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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书
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09H 页

阻馀承审侍中慎节。尚且弥留。慰虑并至。忽此新正。定省又如何。趁此三阳之回。宿崇。可拔本塞源否。为之贡祝。仆添得一齿。死候因加一分。任之而已。修身俟命四字。大人君子。当加勉其已至。新学后生。当力勉其未至。盖不问贵贱上下贤愚老少。自省事之初。至属纩之终。不可一日而不勉也。不然则与蹄迹党类。直五十步百步之閒耳。此岂可以让与大人君子而萌谦退之心哉。圣人言当仁不让于师。李先生亦曰道心上事。贵在不让。又曰。人心上事。义在先人。道心上事。仁在先己。此言当顾諟也。海西之行。准拟而已。何可必也。纸尽不宣。
答庆士明。(庚寅十二月八日。)
小春所示人能弘道说。今人例以人心有觉。做气为说。大是未安。语类虽曰能觉者气之灵。而亦不曰所觉者心之理乎。然则理气混沦。不容相离。而毕竟此理为之主也。未知主宰能弘之耶。形气能弘之耶。不得不曰主宰能弘之。则知此所云人心。不可为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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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锡胤(永祚。○丁亥正月二十三日。)
示俗流之诮云云。诚有之。盖责备忉怛。以贤者为尊公脚下故也。此意正宜惕念也。取舍权衡。恐有不得自恃者。盖讲学明理之功。就正有道之事。一有疏忽。则唤泾作渭。认渭为泾者。纷然于日用之间。而欲动情胜。慢不省悟者何限。此在宿德老成。亦且战兢临履。不敢少弛。岂得自信不学之见。而保其不为狼狈之归哉。切乞十思。日出而起。奉老干蛊。应接宾客。以其馀力。澄清心地。精研经训。一跃跃出。因尊公擎天之大节。而加细密之功。则继述之孝。非但一人一家之私而已。此言从片片赤心中出来。未知贤意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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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景学(承祖。○辛卯九月晦日。)
阻阂几经寒暑。病喘东望。一味忉怛矣。李雅访至。忽蒙辱帖。存问肫挚。岂胜感荷。书来又几多日。未委秋殿侍彩履用万迪。眷百一宜否。世末一缕尚存。而罪锢馀喘。朝夕奄奄。万缘灰冷。无足仰溷。老而无闻。枯落至此。不知九冥。何颜拜老先生也。不在多言。座下既有传家之训。又此年富力强。幸思似述之道。舍生向前。作礼义中人。毋得倒东来西。至祝至祝。世末将游魂于孔雀泛波之间。而满心慰悦也。神魄遁丧。倩人报谢。照纳是祈。
答崔舜命(永卨。○乙酉复月。)
岁值大无。乌昧非产。黄精无苗。上奉下率。未知何以救活。而馀力可及学问耶。侍下情事。尤甚切迫。而于中来示所谓顾諟明命之功。不可顷刻而少忽。诚以守身。为事亲之本。失其身而能事亲者。未之有也。孟子此训。切宜触处推究。不可同于习俗。诿以父母之饥寒。涉于犯义犯分之事也。大抵吾辈今日究竟法。惟在节义二字。所谓节义。不必临乱赴敌。舍生杀身。凡非其道义。一芥不以取人之类。皆是节义之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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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舜命。(庚寅二月。)
病伏殿屎。忽承岁后问札。想思之至。慰敌面剖。见今日中旅节贞吉。庭候以时承闻。饥岁穷春。资斧之得。不至于大不快心否。举目物情。方在漏船之中。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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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远汝(毅锡。○壬午六月。)
大庭台衔之后。物情炎凉。计与匠郎时顿异。而吹觅责望。当加一层矣。值此艰忧之日。惴惴小心。为歇后语矣。贤就学几多年。理会事亲之道。如何。愚谓为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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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任动万(震宰。○丁丑正月。)
