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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精义卷九 宋 黄伦 撰
夏书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无垢曰洪水滔天九州莫辨禹欲治水先定九州之
界然后随九州之山浚九州之川使水复归故道而
入于海水尽土见即任其土地所出而作贡法不废
其所有不责以所无不强以难得此之谓任土作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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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曰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
则自尧舜禹以前天下经界亦分而为九遭洪水之
时经界圮坏封圻湮没禹于是正其经界使九州各
复其旧如东南距济西北距河是为兖州北据海西
距岱是为青州之类是皆高山大川分别为九州之
界也
高氏曰传曰两山之间必有川焉水由是而行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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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也故任土而后作贡
胡氏曰任其土地之有无多寡以制其贡故曰任土
作贡盖物之无不责之使有物之寡不责之使多任
其土之所有以贡焉耳九州有贡有赋下以职供谓
之贡上以取下谓之赋夏之赋亦谓之贡孟子所谓
夏后氏五十而贡是也禹任土作贡故谓之禹贡
张氏曰九州之别其来久矣大浸之后疆理错乱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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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此九州之所以分也随山所以刋除其障蔽浚川
所以疏通其壅塞九州之水原皆出于两山之间必
有川焉随山而浚川水有所决而泛溢之患可除矣
夫然后可以任土作贡任土者任其土之所出而作
为贡法则下供上也易矣是故因于土地之宜
陈氏曰孟子言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其言盖有所
考而学者不知也经曰鲧堙洪水汩陈其五行记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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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盖水曰润下知润下之为水则禹之为治水也随
水原之所自出者浚之以为川寖寖乎水有所归矣
鲧也者障之而使东堙之而使不滥今年一堤成明
年一防决历九年而无功者汨陈其润下之性故也
东莱曰九州之界以前固然但洪水泛滥湮没了故
欲治水先别其疆界九州之界既定则可下手随山
有两意一谓随山开导以观水势一谓随山便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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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此独言川举其大者而言之任土作贡任土物之
宜以作贡赋之法
禹贡
禹敷土随山刋木奠高山大川
无垢曰敷分也敷土即别九州之义以谓分别九州
之地然后随山之形势以导水之归路且又刋木之
蔽障以表山路之远近则又定高山如五岳者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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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功也此盖禹初措手治水之规模也不别九州
之地则大界不分不随山则地势高下无从而知不
刋木则道路无从而辨也不奠高山则无以定位不
奠大川则无所行水规模如此其间曲折则又推此
意而造化之耳
张氏曰横流之初土为水之所没则土未平夷禹于
是敷而治之故谓之敷土序言随山浚川者言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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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而浚序总一篇之意故以随山浚川言之经言
治水之序故以随山刋木言之此作书者之法也奠
高山大川者奠之为言定也高山既定则九州之山
正矣大川既定则九州之川别矣奠高山大川则九
州之封域疆界理矣
胡氏曰所奠高山者冀州之山壶口梁岐太岳雷首
厎柱析城王屋太行恒山碣石大伾青州之岱宗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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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别豫州之熊耳内方桐柏陪尾梁州之岷山嶓
冢蔡蒙雍州之岍荆岐山积石龙门西倾朱圉太华
终南惇物鸟鼠三危是也所谓大川者冀州之衡漳
恒卫洚水大陆兖州之雷夏灉沮九河济漯青州之
潍淄汶水徐州之淮沂大野扬州之彭蠡三江震泽
荆州之江汉三澨九江沱潜云梦豫州之伊洛瀍涧
荥波菏泽孟潴梁州之沱潜沔雍州之弱水合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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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山水川泽者先凡而后目也已列名山大川而更
言九山九川九泽者总括而结文也
陈氏曰敷治也高山九州之巨镇也大川九州之巨
浸也奠定也禹欲定九州之山川升高而望之惧草
木蔽翳故随所至之山斩木以除蔽翳尔于斯时也
水土之功未施故定者高山大川而己
冀州既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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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冀州河所注也为害特甚治在所先也自冀而兖
自兖而青自青而徐河水流行同归于海然后自徐
而扬自扬而荆自荆而豫自豫而梁以治江淮之水
自梁而雍以治河上流梁高于荆荆高于扬梁荆之
