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x 页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论语讲说[下]
论语讲说[下]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7H 页

问。用之谓用礼乐。是谓夫子日用间邪。抑谓他日行道时邪。曰。以正文如用之如字观之。则非指日用常行之礼乐也。朱子语类云。圣人穷而在下。所用礼乐。固是从周之前辈。若圣人达而在上。所用礼乐。须更有损益。不止从周之前辈。由是观之。则亦非他日行道之时之谓也。曾见泉上讲说记先生之言。曰日用礼乐之事。则固是常行。不必曰如用。而若其宗庙朝廷州闾乡党之礼乐。则非日用常行而自有用之之时。此所以云如用之则吾从先进也。今当从之。
从我于陈蔡章
问。四科之目。论其轻重之序。则德行固当居先。而文学当次之。政事又其次。而今言语。乃为德行之次。而文学反居言语政事之后者。何也。曰。如宰予之言语。不足拟议于政事文学。如言而世为天下法之言语。则恐不为政事文学之下。然此章之以言语为德行之次者。盖以言语与德行为对待故也。政事则视文学。乃是实事也。故政事居文学之上。此亦闻于泉上矣。
南容章
问。集注邦有道。所以不废。邦无道。所以免祸。谨言固可以免祸。而不废。亦必由于谨言乎。曰。中庸不曰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乎。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7L 页

问。夫子之道。虽非颜渊。而传至于今。焕然于世。颜渊之死。有何丧于夫子。而今乃曰天丧予乎。未知颜渊不死。则夫子之道。别有可传而不丧者乎。曰。在孔门。得传夫子之道者。颜子,曾子二人而已。而颜子之死时。曾子年尚少。未及闻一贯之道。则夫子之所拟以传道者。惟颜子一人。而不幸遽夭。则夫子之身。虽未亡于今日。而夫子之道。无所可传。则天之所以丧颜子者。便是丧夫子也。安得无丧予之叹也。其后幸而有曾子。卒得其道。以及子思,孟子。则夫子之道。已尽传于后世矣。虽使颜子不死。岂复别有可传之道也。
子哭之恸章
问。从者曰。子恸矣。未知从者之言。是恐夫子之过哀伤生底意邪。抑以为不必过哀于此人也邪。曰。只恐夫子之或过哀而伤生也。
门人厚葬章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8H 页

问。颜渊之厚葬。亦是分所得为。而必不踰制。孟子曰。不得。不可以为悦。今颜渊虽曰厚葬。而苟其分所得为者。则何谓其不可乎。颜子虽贫。而其门人之情。固不欲其薄也。各自赙襚以致其厚。则有何不可乎。必以其贫而厚葬。为不循理而责其不可。则有人于斯。家虽贫。而凡厥有丧。得人之赙之也。则可以厚葬者多矣。盖不可谓称家之有无。而不受人之赙也。受其赙既多。则虽曰家贫。而自不容其不厚也。颜渊虽贫。得门人之赙而厚葬。则夫子何必谓其不可乎。曰。颜渊之厚葬。既被夫子之责。则其为逾分可知。何可以众人之私心。而敢疑圣人之事乎。颜子之门人。欲厚于颜子之情。虽无穷。而颜子之生时。其相与与受之道。亦宜有节而必无过分之事矣。则及其死之日。为门人者。亦当以事生之礼事之。而其厚葬。必有违于颜子平日之心者。此夫子之所以责之也。礼虽无不受人赙之文。而亦无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8L 页

季路问事鬼神章
问。小注淮南子曰。魂者。阳之神。魄者。阴之神。阴阳俱有神。则心有二气之證。于斯较然矣。然而推之于阴阳未判之前。太一浑沦之初。则只是一气。及其两仪既分之后。始生出那不一底。于是而目之为二气。则是论其末而遗其本也。盖自阴阳既生之后而论之。则其气亦非但有二。五行也万物也。千变万化。味分性别。升降纷扰。不可测也。其在心也。亦有四端七情之不一其发。奚啻为二气而止哉。然就其本原上论之。则只有个一团元气为之主宰。而做得夫许多那不一底来也。则谓之一气固也。今何必强发乎前圣之所未发。而为一世群怪聚笑之资。而坚执其二气之论乎。曰。气有为一处。乾。是也。有为二处。阴阳。是也。故论乾之气。则当曰一气而不当曰二气也。论阴阳之气。则当曰二气而不当曰一气也。故天地未判之前。先儒不谓之二气而曰太一。阴阳既分之后。圣人不谓之一气而曰两仪。此皆随地立言。各有攸当。一定不可易之训也。若以心论之。心是魂魄之合。而魂者阳之神。魄者阴之神。则谓心有二气者。岂非不易之论邪。物有万行有五。而实则只是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9H 页

问。小注气尽则死。此气字。指血气而言。血气尽则固其死也。然至伯有为厉。伊川云别是一般道理。为其人气未尽而强死。自是能为厉云云。何如斯为气未尽而强死者乎。肤见以为见杀于人者。似若气未尽而强死。然而未闻见杀者。必皆为厉。如比干以忠见杀。尤为冤枉。亦必其为厉乎。抑比干之见杀。气虽未尽。而其气也粹然无恶。非若它人血气之驳杂。故自不为厉邪。气未尽强死之理。请闻其说焉。曰。气尽而死者。人之年老气耗。而自至于死者也。气未尽而强死者。如伯有比干之见杀而死者也。气尽而死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79L 页

