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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居丧节哀表 北魏 · 穆亮
 出处:全后魏文卷三十四
王者居极,至尊至重,父天母地,怀柔百灵。
是以古先哲王,制礼成务。
施政立治,必顺天而后动;
宣宪垂范,必依典而后行。
用能四时不忒,阴阳和畅。
若有过举,咎微必集。
故大舜至慕,事在纳麓之前;
孔子至圣,丧无过瘠之纪。
尧书稽古之美,不录在服之痛;
礼备诸侯之丧,而无天子之式。
虽有上达之言,未见居丧之典。
然则位重者为世以屈己,居圣者达命以忘情。
伏惟陛下至德参二仪,惠泽覃河海,宣礼明刑,动遵古式。
以至孝之痛,服期年之丧,练事既阕,号慕如始
统重极之尊,同众庶之制,废越绋之大敬,阙宗祀之旧轨。
诚由文明太皇太后圣略超古,惠训深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比之前代,戚为过甚。
岂所谓顺帝之则,约躬随众者也。
陛下既为天地所子,又为万民父母。
子过哀,父则为之惨悴;
父过戚,子则为之忧伤。
近蒙接见,咫尺冕旒,圣容哀毁,骇感无止,况神祇至灵,而不久亏和气,微致风旱者哉?
《书》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今一人过哀,黎元焉系?
群官所以颠殒震惧,率土所以危惶悚,百姓何仰而不忧,嘉禾何由而播植。
愿陛下上承金册遗训,下称亿兆之心,时袭轻服,数御常膳,修崇郊祠,垂惠咸秩,舆驾时动,以释忧烦,博采广咨,以导性气,息无益之恋,行利见之德;
则休徵可致,嘉应必臻,礼教并宣,孝慈兼备,普天蒙赖,含生幸甚(《魏书·穆崇附传》。文明太后崩,已过期月,高祖毁瘠犹甚。穆亮表。)
奉和圣制送张说巡边 唐 · 席豫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引用典故:麟阁
圣主(一作帝)重兵权,分符(一作麾)属大贤。
中军执政(一作节)丞相复巡边。
翕习戎装动,张皇庙略宣。
朝荣承睿札,野饯转行旃。
亭障东缘海,沙场北际天。
春冬见岩(一作严)雪,朝夕候烽烟。
已勒(一作燕)(一作颂),犹闻遣戍篇。
五营将月合,八阵与云连。
经略(一作络)图方远,怀柔道更全。
归来画麟阁,蔼蔼武功传。
唐故洪州刺史张公遗爱碑763年8月 唐 · 独孤及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
北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宫。其三曰贵相。圣人法天建官。作为台司。以左右民。于是乎有敬敷五教平章百姓之职。居之者下代天工。上应星宿。其或一麾出守八命作牧。内为吉甫。外为方叔宏道利物。其政一也。惟唐七世皇帝诛羿浇。纂旧服。得柱石之臣曰平原张公。讳镐字从周。秉中庸之德。含光大之量。辍耕陇亩。为唐。推毂于河南。树风于荆门。作宾铜楼。登侍禁掖。牧抚人半岁。洪州再稔。鳏寡不侮。神人咸若。慈惠之政。洽于百城。享寿六十有一岁。在癸卯七月壬寅。薨于位。夫德之被物也厚。则物之兴感也至。故公之捐馆。自九江至于敷浅原。南暨于梅岭。东臻于闽徼。蚩蚩之民。靡幼靡艾。泣涕乎遗风。悽怆乎棠阴。恳恳乎若求而不得。企而不及也。佥曰平原。其可谓盛德也已。子惠困穷。俾富而庶。若解衣衣我。辍食食我。弃我往矣。谁育我矣。逝矣远矣。音徽沫矣。吾侪小人。呜呼畴依。盍咏歌之。刻诸金石。秋八月。既殡。耆老吉州安福县邓林玉等一百一十五人。乃率吁众戚。谋故吏从事州长县尹虎贲亚旅乡老大夫。相与稽乎陈迹。建颂表德。用广留侯之世家。纪子产之遗爱。礼也。公曾祖曰善见。位朝议大夫越州司马司马生武定。任荆州都督府户曹参军户曹生知古。官止代州司马广德元年太子少傅。自司马至少傅。世以儒显。天钟美于其后嗣。四世而生平原。燕颔犀额。山立玉色。森然若大厦栋梁。清庙祭器。该宗六学。大抵以周易为师。将探元化。耻观朵颐。隐居南山。盖三十期。天宝十四年。始褐衣召见。凡用舍系于才。行止牵乎时。当无为无事。则许由善卷各得安其节。人思俾乂。则黄公角里不能逃其用。势使然也。繇是一命左拾遗。再命右补阙修国史。三命侍御史。四命谏议大夫。五命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起布衣二年。绾相印。佐王业。明扬之盛。辉动古今。于时至德二载也。天子方以复夏之师。蒐于岐阳三河之人。左衽是惧。公入叙百揆。出分二陕。帅东诸侯之兵。收复宋郑。诛后至者。以惩不恪。安危之机。悬于方寸。方将董正东夏怀柔山戎。会帝咨百工曰。有能典朕荆楚。俾奸宄不作。予惟克迈乃勋。于是拜公荆州大都督府长史明年元良肇建。上曰。畴若予乐父师之职。汝作宾客。卒调护太子。嘉言惟允。于是授太子宾客上思夙夜出纳言语侍从之臣。命公作左散骑常侍。会钟陵鄱阳之间。人咨艰食。上又曰。命汝作州伯。总十联之任。俾余无虞。惟尔贤。于是有洪州之拜。粤宝应元年冬十月。公朝服受命。至自临川。彰善用明。瘅恶用威。一法度用信。布恺悌用德。慰荐掾吏。劳徕鳏寡。化以公廉。扇以礼让。煦而妪之使自得。清而静之使自定。于是豪民猾吏。革面敛手。家有忠信。人怀孝弟。畅于事业。布于风俗。浃于人心。被于歌咏。是岁也。三吴饥。人相食。厉鬼出行。札丧毒痡。淮河之境。骼胔成岳。而我仓如陵。我民孔阜。犬牙之境。疵疠不作。灾不胜德也。临海袁晁。狃于会稽之役。侵我东鄙。江介大恐。民斯绎骚。公命左军屯上饶之隘。塞常山之口。斩其唐突者三千馀人。自是奸党散落。不敢南向而射。人安焉。舒城贼帅杨昭。凭蜂聚之众。杀同安郡刘秋子以叛。师溃而奔。犯我疆埸。公覆而取之。悬其首于五达之衢。凶徒歼焉。沈千乘者。新安大豪。结椎剽之党。为之囊橐。弄兵潢池。虔刘我民。桴鼓之声相闻。郡国二千石不能禁。公命次将斩之以徇。锄其根株。俾无遗类。新安民庶。室家相庆。江干清焉。振六条之宏纲。开布大信。从善如不及。视民如赤子。克已推诚。以百姓心为心。饮之以和。俾服从教化。轻剽呰窳夺攘矫虔之俗。罔或干于政。憀悴蹇亟苛察缴绕之吏。不能见其巧。哀矜民庶。期于无讼。德政行焉。慎选乃僚。必国之良。有若博陵崔贲昌黎韩洄赵郡李惟岳北海王士华河间邢宙河东裴孝智陇西李道。皆卿才也。以嘉言硕画。参公军事。澄清之内无浊流。审克之下无冤民。淑德旌焉。公之解裋褐而拖国章也。十有一年矣。虽匪躬之故。宣力不暇。而沧洲愿言。未始弭忘。每曰少伯子房。吾之师也。累乞骸骨。将角巾故山。朝廷方虚三老五更之位待公。除书未下。而公薨焉。呜呼哀哉。褒德之盛典。退身之正志。向用之遐福。三者俱未从人欲。斯可以叹矣。惟公出将入相。文武为宪。谠言成略。藏在册府。代莫得而闻也。今采其德刑礼义之善利物者。颂之于石。慰彼堕泪者之心焉尔。其文曰。
纯粹之气。升于星辰。
降为贤人。皇王得之。
以釐百工。以骘下民。
九江之南。五品不逊。
百姓不亲。平原来思。
绥之以德。俾民化淳。
宽厚清静。饬躬率先。
是训是勤。猛兽不噬。
夜犬不吠。丰年来臻。
蔼蔼令德。家有膏雨。
户有阳春。牧我苦晚。
弃我苦早。实天不仁。
南州寥寥。东山依依。
德音若存。千载之后。
魂魄登此。颂声不泯。
西夏八事奏宝元二年九月1039年9月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四、《太平治迹统类》卷八、《群书考索》后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二、《右编》卷二五、三八、《经世八编》卷六九、《续资治通鉴》卷四二 创作地点:山东省泰安市东平县
臣窃闻去岁十二月赵元昊反,自立为大夏皇帝,改元称制,引兵犯边,遣使致书,割地邀货。
陛下召辅相于宴会不容食顷之间,辅相驰车马于康衢,殊乖坐镇之重。
变起仓卒,事无准绳,朝议纷拿,人心皇骇,不逾旬浃,传布四方。
众皆谓之忽然,臣则知其有素。
请陈有素之状,其状有六焉。
昔者德明尚存,元昊方幼,常劝厥父:「勿事中朝,安能举我国家,终久为人臣妾」?
