重作。还 朝杳然。春秋之任。亦非闲漫。观象监。有不时奉审之举。内赡寺。不无句管之事。俱不可一向瘝旷。以伤 朝家事体。所兼备局堂上,同知春秋观象监内赡寺等提调。并 赐递免。以安愚分。不胜万幸。
辞全罗监司疏(九月)
伏以臣本悾恫一庸夫耳。不足比数于清 朝之末班。而猥蒙洪造。扬显名途。每当 恩除。若陨渊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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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为惧。将进却步者。诚以蝼蚁之贱。不堪承 天宠。而满溢取败。适足为 朝廷之羞。为大惧也。日夜区区所仰望者。秪是投闲置散。冀免大戾。而不意玆者。新除之 命。出于梦寐之外。惶感蹜踖。不知所措。臣闻任有重轻。器有大小。不量其器。责以重任。则鲜不偾事而辱国。此明主所以随才授职。而为下者。亦不敢入而后量也。方伯之职。屏翰一道。责任之重。固非他比。而矧玆湖南。最号难治。苟非其人。实难镇压澄清。副塞 朝家委寄之意。如臣无状。性既迂拙。才乏干事。触处生疏。不成貌样。而加以痰火之病。健忘之症。俱非任烦理剧之疾。平居杜门。省废人事。惟患有时昏眩愦乱。其可一朝驱策。猝当重任。昼夜胶扰于酬应剖判之中。望其能举职事乎。不待尝试。而可知偾败矣。臣受 恩深重。报效蔑如。有益于国。糜粉不辞。臣之自量。苟不至于万分难堪。则岂敢怀惮劳辞难。为一身计哉。伏乞 圣慈曲察危迫之恳。 亟命递改新授职名。上以昭明王使人以器之道。下以遂微臣惴已守分之愿。不胜万幸。
全罗监司时。陈民弊疏。(壬戌。)
伏以臣本庸愚。专不解事。寻常职务。犹不如人。况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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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专制之任乎。受任以来。食息靡宁。偾事是惧。而才智既下。有何称塞。奉行 朝令之际。随事生疮。大负 朝廷委寄之重。臣罪万死。臣罪万死。日昨。本道二十邑位米太作木之令。非不严重。目见民弊之不赀。意在变通。而事多蹉过。终不免自出意见。罪犯擅恣。到今追怀。惶悚无措。而推考薄罚。大不称罪。不暇自幸。愧惧深深。藩臣事体。与他有别。迹涉专擅。罪在罔赦。妄作之谴。显戮是甘。何敢谓责已塞。晏然在职。伏乞 圣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愚分。不胜万幸。臣于俟罪之章。不宜妄进赘说。而生民利害。所关非细。臣身罪责。有不暇顾。冒昧烦溷。以俟 朝廷之处分。臣伏窃惟 朝廷之初颁作木之令。出于轸念漕卒之弊。漕卒虽可哀。独不念二十邑穷民之怨乎。取彼与此。不可谓善变。且作木之规。自有一定之式。而本道上年虽值凶歉。田谷不至全弃。故一疋之价。过于十斗。若或稍念。其价倍筛。民安得不困乎。而况木品升尺。虽有定式。外方虑有点退之弊。收捧之际。自至升细尺长。此必然之势。非可禁而止也。论此数款。民弊可见。今若更令添载漕船。则为德于漕卒。不终一依他邑直上纳例。就元数中。计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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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则上纳之数多减。此必该厅之所疑难。臣不敢知何以则有益于国。无害于民。而使民作木终不可已。则大同作木。例以八斗而以五升三十五尺上纳。虽有升尺稍加之弊。终不为正木。今此位米太。均是作木。不必异同。若与大同一体。八斗作木。则备纳之时。不至大费民力。所入虽减。何害于损上益下之政乎。今年两麦。初有大熟之望。而或虫或雾。沿海一带。酷被其灾。山郡各邑。亦不成实。及其收穫。大不及前。赈政才毕。已有呼庚之急。烈日杲杲。连月不雨。苗者尽枯。野无青草。移秧望断。农夫束手。赤地之惨。迫在目前。尺布粒米。恐无责出之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伏愿 圣慈推保民如子之至仁。 特命该厅。更议从长变通。则斯民幸甚。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事。当今该厅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大司成疏(壬戌十一月)
伏以无状小臣。临事昏谬。负犯至重。罪在不赦。台 启请拿。亦云末减。而幸蒙 天地父母之恩。曲赐容贷。得有今日。顾臣私分。含感入地。而揆以邦宪。未免失刑。追惟前事。馀悸未定。屏伏田庐。只自省愆。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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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之外。 恩叙特下。 除命继至。拔之深渊之中。置之衽席之上。德至厚而恩至渥也。臣是何人。 膺此 宠眷。惊惶感激。但有涕泪。臣非不欲仰承涤瑕荡垢之 圣意。庶竭犬马奔走之力。而窃念明王慎赦。以绝小人侥倖之心。今臣以难贷之罪。幸逭刑章。曾未几何。复齿朝列。非所以惩罪戾严国纲也。况其时驰报之守令。方在徒配之中。与臣做错。曲折虽殊。其不念事体之罪。实无异同。而藩臣邑宰。责有轻重。则臣之独免。宁不愧心。纵不能到今请从吏议。更伏重典。以免罪同罚异之讥。何敢以幸为利。自同平人。晏然周行。叨冒爵禄为也。国子之长。是臣万不近似之任。狗马之疾。断无陈力就列之望。而皆不暇历举冀免者。诚以难冒之势。有大于此故也。伏乞 圣慈察臣穷蹙之情。将臣新授职名。并与 叙命。而亟令还收。以肃朝宪。以安微分。不胜万幸。
辞大司成疏[二]
伏以臣罪累之馀。不得冒进荣次者。非敢忽 天地之大德。苟为饰让图便之计。直恐罪重罚轻。有累清明之治。昧死陈恳。诚非得已。而圣批不许丁宁之 教。不啻若耳提而面命。奉读末了。惶陨深切。惟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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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 洪私。严畏分义。俶装趋 命之不暇。而第念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者。人穷反本之至情也。今臣抱危迫之情。何敢不呜呼于 仁覆之下哉。臣夙婴危疾。根柢已深。而自恃年龄不至颓暮。筋力不甚衰落。不能专意治疗。荏苒时月。不知不觉之中。渐至沈痼。两脚麻木。行步蹒跚。湿痰藏伏。胸胁牵引作痛。呼吸亦艰。眩晕之病。日甚一日。吐血之症。无时发作。种种诸症之始微而轻者。日增而月加。今虽欲极意调治。寸进而尺退。差复之难。有同攀险。而近因寒暖异候。调摄失宜。重得寒热交攻之症。绝食委顿。已过一旬。而昼夜叫苦。向苏无期。将此病势。万无担舁登途之望。瞻望 宸严。惶惧欲死。而况国子之长。不可虚带。宿卫重任。亦难久旷。倘蒙 天地父母之恩。少垂怜察。许臣就闲养病。以延蝼蚁之喘。则区区犬马之效力。岂无他日。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 亟命递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辞副提学疏(一○十二月)
伏以臣狗马之疾。日渐沈痼。委顿田庐。就医无路。意外 新命。又下此际。惶悚闵蹙。不知所出。疏陈实状。以冀 天日之下烛。在所不已。而久病之中。神思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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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终不成文字。略具辞章。泛然上彻。益用惶恐。但俟罪戾。不料 圣恩如天。不赐谴责。反降调理上来之 命。臣不胜惊惶感激。殒越于下。揆以分义。惟当不计死生。扶舁登途之不暇。而第臣病情。实非一时偶然所感。源委既重。乘弊暴发。种种诸症。无非危苦。而其中腹胀如鼓。呼吸急促。坐卧不能任便。痰火常升。心神愦乱。有时而剧。不省人事。湿痰流注。胸膈之间。牵引刺痛。叫呼难忍。左边麻痹。愈往愈甚。口目挑动。显有风渐。凡此数症。最为切急。而加以虚汗恒流。畏风如箭。表虚易感。寒缩寻常。闭户深蛰。度日如年。以此病势。缓死为幸。岂可望强忍趋 命。为从仕之计哉。且臣所叨职名。本非如臣庸陋所可备拟之地。而屡玷名器。滓濊清班。此尤臣之不能一刻安于病席也。古之明王。不畜无用之臣。为官择人。综核名实。故人莫有苟且之意。职称政举。臣诚愚昧。虽不敢知 朝政施措得失之如何。而为人择官之弊。实为今日难医之痼疾。至使愚臣。每有非分之除。臣之从前。自画不敢承当者。岂有他哉。 朝廷之日卑。何莫非名器之日滥。而自知不能。犹且冒进。终为患失之鄙夫。臣之所大惧也。臣虽无疾患。犹不可变其胶守。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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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名。以贻 清朝之羞辱。况抱此危恶之病。乃敢虚带华衔。使 经幄辅导之任。瘝旷多日乎。臣以世禄之臣。受 国厚恩。致身大夫之列。区区报效之诚。不后于犬马。而惟是自量已审。过福知惧。自期而自勉者。只在辞尊居卑。辞内居外。不失知分之守。庶遂图报之愿。而一年藩臬。负罪如山。今又不幸疾病缠身。上孤 天恩。下负夙志。瞻望 宸严。但有涕泪。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危苦之情。 亟递职名。以重名器。削臣仕籍。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文雅。合置经幄。须勿固辞。从速上来察职。
辞副提学疏[二]
伏以臣有难冒之势。抱难强之病。暴陈危恳。冀蒙 恩递。 圣批不许。至有臣所不堪当者。惶蹙陨越。置身无所。夫任有大小。病有轻重。臣自分名器之不可玷辱。而 殿下褒之以可合经幄。臣悉陈贱疾之不堪从仕。而 殿下谕之以从速察任。刳沥心肝。反为饰让之归。竭声呼吁。只速违慢之诛。臣之情势。可谓穷蹙。而乃知天地之大。犹有所憾。日月之明。犹有所未烛。中夜抚膺。只自悼闷。臣揣分量能。既无承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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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归身司败。以俟 朝廷死生之命。是臣之分而所患诸症。一向危苦之中。重感风寒。寒热交攻。头痛如碎。食饮专废。咳喘达夜。吐血眩晕。危恶万状。户牖之间。不能运动。臣之叨受本职。已至一朔。而宿病新恙。一至于此。旬月之内。万无为人之望。论思之长。何等责任。而当此侧身修德。日开讲筵之际。岂为一悾恫沈疾之人。久旷而。莫之恤乎。噫。君臣之间。分义至严。荣名之慕。人情所同。而 宵旰忧勤之日。尤非臣子图便之时。况 天心赫然。至诚图治。政教一施。跛躄皆抃。使臣才分有丝毫裨补之地。疾病有万一驱策之势。则臣独何心孤负 明时。枯落穷庐。但事哀鸣而不如止也。臣之㥽实。于此亦可见矣。伏乞 圣慈怜察危迫之恳。 亟命递改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调理上来察职。