水从扬而入海雍高于豫豫高于青徐雍豫之水从
青徐而入海其治水次序尚可考也向非禹识大体
先别九州之界然后随山刋木以开水路奠高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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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哉禹之治水犹兵法之用兵也先登高山以望敌
之大势某处阵坚某处阵薄某处走路也某处险地
也然后避其坚而冲其薄夺其险地而扼其走路其
间变化出入倒行逆施则又在将之智术如何耳禹
之别九州以至奠高山大川然后治水岂非出于此
欤
范氏曰冀州尧所都禹治水自帝都始故先言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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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曰禹之治水始于冀州终于雍州冀州为最下
而又帝之所都先其下然后水有归矣列子曰天倾
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百川水潦归焉是
故水性趋下而万折必东者自然之势也九州之治
莫先于冀由冀而东南次兖由兖而东南次青由青
而东南次徐由徐而南次扬由扬而西次荆由荆而
北次豫由豫而西次梁由梁而北次雍其先后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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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或先或后一终一始曷尝任私智于其间哉盖亦
顺导其势而已矣
壶口治梁及岐
无垢曰既治壶口则梁岐之水皆治矣以言壶口之
水既入于河则梁岐积水皆自壶口而通流于南河
矣梁岐雍州界而言于冀州者以言梁岐水脉与壶
口相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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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水之所以为患正缘龙门狭隘壅塞其水故禹治
之凿龙门使水势通行以此观孟子谓禹之治水行
其所无事此岂得为无事盖凿其所当凿治其所当
治所以为无事也推之为学岂因循不作为无事为
其所当为则为无事今人治水最难圣人惟先为其
难非圣人灼见此理自信之笃则惮而不为
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怀厎绩至于衡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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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流而至于太岳之南也太岳在太原西南上流既
治则下流通利而入于南河矣衡漳在怀北覃怀厎
绩是先治上流也顺流而下至于衡漳使漳水入渤
海渤海入东河也或治东而西流或治上而下流或
治下而上流皆禹一时造化知利病所在而治之不
可以一途求也第以地理考之昭然黑白分矣治天
下犹治水也岂有常形哉惟知利病所在滞者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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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心哉
张氏曰太原之地水攻荡而坏矣必将有以修之故
谓之修太原覃怀近河之地也衡漳者漳水之横流
也其治之非一朝一夕之力故曰厎绩所以见其积
功之成也
王氏曰治水或言地名或言山名或言水名者言地
名则以地有水㳽漫也言山名则以山有水壅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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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达之于下治地之水者自小而达之于大故初
则至于川次则入于河终则归于海归于海则无壅塞
㳽漫不见故道之患矣治水或言载或言治或言厎
绩其实一也欲文其辞故异其字耳冀州治水至此
则无水患矣
厥土惟白壤厥赋惟上上错厥田惟中中
孔武仲曰冀州者四方之冲会天下之奥宅千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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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也谓内外之势异尔冀州者天子所都之地也馀
八州者诸侯所封之国也诸侯之君各以岁时奉其
国之所有以献于王然后谓之贡贡者四海之所有
而圻之内无也故兖之漆丝青之盐絺徐之五色土
扬之瑶琨筱簜荆之羽毛齿革豫之漆枲絺纻梁之
银镂砮磬雍之球琳琅玕萃四海之珍而致之天子
谓之贡焉至于冀州之域千里之内全属于王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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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掌之矣一禽鱼则罟人䱷人掌之矣是皆其所
自有之物何贡之云哉故夫冀州不称贡者其势异
于馀州也
王氏曰田与赋皆分作九等故有上中下而上中下
之间又各分之故有上上上中上下又有中上中中
中下又有下上下中下下是为九等故上上为第一
上中为第二以次至下下为九等 又曰赋乃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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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之误也且九州或田与土品第高而赋则卑或田
与土品第卑而赋则高何也盖田土论性赋论多寡
故田与土品第高者其性美也赋则品第卑者其数
少也田土品第卑者其性不美也赋则品第高者其
数多也故赋与田土品第不同
东莱曰水患平见其土色赋上上田中中差四等冀
尧之都事事皆出于此所以特重于他州然别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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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卫既从大陆既作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