且谓:「所得俸赐,只以自归,部落实繁,穷困颇甚,茍兹失众,何以守邦?
不若习练干戈,杜绝朝贡,小则恣行讨掠,大则侵夺封疆,上下俱丰,于我何恤」?
德明以力未甚盛,不用其谋。
岂有身自继立而不行其说耶?
元昊反状有素者一也。
自与通好,略无猜情,门市不讥,商贩如织,纵其来往,盖示怀柔,然而迹稔则容奸,事久则生变。
故我道路之出入,山川之险夷,邦政之否臧,国用之虚实,莫不周知而熟察。
又比来放出宫女,任其所如,元昊重币市之,内之左右。
不唯朝廷之事为其备详,至于宫禁之私,亦所窥测。
济以凶狡之性、贪欲之谋,岂肯固守盟约,坐受羁制?
元昊反状有素者二也。
西鄙地多带山,马能走险,瀚海弥远,水泉不生,王旅欲征,军须不给。
穷讨则遁匿,退保则袭追,以逗挠为困人之谋,以迟久为匮财之计。
元昊恃此艰险,得以猖狂。
复知先朝加兵于我,而终弃灵、,况我彊盛,百倍往时,今若称兵,必能得志。
元昊反状有素者三也。
朝廷累次遣使,元昊多不致恭,或故作滞留而不迎,或佯为匆遽而见迫,或欲负扆而对,或欲专席而居。
虽相见之初,暂御臣下之服;
而送出之后,便具帝者之仪。
盖久已称尊,成其骄态,忽下编于臣列,深耻见于国人,日讲异图,自求足志。
元昊反状有素者四也。
顷年灵州屯戍军校郑美奔戎,德明用之持兵,朝廷终失灵武
元昊早蓄奸险,务收豪杰,故我举子不第,贫贱无归,如此数人,自投于彼。
元昊或授以将帅,或任之以公卿,推诚不疑,倚为谋主。
彼数子者,既不得志于我,遂奔异域。
观其决策背叛,发愤包藏,肯教元昊为顺乎?
其效郑美必矣。
元昊反状有素者五也。
西北相结,乱华为虞,自古闻之,于今见矣。
顷者元昊契丹为亲,私自交通,共谋寇难,缓则指为声势,急则假其师徒,至有犄角为奇,首尾相应。
彼若多作牵制,我则困于分张。
盖先已结大虏之强,方敢立中原之敌。
元昊反状有素者六也。
是六者,岁月已久,中外共闻,而天子不得知,朝廷不为备,养成深患,遂至大骚,此乃两府大臣之罪也。
此外,元昊大抵复知朝廷以久安自恃,不悟边鄙之防,以无战为常,不求将帅之具,士卒骄惰,器用凋零,无谋臣策士以经营四方,无宏纲大纪以控制万国。
以此,故元昊敢以一方之众,抗我天下之师,辄称皇帝,殊不忌惮,其为小戎轻蔑也如此。
略遣数介,平致尺书,而大臣不知所为,措置乖失,以致调发军旅,塞满边陲,战陈未尝一施,储馈已闻屡窘。
关中大扰,人心不宁,而元昊宴安自居,一毫无损,坐观其弊,窃笑所为,其为小戎侮玩也又如此。
臣虽赋性至昧,语才不长,然自闻骚绎,常切忧愤。
况臣知元昊必为今日之患,十年于兹矣,怀不能已,遂于景祐元年,尝进文数轴,内《阅将》一篇,颇叙其事。
当时朝廷方谓天下大定,四夷无虞,臣不敢极陈西戎不宾之由,但述选将预备之策而已。
不见省纳,弃为空文。
今变故已成,边事为梗,致陛下忧劳在念,旰昃惟勤,专委任于辅臣,谋削平于寇乱。
仅周岁序,尚留天诛。
且自用武以来,作事多失。
凡降一诏,未尝合朝廷之宜;
凡建一谋,未闻协天下之望。
宽猛不中,动静皆违。
谓之德则人不肯怀,谓之威则人不肯惧。
德威既弛,夷夏何观?
臣今略举八条,止为戎事,未论其他,伏惟圣明详择。
一事。
伏闻元昊遣使,全拟虏庭,部伍甚雄,辞礼俱亢。
观其勇悍难制,强辩自高,若非使者请行,即是元昊选差。
取其筹画,推为腹心,必谓不敢加诛,得以恣行彊暴。
以能揣敌情为有智,以不辱君命为得贤。
我若察其所叛之谋,知其所来之意,存之则元昊遂其志,诛之则元昊丧其魄。
所宜始至之日,尽斩都市,事出不意,乖其本谋,即时宣闻,遂行削夺。
或命将致讨,或发兵备边,上则可以示大邦不测之威,下则可以杜小人好乱之渐,岂不韪哉!
岂不快哉!
戎人必惮而失图,战士必为之增气。
而反远从境上,召至都下,恣其贸易,待以雍容,重币遣还,优辞慰恤。
意者,岂非冀其回心易虑而伏义向化乎?
夫朝廷结以恩信几四十载,尚无怀感之意,终至反常之祸,岂兹姑息,遂可悛移?
且以放还谓之怀柔邪,则元昊悖逆之性,何怀柔之肯驯?
谓之矜恕邪,则元昊僭窃之罪,何矜恕之可忍?
谓之他计,率无可观。
只是执事者巽懦自居,优游不断,杀之恐其急击,囚之恐其有辞,遂至放还,优示宽贷。
向若未能加戮,只宜境上斥回,使其不测浅深,犹可谓之下策。
召而复遣,理有何长?
乃是大国之谋,悉为小戎所料,遂其所以能揣敌情之智,成其所以不辱君命之贤。
况当时调发,正当辇运相属,道路杂沓,民口沸腾,使之往来,尽得闻见。
谋事若此,取侮之道也。
臣尝观前史,见隗嚣遣将高峻据高平光武使寇恂往降之。
峻命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立斩之,峻即日降。
诸将曰:「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
曰:「文者,峻之腹心,今者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
唐太宗初即位突厥入寇,直至泾州
突厥遣其腹心执失思力入朝为觇,自张形势,云「百万之兵,今且至矣」。
乃请反命,帝诮之,曰:「我先戮尔」!
