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悲士不遇赋 西汉 · 司马迁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六
悲夫士生之不辰,愧顾影而独存。恒克己而复礼,惧志行之无闻。谅才韪而世戾,将逮死而长勤。虽有形而不彰,徒有能而不陈。何穷达之易惑?信美恶之难分。时悠悠而荡荡,将遂屈而不伸。使公于公者彼我同兮,私于私者自相悲兮,天道微哉(《文选》张衡《归田赋》注作「天道悠昧」,又司马彪《赠山涛诗》注、陆机《塘上行》注作「天道悠昧人理促兮」,则跨涉下句。)。吁嗟阔兮,人理显然相倾夺兮。好生恶死,才之鄙也。好贵夷贱,哲之乱也。炤炤洞达,胸中豁也。昏昏罔觉,内生毒也。我之心矣,哲已能忖。我之言矣,哲已能选。没世无闻,古人惟耻。朝闻夕死,孰云其否?逆顺还周,乍没乍起。理不可据,智不可恃(二句从《文选》江淹《诣建平王上书》注补。)。无造福先,无触祸始。委之自然,终归一矣(《艺文类聚》三十)。
桓子新论:闵友 其十四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五
黄门工鼓琴者有任真卿、虞长倩,能传其度数,妙曲遗声(《文选·司马绍统赠山涛诗》注)。
琴赋 东汉 · 马融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八
惟梧桐(《文选·司马彪诗》注作「椅梧」)之所生,在衡山之峻陂,于是遨闲(《文选·酒德颂》注作「游闲」)公子,中道失志。居无室庐,罔所息置(二语从《酒德颂》注补)。孤茕特行,怀闵抱思。昔师旷三奏,而神物下降,玄鹤二八,轩舞于庭,何琴德之深哉(《艺文类聚》四十四,《文选·司马彪赠山涛诗》注,颜延之《曲水诗序》注,刘伶《酒德颂》注)!
遗诏(八月) 其一 东汉 · 汉顺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七
死则委尸原野(《文选·颜延阳给事诔》注引司马彪《续汉书》)。
谏遣田豫王雄攻辽东 曹魏 · 蒋济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三
凡非相吞之国、不侵叛之臣,不宜轻伐。伐之而不制,是驱使为贼。故曰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已。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质,岁选计考,不乏职贡。议者先之,正使一举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国,得其财不足为富,傥不如意,是为结怨失信也(《魏志·明帝纪》注引司马彪《战略》。太和六年,遣田豫王雄攻辽东,济谏,帝不听。)。
对诏访征吴三计 曹魏 · 傅嘏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五
嘉平四年四月,孙权死。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毋丘俭等表请征吴。朝廷以三征计异,诏访尚书傅嘏,嘏对曰:
昔夫差胜齐陵晋,威行中国,不能以免姑苏之祸;齐闵辟土兼国,开地千里,不足以救颠覆之败;有始不必善终,古事之明效也。孙权自破蜀兼平荆州之后,志盈欲满,罪戮忠良,诛及胤嗣,元凶已极。相国宣文侯先识取乱侮亡之义,深建宏图大举之策。今权已死,托孤于诸葛恪。若矫权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外内齐患,有同舟之惧,虽不能终自保完,犹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表矣。
昶等或欲泛舟径渡,横行江表,收民略地,因粮于冠;或欲四道并进,临之以武,诱间携贰,待其崩坏;或欲进军大佃,逼其项领,积谷观衅,相时而动:凡此三者,皆取贼之常计也。然施之当机,则功成名立,苟不应节,必贻后患。自治兵已来,出入三载,非掩袭之军也。贼丧元帅,利存退守,若撰饰舟楫,罗船津要,坚城清野,以防卒攻,横行之计,殆难必施。