礼书之外。夫复何言。伏念先丈道学德义。为世儒宗。远近士林。尊仰如山斗矣。天不慭遗。忽此承凶。运值阳九。无可奈何。痛哭痛哭。非直为数十年同门之契矣。窃凭士友书报。其閒似已克襄。不审皇望瞿颠。何以堪处。得不别生疾祟。以致冥冥之忧恼耶。平默已于至月间得 朝纸。与省斋诸贤。加麻泄哀。即欲扫万奔慰。而衰病路远。力莫能致。动辄涕洟。何以为心。蚤晚只得遣人。操文替奠为计耳。万望节哀顺变。无犯伤孝之戒。读礼检身。思所以绍述家学。用副远诚。千万泣祷。千万泣祷。
答尹重其(教德。○庚寅正月三日。)
转壑之虞。贫户大同。此孟子茶饭提醒于时君。而并及救之之术者也。若在今日。则其恻怛遑急。又当如何也。况今冬无冰雪。行春之令。势将无麦矣。吾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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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妙用作用发用云云。及昭襄正统与否。略具于答希伯书。雷照而示其得失。如何。发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此无可疑。但来示以发为用。以所以发为体者。恐不然。理气本不相离。理之体。即气之体。气之用。即理之用。岂有理占其体而无与于用。气占其用而无与于体者乎。望更细思。第念此等精微。恐是发得太早。不如且就平易切近处理会。行远自迩。序恐如此。如何如何。初命晋大夫初。是前此所无。自今刱始之辞。三晋是大逆无道。法所必讨者。而周王微弱。不惟不能讨。反宠而命之。以为诸侯。故通鉴书法如此。而纲目仍之耳。守约。所守者得其要之云。是也。此不拣成德。未成德也。所守约。守所约云云。胡说无发明。更检为宜。生庭无后则立后前。权奉祠板。情理所不可已。何疑之有。但无立后之处。则从程子说。旁亲无后。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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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秦仲善(尚友。○丙戌十月。)
家礼。时祭降复位。祝阖门。主人以下皆出。启门主人以下皆入。盖幽明既异。故少避以劝享也。所谓出入。祭于祠堂则大门也。于正寝则中门也。备要便览图。主人主妇分立两阶上。是更进而近之。阖门之义安在。且主人以下。并指与祭者而言也。与祭者非献酌执事。则初未尝离阶下。侑时在阶上则不应谓上下阶为出入也。降复位一节。亦矛盾不合。前日所教。未蒙定论故更禀。
家礼。时祭行于正寝。来示云。祭于祠堂者。未晓所谓也。阖门启门。指正寝之中门。则出入亦无远指大门之理。虽或权设于祠堂。理亦如此矣。阖门之后。主人以下升阶分立。所以伺神之厌享。意思亲切。若曰更进而近之。阖门之义安在。则是不但看阖字意思。煞过界分。又不知去神位远。则伺厌之意反疏也。鄙意只此一节。见圣贤所制于事亡如存之意。至为恳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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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之制。俗有缝腋者。以深衣袼可以运肘。带当无骨者。考之而参之以袒之之事。则古衣之不缝腋。明矣。
古衣之不缝腋。以深衣为證。请以献昭陵之说为对也。朱夫子言衣服。当适于体。是不易之定论也。今且以深衣言之。斯衣也是有虞氏之制。而其为服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圣人制如此衣服。而仿此制服。都不适体。何也。朱子曰。深衣于古为简便之服。贤者试服之。于身果便乎不便乎。圣人只制此一件衣服。颁之天下。而不能使之便适于人体。则以此智术。何以平治天下。使万物各得其所乎。据此则后来所传深衣之说。未知其与有虞氏本制。一一尽合。而舜之家奴。起于冢中。无复异辞乎。故朱子虽仍温公之书。载之于家礼。而亦不无致疑之说。特家礼为童行所窃。而未经再修。故致令后儒议论敢到耳。深衣如此。则丧服之所传者。亦可照此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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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娶妻入门。父母以其不顺为罪而出之。更娶他女。被出者寻自悔责。以罪人自处。衣服以素。纺绩资生。舅闻而怜之。使其子往慰。夫家有急。被出者在家周旋。殚力尽诚。于是其夫源源往来。而姑亦感悔。将以返之。而第未知既返之后。以前妻为嫡乎。后妻为嫡乎。生子则其区处。又当如何。请示明教。
此是人伦变故。愚贱之人。不敢妄有论断。而毕竟前者为嫡。于理为顺。前者为嫡。则前者之长子为承家主灌之嫡子矣。前辈大家。亦有如此行之者矣。