季氏富章
问。集注急赋税。赋税二字。即所以释本文聚敛二字。而急字添入于本文之所不言。未知急字是急刻之义。而应上刻剥其民一句邪。抑亦谓以其赋税为先务之所急而不急于补民之有功邪。如是训去。则急字应上有大功三字。且冉有言志。意在足民。朱子亦以为冉有之足民。非若管商云尔。则冉有虽益季氏。而岂忍急刻其民乎。然则急字。看作先务之急字。何如。曰。急。似是刻迫之意。
柴也愚章
问。曾子之才。虽曰鲁。而默会其资性言语。则其才决非如克达辈所可𨀣及。在圣门言之。无怪为鲁。然岂如克达之鲁乎。曰。以死欲速朽。丧欲速贫之语观之。则曾子诚不免鲁钝底人也。惟其学之诚笃。有弗知弗措。弗能弗措之功。故终至于得闻一贯。而又能曰。唯。如子贡以达见称于圣人。则其才敏可知。然而有不专一之病。故虽亦得闻一贯。而不能如曾子之曰唯。则是其终也。不及曾子矣。此君子之学。所以诚之为贵也。今吾能彦亦性敏者。与吾相从。士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0H 页

畏于匡章
问。颜渊之于孔子。恩义兼尽者。盖以颜子之贤也。然则曾闵以下。贤不及于颜子者。其恩义亦当自次而杀下乎。且师生间。固自有父子之恩。何必于孔,颜而为然乎。曰。师生间。固自有父子之恩。何必于孔,颜而为然云者。恐非经历心得之言也。且以吾之门徒观之。随其学之进就而亲爱之情。各有浅深。以此推之。则孔,颜师弟间恩义。岂若他人之比哉。余于子贡六年筑场之事。实知师生间情义之无穷也。
四子侍坐章
问。集注浴。盥濯也。盖非裸身川浴之谓也。夫以裸身川浴。为非礼而不为者。以其垢秽之遗下。或为人所饮邪。抑以其慢身失容。有骇于人视邪。为其遗秽而不为。则人所不饮之水。可以裸浴。为其骇视而不为。则人所不见之处。可以裸浴。未知如何。曰。当兼两义看。小学之湢浴。非所以避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0L 页

问。曾点之言志。惊天动地。磊落脱洒。自非知道者。不能窥闯其微奥。夫子叹息而深许之如此。而三子者未有一言之或赞美。或疑问者。未知三子未能领会曾点之乐处。而不知夫子所以深许之意乎。曰。惟圣人。能知圣人。则彼规规于事为之三子者。恐未必能知曾点之乐处。与夫子之所以深许之意也。假令知之。其在道理。何敢与先生并赞乎。至于疑问则非其所也。
颜渊问仁章
问。夫子答问仁而四性中。特拈出一个礼。以为为仁之工者。何也。曰。礼者。仁之著而天理之节文也。义智信。则皆在那里面。然无形显。不如礼之灿然昭著也。张子所谓三百三千。无一事之非仁者。亦一明證也。然则为仁。必以复礼为则者。不亦善乎。(周赫)
问。归仁之归。恐当以归服之归释之。如何。曰。若归服则惟有天下者当之。而称之则虽士庶人。亦可也。
问。仁者。心之全德。而此特加以本字。何也。春泰对曰。复。反也。反。归于本。故言本字欤。周赫曰。其说似然。曰。己者。人心之私欲也。对私欲之心而言。故曰。仁者。本心之全德也。所以明私欲之不出于本心。而又以明仁之不可不为也。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1H 页

问。天之所以赋与人物之性既同。而人则能具五性。物则不能具五性。而如虎狼之父子。只得仁。蜂蚁之君臣。只得义。雎鸠之夫妇。只得智。鸿雁之长幼。只得礼。候虫之俟时。只得信。各得一性。而不得全具者。何也。曰。此是南塘议论也。曰。奚独南塘。今世儒者之言。率皆如是也。曰。为此议者。但见气质之有万不齐。而不知理之本体为一故也。夫性之目有五。而统而言之。则只是一个生理。以仁即是生理也。故凡有生者。莫不有仁。既有仁则义礼智信。自在其中。且以目前所见之物言。彼燕之爱其子而养育之者。仁也。其所以饲之者。有次序而不乱。此则礼也。且其饲之也。均平不偏。此则义也。其能知爱养之道者。智也。其能有始有终者。信也。以是推之。则万物皆具五性。而其所以不如人者。只是人则能推是仁。既能亲亲而又能仁民。既能仁民而又能爱物。至于义礼智信。莫不皆然。而物则不能推此。人之所以为万物中最灵而能独有明德者也。若曰。虎狼只得一个仁。而其馀四性。初不禀得。蜂蚁只得一个义。而其馀四性。亦不禀得云。则是天之生万物也。分裂一太极。而为五个理。于人则全赋五理。于物则各赋一理也。是焉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1L 页

