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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书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6H 页

问。礼记集说。 陈浩是何人。能不染迹于元耶。
答。陈浩字可大。宋南康郡之都昌县人。其父受业于饶双峰。双峰即勉斋门人。以此有家庭之学。元初被徵与否未可知。舆地备考人物。系之宋。然则不仕元矣。
问。曲礼祭祀不为尸 注。必用主人之子。则其父北面事之。势所不已。而今云不为尸。则何人为尸乎。为尸者能知不为尸之义。则是稍知人事而非幼稚之童矣。然则古制。尸用几岁以上耶。
答。尸神象也。古礼读祝飨神后。有迎尸之节。盖鬼无形。因尸以节醉饱。孝子之心也。尸必以孙。孙祔祖之义也。孙幼则使人抱之。无孙则用同姓之孙行。故注云取主人之子行。非谓取主人之子也。郑康成云尸卜筮无父者。盖避父也。用尸不必以童。而必称尸童者。意者尸用孙行。必多未成之人故也。古者天子以卿为尸。诸侯以大夫为尸。周公祭泰山。以召公为尸。周礼祭亡国之社。士师为尸。大丧告后土。冢人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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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遭先生于道。(止)趋而退。 遇先生于道。虽不与言。既不有命而无端趋退。揆以人情。岂不疏忽耶。
答曰。于道则彼此俱在行路矣。趋进拱立。以俟其有言。而先生若不与之言。直为经过。则亦当趋退。有何疏忽之义。
问。入户奉扃。 向闻星湖谓以扃为门关横木。而入门之际。奉之以入。似涉苟且。注说稳当。更乞示教。
答。扃门关木也。夜必横插以固之。昼必放下以通行。若放下则必偃挂在户之或左或右。而令人可行矣。然而入户之际。若不审察。则当有蹉跌之患。故开户之时。必以手奉扃。即致谨之意也。注说出于孔疏。以为两手当心。如扃之横云。求之经文。何尝有拱手如扃之意耶。若如注说。经文当曰入户如奉扃。下文奉席如桥衡。可以旁證矣。古文虽云简质。岂若是断涩乎。若以目前所行言之。到人家。其户阖则必开户而入。阖而旋开。开户而旋作拱手形。其貌样果何如耶。星丈尝于语次。言及此说。愚见适与之合。故曾向吾兄说之。今见辨斥。人之所见。各自不同。不可强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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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请席何向。请衽何趾。 凡室向背居处有常处。则居处之宜南宜北宜上宜下。当随地势而为之。每每频请。亦涉未安。如何。
答。上云奉席。则此似奉席而从之者。非谓平常恒居之处而言也。然则其向其趾。当禀而为之。安敢以己意径行耶。凡在下之道。每事当禀。若以烦请为嫌。则其流弊实多。
问。席间函丈。 疏曰。席制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两席并中间空地。共一丈也。盖两席共长六尺六寸。而并空地为一丈耶。若使两席之外。空地一丈。则岂不稍远而有违于毋馀席之义耶。三分寸之说。亦愿示教。
答。按函容也。宾主两席之间。其宽容丈也。然后可以指画而讲受焉。可以周旋而揖让焉耳。凡室二筵。筵广九尺。则室中为十八尺矣。席广三尺三寸馀。则分布二席于室内东西壁下。占地六尺六寸馀。中间空地。为十一尺三寸馀。言函丈者。举大数也。若如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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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子欠伸。(止)请出矣。 此以事势言之。似在家之时。以文势观之。似适人之时。若使在家。则杖屦非室中所持。而若适人之时。则侍者请出。不免径庭。未知如何看耶。
答。来谕推说似好。然寻常疑此节当作两段看。若君子气乏体疲而欠伸则请出。又君子如有出入之事。而以客之在座。故未即起而撰杖屦。视日蚤暮。则亦请出。如此看似好。而与注异。不敢质言。
问。离立离坐。(止)不出中间。 若遇离立离坐之时。则将奉身而退耶。既曰离立。则可以知其非参。而又曰不出中间何耶。
答。离坐离立。指人而言。往参。指己而言。言于人之两相丽而立者。己不可出于其间也。若参而出其间。则散而不成列故也。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8H 页