辞大司宪疏(癸二月)
伏以臣于病伏中。伏奉前月二十九日成贴有旨。除臣司宪府大司宪。使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臣闻 命感惕。若陨渊谷。臣抱病田庐。屡违 召命。罪戾山积。 谴罚是俟。岂料今日 圣恩愈隆。臣是何人。滥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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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欲辞则分义至严。欲进则疾病犹前。惶悚闷蹙。不知所出。第念人臣事君。虽有死生以之之义。亦有不敢苟焉者。玆敢冒万死陈乞。惟 圣明之俯察焉。窃惟 朝廷之上。奔走于鸣玉之班者。孰非共国之臣。而若夫世道之污隆。 国家之治乱。则系于耳目言议之任者。以其发一言论一事。皆 朝廷纲纪之所由立。而其重与宰相等。历考往牒。得失班班。其不可人人之冒处也明矣。方今仰观俯察。莫非可忧之象。而 君心为出治之源。 朝廷是四方之本。宜举望隆一世之人。畀以风宪之长。上以格君心。而匡 主德。下以恢公道。而整颓纲。以为四方之标准。何可混施于不堪当之人。徒污名器为也。如臣无状。最在人下。从前滥叨。既蔑分寸之补。到今却顾。实多冒没之悔。若复知非而再误。倖 恩而不休。则是不以廉耻自励。而以姑息事 殿下。岂不为人臣之大罪乎。况犬马之疾。反复缠缚。历月经时。有进无退。种种陋症。有难毛举。而至于痰喘日夜。五脏若抽。眩晕日剧。如在舟车。腹胀如鼓。呼吸急促。精神昏雾。恒若烟浮。半身如去。支节若解。坐必倚壁。起必须杖。而加以数日前。下堂失足。因致打扑。左胫违节。浮疼难举。此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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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患。其不能运动。则有万于前矣。将此病势。有何自力之望。罗列病状。再三强聒。于敌以下。已涉支离。君父之前。何等严威。而每烦贱陋之病而不知止。此岂臣子之所敢。而人情之所欲哉。惟其言责重任。决非久旷之地。 隆恩盛宠。恐为窃议之资。非分之荣。不如获罪之安。疾声之呼。不恤烦渎之诛。臣之情势。可谓穷矣。伏乞 圣慈怜臣危苦之情。 亟递臣职名。以便公私。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此时宪长之任。微卿其谁。卿勿过辞。从速上来察职。
辞平安监司疏(三月)
伏以臣于病伏俟罪之中。西藩除命。出于万万意虑之外。惊殒感惕。不知所措。臣之前后违 命。非止一再。迹其逋慢。罪固难逭。然臣非木石。亦有心肠。何敢有轻慢 朝廷之意而故犯罔赦之罪乎。只缘愚迷之情。本非供世之具。孤危之踪。自画匪据之地。直欲重名器守微分。不敢姑息事 君。而诚意浅薄。既不能上格 天心。区区之情。又未尽暴于朝绅之间。以至上闻于 天听者。有非愚臣之所敢闻而分义之所敢出。严诛之外。实无可恕之状。而乃以藩维之重。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7H 页
遽加负罪之臣。自顾惭惧。人谓斯何。而况生民休戚。系于守令之能否。守令之尽职。在于方面之得人。政宜选择澄清之才。寄以宣化之重。岂可以已试偾败之人。复置观风之列。以致列邑之解体乎。且臣宿病沈痼之中。重得寒疾。昼夜叫苦者。今已累日。而一向弥留。差复无期。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危迫之情。 亟命递改新授职名。以便公私。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辞平安监司疏
伏以臣伏见兵曹判书南九万乃者辞职疏本。则举江边两镇还罢为言。而以明 国体之有损。臣于此。不胜瞿然悚惧焉。设镇便否。今不敢更有腼缕。而臣待罪藩臬。区区之忧。不能坐观成败。而今曰朝令不信。四方传笑。臣之刻印销印之喻。徒为虚妄之言。臣之容喙。在于边民迁徙之怨。而今曰撤还之怨。甚于初移。臣之趁今还罢。民必悦服云者。难免欺罔之归臣之罪犯。不但沮败成算而已。伏乞 圣慈亟命递罢臣职。以严朝令。以肃朝纲。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还罢之请。盖循民情。兵判之劄。本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7L 页
非攻斥。则于卿有何所嫌乎。卿其勿辞。察职。
辞平安监司疏(甲子正月)
伏以皇天不吊。凶祸忽臻。 慈圣宾天。奄弃臣民。攀号莫逮。若丧考妣。伏惟 圣孝出天。躬行之化。达于四方。而縢庐棘栾之中。 玉候尚在欠宁。此时中外大小臣僚。孰不悲遑忧煎。奔走职事之不暇。而况臣待罪外藩。未参 起居之班。悬情象魏。益切犬马之忱。揆以分义。固不敢以贱陋之疾。仰渎于 宸严之下。而第臣所患之病。已入膏肓。所叨之任。万分紧重。亦何敢不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以致公私之狼狈乎。玆敢不避烦猥。历陈病状。惟 圣慈哀怜而垂察焉。臣禀赋本虚。自少善病。而湿痰火症。渐为根柢。少有所伤。奄延时月。此固医人所常忧者也。自上年七月。得泄泻之病。渐至却食。而不以为虑者。以其秋夏之交例患故也。及至冬初。厌食日甚一日。肌肤日有所铄而触寒原隰。咳喘始作。一日吐痰。几至数升。种种诸症。乘废并发。医言痰块流注。咳喘不止者。水土之症也。恶心而厌食者。内伤而脾胃败也。头疼而昏眩者。痰火上升也。虚汗长流。常有寒缩之气者。腠理虚而外感昜乘也。心神若浮。不能自定者。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8H 页
元气大虚。不能为主宰故也。杂试其术。多方治疗。而未有一分之效。委顿床席。已过三朔。有进无退。渐至难医之域。口绝饮啖。身无点肉。日夜呻痛。危苦万状。坐卧起居。殆至须人。少有酬酢。辄加数日之痛。全废听理。民怨不少。念此瘝旷。心火益炽。以此病状。岂可久叨剧任。以益罪戾乎。非不欲即为陈乞。以便公私。而藩臣辞职。此非其时。寒事已尽。或冀少间。而危恶之症。与日俱深。昏昏闷塞。若将澌尽。一死之外。更无所望。臣以蝼蚁之贱。滥受 国恩。身登宰列。职忝藩维。虽摩顶放踵。有何自爱之心。而才智浅短。既无一毫裨补。狗马之疾。又至于此。终为负 国之人。此臣不尽之恨也。伏乞 圣明将臣本职。 亟赐递免。使莫重之任。无久旷之弊。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西藩重任。不可轻递。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辞平安监司疏[二](二月)
伏以臣猥以狗马之疾。疾声哀吁者。非为一身之死生。实惟西藩重任。非疾病垂死之人所堪仍冒也。诚未格 天。未蒙 允许。至以不可轻递为 批。臣于此。益增惶悚闷塞。不知所措也。臣虽至愚极陋。亦不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8L 页
至全昧道理。使臣疾非大段。任或闲漫。岂敢以贱陋之疾。烦溷于 严庐之下哉。顾臣所患。非一朝暴发之病。潜销暗铄。寸累尺积。六脉皆病。内外俱伤之后。危恶之症。始乃叠现层出。补泻之药。更无得力处。而肌肤尽脱。元气如线。坐若旋车。卧如入地。昼夜呻痛。日就柴尽。唯自息虑敛形。以俟造命者处分而已。以何精神筋力。策应于甲兵钱谷之任。酬酢于剖决听理之地乎。今臣乞免。语其时则虽曰非时。论其病则亦云晚矣。伏乞 圣慈察微臣万分危笃之病状。念重藩一日瘝旷之为弊。 亟命递改。毋误边事。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更加调理。察职。
辞平安监司疏[三](二月)
伏以臣病入膏肓。罪积瘝旷。连章乞免。出于万不获已。而未蒙 恩许。乃以调理察职为 教。臣惶闷之馀。不觉涕泗交集。 殿下不知臣庸陋。委以重任。虽知有疾病。尚令调理。以责来效。臣何顾一缕之命。不思古人死己之义哉。第念方面之任。百责所萃。一日废务。其弊不赀。而狗马之疾。又非一时偶感可以调摄而昜效者。臣之得病。今几半年。闭门委卧。亦已四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9H 页
朔矣。其间大小事务之淹滞者何限。一道民人之抑郁而未诉者。亦何限乎。而病势日谻。更无馀地。治疗回生。已穷其术。调理察任。岂有可望。人之所恃而为生者食饮。而臣之绝食。今已累月。所藉而应事者精力。而阳气陷下。真元大脱。神精销铄。皮骨徒存。如此而复起为人者。未之有也。不避烦渎。复此疾号。臣罪万死。倘蒙 天地父母之恩。生渡浿水。则虽死之日。独生之年。伏乞 圣慈察微臣危苦之情。念藩维事务之重。 亟命递改。俾无瘝旷之弊。不胜幸甚。
 答曰。卿辞至此。当令 庙堂禀处焉。
平安监司病递后赍上密符疏。
伏以臣疾病垂死之中。伏蒙 天地父母之恩。得释重负。生渡浿水。感戴 好生之德。益切陨结之忱。收拾馀喘。复入 脩门。瞻望 天陛。以伸犬马之情。岂有量哉。而第臣病入骨髓。屡滨危境。一缕之命。虽延晷刻。长路撼顿。易致颠仆。不敢䟎程。寸寸前进。作行八日。始抵瑞兴。前路尚远。筋力已尽。势将到处淹涕。费了多日。臣所受密符。不敢久带身边。不得已以臣军官前武兼宣传官林汉英。赍持上送。敢将尺疏。猥达情由。揆以法例。罪固难逭。伏乞 圣慈亟正臣罪。
醒斋遗稿册六 第 199L 页
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副提学疏(七月)
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 新除谬加。召命继降。病惛委顿之中。惶悚陨越。不知置身之所。臣之所患。源委至深。滨死者数矣。不但不期保延至今。实未料得免颠仆于累日之程。而日行一息。一息三停。发行十有七日。始达京第。何莫非 天地生成之泽。而累日撼顿之馀。症情越添。筋力殆尽。厌食之极。几至废匙。昏眩之甚。有时不省。昼夜沈痛。忽若无生。将此病势。缓死为幸。何可望彯缨戴帽。复起为人乎。铨曹之连为举名于注拟之际者。槩出于承之。非以臣之免死道路。谓臣可堪供职也。 圣明何以知贱臣狗马之病。得一生于万死之中。尚在危惙难保之境也。未承 召牌。迹阻 天陛。罪大违慢。徒增感慕。朝夕之人。不可虚带职名。论思之长。又非久旷之任。伏乞 圣慈怜臣垂死之命。察臣危苦之情。 亟命削臣仕籍。仍治臣罪。不胜幸甚。
辞户曹参判疏(乙丑四月)
伏以臣不幸遘难医之疾。委顿枕席。三年于此矣。残
醒斋遗稿册六 第 200H 页
骸危喘。不但人皆以为必死。沈痛叫苦。臣亦自厌馀生。而苟度时月。尚全视息。何莫非 雨露生成之恩乎。惟其既无复起为人之望。但俟含感入地之期。不意玆者。叨蒙 新除。闻命感惕。只自陨越。贱陋之疾。不当仰尘 宸严之下。而人穷反本。不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不避鈇钺。疾声呼吁。惟 圣明之怜察焉。人之疾病。无论缓急。若无死亡之患。则亦有可生之路。而今臣则不然。不死不生。虽或有寸进之效。必未免尺退之忧。反覆沈痼。日复一日。精神耗尽。头目昏眩。坐必倚壁。立必扶杖。朝之所为。夕已不省。跬步之间。邈若千里。兼且痰结成块。流注牵痛。四肢不收。渐成麻痹。咳喘经年。少动辄剧。虽无疾痛。饥肤未充。则不可谓少病。肌肤虽充。精神未复。则不可谓完人。臣之一身。尚在呻吟痛苦之境。种种诸症。如右所陈。一日缓死。为一日之幸。岂复有彯缨束带。奔走周行之望乎。噫。君臣之间。有天地之分焉。又有父子之恩焉。臣之曲荷恩贷。得有今日。非臣微分之所堪。而迹阻天门。已多年所。虽未能陈力就列。区区犬马之情。思欲一瞻 螭陛。退填沟壑者。岂有量哉。而宛转床席。致身无路。瞻望云天。但有悲涕。伏乞 圣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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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悲苦之情。察臣危惙之状。将臣职名。亟命镌削。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吏参疏(五月)
