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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引谚论经方 汉 · 无名氏
《汉书》艺文志曰:谚曰:
有病不治。常得中医(○《汉书》艺文志。)。
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不合事 东汉 · 张衡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四
《易》称宓戏氏王天下,宓戏氏没,神农氏作,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史迁独载五帝,不记三皇,今宜并录。
《帝系》,黄帝产青阳、昌意。《周书》曰:「乃命少皞清」。清即青阳也,今宜实定之(并《后汉·张衡传》注引《衡集》)。
「王莽本传」但应载篡事而已,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宜为元后本纪。又更始居位,人无异望,光武初为其将,然后即真,宜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后汉·张衡传》)。
为李庆州孟坚使与覃无名书 南梁 · 任孝恭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七
昔陆贾皇华,定交知于南越;长卿披绣,通夷险于夜郎。故传美于往书,流芳于篆素。足下南中盛族,岭表豪门,籍誉既深,承芳已旧。但道旷风云,论平生而是即;江山间阻,衔杯酌以何因。空想神魂,徒劳萝寐,仆世禀威仪,门勒钟鼎,提戈海岳,推毂数千。逮我不才,无兼文武。鸿私弗替,应兹阃外。麾盖所临,实宣慈造。足下刺举一隅,同奉家国,进止之宜,实俟高算(《艺文类聚》五十三)。
翰林医官殿中省尚药奉御李永昌可榷场使西绫锦副使兼翰林医官副使殿中省尚药奉御卓顺之可军器库使翰林医官殿中省尚药御医史晋中可直翰林医官局翰林医官班汉卿可尚药奉御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六、《彭城集》卷一九
执技事上,莫贵于医。惟其精心慎虑,以辅其术,则可以动无不察,期于十全矣。尔等尚劳殿省,陈力既久,功效显著,由是道也。宜加迁叙,以示褒进。祗服休宠,无怠素志。
和孟坚二月晦同出城 其一 北宋 · 郑侠
五言律诗 押真韵
花柳接重闉,三分破二春。
江梅初弄雪,垄麦旋收新。
缨绋嗟尘事,农桑羡野民。
暂陪游乐乘,此日是何辰。
和孟坚二月晦同出城 其二 北宋 · 郑侠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城中未必(补钞作免)闷,出郭喜还生。
浓淡山原气,高低溪涧声。
鸣棋振幽谷,把酒听流莺。
疏旷还随分,何须学步兵。
次孟坚初冬晴和见梨桃二花作 北宋 · 郑侠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十月南天尚暑襟,幽花何怪动清吟。
半扉素蕊呈修径,几朵夭红出茂林。
地借小春回暖气,日匀疏影转轻阴。
惟应幕府多才俊,不负行台醉赏心。
赠致政杨孟坚宣德(孟坚历三世不改官,而诸子各有第宅,故以杨、陆为比) 其一 宋 · 杨时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子云论荐有王音(自注:孟坚累为达官所荐。),陆贾年来老境侵。
自守一官历三世,退令诸子分千金。