无垢曰从者复故道也作者耕作也谓恒卫二水既
复故道则大陆可耕作也非独大陆可耕作极冀州
之东至于岛夷之地水患既去皆得安其故居而衣
皮服也岛夷食鸟兽之肉而衣其皮此本性也以水
为患失其本性今蛮夷亦得其所矣况民乎碣石海
畔山碣石在海之北海在碣石之南而河又其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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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入河时碣石山乃在挟掖之右此又记山川形
势所在也 又曰禹治冀州水害凡四处治壶口则
梁岐之水皆得入于南河治太原之水则岳阳之水
亦得入于南河治覃怀之水则衡漳之水得入于东
河治恒卫之水则大陆因以耕作岛夷因以皮服其
识利病所在一处既通则数处皆受其利非其识见
穷尽水之理其能如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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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极也青徐东方之极也雍梁西方之极也禹之治
水冀州之功毕则治及于北夷故曰岛夷皮服扬州
之功毕则治及于南夷故曰岛夷卉服青徐之功毕
则治及于东夷故青曰嵎夷既略莱夷作牧徐曰淮
夷蠙珠暨鱼雍梁之功毕则治及于西夷故梁曰和
夷底绩西倾因桓是来雍曰织皮昆崙析支渠搜西
戎即叙盖圣人以道莅天下无内外之间故虽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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壑者异矣
东莱曰夹右碣石入于河此帝都通漕运之道凡九
州必有漕运之道以一人统天下之大丝牵绳联凡
所贡赋不可无道以达于帝都也
济河惟兖州
无垢曰禹既定冀州则自冀而东以治兖州之水也
分别九州之疆界故定兖州分野曰济河以为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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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不出乎济河之间至于其间土色田赋贡篚草
木则又别白而言之使人主欲知兖州风俗土地可
按图而知也有司将有所须必察其州之所出者而
取之不责以所无不废其所有不求其所难得此又
禹别九州之意也其深矣哉
张氏曰东南据济西北距河兖州之界也九河之原
出于积石之西其始则一流而至于兖州遂析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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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河既道雷夏既泽灉沮会同
无垢曰九河雷夏灉沮皆在兖州禹先治河使九河
复归故道雷夏复为故泽而灉沮二水复会同于雷
夏则兖州之水患除矣 又曰此州治水略不及山
则知兖州多平地而河患为甚也
张氏曰昔之水也怀山襄陵莫知其为川也亦莫知
其为泽也天下无适而非水也今也水患既平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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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同则合流而为一矣
高氏曰九河既道者水有所行而不壅由其道也雷
夏既泽者水有所止而不溢钟于泽也灉沮会同者
水有所合而为一始会而终同也此曰九河既道及
其终则必至于同为逆河入于海此曰雷夏既泽及
其终则必至于九泽既陂此曰灉沮会同及其终则必
至于四海会同理盖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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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禹导河导洛导淮导渭导岍导嶓冢之类皆谓
之导则昔之湮者今皆引而通之使适乎道为之度
数而不敢私意以行焉此所谓行其所无事也
颍滨曰古者五材之用于天下莫不有患幸而得圣人
以治之故至于今而无伤今之天下知夫江淮之所
以疏山川之所以安草木之所以生兵刃之所以割
人之所以不茹毛饮血者也安知夫圣人修其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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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之者因以败坏天下故尧之时水犹逆行汎滥
于天下得禹而后能止方禹之治水也治河尤难以
为河之所从来者高不分其势以杀其怒而欲专以
一河受其势可乎使后世而能守禹之所为则何患
于水之为灾唯圣人为之甚劳而后世败之甚易故
至于今河水岁溢而莫之或救盖欲决而注之于匈
奴者近乎危筑堤而守之者近乎固多穿大渠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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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一河又非若尧之天下皆水也然欲知夫九州
之高下与禹用功之先后则禹之行始于北方之冀
自扬而还入于天下之中循豫而讫于雍凡十馀载而
后功乃成使禹治水不先治之于崇高之地而汲汲
于卑湿之处则水之居于高者必反倾而赴于下是
卑湿之地未可以一用功而已天下之大川不过江
淮河济而其小者不可胜数也不流而入于四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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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其势便也若夫蓄之而不决如大野等之九泽者
则又其势也
东莱曰兖最水之下流为患最深看此可见渐包与
惟乔大不同禹既凿龙门河水至此荡激涌溢故禹
不惜数百里之地疏为九河以杀其怒善治水者不
与水争地禹之所捐者数百里之地凡天下可以居
者皆禹之治也所捐者小所得者大以此推之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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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往往代为人患是非河害人乃人害河盖禹所疏