答柳季亨(秉烈。○丁亥八月三日。)
栽培倾覆。天地之实理。不容有分毫之差。惟圣斯恻圣人之仁心。所以为参赞之本。不可以此而疑彼。
父精母血。独非天命之所为乎。须知天地閒万物。无外天命而自办底。
寿命短促。德业不得充满分量。天也。此处方可以责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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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伯仁(元基。○乙酉七月。)
二帝三王。孔孟程朱。同是圣贤。而学校祀孔孟程朱。不祀二帝三王。何义。
学宫舍菜。本为先师设。非为先王设。且二帝三王。行其道。泽止于一时。则祀之为无名。孔孟程朱。明其道。功及于万世。则报之为有义。
帝王承统。不计其世行。何义。
父子继世。自天子达于庶人之常经也。惟天子诸侯。有天下国家之责。其所继之贤否。乃治乱存亡之所系也。故不幸适子不肖。或本无子而以旁支承统。则皆有择贤之义。而所谓贤者。未必皆子行。则或以尊行入承。或以同行入承。或以孙行入承。理之所必有也。既承大统。则先君。君也。嗣君。臣也。君臣。犹父子也。臣子。不可以私属视其君父。则理须处之一如父子。如周之懿王。为孝王之祢。(见朱子大全周庙图。)鲁之闵公。为僖公之父。(见春秋文公二年。跻僖公传。)我朝赵时庵相禹。谓 仁祖大王。当称考于 宣庙。此类可證不一。所以权轻重而合于义者也。此大义所在。不可不熟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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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所谓大臣。非但指国相。乃以尽臣道得名者也。若如示意。以国相言。则失大臣之道。而据大臣之位。是谓倖相也。尽去何惜。人主万一因此而振刷。则有招贤更张之路矣。何患国事之无托也。以尽臣道者言。则未有在朝。皆尽道之大臣。而容其尽去朝廷一空之理也。若然者。除是商辛。顷刻国亡。更有何说。
烝民诗有物有则。大学致知在格物。物字同异。何如。
言有物有则。则物是器则是理。这是道器分开说。言格物则物便是理。这是道器混融说。
王蠋言忠臣不事二君。然则孔孟历仕列国。何也。
事二君。如忘君事雠之类。此非人臣所可为也。若春秋名臣。仕于列国之类。则一王之世。于彼于此。皆为陪臣。可以通仕。如今永平郡吏。移来涟川为吏役。于义何害。但于前日所事之雠敌。使此说不得耳。至如孔孟之仕。又有别焉。所如皆是宾师。未尝委质而为臣。则尤不当致疑也。
答李子相(洛基。○己丑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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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任周三(成镐。○戊子三月小望。)
示以聪明不及。所读论语。不能并注成诵者。殊非所愿闻也。盖不学则已。如欲学焉。不可不以穷理为本。如欲穷理。不可不以读书为要。书若不记如漏瓮盛水。则将何据而字求其训。句探其旨。从头至尾。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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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鼎玉(九铉。○丙戌之十二月望。)
服外党及妻父母服者。平居不着白布巾。举世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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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成说。入庙固不敢着私服白巾。平居不可着私服白巾乎。玄冠。虽于吊人不可着。况于亲戚之丧乎。如今时俗虽齐衰重服之中。吉冠而居者多矣。礼义之亡至此。则外党功缌之为吉冠。何足深诛乎。
或人弃亲不养。出而异居。其亲得疾而不归侍。闻丧而不奔哭受服。死者无他子。只有孙男一人。当以何人为主耶。
此狂易失性之人也。其子当代服而主丧。尤庵南溪引朱子丧服劄。定闵氏之变礼者。理极明白矣。但尤翁当日所定。礼家携贰之说。至今不绝。以为俗论之助。若据此行之。则时人必大以为罪矣。愚贱之地。不敢质言也。
人有长子。无男而死。只有次子者。其人死则次子当主丧无疑否。
长子无男而死。次子权主其父丧祭。而具由告于柩以终当待长子立后归宗之意。可也。此尤翁定论也。
