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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维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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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维祺(生卒年不详),字以介号起山庐江城关人。
少聪颖,九岁能作文,其学自六经三传、庄子屈原司马迁班固而下,莫不渔猎精华,以发抒其文藻,每落笔洒洒数千言,风驰电掣,不可捉搦而卒,未尝轶于理法。
康熙庚午(1690年)举人辛未(1691年)进士,历任直隶河间涞水二县知县、由涞水解组归,优游山林,惟以著书自娱,选文不拘一体,因材造就,评语皆中肯,一时流播海内,其诗文、传说县内流传更多。
著有《五经说文》、《廿一史临》、《三太史》、《四书印证》、《春秋大意》、《春秋》、《飞跃真言》等。
严遂成清 1694 — ?
明史杂咏
国朝严遂成撰。
遂成字海珊乌程人雍正甲辰进士,官云南知州
咏史之作,起于班固,承其流者,唐胡曾周昙皆用近体,明李东阳则用乐府体,遂成此编,赋明一代之事,古体、近体相间,故名曰《杂咏》。
严震直一首,力辨史彬《致身录》之诬,虽子孙之词,实则公论。
至于刘三吾一首,谓太祖欲立燕王,为三吾所沮,酿靖难之祸,不为无见,至「周公成本一家,事犹贤于王莽篡」句,则谬矣。
姚广孝二首,盛推其功,比以萧何李泌,且有「特地开科长取士,不知漏落几多人」句。
王越王骥王琼三首,谓三人之交结宦侍,乃借其阴助以济国事,非为身家之计,比之郭子仪之俯仰鱼朝恩,持论皆有意抑扬,故翻定案。
李梦阳一首,词多诋斥,并有附记曰「北地虽非西涯门人,然如王九思以仿西涯体中选,其馀诸子,多有亲承指授者,皆夺于北地之焰,改辕背之,犹之北地背之也」云云。
夫文章公器,各自成家,原非为植党报恩之地,况梦阳东阳本风马牛不相及,而忽坐以背东阳之罪,尤未免深文锻鍊,踵明末门户之旧论矣。
王昙清 1760 — 1817
烟霞万古楼诗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刘歆覆酱瓿;《三都》之赋出,而士衡欲盖酒瓮。
同是时也,桓谭以为绝伦,张华为之纸贵。
岂文无定体,嗜痂者有异癖,嬖眇者多一目欤?
李百药曰:『文章者,性情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
张融自序曰:『吾文章之体,多为世人所惊。
』又曰:『文岂有常体,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篱下?
裴子野论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独成于心。
北齐祖莹亦语人曰:『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生活哉?
』读刘协之《雕龙》,不如通挚虞之《流别》;读钟嵘之《诗品》,不如追韩婴之传说。
见其委海若天吴,见其原岷觞积石。
统四千年之文为一文观,合四千年之诗为一诗释,而古今诗与文之正变,洞然胸中矣。
法律一新,如曹参萧何之文;旌旗一变,如光弼子仪之军。
非谓师涓奏乐,必造新声;徐摛作文,不拘旧体也。
或曰延年隘薄,灵运空疏,为之奈何?
曰:『此不尽读天下之书与诗文,而漫然操觚之谓也。
汉郭宪王嘉全搆虚辞,孟坚所以致讥,张华为之绝倒,《抱朴子》所谓『怀空抱虚,有似蜀人葫芦』之喻乎?
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难。
』又曰:『文章不妩媚,正如疥骆驼。
』今世之勉力宏词者,奇字,白孔陈羹;林类苑,叠韵双声。
骤焉而苏绰《大诰》,忽然而王莽金縢。
著《渊通》以拟《道德》,仿《太玄》而作《测灵》。
以艰深文其浅陋,以奇险幸其功名。
扬雄以为哓哓之学,绣其鞶帨而目之为翰林主人者,非也。
亦有好事焉者,铸贾岛而拜,像东坡而祀。
蜜膏饮杜少陵之灰,遍体刺白香山之字。
老兵之貌中郎优孟之学期思
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诗与文者,悖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
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万斛舟;重而不行,猴骑土牛
』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不然,而任昉沈约结其集,魏收邢邵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
鼻马颊牛之论,中军听之而生争;捣齑啖杵之谈,洗马思之而成病。
则又斯文之魔业、翰墨之魇境。
至若宏通硕彦、经师大儒,郑玄之文,通人不取,温公之笔,四六不能。
此不可以辞章律之者,其经济大也。
乐旨潘词,广谈虞笔,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难哉?