贼之为寇,几六十年,君臣伪立,吉凶同患,若恪蠲其弊,天去其疾,崩溃之应,不可卒待。今边壤之守,与贼相远,贼设罗落,又特重密,间谍不行,耳目无闻。夫军无耳目,校察未详,而举大众以临巨险,此为希幸徼功,先战而后求胜,非全军之长策也。
唯有进军大佃,最差完牢。可诏昶、遵等择地居险,审所错置,及令三方一时前守,夺其肥坏,使还耕塉土,一也;兵出民表,寇钞不犯,二也;招怀近路,降附日至,三也;罗落远设,间构不来,四也;贼退其守,罗落必浅,佃作易之,五也;坐食积谷,士不运输,六也;衅隙时闻,讨袭速决,七也。凡此七者,军事之急务也。不据则贼擅便资,据之则利归于国,不可不察也。夫屯垒相逼,形势已交,智勇得陈,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计,角之而知有馀不足,虏之情伪,将焉所逃。夫以小敌大,则役烦力竭;以贫敌富,则敛重财匮。故敌「逸能劳之,饱能饥之」,此之谓也。然后盛众厉兵以震之,参惠倍赏以招之,多方广似以疑之。由不虞之道,以间其不戒。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虏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算而得也。
昔汉氏历世常患匈奴,朝臣谋士早朝晏罢,介胄之将则陈征伐,搢绅之徒咸言和亲,勇奋之士思展搏噬。故樊哙愿以十万之众横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万独举楚人,而果辱秦军。今诸将有陈越江陵险,独步虏庭,即亦向时之类也。以陛下圣德,辅相忠贤,法明士练,错计于全胜之地,振长策以御之,虏之崩溃,必然之数。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若释庙胜必然之理,而行万一不必全之路,诚愚臣之所虑也。故谓大佃而逼之计最长(《魏志·傅嘏传》注引司马彪《战略》。又本传亦载此对,有删节。)。
被诏迎邓由驰驿陈状 其一 曹魏 · 王基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八
且当清澄,未宜便举重兵深入应之(《魏志·王基传》》注引司马彪《战略》)。
被诏迎邓由驰驿陈状 其二 曹魏 · 王基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八
夷陵东道,当由车御至赤岸,乃得渡沮,西道当出箭溪口,乃趣平土,皆山险狭,竹木丛蔚,卒有要害,驽马不陈。今者筋角弩弱,水潦方降,废盛农之务,徼难必之利,此事之危者也。昔子午之役,兵行数百里而值淋雨,桥关破坏,后粮腐败,前军县乏。姜维深入,不待辎重,士众饥饿,覆军上邦。文钦、唐咨,举吴重兵;昧利寿春,身没不反。此皆近事之鉴戒也。嘉平以来,累有内难。当今之宜,当镇安社稷,抚宁上下,力农务本,怀柔百姓,未宜动众以求外利也。得之未足为多,失之伤损威重(《魏志·王基传》》注引司马彪《战略》)。
表邓由等归化 曹魏末晋初 · 胡烈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九
吴贼邓由李光等同谋十八屯,欲来归化,遗将张吴邓生并送质任克期,欲令郡军临江迎拔(《魏志·王基传》注引司马彪《战略》)。
驳祀六宗表 西晋 · 司马彪
出处:全晋文卷十六
臣以为帝在于类,则禋者非天;山川属望,则海岱非宗。宗犹包山,则望何秩焉?伏与歆逵失其义也。六合之间,非制典所及。六宗之数,非一位之名。阴阳之说,又非义也。并五纬以为一,分文昌以为二。箕毕既属于长,风师、雨师复特为位。玄之失也,安国案祭法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遗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为六宗。四时寒暑,日月众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传》曰:「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又曰:龙见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称也。