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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x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书
书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1H 页

向蒙贤者辱顾。得以旬日与处。不惟岑寂之怀。大为开豁。而窃覸天资地步。迥异流俗。澡身饬行。既欲尽合于规绳。而于读书穷理之际。又能暗符于古人节度。精思明辨。罕见其俦。率是以往。其将何书之不可读。而何理之不可穷哉。今人所以博览经籍。而卒不能毫毛得力者。正坐无此工夫。以致识愈多心愈窒而本领不立。振发无日。故平居静念。每以此为叹。自得足下。不觉喜慰万万。所以期望于他日者。盖非寻常之比也。顾此空空。实无半分可以益人。而左右过听游谈。误欲相从于此。真所谓身勤事左而非计之得者。既以自愧。又以奉闷。玆承手翰。备审别后省履一向珍胜。属此新正。茀禄想益鼎至。恋郁之馀。荷慰则深矣。第其称道推借之辞。太不着题。何足下之轻发言语一至此耶。古之君子。饱于经历者。未尝容易许可。非固为自重而已也。如以此物为一日之长。而不欲遽为舍弃。则只以寻常耆旧处之。至于往复书札。切勿为碍人眼目之礼。以取讥笑。寒暄情素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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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大彦(己未)
向于从君行。获承惠疏。披读以还。无异奉接容仪。顾后音尘复漠然矣。即玆霜令。侍奠起居更如何。恋溯一念。实倍平昔。宗顽忍不灭。所谓身病似有根祟。不但风疹而已。以此寻常自尽之节。亦无如意之势。日来只得衰麻在身。如此而生。犹愈于死耶。顷于八月间。近地诸益。为问贱疾而来。因有所如干讲说。顾精神昏愦。虽得窃闻馀论。而尽归乌有之乡。却恨伊时无人为之记录以置。使于别去后更为细玩。而知其是非之所在也。若哀者从来记诵已多。计于精研之馀。必不无妙契明辨者。未可寄示一二。慰此爱望之心耶。持宪君兄弟甚不易得。圣应究覈之才又不泛。看得易象。尽似精密。此于初学。虽非急务。而既已下手。故劝令卒业。是又不特象数而已。如得洞然而无疑。天下何物事何道理。有外于此者。哀与此君。不比他人。又居相望之地。其与之亲切讲劘。计已素矣。更望益相勉励。日征月迈。凡有所得。毋惜种种投示。使此衰朽之物。亦得有所起发。而因亦献其瞽说。以为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2H 页

