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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 曹魏 · 毌丘俭
 押盐韵
忧责重山岳,谁能为我檐(○《文选》三十八为齐明帝宣城郡公第一表注。朱校昌黎集二送文畅师诗注作毌丘俭诗。)
降吴表 曹魏 · 文钦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一
禀命不幸,常隶魏国,两绝于天。
虽侧伏隅都,自知无路。
司马师滔天作逆,废害二主,、高、莽,恶不足喻。
钦累世受魏恩,乌鸟之情,窃怀愤踊,在三之义,期于弊仆
前与毋丘俭、郭淮等俱举义兵,当共讨,扫除凶孽,诚臣慺慺,愚管所执。
智虑浅薄,微节不骋,进无所依,悲痛切心。
退惟不能扶翼本朝,抱愧俯仰,靡所自厝。
冒缘古义,固有所归,庶假天威,得展万一,僵仆之日,亦所不恨。
辄相率将,归命圣化,惭偷苟生,非辞所陈。
谨上还所受使持节前将军山桑侯印绶。
临表惶惑,伏须罪诛(《魏志·毌丘俭传》注。)
郭淮 曹魏 · 文钦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一
大将军昭伯太傅伯俱受顾命,登床把臂,托付天下,此远近所知。
后以势利,乃绝其祀,及其亲党,皆一时之俊,可为痛心,奈何奈何!
公侯恃与大司马公恩亲分著,义贯金石,当此之时,想益毒痛,有不可堪也。
王太尉嫌其专朝,潜欲举兵,事竟不捷,复受诛夷,害及楚王,想甚追恨。
太傅既亡,然其子师继承父业,肆其虐暴,日月滋甚,放主弑后,残戮忠良,包藏祸心,遂至篡弑。
此可忍也。
孰不可忍?
钦以名义大故,事君有节,忠愤内发,忘寝与食,无所吝顾也。
毌丘子邦自与父书,腾说公侯尽事主之义,欲奋白发,同符太公。
惟须东问,影响相应。
闻问之日,能不慷慨!
是以不顾妻孥之痛,即与毋丘镇东举义兵三万馀人,西趋京师,欲扶持王室,扫除奸逆。
企踵西望,不得声问,鲁望高子,不足喻急。
夫当仁不让,况救君之难,度道远艰,故不果期要耳。
同舟共济,安危势同,祸痛已连,非言饰所解,自分侯所明也。
共事曹氏,积信魏朝,行道之人,皆所知见。
然在朝之士,冒利偷生,烈士所耻,公侯所贱,贾竖不忍为也,况当途之士邪?
军屯住项,小人以闰月十六日别进兵,就于乐嘉城讨师,师之徒众,寻时崩溃,其所斩截,不复訾原,但当长驱径至京师,而流言先至,毋丘不复详之,更谓小人为误,诸军便尔瓦解。
毋丘还走,追寻释解无所及。
小人还项,复遇王基等十二军,追寻毋丘,进兵讨之,即时克破,所向全胜,要那后无继何?
孤军梁昌,进退失所,还据寿春寿春复走,狼狈踬阂,无复他计,惟当归命大吴,借兵乞食,继踵伍员耳。
不若仆隶,如何快心复君之雠,永使曹氏少享血食,此亦大国之所佑念也。
想公侯不使程婴、杵臼擅名于前代,而使大魏独无鹰扬之士与?
今大吴敦崇大义,深见悯悼。
然仆于国大分连接,远同一势,日欲俱举,分分中国,不愿偏取,以为己有。
公侯必欲共忍帅,胸怀宜广大,势恐秦川之卒不可孤举。
今者之计,宜屈己伸人,托命归汉,东西俱举,尔乃可克定师党耳。
深思鄙言,若愚计可从,宜使汉军克制期要,使六合校考,与周、召同封,以托付儿孙。
此亦非小事也。
大丈夫宁处其落落,是以远呈忠心,时望嘉应(《魏志·毌丘俭传》》注。)
毌丘俭举义 东晋 · 习凿齿
 出处:全晋文
毌丘俭明帝之顾命,故为此役。
君子谓毋丘事虽不成,可谓忠臣矣。
夫竭节而赴义者我也,成之与败者时也,我苟无时,成何可必乎?
亡我而不自必,乃所以为忠也。
古人有言:“死者复生,生者不愧”。
若毋丘可谓不愧也(《魏志·毋丘传》注)
正淮论上 东晋 · 伏滔
 出处:全晋文
淮南者,三代扬州之分也。
春秋时,吴、楚、陈、蔡之与地,战国之末,楚全有之,而考烈王都焉。
秦并天下,建立郡县,是为九江
刘项之际,号曰东楚
爰自战国至于晋之中兴,六百有馀年,保淮南者九姓,称兵者十一人,皆亡不旋踵,祸溢于世,而终莫戒焉。
其天时欤?