雪霜之灾,非夫禜之所禳;雩祭之礼,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后说有虞之典,故于学者未尽喻也。且类于上帝,即礼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礼》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无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时,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泽、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复无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礼》之所祀,即《虞书》之所宗,不宜特复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职,掌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者,四时五帝之属也。如此,则群臣咸秩而无废,百礼遍修而不渎,于理为通(《续汉·祭祀志中》注。晋武帝初,司马绍统表驳之云云。案:《晋书·司马彪传》:泰始初,武帝亲祠南郊,彪上疏定议,在《郊祀志》。今《晋书》无《郊祀志》,惟《礼志》上载彪二语,盖本传所指,乃旧《晋书》也。)。
续汉书叙 西晋 · 司马彪
出处:全晋文卷十六
「先王立史官以书时事,载善恶以为沮劝,撮教世之要也。是以《春秋》不修,则仲尼理之;《关雎》既乱,则师挚修之。前哲岂好烦哉,盖不得已故也。汉氏中兴,讫于建安,忠臣义士亦以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烦杂,谯周虽已删除,然犹未尽,安顺以下,亡缺者多」。彪乃讨论众书,缀其所闻,起于世祖,终于孝献,编年二百,录世十二,通综上下,旁贯庶事,为纪、志、传凡八十篇,号曰《续汉书(《晋书·司马彪传》)》。
后汉纪序 东晋 · 袁宏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七
予尝读《后汉书》,烦秽杂乱,睡而不能竟也。聊以暇日,撰集为《后汉纪》,其所缀,会《汉纪》谢承书、司马彪书、华峤书、谢忱书、汉山阳公纪、《汉灵献起居注》、《汉名臣奏》、旁及诸郡耆旧先贤传,凡数百卷。前史阙略,多不次叙,错缪同异,谁使正之?经营八年,疲而不能定,颇有传者。始见张璠所撰书,其言汉末之事差详,故复探而益之。夫史传之兴,所以通古今而笃名教也。丘明之作,广大悉备。史迁剖判六家,建立十书,非徒记事而已;信足扶明义教,网罗治体。然未尽之。班固源流周赡,近乎通人之作,然因藉史迁,无所甄明,荀悦才智经论,足为嘉史,所述当世大得,治功已矣。然名教之本,帝王高义,韫而未叙。今因前代遗事,略举义教所归,庶以弘敷王道。前史之阙古者,方今不同,其流亦异,言行趣舍,各以类书。故观其名迹,想见其人。丘明所以斟酌抑扬,寄其高怀;末吏区区,注疏而已。其所称美,止于事义,疏外之意,殁而不传,其遗风馀趣蔑如也。今之史书,或非古之人心,恐千载之外,所诬者多,所以怅怏踌躇,操笔悢然者也(《后汉纪》黄姬水本,又蒋国祥本)。
新历叙 南朝宋 · 何承天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四
夫历数之术,若心所不达。虽复通人前识,无救其为敝也。是以多历年岁,犹未能有定,四分于天,出三百年,而盈一日,积世不悟。徒云建历之本,必先立元。假言谶纬,遂关治乱,此之为蔽,亦已甚矣。刘歆《三统法》,尤复疏阔,方于四分,六千馀年,又益一日。扬雄心惑其说,采为《太玄》,班固谓之最密,著于《汉志》。司马彪因曰:自太初元年,始用三统历,施行百有馀年,曾不忆刘歆之生,不逮太初,二三君子言历,几乎不知而妄言者欤?元和中,谷城门侯刘洪,始悟四分,于天疏阔,更以五百八十九为纪法,百四十五年斗分,而造乾象法,又制迟疾历,以步月行。方于太初四分,转精密矣(《续汉·律历志》下注补、又见《宋书·历志》上。)。
