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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后录卷四
宋 王明清 撰
徽宗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就睿谟殿张灯预赏
元宵曲燕近臣命左丞王安中中书侍郎冯熙载为
诗以进安中云上帝通明阙神霄广爱天九光环日
月五色丽云烟紫袖开三极琼璈列万仙希夷尘境
断髣髴玉经传妙道逢昌运真王抚𢍆贤龟图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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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祥气共陶甄层观星潢上重闉斗柄边摩空七雉
峻冠峤六鳌连梦想何尝到阶升信有缘昕朝初放
仗密宴忽闻宣清禁来鸣佩
阖鸾障绣微褰霁景留庭砌雷文绘桷梴宫帘波锦
漾殿榜字金填花拥巍巍座香浮秩秩筵高呼称万
亿韶奏侍三千华岁推尧历元玑候舜璿冰霜知腊
后梅柳认春前造化应呈巧芳菲已斗妍樛枝彫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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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回雪舞翩翩黼幄祥氛合铜壶永漏延镐京方置
醴羲驭自停鞭乃圣情深渥诸臣意更虔宗藩亲鲁
卫相芾拱闳颠侧弁恩光浃中觞诏跸旋宝薰携满
袖御果得加笾要赏嬉游盛俄追步武遄腾身复道
表送日夹城

跣饮肆竞蹁跹蕃衍开朱邸崔嵬照彩椽桥虹湾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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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列宿舍珠𨇠浩荡三山岛棱层十丈莲再趋天北
极却立榻东偏既用家人礼仍占圣制篇兕觥从酩
酊蟾魄待婵娟转盻随亲指环观得纵穿曲屏江浪
蹙巨柱赤虬

峻重屋八窗全就席花墩匝行樽紫袖揎交辉方烁
烁起立复阗阗邃宇会宁过中宵胜赏专铺陈尤有
韵清雅不相沿户箔明珠串栏釭水碧棬规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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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高朵翠为钿喜气排寒冱轻飔洗静便层琳藉玑
组方鼎炷龙涎玛瑙供盘大玻璃琢盏圆暖金倾小
榼屑玉酿新泉帝子天才异英姿棣萼联频看挥斗
碗端是吸鲸川推食俱均逮攘餐及坠捐海螯初破
壳江柱乍离渊宁数披绵雀休论缩颈鳊南珍誇饤
饾北𩜹厌烹煎赐橘怀赪卵酡颜釂宝船言归荷慈
惠末节笑拘挛放钥严扃启笼纱逸足牵冰轮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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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六气永无愆天纪承三古时雍变八埏比闾增板
籍疆埸罢戈鋋文轨包夷夏弦歌遍幅员恢儒
荐作士极鱼鸢庆胄贻谋显多男景福绵迓衡常穆
穆遵路益平平亭障今踰陇耕耘久际燕信通鹏海
涨威窜塞沙毡东拟封云岱西将款涧瀍琳科宣蕊
笈玉府下云轩帝籍勤初播宫蚕长自眠茧丝登六
寝稃米秀中田庙鹤垂昭格坛光监吉蠲灵芝滋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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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河避上流迁执契皇猷洽披图福物骈太和输橐
籥妙用绝蹄筌此际君臣悦应先简册编雅称鱼罩
罩颂述鼓咽咽讵比千龄遇犹闻四始笺羁臣起韦
布陋质愧驽铅骤㑭陪机政由来出眷怜恩方拜纶
綍报未效尘
水曾步八花砖渝望知难称才悭合勉旃钧天思尽
赋剩续白云笺熙载云化工欲放阳春到先教元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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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斗指寅群芳未知时已春人心荡漾趁佳节灯夕
独冠年华新升平万里同文轨井邑相连通四裔兰
膏竞吐夜烘春和叔回车避羲辔巍巍九禁倚天开
温风更觉先春来试灯不用雨花俗迎阳为却寒崔
嵬宣和初载元冬尾瑞白才消尘不起穆清光赏属
钦邻锦绣云龙颁宴喜初闻传诏开睿谟步障几里
承金铺调音度曲三千女正似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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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筵岂金母上林晚色𤎆蔼轻景龙游人欢笑声霞
裾月佩拥仙仗翠凤挟辇趋平成铜华金掌散晶彩
翠碧重重簇珠琲先从前殿望修廊日出绮霞红满
海神光通透云母屏骊龙出舞波涛惊煌煌黼座承
天命座下错落如明星榻前玉案真核旅兽炭银炉
夜初鼓宪天重屋讶云屯崇道箫台疑蜃吐前楹火
柱回万牛蔺卿璧碎色光浮周围照耀眼界彻冰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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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人籁有机缄缴绎清音传屋壁须臾随跸登会宁
如骖鸾
明四壁垂帘玉非玉银缸吐艳相连属棼楣横带碧
玻璃一朵翠云承日毂万光闪烁争吐吞烛龙衔耀
辉四昆又如电母神鞭驰金蛇著壁不可扪端信奇
工通造化岂比优人能幻假丹青漫数顾虎头盘礴