地势欤?
人事欤?
何丧乱之若是也!
商较而论之。
夫悬象著明,而休徵表于列宿;
山河衿带,而地险彰于丘陵;
治乱推移,而兴亡见于人事。
由此而观,则兼也必矣。
昔妖星出于东南而弱楚以亡,飞孛横于天汉而刘安诛绝,近则火星晨见而王淩首谋,长彗霄映,而母丘袭乱。
斯则表乎天时也。
寿阳者,南引荆汝之利,东连三吴之富;
北接梁宋,平涂不过七日;
西援陈许,水陆不出千里;
外有江湖之阻,内保淮肥之固。
龙泉之陂,良畴万顷,舒六之贡,利尽蛮越,金石皮革之具萃焉,苞木箭竹之族生焉,山湖薮泽之隈,水旱之所不害,土产草滋之实,荒年之所取给。
此则系乎地利者也。
其俗尚气力而多勇悍,其人习战争而贵诈伪,豪右并兼之门,十室而七;
藏甲挟剑之家,比屋而发。
然而仁义之化不渐,刑法之令不及,所以屡多亡国也。
考烈以衰弱之楚屡迁其都,外迫强秦之威,内遘阳申之祸,逃死劫杀,三世而灭。
黥布以三雄之选,功成垓下淮阴既囚,梁越受戮,嫌结震主之威,虑生同体之祸,遂谋图全之计,庶几后亡之福,众溃于一战,身脂于汉斧。
刘长支庶,奄王大国,承丧乱之馀,御新化之俗,无德而宠,欲极祸发。
王安内怀先父之憾,外眩奸臣之说,招引宾客,沈溺数术,藉二世之资,恃戈甲之盛,屈强江淮之上,西向而图宗国,言未绝口,身嗣俱灭。
李宪因亡新之馀,袁术当衰汉之末,负力幸乱,遂生僭逆之计,建号九江,称制下邑,狼狈奔亡,倾城受戮。
及至彦云仲恭公休之徒,或凭宿名,或前功,握兵淮楚,力制东夏,属当多难之世,仍值废兴之会,谋非所议,相系祸败。
祖约助逆,身亡家族。
彼十乱者,成乎人事者也。
然则侵弱昏迷,以至绝灭,亡楚当之。
恃强畏逼,遂谋叛乱,黥布有焉。
二王遘逆,宠之之过也。
公路僭伪,乘衅之盗也。
二将以图功首难,士少以骄矜乐祸。
本其所因,考其成迹,皆宠盛祸淫,福过灾生,而制之不渐,积之有由也(《晋书·伏滔传》)
正淮论下 东晋 · 伏滔
 出处:全晋文
昔高祖之诛黥布也,撮三策之要,驰赦过之书,乘人主之威以除逆节之虏,然犹决战陈都,暴尸横野,仅乃克之,害亦深矣!
长安之谋,虽兵未交于山东,祸未偏于天下,而驰说之士与阖境之人,幽囚诛放者,亦已众矣。
光武连兵于肥舒,魏祖驰马于蕲苦,而庐九之间流溺兵凶者十而七八焉。
王淩面缚,得之于砎石;
仲恭接刃,成之于后觉也。
高祖以之宵征,世宗以之发疾,岂不勤哉!
文皇挟万乘之威,杖之权,内举京畿之众,外徵四海之锐,云合雨集,推锋以临淮浦,而诞钦晏然,方婴城自固,凭轼以观王师。
于是筑长围,起棼橹,高壁连堑,负戈击柝以守之,自夏及春,而后始知亡焉。
然则屠城之祸,其可极言乎?
约之出奔,淮左为墟,悲夫!
信哉鲁哀之言,夫生乎深宫,长于膏粱,忧惧不切于身,荣辱不交于前,则其仁义之本浅矣。
奉以南面之尊,藉以列城之富,宅以制险之居,养以众强之盛,而无德以临之,无制以节之,则厌溢乐祸之心生。
夫以昏主御奸臣,利甲资坚城,伪令行于封内,邪惠结于人心,乘间幸济之说日交于侧,猾诈锢咎之群各驰于前,见利如归,安在其不为乱乎!
况乘旧宠,狭前功,畏逼惧亡,以谋图身之举者,望其俯首就羁,不亦迂哉!
《易》称“履霜坚冰,驯致之道”,盖言渐也。
呜呼!
斯所以乱臣贼子亡国覆家累世而不绝者欤!