予髫幼成文,中年万里,史烂于胸中,云山乱于脚底,自以为才学识皆当有也。
乃志功名,急经济。
台官之祸,纂述之成书者,史之论辨者,乐府之未谐宫商,金石之未付雕镌者,吴中郡县官持抱以去,而挚仲治半生之文书荡然矣。
并非关通丁谓之,而概与一烧;亦不借重洪乔之寄,而投之江底。
此砥柱之沉灾,荣宫之火洗。
当时也,郭子横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计及著与撰之存焉否耶?
幸而王阳僰道,险路求生;韩愈华山,危途获济。
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
主人《庄子》,仅留《渔父》残篇;中书孝经》,惟剩王混摘句。
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显节陵中之蠹也已。
窃惟彦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国神龟,生以骨贵。
而乃陆澄著述,力已倦于年;任昉属辞,才将尽于晚岁。
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箧书亡,多难默背。
忆当日十吏环书,五题岔集。
门庭藩溷,尽是赋才;户牖门墙,无非刀笔。
沉虑而王充为之气衰,苦思而桓谭为之感疾。
杨汝士兰亭』『金谷』,无诗;闻孟浩然『疏雨』『微云』,中书罢唱。
议《礼经》则白虎堂中,讲《论语》则金华殿上,何其壮也!
谷子云之笔,而空有乐令之口;无扬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
开顷刻之花,造逡巡之酒。
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
苏明允之诗,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赋,不过十首。
片羽苟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
仆今年四十五岁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
死不见岘首沈碑,英雄堕泪;生不见阿难结集,活佛伤心。
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传于后世。
萧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复谁能传此?
』呜乎!
未为伧父,已笑衙官;才读《离骚》,便称名士。
刘季绪才非一世,偏能诽毁文章;徐孝穆一代传人,未尝讥诃作者。
留达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娱我馀年;传枚皋数十篇必不可读之文,自伤娸诋。
哀我文者,亦庶几韪我言而恕我狂也。
黄承吉清 1771 — 184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1—1842 【介绍】: 江苏江都人字谦牧号春谷
嘉庆十年进士
岑溪知县
治经学宗汉儒,兼通历算,能辨中西异同。
工诗古文。
论史每独具只眼,尝以司马迁孟子尊圣明道之第一人,而为班固所诬。
有《梦陔堂集》。
陶梁清 1772 — 1857
红豆树馆词·王柏心跋
凫芗观察曩著红豆树馆词,梓行已久。
后复有感旧纪恩之作,都为八卷,合而刊之,授柏心使论其大略。