萧瑀封德彝请礼遣之,帝曰:「不然,今若放还,当谓我惧」。
遂缚思力,囚于门下,勒兵欲战。
突厥惧,遂请和。
伏惟陛下观寇恂唐太宗之所为,复思今日元昊殊不悔过,则当诛其来使。
果是邪非邪,机会一失,不可复得。
臣深念此,痛惜万万也。
若事皆此类,祸未可知。
二事。
伏自元昊称乱,西鄙震惊,或帅臣乞师,或朝议遣使,沿边要害,宿兵猥繁,虽与旧日不侔,然亦不过一二十万,京师屯卫则差减,天下禁旅则尚多,起为应兵,未尝乏使。
窃见自去年十二月今年四月末,半年之内,相继三度拣军,皆遣使臣,传布宣命。
每至一郡,无不张皇。
仍带殿侍数员,番次押人赴阙。
村民恐惧,谓点乡军。
致有奔窜山林,钻凿支体,不顾伤毁,茍避涅黥,久乃知其非然,其如终是已惑。
三拣兵士,厥数臣则不知,然观此施为,所获必鲜。
若其事频惊众,则莫甚于兹。
臣又伏思,内则省庭,外则转运司以至州县,勤劳供职,严峻用刑,所急之须,唯财是务,尽农亩之税,竭山泽之利。
舟车屋宇,虫鱼草木,凡百所有,无一不征。
共和困穷,都为赋敛。
自来天下财货所入,十中八九赡军。
军可谓多矣,财可谓耗矣。
今始用武,遽称乏人,即不知向时所赡之军何在,所耗之财何益!
殊未战斗,已大惊扰。
万一或至败衄,频有杀伤,须行补添,别设应援,至时又不知调发者何所,拣选者几番!
比之今来,必大兴作。
凡系兵籍,既已不充,所谓乡军,岂免强配?
此时百姓所惧,将来必有不虚。
若果行之,为患非细。
三事。
伏见今年四月中书省劄子,称臣寮上封,财赋所出,各有攸司,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者也。
又曰仍取羡登,用备供入。
乞戒谕诸路转运司,如用度或阙,须管自擘画支赡,若的是圆融不出,即许于邻道钱谷有剩处支那,不得更似日前,乞自京般请钱粮之类,遍行下者。
臣闻民者本也,存心于民则邦国宁;
财者末也,属意于财则黎庶畔。
是以王者以天下之财养天下之民,不闻诛求以害生灵,蓄积以奉私欲。
《易》曰:「何以聚人?
曰财」。
《礼》曰:「财散则人聚」。
此经典之明文也。
伏以国家肇造之时,疆境甚隘,财赋至微,而征伐不停,用度亦足。
太祖太宗尽取川蜀、河东江南两浙荆南湖南、广南、闽粤之地,何啻万里,不许逐方私积宝货,当时尽归京师
且以后来赋输无不经度,逐年只留实约军费,其馀每岁尽数上供。
民力所输,秋毫无隐,不间远迩,不问炎凉,辇运纵横,水陆奔凑,官司督责,时无暂休。
凡天下如此者已七十年矣,岂非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乎?
而又干戈不作,华夏底宁,唯是常须,别无他费。
臣谓都下财货,固当在处,如冈如阜,有入无出,莫知纪极。
路运司以逐州实约之费无多羡馀,其间年岁有凶杀,则必蠲除,朝廷有要索,则必应副,多行搜括,裁可张罗。
若又分外督之,不知出于何所。
朝廷既行诫谕,运司不敢冒违,无计以供,唯民是取。
民若可出,岂复行仁,民又不禁,必生怨怒,亏损和气,驯致深忧。
况是元昊扰边,陕西被苦,士马日济,刍粟顿竭,缮治甲兵,修筑城垒,百役兴作,万倍艰难。
复阻旱灾,无收农赋,中籴之入既不厚,鬻爵所得又不丰,数十万兵,何所仰给?
坐观困弊,不行救恤,而执事者尚曰「财赋者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尔之不足,尔自营求」,是何乖方之深也!
夫上下相维,中外一体,岂可丰上而刻下,空外而实中?
下茍困则上岂得安,外若摇则内岂能定?
况以七十年天下所入,而救此日一方之急,岂为难哉?
若但诛求取足,人民无所逃避,变乱岂有不生?
手足之患未除,心腹之疾又作,则臣深为执事者危之。
臣不敢远引古事,恐烦省察,只以本朝事验之。
窃闻太宗皇帝初实内帑,尝谓侍臣曰:「河东敌境甚迩,吾必取之,至时不免扰民。
内帑所积,以备调发」。
戒重扰也。
其后皆如诏,卒不扰下。
元昊背畔,关中用兵,要在安民,图共御寇。
而反靳中府无用之物,扰四方已困之民,惜财费人,大非太宗皇帝之所用心也。
臣又闻王者贵为天子,富有天下。
藏于天下者,天子之富也;
藏于国内者,诸侯之富也;
藏于室庐箧笥者,庶人之富也。
执事劝陛下行庶人之事,何示人不广也?
且又云的是圆融不出,许于邻道支那。
夫邻道货财,各有用度,必难假辍,徒费规求。
臣又敢以近日一事为證。
切见河北转运司奏,乞割河东五州十三县税赋,充河北支用。
本路自奏一路之费,悉赖五州之资,若遂割移,殆难供给。
寻具闻奏,事已寝停,邻道支那,徒虚语尔。
唯是朝廷逐急救济,乃为良图。
矧向者居无事之时,已行假贷,岂今来当用武之际,复致艰难?
前后不侔,利害可见。
臣谓建此计者,不奸则妄;
赞其说者,非愚则谀。
惟陛下鉴之以明,断之以果,则大事不失而帝业可保矣。
四事。
窃见去岁降诏,令内外两省官诸司使副在边者并军职刺史等近百人,各结罪保举殿直京官已上,委无赃私,堪充边任者。
臣闻有德者然后知人之德,有才者然后识人之才。
无德者见有德必憎,非才者见有才必忌。
唯憎与忌,固非存公。
万一才德虽疏,憎忌不作,其如所见相戾,所为相乖,使之择人,何由得士?
切以两省官诸司使副,虽名显官,岂必皆贤,多由积累而升,亦有容易而得。
军职刺史,本是武夫,校力则多,语识全少。
尽令举将帅之士,便以委边塞之权,不问举主之才德如何,安知所举者善恶?
若忌憎已有所害,乖戾复更相乘,所举之人,岂堪任事?
臣又闻官大者德未必大,位高者才未必高。
若限以官选求,必恐其才德遗逸。
小而下者,安可厚诬?
京朝殿直之流,固有可采,供职选人之辈,岂尽无能?
假有两省官识一选人果有奇才,又有诸司使副识一借职果有异术,借可荐举,寘于边陲,而限以诏条,须且弃置,宛转寻访,别得所闻。
久谙与旋择固殊,目睹与耳闻又邈,限官而选,得士为难。
臣又闻善任人者必适其所用,善御物者不强其不能。
盖以轮辕异宜,凿枘殊制。
茍只取其无过,而不问其用之所有;
祇重其守廉,而不究其谋之所存,则临事必隳,当官必败。
廉而无过者行也,用而有谋者才也。
行则主于化导,才则主于经营。
居治安之时,宜乎化导以行;
在扰乱之日,则当经营以才。
大凡处边任者,小则乘一障,大则守一州,或驱驰战阵之间,或出入戎狄之境,或经度粮草,或熟习山川,或逞骁勇以雄边,或行反间以疑敌,或陈讨伐之策,或谋守御之术。
如此数事,皆须藉才。
必求非常之人,乃立非常之效。
若但取龊龊无过,规规守廉,施之边方,万必无用。
不止无用,必误军机。
徒令举者易与而自便,亦后有丧师失律,其若我何!
