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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遗封表 隋末唐初 · 释玄琬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
玄琬闻真容晦迹。
像教陵迟。
无不假缁素以住持。
设内外而为护。
遂得法云再润。
慧日重辉。
光协万乘。
绍隆千载。
窃寻住持之理。
义有多门。
宏护之方。
教乃非一。
若不依佛取舍。
仍恐赏罚乖宗。
如其准教验时。
是则简径当理。
伏以僧尼等不依戒律。
致犯刑章。
闻彻阙庭。
尘渎听览。
僧徒
无任惭惧。
但恐馀年昏朽。
疾苦相仍。
弱命不存。
洪恩未答。
遂于经中撰佛教后代国王赏罚三宝法及安养苍生论并三德论各一卷。
伏愿圣躬。
亲降披览。
陛下广开上书之路。
冀纳刍荛之言。
谨献秘要之经。
详金口之教。
忝当传法。
庶无匿教之愆。
扶劣署封。
以酬终后之事。
不胜恋仰。
谨奉经以闻。
皇太子 隋末唐初 · 释玄琬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
元正告始。景福维新。
伏维殿下膺时纳祜。罄无不宜。
夙萦沈疴。不获奉庆。
蒙降逮问。无任戢。
感顾恩隆。罔知攸厝。
今略经中要务。即可详行者四条。
留意寻检。永绥宝祚。
初劝行慈。引涅槃梵行之文。
令起含养之心。存兼济之教也。
二减杀者。引儒礼无故不杀牛羊者。
皆重其生。去其滥逸也。
又云。王者修其教不易其俗。
齐其政不易其宜。见其生不忍其死。
闻其声不食其肉。此即上帝悼损害之失。
树止杀之渐也。故佛经有恕己之喻。
诫之以杀打诸事也。东宫常膳。
日多烹宰。审如所承。
诚有大损。殿下以一身之料。
遍拟偫僚。及至断命所由。
莫不皆推殿下。所以长怀夕惕。
望崇慈恕。自今已往。
请少杀生。东宫内外。
咸减肉料。则历长命久。
仁育斯隆。三顺气者。
如经不杀曰仁。仁主肝。
肝者木也。春阳之时。
万物尽生。宜育偫品。
用答冥造。如其有杀。
是不顺气。殿下位处少阳。
福居春月。行慈以和正气。
施惠以保天龄。请年别春季。
断肉停杀。慜彼含育。
顺此阳和。四奉斋者。
如经年三月六斋。能洁六根。
便资五福。伏愿遵行。
受持斋戒。何者。
今享此重位。咸资往因。
复能进德崇善。用成其美。
则善知识者。是大因缘。
玄琬道德疏微。曲蒙顾盼。
谨率闻见。敢尘听览。
宝际寺故寺主怀恽奉敕赠隆阐大法师碑铭 唐 · 僧思庄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六