解衣未容写此时帝御钧天台紫垣两两明三台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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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立仙标及时韵四音促柱泛笙箫应有翔鸾落千
仞龙瓶泻酒如流泉御厨络绎纷珍鲜榻边争欲供
天笑快倒颇𩔖虹吸川厌厌夜饮方欢浃玉漏频催
鼓三叠金门初下醉归时
岁陪清班恶诗误辱重瞳观小才易穷真鼠技再赋
愈觉相如悭履道彦为二集中今不复印行故录于此
宣和初徽宗有意征辽蔡元长郑达夫不以为然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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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貌有亡国之相班列中或言陈尧臣者婺州人
善丹青精人伦登科为画学正黼闻之甚喜荐其人
于上令衔命以视之擢水部员外郎假尚书以将使
事尧臣即挟画学生二员俱行尽以道中所历形势
向背同绘天祚像以归入对即云辽主望之不似人
君臣谨写其容以进若以
进兵兼弱攻昧此其时也并图其山川崄易以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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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臣方三十三岁迁至侍御史会蔡元长复将起预
政事黼訹尧臣望风上疏以元长前日不合人情状
攻之初榜朝堂然上犹眷元长黜尧臣为万州监税
而元长竟不告廷尧臣继寝是行黼败尧臣亦遭斥
建炎中监察御史李寀疏其为黼鹰犬误国之罪始
诏除其职初秦会之主泮高密尧臣以沧州掾曹同
为京东漕同试官因以厚甚会之擅国遂尽复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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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锡万金筑园亭于西湖之上极其雄丽今所谓
陈侍御花园是也会之殂汤致远为御史欲露台评
而周为高方崇尧臣之妻兄致远之腹心力回护之
遂免先以寿终李仁父长编载胡交修缴其祠命之
章尤摘其奸其嗣恳为高作行状以盖前迹为高后
亦悔之会之炎炎时前御史敢于国门外建第以此
可见(为高之子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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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事焉近从亲旧家得是时进士黄时称徐揆段光
远三人所上敌人书云大宋进士黄时称谨斋沐裁
书于大金二帅曰尝谓良药苦口利于病
利于行若夫乐软熟而憎鲠切取谀美而舍忠良虽
尧舜无以致治时称淮右寒生家袭儒业老父每训
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罔可轻言自取戮辱由是钳
口结舌守分固穷未曾敢以片言辩时是非方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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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民不当以狂妄之辞干冒元帅聪德也非不知一
言忤意死未塞责也直欲内报吾君之德外光二元
帅之名一身九死又何憾焉时称切观我宋自崇宁
以来奸臣误国窃弄威柄者有之妨公害民者有之
大启倖门壅遏言路者有之所以元帅因之遂有此
举
传大宝今皇帝即位未久适丁国难以孝行夙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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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日国书正为催督金银表段有云须
索之外必不重取礼数优异保无它虞奈何都民朝
夕思念燃顶炼臂延颈跂踵以望御车之尘也元帅
岂不念天生万民而立之君以主治之乃复须索他
物络绎不绝参酌以情虽不足以报再生之万一然
方册所载自古及今未闻有大事既决反缘细故而
延万乘之君者證以国书似非初意愚切惑之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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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内侍伶伦美女是已曰宫室衣服声乐是已今军
前一一须索唯复谓此悉皆国害坚欲为我痛锄其
根株耶亦欲驱挈归境以为自奉之乐耶军机深密
非愚陋可得而知也法曰上贤下不肖取诚信去诈
伪禁暴乱止奢侈又曰为彫文刻镂技巧华饰而伤
农事者必禁之愿元帅详览此章熟思正论杀人以
梃与刃无以异也傥使宿奸复被新宠是犹禾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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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习以成风不害此而害彼何时已矣时称懵不知
书愚不练事言切而其意甚忠事虽小而
方议修书铺陈管见未及形言众乃自祸呜呼天网
恢恢疏而不漏老蠹巨恶难于逃覆载之中也且如
内侍蓝䜣医官周道隆乐官孟子书俱为平昔侥滥
渠魁今取过军前坐席未煖乃忘我宋日前恩宠之
优不思两国修讲和好之始尚循故态妄兴间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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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骨碎躯难塞滔天之罪请试陈之今焉明降御笔