答。裳卑亵之服。故不使漱裳。敬之也。敬诸母。所以敬父也。
问。三饭(止)辩饭。 三饭然后。始食胾辩殽。则初饭再饭所食何物耶。
答。注中所引疏说分明。不必有疑。公食之礼。有正馔有加馔。正馔。即菹醢牛羊豕鱼之类是也。加馔。是庶羞而牲肉之胾者兼进之是也。观此则初饭亚饭时所食。即正馔之设也。
问。水潦降。不献鱼鳖 注。水涸。鱼鳖易得。不足贵故不献。与经文相左何耶。
答。注说水涸之义。释经文降字。犹云水落也。然按月令季夏。命渔师登龟取鼋。或者水潦降者。潦水方盛之时。既贱。且易腐败。故不以为献。而以降为霜露既降之降读。如何耶。
问。犬马不上于堂。 马于堂初无上下之理而此云何耶。
答。犬马本是庭实。而时或有合币升堂致之者。故为戒如此耶。古人堂室广大。将事之际。或有如此等失礼耶。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8L 页

答。御谓御车也。非进辔之谓也。古者御者执辔。立于车前。尊者在左。此为妇人而御。则妇人在左矣。御者先以左手执辔。则与妇人之位正相背也。疏云远嫌是也。
问。童子委贽而退。 童子不言所贽。此以何物耶。
答。按玉藻。童子见先生。从人而入。则似无执贽见人之礼。而春秋之世。人君或未冠在丧。因赴于朝会。故末俗因袭。而有童子委质之礼耶。若果有之。恐各随其类。如庶人执匹。士元子执雉也。
戴记一书。诸说各出。终难合一。三礼中最为难读。盖周室衰。天子失礼。而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各有典礼存焉。汉儒掇拾于焚坑之馀。其何能整齐不紊耶。注疏家求其说而不得焉。则必曰夏殷之异礼也。此从古诸儒之所不免也。虽为经文。而其不合处。读者当自斟酌。必欲一一从之。则必有泥文之弊。未审以为如何。
问。中庸 十九章第六节小注。胡云峰说通上下云云者。似是祭天祭先而言也。所谓别是一意者。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9H 页

答。通上下云者。天子与诸侯也。郊祭惟天子得行。而诸侯不得行。只祭社而已。禘是王者大祭。而诸侯不得行。只行四时礿祠烝尝之祭而已。祭祀之礼。通乎上下。仁之至也。虽通乎上下。而下不敢僭上。名分截然。义之尽也。仁至义尽。治国自易。胡氏之意盖如此。来示此心以下。于本文意。似甚泛然。幸更思之。
问。九经章第十二节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论语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之意相同。
答。说得好。
问。十四节六劝字。是振作之意。远人。诸侯行劝不得。故所以下怀柔字。
答。有内外远近缓急之分。
问。章下注包费隐兼小大之义。
答。先儒曰。兼者兼举为二。包者含容为一。皆本章自有此二义也。此章虽详言达道九经。而义不越乎诚之一字。诚无所不包。凡人事之当然而谓之费。天理之所以然而谓之隐。莫非诚之所在。而费隐皆包于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9L 页

问。鬼神章注昭明焄蒿等说。似是人鬼上说。而又曰百物之精。然则昆虫草木之死。亦有焄蒿悽怆等气像耶。
答。祭义本文曰。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其气发扬于上。(止)神之著也。上一节。言鬼之义。下一节。言神之义。皆指人与物。并生天地间。有气者而言。不独就人鬼上说出也。此云百物之精。与易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之意相同。可以参观。郑氏玄云焄谓香臭也。蒿谓气蒸出貌。上言众生。此言百物。明其与人同也。不如人贵尔。唐孔氏曰。百物之气。或香或臭。蒸而上出。其气蒿然也。悽怆者。谓此等之气人闻之。情有悽怆。人气扬于上为昭明。百物之精气。为焄蒿悽怆。人与百物共同。但情识为多。故特谓之神。此因人神言百物也。观此注疏所言。亦甚分晓。然则自其气(止)昭明为一句而属之人。焄蒿(止)精也为一句而属之物。小注朱子之言。盖亦略出于此矣。兄若熟观此注疏。则可以知昆虫草木之有气矣。人与物。虽有贵贱大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0H 页