问。克己之目。首言视者。何也。曰。四者皆身之用。而视最在先。于用工。尤为紧切故也。对云。视最在先。观于幼儿渐生知觉处。可验。曰。然。(周赫)
宗甲问。心兮本虚者。此是血肉之心欤。神明之心欤。曰。神明之心也。周赫曰。本虚之虚。本于气。坱然太虚之虚欤。曰。推原说得来好。
问。听箴特言先觉而为證者。何也。抑是动箴言哲人志士之类也欤。曰。似然。(周赫)
宗甲问。钦哉训辞者。谁言也。周赫曰。古圣人训戒之辞也欤。先生曰。即夫子所言非礼勿言者也。
问。哲人志士。同德之人欤。曰。哲人志士。分知行而言。不必论优劣也。诚之于思。心之动也。属知。守之于为。身之动也。属行。(宗甲)
问。习与性成。圣贤同归下小注。觉轩蔡氏之言。何如。曰。蔡氏之以哲人志士。分属圣贤。恐不然。盖诚者。圣人之事。诚之者。贤人之事。则其可以诚之于思之哲人。为性之之圣乎。愚则以为此圣贤。指孔,颜而言。人能如哲人之诚思。志士之守为。习与性成。则可与圣贤同归矣。(周赫)
子张问达章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2H 页

问。德孚于人。谓见信于人欤。曰。然。孚与信对说。则孚。信之在中者。信。信之见于外者也。专言孚则孚。即信也。
问。行无不得之得。与中庸无入而不自得得字之义。同欤。曰。无入不得者。随所遇而己之所处。皆得其当之谓也。此得字。己之所为。无不得宜。而人无不和合之义也。
樊迟从游章
问。樊迟之问。与子张之问同。而夫子独于樊迟。称善其问者。何也。曰。樊迟之学。有进就而能切问也。故称善。而子张之问。则岂或在于樊迟之后也欤。(宗甲)
问。先事后得。犹言先难后获。而于其问仁也云云。于此问崇德也。亦云云。仁与德同欤。同则据与依有分者。何也。曰。樊迟之病。在于不能先难后获。故若是重复言之也。不可以此而致疑于仁与德之同异也。(周赫)
樊迟问仁章
问。樊迟退见子夏。述所问之言。而不曰问仁。直曰问知者。何也。子夏亦何以知其兼仁知而问与答也。曰。樊迟之意。以夫子之言。专为知者之事。故其问子夏也。但云问知。而不言问仁也。子夏之智。能知举直错枉之为知。能使枉者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2L 页

子贡问友章
问。忠告善道。不可则止。止者。止其忠告善道也。如此则自此绝交欤。不绝则殆近于面朋。如何。曰。知其不可而止其忠告善道。则朋友之义已衰矣。情分不期疏而自疏。何必告绝。亦岂有面朋之嫌也。(周赫)
子路问政章
问。小注所谓阡陌者。井地田边。人所往来之路也。而史记云商鞅废井田开阡陌。其法如何。曰。古者井田法。取其均平而画为井字。小而陌。大而阡。间架不乱。阡陌之地。虽若空弃。而均田之道。实在于此。商鞅惜其空地之多。废其井字之法。而开通其阡陌之地。使皆为田。虽得一时之富足。而先王均田之法遂废。可胜惜哉。(春泰)
问。勇也者。自反而缩。虽千万吾往底物。此学者之大可贵者。而集注吴氏曰。勇者。喜于有为。而不能持久。以此不能持久四字观之。则勇之于学者。反为病柰何。曰。不持久之勇。乃血气之勇。千万吾往之勇。乃义理之勇。两勇字。不可同看也。(福臣)
仲弓为季氏宰章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3H 页

子路曰卫君待子章
问。疑思问。学者初头下手处。而夫子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者。何谓也。曰。是非戒凡学者之语也。乃是责子路之辞也。盖子路于夫子正名之语。既不能达其所必然之理。又不能起疑为问。而直以迂也奚以正名为对。此其语意以夫子为远于事情。而自处以知事者。故夫子责其不能阙疑而有此妄对也。(庆禄)
其身正章
问。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所以然者。何也。盛郁对曰。天下之理。莫出于诚。自己之事诚。则人亦以诚应之。不然则不应。此感应必然之理也。曰。然。
子适卫章
福臣曰。圈外注胡氏曰寄以三事下小注辅氏曰。父生师教君治为三事。或曰。庶富教是也云。而愚意以天生斯民。立之司牧起头之语观之。则辅说似是。庆禄曰。愚意以其下缀文接续观之。则或说似是。先生曰。或说长。
苟有用我章
问。人不知而不愠。君子之道。而夫子何若是自叹其时之不己知也。曰。夫子非为自己之不见知于世而叹之也。叹其己不见用于世。则天下生民之涂炭。将无可济之日也。圣人忧世不忧身之意。可见于言表矣。(宗甲)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3L 页

问。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则至于二百年之久。其气像当如何。亦能致尧舜之治否。曰。善人。即是不践迹。亦不入于室之人。则虽更加百年。其功效恐止于斯而已。至如渐民以仁。摩民以义。使之浃其肌肤。沦于骨髓。而礼乐可兴之治。则未必其能做得也。(宗甲)
冉子退朝章
问。子曰其事也语意。与魏徵献陵之对略相似。圣人何不直举其事以告其非。若是其用术而讽之也。曰。谏亦多术。有直谏焉。有几谏焉。有谲谏焉。有讽谏焉。夫子此言。即讽谏也。(盛郁)
定公问一言兴邦章
问。书所谓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等语。与此为君难为臣不易同一意也。则夫子于定公之答。何不引彼古圣之语。而举此当时之言以告之也。曰。当时之言。已自为一言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4H 页