平生器业成幽梦,白首功名负壮心。
赖有新诗轻万户,未须投绂叹堙沉。
赠致政杨孟坚宣德(孟坚历三世不改官,而诸子各有第宅,故以杨、陆为比) 其二 宋 · 杨时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广文官冷竟谁怜,空负才名四十年(自注:孟坚及第已四十年。)。
萧散欲寻濠上侣,飞扬还作酒中仙。
龙章绣绂荣何在,鹤氅纶巾静自便。
遥忆濑溪风物好,胜游应不愧斜川。
班固 宋 · 徐钧
七言绝句 押庚韵
网罗一代史编成,得失忠邪已熟评。
往鉴在前浑不顾,却依戚党倖功名。
班马字类序 南宋 · 洪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六、《洪文敏公集》卷五、《皕宋楼藏书志》卷一四
今之为文者,必祖班、马。马史无善注,廑殆至于不能读,故班书显行。好事者写仿摹述之,如入乔岳巨川,随意所适。欲富者剖珠金,作室者睨楩梓,猎师搏熊豹,渔人簎鱼鳖,随其浅深,有求必致,盖未闻有索手而空归者。《史记》但有《索隐》。《意林》之学,其昧昧自如西汉。自唐柳宗直作《文类》,陶叔献继之。于是程氏《诲蒙》,陈氏《六帖》,与夫《摘奇》、《博闻》诸书,错出并见,而予亦缀《法语》数万言,家为荀、袁,各得一体。今槜李娄君机独采摭二史,汇之以韵,旁通假借,字字取之毋遗,如鸣球在县,洋洋有太古气。超然新工,尽掩众作,不必亲见扬子云然后能作奇字,不必访李监阳冰然后能为文词,学班马氏固未有如此者。去年予在乡里得其书,以册帙博大,不能以自随,姑删摭其旨以为序。娄君清尚修洁,一时俊士也。淳熙甲辰上巳日,鄱阳洪迈书于金华松斋。
按:《班马字类》卷首,四部丛刊本。
问司马迁史记班固汉书欧宋唐书得失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三、《诚斋策问》卷上
只轮不足以羞孟明,学仙不足以病子房,折屐失喜不足以玷谢安。士君子阳秋人物,瑕不掩瑜,顾不当尔耶?盖味不全旨,人不全美。绳人以焚廪浚井,千古无孝子;绳人以洗耳啮薇,千古无廉夫;绳人以剖心抉睛,千古无忠臣。主权衡,口绳墨,以锱铢天下,吾见人人皆唾去之果核也。嗟夫!史气如子长,史体如孟坚,史法如欧宋,泣麟真派之数人耳。学士大夫必欲刮其瘢,摘其疵,以疮痍三史,呜呼,若人者其墨、兵家流之刻木欤。甚矣,后之学者习气之薄也。月牖雪窗,专挟弓弹,以惟恐不伤人为事。读《子虚赋》者忘其讽谏之益,而笑其枇杷卢橘之语;读《兰亭记》者忘其词意之高,而议其丝竹管弦之句。谓《补亡诗》眷恋庭闱,非诗词之法,而昧其推明于孝道;谓《闲情赋》皆属情奁匣,为白璧之瑕,而昧其寓意于忧君。《凌烟功臣颂》,台阁琛宝也,必贬其二十四气之说为附会。少陵《古柏行》,诗家筋骨也,必诮其二千尺之句为差谬。《滕王阁记》乃一段锦,而或讥其「星分翼轸」为分野之误。《阿房宫赋》乃一尺璧,而或议其言「未云何龙」为用事之失。呜呼,饶舌如许,三史奚赦焉。彼不知纤云不能滓太清,墨子不能疵西施。大抵作史者要先定其规模,读史者要必识其古人之规模,小疵不足置胸中也。则知几之「三长」,正作史之醯酱尔,而规模则渠眸子未见也。吾尝窥三史之气脉于简策之外,而得其规模矣。其槩曰气、曰体、曰法。史气当如孟子之养浩然,无气则弱。史体当如周公之定治道,无体则杂。史法当如孙子之整三军,无法则散。太史公主于气,而体与法为之卿佐。孟坚根于体,而气与法为之条枚。欧宋源于法,而气与体为之流波。夫古人用意自有不凡处,学者剔抉其小疵而嗤之,吾恐古人嗤学者也。太史公之书慷慨峻拔,有终南嵩华之气,渊溶渟涵,有洞庭彭蠡之气。读之使人有飞出宇宙之意,宛然先秦古人也,其气何如哉!