昔先王之宰天下也,选于有德,访之三吏,正其分位,明其等级,画之封疆,宣之政令,上下有序,无僭差之嫌,四人安业,无并兼之国。
三载考陟,功罪不得逃其迹,九伐时修,刑赏无所谬其实。
令之有渐,轨之有度,宠之有节,权不外授,威不下黩,所以杜其萌际,重其名器,深根固本,传之百世。
虽时有盛衰,弱者无所惧其亡;
道有兴废,强者不得资其弊。
夫如是,将使天下从风,穆然轨道,庆自一人,惠流万国,安有向时之患哉(《晋书·伏滔传》)
形势(下) 宋 · 范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七、《范香溪文集》卷一三、《金华文徵》卷一二
吴、襄阳,臣既言之矣,虽并、凉、幽、燕,于此有未暇详。
至若历陈中原之形势,内以固藩翰,外以谋攻取者,臣请参古据今而备论之。
武昌江东镇戍之中,非但捍禦上流而已,缓急赴援,奔救不难,故前世都江左者,皆以为要地,使重将镇之,为内外走援,则武昌形胜之地也。
夏口荆江之中,与沔口对,通接雍梁,实为要津,故周瑜以三万人据之,能破魏武数十万众,则夏口亦形胜之地也。
豫章襟江带湖,北连豫壤,西接荆州,则豫章亦形胜之地也。
陵江东关限,昔吴人以为安危之机,如其有虞,必倾国争之,则夷陵亦形胜之地也。
睢阳江淮保鄣,唐张巡以千百卒守之,能禦剧贼,使不得搏噬东南,则睢阳亦形胜之地。
彭城地陆通骁骑所聘,吕蒙尝谓孙权,今日得徐,曹操后旬必争,则彭城亦形胜之地也。
荀彧兖州天下之要,以比关中河内,则兖州亦形胜之地也。
魏武之破黄巾,因为屯田,积谷许都,以制四方,则许下亦形胜之地也。
长安据函崤,界褒斜,带洪河,为古金城,则长安亦形胜之地也。
唐郭子仪河中居两京之间,扼贼要冲,得河中则两京可图,则河中亦形胜之地也。
我既镇襄阳,用吴、蜀之资矣,又当遣良将劲卒戍夷陵以控引荆吴川蜀之势,又命大帅宿重兵,镇武昌夏口豫章,以制上流,而备不虞,籓翰固矣,然后中原为可图。
凡诸军所临,因利乘便,茍可以进取,则形胜之地,皆所宜知。
我师得利于西,则可以出长安临河中;
得利于东,则可以出彭城,临兖州
得利于宿泗,则可以取睢阳
得利于陈汝,则可以取许下。
数道并取形胜据之,或鼓行劲攻,或掎角合势,则大河之北,虏必连营固守,所以备我者广,而不暇及远。
彼汴城僭叛,知虏援之不力,必为收兵闭垒之计,非得带甲数十万且不能守,则抗我之众皆将入汴自保矣。
此得形势之地,虽不专于用奇,亦可以图贼也。
然而形势固有彼我共之者,又成败之机,不可失也,我得亦利,彼得亦利,我知之,彼亦知之,我能用之,彼亦能用之,先人有夺人之心。
此其时故不知形势之可用者败,吕布是也;
知形胜之可用而不能用者亦败,乌承恩是也;
欲用形势而不能先人者亦败,毌丘俭是也。
曹操曰:「吕布不能据东平,断亢父泰山之道,乘险要我,乃屯濮阳,吾知其无能为也」。
卒为所克,此非不知形势之可用以取败乎?
有说乌承恩,使据常山以扼贼咽者,且曰:「若舍要害以授人,居四通而自安,譬犹倒持剑戟,取败之道也」。
承恩疑而不决,卒守于信都,此非知形势之可用而不能用以取败乎?
毌丘俭从项欲争据南顿,发十馀里,闻王基先至,已据之矣,遂复还保项,卒为等所破,此非欲用形势而不能先人以取败乎?
今臣所陈形势固不可不知,然知而不能用,用而不能先人,又皆非所以取胜也。
嗟夫,天下形胜之地,异时皆吾有也,有之而不知守,失之而不知复,失一邑则弃一邑,失一郡则弃一郡,随失随弃,以至于今。
惟异时弃之也甚易,故今日收之也甚难。
汉灵帝时,以兵乱不解,司徒崔烈欲弃凉州,议者不可,曰:「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藩卫,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至忧,社稷深虑也」。
向令为国家守土地者以天下至忧、社稷深虑为念,必不轻弃郡邑,虽力不足而弃去,必思即复取之。
惜其弃而不即复取,遂使左衽之虏盗据士劲甲坚之处,为乱迄今而势尚强。
嗟夫!