昔吾师因地求真。众魔纷娆。果到成佛。龙天捧围。自作镇灵山。法躬靡易。告灭双树。示迹伦凡。微言不传。慧烛潜照。届夫岁迈千秋。时淹五浊。欲海腾沸。邪山纷糺。于是释防东逝。爰称兆应。汉梦西通。方崇像法。或青眸接轸。竞扇元风。或白足相趋。争开佛日。至欲继前贤之令轨。为后进之康衢。烛照重昏。慈舟苦派。人能宏道。斯之谓欤。法师讳怀恽。俗张姓南阳人也。远祖因宦。播迁京兆。廿一代祖安。丞相袭爵鸿胪公。高祖融。守黄门郎。迁太子庶子。祖英。唐解褐太常太祝。袭爵天平公。寻转吴王祭酒。握兰奏位。清陪雅列。法师聪敏为其性相。慈善资其风骨。母常山夫人乐姓。降胎之月。不味膻腥。载诞之辰。情欣禁戒。暨年登丱岁。特异诸童。或焚叶为香。或聚沙为塔。虽飞轩绣毂。未尝留步。月宇香楼。怡然忘返。高宗天皇大帝乘乾抚运。出震披图。虚己求贤。明扬待士。总章元载。梦睹法师。倏降纶言。远令虔辟。于是临丹槛。迩青蒲。广献真诚。特蒙褒赞。帝乃亲授朱绂。令处凤池之荣。师乃固请缁衣。愿托鹦林之地。奉敕于西明剃落。善来忽唱。恶业疑销。既挂三衣。俄陪四众。翘勤遽积。思五分而非遥。精苦逾深。想三祗而未远。时有亲證三昧大德善导阇梨。慈树森疏。悲花照灼。情袪多漏。拥藤井于莲台。睿化无涯。驱铁围于宝国。既闻盛烈。雅缔师资。祈解脱规。发菩提愿。一承妙旨。十有馀龄。秘偈真乘。亲蒙付属。自惟薄祐。师资早丧。想遗烈而崩心。顾馀恩而雨面。爰思宅兆。式建坟茔。遂于凤城南神和原崇灵塔。礼也。其地前终峰之南镇。后帝城之北里。歌钟沸出。移上界于阴门。泉流激洒。背连河于阳面。仍于塔侧。广搆伽蓝。莫不堂殿峥嵘。远模忉利。楼台岌嶪。直写祇园。神木灵草。淩岁寒而独秀。叶暗花明。逾严霜而靡悴。岂直风高气爽。声闻进道之场。故亦临水面山。菩萨全真之地。又于寺院造窣堵坡塔。周回二百步。直上一十三级。或瞻星揆务。或候日裁规。得天帝之芳踪。有龙王之秘迹。重重佛事。穷鹫岭之分身。种种庄严。尽昆邱之异宝。但以至诚多感。能事冥资。故能远降宸衷。令赍舍利。计千馀粒。加以七珍函笥。随此胜缘。百宝幡花。令兴供养。则天大圣皇后承九元之眷命。蹑三圣之休期。犹尚志想金园。情欣胜䠱。或频临净刹。倾海国之名珍。或屡访炎凉。舍河宫之秘宝。法师诫盈而散。并入擅航。法师业行高远。利益繁多。故得名振九重。芳盈四部。奉永昌元年敕。徵法师寺主。于是纲纪僧徒。规模释族。缁门济济。戒德峻而弥坚。绀宇诜诜。常住丰而更实。犹是才称物宝。道为时尊。知与不知。仰醍醐于句偈。识与不识。询法乳于波澜。法师以慈诱内怀。敷扬外积。冀传圣旨。用酬来望。每讲观经贤护弥陁等经。每数十遍。夫我域者。扇激风火。婴抱结漏。系诸生灭。止无常之短期。研乎事真。攀不亟之虚眹。若不乘佛愿力。托质净方。则恐沦溺长往。清升永隔。于是言论之际。恳劝时众。四仪之中。一心专念阿弥陀佛。愿乘此胜因。祈生净域。又以般若神咒。能令速證菩提。弥陀佛名。亦望横超恶趣。诸馀妙典。虽并积心台。于此胜缘。颇遍游智府。尝诵般若咒向盈四万。又诵弥陀真偈十万馀遍。理复使精真厥想。念虽微而必就。二三于行。功唐捐而靡得。岂直诸佛现前。神人捧锡而已矣。师为诸重担。摄尔偫生。举洪灼于耶山。掉宝航于见海。悲夫。娑婆国中。人多弊恶。虽复珍台宝界。因胜侣而归心。至欲逸翥遐征。藉良缘而克进。敢凭此义。爰发诚心。于是广劝有缘。奉为九重万乘。四生六趣。造净土堂一所。莫不虬栋淩虚。虹梁架迥。丹楹赩日。青琐延风。无而返井舒花。不暝而重檐积雾。于是神螭戾止。远镇琼阶。宝凤来仪。还陪桂户。雕甍画栱之异。穷造化之规模。圆珰方镜之奇。极人天之巧妙。又于堂内造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