男女年既长大。方将嫁娶而猝当期功之服。则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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祔祭亡者。是宗子兄弟之妻。则祝式称谓当如之何。
当云显嫂亡弟妇。而自称当云夫兄某夫弟某。
妻丧。父在母丧。十一月而练。其间计闰否。
妻丧。父在母丧。虽曰期年。而实具三年之体。则十一月而练。正当期年之限。不可以月计而计闰。备要已有定论矣。
宗妇三年之内。其夫于先忌。无祝单献。何也。
妻丧葬前。不当祭。固也。葬后则前贤皆祭之如平时。无一献无祝之义也。
贤希圣。士希贤。则下文分解而圣希天。则不复言何也。
圣希天。不容着工。故不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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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后或不免违仁。然所谓违仁。非形见于言行者也。乃此心萌处。偶有霎时微差。而旋觉其然。便即改之。此所谓不贰过也。论语注。可更详究。
蕴之为德行。道之体也。行之为事业。道之用也。
道之体用。天理之本然。非因人而有也。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业。乃是人做底。所以立其体而达其用也。
答朴复汝(时性。○庚寅五月。)
义不集则一二袭取之义。无以生得这气。气不充则沮缩衰杀之气。无以行得这义。须就自家身上。体验。夫妇同葬下棺。先妇而后夫。夺情之事也。夺情之事。先卑而后尊。
国葬前。初无禁私葬之规。为其夺情之事故也。时俗云云。乡曲无识之说。无足取信也。忌祭是丧馀之设。故并练祥。虽不敢殷奠备礼。犹可以略设单献。其外属于吉事者。虽小荐不得行。丧礼补编。可考也。
答崔性佐(在道。○庚寅十月十七日。)
臣民无禄。 太母厌世。日月流迈。 玄宫已闭。感时隐痛。宿疾添痼。无阳界意。况仲善之来。玆承恋恋之纸。忞忞之传。双擎三复。慰泻何已。尝读陶山答石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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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舜和(秀镛。○己丑四月。)
病枕恋相方切。仲善敲扉。宠问并至。珍荷珍荷。第审久患阿堵。仰贻惟忧。俯妨钻研。岂胜贡虑。贱仆自二月。冷痢猝发。至今㱡㱡。惟符到是俟耳。示绝洋与否。是人与禽兽之判。 国家存亡。元元死生之所系。但急迫招祸。亦不可不虑。须自 上躬菲饮食。恶衣服。卑宫室。大布大帛。一如大禹卫文公。爱土物。不贵远物。戒奇技淫巧。一如书经中所训。以率其宫闱。以及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1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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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尊周。孟子劝王。如冬裘夏葛。随时不同。是圣贤行道而济当世之心也。孔子作春秋。朱子修纲目。必严正统之义者。是圣贤明道而救万世之事也。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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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廷玉(珽淳),璜玉(璜淳。○庚寅二月。)
向蒙眷厚。伯叔联辔。绝海淫瘴。枉屈存问。仍相与讲说所学。几旬日而别。此意何可忘也。自时厥后。音容杳然。不可复接矣。再昨年因李重九入山。获奉季方珍函。仰悉其间侍奉之节。哀乐之故。而仓卒失便。不得以一字伸面前人事。其后重九撤还故土。则转便莫讨。因仍稽缓。以至于今。虽蒙善恕。岂胜惄如也。顾眄之顷。又经二寒暑。不审棣侍循序连谧。旧学益密。新知益深。似述世风。光贲师友。言足听闻否。慨此生之浪过。而有望于年富力强之地。不翅如饥渴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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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申允七(斗熙。○戊子九月六日。)