臣谓此诏举官,盖因循平日所行,甚非今时之宜也。
臣伏望两省官诸司使副军职刺史在边者,不可一例受诏。
宜令两府精择有才识、公望卓然、为人所称者,方令举官。
仍宜不限品秩,自借奉职选人已上,皆得充举。
所保之事,须保堪任边上重难任使,如上之所陈。
或本人边事不集,并当同罪。
则人人自畏,岂敢容易而举哉?
十得十,百得百,不虚授,不滥赏,断可知矣。
向有所累,许其自新,得出沉埋,必有植立。
夫先择举主,则所举者不谬矣;
不限品秩,则下位有才者不遗矣;
不免责罚,则负犯者激励而自奋矣。
利害甚焕,可举而用,然须能否既著,赏罚必行,国无虚辞,人则皆劝。
五事。
窃闻鄜延路尝与蕃兵接战,有一寨主为蕃兵所得,及掳去军民甚众。
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马遵引兵追战,即时夺回。
延帅范雍副部署刘平奏乞酬奖,朝命只迁东头供奉官而已。
伏以元昊僭尊,西陲被扰,方励武节以宁边患,其要在乎善恶必辨,赏罚必明,则人各有心,孰不宣力?
赏若当则有功者愈劝,罚若当则有过者自悛。
赏罚不明,功过两弛,转相教告,谁肯奋激?
武节不励,戎心益生,有败而无成,有乱而无治。
渐渍不救,沦胥以铺,盖由乎辨之不早也。
马遵者,出死力,突坚围,引既衄之兵,入不存之地,夺已擒之将士,拔已陷之师徒,虽非大功,亦可谓之奇节矣。
范雍刘平者,国家方大倚注,保奏理合超迁,只进一官,殊乖舆论。
当兹始初用武,尤在赏劝激人,茍未得宜,必难励众。
臣窃闻河北都巡检王守琪捉杀得独流寨溃散兵士二三十人,自礼宾副使供备库使,仍差知陇州
又见京东都巡检李知和捉得劫贼七人,自内殿崇班供备库副使
此二贼徒者,只是草窃之辈,固非勍敌之人,杀之不足震天威,纵之不能成大患,而王守琪则骤迁十馀级,李知和亦超转两资。
至于马遵者,出境讨贼,不顾存亡,援溺救焚,皆得全活,上可以壮朝廷之威,下可以抑僭国之强。
比王、李之功效则度越有馀,比王、李之迁酬则数倍不足。
边臣见之失色,元昊闻之长奸。
用人若斯,致寇之道也。
六事
近于七月中,伏闻中书枢密院同进呈募擒元昊科格,遂告示天下者。
切以拓跋异类,西域诸羌,自唐末乱离,五代争战,盗乃土宇,侈其封疆,时肆猖狂,罕能怀服,常致边患,每劳王师。
历代以犬豕蓄之,置诸度外。
国家引为宗属,付以节旄,割赐名城,世袭王爵,廪给甚厚,贸迁弗停。
其国富强,皆我资用,蠢彼戎丑,变为华风,则我于西夷,恩德岂不大哉?
盟誓弗渝,始终无负。
元昊不图报效,辄肆顽凶,欺诬上天,僭窃大号,合行诞告,速寘明诛,庶伸征伐之权,以快人神之愤。
况自西陲变动,天下震惊,聚目而观,攒耳而听,或谓朝廷有上策,庙堂有奇兵,岂容有臣,敢行称乱!
颙颙伫望,以日系时,殆踰半年,不闻下令。
久之,乃举削夺之罚,行募赏之科,何其隘哉!
夫始未有为,人实莫测;
一旦告谕,共知非谋。
孰不疑朝廷自怯,未能加诛于元昊,而又虑久无处置,姑设赏募,以厌天下之望乎?
适足示弱,不足厌人。
示人以彊,犹惧不振;
示人以弱,其敝何胜?
故《书》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任」。
若谓元昊小戎,无费民力,但诛首恶,足致和平,则臣请终始陈之。
切闻自边事初警,即行调发,师徒合杂,器械堆盈,官私俱勤,道路如沸,易置边吏,办集军粮,关辅大骚,黎庶已困,何民力之无费焉?
募令一施,敌情愈秘,知有窃发,益自周防,增置守卫之兵,广募御侮之士,寝食必以计,出处必以权,动则有谋,大为之备,何首恶之可募焉?
况夫募者,起于乱秦,用于末世,三代已往,不闻有此。
岂我太平之世,天下一统,偶有小丑背叛,稽之典策,自有讨御,而执事者不为良画,遽劝陛下行乱秦末世之事乎?
既非至公之谋,又匪常行之法,然有不得已者,亦或为之。
何则?
苦于用兵,终未获敌,思为助兵之术,则募之,汉高祖项羽是也;
兵力骤败,敌势转盛,内怀震惧,计无所出,则募之,王莽刘演是也;
用兵不一,困于支离,敌又相乘,力不能应,则募之,梁太祖刘知俊是也;
一夫跳走,不知所从,虽有兵甲之彊,无以加讨,则募之,楚平王伍员之类是也。
募赏虽设,无一获者,是募赏为无益,不可全任明矣。
元昊初叛,未尝大战,非苦于用兵也;
师旅屯聚,空食边陲,非兵力骤败也;
诸方不耸,独西鄙有警,非用兵不一也;
元昊大据全,拥众不伏,非一夫跳走,不知所从也。
臣以此观之,甚非用募赏之时。
且以我大邦,坐视小丑,况我直彼曲,奚所惮焉?
正朝廷之大刑,副天下之公议,举不失体,动则有辞。
欲征则征之,足以示猛;
欲守则守之,姑以示宽。
表以大御小之权,行禁暴安民之道,号令天下,岂不伟哉!
何乃偷募茍求,潜谋窃取,似同盗法,不敢公行?
谓之容则元昊之恶不可容,谓之忽则元昊之谋不可忽,谓之惜用则用已费矣,谓之惜民则民已劳矣。
况又济师已众,遣将已多,边境骚然,旷日持久,而反止于用募,更无他图,倚之幸安,谓已得策。
以此厌天下之望,以此安君上之心,臣深为执事者羞之。
兵既不行,募又无得,为此逗挠,不减戍粮,国用且殚,民财是取,怨叛必作,表里合攻,臣亦甚为陛下忧之。
元昊既怀逆谋,彼必大为御备,今闻上下募赏,自知高枕无虞。
夷狄之心,畏强侮弱,因而肆暴,遂成深忧。
若诱之使来,自有方略,则非臣所知。
万一执事者谋之不臧,技止于此,迁延玩寇,姑息养奸,祸已成而计穷,敌已大而力屈,则谁复为陛下图之?
七事。
伏闻秋初,夏守赟枢密使
枢密之任,秉国大权。
起于有唐,始用宦者
降及后世,更以武臣。
国家恩礼益隆,委任尤重,本天下之兵柄,代天子之武威,势均中书,号称两府
茍为轻授,不若阙官。
夏守赟早事先朝,尝参储吏,既缘攀附,渐致显荣。
惟事贵骄,罔思畏谨,每更剧任,颇乏清名,才术无闻,公忠弗有,一旦擢居众贤之上,俾赞万务之机,朝命则行,人心不允。
又况元昊作梗,西陲用兵,上资睿圣之谋,下取枢臣之画,庶臻泰定,以安黔黎。
所宜妙择才能,削平祸乱。
而罔询厥德,遽用斯人,不问贤愚,皆所轻笑。
枢密者,内陶铸武臣,外镇抚夷狄,无事则坐制机轴,以修武备;
用兵则指画方略,以殄寇雠。
是四者。
皆非守赟所能知其髣髴。
而正当用武之际,使践论兵之职,不误国事,复何为哉!