又造织成像并馀功德。相好奇特。
颜容湛粹。山豪演妙。
若照三千。海目摛华。
如观百亿。或因缯命采。
有慈氏之全身。或散札驰芳。
得忧填之逸思。何独如来自在。
疑降上界之魔。故亦菩萨熙怡。
似救下方之苦。夫以宅生者心。
心荣则生丧。栖神者志。
志扰则神亡。然菩萨以济物捐躯。
上善以遗形徇节。法师情存拯救。
式奉殷繁。汲引虽曰忘怀。
形质焉能靡累。于是忽婴风瘵。
病与时侵。灵药勿痊。
●96C8器俄逝。岂夫八林齐白。
我佛称于寂灭。梁木其坏。
吾师等于死生。以大足元年十月廿二日神迁。
春秋六十有二。临终之际。
正念无亏。颜色怡悦。
似有瞻瞩。北首面西。
奄然而化。悲夫。
烈烈岁阴。苍苍天色。
乾兮何负。歼我惟良。
业也何孤。丧兹贤哲。
岂直悲盈四部。嗟鹿苑之荒凉。
抑亦哀悼两宫。痛蜂台之间寂。
犹是俯回天眷。载纡仙豪。
远降恩波。爰加制赠。
神龙元年敕。实际寺怀恽
示居三界。远离六尘。
等心境于虚空。混荣枯于物我。
栋梁绀宇。领袖缁徒。
包杖锡之规模。蹑乘柸之懿躅。
虽已归寂灭。无待于褒扬。
然宠洽友于。无忘于缛礼。
可赠隆阐大法师。主者施行。
上人以至德聿修。良因累著。
故得天降成烈。用赞芳规。
追远慎终。生荣死赠。
足可光辉净刹。历尘芥而长存。
旌贲元门。共河山而永久。
弟子温国寺主思庄等。并攀号积虑。
哀慕居怀。嗟覆护而无时。
仰音颜而靡日。犹恐居诸易远。
淑善湮沈。敬想清嶶。
勒兹玄琬。词曰。
娑婆种觉。贤劫能人。
三祇殄妄。五分祈真。
即相离相。非身是身。
犹施慧筏。广济迷津(其一)
十方化备。双林灭度
三界空虚。四生哀慕。
正教既隐。微言遽斁。
式启先哲。用资后悟(其二)
芳猷广被。至烈弥殷。
青眸演圣。白足成真。
远导刍。遐宣墨尘。
元门不绝。代有其人(其三)
猗欤令德。远嗣前英。
声高四部。誉重三明。
慈周有识。智契无生。
法云叶落。道树滋荣(其四)
岂图宿殃。师资遽亡。
乾兮何负。歼我惟良。
徒嗟授几。空念传香。
非夫胜缘。孰答恩光(其五)
邈矣坰野。慈颜圹侧。
敬发诚心。爰凭净域。
真容湛粹。楼台岿嶷。
希此善根。远酬明德(其六)
劝书第二 北宋 · 释契嵩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镡津文集》卷一
天下之教化者,善而已矣。
佛之法非善乎?
而诸君必排之,是必以其与己教不同而然也。
此岂非庄子所谓人同于己则可,不同于己,虽善不善,谓之矜。
吾欲诸君为公而不为矜也。
《语》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
又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圣人抑亦酌其善而取之,何尝以与己不同而弃人之善也?
自三代其政既衰,而世俗之恶滋甚,礼义将不暇独治,而佛之法乃播于诸夏,遂与儒并劝,而世亦翕然化之。
其迁善远罪者有矣,自得以正乎性命者有矣,而民至于今赖之。
故吾谓佛教者,乃相资而善世也。
但在冥数自然,人不可得而辄见,以理而阴校之,无不然也。
故佛之法为益于天下,抑亦至矣。
今曰佛为害于中国,斯言甚矣,君子何未之思也?