伏以臣经年抱病。鬼事日迫。精神筋力。销铄无馀。有死之心。无生之气。而乃者扶携危喘。一谢 恩命者。不过未填沟壑之前。辞诀 天陛而已。非以贱疾足以奔走职事可以堪任也。而暂时劳动。病势添剧。咳喘之稍歇者。昼夜不止。昏眩而愦乱者。殆不省事。加以头疼。朝夕异症。长单请急。出于万不获已。而见阻喉司。终末上彻。东铨亚长之除。及于病废之中。闻 命惊惶。置身无所。臣之此病。终为难医之疾。人所共知。而危恶之症。臣所自知而有难语人者。非止一二。则忧臣者。尚不能尽知实状。其敢以狗马贱疾。仰渎 宸严之下哉。虽然。人穷反本。疾痛呼父。何忍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不竭疾声之呼。以冀天覆之恩乎。人之有病。苦莫重于沈痼。危莫甚于进退。今臣沈绵委顿。寸进则必有尺退之患。一退则更无苏苏之望。而历月经时。反复缠缚。枕席之外。已非回旋之地。跬步之间。恒有颠仆之患。若此而其能比数于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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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败骨立。见者虽危。久病常事。臣不足为患。惟是四肢不仁之症。渐至不收。杂施针灸。体无完肤。而隐痛麻痹。少无少减。结束衣巾。犹倩傍人。昏眩之症。入夏倍加。如在烟雾之中。苦无唤惶之时。健忘颠晕。恒若丧魂。凡此数症。实非区区药石所可良而已。加以数月以来。痰挟疝气。突然成块。根柢于要害之处。出没于坐卧之除。其大如瓢。月有所加。牵引作痛。五脏若抽。此则曾所未有而未闻者也。使臣虽作完人。此症未除。则便是籧篨之一病人。诸医缩手。谓之难治。惟以不为劳动为戒。煖处深室为药。一日缓死。有一日之苦。谚所谓死为不戚。疾痛为苦者。是臣实际也。将此病状。其可望厕迹朝端。为从仕之计哉。况臣所叨之职。又非闲慢之任。虚带职名。罪戾徒积。方拟陈疏自列。而意外 召牌降临以际。末由承趋。甘心违慢。分义扫地。生不如死。伏乞 圣慈察臣危苦之情。怜臣垂死之命。 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瞻天望 阙泣血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吏参疏(五月)
伏以臣之敢以丑秽之病。仰渎于 宸严之下者。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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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垂死之病。非一朝可以奔走。天官之亚。非朝家任他虚旷也。而诚未格 天。未蒙矜许。温批遽降。谕臣以调理察职。臣奉读未了。心神殒越。始知日月之明。天地之大。犹有所感也。噫。使臣狗马之疾。不至滨死之境。何苦而日事砭灼药石为命而不知止也。惟其疾痛之苦。有甚于死亡。故口不绝苦辛之剂。今已三年。焫肤刺骨。殆遍一身。或冀一分之减。臣之死中求生。可谓支离。况前后调息日月。非不久矣。而乍进乍退。或重或轻者。不过一时表症而已。至于真元之换脱。精神之消亡。终始如一。而到今痰块牵痛。作一籧篨。手足不收。有同僵尸。宛转床席。叫苦万状。调理回苏。已无其路。饰巾待期。更有何望。玆敢不避 严诛。更冒万死陈暴。伏乞 天地父母。俯察危迫之情。 亟命镌削职名。俾臣安意就木。则生虽无报国之日。死不忘结草之忱。臣无任泣血祈恳之至。
辞都承旨疏(八月)
伏以臣于沈病委顿中。银台 新除。出于不意。闻 命惊惧。若陨渊谷。臣之得病。今已三年。若以疾病常理言之。则幸免死亡者。久久调治。自主更苏。此居高听卑之天。犹未俯察贱臣之尚在人鬼关头。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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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点。畀以职名者也。玆不避烦渎之诛。悉陈病重实状。以冀 圣明之怜察焉。水土之症。专为痰湿所祟。故咳喘拘挛。无非痰也。昏闷眩晕。亦无非痰之所使。而砭焫补泻。皆不见效者。实由于痰病之难治者。他病绝异故也。臣气虚胃弱。本来善病。一朝遽缠痼疾。三年床席。药饵为命。筋力精神。殆空无馀。躯壳徒存。特一未冷之尸。见臣者。不以岁月期其复起为人。而加以疝气挟痰成块。形状日大。症情叵测。出没牵痛。频数无常。重则不通呼吸。死在顷刻。轻犹五脏若抽。不能屈伸。虽于对人之际。疝气少发。则必须仰卧手按而后。喘息始定。庭户之间。亦废运动。此症未祛之前。即臣病废之日。痼病沈绵之中。添以奇疾。危喘懔懔。度日如年。暮途已穷。更近 天陛。以生已矣。中夜悲吟。但有涕泪。区区之愿。惟在含 恩入地。结草图报而已。臣之滨死之状。如上所陈。而出纳之任。不可一日瘝旷。所兼同知成均。虽是闲局。稽谢 恩命。亦将数月。不宜一向虚带。以损事体。伏乞 天地父母。谅臣危苦之情。所授本职兼带。 亟命镌改。俾臣安意待尽。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无任瞻 天望阙泣血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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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疏
伏以臣猥将病状。不顾烦渎之嫌。干犯 宸严。而不避鈇钺之诛者。寔出于人穷反本之至情。而诚未格天。未蒙 恩许。 使臣调理察职。始知天地之大。犹有所憾。日月之明。犹有未烛也。臣自得病以来。废绝人事。寄命于药石砭焫之间。苟冀斯须之延者。无所不用其极。而有加无减。怪症横生。技穷轩岐。危苦万状。填壑之外。更有何望。噫。如使臣调理而得延残喘。复尽犬马之力。则臣何戚戚于 天陛之永阻。而一年二年。死亡无日。此臣所以每承 除命。惝恍如梦。及蒙 恩递。悲感交集。臣之情事。可谓穷且戚矣。伏乞 圣慈俯谅危迫之状。将臣本职及兼带同知成均之任。 亟命一并镌改。使出纳之职。不至瘝旷。使滨死之臣。安意待尽。公私万幸。
辞大谏疏(九月)
伏以臣既抱难医之痼疾。又有难状之怪症。有必死之形。无可生之路。而蝼蚁之贱。尚全视息者。实仰 圣慈顾复之恩。天地生成之德。仼使调息。以有今日。非臣结草微诚所能图报其万一者也。日夜耿结。感慕徒增。千万梦寐之外。又叨谏长之 命。惊惶震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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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残喘。至今缓死。仰辱 恩命。又至于此也。臣之病废之状。仰渎 宸严。非止一二。今不敢更溷。而使臣诚有一分可以扶曳起动之势。则虽无 新除。臣之兼带国子之仼。已过数月。其欲一谢 天陛。以伸臣子之义者。岂有量哉。而日甚一日。反覆缠缚。有若泥中之翼。拍拍而不能起。淹延时月。作一僵尸。人而至此。尚难称人。其可望叨冒耳目之官。出入 殿陛之间。周旋于 天威咫尺之下哉。人之见臣者。不以人事期臣。臣亦自厌病喘之支离。而 日月之明。犹有所未尽下烛。 恩点每下于循列备望之际。以致非分之职。多瘝于上。滨死之 命。穷蹙于下。此臣至死而不得安于病席者也。伏乞 殿下怜臣悲苦之情。察臣危惙之状。将臣本职及兼带同知成均之任。 亟赐递改。仍 命削臣仕籍。俾得安意待尽。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无任血泣祈恳之至。
辞副学疏
伏以臣病与日深。鬼事已迫。国子兼任。祗谢没阶。冒呈辞单。见阻喉司。蹜踖靡安。罪戾徒积。不意今者。经幄长官之▦除。遽下此际。精爽飞越。益无所措。臣之寄命汤石。委身床席。今已三年。而前后 误恩。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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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虽疾痛宛转与死为邻。一息未绝之前。岂忘天地之大分。 雨露之至泽乎。乃者。一谢 恩命。出于犬马之情。而病加于少愈。劳动为祟。向来少苏之筋力。一败无馀。有如稚阳遏绝于严冱。弱草摧残于烈风。危苦之状。难以缕举。丑陋之症。不敢烦溷。而其中疝气之挟痰成块者。形状日大。症情日恶。坐卧之际。出没无常。俄顷之间。死生判断。针不敢施。药不能医。有必死之心。无可生之道。房闼之间。亦废运身者。今已数朔矣。设令臣肌肤筋骨已作完人。精神气力。可以从仕。此症未祛。则不过为一籧篨之人。况积年沈痼之馀。躯壳徒存。抱此奇疾。饰巾待尽者哉。臣之病废之状。众所共知。论思之长。责任紧重。不可瘝旷以伤国体。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悲苦之情。本职及兼带同知成均之任。 亟命递改。俾臣安意就木。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吏参疏
伏以臣之竭蹶舁疾。出谢 恩命者。槩欲少伸臣子分义于陪从之列。而沈痼之馀。触处添病。才赴阙下。宿患猝发。上下牵痛。呼吸不通。俄顷之间。奄奄欲尽。半日灸熨。幸得更苏。扶舁还家。复作僵尸。区区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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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诚。不但不售。几死和于銮清道之地。自悼疾病之为雠。而命分之穷阨。达夜呻病。终期含恨入地而已也。臣之病势。虽幸免死。疝块下弦。腹部浮疼。转侧之际。叫苦难堪。遍腹皆灸。痛势不减。寝食俱废。日加一日。更起为人。实无其路。亚铨重任。不宜久旷。不得不冒死呼吁。伏乞 圣慈俯察危迫之状。将臣职名。 亟命镌削。俾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大司宪疏
伏以臣于伏枕呻痛中。复叨职名。继有 召命之下。揆以分义。唯当竭蹶奔走之不暇。而第臣贱疾方剧。正在呼吸不通之中。欲起还仆。竟未祗赴。臣罪万死。仍伏念犬马之疾。久而不死。前后 恩除相随属。而冒昧陈暴。非止一再。今不敢更为尘渎于 宸严之下。而唯其危苦之症。委顿之状。亦有不得不槩陈者。臣自暑月以后。向之作孽而作痛者。日甚一日。不脱重绵。长伏深室。少或失摄。辄复苦剧。人鬼之分。未间一发。故畏风如箭。不敢以暑热。弛其将摄。终日流汗。不知为闷。有生之苦。无生之趣。望断医治。只待造化处分。如此而其可望奔走供仕乎。若谓臣无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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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可仕而不仕。则自往及今。无非欺负之罪。宜付有司。早正邦刑。不当以清要之职。如掷虚牝。从损 朝家事体。如以疾声之吁。出于肝膈。而 俯垂仁覆之恩。曲全生成之泽。则以蝼蚁之贱。蒙盖帷之仁。实 天地父母之恩。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而结草图报。是臣死生之至愿也。况此时风宪之长。尤不可一日暂旷。伏乞 圣慈俯察危迫之情。 亟命镌削臣本兼诸任。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