答李大彦问目
朝祖之礼。既行于祢庙。则恐不当又行于宗家之庙。盖以支子常时出入。亦惟拜谒于祢庙。至于宗家之庙。则非支子之所奉故也。或者谓既曰朝祖。则必朝于祖为当。然祖字本兼祢义而言。故祢与祖虽同在一庙。而亦通谓之祖。礼又无两朝之文。故鄙见如是。更问于知礼家而处之如何。
祖父母丧未毕而父丧者。若在大祥临时。则别无接服之可言。而若在小祥前。则因小祥受服。礼有其文。盖以丧不可无主故也。然不忍死其亲之义。却又甚切。故礼又许本服尽后。则以素衣带奉其祭奠。来谕所谓追服非如事生之义者亦得矣。但如此则大小祥之名。皆不免虚设之归。祝文措语。亦似有拘碍之端。而使重丧涉于轻忽。此今俗所以必续服其未尽之服也欤。
出继子于本生亲小祥后。既为之缁笠缁带。则网巾之亦用缁布。甚似合宜。而今俗例着騣巾。恐未相称。至于白布网则未知白之与缁孰是孰非。而比之騣巾犹为此善于彼。着之何害于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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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麻中临访。草土中奉叙。是何等感篆开泻处。而别来怅惘。又与他时万倍。想哀亦一般怀矣。即日和煦。未审孝履更何似。宗视息依昨。而近日所以慰遣者。惟是意中诸贤。迭相参寻。颇得有所开发。今则杜陵为痘所隔。中山被科举引去。向后山阿之寂寥。将不知为几个日月。所望者哀虽不可以复枉于此岁之内。时因风便。惠以德音。兼示所得之一二。则庶有以豁此蒙蔀。而其为赐大矣。未知如何。麟史抄誊。既已过半。只当卒业。而此等记诵。犹不如性理诸书之熟复潜玩。想不待愚言而知之。然轻重缓急之间。更加审量。俾无一毫向外之患。至善至善。
与李大彦
吾辈相从于寂寞之滨。固不能源源。而并与书尺而断绝者。今几月日矣。自念衰相转甚。同人之思。比前有倍。眷言高栖。宁不怅然。即惟春风。棣床学履珍重。是慰且祝。宗垂老之境。遭此伉俪之戚。虽非异事。而犹不如向时圆满过了。种种情绪。可以想得。忌疾又方四围。奔迸之患。只在朝暮。而亦无钻出之路。愁闷不可言。南敬明权辉祖权敬持。其人皆可惜。而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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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大彦问目
天命之谓性章句。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或问亦以为人物之生。必得是理然后。有以为健顺仁义礼智之性。观是数说。足以见仁义礼智。物未尝不禀也。盖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人与物之气偏全通塞。大故悬绝。则仁义礼智之德。岂物之所得以有哉。万川之月无不照。则物之偏塞。譬如暗处地无水。虽有月而无光影耶。尝观朱夫子答或人问物之所受之气有许多。故其理亦有许多。妄以为元来物之所得之气有偏。故其所受之理有不全。而又与物物各具一太极之说不合。未知如何。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3L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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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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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大彦
隔岭相望。徒有恋想之怀。即承手翰。宛对别后颜范。且审长夏潦炎。学履起居虽少不健。大抵在平安境界。慰泻无已。示意可想向道之切。如是鞭策将去。何患不长进也。以心治心。是主人整顿家务。如收心检心存心养心皆是矣。以心察心。是主人自觅主人。即以目视目以口龁口是已。如此看则或为明白耶。
别纸
问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盖敬者万善之本。怠者众欲之根。是知灭者未便到家国灭亡。只是善心灭亦灭也。如此看如何。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6H 页

理发气发之辨。其论已旧。且恻隐与哀。有甚分别。三年之丧。哀痛恻怛。俱非理发欤。羞恶是非。不外乎喜怒爱恶。四七中数三字义。元无异同。何以便别其理发气发耶。以理言之。同出于中。油然而发。不待安排底意则一也。
四七中数三字之无异同。以理发气发观之。则其发各有苗脉。字同而义异。以四七之同发于理者观之则字同而义亦同。盖以分开说则四端是理之发。七情是气之发。故所谓恻隐虽若与哀而一般。所谓羞恶之恶。虽若与爱恶之恶一般。而此原于性命之正。彼生于形气之私。根本既异。故枝叶亦随而别。岂可谓之一般乎。此所以字虽同而义则异者也。若以浑沦说则不但四端为理之发。而七情亦有理之发者。如中庸乐记好学论所说。皆以性发言之。故老先生于心统性情下图。虽以四端七情。分书上下二层。以明其理发气发之不同。而至其中图则以四端七情合书于一层。以明其同发于本然之性。盖非特三年之丧。哀痛恻怛为理发。凡自性命而发。理当喜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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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汝刚(启阳)
曩蒙贤者辱顾于寂寞之滨。迨不能忘于怀。玆承惠墨。恍接清眄。第审美疾。经年沈淹。为之奉虑无已。所示疑意。仆于此用工本蔑如。恐无以剖析万一。然俯问之意。不可虚辱。请试陈其瞽说而明者择之也。盖大学所谓能得者。比之能虑。虽固有先后之别。而其实苟至于能虑。则亦未有不能得者。何得以能虑专为学问之极功。而以能得便为圣人之能事。认为是神化所致。而疑其非用力之所及乎。想座下之意。必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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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汝刚
客秋再奉颜范。及冬又两接手滋。而至于细论经义。书更胜面。何慰如之。即日春寒。奉晨馀学履何似。宗侍事依昨。惟是喜惧之心。与年俱深。揽镜自照。鬓雪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8H 页