往者不可悔,而可以为今之戒也。
忠臣传序1166年 南宋 · 陈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二七、《陈亮集》卷二二、《敬乡录》卷九、《金华文徵》卷三、《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永康市
余读书至武庚之事,何尝不为之流涕哉。
嗟夫,忠孝者,立身之大节,为臣而洗君之耻,父雠而子复之,人之至情也。
度不可为,不顾而为之者,抑吾之情不可不伸也。
逆计而不为,人乌知吾心?
生犹愧耳,况卒不免于死,则将藉口谓何哉?
武王之伐纣也,以至仁顺天命,以大义拯斯民。
然君父不以无道贬尊,则武庚太白之旗,必有大不忍于此者,然而未即死者,犹有待也。
武王既立而没,嗣子幼,君臣兄弟之间疑间方兴,故将挟之隙以义起,成败之不问,姑明吾心,奋而为之,是以殒首而不顾。
余以为武庚者,古之忠臣孝子也。
世立是非于成败,故无褒,而孔氏又讳而不道,然则武庚之死越二千载,目之瞑未也。
虽然,武庚受之嫡嗣,处义之必不可已,而非有深计于后世也。
翟义王淩毌丘俭诸葛诞之徒,非清议之所必责,俛首相随属,未过也;
而数子者,忠胆愤发,视其国之倾、身之危,不啻不暇熟权其力,趣起扶之,意虽不就,此其心可诬也哉!
作史者谓宜大书以示劝,乃惟旅次之,然且不免不量之讥,甚遂传之《叛臣》。
语曰:「盖棺论乃定」。
是果可信乎?
昔者贯高有言:「人情岂不各爱其父母妻子乎?
今吾三族皆已论死,顾岂以王易吾亲哉」!
然则数子之心壮矣,乃其冤有甚于武庚者。
余悲之,故列为《忠臣传》,信千古以兴颓俗,此圣人惩劝之法也。
咏史(下) 其二 夏侯玄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东韵
十家血染市朝红,更涨馀波及李丰
老子庄生真毒手,子元子上即而翁(自注:十家,谓曹爽何晏邓飏毕轨李胜丁谧桓范夏侯玄毌丘俭诸葛诞皆以与善,故起兵而败。)
咏史(下) 毌丘俭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十万强兵无一人,义师翻得叛臣名。
奇功一夜归人手,空使文鸯待到明(自注:当时,司马氏之徒如云,而淮南之叛皆率尔而起,无一良士。文钦司马师如虎,仓卒遇之,莫知所为。而以骁果见爱于曹爽毌丘俭,何哉。子年少,勇冠三军,夜斫司马师营,举军惊扰,病目突出,忍痛啮被,旬日而死。是夜,不与失期,二队并进,非陨则获,不止于关东之衄矣。败,则魏军气沮,军气倍,还与合,以居前,胡遵、诸葛诞如破竹耳。青云良会,一夕失之。盖毌丘、诸葛,皆夏侯玄党友,大言轻率,举大事不择人,而以虚声冀实效。以司马师之沉鸷,傅士基之智勇,而鼓浮虚轻躁之徒以从之,驱群羊以逐虎狼也。)
咏史(下) 诸葛诞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尤韵
义旗照日映淮流,不为曹孤为夏侯。
麾下诸君底心性,海中五百又扬州(自注:毌丘俭诸葛诞,能一意为魏讨贼臣,不为与夏侯玄友善有畏祸之心,则虽死而光矣。清谈起汉末,至正始转为清虚。然夏侯玄嵇康诸葛诞,犹有孔文举之馀风。故死,麾下数百人拱手就戮,无降者。至晋初,始一于浮虚,无复嫉邪轻死之风矣。)
天姥峰枣树丙辰 清 · 王又曾
 押祃韵 出处:丁辛老屋集卷一
我闻天台山高一万八千丈,独有天姥之峰与之亚。
十年梦到今始游,拣取浓阴息尘驾。
仰看枣树势无偶,繁枝峭茜盘空架。
清飙泠泠镇自吹,赤日杲杲那敢射。
老僧谓此寿数百,独据峰颠历冬夏。
不知何年雷火劈,摧折不死神力霸。
自是山灵有呵护,老叶苍条坚不卸。
渡江昨日趋山麓,触暑屡遭仆夫骂。
尘埃涨眼量斗挥,却喜清凉此间借。
浓烟羃䍥寺门深,积藓苍凉涧泉泻。
开花几阅东海尘,结子曾供太真斝。
吾生不愿安邑侯,长歌纂纂奚悲咤。
婆娑岭月渐洒襟,天女䦱扉宿其舍。
金庭芝草如可采,七尺藤枝石桥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