被生员元釴等丑诋后。辞同成均疏。(丙寅七月。)
伏以臣适当泮儒起闹之日。不敢言病于 召牌之下。擿埴于崎岖之境。随事生疣。理宜颠沛。递出相反。义难承 命。惶愧穷缩。不得不冒呈辞单矣。不意此际。又见元釴等攻臣疏草。臣不胜骇然。朝廷不知臣无状。使臣待罪师长之列。彼釴辈虽甚无识。专肆恶言。臣不欲与之争卞。以伤事体。而彼既以诬罔。为臣罪案。臣安得默然不暴其颠末乎。当初臣进诣泮中。招诸生反复开谕。则诸生等当面自歉之言。背面求伸之辞。已自不同。而终以师长之引入为嫌。请与大司成。同议开谕。势所不已。而第念大成以师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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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有所勉戒于诸生。遭此无前之事。遂至引嫌出去。犹未回诸生之怒。则辞疏未彻之前。必无承 召之理。师长不出。则诸生自绝还入之路。而斋任之来在泮村者。典捲堂诸生。去就不相干涉。故本馆启辞中。请令斋任。先为守斋。更为通谕。诸生次第还入者。以此也。乃于斋任被斥先退之后。数三诸生。相继出去。则不得不再启。促还退去之斋任。复与诸堂上。相议开谕。而诸生终始违拒。无意承 命。揆以事体。何可无别样变通之举乎。士气固可扶植。士习亦不可不正。今日捲堂诸生。前后所为。诿之于士气之激仰。曲循其意。一以在前空馆时。遣近侍遣重臣例施之者。非臣愚昧所及。无怪乎诸生之无聊忿根。鼓动妒妇之言。以致 圣庙之久旷。终令釴辈。投进一疏。以污首善之地也。且捲堂非一人之私忧。士习非一人之所恶。臣于此时。虽在职次。其可私自劝谕一家之人。为镇定之计哉。其言之无论如此。馀不足多卞也。臣以积病垂死之人。一朝畏义冒出。罪一也。不知臣之甥侄之为斋任者。于臣为应避之嫌。罪二也。顾念事体。不能尽副诸生一时之意欲。罪三也。屡次开谕之后。 圣庙虚无人。望断收杀。故略陈士习之不美。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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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师生之义者。罪四也。不能早自辞避重任。身带师长之名。为儒生之所罪状。无所不至。重贻 朝廷之羞辱。此尤臣之大罪也。积愆深尤。歼悔无地。虽被万戮。不足以灭耻。亟递臣所兼馆职。毋使朝廷再辱且。伸多士之气。岂不幸甚。况臣所叨风宪之长。亦非久旷之职。既递还仍。断无是理。负此罪名。已无诣台自列之望。伏乞 圣慈察臣穷迫之恳。 亟赐镌改。仍治臣罪。以安愚分。不胜万幸。臣无任惶悚祈垦之至。
辞祔庙提调疏(乙丑十一月)
伏以臣于病伏垂死之中。伏闻差臣以祔庙都监提调之任。以臣病状。万无趋走率职之路。亟拟陈暴。以冀 恩递。而又添寒疾。昏瞀沈顿。数行文字。亦不能搆思。俟病少间。泯默数日矣。不意今者。 恩除又降。闻 命惝恍。若无所容。使臣贱疾。少有一毫自振之势之。则当此 缛仪将举之日。得尽犬马之力。少纾攀慕之情者。臣虽无状。岂后恒人。而顾臣一病经年。人理都尽。上而前后 恩除未能祗谢。下而一家私事。亦皆抛却。反覆沈痼。只待死日。而天气向寒之后。昔之拘挛者。渐至不仁。有时作痛者。已成膏肓。庭户之间。全废运动。塞窦深蛰。作一僵尸。少触风寒。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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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痛。不知者或以调息之久。意有一分之减。而诚不知真元已烁。乍进旋退。躯壳虽存。其中薾然。危懔之状。不啻若经霜之叶。遇风欲𨽎。奔走殷匠。虽不敢望。忍死一出。以伸臣子之义。亦无其路。更起为人。以生已矣。抚躬悲涕。不知所云。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危迫之情。亟递 新授国子之长。且 命镌改都监提调之任。毋旷公务。俾安私义。千万幸甚。
辞同成均疏(丙寅七月。呈辞。特命还出给以上疏。)
伏以臣疾病复剧。不可虚带职名。所遭非常。有难苟冒职次。呈单请急。出于万不获已。而千万梦寐之外。有此还出给之命。惶陨踧踖。措躬无地。臣既不幸。久抱难医之病。无论实职兼带之紧歇。彯缨束带。匍匐奔走。实非所堪。而从前只递本职之下。不得更人文字。乞递兼任者。非以难强于此而求便于彼也。实由于严畏分义不敢累渎之意。而以病癈之人。一向虚带。竟遭此狼狈。臣虽悔恨。已不可及矣。既败之后。何敢因仍盘礴。重伤 国体乎。顾臣所遭。自设此任以来所未有之事也。 国家之置师儒。岂偶然哉。将以承 朝廷乐育之化。为诸生导迪之方。处是职者。有罪无罪。有典刑在。岂诸生所可疏其罪状。讦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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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者哉。噫。欺君。极罪也。丧廉。大耻也。虽以皋比之尊。遽以是加之于缝掖。则不惟其人羞愧欲死。言是非者。亦莫不以失待士之道咎其师。而以全廉耻之义勉其人。臣虽非人。 朝廷假之以师儒之名。处之以表率之地。而极罪大耻。狼藉于章甫之疏。托以多士。已经 睿览。其时之得免显黜。过蒙 圣谅。而至今之犹未许退者。恐有乖于廉节之义也。事虽无前。谓臣自作之孽。则臣不当仍其任而益其罪。全廉远辱。谓人情之所同。则亦不当拘之以虚衔。使作冒没之人。况前大司成申琓。既以见轻诸生。不安其职。已蒙 恩递。则臣以最被污蔑之人。尤无苟冒之理。伏乞 圣慈谅臣断无仍带之势。将臣兼任 。亟赐镌免。无重清朝之羞辱。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辞副提学,同成均疏。
伏以臣职名未递之际。适值有事之日。不得不忍死暂出。而乍动辄病。行公无几。是谓尸居。怛切惭惧。不意今者。移拜幄经之长。闻 命惊惶。不知所出。臣之言病。已多年所。得蒙 恩递。亦已屡矣。陈疏呈单。见者支离。揆以分义。其罪如何。使臣少有一分从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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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则臣虽万万无状。必不敢至此。而一年二年。今至三四年。尚不得为完人者。不止精神筋力之耗尽而已。疝块作孽。无时不剧。为百药难医之怪疾。此病未祛之前。即臣滨死之日。而迹阻螭陛。瞻望无期。此臣所以日夜饮恨者也。人臣事君。其道不一。而最下为陈力就列。士之休退。亦非一端。而其末即以病自废。今臣经年阅岁。坏蛰日深。未效奔走之劳。已作病废之人。有臣如此。而尚使齿于三司之列。岂不为 清朝之羞而微臣之恨乎。噫。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父子君臣之伦也。臣自得病来。春秋霜露之节。不能以时省墓。前后 除命之下。一未奔走供职。人而至此。难以称人。况此所叨。职亲任重。苟非学识俱茂之人。莫宜居之。故臣在无病之日。不敢以论思辅导之任。为一身侥冒之地。及今疾病委顿之中。不顾名器之重。匍匐于 天威咫尺之近者。万无是理也。且均是病也。而有可强。亦有不可强。臣之贱疾。只是不得供仕而已。则收拾残骸。一登丈石。获近 耿光。亦贱臣不死之幸。而惟是叫苦将绝之状。发于呼吸顷刻之间者。每因疝块之出没。则不但为难堪之症。实是至陋之病。而尤不可密迩于至敬之地。此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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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甘心罪戾。自分废弃于仁覆之下。臣之情势。可谓穷且戚矣。臣之敢将陋病之状。毕陈于 紸纩之听者。莫非吁天呼父母之至情。伏乞 圣慈俯谅危迫之状。将臣本职及兼带同知成均宗簿提调。并 赐镌免。俾臣安意待尽。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云云。
辞圻伯疏
伏以臣病废以来。不以恒人自处。前后 除命之下。或出或不敢出者。随其病情之苦歇。以伸臣子之分义而止矣。若其陈力就列。则自画已久。日者地部京兆佐贰之除。一谢 恩命者。区区犬马之情。不过如斯而已。不意玆者。圻辅旬宣之任。遽及于梦寐之外。闻 命踧踖。不知所出。臣于往年谬膺简寄。而才识浅短。疾病又乘。一败于南臬。再颠于西藩。终为半生半死之一弃物。虽蒙 天地生成之泽。得有今日。有何精神筋力。可以奔走职事。以效涓埃之报哉。驽力末衰。疾病未缠之前。尚且偾败蔑效。况今危恶之疾。反复沈痼。藏如蛰虫。危若病叶。懔懔苟度时日。其可策励朽钝。以试必败之地乎。且本道异于他处。每当客使之来。奔走迎为。尤非抱病之人所可堪当。不能量力。担负自贻。颠仆于道路。则微臣廉隅。虽不足恤。
醒斋遗稿册六 第 208H 页
独不为清朝之羞辱乎。无论人器之不称。只此病状。万无承当之望。不得不冒死呼吁。伏乞 圣慈察臣危苦之情。新授职名。 亟赐镌改。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醒斋遗稿册六
 [状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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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时状启(十一)]
前因大臣定夺旧还上虽未尽捧。新还上为先收捧事。各道一体知委施行为白有卧乎所。此出于 朝家轸念民事。虑其新旧还上一时难备之意。旧粜未收者。蒙惠不少是白乎矣。本道段。各邑新分给外。往年还上未收者。则其数零星。而今年本道农事。虽或有彼善于此者。移秧失时。仍被风灾。未及成实之状。举一道同然。故及其收获。十不及常年。而新还上一人应纳之数。少者。亦不下数十石。莫不遑遑罔措。欲纳则虽殚财竭力。断无毕纳之路是白遣。不纳则 朝令如此。而各邑且虑谷尽难辨之势。开仓督捧。急于星火。臣在路已闻民间之渴闷。而到界之后。日日盈庭呼诉者。莫不望其减捧新分给。以免流散之患为白卧乎所。民虽至愚。亦知 朝家粜籴。终为自己口吻之资是白乎矣。诚以救死不赡之忧。迫在目前。有此呼闷。日急一日。民情至此。实为哀痛。臣取考新旧还上未捧之数。则己未未捧杂谷。并二万三千四百九十三石零。今年还分杂谷。并二十三万六千九百五石零。以此见之。则 朝家虽有不捧旧还上之令。本道穷民之所蒙惠者。不过为车薪之勺水。而二十馀万之谷。督徵于年事大侵之中。其所号怨。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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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至是白在果。今若不计一道切急之状。迫令毕纳。索然丧其生心。则说或尽数收捧。后日辈犒之惠。恐不足慰今日愁怨之痛是白去乎。龟背剥毛。必不能准数。而使斯民散而之四。实非至计是白乎旀。议者或以为不捧籴谷。则前头赈救之资。益无所措是如为白良置。救荒之策。其要在于不挠民宽假。而使人人自为计。则民皆思可生之道。而减捧之谷。亦足为燃眉之救是白齐。臣猥受重寄。区区之意。惟在宣布 朝廷德意。而目见一方民生倒悬之急。不避烦猥。敢此驰启为白去乎。本道旧还上外。新分给。量宜减捧事。请 令庙堂。急速禀 旨定夺为白只为。