绩秋令服色议 南朝宋 · 荀万秋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九
伏寻帻非古者冠冕之服,《礼》无其文。案蔡邕《独断》云:「帻是古卑贱供事不冠人所服」。又董仲舒《止雨书》曰:「其执事皆赤帻」。知并不冠之服也。汉元始用,众臣率从。故司马彪《舆服志》曰:「尚书帻名曰纳言。迎气五郊,各如其色,从章服也」。自兹相承,迄于有晋。大宋受命,礼制因循。斯既历代成准,谓宜仍旧(《宋书·礼志》二,元嘉六年六月。)。
南郊明堂异日议 南齐 · 陆澄
出处:全齐文卷十五
遗文馀事,存乎旧书,郊宗地近,势可共日。不共者,义在必异也。元始五年正月六日辛未,郊高皇帝以配天,二十二日丁亥,宗祀孝文于明堂,以配上帝。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宗祀五帝于明堂,光武皇帝配。章帝元和二年,巡狩岱宗,柴祭,翌日,祠五帝于明堂。柴山祠地,尚不共日,郊堂宜异,于例益明。陈忠《奏事》云,「延光三年正月十三日南郊,十四日北郊,十五日明堂,十六日宗庙,十七日世祖庙」。仲远五祀,绍统五供,与忠此奏,皆为相符。高堂隆表,二郊及明堂宗庙各一日,挚虞《新礼》议,明堂南郊间三兆,禋天飨帝共日之证也。又上帝非天。昔人言之已详。今明堂用日,宜依古在北郊后。汉唯南郊备大驾,自北郊以下,车驾十省其二,今祠明堂,不应大驾(《南齐书·礼志》上,永明二年,尚书陆澄议。)。
上表立国史条例 南齐 · 檀超
出处:全齐文卷十四
开元纪号,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立十志:《律历》、《礼乐》、《天文》、《五行》、《郊祀》、《刑法》、《艺文》依班固,《朝会》、《舆服》依蔡邕、司马彪,《州郡》依徐爰,《百官》依范晔,合《州郡》。班固五星载《天文》,日蚀载《五行》,改日蚀入《天文志》,以建元为始。帝女体自皇宗,立传以备甥舅之重。又立《处士》、《列女传(《南齐书·檀超传》,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
求复修国史表 北魏 · 李彪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二
臣闻龙图出而皇道明,龟书见而帝德昶,斯实冥中之书契也。自瑞官文而卑高陈,民师建而贱贵序,此乃人间之绳式也。是以《唐典》篆钦明之册,《虞书》铭慎徽之篇,《传》著夏氏之《箴》,《诗》录商家之《颂》,斯皆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也。逮于周姬,鉴乎二代,文王开之以两经,公旦申之以六联,郁乎其文,典章大略也。故观《雅》、《颂》,识文武之丕烈,察歌音,辨周公之至孝。是以季札听《风》而知始基,听《颂》而识盛德。至若尼父之别鲁籍,丘明之辨孔志,可谓婉而成章,尽而不污者矣。自馀乘、志之比,其亦有趣焉。暨史、班之录,乃文穷于秦、汉,事尽于哀、平,惩劝两书,华实兼载,文质彬彬,富哉言也。令大汉之风,美类三代,炎□□崇,道冠来事。降及华、马、陈、干,咸有放焉。四敷赞弗远,不可力致,岂虚也哉?其馀率见而书,睹事而作者多矣。寻其本末,可往来焉。
唯我皇魏之奄有中华也,岁越百龄,年几十纪。太祖以弗违开基,武皇以奉时拓业,虎啸域中,龙飞宇外,小往大来,品物咸亨。自兹以降,世济其光。史官叙录,未充其盛。加以东观中圯,册勋有阙,美随日落,善因月稀。故谚曰:一日不书,百事荒芜。至于太和之十一年,先帝、先后,远惟景业,绵绵休烈,若不恢史阐录,惧上业茂功,殆有缺矣。于是召名儒博达之士,充麟阁之选。于时忘臣众短,采臣片志,令臣出纳,授臣丞职,猥属斯事,无所与让。高祖时诏臣曰:「平尔雅志,正尔笔端,书而不法,后世何观」。臣奉以周旋,不敢失坠,与著作等鸠集遗文,井取前记,撰为国书。假有新进时贤,制作于此者,恐闺门既异,出入生疑,弦柱既易,善者或谬。自十五年以来,臣使国迁,频有南辕之事,故载笔遂寝,简牍弗张,其于书功录美,不其阙欤?