余考词之始兴,大抵流连风月,泛咏皋壤,感物而动,其绪无端,以凭虚为奇,以超旷灵澹为宗。
子瞻幼安辈为之,泛滥于子史,驰骋议论,其体一变。
然以发摅其壮气雄心而已,未有综贯生平,标举志行,若年经月纬,粲然可睹指者也。
兹则体沿协律,义兼纪事,排比敷陈,开昔人未辟之町畦。
其伦则君亲、昆弟、夫妇、师友,其事则遨游、羁旅、敷文纬典,其情则忻愉悲戚,其境则壮老穷达。
析之各有宗旨,合之互相首尾,又能分刌节度,穷极窈眇,有启涂拓宇之观,无宫凌羽替之疾,于此体为创见,而仍不失其正宗。
盛矣哉。
前此所未尝有也。
昔者司马子长杨子云班孟坚皆有自叙,杜子美北征、昔游等篇亦檃括出处,览者资为援据。
独填词家无之,世遂以为束于体格,无能恢廓,至有目诗馀为小道者
今读红豆树馆词,包含宏大,直举胸情,然后知此境正自无穷,人特未能穷其所至耳。
集中他美,诸公论之详矣,余以为自有倚声以来,兼众长而扩其境之所未至者,独于兹集见之。
遂举所见,识之简末。
时道光癸卯夏五监利王柏心谨跋。
沈湛
字渊伯,世居嘉善斜塘,盖桐村旧居也。
诸生,豪迈尚气,与俗牴牾。
好谈兵事,论兵法,性卞急,欢则头攒耳摩,怒则面赤发叱。
然好交游,不忘故旧。
其读书论文,最嗜与钟谭诗。
不喜阅文选,尤痛诋李于鳞集。
后依人入,刻闽游草,以橐金买田。
居有五柳,遂以名村。
冉冉将七十,耕砚为娱老计。
时画墨竹,人多宝之。
评者谓其诗峥泓苍健,善为悽惋之词。
黄金石
秀华百咏·序
盖自房中乐奏,首吟淑女之章;濮上诗成,细咏硕人之句。
美人香草,为写缠绵;秋菊春松,犹劳髣髴。
髣髴下此则台边玉映,肇艳体于徐陵;奁畔香霏,续宫词于王建
然而小家碧玉,偏夸云雨之词;大路青楼,敢撰烟花之记。
村姑写照,唐突西家;伧父题词,夸张北里。
风斯下矣,仆有感焉。
友云生,负抑塞磊落之才,兼悱恻芬芳之志。
抑扬纪传,咀嚼宫商。
固宜汁染衣,薰名香于女史;春风拂槛,叶古调于宫人
而乃值海水之群飞,磋欃枪之横扫,星闪积尸之气,池埋烧劫之灰。
虽投笔有心,一腔忠愤;而叫阍无路,五夜悲歌。
与流水而说平生,向落花而谈心事,此《秀华百咏》所为作也。
当夫上稽古史,旁及稗官,擎燕燕于掌中,叫真真于纸上。
华言风语,能教死者重生;宠柳娇花,但愿佳人再得。
哀渠窈窕,辄神往而曲致绸缪;纵有过差,亦心怜而巧为解说。
隐隐呼之而欲出,珊珊特怪其来迟。
较王母之从仙,已逾十倍;考刘向之列传,更极千秋。
绣出鸯鸯,不愧小窗班固;含来翡翠,可称院本王维矣。
论者谓贵贱无分,贞淫并列。
憔悴与姬姜杂见,勾栏偕衮冕齐登。
甚者俪莫愁于湘君,褒北鸡于谬木。
洛神感甄人梦,南子因见圣传名。
昴宿之窃梁清,如来之妻法喜
印来粉爪,风枝露叶之书;写出丹青,牛鬼蛇神之像。
譬之苏峻神尧对坐,人拟四凶;江瀹法兴移床,不堪一噱。
所谓歌诗不类,拟人失伦。
不知宣圣采风,郑卫与南并著;武梁画像,秋莱共曾母偕描。
欢喜海中,人天同队;虹霓屏上,姹女纷来。
法戒昭,尽黜虞初之说;妍嗤并列,足张娘子之军。
无磋帝女之魂,填来怨海;请炼蜗皇之石,补此情天。
则想像十香,或者彼妹知我;临摹三艳,愿为伊古闻人。
正诗人忠厚之遗,亦当世牢骚之慨也。
仆长诵美人之赋,爱读国风之诗。
十五王昌,薄殊崔颢;三年宋玉,淫异登徒。
凡夫十索裁笺,双声读曲,商隐烧香之句,冬郎扑粉之诗,往往帖写深清,文称慧业。
嗤之子脩容,干卿底事?
而痴人相惜,舍我其谁
扬少女之风,荡为香气;写中妇之艳,团作花光。
将十二行彩云歌舞,收人诗囊;为三千年花月因缘,结成公案。
光绪庚子冬至后三日,愚弟干椿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