臣巡到沿海各邑时。闻猬岛形势。则或云元无战船藏泊处是如白乎旀。或云多费人力。则或可成样。而不甚便好是如为白卧乎所。臣未目见。不知何说为得。且未见金梦斗疏本。其所没策。亦未知如何。今不敢质言利害是白乎矣。第念没镇与设屯。事体有异。或设或罢。所关非细。不可以一夫之言。轻施也明矣。假令梦斗之言。凿凿中窾是白良置。百闻不如一见。则创设一镇于水路边远之处。而不令帅臣审其便否。有欠详审是白乎旀。况且猬岛在扶安境。本一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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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所。人号利窟。而梦斗以本县睹利之人。递远道边将。而遽有此膏腴。沿海之人。莫不为梦斗贺而试议 朝政为白卧乎所。 朝家举措。因一幺么人。未免遐方之窃笑。臣实慨叹。此岛设镇。非朝夕紧急之事。金梦斗为先递差。令水使。看审便否启闻后。别择可合人差遣。恐合事体。令庙堂。禀旨施行为白只为。
本道。古称衣冠之薮。而世降人下。士乏良材。乡无善俗。为有识所窃叹久矣。然而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故家遗风。犹有存焉。则潜光草野。不求闻达者。亦不无其人。臣虽无状。忝叨观风。询访茂才。贡于 王庭。是臣之职责是白乎等以。今番巡历列邑时。另为搜问。务从实行。敢以若干人姓名后录。以资 朝家之收用为白在果。仍念士有一善一艺者。孰不各自淬砺。以期显扬。而陶甄吐握。不暇及于穷阎茅屋之下。无怪乎蕴椟待贾之士。虚老草莽。况今南土。风俗日败。士习日坏。将无以收拾。诚非细忧。此时简拔人才。昭揭旌淑之政。观感之益。不为小补。林濩,金汝沃,李世徵,朴恬等四人。皆是修饬之士。才堪为百执事。而至于黄信龟,金宅三,奇挺翼三人段。或以学术取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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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才行见称。士林信其贤。乡党服其操。如此之人。不可不别样擢用。耸动一道人望是白乎等以。不避烦猥。冒昧陈启为白去乎。 令该曹。禀 旨施行为白只为。
 前参奉黄信龟。居南原。 幼学朴 恬。居光州。前参奉金宅三。居扶安。 幼学金汝沃。居灵岩。进士奇挺翼。居长城。 幼学李世徵。居灵岩。进士林 濩。居罗州。
海运之官。专为督运。语其任则不过为差员。而 朝家之必以有声望人差遣者。岂不以惮压列邑。有益于漕运。无害于漕卒乎。然而人才渐下。差遣之除。又不能每每择人。或至无益于事。而有害于民。海运之设。岂亶使然哉。一道之内。数冗官者。必称海运为白乎旀。漕卒之役。诸般身役中最为难堪。一年所应役。多至十馀石米。以此苦役。传子传孙。民之视之。若就死地倒悬之中。称苦役者。必首漕卒为白卧乎所。槩闻漕运之际。卜有馀而船不足。则称以赁私船。而为漕卒难堪之役是白乎旀。卜不足而船有馀。则称以不骑船。而徵米于漕卒。以重号怨之苦役。漕卒痼弊。此亦一端是白齐。 朝家为虑漕船之重载善败。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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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数。以致所载太轻。故漕卒等利得船价。添载私卜。虽禁不戢。今若每船添给二三十石。则一船添载不至太多。而二三只赁私之弊。自可除矣。况如今年税纳大缩之时。则不骑船之类。其数必多。使一生偏苦之民。轮回休息。何害于事。而巧作名目。必责不骑之价乎。事之无谓。莫此为甚。而为官员者。未闻有革此弊政。以救倒悬之急。称以督运。年年差遣。不过为驿路厨传之弊。臣之愚意。则革罢判官。以除乘传往来之弊是白遣。监蕫载运之事及句管漕卒之在。专属都事。而事皆关由于监营。以为检饬之地。名目之不正。而涉于肥己。贻弊漕卒者。一切刬革。则漕卒之弊。或可少纾。而其于漕运之政。亦无所损是白乎等以。区区浅见。冒昧烦达为白去乎。 令庙堂议处为白只为。
今年本道被灾形止。已详于都事臣李宏覆审启本中。其所分等。随其所见。务为详尽是白在果。臣受任于田功既毕之后。巡历于收获涤场之馀。被灾轻重。虽难覈实是白乎乃。亦以闻见。参究其实。则不至于虚实相蒙是白置。大槩海邑山郡。移秧成熟。互有早晚。而风灾之惨。大约相同是白乎等以。虽或有彼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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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者。亦无灾实之悬殊。区别之际。诚难精查。而其所谓稍实者。犹不及于常年之六七分。则年事之大凶。据此可知。而强作名目云者。乃是实状是白乎等以。一依李宏所报分三等开录于后是白齐。槩论凶歉之惨。虽不如庚辛。实是近年来所罕有之凶岁。民事之切急。万分难状。而幸蒙 朝家轸念。还上减捧之令。及于渴闷之际。愁叹者少苏。有须臾毋死之愿。民情欣戚。所关非细是白置。今此被灾尤甚邑及之。次邑之蠲役。自有旧例。恭俟 朝家处分为白乎旀。至于稍实称云十邑。如或视以常年稍实之例。不入于蠲役之中。则十邑之民。实为冤痛。而朝家博施之惠。大有所憾是白乎等以。不得不冒昧仰 禀为白去乎。同金堤等十邑段置。一体量宜蠲役事乙。 令庙堂禀处为白只为。
本道民俗。素号狡诈。而及至今日。人不知法。事系纪纲。罪关纲常者。有不可胜纪。况海滨遐远。不沾 王化。尽为逋逃之薮。而奴叛其主。视为寻常。弱者。投属驿役。强者。谋逐上典。欧打之变。处处有之。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若不严立法令。痛杜此弊。则谋杀主之变。必将接迹而起。今后称托上典。而非理横夺。越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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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者。各别随现科罪。使无侵扰之患是白遣。奴而叛主。至于作倘欧打。情犯最重者。查得实状。直为枭示。以正风俗。在所不已是白去乎。 令庙堂禀处为白只为。
外官乘轿。为近来痼弊。所当一切禁断。而吏曹关内节该。因大臣陈达。知委痛禁事。据另为申饬为白如乎。砺山营将韩榰。以庆基殿节祭献官预差。进来时。称病乘轿是如为白去乙。臣还营后。闻有此事。捉致营将陪吏推问。则果如所闻是白乎所。虽无禁令。少知谨饬之人。则营下往来时。决不敢如是是白去等。况于当此申禁之日。榰以年少武夫。敢乘空营。偃然乘轿。略无顾忌。其愚滥蔑法之状。诚为骇愕。不可不随现科罪。以惩他人是白乎等以。同砺山营将韩榰。罢黜为白卧乎所。
本道辛酉条位米太。高山等二十邑作木除良。从民愿。以本色收捧税船。添载上纳事。该厅良中。论报为白有如乎题送内。漕卒赁船。为穷民莫大之弊。上年为矫此弊。使之依山郡。作木输送为有如乎。今若改令。则各邑。必有莫适所从之患。依前定夺施行向事。回送是白置。依回送作木上纳之外。更无可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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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乎矣。第念当初作木之令。为虑漕卒之弊。而即今作木之际。峡民之呼冤。有甚于漕卒是白乎所。大槩本道虽曰凶歉。一从作木例定式。则一疋添价之数。亦为不赀是白乎等以。前日一边论报该厅为白乎旀。往复之际。动经旬朔。如或得请。恐有未及之患。一边使各其官。以本色出浦为白有如乎。民情所在。犹恐不及。或有及载于船税者是白乎旀。赁船直上纳之邑段置。亦已出浦装载。而该厅又如是不许是白乎所。不待分付。径先出令之罪。臣所甘心。而已载之谷。今若还为卸下。分给民间。则不但其势未易。弊亦不少乙仍于。已载各邑。将此闷迫之状。相继论报。欲省民弊。而反为民瘼。诚有所不便。所当具由启 禀。恭俟处分是白乎矣。发船已迫。事势且急是白乎等以。已载各邑段。仍令发船。而赁私船船价段置。当此穷年。收捧民间。事势末由是白乎等以。依作木驮价例。以元谷计除事。并以分付各邑为白乎矣。臣见迟手生。未免该厅定夺之事。不善奉行之归。极为惶恐。绿由并以驰 启为白卧乎事。
淳昌居幼学申后枨等。以与本郡人邕景昌山讼事。呈状为白去乙。本郡郡守柳谭厚定讼官。使之摘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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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则两只曲直。从所见牒报为白有等以。依所报。邕姓人处。仍令决给为白有如乎。追后柳谭厚以申后枨等落讼后。呈状肆恶。数罪讼官之罪论报。而仍以疲软见陵。辞职为白有去乙。南中人心不淑。落讼者侵辱讼官。已成风俗。而至于侵凌土主。尤关纪纲是白乎等以。欲知后枨等状辞之如何。使之上送。则谭厚不为上送。盛陈民俗之悍恶。自已之不职。又复请罢。果使后枨等。敢作悖慢之言。侵辱数罪。则囚禁请治。在法当然。而不此之为。连以疲软请递。不合事体是白乎等以。以此意论题之后。谭厚始为代囚后枨侄子称云申检,申楗。请形为白有矣。因申后枨等进来营下联名诉冤。取考谭厚报牒中数罪是如为白在。后枨等呈状。则负屈称冤之外。别无侵凌讼官之语。臣未知谭厚所谓有若数罪者。指何而发。而过于瘅恶。强求罪名。非公听字牧之道。故不许其请为白有如乎。谭厚嫌其不售其报。弃其印符。径归本家为白有卧乎所。举措颠遽。有骇听闻。强请还任。反伤事体是白乎等以。淳昌郡守柳谭厚罢黜为白去乎。本郡以南中完邑。数年来频数递易。将为弃地。若非刚明善治之人。决难收拾。其代。令该曹各别择差。催促下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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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只为。
臣因邸报。始知扶安县监尹莚罢黜之事是白遣。继而得闻其所论罢。槩因边山失火之罪。不可独免是如为白卧乎所。不有朝家知委文书。臣虽未得其详。而臣之所闻。不失火旨。则臣于此。不胜惶悚是白在果。当初失火之后。臣非不知地方官之与别将并论。事体固然是白乎矣。边山幅员甚大乙仍于。分左右。既令格浦,黔毛浦。分守禁护是白遣。扶安县监段。以地方官之故。虽在禁伐之任是白乎乃。边山距县城五十里之远。则与身在山中专管巡山禁戢者。专不专有别是白乎旀。且念今番出火。虽因埋炭。而近来人心叵测。守令有或不利于己。或火冰库。或火官舍者。比比有之。今若以边山失火。归罪于地方官。则奸民。必将以此。作一逐倅之奇货。本县迎送之弊。恐无虚岁。而边山之木。殆将尽火。此虽出于愚者之过虑。亦难保其必无是白乎等以。不为并罪地方官者。以此是白如乎。即今本道旱乾之酷。前所未有。烈日焦土。百谷都尽。赤地千里。闻见俱惨。大小遑遑。无望生存。焦釜之鱼。未足以喻其急。此时失一贤倅。实系本县齐民之不幸是白乎等以。本县上下民人五百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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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连日呼诉于臣营为白乎矣。 朝廷论罪。而藩臣请仍。既非事体是白遣。臣又负论罪不均之失。则民情虽如此。亦不敢转达。以救一县之急是白置。倘蒙 朝廷深惟后弊。原其眚灾。而有所处分。则实为 朝家轸念穷民之大段是白乎旀。臣之论罪之际。取舍之责。在所难免。惶恐待罪。绿由并以驰 启为白卧乎事。