樊迟问仁章
问。樊迟问仁。而夫子以恭敬忠答之。何也。曰。克己复礼为仁也。从事乎敬与忠之间。而有得焉。则亦将无己之可克也。为仁之道。岂外是哉。此与答仲弓问仁章意同。此章之恭敬。即彼章之见宾承祭也。彼章之不欲勿施。即此章之与人忠也。忠即恕之体也。
子贡问何如斯可谓士章
问。子贡既闻为士之道。则当于此。直下工夫。而又问其次。至再至三。何也。曰。章末圈外程子注。已论此事。其小注又有朱子说。而愚意则有异乎两先生之说者。盖子贡达士也。故其志不止在固守所闻。而又欲周知穷通。如兵食信之问。是也。是以于其士也。既闻夫子之答语。则已自知夫子必以使事告之者。以己能言之故也。行己有耻。不辱君命。所以警己之不足也。而又问其次。至再至三者。盖欲知士之品有几何。而行己有耻。不辱君命。又高人几等也。若程子所谓欲为皎皎之行。闻于人者。恐非子贡之本意也。使其志趣。果如是卑下。则安能终闻性与天道也。因而笑曰。敢于程朱注说之外。别求经义。此吾之狂处也。(宗甲)
问。集注市井之井字义未详。曰。古者田宅。皆以井为法。至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4L 页

不得中行章
问。行有馀而知不足者。似胜于知有馀而行不足者。圣人先狂而后狷。何也。曰。狂者。志意极高大。而行有所不足。故裁抑其过。激厉其不及。使其所为。能致精密。则便可与造乎圣人之域者也。狷者。志虽不屑不洁。而有欠高大。必须开阔其志意。使之上达一层关。然后乃可以语圣人之域者也。故两者成就。少有难易之异。此所以先狂而后狷也。(宗甲)
南人有言章
问。不占而已下小注。张南轩所释不占之义似然。而集注以未详释之。何也。曰。如张说则而已二字。无所著落矣。(济人)
刚毅木讷章
问。讷字本义。虽属言讷。而此木讷之讷。不可以言讷之讷看。似当以气质看。曰。然。
克伐怨欲章
问。原宪不能为异之问。而乃以其所能。意其为仁。其不几于自伐乎。及夫子不许其仁。而宪亦不复有问。其不几于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5H 页

有德者章
问。言必言于德。勇必言于仁者。何也。二者未可换言邪。曰。言与德。表里之对也。仁与勇。达德之对也。则言当言于德。勇当言于仁。而不可互换说也。
南宫适问章
问。君子成德之称也。则德与君子。非是两般。而夫子既赞南容以君子。而又继之曰尚德。似是叠语然。曰君子。以行之所造而言也。曰尚德。以心之所存而言也。何其为叠然乎哉。
问。古者大圣之人。身未及有天下。则后必有之。如稷之后武王。契之后成汤。是也。若吾夫子及颜孟之身及后世。未闻有天下。乌在其积德者之必有馀庆乎。曰。自古积德之圣人。或食报于其身。或食报于其子孙。而独孔,颜以下圣贤。无此报。此似可疑。然孔子为万世之素王。享万世之崇奉。颜,曾诸贤。亦从享血食。则其所食报有何让于古圣乎。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5L 页

子路问成人章
问。艺为知者所必有。礼乐亦非知者不能文也。今各言之何也。既为知者。而亦有无艺及不能于礼乐者乎。且子路之勇。固自足矣。何必待卞庄子之勇乎。未知庄子之勇。优于子路乎。曰。如臧武仲者。好智而不好学。则此非不足于艺。而不能于礼乐之智者乎。子路之勇。未必不如庄子之勇。然方与子路言而举子路之勇以语之者。其在待人之道。为何如邪。
问。集注释成人。有浑然粹然底文字。则此便是圣人。而末乃曰论其至。则非圣人之尽人道。不足以语此。未知浑然粹然者。非圣人之尽人道也邪。圈外程子说。语成人之名。非圣人孰能之云尔。则此以成人为圣人也。其不径庭于朱子之说乎。曰。集注所谓浑然。以兼四子之长而言也。所谓粹然。以和之以乐而言也。此不可与圣人之浑然粹然同看也。故末乃云论其至则非圣人之尽人道。不足以语此。至于程子说。则以成人之至者而言也。则有何径庭于朱子之说也。
子贡曰管仲章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6H 页

或曰以德报怨章
问。以直报怨。信斯言也。今有父果不直而见杀于人。则子当较直而不报其雠否。曰。此章所谓报。只就小怨边说。人虽有怨于我。我当以直报其人也。如其人可爱而可取。不当由其怀私怨而自昧与善之公心。使其人可憎而可舍。不当为我避私嫌而能废除恶之公典。注中所谓爱憎取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6L 页

公羊氏曰。父不受诛。(诛者。上施下之辞。)子复雠可也。父受诛。子复雠则推刃(若父受诛。子复雠。则复讨其子。一往一来。即推刃也。)之道也。复雠不除害。(取雠身而已。不得兼雠其子。后将恐害己杀之。)
莫我知也章
问。子贡所谓何为其莫知者。是其意自以为不难知夫子。而今忽惊问其莫我知之叹邪。抑亦其平日固以夫子为难知。今因夫子之言而始问其莫知之由乎。曰。上说为是。
问。圈外程子说。下学上达。意在言表。今可指言其言表之意欤。曰。此义。朱子释之曰。如下学只是下学。如何便会上达。自是言语形容不得。其所谓言语形容不得者。非言表之意乎。
子击磬章
问。荷篑者。闻夫子之击磬。而谓其硁硁。硁硁。盖专确之意也。未知夫子之意。专确于行道。故其发于声者。自然如此邪。抑亦夫子故为有心于击磬。而强作此硁硁专确之声邪。荷篑者何以知得邪。曰。圣人之心。未尝不专一。故至于击磬。其声之专确。如此也。谓夫子之意。专确于行道。故如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7H 页