枢府之柄,不专一人,然大抵任贤,岂当如是?
《传》曰:「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
《书》曰:「罔有立政用憸人」,「惟吉士,用励相我国家」。
是则贤者可以立太平,而憸人不可与于政也。
始陛下用守赟,盖以为贤者,可立太平,故用之。
茍知其憸人,则必不用矣。
使陛下用而不知者,执政缄默之过也。
用之和平之日,已曰滥官;
委于艰难之时,尤为非据。
英杰为之解体,奸雄为之生心。
唯是得贤,乃能静乱。
臣又闻为国家者,得人则安,失人则危,得人则重,失人则轻。
唐郭子仪系乎安危者也,入则天下安,出则天下危;
裴晋公系乎轻重者也,进则朝廷重,退则朝廷轻。
守赟反是,其在朝廷也,虽未即致危,亦可谓取轻矣。
亟宜罢免,以重观瞻,所以示陛下不私于一人而盖为万世也。
臣又虑议者以其尝为攀附而谓之亲信可使,以其久历寄任而谓之耆旧可尊,以其官是节制而谓能知兵,以其貌甚魁梧而谓能镇俗。
是皆不然。
唯尽公者可以亲信,不主乎攀附之遇;
唯宿德者可谓耆旧,而不主乎寄任之多;
有才武而好学则能知兵,不在乎官;
有器业而不佻则能镇俗,不在乎貌。
伏惟陛下察守赟之所立,验守赟之所为,可谓尽公、宿德者乎?
可谓有才武而好学、有器业而不佻者乎?
臣于守赟爱恶不相干,声迹不相接,非有家世之隙,禄位之嫌,而进是说也,但闻诸公议,有足惜者。
区区之恳,实愿究陈。
八事。
伏闻西鄙用兵以来,不住差移武臣往彼,每有过阙下而求见者,多不许见。
臣切详所谓,未见其宜。
谓之天子至尊,不可令小臣浼渎,则非所以询刍荛而广接纳也;
谓之循守旧例,未尝许小臣求见,则今用兵要在开通壅塞,非循旧例阻绝人臣之时也;
谓武臣多鄙,不可令容易而对,则既已委任,用为好人,非宜鄙之也;
谓朝廷差除,自有命令,本职所管,自有局分,不必令对,则用兵之际,事与旧殊,本职或有更张,局分亦有规制,何由闻达?
非以博究利病而剪除凶孽之意也。
以此四事求之,臣故曰「切详所谓,未见其宜」。
今边寇方兴,陕西大扰,朝廷多发兵伍,选任武臣,虽则直御寇戎,盖亦分备他盗。
凡有武臣求对,必于边事有闻,陛下听朝之馀,何惜一见?
召于咫尺,待以从容,霁其威颜,加之善诱,使无惧慑,尽意敷陈,然后观其奏对之是非,察其趋向之邪正,可者则奖激而遣之,不可者亦优容而罢之。
如此,则自谓官家知我姓名,身心有所分付,不患边奏不省,不忧权臣害能,各尽所怀,无不感悦,勇锐而去,罄竭为期,刻志夷凶,立功报主,局分岂有不集,边事岂有不宁?
圣人所以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者,盖用此矣。
又何忧乎叛寇?
何恤乎用兵?
陛下勤劳之心,岂不至哉?
接纳之礼,岂不优哉?
闻见之事,岂不博哉?
今却其所求,不与之见,奏对之是非无由辨,趋向之邪正不得知。
彼又自谓朝廷虽然遣行,官家未尝识面,但从职任,罔察事情。
胸臆不伸,括囊而去。
至则边事拟奏而不敢奏,兵机欲陈而不敢陈。
或虑聪明不闻,或忧权臣见忌。
人皆惧祸,谁肯尽心?
纵有疏闻,岂如面奏?
陛下勤劳之心则怠矣,接纳之礼则疏矣,闻见之事则隘矣。
祸不滋蔓,已为大幸,如望寇之速平,兵之速弭,则不可得也。
议者又谓臣曰:「此非主上怠于勤劳而疏于接纳,盖执政者自知致寇,常虑获罪,不欲许人非次上殿。
或论奏四方之事,或有陈两府之罪,开悟圣人聪明,则非己之利也。
故但奏云某人已有差使,某人已与迁补,所求入见,不宜允从,只欲徼望恩荣,别希锡赐。
以此罔上,上以为然,意欲阻绝天下是非,蔽塞天子耳目,自以为安身之计也」。
臣谓果有是事,则非臣所知,唯在陛下察其忠邪而进退之,则苍生之福也,宗社无疆之庆也。
神宗皇帝即位使辽语录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
等昨奉敕差充皇帝登宝位北朝皇太后、皇帝国信使副,于五月十日雄州白沟驿
十一日接伴使副泰州观察使萧好古、太常少卿杨规中差人传语,送到主名国讳官位,及请相见。
臣等即时过白沟桥北与接伴使副立马相对。
接伴副使南朝皇帝圣体万福,臣等亦依例问其君及其母安否。
相揖至于北亭,规中以其君命赐筵,酒十三盏,问臣等年几,各答以实。
臣等复问接伴使副年几,好古称年四十三岁,规中称年三十三岁。
规中问臣愈兄弟凡几,答以当房十二人。
又问臣咸融兄弟凡几,答以十人。
臣坦问受礼何处,规中言在神恩泊,此去有三十一程,已差下馆伴副太常少卿杨益诫大使即未闻。
规中问臣坦南朝府大臣别无除改。
臣坦答参政欧阳侍郎以眼疾恳请出镇亳州枢密副使吴奎侍郎参知政事
又问文相公曾相公枢密副使有无移动,答云并如旧。
又问冯馆使甚处相逢,臣愈答曰雄州相见。
送三司人茶绢银楪子等(已后赐筵及逐州迎接,依例皆有䌽等送祗应人,更不入录。)
行次有易州容城县董师义、涿州新城县赵琪归义县尉王本立道傍参候。
至新城县驿有入内左承制宋仲容来问劳,臣等依例即时具公裳排备茶酒土物出厅伺候。
过来传谕,次接伴使副差人送到坐位图子,欲依南朝遣留番使副史炤等坐位,要移臣襄坐放西北宾位。
臣等寻据随行通引官旧曾入国人程文秀供录结罪状称,近于去年十月内曾随主辰番使邵谏议傅谏议等入国,沿路置酒管待,使臣并是邵谏议主席,与今来接伴使副所送到图子坐位不同。
臣等亦令通引官文秀依生辰番使坐次画到坐位图子,差人传语接伴使副,合依当所供去图子,依生辰番使邵谏议等近例坐次施行:左番大使合坐于东南,与使臣当头坐位相对,以伸主礼;
接伴使合坐于西南,与右番大使相对,亦自不失主位,各无相压。
往还计会十馀次,接伴使副不肯过位。
臣等再差人传语接伴使副,称使臣衔命事大,茶酒事末,且请先来传谕,然后商议坐位,不宜以末事久留使命,深属不便。
接伴使副却称南朝生辰番使邵谏议坐位不依得积年久例。
臣等答云:「昨来邵谏议等管待使臣,自是接伴使韩閤使、馆伴使刘侍郎安排坐位,非是当所创生仪式,若非久例,因何韩閤使等前番并不理会」?