根括金银以报大金活生灵之恩切须尽力不可惜
人情苟可以报大金者虽发肤不惜只是要有尽取
于是有司累行劝谕及指为禁物稍有隐藏以军法
从事其措
民首饰罄其所有欲酬再造而天子且曰朕可以报
金国者虽发肤不惜凡为臣子固当体国爱君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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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辄抵冒典宪埋窖金银悭吝庸逆无如此之甚者
若使未过军前则人人蓄为私宝论当时根括指挥
已合诛戮切恐逐人昨缘有司根取犒赏亦尝囚禁
挟此为仇意要生事厥罪尤不可赦愚谓正当扰攘
之际犹敢怀奸罔上取佞一时异日安居为国患也
必矣亮元帅智周万物不待斯言察见罪状文王问
太公主听如何太公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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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纳谀情以玷大德将蓝䜣等先赐行遣徇首京城
不惟扫荡宿孽又可以惩戒后人仍愿元帅务全两
国之驩以慰生灵之心请我銮舆早还禁籞军前或
有所阙朝廷亦必不违书之青史传为盛事岂不韪
欤太学生徐揆等谨献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太子元
帅揆等闻昔春秋鲁宣公十一年伐陈欲以为县申
叔时谏曰诸侯之从者曰讨有罪也今县陈是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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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未之闻也乃复封陈后之君子莫不多申
善谏楚子之从谏千百岁之下犹且想其风采为不
可及昔上皇任用非人政失厥中背盟致讨元帅之
职也大肆纵兵都城失守社稷几亡而复存元帅之
德也兵不血刃市不易廛生灵几死而幸免元帅之
仁也虽楚子入陈之功未能远过我宋皇帝以万乘
之尊两造辕门议赏军之资加徽号之请越在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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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境内骚然忠义之士食不下噎又闻道路之言以
金银未足天子未还揆等切惑之盖金银之产不在
中国而在深山穷谷之间四方职贡岁有常赋邦财
既尽
重以去岁之役增请和之币献犒赏之资官吏征求
及于编户都城之内虽一妾妇之饰一器用之微无
不输之于上以酬退师之恩也又自兵兴以来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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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积素厚者悉散而之四方矣间有从宦王畿仰给
于俸禄者饘粥之外储无长资岂复有金银之多乎
今虽天子为质犹无益于事也元帅体大金皇帝好
生之德每以赤子涂炭为念大兵长驱直抵中原未
尝以屠戮为事所以爱民者至矣凡元帅有存社稷
之德活生灵之仁而乃
子弟而辱及其父祖与不爱奚择元帅必不为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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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退三十里
而许之平春秋书之后世以为美谈揆等愿元帅推
恻隐之心存终始之惠反其君父损其元数班师振
旅缓以时月使求之四方然后遣使人献则楚子封
陈之功不足道也国中之人德元帅之仁岂敢弭忘
传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揆等虽卑贱辄敢浼死以
纾君父之难唯元帅矜之大宋进士段光远谨斋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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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又尝读礼记聘义有曰轻财
重礼则民逊矣读至于斯未尝不三复斯言掩卷长
叹切谓非贤圣之人畴能如此仰而思之在昔太祖
皇帝膺天明命以揖逊受禅奄有神器为天下君创
业垂统重熙累洽垂二百年东渐西被南洽北畅薄
海内外悉为郡县

绎道路其间义重礼隆恩深德渥方之他国唯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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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知陈善闭邪而格其非罔知献可替否而引之当
道欺君误上蠹国害民靡所不至奸臣可罪庶民可
吊事一
惟大金元帅举问罪之师施好生之德念今圣之有
道悯斯民之无辜敛兵不下宗社再安生灵获全深
厚之惠若海涵而春育生成之赐若天覆而地载两
国永和万姓悦服夫如是则亲仁善邻曷以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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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亦所不惜况于金帛岂复有辞宵旰焦劳不遑寝
食官户根括急于星火竭帑藏之所积罄贫下之所
有甘心献纳莫或敢违虽旷荡之恩难以论报而有
限之财恐或不敷久留圣驾痛切民心夙夜匪懈而
事君之礼废于朝号
恩慈再垂矜念冀圣驾之早还慰下民之痛切夫如