卫灵公问陈章
问。孔子于俎豆。则曰尝闻之矣。于军旅。曰未之学也。何以于俎豆。谓之闻。于军旅。谓之学。其所以曰闻曰学之义。可得闻欤。曰。此义已见寒泉讲说。可检看也。
寒泉讲说。问学与闻有异否。曰。闻则轻。学则重。俎豆只是对军旅而言。固是过去说底。且不曰礼而曰俎豆之事者。已是谦意。闻亦自谦之辞也。若其答灵公之问。则重在军旅。故特下学字。学比闻较深矣。
赐也多学章
问。一贯者。以一理而通贯万事之理欤。愿闻其义。曰。圣人之一心。虚明洞彻。至诚无妄。故天下万事万物之理。自然无所不通。此之谓一以贯之也。然此等道理。不可以言传。亦不可闻而知之。惟在积学切至而自得也。
问。云峰胡氏论集注说曰。曾子之真积力久。将有所得。以行言。子贡之积学切至。亦将有得。以知言。积力与积学。则知行分明。而得字亦有知行之分欤。曰。真积力久而一贯之理。终得之于心。积学切至而一贯之理。亦得之心。得字则皆属知。似无二义。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7L 页

问。于行则可以言诚。于知亦可以言诚欤。曰。积学切至。非诚而何。
知德者鲜章
问。章下圈外自第一章至此。疑皆一时之言云者。见得于何处乎。曰。于由。告以知德鲜者。似为愠见发。而前章呼赐,由。语法亦同。所以云疑皆一时之言也。
无为而治章
问。尧之为君也。得大舜之贤。而举八元八凯。使治天下。则无为而治者。莫如帝尧。而不称尧而独称舜。然则舜之德。其或有贤于尧之圣欤。集注谓恭己者。圣人敬德之容。盖德者。义理之得于己也。敬者。守而不失之谓欤。曰。集注云。独称舜者。绍尧之后。而又得人以任众职。故尤不见其有为之迹也。由是观之。则无为之称。特以言当时之无事也。非谓舜之德贤于尧也。敬德二字。恐不可分作二义看。
子张问行章
问。子张只问行而并及言行者。盖子张之学。每有意于务外。故并及忠信而言之。使子张怀其愧耻。而不敢有务外之心欤。立则见其参于前。在舆则见其倚于衡。盖言其念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8H 页

问。立则见其参于前之其字。与集注言其随其二其字。同欤异欤。曰。立则见其之其。指忠信笃敬而言也。言其随其之其字。指人身而言。则其义自别也。
直哉史鱼章
问。史鱼死犹以尸谏。则忠君之心。可谓至矣。而夫子不称其忠。而但称其直者。何欤。伯玉。卫人也。亦仕于卫。而食君之禄。衣君之衣。恩可谓深矣。而见君放弑之谋而避去。以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8L 页

志士仁人章
问。志士能成仁。则仁人在其中。而并言志士仁人者。何欤。曰。有志之士。与成德之人。自有分别。故并言之也。
子贡问为仁章
问。为仁之道多矣。而告以大夫之贤者。士之仁者。何也。此大夫士易处其位。则大夫之贤者。即士之仁者。而士之仁者。即大夫之贤者欤。曰。欲资于人以辅我为仁。则莫如事大夫之贤者。友士之仁者也。贤以事言。仁以德言。此特以地位不同而言。非有优劣也。
颜渊问为邦章
问。集注谓斗柄建此三辰之月。则子月建子。丑月建丑。寅月建寅欤。然则其他月。亦随月而建于巳建于午。以至戌亥月。亦如此否。颜子天禀高明。以一知十。三月不违。而未达圣人一间。则其于放郑声远佞人。不须夫子言之。而似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9H 页

问。夏小正。以小正二字为书名。以夏为代名看乎。抑并以三字为书名看乎。曰。所谓夏小正。当以周易虞书商书等例一样看。而并三字为书名矣。曰。然则夏时只称小正。而后人加夏字以别。此书是夏时出乎。曰。是或前代历书皆称小正。故至夏时。始为寅正。而命名夏小正以别之也。然则自初已有夏小正之名也。
问。服周之冕。集注奢者。似是华之过。而当属华。今属贲。何也。曰。此奢字。与淳于髡言所欲者奢之奢字义同。而有过多之意乎。
已矣乎章
问此章何以重出。曰。此则非记者之叠录。而夫子固再言之也。初则叹其未见而犹有庶几之望。今则叹其终不得见也。于已矣乎三字。可见其不为一言之重出也。
问。好德之德字。是人之得于天之德欤。抑行道而得于心之德欤。曰。以得于天之德看。似为浑全。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89L 页

群居终日章
问。下章难矣哉。与上章末如何之义。有同异否。曰。难矣哉。集注曰。言其无以入德而将有患害也。末如之何。集注云虽圣人亦无如之何矣。于此可见其义之同异也。
君子疾没世章
问。二章病字疾字。义有轻重否。曰。疾。疾恶之意。病。如疾病之在己。而必欲去之之意。以是究之。则其有轻重。可知也。
子贡问有一言章
问。仁亦岂非终身行之者。而子必曰恕乎者。何也。曰。仁则圣之事。非学者之所可及也。故教之以恕。恕。所以求仁之方也。若不失恕而终身行之。以极其至则仁也。
人能弘道章
问。道体至大至刚。盈天地而亘古亘今。有夫尝息者。则非人之所可能大能小也。而人能弘道者。何欤。太一肇判。有阴阳五行之德。而化生万物。则各有万物之道。而集注曰。人外无道者。何欤。曰。道体自是至大。然能知其大。而扩充之者。人心也。故曰。人能弘道。非谓狭小底道而人能弘大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0H 页