别纸
穆穆二字。明儒说及退溪说虽然。传之引此诗。专欲发明止至善之义。而初非以德容言者。但看其下于缉熙敬止一句及连说圣人之止处可知矣。如其以德容言。则朱子释之。当复着一容字如论语所谓天子之容也。奚独以深远意言之也。所引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正指祭祀时容仪。故此穆穆注。既曰深远之意。又必曰天子之容者此耳。今此一段。沿首溯尾。实未见其果以德容言。只是言深远之意。故朱子亦一从本文命意而释之如此。至于淇澳诗章句所谓德容。则传文既明说恂慄威仪。故此亦本其意而释之如此。又不可以此处言德容。而并上文不言处混看。以为穆穆是德容之證也。如何如何。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8L 页

答李汝刚
八月书尚未修谢。衰懒甚矣。冬候颇乖。不审侍馀学履更何似。承以穷居多事。不得专意读书。此则理势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9H 页

中庸不偏不倚。偏者离乎中而偏任一边者也。倚者不离中而倚靠一边者也。
偏字倚字之义。看得尽精。
戒慎恐惧兼动静云云。
兼动静之说。朱夫子盖亦屡言之。而此则只与门人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09L 页

答李而拱(奎镇),德元(亨镇)
政倾溯间。忽承佥翰。惊喜之极。况审新正。彩欢棣乐益胜者乎。宗奉侍喜惧外。不意 召命又下。方在惶恐中。馀无足浼闻。窃观足下天资颖脱。志气超迈。其于古人为己之学。固不患其不能为也。但前此之工。似皆不免于丛杂泛浮。谓之博恰则可。而谓之格致则未可。又未尝从事于存养省察之要而得其真谛。故日用之间。类多疑晦生涩。而未见有洒落快活之境。此则足下之自知也。其审矣。古人不云乎。知其病而欲去之。则只此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且足下方读心经。而反躬体察于动静云为之际。其用工又不啻真切苟能推是心以往。学聚问辨。先从切近处下手。宽居仁行。尤于本领上加意。使夫所穷之理。无毫发之未莹。所存之实。无须臾之或间。则不知不觉之顷。自入于高明光大之域。愿足下毋以既往之可悔。长留在胸中。只从今日为始。勇往直前。竭其才力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0H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0L 页

答李而拱
即玆新正。奉晨学履何似。宗前去七十只馀四年。以古人言之。迄可为阅历深厚。足有猷为底耆老。而顾乃不近似至此。环顾其中。了无毫发可以自慰者。加之精力已尽消亡。殆与八九十者无异。远近朋友犹不知其如此。往往责望过厚。又相与质疑问难者。时或左右而至。寻常窘闷多端。都是浮名困人。至此可胜叹哉。足下年富而力强。又知为学之方。今日所就已自不凡。倘复立志深坚。用力深笃。凡厥自知其为病者。直须从目下痛断根株。不容其复有萌作。则私意日减。天理日长。其终自当至于无己之可克矣。盖未有实用力而不见效者也。虽然此非十分勇决。则常为旧习所缠绕。因循荏苒之间。卒无所成如此物者。极是易事。千万以我为戒而勿似之。常以一刚字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1H 页

别纸
中庸 序文小注曰精一执中。是动时工夫。未动之前。无容执守耶。一则守其本心之正。此一节恐以该动静而言。未知何如。
未动之前。寻觅亦不容。故朱子于吕氏求中杨氏体中说。皆以不可断之。况可以执守之耶。然而言执守则固有病。而若单言守则所谓守者。即敬以存之之谓。而致中和章句其释致中处。亦以其守不失言之者此也。一则守其本心之正此一句。朱子之意实该动静而言。盖中庸既说未发已发。则须以本心言之。方包得此意尽故耳。非特为道心。是本心之正而已。来谕看得良是。
序文虚灵心之体。知觉心之用。而格庵以知觉分作两段看。如欲分体用则知体而觉用耶。朱子曰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1L 页