是则轻财重礼曷以加于此哉伏念光远草茅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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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德无阶今兹圣驾蒙尘于外仆虽至愚噫呜泣涕
疾首痛心其于庶民尚幸仰赖元帅再生之恩若天
地无不覆载于人无所不容仆是以敢输忠义激切
之诚干冒威严仰祈垂听俯赐矜怜无任战惧皇恐
哀恳之至不宣俶扰之际排难解纷伏节死

此者嘉其忠义慷慨岁久虑不复传所以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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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思聪已死诏特赠宣教郎思聪字谋道知书能文
尝从先人学今其子孙尚有事刀笔于省中者然亦
不振金人立张伪诏与其谢牍并录于后维天会五
年岁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
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
夜兢兢思与方国措于治平粤惟有宋爰乃通邻贡
岁币以交欢驰星轺而讲好斯于万世永保无穷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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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功诚非
天毓疏通神咨睿哲在位著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
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徯择其贤者非子
其谁是用遣使诸部宫都署尚书左仆射权签书枢
密事韩昉持节备仪以玺绶册命尔为皇帝以授斯
民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对新疆
埸仍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汝勿疲于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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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立君而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教之乃知民
非后不治非贤不守其于有位可不慎欤子懋乃德
嘉乃丕休日慎一日虽
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
子元帅今月初七日依奉圣旨特降枢臣俯加封册
退省庸陋之资何堪对扬之赐寻因还使附致感悰
愿亟拜于光仪庶少伸于谢礼未闻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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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前抚躬无措恐浸成于稽缓实深积于兢惶伏望
恩慈早容趋诣俟取报示径伏军门拳拳之诚并留
面叙不宣谨白建炎元年诏云九月二十五日三省
同奉圣旨张邦昌初闻以权宜摄国事嘉其用心宠
以高位虽知建号肆赦度越常格支优
万缗犹以迫于金人之势其示外者或不得已比因
鞫治他狱始知在内中衣赭衣履黄裀宿福宁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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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贷惧祖宗在天之灵尚加恻隐不忍显肆市朝今
遣奉议郎试殿中侍御史马伸问状止令自裁全其
家属仍令潭州日给口券常切拘管先是祐陵在端
邸有妾彭者稍慧

妇上即位颇思焉复召入禁中以其尝为民妻无所
称但以彭婆目之或呼为聂婆婆其实未有年也恩
倖一时举无与比父党夫族颇招权顾金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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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内庭敌人强立邦昌僭位之后虽窃处宸居多不
敢当至尊之仪服御之属未始易也寝殿之邃不敢
履也一夕偶置酒彭生乘邦昌之醉拥之曰官家事
已至此它复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邦昌醉中犹能
却彭呼二三宫人力挽而穿之益之以酒掖邦昌入
福宁殿使宫人之有色者侍邦昌寝邦昌既醒皇恐
而趋就它室急解其衣固已无及矣邦昌卒坐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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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诚可诛矣然当时在庭之臣被二圣宠荣者尚
奉贼称臣
(旰宋刻/作盱)
尼堪相金国取大辽继扰我朝既归乃欲伐夏国夏人
阴为之备久矣忽求衅于夏言欲马万匹夏人从其
请先以所练精兵每一马以二人御之绐言于金人
曰万马虽有然本国乏人牵拢今以五千人押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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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至境未及交马夏人群起金国之兵悉毙夏人
复持马归国尼堪气沮自此不敢西向发一矢(玉隆/外祖)
(云/)
挥麈后录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