问。人外无道。道外无人之理。人心有觉。道体无为之妙。可得详闻欤。曰。人外无道。道外无人之理。见小注。不必赘言。人心之所以有觉者。以神在人而得血气故也。是以周子太极图说曰。形既生矣。神发知矣。道体之所以无为者性。秖是合如此之理。而非有造作运用故也。此等道理。当潜心静虑。积久用诚。以待自得。不可专靠师友之说也。
君子谋道章
问。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之道当如是而然。一向谋道而全不谋食。则禄未在之前。先当饿死矣。如此则实无资身之计也。亦可谓君子之道欤。曰。谋者。经营计数以求必得之谓也。故君子之所谋者。在道而不在食也。然王政之所重者。惟食丧祭。则虽君子。岂可全不顾食道也。
知及之章
问。知及之。仁能守之。则所以能守者。非庄敬。亦不能守也。然则能守之时。庄敬亦自在其中。而必言庄以莅之。何也。曰。人能无私欲。则可谓仁守。然以气质之偏。或有厚于内而不严于外者。故又言庄以莅之也。
问。章末集注何不曰礼者天理之节文。而曰义理之节文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0L 页

君子不可小知章
问。小知之知字。亦任字之意欤。盖君子材德兼备。而小人只有一慧之长。则小人不可大受宜矣。若君子材德兼备。则大者小者。宜无所不可。而今曰不可小知而可大受者。何也。曰。知字集注。释以我知之。则其不为任字之意。可知也。君子有多少般数。若不器之君子。则于大于小。无所不能。不及于不器之君子。则其材德虽足以任大事。而至于细事。或有未尽处矣。
辞达而已章
问。辞者。文辞之谓欤。言辞之谓欤。曰。辞固是言辞。而文辞亦在其中矣。
师冕见章
问。师冕想必有相。而夫子亲为相。何欤。曰。师冕宜自有相。而其及阶以后。相或不敢同入。故夫子为之历言也。
益者三友章
问。三友中。何者为尤紧。曰。吾则以多闻为尤切。盖余生长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1H 页

益者三乐章
问。三乐中。不曰修己之善。而曰道人之善者。何也。曰。三乐皆指在外者言。故曰益也。若并举修己之善。而曰益矣。则有何意味邪。(福臣)
问。乐节礼乐。则修己自在其中欤。曰。三者。皆是修己之道。何独举节礼乐也。(周赫)
侍于君子章
庆禄问。言未及之及字之义。福臣曰。及。终也。先生曰。逮及之及也。
君子有三戒章
讲讫。先生曰。人孰不读此范氏注也。然无或以其分言血气与志气为疑。而独于吾辈心有二气之说。则大惊小怪。吾未知其故也。
问。小注厚斋冯氏曰。血禀于阴。行于脉之内而为荣。气禀于阳。行于脉之外而为卫。此义未详。曰。冯氏之说。误矣。医书灵枢云。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1L 页

问。以灵枢之言观之。则冯氏说果误矣。然医书有曰。气为卫。卫于外。血为荣。荣于内者。此不为冯说之订乎。曰。冯说盖本于此也。然医书所谓气为卫。卫于外者。谓气之浊者。卫于荣气之外。而非谓卫于血气之外也。其所谓血为荣。荣于内者。谓血在形体之内。而灌溉一身。目得之而能视。耳得之而能听。手得之而能摄。掌得之而能握。足得之而能步也。非谓荣于气之内也。冯说不知医书本意之如此。绰见气为卫卫于外。血为荣荣于内二句。而遂谓血为荣而行于脉之内。气为卫而行于脉之外。是不惟见理不精。其看书亦甚不密。乌得免后人之讥议也。
问。先生何以必知气在内而血在外邪。曰。医书云。血为气配。注云气者。血之帅也。气行则血行。气止则血止。(医书说止此)夫气为帅而能使血行止。则血便是气之卒徒也。以将帅与卒徒言之。将当居内而卒当居外也。安有卒居内而将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2H 页

问。双峰饶氏曰。魂者气之灵。魄者血之灵。心是魂魄之合。气属天血属地心属人。人者天地之心也。先生所谓心有二气者。与饶说同乎。曰然。曰然则饶氏以血气之灵为心。而先生则以神为心之本体。以血气精英。为助神发知者。乌在其同乎。曰。愚所谓神。即饶氏所谓魂者。气之灵也。愚所谓血气精英。即饶氏所谓魄者。血之灵也。其所见得。若合符节。而贤辈所疑者。以愚所谓血气精英。看作血与气之精英。而谓此便是饶氏所谓魂魄合而为心者故也。盖愚所谓血气精英。非谓血与气之精英。乃谓血底气之精英也。如此看得。则可无疑矣。
问。人与禽兽。则皆有血气。而草木土石。则无血气者。何也。曰。人与禽兽所禀之气。阴阳均敌。故有血气。草木土石则纯阴。故无血气。此则愚见也。医家说则以为血生于水谷。又曰。中焦受气变化。而赤是为血。此亦可为人与禽兽。有血气。而草木土石。无血气之證案也。(周赫)
生而知之章
问。及其知则一也。困学果能及于生知乎。曰。及其知之则一者。以道德言也。若其才能。则困学者。终不可及于生知也。(克达)
见善如不及章
问。隐居以求其志者。何谓也。曰。集注云。求其志。守其所达之道也。小注又曰。隐居以求之。使其道充足。执此二说以究之。则所谓隐居以求其志者。盖言未达之时。隐居山野。而讲劘义理。使尧舜君民之道。充足于一身。而嚣嚣自得。若伊尹之耕于野。而乐尧舜之道也。(周赫)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2L 页