之河皆湮塞而为平土之居水无所泄岂得无患大
抵水为五行之首其在天地间譬如人之血气流转
不已固不可使之涸竭亦不可使之壅蔽但令有所
容乃可凡潴泽之类皆禹不与水争地也
桑土既蚕是降丘宅土
无垢曰九河既复故道雷夏既复为泽灉沮二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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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也洪水滔天弥漫不辨东西何桑土之可论乎桑
土既蚕是此州之民皆降高丘而宅平土矣向也避
水故各就高丘今水患既除故皆降丘而宅土矣降
丘宅土九州皆然何独于兖州言之郑康成之意以
此州寡山而居济河雨大流之间适遭洪水其民尤
困故避水者皆在高丘水害既除于是下丘居土以
其免于厄故喜而记之以此观禹之功亦大矣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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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如此回视略无毫茫存于胸次至无矜伐之可
见此所以为圣贤也人不学圣贤何以为人乎
张氏曰桑土则土之宜桑者也既蚕则人得从事于
蚕矣先王之时五亩之宅植墙下以桑匹妇蚕之则
桑者民事之本也水患既除民得以力本故曰桑土
既蚕是降丘宅土者横流之初上者为营窟下者为
橹巢则民之避水患者莫不陟彼高丘矣今则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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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曰洪水之时九州之土居民皆失其所而兖视
馀州尤为甚故特言之
厥土黑坟厥草惟繇厥木惟条
无垢曰向也洪水为患土地草木皆失其性今九河
既道雷夏既泽灉沮会同故土地草木皆复其本也
禹之功非特拯人于垫溺以遂其生也虽土地草木
皆依之以遂其性其功为何如哉 又曰下湿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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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之不美哉特人工修与不修耳此又不可不正
高氏曰圣人推爱物之心一草木之微未尝忽也故
于徐州曰草木渐包扬州曰厥草惟夭厥木惟乔此
曰厥草惟繇厥木惟条盖以此也草木渐包则其本
固矣本根固则质干修质干修则枝叶盛惟繇言其
茂也未至于惟夭之美好惟条言其长也未至于惟
乔之高大三州之草木如此则馀州可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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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曰言厥赋贞于厥田中下之下是史官删润以
成其文也使云厥田惟中下厥赋惟中下此成何等
文乎傥为第九则当云厥赋惟下下有何不可而故
变文为贞乎又州自为第九何与赋事兖州所载无
第九之文今遽近舍厥田之正而远求州为第九州
之说岂不迂乎余尝疑之未敢断也而东坡云赋当
随田高下此其正也其不相当者盖必有因故如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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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等然后余心断然不疑禹治水乃是舜历试时
历试三年尧乃禅位以禹治水成功也舜受禅乃巡
守分九州为十二州使水未平岂能为此乎是禹贡
之作乃尧禅位舜历试时也
高氏曰说者谓禹之治水辛壬癸甲四载而已而孟
子言禹八年于外此言作十有三载乃同何也盖九
河之道皆分于兖州则土田贡赋非若他州之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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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为之作十有三载而与九州同功固其所也
萧氏曰洪水之患虽虞难以遽平盖自禹治之又八
年乃平独兖州之贡赋凡十有三载乃同于馀州也
东莱曰兖州水患尤甚自禹八年于外及诸州皆平
约十三年乃与诸州同赋也孔氏谓禹当水初平其
制赋各随其力役渐增此以后世利心窥圣人圣人
正不如此禹正欲当水患初平之时人工未尽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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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之于民以为裕民之政
厥贡漆丝厥篚织文浮于济漯达于河
无垢曰漆可以为器用之饰丝与织文可以为衣服
之用因兖州所产而人工所长故因以为贡篚之数
也然而使人不乐输于上而禹科定其名使之必贡
必篚是禹为聚敛之臣也切意水患既除人乐其生
无可以报上之德者斯民勤勤之意以为吾州所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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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意若人子之献其亲也故因禹以定其数使后
世不得加损责以所无而求所难得者若曰地所产
者漆丝汝其必贡人工所长者织文汝亦必篚此禹
所必不肯为也顺流曰浮因水入水曰达以言顺济
漯而下沿流而入于帝都也入奏之间其间水势曲
折贡篚田赋细大皆一一开陈以为永久之计使帝
可其奏则无复变改傥或上未合帝心下未合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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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例当如是耳
王氏曰时已有织文之贡则此织文也必非水去之
后创为此制则其来远矣以尧禹在上而不能革后
世将谁革之乎衣不必温而又为目观之美则奢侈
自尧舜前矣
张氏曰顺流而浮自此通彼曰达济漯之水皆通于
河故曰浮于济漯达于河达于河则由河以会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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