奉别后。思日三至。四贤之来。一角之书。何翅如久熯得雨也。第值菊节。昔疾今愈。侍学连毖否。贱走奄奄垂尽。不足向人仔细也。所示日本旧虽邻国。今则西洋之党类。彼中所产。不可近体。与洋物一般者。诚然诚然。第其所以不得不然之故。又不可不讲。盖通工易事。贸迁有无。人生所系。不可一日而废也。故天下之物。合用而不可阙者。即不问所产之何地。皆可以交易也。惟今各国通商。特以渠辈之奇技淫巧。出于手而无穷者。诳诱我人。以易吾民命所系产于地而有限者。则不几时而三韩全幅。土皮尽脱矣。不宁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0H 页

答申允七。(己丑二月。)
所示心与理相对之说。大槩如此。更不妨就加仔细也。盖物我一理一说也。心与理对待一说也。二说相须。其义乃备。故朱子曰。心虽主乎一身。而其体之虚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0L 页

答申圣缉(学熙。○戊子九月五日。)
奉别后。只诵晦翁朋误远方来之句。以志其愧矣。四贤访至。珍札坠几。以审数朔美疹。仰贻亲庭惟忧。俯妨册子上事。为之劳念。今者重阳隔日。天气清穆。未委其间。已复天和。省度万毖。见课在何书。更望依文按本。拚死向前。不可悠悠也。示父丧葬时。迁母墓同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1H 页

答金学卿(志学。○甲申四月。)
妇之于夫。从一而终。虽死。无再嫁之义。岂问其日月久近乎。一醮之后。虽当日便死。再嫁则失节也。夫率妻以礼。而妇拒不从者。或是生质不美。或是教化久废。风俗贸贸。事系刱见。要不出二者之外。只得躬行以先之。积诚以喻之。如程子所言正伦理笃恩义。二者。讲得仔细。无致敢阙。要在积久得力。非一两日间面命言教所能入也。子志正学。父母不悦。其事亦然。以其世所弁髦。刱见而骇。且为左右邪说所惑耳。亦在积吾诚意。磨以岁月。愉色婉容。渐喻于道也。盖虽不近人情。如瞽瞍为子者。犹有底豫之道。况凡人常情。不过汩于习俗之见而然者乎。顾欲废学以顺亲。则是彰父之过。成父之恶。不孝之大者也。教子弟亦然。其不信吾言。不学古道。不专是子弟之不肖。亦缘吾躬行不至。诚意不足而然耳。大抵人伦日用。自责自修。惟日不足者。面前渐有好消息。自治荒疏。而专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1L 页

答金学卿。(丁亥四月一日。)
盖天盖地。亘古亘今。莫非二气之运也。于中有大小之分。一元之内。皇降而帝。帝降而王。王降而霸。霸降而夷狄。夷狄降而禽兽。大运也。大运不可复返。以元气衰也。贞而复元。必也后天地可见矣。此元之閒。此天地之内。暂时开明则当有之。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且据程子说。后世虽有作者。唐虞不可及。惟三代可法之云。则暂时开而无限好者。皇春帝夏不可望。其视王秋。恐亦较薄。不然。毕竟是霸冬之俗。上则为两汉。次则为唐宋明。下则为晋隋。这是理势之自然也。若夫日之朝夕昼夜。月之晦朔弦望。岁之春夏秋冬。这閒循环而无端。则小运也。小运之屈伸消长。疾而易见。大运之反复往来。迟而难见。循环有大小迟速之分。而其理毫发不差。天地也如此。人事也如此。不可粗心求也。至于死生之说。则苟生以害仁。固不可。轻死以伤勇。亦不可。知道者临死。为能权其轻重。度其长短。或生或死。一视理义之当然而已也。
答李孟一(璥烈。○丁亥三月一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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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士兴(益杰。○辛卯三月十八日。)
匪意恪承平安字。慰慰。贱状。月以澌削。任之而已。示事在反己自谋。何须问人为也。然不直则道不见。请且直之。盖闻天下之善。莫大于喜闻过。天下之恶。莫大于恶闻过。老夫人微言轻。为人慢侮固当然。既于足下年长。不啻以倍。且兼挟书相从五六年。凡干告戒。如风过耳。至于近日。与庆元中生徒。无异则已是入于幽谷矣。朋友作书戒之。悍然怨怒。日益相疏。则又是杜绝言路矣。邻居大夫。邀而谆谆。听之藐藐。则无耻可谓甚矣。坦斋以前日塾师。招致深责。一言不入。则耻过作非。又无可言矣。至此则置之度外之外。更有何术也。孔子论学。以主忠信。友胜己。过则勿惮改为教。何也。汤,颜子。学而至于圣人者也。然不以无过为贵。而曰改过不吝。曰不贰过者。何也。程子称子路为百世之师。又何也。周子说有过。必曰改则为君子。不改则为恶。恶者天恶之。圣贤这㨾说话。皆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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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南美卿(骏元。○丁亥十二月。)