问。仪不及物。不诚也。不诚则不见可也。货之豚。可谓不诚之物也。则夫子辞而不见可也。而必于往拜者。何欤。曰。他固不诚。而有问不答。亦非礼也。问。然则必待其无而往。圣人亦不诚乎。曰。彼既以不诚待我。则我亦以不诚待彼。使知其出乎尔者。反乎尔也。彼若自反而迁改。则亦岂非多术之教乎。
问。易睽之初九曰。见恶人无咎。是乃避祸之义也。夫子之必答不诚之礼。而往见者。亦为避祸而然欤。曰。朱子本义。引孔子处阳货之事。以證见恶人无咎之义。然所谓见者。盖言遇而不避也。非谓必欲见之也。此等道理须十分审慎也。
惟上知章
问。圈下语其才。则有下愚之不移。与才力有过人者。两才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3H 页

公山弗扰召章
问。弗扰与阳货。俱是季氏之家臣而同恶相济者也。夫子于阳货则不欲见。而于弗扰则欲往其召者。何也。曰。阳货之欲令孔子来见者。不诚也。故孔子不欲见之。弗扰之召。诚也。故孔子欲往之。
子张问仁章
问。恭宽信敏惠。可以分属于五性。恭属礼。宽属仁。信即信。敏属知。惠又属仁。而独欠义者。何也。曰。能使五者。各得其宜者。非义而何。
问。五者。亦有次序之可言欤。曰。恭以守之。宽以居之。信以成之。敏以行之。惠以及物。以是推究。可知其序。
佛肸召章
问。取喻物事。非不多也。而必以匏瓜之不食为谕者。何也。不几于俗陋乎。曰。这般语似是当时世俗之常说话。故夫子言之耳。
由女闻六言章
问。集注引礼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云云。长者则坐。而侍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3L 页

问。曰刚曰勇。相为体用。而不甚有间。则必其并举而共称者。莫是重复欤。曰。刚勇。既有体用之分。而俱是子路。所偏则并举言之。恐无可疑。
小子何莫学章
问。事君事父。视兴观群怨。何等关重。而反居四者之下。何也。曰。经传皆自有大旨。如大学之敬中庸之诚。是也。在诗则感发惩创。固为三百篇之大旨。而感发惩创。不过一兴字而已。然则其将言诗也。可以兴。固当居首。而可以观群怨。亦当以类相从矣。至若远之事君。近之事父。人伦之大者。其为关重。为如何哉。而顾其语势。自不可入于四者之上。故特置之于下。以示归重之义。此其为圣人之语也。
子谓伯鱼章
问。此告与过庭时所告。何先何后。曰。此告在先。盖二南。人伦之本。风化之基。乃学诗之先务也。故特以此先告。而若过庭之告。则又举诗之全帙而勉学也。如过庭之告在先。则伯鱼既自言退而学诗。二南亦当在所学中矣。何必待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4H 页

鄙夫可与事君章
问。集注庸恶之恶。是刚恶欤。柔恶欤。曰。此乃训释鄙夫。则是柔恶也。
恶紫之乱朱章
问。圈下天下之理。正而胜者常少。不正而胜者常多。何也。曰。正者寡。不正者众。寡固不可以敌众也。曰。然则邪之胜正。是理之当然乎。曰。非也。气数多恶少善。故邪之胜。正常多。而以天理言之。则有善而无恶。故毕竟则正必胜邪也。考验古来君子小人之事。可知矣。
予欲无言章
问。集注不得其所以言。所以言者。何谓也。曰。是其所以言之意也如此。章内子曰予欲无言一句。即夫子所以警学者。多以言语观圣人之意也。而若使门弟子。徒能听得其予欲无言而已。而不得其所以警学者之意。则是所谓徒得其言。而不得其所以言者也。
宰我问三年丧章
问。再言汝安则为之。是何等峻责之言。宰我以孔门之人。闻此必不真以为可安而为之。而夫子犹惧其遂行。俟其出而复斥之。何也。曰。圣人责人之际。辞气雍容。必不如今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4L 页

惟女子与小人章
问。女子之难养。何欤。曰。女子阴质。性多偏塞。故最为难养。
微子去之章
问。集注纣囚而为奴。则箕子何不因直为奴。而必佯狂也。曰。佯狂。欲以掩其君之恶也。至诚恻怛之意。可见于此也。
齐人归女乐章
问。圈外范氏曰。此篇。记仁贤之出处。而折中以圣人之行云云者。似当在篇头或篇末。而必居此章之下。何也。曰。此及上章皆曰。孔子行则盖以圣人之行。断三仁柳下惠之出处。而自楚狂以下。皆孔子之言。而至于逸民章结辞。亦是言而非行也。故以此范氏所谓折中以圣人之行云云者。特置此孔子行之下矣。
楚狂接舆章
问。伊川谓荷蓧稍高于接舆等。朱子谓以其荷蓧之尚可告语。接舆之全不可晓云云。克达之意。恐不然。盖接舆以凤比孔子。而其辞气又舒畅不迫。想其为人尽高底。若荷蓧则语甚不恭。且夫子欲使子路告语。而至则行矣。则恶在其尚可告语也。以此观之。则接舆还可谓稍高。曰。似然。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5H 页