康津。以节度营下之邑。偪侧水营。而物众务剧。素号难治。从前以文官择差者。意有所在。而地是边徼。人所厌避。文难得人。武非惮压。频数递易。徒为弊邑为白有卧乎所。不得藉重之人。则终为废弃之地。而况今饥馑。本县尤甚。实非泛然循例差遣之窠是白去乎。 令该曹。以文臣曾经台侍有风力之人。各别择差。给马催促发送。以纾远邑饥民一分之力为白乎旀。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而本道上年失稔。民不聊生之馀。又值酷旱。虽得后时之雨。吉凶未定。民无固志。怀保之难。不比他时是白去乎。光阳求礼。虽云病乡。水土之恶。不似曩时。而人多厌避。差除每归龌龊之武夫。徒贻民弊是白遣。龙潭。龙安。皆是残县。而不得其人为白有旀。金堤。素称完邑。而今难收拾为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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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乎所。若不别样择差。则将无以慰数邑民情。而尽为废弃之归。并 令该曹。一体各别择差为白只为。
     
(右在湖南时状启)
[在关西时状启(三)]
前因兵曹茂昌,慈城两镇新设节目。输运谷绵釜鼎农器。划给镇卒官奴婢。解文人吏。修治道路等项事。一依事目。分付江界府及各邑各镇。以为登时举行之地为白有如乎。连见高山里。上土。楸坡三镇牒报。则皆以镇卒之分属新镇者。举皆日夜号哭。至有离散之心是如为白乎旀。又见江界府使牒报。则本府奴婢。除老迷弱。则可堪使唤者。亦为不多。今若划给二十名。则如就死地之状。有不敢言。而其于本府使唤。亦甚切迫。茂昌革罢之初。其处奴婢。皆属龟城云。请以龟城奴婢。划给茂昌为良结。缕缕陈弊为白有卧乎所。二百年前事。虽不可知。而设令茂昌奴婢。皆属龟城是白良置。即今龟城。有义州出站之役。势难依其所报施行是白乎矣。今于两镇之设。江界独受其弊。奴婢吏人。皆令独当。如有省弊分劳之势。则不可不顾念是白去乎。本府所居寺奴婢中。择其可合移入者各五口。划给茂昌。未知何如为白乎旀。三镇镇卒之呼冤。业已料之。今不必论列是白乎矣。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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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界境镇堡之仅成模样者。不过此三四镇。而挠动安堵之士卒。使已完之镇。未免疏虞。亦甚可虑是白去乎。曾闻革罢四郡之后。马马海从浦梨洞三堡。没镇岭内。以备不虞。而距江边六七日程。其在防守。实为无益是白乎等以。熟谙边情者。莫不以当罢为言。今若以此三堡士卒。分给两镇。则士卒等不愿之情。虽无彼此之分。与其割彼之为害。不若以此之为愈。此二款。 令该曹。禀处教是白乎旀。 朝家既已差送镇将。其间利害。亦为审察。则各官所报。虽有难处者。随闻烦达于尝试之日。不无沮挠之嫌是白乎矣。江界府上下民人等十百为群。来守臣营。满庭呼诉。而诉状中。有不可泛听而契视者。敢此撮其大略。冒昧陈达为白去乎。今其言曰。自三水界厚州。至江界满浦余屯。沿江空地。近千里之远。而自闾延至彼地汝延城。二日程。至虏城。七八日程。故设置四郡时。彼人无常往来。抢掠人畜之患。劫取财产之弊。无日无之。我 国凡于备御之方。无所不用其极。加以南军添防。而犹且不免终至革罢。为退守要害之计矣。今若开其古道。修其废地。则虏城不远。汝延至近。彼人之往来侵掠。必复如前日之为患。况二百馀年不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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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居之地。一朝设镇防守。则彼人之视而不见。不为执颐。亦未可知是乎旀。且丁卯丙子两乱时。本府居民。不罹锋镝之患者。非但邑在僻左。实由四郡荒寒。道路阻绝故也。今者。修治道路。大开贼来之捷径。脱有事变。则难望前日之保存是如为白乎旀。又其言曰废郡之地。山连白头。地接靺鞨。乃是极北穷阴之处。四月雪消。七月霜降。春不耕种。秋不收获。所种者。不过春耳牟。而亦难食实。地既广远。久为陈土。虽称肥沃。其实瘠薄。累年起耕之后。则便为薄田。而况千章大木。森立栉比。枝柯交撑。不见天日。斧斤难施。虽斫不颠。运之无路。烧之不尽。以一人之力。难斫数三条于一日之内。以百人之力。难垦十日耕于一月之内。功未及半。民力先尽是如为白乎旀。又其言曰。今虽劳民动众。竭尽死力。辟土开垦。一如 朝令是良置。焚薮赭山之馀。参产乃绝。绝我境采参之路。聚奸民生事之徒。与彼境只隔一水。便为朝往暮还之地。虽诛戮日寻。难防犯越之弊。此则非一府之忧。实为一国之忧是如为白乎旀。又其言曰。自本府距四郡之地。远者八九日程。近者四五日程。其间峻岭危栈。叠叠重重。林木蓊郁。川泽深险。常时把守军往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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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头戴。缘崖攀藤。仅仅通行是去等。今者 朝家节目中。把守军回还时。使之修治通路为有卧乎所。把守之军。合米作粥。度日如年。限满五十日。忘死生出来之际。有何馀力。得以拔一草折一木乎。累百里凿山编木填堑堙谷之役。虽万夫之力。决难辨得于数月之内。其可责之于力尽防戍之残卒乎。势将举一邑之民力。修治道路。括一邑之民户。移运谷物。则难支之势。实在目前是如为白乎旀。又其言曰。新镇所运各谷。其数不少。而输运之役。皆使本府担当为有卧乎所。本府民户都数。不过二千。而除十一镇卒。三处屯民。则馀户仅至二千。设令没数使役是良置。牛马既不得通行。背负之外。更无他策。而七八日程往回。粮资及衣服行具。并皆担负。则一力所负官谷几何。虽大费民力。所运不多叱分不喻。行之于目前。则一境之民。举皆废农。行之于秋成后。则先入镇属。坐为饿莩。虽或今年无事输运。新入镇卒。未及自耕自食之前。无非运谷之日。有限民力。无以支当是如为白乎旀。又其言曰。常时巡逻之卒。采参之人往来者。或为熊虎所伤。或为潦水所阻。千辛万苦。无事得还者鲜矣。虽令死罪者处之。不无宁死无往之心。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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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使无故服役之府吏奴婢军民。去其父母妻子。徙之于万不聊生之地是乎所。安土重迁。民之常情。藉令避恶地就乐土。尚有恋恋难离之情是去等。一朝迫于 朝令。弃此累世生养之地。决非人理之所堪。执筹被选之类。叩地呼天。哭声不绝。皆曰犯罪而徒配者。自有 朝家疏放之日。吾辈有何死罪。而投身于非人所居之地乎。日夜怨痛。生趣都尽。今虽入送。逃不旋踵。刷还之际。邻族皆散。种种弊端。难以言状是如为白遣。其他疾苦之状。痛迫之情。有足以感伤和气者。而其所缕缕陈诉。不但为目前移徙之患。实关日后难言之弊是白去乎。臣仍窃伏念。今此设镇。出于 朝家深远之计。果使此镇不设。则 国无藩篱之固。人无乐生之土。失目前之利。而有将来之忧。则事之难便。有不足顾。民之从违。亦不可恤是白乎矣。今以民人等所诉论之。事之不便者。什居其六。一时措置。不能为今日之急务。而边境已不胜其骚然是白乎所。在昔 祖宗朝开拓六镇。徙入南民。其时群议盈庭。怨声载路。而 圣算坚定。谋臣尽力者。诚以不如是。则铁岭以北。非我之有。暂劳永逸。为万世之计也。四郡革罢之初。女真幸其空虚。越江往来。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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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采参。渐到散居旧郡之墟。耕种自如。其时名臣金正国极陈其弊。请复措置者。槩以我 国所恃。唯在长江。彼既跨越。据有我地。他日滋蔓。为患必大也。往者 先朝。茂山,丰山,梁永三镇。移设江边。民不扰而事集者。良以因已垦之地。从民情而顺成也。今此两镇之设。与上三者。轻重难易。不可同日而语。而犹且违拂群情。可已而不已。臣之未晓者一也。或以四郡为咸兴之藩蔽。无四郡则咸兴不守云。臣虽未知其间地势之如何。而中间择其要害。作为屯守之计。则或可为益于咸兴。而欲以此数镇。为咸营依仗之所。虽使新设之镇。顺成而易守是白良置。不过如西北已成之镇堡而已。即今沿边镇堡。无一可恃。独于此恃而无恐。臣之未晓者二也。或以为边上沃野之地。不可抛弃云。臣以为地少民多。则辟地徙民。在所不已。而今也不然。内地之土沃而空旷处。不患不足。使民乐业。则自有馀地。何必驱而纳之于穷阴之地。不恤其怨而劝之耕乎。臣之未晓者三也。臣又有所闻。不得不毕其设是白去乎。自义州至碧潼。自庆源至会宁。潜为犯越者。只在麋鹿之利。而唯是三,甲,厚洲之境。最为采参之便路。故流民之以采参为业者。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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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成群。多者百馀。少不下数十。界江浅滩。处处可涉。犯越潜采。如入无人之地。小大相逢。弱肉强吞。不分彼此。唯以灭口贪得为事。而镇将逻卒。佯若不知。弊习已痼。可知其防禁之甚疏。而亦可知贻患于将来是白去等。岂可募入移去移来之类。以益其疾乎。此又臣之所未晓也。 国家不幸。连岁饥馑。民不聊生。而穷边绝徼之民。犹愿须臾毋死者。莫非 朝廷视民如伤之至仁。有以致之。举皆感戴祝天之中。设镇移民之 令遽下。不意闻者失色。行者丧胆。无事中生事。坐失边民之心。难以言计是白置。臣待罪藩阒。目见民情之如此。而终无一言。则是负 朝廷委寄之意。不避烦猥。敢陈愚见为白去乎。今若及时停止。则刻印销印。无损于事体。民之感悦。必倍于平日。而利害得失相去远矣。更 令庙堂。商量事势。变通指挥为白只为。
外方官舍与京衙门有异。不与闾阎杂处者。意有所在是白去乙。本营官舍段。厕于闾阎之中。接屋连墙。不成官府貌样是白沙馀良。营属大小官库。与民家相杂。而城中民户之栉比。又与他处不同乙仍于。一家失火。例有延烧数百家之患。戊子年间。烧尽营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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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以此也。臣到任后。不无忧虑。周览城中形势。则永崇殿旧基。尚作闲旷之地。而地势周遭。自成一局。与闾阎无偪侧之势。有内外之别。若于此处。移设营衙。列置各库。则未有闾家撤移之弊。永无前头万一之忧。及此粗安。经营计料是白乎矣。既是旧殿基址。又有一架殿阁。有不敢擅便。敢此驰启为白去乎。 令庙堂。禀 旨指挥为白只为。