问。十九章宗庙之礼(止)辨贤也此以上。言祀享之时位次。而旅酬(止)序齿也此以上。言祀享后受胙底仪节耶。所谓旅酬之礼。未可知也。有事为荣。亦何义耶。
答。序昭穆。谓昭与昭齿。穆与穆齿。是同姓子孙之与祭者也。辨贵贱。谓祭祀之时。公卿大夫士。各以其爵位齿列而助祭也。此二节。论其位次也。序事。谓所供祭祀之事。若司徒奉牛。司马奉羊。宗伯供鸡。是分别贤能。堪任其官者也。此一节。论其荐羞之事。与位次有异矣。旅酬。是受胙以后事。旅酬下为上者。仪礼特牲馈食礼。祭末饮酒之时。主人洗爵。献长兄弟。献众兄弟之后。众宾弟子于西阶。兄弟之子于东阶。各举觯于其长也。弟子等皆是卑贱而得举觯。是有事于宗庙之中为荣也。旅酬者。言众人皆为其长举觯而导之使饮。故曰旅酬也。盖由亲及疏。自尊达卑。皆受神之赐而各伸其情礼也。
问。此节注左昭右穆。曰左曰右。指神位而言欤。指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0L 页

答。太祖之庙东向。而昭庙居左坐北而向南故言昭。取其向明之意。穆庙居右坐南而向北故言穆。取其阴幽之义。左右指太祖之庙而言也。
问。注中申其敬三字。似是旅酬之礼小注朱子曰云云。以次献。至于沃盥。所谓逮贱也。其曰沃盥。无乃祭祀耶。如此看则申其敬之义。似瞭然矣。
答。宗庙之中。以执事为荣。宾主人皆有事。而其弟子等皆是卑贱无事者也。祭毕饮酒之时。亦使卑贱者。皆举觯导饮于其长。以申其敬礼。此非谓祭祀而言也。小注朱子说。即引乡饮酒礼。以明此节逮贱之义。礼记乡饮酒义曰。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少长以齿。终于沃洗者。沃洗者即沃盥者。涤濯器物。执贱事者也。观于此则沃盥。不可以祭祀看也。
二十章脉络相贯处所论槩好。此章以修身九经二章为纲领。章内皆引此而推之。各以行之者一结之。为政在于君身之修不修。自为政在人节。至君子不可以不修身节。其要不外乎修身以道一句。道者五品人伦也。故继言天下之达道。知仁勇三者。皆脩之于己。有得者。所以为行此达道之本。然无诚实之心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1H 页

答南哀(眉老)问目(丙子)
问。内艰后十一月而行练祀。至初期之月。未行祥事。而又遭外艰。过卒哭后始择日。依父在母丧之制。追行大祥。而权设几筵。未得祔庙矣。今前丧再期隔日。既行大祥。则祝文固不当以备要所载大祥祝辞书之。而若只如丧馀忌祭之无祝设行。则又甚觖然。未知何以则合于情礼耶。
答。十三月之祥既行。则再期不可用大祥祝。以丧馀忌祭处之云者当矣。凡三年之丧未毕。则家庙之祭。虽不敢专然废之。不可备礼。不用祝。即以古者丧三年不祭之意推之。而后儒之所行也。以此观之则似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1L 页

问。入庙时告先庙祝文。先儒虽有祭称孝子孝孙之论。外丧三年之内。象生时而既未改题。则祝书孝曾孙。恐似如何。而大祥已届。礼当祔云云。亦似有碍。当有别般措语耶。此事未得可据经文。故玆用奉议。幸望回教。
答。祭称孝丧称哀。杂记之文也。此指丧中之祭。非谓家庙也。孝字有主祀之意。未改题之前。恐不当称。然而今此所遭祔庙之仪。既未行于祥祀撤几筵之日。则似不可以再期之日。依大祥之例而入祔也。我 朝前辈所论书告耳。
卢亨运问。母丧以父在。不敢先祔而未入庙。则父丧未毕。先妣神主。先入庙乎。郑寒冈答曰。不可先入庙。当仍奉于父在时所安之处而偕祔入庙。
更思之。内艰祥后。即当依例入庙。而既不如此。又将因以至于后丧丧毕。似有拘碍之端。然则祝文曰曾孙某敢昭告于云云。先妣祥事已过。未行祔庙之仪。今于再期之日。入祔于显曾祖妣云云。未知如何。
答南君王(阶)书(甲申)
示谕勿论贵贱。须友以成者。诚不刊之语也。信于五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2H 页

与韩咸之(德一)书(己卯)
欧公事。检自警编。果是夷陵时也。上文有开封时语。故忆得错了也。以此知聪明之不可恃。而平日熟习之书。易至差忽也。兄累典州郡。今则民之情伪。亦几尽知而可谓目无全牛也。然手段既熟。处事多快。易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2L 页