长沮桀溺章
问。桀溺以夫子为避人。而夫子曰。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则是夫子未尝避人。而桀溺以为避人也。是何两说之矛盾不通也。曰。桀溺以夫子但避不可与为善之人。为避人。而讥其不避举世之人也。夫子则方谕其举世之不可避。故曰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云云。其意盖言可与为善之人。又安可不与也。然则夫子所谓斯人。犹言斯世之人也。
子路从而后章
问。观此子路丈人之问答语势。则所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似指夫子也。集注以为责子路之言。何也。曰。对其弟子而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讥侮其师长。则为弟子者。岂可拱立以敬之乎。其为责子路之言。断然无疑矣。
问。集注伦。序也。人之大伦有五云云。父与子。君与臣。各自有上下先后之序。故谓之伦欤。人伦乃人之恒言。而克达尚未的知伦字之意义。曰。五者之序。父子为先。君臣次之。夫妇次之。长幼次之。朋友次之。是谓之伦。若以父子君臣各自有上下先后之序。故谓之伦。则至于朋友上。似推说不得矣。然朋友之中。亦自有年齿先后。德业高下。情谊轻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5L 页

问。易之序卦。以夫妇为人伦之始。而曰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而此则夫妇反居父子君臣之下者。何也。曰。以人物生出之序言之。则夫妇为先。而父子次之。君臣又次之。以人事轻重之序言之。则父子为先。而君臣次之。夫妇又次之。言各有所当也。
逸民章
问。泰伯,虞仲。虞仲奚独为逸民。小连,大连。小连奚独为逸民。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则不可徒以逸民称之。若大连则其或非逸民。抑又贤于小连。而非徒逸民之可称者欤。
周公谓鲁公章
问。既为大臣而在其位。则何怨乎不以也。曰。不以。是不用其言也。
子张曰士见危章
问。致命以下四者。有难易之可言欤。曰。致命思义。难而易。思敬思哀。易而难。盖授命固难矣。然当危亡之际。而为愤气之所激。则杀身殉国。是犹一时之事也。至于见得。亦有好名之士。能让千乘之国焉。则此亦非甚难之事也。若夫祭之主敬。则终身行之。而恒有未尽之心。至于丧也。人能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6H 页

问。不仕而无禄位者。有父母而当危难。则亦当致命于君。而不顾父母之死亡乎。曰。不可。不观夫惟其所在。则致死之训乎。
问。冻馁之甚。而一箪食一弊衣。得之则生。不得则死。于此之时。而与我有嫌之人。来有所周。则亦当思义而不受乎。曰。古人有却裘冻死者。苟是平日心所弃绝之人。则虽死不可受也。曰。若是则克达之惑滋甚。盖陈无己之却裘。其妻私自假得于彼而与之。则此非彼之自以裘来周也。且无己不料其无此裘则必冻死。故其不受。固不为不是。而若使无己料其必死。而彼赵挺之又自以裘来周其寒。则亦当不受以死乎。且先生之言。与孟子所谓取食色之重。与礼之轻者而比之。奚翅食色重之说。似有不同。何也。曰。吾所谓心所弃绝之人。则虽死不受者。岂指有小怨之人乎。若如贤言。则虽君父之雠。彼若来周而活我命。则亦可受之乎。
子张曰执德不弘章
问。如何则为执德不弘也。曰。如以亲亲仁民爱物言之。则徒执亲亲而自以为足。不及仁民。而自以为足。不及爱物。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6L 页

问。执字是执守之义。则当属行欤。曰。执是心所执也。似当属知矣。
子夏曰博学章
问。集注所存自熟。是所存之理自熟欤。曰。非是。是谓其所存养者。自熟也。存养。即存心养性之谓也。若谓所存之理。则理岂有熟乎。
问。圈外彻上彻下。其能彻之者是心欤。曰。然。盖言心能思得了学问思则是彻下。思得了仁在其中则是彻上。
问。第一条仁在其中云者。是统结博学笃志切问近思而言之欤。曰。非是。此须断句取义。其说始通。若以为统结之言。而以仁在其中。并为分属于不能守约。与不能力行之下而看读。则其可成说乎。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章
问。圈外程子说。只在谨独。小注诸家。皆以为微小之不可忽。则此谨独。盖谓于洒扫应对之小事。不可不谨也。其与庸学之谨独有异欤。曰。此与庸学之谨独小异。已有陈氏之论。而愚意则恐不然。盖事有大小而理无大小也。故君子于其小事。不可不谨独也。于其大事。亦不可不谨独也。小事大事。只在一谨独而已。如是看得。则其与庸学。有何
白水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外集 第 497H 页

子夏曰仕而优章
问。集注于资其仕。何必言深字。于验其学。何必言广字。曰。仕而学则根本深固。学而仕则事业广大。下字各有攸当。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章
问。此章自致之致。与上章致其哀之致。一也。而集注尽其极也之训。不于上而必于此者。何也。曰。上章之致字。只主哀而言。则其义较轻。此章则不止于哀。而凡系亲丧之事。无所不尽其诚敬。则其义较重。故于上章致字无所释。而于此章。特释之曰致尽其极也。集注中此例自多。可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