心之虚灵知觉。朱子以本来固有天生如此者言之。而格庵所谓知是知其所当然。觉是觉其所以然。是乃以人之下工夫得功效者言之。奚可哉。心之知觉。虽为是心之用。然此特对夫虚灵而言。既以虚灵为体。则不得不以知觉为用。而其实不论知觉与虚灵。为体则皆为体。为用则皆为用。岂有知觉有照。而虚灵独无照之理。亦岂有虚灵有应。而知觉独无应之理乎。至于知体觉用之说。曾所未闻。岂以虚体灵用之说推之而有是言耶。所谓虚体灵用者。以虚为具众理而谓之体。以灵为应万事而谓之用。然愚尝病此说破碎而不浑全。常有所论辨者耳。乃若所谓动底是情。会动底是知觉者。与所谓动底是心。会动底是性。固似径庭。然元来统性情者是心。则是其动底谓之心亦得。而谓之情亦得。合性与知觉而有心之名。则是其会动底谓之性亦得。而谓之知觉亦得。盖所谓动底固是情固是心。然非有知觉在乎其先。是情也何从而动。非有性在乎其中。是心也亦何从而动。是则所谓会动底而其实情之动。即心之动。心之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2H 页

不睹不闻。是未感物之时。戒惧二字。恐专属于静。下文自戒惧而约之。以至于至静之中。然则不睹不闻。恐非至静之时。未知如何。
不睹不闻。是指寂然不动之际。万事皆未萌芽。无声色之可睹闻处言之故也。下文所谓至静之中。即是此境界。岂不睹不闻之外。别有所谓至静之中耶。其曰自戒惧而约之云者。谓其自常存敬畏而约之也。其曰以至于至静之中云者。谓其至于虽不见闻。而亦不敢忽也。观此则所谓常存敬畏者。虽固通动静说云。然其大意归趣。又未始不专属于静。第以可离非道下。更无别语。直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观之。亦可见其如此矣。
大学不言性。故序言性详。中庸不言心。故序言心详。
心性元不相离。言心则性在其中。言性则心在其中。今但将序与章句。熟复潜玩。既知夫二书之言。各有所主。又知夫大学之格致。即所以穷此性之所固有。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2L 页

虚灵不昧便是心。今之学者以虚灵二字专属气边。心果谓之气乎。心兼理气统性情。惟虚故具众理。惟灵故应万事。灵固属之气边。而虚则恐非气也。北溪陈氏曰理与气合。所以虚灵。此说似稳。
虚灵不昧。固是心矣。而所谓虚灵。即气之精爽也。若以虚为理则虚故具众理云者。是谓以理而具理也。奚可哉。盖虚灵之虚与理虚之虚不同。理虚之虚。谓其无声臭无兆眹。直是冲漠之极者耳。乃若虚灵之虚。是则气之精爽。而其为是心之虚也。如鉴之虚水之虚。实涉于微有形象底物事。又乌得以理言乎。但此所谓气。乃本然之气。而不可与气质之气一例看。譬之火本然之气。是地二天七之火。气质之气。是火之在木而为榆柳枣杏桑柘柞楢槐檀等许多火者是也。是故方论此本然之气时。不得以气质之气杂之者。亦犹夫方论二七火时。不得以诸木火杂之。未知北溪所谓理与气合之气。果如是分别看而为是言乎。今以虚灵但谓之气之精爽。则疑若遗夫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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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3L 页