答韩咸之书(庚辰)
穷寂中冠盖临枉。半昼清诲。开发良多。慰幸何已。玆奉俯存。更审夜回。寓履珍重。仰慰。阴竹狱事更思之。深有不然者。律官所云律有告父母者处斩之文者。此以大纲说也。若无继母虽失行。子告处斩之文。则不可以此蒙上文而断以死罪也。继母者。以父而母之也。若果失行。则失行之日。已与父绝。何处更讨母子义看。故曰。为伋也妻者。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不为白也母。又曰。继母者如母也。如母之义。比母较轻矣。此事当详覈其继母失行之有无然后。论其子之罪耳。遽然徒执母子之重名而施之以处斩之律。则其于明慎钦恤之道。恐不如是也。彼律官徒能诵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3H 页

答韩咸之书(癸未)
前书颇示为政规度。病中奉读。殊以为慰。岭外民俗之大变。诚如来谕。都在贤良究源制治之得宜矣。大抵迩来上下之不信久矣。是以胥残转辗沉痼。遂委以人心之恶。欲以一切之威力治之。是岂服民心之道乎。战国之世。尚战伐崇诈伪。人心之恶。必有不可胜言者。使今之有气性者当之。必有一椎打杀之心。而孟子说齐梁之君。必曰行不忍之政。然则虽恩威并行。宽猛交济。而其要不出于爱民二字而已。岭俗虽甚乖悖。未有若战国之甚。是都由于前后导帅之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3L 页

与韩咸之书(甲申)
间有人自南来者。闻兄政声穆然。可知其惠化之流行矣。今见兄书。详知其始末。盖有节度之布置而然也。不胜溯慰。大抵为政。无论王伯。惟在顺民心而已。近来一种议论。如有顺民之事。则自脩之士。或虑有要誉之道而曲避之。此所谓君子避名。无为善之路者也。奈何。有心于其间乎。或者以为末俗顽悍。惟以威令胁之。欲与人心力战。拂人心而有为政之理耶。尧舜之所以为圣。顺此民心也。桀纣之所以为恶。不顺此民心也。是以民心之所向。夏育失其勇。乌获失其力。干将莫邪失其利。沛然若江河之决而莫之能御。推此言之。则民心之不可与战明矣。试以兄所莅之地言之。大家右族。世执乡权。若能导此世族。以为之教。则至于下民之归化。实同破竹之势。而前后为官者。每以色目之异同。而行扶抑之术。令右族怀怨怼之心。而下民亦从而难治。今兄之为政。能辨此大脊梁。孔子所谓为政乎何有之训。寔兄之谓也。此皆老生陈谈。而前后瞽说之仰烦者。欲以古义有望于吾兄。而兄亦不以为笑。许其一得之见。何感何幸。吏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4H 页

与樊岩蔡伯规(济恭)书(辛丑)
不通起居之问。已多年矣。倾慕之怀。何时暂弛。伏惟新正。体元履端气体康福。慰贺慰贺。鼎福本以癃废之质。六七年来。丧威重叠。穷独益甚。而西晖将迫。鬼事日近。唯俟游魂之一变耳。自怜奈何。鄙生之于閤下。相闻之熟。逾四十年。而云泥路殊。奉际未易。辛巳秋巡宣之暇。幸蒙枉顾。壬辰夏 书筵讲次。复瞻威范。前后惟此二度面奉而已。年前在京时。实欲稳候门屏。而老荫踪迹龃龉。竟失一拜。拘儒拙态。閤下想必谅知而莞尔矣。今则閤下蒙 恩就闲。杜门自靖。正宜乘暇进候。以摅平生未尽之意。而老病未果。此生恐无奉拜之路。向风长叹而已。馀伏祝若时慎重。以慰公私。不宣。
与樊岩书(壬寅)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4L 页

与樊岩书(癸卯)
不审风雪冱寒。台体万重。鼎福扶疾就直。盖以 圣谕勤挚。故微末小臣。惟当承 命。粗修臣分。或以不即决归为非。此乃高尚之士所以自洁者。非鄙人辈所可为者。今则已满四朔。将欲呈递。而未知能如意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5H 页