学者不是之识,顾乃援《汲冢》以證其言共和之事有误,援《世本》以辨其指正王为定王之失;岸门之战则本纪、年表之相戾,盐氏之攻则本纪、列传之不同。嗟夫,病迁者正尔耶,迁不病也。孟坚之书淳庞敦厚,有君子长者之体,徘徊容与,有升降揖逊之体。读之使人有欣喜相亲之意,温然典诰气象也,其体何如哉!学者曾不是察,顾乃援《汉武故事》而疑《郊祀志》「斗棋」之字为「斗𣗍」;援荀悦《汉纪》而疑《刘辅传》「卑人」之语为「婢人」。《百官表》与《石庆传》一言其尝为太仆,而一不言;《戾太子传》与《外戚传》一以生于建元,而一以为元朔。嗟乎,病固者正尔耶,固不病也,学者病也。欧宋之文森严周密,叙事有笔削之法;褒贬重轻,立论有斧衮之法。读之使人有肝胆俱寒之意,肃然洙泗之苗裔也,其法何如哉!学者曾不是思,顾乃考高宗所生之年,而疑公主四十不嫁之语;考文宗即位之年,而疑王播献四十万之事。裴寂之字《传》称真元,而《表》称元真;刘审礼之子《传》名殆庶,而《表》称待庶。嗟夫,病欧宋者正尔耶,欧宋不病也,学者病也。夫终身为礼,而偶忘一揖,不可谓之慢;终身为仁,而偶践一蚁,不可谓之虐。小怨固不可掩大德也。焦氏之《古史》,刘氏之《史通》,苏氏之《古史》,司马氏之《考异》,吴氏之《史辨》、《纠缪》,忠厚者为之乎?又况书有真伪,说有讹正,《八索》之黜,古诗之删,正恶其矛盾六经耳。荀纪、汲书之类可信,而正史可疑,是楚人亲而吾兄疏也。信以传信,疑以传疑。甲戌己丑、郭公夏五,正嫌于胸臆私决耳。时月名字之两存,而谓之差舛,是牺樽妄而娑樽实也。三史以此为累,则仲尼之志无乃荒欤?三史之差违阙失不无一二,犹当略之,则是同异之际,书法自当尔耶。嗟夫,笑古人之未工,而己事之已拙,此学者之大病也。前数子不暇具陈,姑以刘知几一人论之。且知几《史通》之论,发举前作一字,必呵何其严也。尝得其所作唐高宗武后之实录而读之,初意其可拳石班、马而臧获陈、范也,及观其永徽三年事,则曰「发遣薛延陀」,此何等语耶?书天授二年事,则言傅游艺死矣;至书长寿二年遣使杀流人,则曰傅游艺之旨也。夫游艺之死至是三年,安得以杀流人为游艺之旨耶?古人目睫之论诚有味,愚不敢效尤,复议三史之病,或恐未能病古人,先自病也。执事翰墨卢扁也,敢尽布其腹心。
班马字类后序 其一 南宋 · 娄机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五、《小学考》卷二○、《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二二、《班马字类》附(知不足斋丛书本)
世率以班固《汉史》多假借古字,又时用偏旁,音释各异,然得善注易晓,遂为据依。机谓固作《西汉书》,多述司马迁之旧论,古字当自迁史始。以《史记正义》、《索隐》、《西汉音义》、《集韵》诸书订正,作《班马字类》,互见各出,不没其旧,而音义较然,违舛尚多,更俟增易。淳熙辛丑夏至日,禾兴娄机书。
班马字类后序 其二 南宋 · 娄机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五、《班马字类》附、《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二二