接伴使副却差人传语,为使臣不饮,辞免茶酒。
臣等方受问劳,授仲容谢表,送与土物(已后差来使臣,并依例授表,送与土物,更不入录。)
十二日到涿州知州太师萧知善及通判吏部郎中邓愿郊迎,并饮于南门之亭,酒十一盏(已后逐州送迎并饮于门外之亭,更不入录。)
十三日,知善等出饯酒五盏。
规中问臣咸融,富相公今在何处,答以见判河阳三城
又问臣等张升相公,答以昨判忠武军,近已致仕。
将次良乡县,本县尉南应、范阳县梁克用道傍参候。
臣等送接伴使副私觌物(已后七次依例送接伴使土物,并有回答,更不入录。)
十四日,行次遇雨。
规中言:「北界春夏已来久愆雨泽,国信使副至新城涿州,俱得甘雨。
今日到燕京,若更沾足,煞是好也」。
又问臣咸融:「南朝曾得雨否」?
答以「自春及夏,屡得雨泽」。
过河滩,臣坦问好古:「此是桑乾河否」?
答云:「然」。
燕京副留守中书舍人韩近郊迎,置酒九盏。
臣襄为治平元年曾于陈桥接伴,赐近等御筵。
近先问臣襄:「昨者持礼到陈桥,蒙谏议迎接,多幸复在此相见」。
臣襄答云:「奉别已三年矣」。
臣襄问:「同番大使萧禧观察今在何处」?
近云:「见持礼宿永年馆」。
臣等送接伴使副下都总管土物(已后共五次依次送土物,并有回答,更不入录。)
燕京留守耶律仁先送臣等酒食。
十五日,臣等送留守私觌物中京留守依此,更不入录。)
西头供奉官韩资道赐臣等酒果,东头供奉官郑嗣宗赐筵,三司使礼乐尚书刘云伴宴,酒十三盏。
劳臣等云:「盛暑道远,冲涉不易」。
再三劝臣等饮酒,称两朝通好多年,国信使副与接伴使副相见如同一家。
臣襄答云:「所谓南北一家,自古两朝欢好,未有如此」。
答言:「既然如是,今日敢请国信使副尽酒」。
臣襄答云:「深荷厚意,但恨饮酒不多」。
又问吕侍郎胡侍郎莫只在朝否,臣襄并答以实。
又言奉使南朝,是吕侍郎馆伴。
又称本家有十二人曾奉使南朝,今者又差伴筵,缘契如此,各请饮尽甚好。
臣等并随量饮,以答其意。
臣等送云及私觌物(已后逐州并依例送赐筵副留守等私觌物,更不入录。)
十六日,近出饯酒五盏。
宿望京馆
臣襄、臣咸融等依例回厨,请接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从人。
酒十三盏。
规中云:「今日甚热,接伴观察龙化州,不识此热也」。
十七日顺州,有怀柔县刘九思道傍参候,知州太傅杨规正郊迎,置酒七盏
规正即宰相哲之长子,规中之兄。
问臣等道涂跂履不易,臣襄答以多幸得少卿接伴,又此披见太傅
十八日,规正出盏酒五盏。
过白絮河,到檀州,有密云县李易简道傍参候,知州常侍吕士林郊迎,置酒七盏
宿密云馆,有入内供奉官秦正赐臣等汤药各一银合子,臣等排备伺候。
过来传谕,次接伴使副准前要欲依南朝遣留番使副坐位,臣等执定依生辰番使邵谏议等近例坐次,不敢移易。
前后计会十馀次,却有公文称,是臣等久滞使命。
寻具公文回答,称:「自新城至此,两次差到使臣,尽被贵所滞留,直至夜深,不令过位,非是当所住滞」。
黎明,接伴使副方引正来赐臣等汤药,不赴茶酒。
臣等将授表,次正辄引避,被臣等再三传语,欲就接伴使副致表,方肯收接。
十九日,士林出饯酒五盏,宿金沟驿。
臣坦、臣愈等依例回厨,请接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人如望京馆
规中问臣坦:「荔支生何处」?
答:「生南方极热之地」。
又问臣愈:「父曾任甚官」?
答以终于马军副都指挥使
又问:「曾伴射否」?
答以累次伴射。
二十日至古北口馆,二十一日至新馆,过望云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酒三盏。
二十二日至卧如馆,接伴使副送臣等麂一只、酒四瓶,臣等依例回答(已后茍有送物,并量事回答,更不入录。)
二十三日摘星岭,臣襄问:「此结实否」?
规中言:「惟东楼接女真高丽者有之」。
宿柳河馆。
二十四日,登摸斗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酒如前。
宿打造馆。
二十五日,过会仙石,接伴使副请会食。
七盏,规中问臣愈:「刘怤太保今在何处」?
答以见在阙下。
宿牛山馆。
二十六日松子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汤
宿鹿夹馆。
二十七日至铁浆馆。
二十八日至富谷馆,中京留守相公韩迥遣人送臣等酒果,接伴使副送臣等麝脐各一及松花等。
二十九日至长兴馆。
六月一日中京副留守大卿牛玹郊迎,置酒九盏。
玹问:「涂中可煞炎暑」?
臣襄答以自过北沟古北口,一路得雨稍凉。
玹言:「本京久旱,夜来得雨,盖因国信使副所感也」。
规中亦言可谓随轩。
宿大同馆。
二日,有左承制君祐赐臣等酒果,东头供奉官郑全翼赐筵,度支使户部侍郎赵微伴宴,酒十一盏。
微问臣襄:「蔡内翰今在何处」?
答以丁母忧
又云微奉使南朝,是蔡内翰馆伴。
兼言往年欧阳修侍郎来贺登位,是微接伴。
三日,玹出饯酒五盏。
宿临都馆。
四日至锅窑馆,接伴使副为初伏日,请聚食酒七盏
规中问臣等:「自入山路至北,煞远不易」?
臣坦答以若直路下来时莫近。
臣襄言:「比之向南州军,此来为远。
若据帐前至汴京,莫只祇汴京杭州远」。
又问:「杭州属甚处」?
臣襄答以属两浙路
又问臣襄住处,答云:「福州福建路,去汴京四千馀里」。
又问:「福建以外更有甚路」?
臣襄答以更有广南东西二路,去京师万里。
接伴使副送臣等水晶棋子各一副,苁蓉、郁李仁等。
五日山馆。
六日崇信毡馆。
七日至广宁馆,道过小城之西,居民仅二百家。
好古云:「此丰州也」。
又经沙陁六十里,宿会星馆。
九日至咸熙毡馆(已后并是毡馆,并不入录。)
十日潢河,好古云:「潢河上源出于龙化州界」。
将至黑崖馆,臣坦问:「此去上京几何」?
指东北曰:「三百里。
又自潢河之南去只数十里」。
十一日,自黑崖馆至三山馆,接伴使副请聚食,酒七盏
规中问臣咸融:向传「范防御(音同高宗讳。)当甚处」?