与樊岩书(丙午)
前岁。岭儒黄君泰熙来传斥天学老益壮之教。今春。洪上舍锡畴又传轩记推去之谕不衰二字。台监何以闻知耶。此果出于 圣上之宠褒。当日盛礼方行。群臣职姓名。告退之际。独于贱臣。有 慰问之谕。且褒以二字。退而同僚齐贺。郑台子尚及曹星州书扁额而送之。归后思之。顾此衰癃孱质。更无馀地。而 圣谕如此。终非实事。旋念有可言者。故妄有拙句曰。自叹筋力逐年衰。 天语丁宁谕不衰。不是臣身能不衰。要令志气不随衰。今之所自励者。唯在志气。而志气亦衰。此将奈何。幸乞次示。以生荜门之光色也。近来吾党小子之平日以才气自许者。多归新学。谓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5L 页

与尸庵权孟容(岩)书(丙申)
自闻协友之死。神精忽忽惘惘。如有所失。殆难自定。此友之精力元气。岂意止于此而已乎。尹丈逝矣。此友又至此。此后益觉无聊。无以为怀。自念平生疏拙。且罹奇疾。相识绝少。而相识而可以意许者。又有子高而宪。而今皆无存。夜书之理。固自难免。而但人生多苦。欢乐无日。虽复生存。馀景几何。遨游此世。未知为几许岁月。而生者又复睽离。会合绝罕。虽有一脉心线。徒自往来。抱病穷巷。瞻望云树而已。思欲与兄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6H 页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6L 页

与聋窝朴子中(思正)书(丙午)
天祸我东。 前星掩曜。痛缠臣民。况不死老臣。曾忝旧僚者乎。 宗社之孤危至此。此将奈何。闻 朝家有问礼儒臣之举云。我 朝前例。有四处可考。 德宗,顺怀,昭显,孝章。而 景慕宫不论耳。以礼意言之。通典。晋惠帝以庶子为太子。及其逝也。王堪议告于天地。谒于祖庙。明皇储也。正体承重。岂复是过当服三年。王接议庶子虽传重而非正体。天子诸侯不为庶子服。当无服。其后庾蔚之议大意。虽云庶子异于众庶。而册为太子。则当伸其本服期。而以右二说为非。未知此等议论如何。鄙意则既册为储嗣。虽云庶子。正体传重。自在于是。到此嫡庶二字。不必论矣。王堪之议似为当。然向来丧制补编。有长子三年之说。而未见其书。其中或有无论嫡庶之言耶。 先王戊申。孝章服制。 殿下及王妃齐衰期年。宗亲文武百官。同生进生徒。白衣笠带。卒哭后黑笠白衣带。期年而除。庶人惟以白衣带黑笠。期年而除。今番礼节。亦当如此矣。十一日变出。而昨日官令始到。只有薨逝二字而已。无坊民辈举哀一节。似是该吏不察而然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7H 页

答聋窝代丧疑问
通典。贺循云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三年。庾蔚之云不敢服祖重。为不忍变于父在也。虞喜曰。服祖但周。则传重在谁。庾曰。父亡未殡。同之平存。是父为传重正主。已摄行事。事无所阙。按郑李二先生专主此说。以代服为非是。不忍变在之义也。丧服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再祭练祥也。大功犹主。则况孙之于祖乎。庾氏所谓已摄行事。事无所阙者。恐或然也。以是鄙意更无所疑。且于题主及祝文等节。皆孙名行之而去孝字。不曰奉祀而书摄祀。告于新旧两筵而行之。父之丧服。限三年置于祖筵之前。期服阕后。以墨衰之义。用东俗深衣方笠出入之服。将事于祖筵矣。后见李桐湖与尹明斋书论此节。其言代丧为重者。辨析明快。盖以恩则父重。以义则祖重。然而恩或掩义。义或夺恩。不忍死父之义。以一身之私恩言。代服传重。出于重宗统之义。到此地头。义实夺恩矣。自此虽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7L 页

与洪参判(名汉)书(庚寅)
编辑之役。至于何境耶。向来俯问之意。实仰则裕之美。但此空疏。无以尽意搜检。略草仰报。惭叹则深。不谂或有可采之语耶。末由合席商论。怅叹奈何。东方文献。盖皆无传。而台所掌经费之属。尤无所传。经费出于国计。盈缩在时君之奢俭。新罗赋税。一结出租三十斗。丽祖因之。后来多增定。而至丽末。一结出米二十斗。无他杂役。域内田结。六十馀万结矣。以此推求。则当时一岁经用。略可知矣。救此之术。专在于量入为出。唐李吉甫簿国计之意。诚得矣。未知成书果如何耶。
与洪参判书(庚寅)
日蒙辱覆。仰审台候万重。慰泻何胜。比来溽热转酷。起居更复如何。编辑之役。闻几了当。为此无前盛举。作千百代传信之书。而将毕于时月之间。天下事多因忙后错了。未尽善之叹。果如来谕也。还上之法。原其始则出于句丽之故国川王。以至胜国。皆为赈民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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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9H 页