唐张守节云:《史》《汉》文字,相承已久,若「悦」字作「说」,「闲」字作「閒」,「智」字作「知」,「汝」字作「女」,「早」字作「蚤」,「后」字作「后」,「既」字作「溉」,「敕」字作「饬」,「制」字作「剬」,如此之流,缘古字少,通共用之。《史》《汉》本有此字者,乃为好本。程邈变篆为隶,楷则有常,后代作文,随时改易。卫宏官书数体,吕忱或字多奇,钟、王等家以能为法,致令楷文改变,非复一端,咸著秘书,传之历代。又字体乖误日久,其黼黻之字法从黹(丁履反。),今之史有从耑。音端。《秦本纪》云:「赐孝公𦓞𦓗」。邹诞生音甫弗,而邹氏之前史本已从耑矣。如此之类,并即依行,不可更改。若其鼋鼍从龟,辞乱从舌,觉学从与,泰恭从小,匮匠从走,巢藻从果,耕籍从禾,席下为带,美下为火,裒下为衣,极下为点,析旁著片,恶上安西,餐侧出头,离边作禹,此等类例,直是讹字。宠(敕勇反。)字为钖(音阳。),以支(章移反。)代文(问分反。),将旡混无,若兹之流,便成两失。又曰先儒音字,比方为音。至魏秘书孙炎始作反音,又未甚备。郑康成云:「其始书之也,仓卒无字,或以音类比方,假借为之,趣于近之而已。受之者非一邦之人,其乡同言异,字同音异,于兹遂生轻重讹谬矣」。其论皆当并录于此。二史之字,第识首出,馀不复载。或已见于经子者,则疏于下,庶几观者知用字之意也。机又书。
霍光得失班固所论之外尚有可议否论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三七、《南轩集》卷一六
霍光天资重厚,故可以当大事,而其所以失,则由于不学之故也。人臣之功,至于周公无以加矣,而诗人形容其盛德,则曰「公孙硕肤,赤舄几几」,夫何其温恭谦厚也!是则虽以天子叔父之尊,处人臣之极位,有盖世之功业,而玩其气象,岂有一毫权势之居?而人之视之也,但见其道德之可尊,而亦岂觉权势之可惮哉?孟子曰「事亲若曾子可也」,而后之君子亦曰「事君若周公可也」。如曾子之事亲,适为人子之能尽其分者耳,非有加也;如周公之事君亦然。盖在其身所当为者,而何一毫有于己也?周公惟无一毫有于己也,是故德盛而愈恭,事业为无穷也。光之所建立者,负于其身,横于其心,而不能以弭忘。惟其不能以弭忘,故其气燄不可掩,威势日以盛。权利之途,人争趋之,非惟家人子弟、门生故吏驯习骄纵而不可戢,光之身亦不自知其安且肆矣。此凶于乃国、败于乃家之原也,可不畏哉!故其一时用舍进退,例出于私意。以苏武之忠节,进不由己,仅得典属国,而大司马长史虽如杨敞之庸谬,亦得为宰相。至于如魏相、萧望之之才,皆摈不用,田千秋小不当意,则其婿即论死。作威作福盖如此。阴妻之邪谋未论,其不能白发于后,使其妻邪谋至此,而人敢为之助,而无复言其奸,则履霜坚冰,驯致其道,夫岂一日之故哉!光至此亦无全理矣。原其始,皆由于其心以宠利居成功,不知为人臣之分,故曰不学之过也。虽然,后之儒生如班固辈盖尝以不学病光矣,然使其当小利害仅如毫发,鲜不丧其所守,望其如光凛然当大事,屹如山岳,其可得哉!然则光虽有不学之病,而其自得于天资者盖亦有不可及。后之儒生虽自号为学者,讥议前人,而反无以自立,则亦何贵乎学哉?予谓人才如光辈,学者要当观其大节,先取其所长而后议其所蔽,反身而察焉,则庶几为蓄德之要。不然,所论虽似高,亦为虚言而已矣。
拟班固汉书叙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八、《浪语集》卷三○
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柱史旷官,简编沦废。孝武皇帝时,太史令司马谈始凭《楚汉春秋》记录汉事,谈子迁继世为太史令,克举旧职,上自黄帝,迄汉麟止,整齐其事,附益见闻,成《史记》百三十篇,变古编年为本纪、世家、表、书、列传,以汉先帝继百王之后,厕秦、项之列,太初而下,又阙不书,后世好事荐绅先生褚少孙、史孝山、阳城衡、冯商、扬雄之属,虽颇有缀缉,类多芜短,不足以继太史公父子之后最。后刘歆书以甲乙相比,号称博洽,然犹丛脞纂录,未就统纪。中兴茂才徐令班彪,才高而好述作,乃继采遗事,傍贯异闻,作《后传》数十篇,不为世家,纪、传而已。