臣于本道人才荐闻之日。到任属耳。未有所闻。不得荐 闻之意。驰 启待罪为白有如乎。遐方绝域。虽无博闻多见之能。论其一才一艺。亦不无可用之人是白乎矣。缘臣不能延访。尚未得以一人。仰塞 明旨。至为惶恐是白在果。窃见平壤人前郡守金世。刚果有志槩。今方差以风宪。责以纠正风俗之任。则任怨尽心。能使为恶者。知所畏惮。若使任官居职。必有可观之效。曾为价川郡守时。以情外被弹。西土之人。至今称冤。价川之民。诵其善治。而第以遐乡人物之故。一废不复。实为可惜是白乎旀。铁山人金南煜。通经业儒。早登上庠之后。投笔操弓。以此出身是白乎乃。有守有试。不比常调业武之人。而今差本道乾川权管。不但边上之人咸叹其失职。有意投笔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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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皆以南煜为戒。别为调用。以系遐方武士之心。在所不已是白乎旀。义州人金得镒。今方以安义佥使见任。而不但胆量器局杰出等夷。当事无辞难之意。受任著竭力之忠。一镇之任。实非相当。如此之人。若为拔擢。委任于边地。则必得其死力。臣久知其可合擢用。而得镒阶是折冲是白乎等以。拘于格式。不敢荐 闻为白有如乎。第念当此搜访人才之日。使此等之人。虚老一堡之任。殊非随才调用之道。故并此上闻。以备 朝廷之收用为白乎旀。仍又窃念边倅镇将。 朝廷之所择送。而及其莅任。鲜有能举其职者。盖缘亡论才不才。不能尽心 国事之致。而亦由于 朝家赏罚不足以动人故也。前龟城府使韩根,前慈山郡守洪夏明。居官莅职。俱有可观。为一道之最。而未有褒赏之典。皆抵无妄之罪。西民莫不为此两人称冤。而为边倅者。亦不无解体是白乎所。尽心官事者。或不避民怨。一时情外之滂。流闻于廉问。时不足为怪。而受罪于尽职之馀。将无以劝后。若蒙 朝家拂拭之恩。更授边上重任。则不但渠辈有殒结之愿。人之观感。实为不少是白去乎。夏明等事。非今日所宜言是白乎矣。臣目见边虞多端。人物眇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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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障之任。亦难其人。不避烦猥。敢此冒达为白去乎。并 令该曹施行为白只为。
     
(右在关西时状启)
醒斋遗稿册六
 [启辞]
  
判义禁时启辞
本府 启辞内。罪人宋道成狱事。合有酌处之意。前日臣陈达于辞疏中。而其后本府以臣引入之故。刑推 命下之后。仍为不得举行矣。今依前日疏辞议 启事敢禀。 传日。依为之事命下矣。向前宋道成。亦以李义徵腹心。辛未年金廷说狱事时。多有可恶之情是如。台 启重发。连受严刑。而奸情匿状。虽不承款。道成既有自三家往来探问之事。则其受义徵指挥。自任为耳目之状。有难掩覆。合施惩恶之典。以警不逞之徒。以此参酌。边远定配何如。依允。泗川定配。(乙亥正月十六日)
罪人崔格更推白等。矣身寅缘图嘱聚银谋议之说。三月二十九日推鞫时。承问服罪。至于结案取招为有如可。到今推问之时。尽变其说。诱以其时鞫听必欲搆成其罪案。以其所不言之言。指为结案是如为卧乎所。随时变幻。欲为免罪。节节痛骇辞缘。加刑现推教味白齐。崔格刑问七次。讯杖三十度白等。前招内。无加减是白乎味。白侤是白卧在亦。向前崔格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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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严刑为白乎矣。便亦忍杖不服。加刑得情。何如。 观此尹相兴所供。则其父夏济以秘史中所闻之说。传于卢以益是如。囚系八朔。四次严刑。方在垂死之中。而以益疏中。有曰。大小喧传。远近腾藉。人孰不闻不知。又曰。岭疏之时。以此说足入疏中。其时多士削去云。则以益当初必有所闻之处。而十二年前。欲为陈疏之事乙。乃曰己巳入京之后。闻知于矣父。欲以矣父为言根是如为乎旀。矣伯父义济。虽尝往来史库。而史册中文字。虽以父子兄弟之亲。既不敢问。又不敢言。故伊日政院之招。以此直陈是白遣。以益来问。则答以元无所闻所知。盖于君父之问。不敢不悉其所知。而对于以益之问莫重之事。元无可言之义。故以元无所知答之是白去乙。以此指为相左。至于刑推是如为白乎旀。以益若详问于矣父。决为陈疏之计。则庚午受罪之日。何不以矣父为言根。以为自免之计。一如今日之为。而甘心于弃老母。配远地是白如可。及至今日。乃以矣父。为言根乎。此又矣父暧昧之一大證是如为卧乎所。当初卢以益疏中。虽有戊午年间。始闻秘史传说之是白乎乃。其所传说。在于尹义济曝晒史库之后。则其言之出于义济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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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白乎旀。以益虽以不闻不知为言。己巳后质问于夏济兄弟。始为陈疏云尔。则夏济之以闻于其兄者。传于以益。此又可见。而夏济之不为承款者。意在欲免言根。故本府之所以请刑是白去乎。庚午年政院招问时。夏济以秘史中诬上之语。闻于义济云。而本府推问时。则全然隐讳是白如可。刑推严问之后。始为直招曰。政院招问。出于 君父之命。故不可不从实直招是白遣。与以益面质之时。则事体有异。故以元无所闻为对是如为白卧乎所。情现辞穷。为此不成说之言。而罪犯重大。有难轻议。则不可以其子之呼吁。有所容恕。尹相兴击铮元情内辞缘。置之何如。
向前卢以益,尹夏济等罪状。以大臣收议。依议施行事。 判下矣。卢以益段。白地妆撰。肆为污蔑之罪。则渠虽不服是白乎乃。意在挑祸。托以辨诬。至于陈疏上 闻。请考秘史。不但事归虚罔。且启日后无穷之祸。则既无隐情之可问。亦非推诿于他人之罪。论其所犯。系是一罪。结案取招。依律处断为白乎旀。尹夏济段。政院置对。既言其兄常有愤慨欲陈之诚云。则其为情状。毕露无馀是白去乙。到今 严问之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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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抵赖。欲免传说之罪者。诚极痛恶是白乎矣。做出言根。在于义济。陈疏上请。出于以益。而夏济之罪。间于其间。似当以次律处之。极边定配为白乎旀。尹隆济段。前日以益与其兄夏济酬酢之时。虽为同生参听所供。别无大段差误之事。姑为仍囚。以待结案矣。今以益,夏济之罪。既已论断。而隆济则虽为以益之援引。别无参涉可疑之端。分拣放送。何如。依允。(乙亥正月十七日。)罪人李时桧更推白等。矣身三月二十九日推鞫时。与韩重赫等谋议换局之说。承问服罪。至于结案取招为有如可。到今推问之时。尽变其说。称以所欲图谋者。只在为矣兄放还之事。而纳赂换局之事。曾所不知是如为旀。结案取招时。减死之配。样以捧侤音故。不能识字。只为着名是如为卧乎所。随时变幻。欲为免罪之状。殊极痛骇。辞缘。加刑现推教味白齐。李时桧刑问七次。讯杖三十度白等。前招内无加减是白乎味白侤是白卧乎在亦。向前李时桧各别严刑为白乎矣。便亦忍杖不服。加刑得情。何如。
观此卢圣俞击铮元情内辞缘。则其矣父以益。当初陈疏之际。其时大臣。或以丁巳年间。果有此言是如。榻前陈达为旀。或以十数年前。已行于缙绅之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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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宾厅献议。而其父之前。已有赵守善之疏。此亦有首从之别是如为白乎旀。子光包藏祸心。戕贼善类。而其父则陈疏之后。无一人由是而窜谪忠邪祸淑。不啻楚越是如。缕缕称冤为白有卧乎所。卢以益之罪。在于乐闻诬史之传说。托以辨诬。意在挑祸。请考秘史。其心则便是子光鱼肉缙绅之故智。而启日后无穷之祸端是白去乎。其所谓十馀年前传说之有无。赵守善陈疏之先后。非所可论是白置。罪恶彰著。王法至严。不可以其子之呼吁。有所容议。卢圣俞元情内辞缘。勿施何如。
观此安如天所供。则其父翼星为三水郡守时。以教诱士卒。犯越彼地。佃猎采蔘。侵虐邑民。勒捧貂蔘之罪。因御史书 启。累月在囚。将受严刑。而其父之被诬。出于𢁙赏者之搆捏。以匿名书成罪。而别无文书见捉之事是遣。同犯越人等拿致京狱。查得实状。皆从惟轻之典是白去乙。其父独未免受刑。将就死地。至天冤痛是如为白卧乎事。当初御史书 启中。如以翼星之染指蔘货。谓出于犯越人等所采纳。则犯罪各人。减死定配之后。翼星似无独为仍囚受刑之事是白乎矣。翼星罪犯。教诱越采之外。有贪虐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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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自为两件事。则虽有一二发明之端。御史廉问。事体不轻。而至称目睹不法之状是如为白遣。监司查启中。交结奸民。贸易杂物于他道。至以许多貂参。抑买北马。阴嘱所亲。潜怀人蔘。出送本家是如。条列罪状。如彼狼藉。则事系贪污。罪名重大。不可以一事之归虚。尽蔽其馀。安如天元情内辞缘。今姑置之。何如。
刑曹文撤事。查覈移牒。据各人等招辞相考。则宫属导掌乐工倡女等。皆以张乐游山为其矣等事。撤无与焉。而初二日入来是如。一羕纳招为白乎矣。其中工人安道生。台官招问时。与大次知。连日游宴为有如可。初三日。大次知言于任掌。使之任意游赏是遣。乘肩舆。由中兴洞文殊寺旺亭子。受食迎候酒馔后入来辞缘。告达是如。参听人韩立个个纳招为有旀。木手宫奴丁云岂宫奴金福立等招内。上年七月分。文撤养子家舍造作时。以火灾馀朱漆材木十馀条。补用的实是如为白有卧乎所。文撤罪犯三件事。而张乐游山事段。虽以安道生招见之。初三日。先为入来。而初三四日。公座簿中。以入直悬录。则各人等之。或称不与文撤相逢。或称初二日入来。欲为文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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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之地者。虽不足取信。非初四日游赏。则可知是乎矣。清风府院君祭需。不为输送。渠虽发明。而司直金锡衍疏中。六月十八日。祭需过时不来。使人探问然后始输送云。而府夫人祭需。忘置不送之事。则渠不敢隐讳。归咎所任为白置。身为次知内官。莫重祭需。一任所掌之为。不即输送。或待本家之探问。或过祭后数日而输送。其怠忽不谨之罪。在所难免是白乎旀。偷用回禄馀殿材。以营私室。在法罔赦。而匠人等所供如是明白是去乙。发觉之后。犹欲掩覆。费辞饰诈。欺罔 天听之状。殊极痛骇。严刑得情何如。
     
(右判义禁时启辞)
醒斋遗稿册六
 [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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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善君谥状