序文胡氏注曰智者心之神明云云。先儒以为有认心为性之失。勿斋字训曰智具别之理而为心之觉。恐与云峰同病。智是个分别是非底道理云云。则不可谓智字独无训释。
智字之训。朱子此说尽矣。此盖分别是非底道理也。勿斋所谓智具别之理者。是亦为以理具理未论心之觉。同于云峰之病。只此具字。已是不当。与所谓涵天理动静之机。具人事是非之鉴者。其失又一般。
章句明己之明德体也。明天下人之明德用也。而东儒以明明德于天下者。兼体用而言之。其果兼指人己而言耶。或问与章句。微有不同处何也。
兼体用而言之。与兼人己而言之。为说略同。而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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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诸条。皆以鄙见仰答。然义理无穷。知识有限。愚言亦岂能必其十分是当耶。朱子尝言无圣贤底工夫。看圣贤底不出。无某底工夫。亦看某底不出。是其提教人亦深切矣。而至于善读之法。又为之反复丁宁之者。殆不知其数。亦曾依其法以读否耶。人欲为学。会当以真实心做刻苦工。然后无论知行。方有随分造极之日。而如老物终不能办此。常自愧恨而无及。故以是而奉勉。俯谅而曲采之幸甚。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4L 页

向于岩院。得见足下仪度。虽其沈默敛藏。若无所有。而平日持守蕴蓄于中者。已自隐映于眉宇之间。欲闻其绪馀。遂不果奉叩。而归居閒处。独倾溯一念。未尝不悬悬。不谓足下辱惠以书。存问甚勤。又为之历叙平日。而道尽所怀。若以仆为有一知半解。可以及人。而猥欲求益于此者然。且感且愧。不知所以为对也。夫以足下韬晦之深。人苟不当于意。必不肯轻发一言。仆果何所有。而足下乃如是为耶。虽然厚意不可虚辱。请以妄揣于平日者。为足下陈之。以听可否可乎。足下之学。实远有渊源。其得于家庭者。已自不浅。日用间存养省察至亲至密处。想已得力无疑。只以今来所示立志诚意等说观之。可知其然。独念此个道理。极是精微。又甚广博而无穷尽。圣贤所说虽明白。而计于玩索之久。亦似有不可晓者。种种生于其间。自非上智之才。其初类不免如是。故必为之沈潜反复。而苦心细意。耐烦理会。经历得极辛苦不快活境界。然后方是渐渐开悟。而至于豁然之境。然此未可易语。若其愤悱而终不通。则不得不与朋友相讲磨。虽古之大贤。未有不资于丽泽之益。夫所谓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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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思远
曩得足下书及俯问诸说。仰认不鄙之意。极为感荷。即修复状。兼以迷见。逐一条对。拟付信便。而旋值纷挐时节。杜门屏息。因复还缩。惟时凭李汝刚往来。叩问动静。以自慰释。想亦俯谅之矣。即玆初寒。不审经履起居何似。宗年迫桑榆。方饰巾待尽。更无可仰喻者。惟是寸心犹未尽灰。意中亲知如座下。盖未尝忘于心。且意年来所得。必有倍蓰于前日者。顾病蛰如此。末由获闻绪馀。是乃自贻伊阻。尚谁咎哉。因念拜晤既未易。至如书尺往复。亦复阙然。甚非相与之义。故玆将曾所条对仰呈。以求是正。继自今幸复辱教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6H 页

别纸
四七有为物感动者。有自感而自动者。心是合理气统性情。居中用事。故虽无外物所触。而能自感自动耶。
四七之动。大抵皆有物感之也。故或虽于目下若无物。而必其于既往有物以感之者存。至是使动耳。岂有无物感而自动之理耶。
太极动而生阳。不可作已发看。此延平说云云。
既曰太极动则是以理动言也。而未知此时太极在甚处动。愚意太极固全具动静阴阳之理。然不是特然在别一处动。只是常在于阴阳上。不在阴便在阳。不在阳便在阴。故方其在阴而未生阳之前。其所谓动者正在阴静欲极之际。譬如人吸欲极之际。已有呼之理在焉。寐欲极之际。已有寤之理在焉。此时只有其理而已。不可谓之已呼已寤。则延平之以太极动谓不可作已发看者此也。至于生阳之后则便与人已呼已寤相似。向所谓动之理。便发于此。而于是乎始可以已发言矣。如何。来谕亦可谓见得此境界矣。而至如太极之在甚处动。却未之言。故敢效迷见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6L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7H 页