彪子固,私就父业,探撰前记,起元高祖,终于孝平王莽之诛,十有二世,二百三十年,为春秋考、纪、表、志、传凡百篇,八十馀万言,盛汉遗文,始就一家之作。后世之言史者,皆本之迁、固。尝考载籍,炎、黄以前尚矣,爰自虞帝作书,上联《尧典》,仲尼约史为《鲁春秋》,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于《书》、《春秋》备矣。乃其古文质朴,书非该赡,太史公创新纪传,合事言之史;班氏记录,大约依《太史公书》,祖宗大政疏为纪,人臣庶事条为传,纪之所略,传之所详也。其有舍此录彼,微辞隐义,后先互见,率婉而成文,优而柔之,乃见其旨。至若礼乐典章废置之迹,汉之所以为汉也,宜当备见首末,志实书之。公卿系国安危,侯王,汉蕃辅也,拜免岁月,兴亡所自不详,则漫而无所考见,详之且不胜书,谱于旁行,会于年表,汉廷旧事,细大毕举矣,顾不伟哉!学士大夫读虞、夏、商、周之书,观其简严繁缛,则知四代所由废兴。《春秋》推见至隐,而事辞垂以为教。班氏父子以汉文士纂述汉史,其文纵以约,其义简而明,曲折有容,遣辞条畅,犹风行水上,自成文章,读之如身在汉廷雍容论议之列,使人亹亹忘倦,谓之良史,不诬也。惜其书不及竟,身以幽死,其八《表》、《天文志》,女弟昭及扶风马续踵成之,损益次弟,或未能尽得彪、固深旨,儒者憾焉。后世史官华峤、范晔追集《汉中兴书》,其文既不足以接固前史,而猥排固以贱死节、否正直,将以自见己学,顾第不深考。《汉书》称杀身成仁者众矣,掌书坠轶,间因他事,时或表见,固意自有在,难与单见寡闻道也。善乎!司马迁之论曰:孔子著《春秋》,隐、桓之际则章,至定、哀之际则微,为其切于当世之文,而罔褒讳之辞也。乌呼!在迁之身亦是戾已。孝武帝焚孝景、今上本纪,而迁有蚕室狱户之祸,固赞十二帝纪,多录小善掩大玼,其详于传出之,亦足以发。议者以为务饰主阙,盖未足与言《春秋》之义,不然,或告固以私改国史,孝明皇帝其不堪之矣。故为辨说,为序冠其篇端。
班马字类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攻愧集》卷五三、《班马字类》卷首、《小学考》卷二○、《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一六
淳熙壬寅,余丞宗正,同年李圣俞为簿,暇日,以一书相示,盖娄君机所编《史汉字类》也。余读之,因相与言曰:古字不多,率假借以为用。后世寖广,随俗更改,多失造字之意,此好古者所叹也。以史籀之大篆,或云书法已坏,其书俗恶已不可言。以叔重之《说文》而云野陋浅薄,谬妄欺世,后之字书又可知矣。西汉去古未远,文章固非后人所及,而字亦多古,虽已变秦文,科斗书废,要之假借简朴,髣髴古意,其兴亡之大端,忠邪之异趣,千载自不可诬。而缀文之士又摘取奇字,以资华藻,片言只字,施之铅椠,自有一种风味。故《诲蒙》、《汉隽》等书,作者不一。此书更取《史记》之字合为一编,从韵类分,粲然可睹。娄君之志勤矣。盖孟坚生于东都,源流叔皮,以成信史。子长事武帝,䌷金匮石室之藏,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孟坚实祖之,多用其文,不敢改定。娄君尤为知所本矣。然亦有难解者,班之于马,时有遗失,文意泯没。如彘肩之不言生,「有以起自布衣而去也夫」之类,殆不晓其意。又其甚者,垓下之围,以项羽之用兵未尝接战,止以楚歌而溃去,疑无此理。至误儒者,谓惜乎项羽、韩信不曾一战,引孔明、仲达以为比,史载甚详,而孟坚略不及此,是可遗耶?尝有意一一證之,性懒未暇。娄君此书将传于世,观其趣向,进进未已,或更考究,以补孟坚之阙,以发挥子长之馀,不亦善乎?圣俞哑然笑曰:「娄君属我以序,久未落笔,当尽以子之言寄之」。