与洪判书书(庚寅)
秋霖乍止。风露凄冷。台候起居万重。传闻升资。 特除宗伯。曷任慰贺。然而迹畸而名位渐高。时艰而 君恩太隆。不审何以堪处。文献书。想已刊布。东方典故。赖此而传。诚旷世盛举也。亡友李醇叟尝撰春官考四卷。规模尽好矣。 朝家因此撰辑之役而仍存其名。令玉署诸臣或史官兼带。内而六官诸衙。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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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洪判书书(庚寅)
备考果蒙俯借。使得一玩。受赐大矣。然而忙里做成。阙漏多而错误繁。既有签付之教。故心眼所到。略有标识。考视如何。大抵是书无凡例。一恨也。诸公分撰。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0H 页

与郑辅德孝先(述祚)书(乙巳)
不审潦热。令候万重。闻兄将欲为 东宫。撰一部册子云。其信然否。弟前日屡入桂坊。不无献芹之意。欲裒集经传中史东史之语。及储位有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及本 朝祖宗在储时言行。为一书而献之。篇目既具。而更思之。有绚名媒进之嫌而止焉。兄则所居之职。异于弟矣。此事若成而如有采纳之道。则
顺庵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0L 页

别纸
肃庙丁未年。年七岁。在东宫。适有疾。辞以不欲讲。辅养官赵复阳再三劝请曰。古有一日不读书。口中生荆棘之文。文不可一日阙读也。 世子终始辞之曰。我当于异时。重报今日不教授之恩也。复阳曰。以何事报之乎。 答曰。将来身逝后。以寿器报之。复阳不敢强劝而辍讲席矣。及辛未正月初十日。复阳卒。年六十六。 世子告此意于 显庙。得给归厚署板一部。朝野惊叹。
讲官洪万钟之子石铁。亦辛丑生也。 世子知之。出给史略一帙曰。归给予同庚之子云。其气像可见矣。
显庙己酉正月十五日。 上谒 宗庙。 世子随行。过 庙门后。讲官请 乘舆。不从。过 庙门稍远后始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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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谒 大殿而还。宦者一人。牢睡于 世子席上。 世子谓内侍曰。此席撤去。因令除下其宦。不令入属。首宦请其罪。 世子曰。此非可责之人。何必罪之。
世子开筵时。 上或潜听于门外。 世子知之。令宦者设四重席于其处。 上问而知之。喜动颜色。
显庙戊申。 世子年八岁矣。岐嶷之资。神明之智。异于凡人。一日闻犊声曰。此何声耶。宦者曰。将取牛乳为酡酪。故其雏随来矣。 世子曰。予不见牛形。牵来可也。厨人牵入。则小犊口结网。 世子问其故。诸宦对曰。恐犊咽乳故防其口也。 世子曰。见此。不忍吃酪粥。此后东宫勿令进之。赞善宋浚吉闻之。引觳觫章告之云。
世子闻诸宦私语 昭显世子第二子穷困之语。 世子恻然曰。予无私财。储我几日水剌物膳。则可以助给乎。对曰。五日可矣。即 命储置五日后驮送。而无马可载。 命用太仆马。即入内请罪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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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山李景文(象靖)书(戊子)
师友道丧。此学日孤。自岭以北。尤无可言。加以党议横流。利禄奔波。人心之陷溺甚矣。窃闻执事潜光屏处。讲授有年。天其或者使斯文一脉赖而不坠耶。鼎福初非全然无心者。志业未就。因以病废。今则精神内烁。齿发外变。徒自抚躬兴叹耳。惟乞益懋大业。以幸吾道。门下从游之士。亦复几人而有担道之望耶。苫块残喘。唐突书候。深为不安。幸乞谅恕。无由面承雅诲。或赐良箴。以警昏愚。道里脩远。凭信无阶。不胜哀慕之至。
与李景文书(庚寅)
二月下答。不胜感慰。缕缕垂谕。警诱俱至。殊非陋劣所堪承当。三复庄玩。益叹古义友道之复见于今日也。同在旋磨。尚阻一面。寤寐兴怀。能不依依。仆之所以区区倾溸之不已者。非徒然也。昔岁戊辰。江左权丈历访道执事。娓娓不倦。续与南敬仲游。益闻其所不闻。后又闻于李木川丈。谓言吾乡有李某,金某(乐行)者。斯文一脉。赖以不坠。密城安正进雅士也。尊慕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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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荣川(百鍊)书(辛卯)