伏惟孝文皇帝承天地之宝,崇祖宗之业,景功未就,奄焉崩殒,凡百黎萌,若无天地。赖遇陛下体明睿之真,应保合之量,恢大明以烛物,履静恭以安邦,天清其气,地乐其静,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可谓重明叠圣,元首康哉。惟先皇之开创造物,经纶浩旷,加以魏典流制,藻缋垂篇,穷理于有象,尽性于众变,可谓日月出矣,无幽不烛也。《记》曰:善迹者欲人继其行,善歌者欲人继其声。故《传》曰:文王基之,周公成之。又曰:无周公之才,不得行周公之事。今之亲王,可谓当之矣。然先皇之茂猷圣达,今王之懿美洞鉴,准之前代,其德靡悔也。时哉时哉,可不光昭哉!合德二仪者,先皇之陶君也。齐明日月者,先皇之洞照也。虑周四时者,先皇之茂功也。合契鬼神者,先皇之玄烛也。迁都改邑者,先皇之达也。变是协和者,先皇之鉴也。思同书轨者,先皇之远也。守在四夷者,先皇之略也。海外有截者,先皇之威也。礼田岐阳者,先皇之义也。张乐岱郊者,先皇之仁也。銮幸幽漠者,先皇之智也。燮伐南荆者,先皇之礼也。升中告成者,先皇之肃也。亲虔宗社者,先皇之敬也。衮实无阙者,先皇之德也。开物成务者,先皇之贞也。观乎人文者,先皇之蕴也。革弊创新者,先皇之志也。孝慈道洽者,先皇之衷也。先皇有大功二十,加以谦尊而光,为而弗有,可谓四三皇而六五帝矣。诚宜功书于竹素,声播于金石。
臣窃谓史官之达者,大则与日月齐明,小则与四时并茂。其大者孔子、左丘是也,小者史迁、班固是也。故能声流于无穷,义昭于来裔。是以金石可灭,而流风不泯者,其唯载籍乎?谚曰:「相门有相,将门有将」。斯不唯其性,盖言习之所得也。窃谓天文之官,太史之职,如有其人,宜其世矣。故《尚书》称羲和世掌天地之官,张衡赋曰「学乎旧史氏」,斯盖世传之义也。若夫良冶之子善知为裘,良弓之子善知为箕,物岂有定,习惯则知耳。所以言及此者,史职不修,事多沦旷,天人之际,不可须臾阙载也。是以谈、迁世事而功立,彪、固世事而名成,此乃前鉴之轨辙,后镜之蓍龟也。然前代史官之不终业者有之,皆陵迟之世,不能容善。是以平子去史而成赋,伯喈违阁而就志。近僭晋之世,有佐郎王隐,为著作虞预所毁,亡官在家,昼则樵薪供爨,夜则观文属缀,集成《晋书》,存一代之事,司马绍敕尚书唯给筝札而已。国之大籍,成于私家,末世之弊,乃至如此,史官之不遇,时也。
今大魏之史,职则身贵,禄则亲荣,优哉游哉,式谷尔休矣。而典谟弗恢者,其有以也。而故著作渔阳傅毗、北平阳尼、河间邢产、广平宋弁、昌黎韩显宗等,并以文才见举,注述是同,皆登年不永,弗终茂绩。前著作程灵虬,同时应举,共掌此务,今从他职,官非所司。唯崔光一人,虽不移任,然侍官两兼,故载述致阙。臣闻载籍之兴,由于大业,《雅》、《颂》垂荐,起于德美,虽时有文质,史有备略,然历世相仍,不改此度也。昔史谈戒其子迁曰:「当世有美而不书,汝之罪也」。是以久而见美。孔明在蜀,不以史官留意,是以久而受讥。取之深衷,史谈之志贤亮远矣。《书》称「无旷庶官」,《诗》有「职思其忧」,臣虽今非所司,然昔忝斯任,故不以草茅自疏,敢言及于此。语曰:「患为之者不必知,知之者不得为」。臣诚不知,强欲为之耳。窃寻先朝赐臣名彪者,远则拟汉史之叔皮,近则准晋史之绍统,推名求义,欲罢不能,荷恩佩泽,死而后已。今求都下乞一静处,综理国籍,以终前志,官给事力,以充所须。虽不能光启大录,庶不为饱食终日耳。近则期月可就,远也三年有成,正本蕴之麟阁,副贰藏之名山(《魏书·李彪传》)。