公讳俣。字硕卿。号观澜。 宣祖昭敬大王第十二子仁兴君谥靖孝讳瑛之嗣男也。妣曰砺山郡夫人宋氏。掌乐院佥正 赠议政府左赞成讳熙业之女。 中宗朝驸马砺城尉文端公讳寅之玄孙也。公以崇祯十年丁丑十一月十一日乙酉。生于济生洞第。始靖孝公多产子女。辄不育。晚岁方举公。公生之日。姑氏贞惠翁主抵书太夫人曰。夜梦。 宣庙喜动颜色而教曰。仁兴。常以不育子女为忧。今幸生子。予甚喜焉。此夫人生男之兆也。敢以贺。书至。公已生矣。公自在孩提。风骨峻爽。举止不凡。靖孝公奇爱之。作说以志喜。辛卯。公年十五。例授正三品彰善大夫朗善正。及肃谢。 孝庙召见于便殿。问所读书。 赐皋比以宠之。冬。丁靖孝公忧。 上遣中人。劝粥。庐守制。一遵于礼。惟以不得阐扬先烈为惧。凡系孝思。靡不用极。又傲金佔毕所著彝尊录。作一书。记平昔所睹记靖孝公言行。以寓羹墙之慕焉。甲午服阕。袭封君秩承宪。 上持命引对。慰谕备至。丁酉。拜五卫都总管。时苍头有被杖宪府而死者。宗簿以状闻。 上震怒。命外补宪官。因此展转。廷臣被谴者。殆十馀人。公深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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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露章乞免。 上不许。戊戌。坐微眚见罢。寻蒙 恩叙。己亥。兼司饔院提调。时当 孝庙国恤。官务倥倊。而公敏于酬应。略无碍滞。阳坡郑相国太和。及在首席。器重公。专委一院事。事辄办治。院中至今称之。庚子。复拜总管兼宗亲府有司堂上。壬寅。与诸宗。刊进 七庙御笔。 上下旨褒奖。特陛崇宪。以公勤劳最著也。癸卯夏。以进香使。赴燕。僚价有欲为国弛弊也。不禀于庙而径行之。公力止不能得。及还。朝议峻发。请拿使臣。公亦置对。而 上知公不与状。全释之。冬。又拜总管。甲辰。横被台论罢。公有所不乐。遂作亭于汉滨。扁以观澜。每于定省之暇。辄出留连。以写幽悁。未几收叙。乙巳后。连岁 驾幸温泉。公皆随 驾。辛亥冬。进阶嘉德。充问安使。时使事急。公受 命四日。即辞陛。 上引见。特赐毛裘驾轿以送。公不惮劳悴。日夜疾驰。凡四阅月而竣事归。甲寅二月。 仁宣大妃礼陟。公为守陵官。侍殡殿。 上闻公有疾。频 命御医诊视。且 遣中官。勉以权制。仍 教曰。卿其体予至意。益加善摄。且无贻老母惟疾之忧。后太夫人以进香入阙。 上令公见于别堂。临出陵所。又 命就别私第。及日昏。留门而入。大臣启白其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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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之咎。皆 异恩也。乙卯。过大妃练事。进阶昭德。丙辰。制尽复命。今我 殿下特加慰抚。又进兴禄阶。 锡以土田臧获鞍马。自此 眷待愈隆。每于省墓请浴。必 赐浇奠给马。冬。以事坐罢。丁巳。复职。己未。 朝家方釐改璿录之讹舛者。公以其釐改之方。犹有所未尽。上劄言之。 上以为然。即设局。曰釐正厅。因令公为提调。与大臣重臣。同监其役。而凡大小节目。悉从公禀裁。庚申。因 仁敬王后上撤其局。进秩显禄。俄设校正厅。又使公掌之。兼写 国朝御牒。辛酉秋。璿源录成。拜笺投进。 上览而嘉之。以公资穷。 赐内厩马。后有劳赏。辄亦如之而已。又拜总管。冬。太夫人寝疾。公左右扶侍。不少懈。疾革。血指以进。及丧。露处三冬。哀毁逾制。 上念公易致疾。 遣内侍劝肉。癸亥。服阕。甲子。诣崇陵。书 明圣王后虞主。秋。以事罢。未久还叙。丙寅。差谢恩兼节使赴燕。 上加赐行资。特令御医赍药随行。翌年春。复命。 上赐对劳慰。秋。万寿殿灾。玉宝燬。公奉 教改写。戊辰。 庄烈王后升遐。书铭旌志文及木主。复兼宗亲府有司堂上。修举废坠。井井有条理。且请出伴倘。以尽接遇公族之道。己巳。拜宗簿寺提调。监修 列圣御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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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筵臣逮白搜辑 御制。而请择宗室中可堪之人主之。佥议以公暗鍊故事。乃荐公。 上可其奏。至是有玆命以毕其事。公固辞不获。遂一乃心力。广求中外。且考史册。终成完帙。 上深加奖欢。庚午春。以病呈告。 上赐以医药。俾便调治。该曹差公祭官。而以病甚不得行。坐罢。大臣为言呈告人无行公之规。 特叙旧职。冬。以璿源录奉安使。往太白等山。辛未夏。 上宴近宗于兴政殿。以公善饮。特令满酌欢公。公感激尽醉。及辞退。黄门扶掖以出。观者荣。癸未三月。出西部。迎季公燕行。偶得咳嗽之症。至四月转谻。上忧之。 命太医诊视。诊剂交道。竟以是月二十七日。卒于正寝。春秋五十有七。讣闻。 上震悼。辙朝如仪。即下 备忘。赐丧葬祭需及棺椁役军。禄俸。亦限三年以给。而又 命中使护丧。凡吊祭赗赙。踰于常典。越三月二十二日。葬于永平治东梁文里靖孝公兆次乙坐辛向之原。实从治命也。公资品明达。器度凝远。望之俨然。人不敢以狎进。性且孝。以早失所怙。为终身之痛。奉养太夫人。未尝怠怠。侄溥为太夫人所钟爱。临终。犹眷念不置。公即遗以百金。以慰慈意。每得文房玩好之物。辄分与季公。待两妹。皆以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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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庶姊。亦无替曰。父母之所爱。吾敢忽焉。尤笃于追远。别设一厨。以治祭膳。常以为祭与其丰而不洁。不若简而洁。遂取外先祖颐庵公家令。参以诸贤之證订。名曰荐享仪。以贻子孙。俾守而勿失。四时。必亲躬上墓。不以寒暑风雨而废焉。先德之可传者。虽片言只字。悉刊出广布而无遗。至于树石等事。勤勤致力。而曰此非直为观美也。然后方恔于人子之心耳。有事墓道者。虽在旁亲。必尽心顾助。知旧丧葬。亦无不致其匍匐之义。盖其天性然也。历事 三朝。终始一节。 上亦知公忠荩。礼遇甚隆。公恒怀感戴。期以一身殉国。诏子侄以受 恩颠末。令识而不忘。自制感 君恩一阕。每于花朝月夕。倚醉而歌之。持身谨慎。未有一言及于朝政。又不喜与人交游。虽素所亲厚者。及其贵显。一切谢之。居家庄肃。不妄言笑。门庭之内。俨若公府。子侄相与诫之。行一事则曰公闻之。以为如何。或有不是处。辄曰。得无公知之乎。其见敬畏如此。在宗簿。持法甚严。诸宗皆惮之。尝于 显烈大妃疾大渐时。有谑浪于起居之班者。公厉声而责之曰。 母后有疾。 主上忧遑。人心安敢如是。其人至于色沮面赪。而不少饶。颖悟夙成。年甫七八岁。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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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翰墨。丹青篆隶。靡所不解。靖孝公兼管诸司。会簿牒中。有倒踏印信者。公一见能辨其误。一日。出游。归告于靖孝公曰。儿于路边。见一障子。画品殊妙。此必李澄笔也。靖孝公笑曰。童子何知。试令取见。果是也。聪明绝人。过目辄成诵。诗文不事雕琢。而清雅有致。笔法专慕右军。兼取韩石峰体格。自成一家。篆籀草隶。咸造其妙。 上频赐笔墨。命写洪范无逸等篇。作屏而置诸。 列圣宝册。多出公手。公私碑版,塔铭,楼额。尽归于公。虽寻常尺牍。人皆藏之。以为宝。少好鹰马。既而绝去之。独留心坟典。好读论语,孟子等书。传记子集。多所涉猎。而尤详于东方古今事实。若烛照数计。一时诸公。有所疑难。多就而质问。 孝庙尝幸 章陵。路经六臣墓。询古事于廷臣。廷臣对未悉。公出跪 上前。一一条陈。 上嘉之。晚构一堂于舍南。号曰四乐。堂之东。又置一阁。藏书万卷。凿塘种莲。列莳梅竹松菊。而以双鹤栖其间。又左右琴书。常悠然自适焉。耽嗜古迹。闻人有异书奇画。不惜重货以购之。如衡山神禹碑,赵孟頫真迹。最绝宝也。尝类聚古人论书要语。为一册。名以临池说林。又作大东金石帖。如欧阳公之集古录。以备朝夕观玩。此外所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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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亦多。而皆未及成书。有遗草若干帙。藏于家。平生酷爱山水。域中名胜如此岳,智异,俗离诸山。足迹无不遍。每遇会心处。辄啸咏忘归。高僧韵释。莫不慕公名。而争来愿谒。公亦乐如之。接待以方外交。雅慕重赵沧江涑。见其所居草屋不蔽风雨。为之买瓦以盖。其好义喜施。亦可见其一班也。且不信风水之说。以世之徼福而迁动先墓者。为大戒。于巫觋祈祷之事。尤深恶而禁绝之。公素强无疾。及患风眩。自知不久于世。遂手录丧葬说。以付子漷曰。吾虽不能从事于礼法。其殁也。不可不用礼服。须以深衣敛我。水晶图章。又尝所爱玩者。其殉之。疾既革。与家人大小。各致诀语。而少无怛化之色。仍挥妇人出曰。吾欲正终也。言已怡然而游。公平曰操履之笃。于此益验矣。前配昌宁郡夫人成氏。同知敦宁府事 赠吏曹判书讳云翰之女。祔葬公墓前十一步许。后配星山郡夫人李氏。通德郎 赠承政院左承旨讳世美之女。俱无子。以季公朗原君侃之长子全坪君漷为后。侧室有四男二女。男长星坪君濯。全坪娶士人朴时玮之女。生二女。长适士人申义集。季幼。窃尝观世之席豪华富厚之业者。不有声色狗马之娱。荡其心志。则亦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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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宾客要名誉。以之取败者多矣。若公以靖孝公冢嗣。为 王室尊属。荣贵冠世。而绝矜之习。生长纨绮。而敦诗书之业。迹通 禁闼。而趣未尝不在于仁智之乐。其居家之行。奉先之礼。特达之识。坚确之操。卓绝之艺。疏旷之韵。俱足以声施于后。而犹不自满。可称而可述者。不亶在于忠勤 王室。善居富贵而已。呜呼伟哉。不佞朝而望公之表。晚托瓜葛之谊。而长裾末曳。风烛奄及。恒怀寝门之恸。今也全平公。摭公言行。属以状德之文。顾余不文。屡辞不获。谨就家状。略加撰次如右。敬告于有司。以备易名之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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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
  
[书柳悠久纪行诗后]
 
崇政大夫行吏曹判书兼判义禁府事,知 经筵事。
柳悠久之之任江州也。余病伏田里。不与于远将之列。以诗若文赆行矣。未久。余继受龙湾之命。原隰之劳。诗思也没。千里江山。和梦以行。然于可赏可咏处。则必思吾悠久曰。此吾友之所观览所吟咏者也。心未尝不在吾悠久。及到湾上。悠久传驿筒。示余以纪行诗一帙。余盥水开读。恍然复游浿江之东。而足踏秋岭之西。噫。使余行。不幸而在于悠久之后。不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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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于练光,百祥之上。题品物色。又幸而不在于悠久之前。得聆洪钟之音。而想像江山之助思也夫。噫。使悠久经幄演纶之手。缲绘风烟于一帙纪行诗。此非悠久之幸。而又使悠久。奔走于紫陌红尘中。必能道此一句不暇。此为悠久之幸也欤。余既以不幸与幸自慰。又以此为吾悠久道。悠久以为如何。缩地无术。恨未相对一笑也。戊午仲春。高灵申叔弼。书于龙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