窃覸朋友敌雠之句。带些不平之气。老兄既欲混物我合彼此。有一视同仁之意。则此等光景。无异蛮触之争。只当附之眼前一场戏事。何必芥滞胸中而至发于吟咏耶。盖其平日有不能忘之者而然矣。在我只当自修。用舍行藏惟其时。而全此天赋之衷而归之可也。日前奉承老兄言论。广大宏阔。有惊天动地底气像。而愤世嫉邪之心太过。抵掌慷慨之习未除。律以中正之道。恐不如是。未审老兄以为如何。交浅言深。古人所戒。倾盖如旧。此义犹存。老兄误闻陋劣之虚名。一再临访。今复垂问不已。则岂敢以边幅小节。过自修饰而已哉。然而腐儒拘曲之见。到此呈露。老兄见之。又必大噱之矣。顷者奉晤时。惝恍倏忽之语。此皆刱闻。而老兄言之不已。则其自信深矣。自信深。而其所从来。有的实可言者。则何不著为一书。如张茂先之博物志。王子牟之拾遗记。以遗后之好事者耶。或者以为老兄见世道迫隘。戏以此等语。玩侮一世。其意出于张留侯赤松子,李邺侯麻姑仙之馀智云。其果信否。信笔奉答。语不裁择。想大度有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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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艮翁李参判梦瑞(献庆)书(己酉)
俯示天学问答。庄玩重复。辞严义正。文章简洁。不任钦赏。彼所谓不知其妙处者。妙处指何事。不过堂狱现世后世而已。吾圣人不语怪神。何尝有此等说话。而吾儒之学。光明正大。当于现世。为所当为而已。曷尝为惝恍倏忽之言。涂蔽愚俗乎。大抵气数流行。已过午会。天壤之间。阴气渐盛。别种异端之贼吾道。固其然矣。所可惜者。聪明才学有担负之望者。率入其中。迷而不悟。牢不可破。至以为吾先生亦尝云尔。诬及师门。岂不寒心。是何异于伊川学灵源。退之师太颠之语乎。今则不必与之呶呶争辨。姑置之度外。莫若欧公所谓脩其本而胜之而已。盛谕谓右此学者。非但害道贼义。又非养寿命之道。此意诚然。常常注心于荡荡虚空之地。与吾儒操存之工不同。可谓魂不守宅而寿命能久乎。亦有一二人力行此学。学未成而妙年奄忽。兄言验矣。弟果有斥此学文字。徒取人言而无其效。旋自悔恨。后来正本岭儒借去。初本在此。故玆以奉呈。可知其槩矣。示谕丁先生论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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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左丁法正(范祖)书
鼎福顿首白。今世词伯。非令兄与艮台。有谁当之。至于左相则位尊。不敢言耳。俯惠先状。感恩大矣。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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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宗运书(癸巳)
追丧之礼。礼无所言。从古儒贤无一行之者。其礼盖出于后世孝子之有笃性者。径情直行。不顾礼意而行之也。以执事所遭言之。则年已六岁。虽不能制衰居丧。一如成人。而既有知识。含哀抱痛。以经三年。则与遗腹子或一二岁。全无知识者。有异矣。况侍继夫人。则制衰行丧。实有所嫌矣。来谕谓如迁葬之服。当日祭时。衰绖暂服须脱。又谓因设虚位。数三朔设祭。少伸情礼。窃仰执事孺慕之至意。而然而以丧礼而言。则当为齐衰三年。而暂服须脱。设祭数三朔。其于礼节。似无所据。不敢妄自论列。且谕以欲心丧三年。心丧之制。即父在母丧。期后之服。执事既非严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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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士宾(寅燮)书(辛巳)
入春以后。音便络绎。岂不欲一书替申。而病倦不振。徒用慕菀。不意承拜惠疏。溢幅辞旨。诚意款款。惜阴勤学之志。蔼然辞表。不任钦叹。曾闻君子之学不在他。惟此一种心地。平易明白然后。眼前百事。次第可做。所谓绘事后素是也。知既有此好心地。文学之美。亦立帜吾党。而顾不以自多。勤问至此。甚盛。但所问非其人。若以是心。求之于有道。而讲磨于四方之学者。其进何可量也。鼎福命与仇谋。奇疾缠身。杜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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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士宾书(辛巳)