奏理庐陵王义真 南朝宋 · 张约之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二
臣闻仁义之在天下,若中原之有菽,理感之被万物,故不系于贵贱。是以考叔反悔誓于及泉,壶关复冤魂于湖邑。当斯之时,岂无尊卿贤辅,或以事迫心违,或以道壅谋屈,何尝不愿闻善于舆隶,药石于阿氏哉。臣虽草芥,备充黔首,少不量力,颇高殉义之风,谓蹈善于朝闻,愈徒生于白首。用敢干禁忘戮,披叙丹愚。
伏惟高祖武皇帝诞兹神武,抚运龙兴,仰清天步,则齐德有虞,俯廓九州,则侔功大夏,故虔顺天人,享有万国。虽灵祚脩长,圣躬弗永,陛下继明绍统,遐迩一心,藩王哲茂,四维宁谧,倾耳康哉之咏,企踵升平之风。
窃念庐陵王少蒙先皇优慈之遇,长受陛下睦爱之恩。故在心必言,所怀必亮,容犯臣子之道,致招骄恣之愆。至于天姿夙成,实有卓然之美,宜在容养,录善掩瑕,训尽义方,进退以渐。今猥加剥辱,幽徙远郡,上伤陛下棠棣之笃,下令远近恇然失图,士庶杜口,人为身计。臣伏思大宋之兴,虽协应符纬,而开基造次,根条未繁,宜广树藩戚,敦睦以道,使兄弟之美,比煇鲁卫,龟策告同,祚均七百,岂不善哉!陛下富于春秋,虑未重复,忽安危之远算,肆不忍于一朝。特愿留神允思,重加询采。上考前代兴亡之由,中存武皇缔构之业,下顾苍生颙颙之望,时开曲宥,反王都邑。选保傅于旧老,求四友于髦俊,引诱情性,导达聪明。凡人在苦,皆能自厉,况王质朗心聪,易加训范。且中贤之人,未能无过,过贵自改,罪愿自新。以武皇之爱子,陛下之懿弟,岂可以其一眚,长致沦弃哉。谨昧死诣阙,伏地以闻,惟愿丹诚,一经天听,退就斧镬,无愧地下矣(《宋书·庐陵王义真传》。)。
雩祭依明堂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周礼司巫云: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郑玄云: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以下,于上公之神。又女巫云:旱则舞雩。郑玄云:使女巫舞旱祭,崇阴也。郑众云:求雨以女巫。礼记月令云: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原,乃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实。郑玄云,阳气盛而恒旱。山川百原,能兴云致雨者也,众水所出为百原,必先祭其本。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谓为坛南郊之旁,祭五精之帝,配以先帝也。自鼗鞞至柷敔,为盛乐,他雩用歌舞而己。百辟卿士,古者上公以下,谓勾龙后稷之类也。春秋传曰:龙见而雩,止当以四月。王肃云:大雩,求雨之祭也。传曰:龙见而雩,谓四月也,若五月六月大旱,亦用雩,礼于五月著雩义也。晋永和中,中丞启雩制在国之南为坛,祈上帝百辟,舞童八列,六十四人,歌云汉诗,皆以孟夏得雨报太牢。于时博士议,旧有坛,汉魏各自讨寻,月令云:命有司祈祀山川百原,乃大雩。又云: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则大雩所祭,唯应祭五精之帝而己,勾芒等五神,既是五帝之佐,依郑玄说,宜配食于庭也。