大凡害事无大小者,不诛于人,必诛于天,鲜得久存于世也。
今佛法入中国垂千年矣,果为害,则天人安能久容之如此也?
若其三废于中国而三益起之,是亦可疑其必有大合乎天人者也。
君子谓其废天常而不近人情而恶之,然其遗情当绝有阴德乎君亲者也。
而其意甚远,不可遽说,且以天道而与子质之。
父子、夫妇,天常也,今佛导人割常情而务其修洁者,盖反常而合道也。
夫大道亦恐其有所至于常情耳,不然,则天厌之久矣。
若古之圣贤之人事于佛而相赞之者繁乎,此不可悉数,姑以唐而明其大略。
夫为天下而至于王道者孰与太宗
玄奘出其众经,而太宗父子文之曰《大唐圣教序》。
相天下而最贤者孰与房、杜、姚、宋邪?
若房梁公玄龄则相与玄奘译经
杜莱公如晦则以法尊于京兆玄琬,逮其垂薨,乃命为世世之师;
宋丞相璟则以佛法师昙一
晋公勋业于唐为高,丞相崔群德重当时,天下服其为人,而天下孰贤于二公?
裴则执弟子礼于径山法钦,崔则师于道人如会、惟俨
抱大节,忠于国家天下,死而不变者,孰与颜鲁公
鲁公尝以戒称弟子于湖州慧明,问道于江西严峻。
纯孝而清正,孰与于鲁山元紫芝
紫芝以母丧则刺血写佛之经像(已上之事,见于刘煦《唐书》及本朝所撰《高僧传》。)
太宗逮乎元德秀者,皆其君臣之甚圣贤者也,借使佛之法不正而善惑,亦乌能必惑乎如此之圣贤邪?
至乃儒者、文者,若隋之文中子,若唐之元结、李华梁肃,若权文公,若裴相国休,若柳子厚李元宾,此八君子者但不诟佛为不贤耳,不可谓其尽不知古今治乱成败与其邪正之是非也,而八君子亦未始谓佛为非是而不推之如此,诸君益宜思之。
今吾人之所以为人者,特资乎神明而然也。
神明之传于人,亦犹人之移易其屋庐耳。
旧说羊祜前为李氏之子,崔咸乃卢老后身,若斯之类,古今颇有,诸君故亦尝闻之也。
以此而推之,则诸君之贤豪出当治世,是亦乘昔之神明而致然也,又乌知其昔不以佛之法而治乎神明邪?
于此吾益欲诸君审其形始而姑求其中,不必徒以外物而自缪。
今为书而必欲劝之者,非直为其法也,重与诸君皆禀灵为人,殊贵于万物之中,而万物变化芒乎纷纶,唯人为难得,诸君人杰愈难得也。
然此亦死生鬼神之惚恍,不足擅以为谕,请即以人事而言之,幸诸君少取焉。
夫立言者所以劝善而沮恶也,及其善之恶之,当与不当,则损益归乎阴德。
今闾巷之人欲以言而辱人,必亦思之曰:彼福德人也,不可辱之,辱则折吾福矣。
然佛纵不足预世圣贤,岂不若其闾巷之福德人邪?
今诋诃一出,则后生末学百世效之,其损益阴德亦少宜慎思之。
韩退之不肯为史,盖惧其褒贬不当而损乎阴德也,故与书乎刘生曰:「不有人祸,则有天刑」。
又曰:「若有鬼神,将不福人」。
彼史氏之褒贬但在乎世人耳,若佛者,其道德神奇恐不啻于世之人也,此又未可多贬也。
列禦寇孔子尝曰:「闻西方之有大圣人,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使列子妄言即已,如其稍诚,则圣人固不可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