东史见教精切。深以为幸。而向者既明言足下于原书纸头。逐条论列。尽多可喜。闻来亟欲取视。以警昏谬。玆见来书。以谓于道理未安。一一摘去。是何足下前后诚伪之不同耶。一言相契。期望不少。则边幅体面。不当施于相爱之间矣。幸望从便示教。以卒大惠也。国以言路之开而治。学以讲磨之熟而明。大小无异道也。天下之义理无穷。当局者迷。自用者小。则岂可以私智小见。而距天下之正论乎。星湖先生盛德高才。精微博大之学。今古罕比。然于其所著述。或有言句之可疑者而禀质焉。言若可采。则曾无吝情。改旧从新。是平日所愿学而不能者也。幸足下念之。省吾三夏蒙吾友扶竖之力。容貌辞气之间。尽有所进。今番历过。颇异前度。此必钦艳于月露风烟之句而然也。古人言。读游侠传。便欲轻生。读货殖传。便欲营产。所习信不可不慎矣。渠归忙甚。故未及相规。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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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士宾书(壬午)
向来 除命。寔出公议。其在亲知。孰不为贺。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正是为足下今日言也。未知其已肃 命否。一日看除目。三年损道心。此古人格言。熟知足下雅意坚定。岂有是忧也。鄙人亦尝入此路矣。一入此路。动与俗接。实有多少难处者。都在不失素心而随事求中之为可也。是以尝得善涉世之讥。至今思之。亦觉惭叹。
与李士宾书(戊子)
每念贤者美质高才。思欲源源而不可得。能于卯申奔汨之馀。有讲习之乐。何等钦叹。尝观秋渊日记。仕进之暇。日课不废。前辈之勤读。盖如是矣。柳公随录。曾所一览。推明皇王之道。发挥洛建之议。要占得第一义。粹然出于天理之正。无分毫苟且弥缝之意。诚宇宙间有气数文字也。李畏庵曰。磻溪我 朝之通儒。朴教官繲亦曰。本 朝有大儒。赵静庵欲行王道而少施焉。柳磻溪穷而在下。论说王道。为千古不刊之典。斯两言者。盖已得之矣。今见足下所谓志似横渠而恻怛过之。才似孔明而醇正胜之云者。亦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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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士宾书(戊子)
日前省吾来留累日语。未尝不及于公。愚谓某之久滞剧司。亦可以观世道矣。省曰。宾也安得不然。今世仕宦。莫不有径。虽满瓜当迁者。必有钻径而后得。宾也以是为浼己而不为。则渠何以得迁也。愚闻之。不觉起而敛衽曰。有是哉。家贫亲老。不为禄仕。古人谓之不孝。故世人藉口于此而不知命者多矣。某能如是。则其高人数等矣。因是而念之。公之先代掌令公。即我先祖翼宪公之孙婿。而永膺先生。我安之出也。掌令公之忠直。永膺先生之学问。胤氏莲峰先生之至行。及其后世参知公之抗疏。懿德高行。必将百世不磨。而公王考府君。亦尝受业于我祖考。世代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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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士宾书(辛丑)
向书问后进辈相从之有无。有若以此物为有知识者然。慊愧多矣。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此有知觉之实而后可矣。鄙人资性庸凡。出人下。读书只合依靠传注古人说话影响。非有新义独见可以动人者。则后生辈何所见而相从乎。逐臭者自古称海上一人。此岂可多得乎。孟子言道欲其自得。自得云者。义精仁熟。洞见本原。发之于行而无不善。此即真知实践。而义理之悦于心。若刍豢之悦于口。欲罢而不能者也。苏子由古史序云圣人之为善。如火之必热。水之必寒。不为不善。如驺虞之不杀。窃脂之不谷。亦此意也。读书体验。其于言行吃紧处。忍耐用工。积习之久。庶有自得之妙。而今之所谓自得。有异于是。必致力于一字一句之间而决摘穿凿。如见一义。则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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