郑玄云:雩坛在南郊坛之旁。而不辨东西,寻地道尊右,雩坛方郊坛为轻,理应在左,宜于郊坛之东,营城之外筑坛,既祭五帝,谓坛宜员。寻雩坛高广,礼传无明文。案觐礼,设方明之祀,为坛高四尺,用圭璋等六玉,礼天地四方之神,王者率诸侯亲亲礼,为所以教尊尊也。雩祭五帝,粗可依放。谓今筑坛,宜崇四尺,其广轮仍以四为度,径四丈,周员十二丈,而四阶也。设五帝之位,各以其方,如在明堂之仪。皇齐以世祖配五精于明堂,今亦宜配飨于雩坛矣。古者孟春郊祀,祈嘉谷,孟夏雩祭,祈甘雨,二祭虽殊,而所为者一,礼唯有冬至报天,初无得雨赛帝,今虽阙冬至之祭,而南郊兼祈报之礼,理不容别有赛答之事也。礼祀帝于郊,则所尚省费,周祭灵威仰若后稷,各用一牲,今祀五帝世祖,亦宜各用一犊,斯外悉如南郊之礼也。武皇遏密未终,自可不奏盛乐。至于旱祭舞雩,盖是吁嗟之义,既非存欢乐,谓此不涉嫌,其馀祝史称辞,仰祈灵泽而已。礼舞雩乃使无阙,今之女巫,并不习歌舞,方就教试,恐不应速;依晋朝之议,使童子,或时取舍之宜也。司马彪礼仪志云:雩祀著衣,盖是崇阴之义。今祭服皆缁,差无所革。其所歌之诗及诸供,须辄勒主者申摄备办(《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早有司议雩祭依明堂,祠部郎何佟之议。)。
上《神龟历》表 北魏 · 崔光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四
《春秋》载「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又曰「履端于始」,「归馀于终」,皆所以推二气,考五运,成六位,定七曜,审八卦,立三才,正四序,以授百官于朝,万民于野。阴阳刚柔,仁义之道,罔不毕备。繇是先代重之,垂于典籍。及史迁、班固、司马彪著立书志,所论备矣。谨案历之作也始自贡帝,辛卯为元,迄于大魏,甲寅纪首,十有馀代,历祀数千,轨宪不等,远近殊术。其消息盈虚,觇步疏密,莫得而识焉。去延昌四年冬,中坚将军、屯骑校尉张洪,故太史令张明豫息荡寇将军龙祥、校书郎李业兴等三家并上新历,各求申用。臣学缺章程,艺谢筹运,而窃职观阁,谬忝厥司,奏请广访诸儒,更取通数兼通经义者,及太史并集秘书,与史官同验疏密,并请宰辅群官,临检得失,至于岁终,密者施用。诏听可。时太傅、太尉公、清河王臣怿等以天道至远,非卒可量,请立表候影,期之三载,乃采其长者,更议所从。又蒙敕许。于是洪等与前镇东府长史祖莹等研穷其事,尔来三年,再历寒暑,积勤构思,大功获成。谨案洪等三人前上之历,并驸马都尉卢道虔、前太极采材军主卫洪显、殄寇将军太史令胡荣及雍州沙门统道融、司州河南人樊仲遵、定州钜鹿人张僧豫所上,总合九家,共成一历,元起壬子,律始黄钟,考古合今,谓为最密。昔汉武帝元封中治历,改年为太初,即名《太初历》,魏明帝影初中治历,即名《景初历》。伏惟陛下道惟先天,功邈稽古,休符告徵,灵蔡炳瑞。壬子北方,水之正位,龟为水畜,资符魏德,修母子应,义当《麟趾》。请定名为《神龟历》。今封以上呈,乞付有司,重加考议。事可施用,并藏秘府,附于典志(《魏书·律历志》上。神龟初,光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