答以见判三班院
十二日赤崖馆。
行次,遇遣留礼信使副史炤孟阳李评李琦,暨送伴使副耶律世达、梁援于中路馆。
臣等与遣留使副回复,各置酒三盏。
接伴、送伴使副却请臣、臣襄等四番使副一处会饮,酒巡亦如前石馆。
十四日至中路馆,接伴使副展辞状与臣等相别,却有馆伴使副太傅耶律弼、太常少卿杨益诫来迎,与臣等相见。
左班殿直、阁门祗候李思问赐臣等酒果,左承制刘达赐筵,酒十一盏。
益诫问臣坦、臣咸融、臣愈乡贯,并答以京师人
至顿城馆,有左承制阁门祗候祈纯古来问劳,臣等排备伺候。
过来传谕,次馆伴使副依前送到坐位图子,欲依南朝遣留番使例坐次,臣等却送与生辰番使邵谏议等坐位图子,请依此近例坐次。
往还计会亦十馀次。
馆伴使副差人传语云:若不依南朝遣留番使例坐位,使臣要回阙下。
臣等答以茶酒事末,不宜为此以反使命,请馆伴使副裁度。
当所伺候多时,早请过位。
馆伴使副却回传语云:「使已回去也」。
十五日黎明,馆伴使副与臣等自顿城馆二十里诣帐前,引至客省,与大将军客省使耶律仪赵平相见,置酒三盏。
益诫言:「昨日以坐位未定,已白两府,云未欲奏知,且令益诫再来商量。
若不依此坐位,恐闻南朝」。
臣襄答以「生辰番使近例,不敢更改。
如闻南朝有邵、傅二谏议在相次」。
閤门舍人更不阅仪,便引臣等两番使副入见。
臣襄致国书于其母,面传圣辞,置酒三盏。
又诣其君帐前,臣坦致国书于其君,传圣辞如前,并问南朝皇帝圣躬万福。
臣等恭答之。
置酒五盏,仍赐臣等衣带及三节人有差。
十六日,有东头供奉官李崇赐臣等生饩,亦以坐位不便,不肯过位。
十七日赴曲宴,酒九盏。
馆伴使副差人赍诏,赐臣等生饩及三节人有差。
臣等依例恭受致表。
十八日,有右班殿直阁门祗候韩贻训赐臣等酒果,右班殿直阁门祗候马初赐筵,太尉夷离毕萧素伴宴,酒十三盏。
素问张掞,臣坦答以见克群牧使
益诫刘永年,臣咸融答以见任岱州。
十九日,有西头供奉官韩宗来赐臣等签食并酒,亦不过位。
馆伴使副差人赍诏,赐臣等生饩及三节人有差。
臣等恭受致表。
馆伴使副请聚食,酒八盏。
二十日,有供奉官阁门祗候耿可观赐臣等酒果,韩宗赐射弓筵,枢密副使太师耶律格伴宴,酒十三盏。
格问臣等韩相公富相公莫只在朝否,并答以实。
赐臣等弓马衣币及三节人有差。
二十一日,入至客省帐前,置酒三盏。
臣襄与益诫言:「大行皇帝发引在近,望与建白,若回程剩蹉数驿,尚可辞得灵驾,此臣子之心也」。
益诫然之。
遂辞其母及其君,逐帐置酒如初,授臣等信书,赐衣各三对及弓马衣币,各三节人有差。
是夕馆伴使副置酒三盏,与臣等解换。
益诫言:「两朝欢好,信使每至此会,最为惜别,各请饮尽」。
臣等并多谢之。
又言:其君七月上旬渐往秋山打围,九月下旬燕京住,各受礼。
南朝生辰正旦使来,绝近便也。
二十二日,发顿城馆至腰馆,有右承制鲁滽赐臣等酒果,左承制君卿赐筵,翰林学士给事中王观伴宴,酒九盏。
馆伴使副弼、益诫、送伴使副好古、规中与焉。
言:其君好儒释二典,亦尝见仁宗皇帝《三宝赞》,钦叹久之。
臣襄言:「仁宗皇帝深于理性,尝有御颂赐僧大觉禅师怀琏,殊臻妙理。
亦赓和,未能过之」。
宿石馆。
二十三日赤崖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颗盐各一盘。
二十四日至三山馆,送伴使副请聚食,酒五盏。
二十五日至黑崖馆,二十六日至咸熙馆,二十七日蹉会星馆,至广宁馆。
规中问臣咸融五台京师远近,答以三十馀程。
规中言:「与本界云州相对,不及二百里」。
云州西京也。
二十八日至崇信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鹿脯各十五条。
二十九日山馆,三十日蹉锅窑馆,至临都馆。
七月一日中京大定府少尹大监李庸郊迎,置酒九盏。
宿大同馆。
二日,送伴使副请臣等同游镇国寺,次至大天庆寺,烧香素食,依例送僧䌽。
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王崇彝就馆赐臣等筵,左承制阁门祗候王緌赐酒果,度支使左丞李翰伴宴,酒十一盏。
问臣等首厅公是谁,臣襄答云韩侍中
又历问两府大臣翰林学士是何人,臣襄并答以实。
三日,庸出饯酒五盏。
蹉长兴馆,至富谷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麋角、松实
四日至铁浆馆。
五日行次,规中言:「近祭奠大使回来传语,说南朝河北路秋稼煞好」。
宿鹿峡馆。
六日至牛山馆。
七日过聚仙石,送伴使副请会食,酒七盏
宿打馆造。
八日柳河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鱼一盘。
九日蹉卧如馆,过遍厢岭,送伴使副与臣等互致酒,各三对。
宿新馆。
臣襄、臣坦等依例排备,请送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人,酒七盏
规中言:其君已离神恩泊三日矣。
往岁燕京受礼,南朝大使(音同高宗讳。)少卿,今已八年矣。
十二日檀州知州给事中李仲燕郊迎,置酒五盏。
十三日燕出饯酒五盏。
将到顺州知州太傅杨规正郊迎,置酒五盏。
十四日,规正出饯酒五盏。
望京馆,至燕京析津府少尹少府少监程冀郊迎,置酒五盏。
宿永平馆
十五日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马世章赐臣等筵,西头供奉官刘侁赐酒果,步军太傅伴宴,酒十一盏。
留府送臣等生饩、折绢、绫罗等,及三节人有差。
十六日,冀出饯酒七盏
宿良乡县
十七日涿州知州太师耶律德芳通判吏部郎中邓愿郊迎,置酒五盏。
宿涿州馆。
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郝振来问劳,不赴茶酒,馀并如仪。
是夕,送伴使副置酒十三盏,与臣等解换。
十八日德芳等出饯酒九盏。
新城县
十九日北沟,有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马世延来赐臣等筵,酒九盏,使臣不赴茶酒,馀并如仪。
行次,送伴使副酌送于白沟桥之北,臣等酌送于白沟桥之南,酒各三盏。
又至于桥中,皆立马相对,酌酒换鞭传辞并如前例。
是夕宿雄州(辽海丛书本《使辽语录》。)
奏乞弃废寨与西夏绍圣三年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一、《范忠宣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五、《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
臣伏见陛下临御以来,怀柔西戎,恩德备至,至于册封赐地,皆出宸断,遂使累年之间,戎马不能犯塞。
蕃汉生灵,全活无数,好生之德,格于皇天。
故使百谷屡登,四海丰乐,此帝王之盛事,太平之大本也。
近日传闻熙河边臣分画地界,各惜向来久废寨地,以为要害,未欲给赐,致其偃蹇不从,以至未能罢兵,边事难了。
窃恐蓄疑败谋,事久生变,万一奸人间谋,复致猖狂,容之则亏损国威,讨之则前车未远,连兵不解,劳费无期。
若或饥馑相因,兵民乏食,则虽有智谋之臣,未易为计。
如此,则功亏一篑,并弃前恩。
伏望陛下少留圣念,特务远图,不舍易而为难,不以小而妨大,检会元约朝旨,特赐允从,遵孟子乐天」之言,稽虞舜「舞干」之德,则天下幸甚!
臣受恩至重,职与边臣,过计深忧,不能缄默,惟陛下矜怜,曲加采纳。
又奏:司马光为陛下陈弃寨之策,及后来换易生口,并降赐封册,臣实皆与其议,昧者尚多,不以为然,至朝廷力行,浮议方息。
今与西夏君臣,体分已定,惟有分画地界,所较不多。
若是去城寨二十里内,虽夷狄无厌,亦可以理开谕,必肯依从。
以臣愚虑,但恐边将贪功生事,不乐罢兵,将去城寨二十里外、圣恩已许给赐,或向来用兵之时、不曾保据之地,指为要害,却欲筑城佔守,则亏朝廷大信,误国家前谋,不可不察。
议者或谓夷狄无厌,与之必将更有邀求。
窃以祖宗朝兵势国力,尚因德明归顺,赐以数州;
元昊称臣,加国主之号。
盖欲安民息战,不以小利玩兵。
后来彼国果自服从,亦何尝更有干犯?