性则气气则性。(止)不可如此混沦说。
性则气气则性此二句。与器亦道道亦器之语。为说一般。此前既曰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而知夫道器之不杂。则夫所谓性与气者。其别已分明矣。如此说亦何妨。且也夫子之于道器。虽分开说如彼。而毕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7L 页

与松岩山长(辛酉)
即玆霜秋。静履起居何似。仰溯无已。近窃思之。为今之计。莫如常令讲学之为得。而他塾如白华等。颇诚实于此。独本塾一向寥寥。苦无振起之意。良为慨然。面内讲儒。未知有几。而若自今为始。逐朔望齐会。通读则行之之久。犹可以见效。幸望发文通告。使之各以所读来讲。而为先定期于开月朔日如何。诚欲如是则讲员姓名。以年次预书一册。其下注其方读之书。以为临时考课之地似宜。又今日急务。最是经传。至如小学。尤在所先。此意并及于通文中甚善。
与晋州德川书院有司
即伏惟清和。佥履起居万卫。仰慰且溯。不任区区。宗鲁年迫桑榆。衰癃转甚。世间万事。尤不复挂念。故虽本乡学宫。谢绝亦久矣。不意玆者。猥令无似。得厕于本院首席之列。其不鄙之盛心。固为感激。而奈此承当之无路何哉。又况老物邈在绝远之地。凡系院务。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8H 页

答居昌龙山斋舍儒生问目
伏承佥下翰。谨审清和。佥履动止神卫。仰慰无已。第所以称道无似。大不近情。令人愧缩。无地容措。文简公精舍重建与墓享之自士林设行。佥执事此举。实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8L 页

谨按道东仪式。即寒冈先生所定。而院儒只享寒暄先生墓。夫人墓则同冈异封。故本孙主祭。而今桐溪先生与夫人合墓。则儒林荐享。将合设耶。抑分设耶。眉翁题碣。不书夫人。只曰皇明朝鲜文简公桐溪郑先生之墓。而惟参奉公所撰阴记。书合葬。若以合设。于礼无据。而必分设则据眉翁题碣例。儒林先享于先生。而本孙次享于夫人耶。祝文亦难并举。特于墓左治坛而行事耶。人情礼意。何以则俱得耶。
先生之墓。既与夫人合窆。则只祭先生而不祭夫人者。既有所未安。为是而欲合祭。则非但祝文有难并举。自士林祭夫人。亦似无义。无已则设坛于墓左。令本孙一时行祭为宜耶。设虚位洞开后牖而行之。未为不可。终是无于礼之礼。惟在广询审处之如何耳。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9H 页

墓享日定以九月九日。甚似有意义。春则用清明日。亦有吴山已例。异时物力若稍裕。遵而行之。亦似合宜如何。
先生墓在大夫人墓砌下。所存墓土。令本孙为夫人墓享之资。与先生墓享。重九同设。然如或本孙不能为尔。则儒林少停先生墓享。以待其同设耶。抑重九一定式。恐不可因此而退待耶。
先生大夫人墓。既在先生墓后。则祭享不可不先行。而闻其位田在焉。本孙自当办设。须以同日行祭之意。每每前期申谕。使无未安之端如何。既以重九定日则一定后。恐不当有所进退耳。
道东吴山常享祝文。皆于寒旅诸集不载。恐以家礼本祝略改而然耶。抑恐别制而后为得耶。伏请裁教。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19L 页