见示以外不承师友之诲。内不奉父母之责。为惧。这是秉彝所存。合当如此。但今日士子书疏之閒。接面之语。例多这般说套。省其私。未见实心忧惧真个下手。来示云云。亦当看下回如何。念之念之。丧威病痼。人生所不免。坐在里许时。纵不可执业。才有间隙时。分阴不可放过也。明春款扉。固当跂望。但承诲二字。毋患师友之不勤。只责自家之少诚。可也。盖主忠信。然后可言进学入道。不然。依旧是悠悠泛泛。终于信俗而不信圣贤。从欲而不从师友。毕竟为今日人物而止矣。可戒可戒。赵友志学厉节。直是可畏。但年来穷窘益甚。转动不得。罔克遂愿。环顾斯世。孰能仳佽。有其心者。无其力。有其力者。无其心。运气所关。终没奈何。
答申彦明。(庚寅正月八日。)
病吟中一函讯帖。忽自何来。以审其间色忧及慎节。遥切献虑。第书出多时。更谂翔矧已复。惟忧已解。值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3L 页

答韩益进(学年。○庚寅九月。)
匪意子善之来。获承天涯地角相思之书。慰泻之深。可敌面展也。书出月馀。日浸浸乎将立冬矣。未委侍学有相。子善。述仙乡人月朝诵躬行之实。其视出入。口耳四寸。色仁行违。居之不疑者。可同日而语乎。从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4H 页

答俞景章(致宪。○辛卯四月。)
平默白。不意凶变。尊叔父奄忽丧逝。承讣岂任惊恫。伏惟亲爱加隆。哀恸沉痛。侍奉晨夕。何以宽譬。顾眄之顷。已忽经时。不审卜得吉穴。照礼克襄否。平默自西行时。已患奇疾。比还栖。日甚一日。年将八十。死不足惜。所惜者。未闻道而死。无面目拜父师于地下也。示贫窭仳离。是不佞之七十年饱经也。闻虎色变。昔贤准备语也。但古之君子。多从这里做工夫。盖穷须是忍忍到熟处。自无戚戚之容。而励礼义廉耻勤俭节用之中。增长其德慧术知。莫非实学也。知者所以久约不滥者以此。未知如何。示天道之仁也而治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4L 页

答刘洛汝(演龟。○辛卯四月。)
寒石俎豆。如一梦也。谓外珍翰至。恪审比来安节。又道其蚤孤失学。儿辈之耕读。患不专精。至以家事付季。从边处士讲业。满心醒沃。不容名言。圣人言觚不觚。觚哉觚哉。知此则知人无人道。不得名为人也。然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一 第 625H 页

答延大仲(昌熙。○辛卯八月。)
人生而静。天之性。
人生而静。天之性。指本然而言。
人有遗物于路者。或视之若无见而过者。或守而弗去。俟失物者来索。二者孰优。
禀质不同。则性味各异。难以决定其优劣。要之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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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灵时士类臧否人物。撩虺蛇之头。践虎狼之尾。身被刑祸。朋友歼灭。惟郭泰,申屠蟠。明哲见几。以保其身。居乱世。以二子为法。何如。
朱子称东汉人物。大义根于心。利害生死。不变其操。而讥当时士大夫。顾惜畏惧。何望其如此。温公之言虽如此。既有朱子之定论。则不可舍此。而以二子为法也。且申屠蟠。免祸于乱世则可。却以自家为见几而作。粹然一出于当然之则。如圣人则未知其必然矣。郭有道。明哲保身则庶几矣。欲以此谓烝民中庸之所云。而压倒东京之诸君子。则未必心服矣。且通鉴之作。将以陈善闭邪。纳牖神宗。而抑扬不过如此。是其弊亦见党籍之祸。不旋踵而起也。程子病其忠信笃厚而不知道。有以也。
张俭亡命。连引收考遍天下。郡县残破。而俭犹不死。党禁解出仕。如何。
张俭事。极不是。
要诀出入仪云。主人外馀人拜辞时。不开中门。何义。
严宗子,众子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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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家礼。
时祭贫不备者。考妣合设如何。
同春。亦有是说矣。
凡祭侑食。必阖门。何义。
所谓厌也。庶几其神之享之而饱厌也。礼曾子问注可考。
忌祭出主时。有再拜之文。时祭出主时。无再拜之文。但曰叙立。其仪如何不同。
忌祭。先行诸位晨谒。故有再拜。时祭则不然。
土神之祭。如何不设匙箸。无侑食进茶。
土神外神。异于人鬼。
与朴▣▣(源东。○丁亥七月。)
礼书之外。夫复何言。伏惟先丈重哀未阕。遽此不淑。已是千万意虑之外。而王大硕人。夜哭之中。又复弃世。德门之祸。何荐叠至此。岂欧罗妖氛。流毒人间。凡系阳类。都不获佑耶。所可痛惜者。先丈禀英秀之气。闻逊老之风。而志先正之学。造诣分数。可且勿言。记昔崔台之流。殛于耽罗牛耳也。仇敌堵立。素饮一呷汤水者。面无人色。有甚于庆元中人。狎游市肆。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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