而况今日所损,利害绝小,惟圣明深虑。
樊哙欲以十万横行匈奴中,季布指为面谩。
武夫边将之言,多若此类,上误先朝不少,今可为鉴。
燕蓟复州赐名御笔宣和四年十月九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一○
山前府州九,属县下项:燕山府一十一县:析津宛平、都市、昌平良乡、武清安次永清、玉河香河、漷阴
涿州四县:范阳、归义固安新城
檀州二县:密云、行唐
平州三县:卢龙、石城、马城
易州三县:易县涞水容城
营州一县:柳城
顺州一县:怀柔
蓟州三县:渔阳、三河玉田
景州一县:遵化
都市赐名广宁香河赐名清化新城赐名威城行唐赐名威塞卢龙赐名卢城,石城赐名临关马城赐名安城柳城赐名镇山渔阳赐名平卢
燕山府赐名外涿州赐名涿水郡,威行军节度使
檀州赐名横山郡镇海军节度使
平州赐名海阳郡,抚宁节度使
易州赐名遂武郡,防御;
营州赐名平卢郡,防御;
顺州赐名顺兴郡,团练
蓟州赐名广川郡团练
景州赐名滦州郡,军事。
来远人讨不庭二章 其一 来远人 明 · 杨荣
 押词韵第六部
伏惟圣朝恩威广被遐迩归心满刺加国王效顺率其眷属全国来朝锡兰山国王梗化遂致生擒献俘阙下此皆古所未有臣等欣睹盛事不胜欣怿敬作歌诗二章上进亦续风雅之微忱也
皇施仁,浩无垠,普天率土皆王臣。
岛夷卉服咸尊亲,如彼葵藿迎朝暾。
满刺加,处海滨,道里辽绝世罕闻。
使者过之忽咨询,老稚稽首怖且欣。
挈妻孥,徔臣邻,远涉钜海趋天津
不惮险远谒枫宸,方物上陈兼异珍。
琛贝绚烂杂宝薰,服食器用罗缤纷。
吾皇慎德期日新,岂在玩好劳晨昕。
万邦黎庶归陶甄,嘉此岛夷忠且勤。
万里效顺输瑶琨,圣皇怀柔道弥敦。
大官宴之酌以醇,锡以内帑绮与纁。
远人屏营望天门,喜瞻中国明圣君。
仰聆天语何谆谆,感兹苍穹雨露均。
小臣何幸沾洪恩,称圣寿,亿万春。
怀柔道中 明 · 杨旦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五十一
春风树树乱啼鸦,镇日山行未见花。
田野萧条村落静,土桥茅屋两三家。
怀柔城 其一 明 · 唐顺之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塞下孤城古白檀,半临平野半依山。
秋来亭徼无烽火,官马千家苜蓿闲。
怀柔城 其二 明 · 唐顺之
七言绝句 押元韵
小邑萧条恰似村,日中市井巳扃门。
山田砂砾希禾黍,只有城西种果园
怀柔道中 明 · 王世贞
五言律诗 押寒韵
马足吾何限,山行稍自宽。
人家雨色,衣袖麦秋寒。
过瀑添新径,归云改故峦。
断肠沙雁起,一一向长安
海刚峰大理祭告南海兼归省 明 · 郭棐
五言排律 押庚韵
北宸分使节,南斗焕星精。
礼为怀柔重,恩先海渎清。
暂辞螭陛出,言指雁城行。
杨柳牵离思,芙蓉引去旌。
风云万里意,歧路十年情。
水今龙跃,朝阳昔凤鸣。
馨香神尽格,禋祀典初成。
跂尔瞻铜柱,悠然望玉京。
且承幄喜,矧是锦衣荣。
莫久淹乡国,遄来答圣明。
东莱己丑 明末清初 · 李敏求
 押豪韵 出处:东州先生诗集卷之十四西湖录
疾风破东极,碧海生层涛。
积阴带霜气,曙色沈云鳌。
杈枒珊瑚枝,影动初日高。
君侯始出车,节制声嗷嘈。
威棱驾殊域,百灵拥旌旄。
借问圣政初,帷幄渴隽髦。
用才曷异宜,偃蹇领簿曹。
岛夷数反覆,争恨缘秋毫。
边和与国体,缓急在所操。
内外互轻重,利器得辞劳。
金绯照青春,旧佩三公刀。
喧喧名都会,树羽排林皋。
鴂舌变鸮音,拜跪罗酋豪。
怀柔道已优,网纪慎爬搔。
清规映方隅,仆隶洗脂膏。
男儿富勋业,岂惟沐恩褒。
鄙夫奉末契,夙昔佩服牢。
穷老且远别,暮景飒二毛。
恻怆曩游地,陈迹遍蓬蒿。
寒空望鹏路,闭关中郁陶。
成玄升年兄玄升讳德怀柔人辛未进士兵部主事。) 其一 明末清初 · 阎尔梅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白耷山人诗集卷十三
一得燕山报,知君必死之。
读书能自信,临难复何疑。
忠孝皆人定,春秋不我私。
同朝旧多士,云汉与污泥(此后诗皆《蹈东集》刻,今附入。)
成玄升年兄玄升讳德怀柔人辛未进士兵部主事。) 其二 明末清初 · 阎尔梅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白耷山人诗集卷十三
历数生平事,无非患难时。
可怜环甫赐,又与国同悲。
不肯忘沟壑,真能一险夷。
谁为栾布者,独往哭君尸。
成玄升年兄玄升讳德怀柔人辛未进士兵部主事。) 其三 明末清初 · 阎尔梅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白耷山人诗集卷十三
筮士遭谗忌,还朝苦乱离。
千秋曾有约,九死故难移。
廉吏今如是,高天不可知。
何时经墓下,啜酒进哀辞玄升初为温体仁所陷,戍山西至癸未赐环,甲申死节。)
京师杂咏 其一 明末清初 · 阎尔梅
七言律诗 押冬韵 出处:白耷山人诗集卷二十
北地先寒不待冬,重阳未到雪千峰。
秋高直上红螺崄,夜静微闻白塔钟。
水注天津渤海,山连王屋居庸
如何形胜全无据,剩有祇园五树松螺山,在怀柔县北。)
京师杂咏 其三 明末清初 · 阎尔梅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白耷山人诗集卷二十
霜高猎放海东清,金项韩卢八宝铃。
黍谷山藏吹律管,云居洞锁涅盘经。
吸残烟酒重吹袋,圈尽膏田乱结绳。
欲洗红尘求净土,戒坛西岭摘天星黍谷山怀柔县东,即邹衍吹律处。云居寺石经山僧静琬刻经。摘星岭戒坛西。)
狮子诗拟应制二十四韵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五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四十四
圣朝惟尚德,薄海必归王。
却贡安殊俗,献珍来远方。
游麟当在野,彩凤已鸣冈
御历兼三重,乘时集百祥。
旅獒誇往事,神兽致遐荒。
问产从乌弋,盘山过白狼。
尾张逾斗大,力劲作虓强。
雄骨毛辞駮,金精色受黄。
吞貔凭掉舌,击象直穿肠。
胫挟奔雷走,睛摇骇电光。
名徵博物志,赋赖永兴详。
践踏翻林麓,羁縻自汉唐
皇图宽覆载,异国勇梯航。
玩好知无益,怀柔道不忘。
吼声惊虎殪,腾势想龙翔。
槛制蛮奴苦,途经西域长。
天颜时顾盻,禁苑命诗章。
位置分熊馆,威棱压豹房。
依仁靡搏噬,展力窘飞扬。
驱战歼犀兕,鸣銮愧骕骦。
修牙铦似锯,厚毳密为裳。
率舞随天仗,驯心习帝乡
休徵将玉马,灵族又神羊。
服猛馀鸿略,君看靖海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