班马字类补遗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七、《班马字类》卷首、《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一四 创作地点:四川省绵阳市二郎庙楼
余幼年从事句读,尝见乡先生娄公参与《班马字类》,喜其究心字学,采摘二史,旁證曲尽,得之者可无鲁鱼亥豕之惑,自谓该载已备,不必问奇于扬子云矣。后随侍先君入蜀,与诸朋友游,有老儒王揆者尝论及此作而曰:「此书所载,善则善矣,犹未尽也」。因与之考论二史,果而昈分类析,閒多遗阙。在蜀数年,相与朝夕考订,日积月累,凡有所得,书于四声之下,共一千二百三十九字,补注五百六十三。因念先贤力学稽古,贯穿二史,可谓详备,犹有阙焉。今从而广之,名以《补遗》,附于韵后,并勒诸梓,以便学者之观览,亦乡先生娄公之志也。补或未尽,尚俟来者。景定甲子长至日,覃怀李曾伯书。
辞辇赋(大提学姜浑。贯珠于弭玉辇而徘徊。催举衭而亟升。批云。使司马迁,班固作之。不能及也。) 明 · 洪裕孙
出处:筱䕺遗稿(上)
繄贞吉之悔亡,戒已著于羲易。伊专静之淑慎,实后妃之懿德。每潜念乎风化,常自起于衽席。奉玉体于宴闲,袪佞媚而日饬。匪徒已之安危,系国势之兴谢。矧穆穆而高居,兼君父而临下。阖八荒而房闼,混黎献而赤子。通堪舆而泛爱,无偏党于彼此。眄一姬而独恋,奚睿德之周庇。谢汉苑之同辇,孰贞悫而寡悔。韪班嫔于六宫,心冰玉兮蕙茝。仰鹊巢与采蘩,少耻躬之不逮。方乾心之思逸,赫后庭之弘敝。倦细毡于广厦,辍万机而游赏。时扈从于下尘,步逍遥而容与。顾爱隆之踰分,反缩恧而惕虑。然宸眷之轸念,惜婵娟之劳迈。欲相与乎宁处,联股裾兮何害。弭玉辇而徘徊,催举袂而亟升。闻天语之缱绻,益小心而凌兢。用诗礼而自持,敛红颜而正辞。曰妾人之愚陋,纵未有此明智。窃尝依乎古图,睹贤君与明王。无瑰姿之艳逸,唯名臣之在傍。因想像夫当时,必赓歌而吁咈。贞百度以笃恭,绝纤欲于心曲。故登世于熙皞,俾各正乎性命。播佳誉于无穷,纷至今其炳炳。矧坤后之尊安,配乾德于居正。岂幺么之贱骸,敢亵逼于至尊。专宠幸于此时,虽罔极乎皇恩。然后日之滥觞,恐由我而发源。看不足为斧斤,俑风愆则有馀。迩可远之在玆,须慎独于权舆。遂不承乎胪传,退趑趄而踧踖。动天颜之俨恪,遽肃然而感格。嗟侃侃之嘉言,逾烈士之耿直。聊乘闲而进规,庶相成之警策。下自劝其弋凫,上能歌乎樛木。噫余职之有分,遍闺化焉难及。若身勉之纤德,宜尽诚而无斁。守幽贞而克笃,企彤史之遗则。肩虞姬兮尚可,望姜后兮不恧。矌历世而悠悠,几治乱之倚伏。每因宫闼之淑慝,捷于影响之互应。早视朝而勤政,由美肉之肯。止驷马之驰骤,自不妄乎登车。寔支人之懿范,留美谈于图书。谋馀宠于身后,固前爱于新鱼。洎诳诱以掩鼻,皆臭恶而何论。叹婕妤之雅操,并死谏之芳魂。彼东华之轩冕,甘顺旨而售奸。倘视此而内省,宁无赧于两颜。避谗邪于增城,又何有于贞洁。合万古之妖孽,莫粲者之为酷。近不逊而远怨,苟难化而善蓄。均朝野之卑尊,各从昵而败作。奄祸人之家国,等憸小而汲汲。自班后之盖几世兮,未闻一二于千百。举妃嫔兮媵嫱,恒德贞而不忒。补壶化于皇猷,咸以正而罔缺。即延祚于悠久,谁中道而夭阏。慨反覆而历述,诫蛊惑于艳妾。
题影宋钞班马字类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六
采摭欣传槜李娄,居然影宋似雕锼。
荀袁原未范围出,班马藉因奥窔求。
喜此朝弦而暮诵,嘉伊远绍更旁搜。
披翻快处缘恶旨,笑异东坡大白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