按道东仪式。掌议以下先入再拜。陈设后引入献者。序立再拜参神。又每献必祼。此何义。陈设图只有饼面而无稻粱。又何义。礼本鱼东肉西。而今观东亦有肉。西亦有鱼。又何义。有爵洗位有盥洗位。皆设于何处。并乞下示。
所引道东仪式。逐节皆似有意义。掌议以下先入再拜之为陈设。来示得之矣。每献必祼。在神道亦有祭始造酒者之意故也。有饼面而无稻粱。此盖先生参酌定规。使之半用院享之仪故也。鱼东肉西。观陈设图两边各自有东西。似不必疑。酌洗盥洗两位。皆当在墓所之东。而但爵洗位在盥洗位之上为宜耳。
精舍告成。当以先生旧扁揭于前楹正架。而左右室及大门。亦不可无额。伏请取义于先生节行及朱夫子寒泉精舍诸作。以锡嘉名如何。
堂室及门。不可无扁。而非鄙人所敢。佥执事从宜揭额如何。若曰景德堂敦孝斋(左)效忠斋(右)如见门则或无妨否。
答罗州眉泉书院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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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书想即入照矣。夜来佥起居一安否。为明朝祇谒。想皆会院。而鄙以痘梗独未驰进。遂失奉晤之便。悚怅不可喻也。花校通文事更思之。柳友之冤死。固是天下绝惨。凡在知旧。苟可以为地者。宜无所不用其极。而第未知似此举措。果合于时宜而有益于本事否耶。孟子曰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礼曰交游之雠不同国。以此言之。今日处义。不必至于如是。法又曰被杀者无子孙亲戚。然后邻里朋友方许赴愬。以此言之。虽令起而为地。其亦不可径审矣。赴愬尚然。况于发文声罪而可轻先为之乎。愚意莫如姑停此举。待其胤上闻后。如有下本道行查之举。而犹未能暴白。于是乎齐起而共愬之。以明其冤死之实。尚未晚也。未知佥意以为如何。又况此事虽出舆愤。而与关系斯文有间。则自儒宫发通。亦未知其果当。幸与会员相议。姑停而俟之如何。
答金舜叟(熙奋)问目
礼曰虞杖不入室。祔杖不升堂。受吊时堂上拄杖。亦甚未安。而舍杖亦无明文。今人室制。多不如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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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杖既无明文则受吊时拄杖于堂。恐无未安之理如何。盖不升堂云者。特指祔时言。所谓堂非谓殡堂。恐不可援以为说。
亡子禫祭。熙奋既主祭。而身有重丧。废之固宜。而但孀妇虽终身无可即吉。然义重所天。礼严隆杀。又难以其舅之在服废禫。恐如何。鄙意欲于当禫之月朔。设奠无祝而祭之。一以存无禫之意。一以存隆杀之节。未知如何。
依示行之。恐无不可耳。
答李启淳问目
俯询疑节。鄙人蒙于礼学。固不敢臆对。而盛意不可虚辱。玆陈一二。幸望博问而审处之。毋以愚言为是如何。大抵为人之收养者。在族党则必也彼为叔而己为侄。在他人则必也彼无子而己为嗣。计以昭穆而不失其序。论以承代而无悖于理。然后方有父子之名而可为三年之服。窃意礼典与国制。原其本意。似不过如是而已。今令季氏所遭有异于此。虽受收养之恩。本是嫂之于叔也。兄之于弟也。当初收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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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景厚(尚重)问目
季父有一子而成人即夭。以生之季弟之次子为后旋复殇。故季父以子姓不利。无意立嗣。卒得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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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事此是人家莫重大节。固非昧陋者所敢与议于其间。而但念尊府兄弟。既以与受之意。丁宁相约于死生永诀之际。殉节夫人。又以此意遗书以托。大伦既定。至于受服之境。则自丧人言之。乃是先考之命也。又是先妣之命也。又其生父之命也。且以其年岁之长于其所生子。谓当奉祀。断以大义。有此郑重之举。则到今事体。只得遵行之外。更无他道理。盖以经法论之。立孙题主。元自当然。而生时治命。既不及于此。至如孀妇题主。考之于礼。初无妇人主祭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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