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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实录表 五代 · 姚顗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五十
奉诏。臣等同修先皇帝实录进呈。
自承天旨。寻戒百官。
申太史之旧章。遍访茂陵之遗牒。
莫不囊萤汗简。寝笔怀铅。
粗成典册之大纲。讵副宸旒之重委。
臣闻刻木结绳之代。泥金简王之朝。
传茂实于无穷。播英声于不朽。
良以弦歌诵美。帛书勋。
然则序皇猷而有质有文。论帝道而或疏或密。
疏则见讥于良史。密则利泽于洪源
藏书。作法永垂于千古。
桥山刻木。化民何止于百年
恭惟明宗圣德和武钦孝皇帝务实去华。本仁祖义。
鄙汉家之霸道。薄用刑名。
遵老氏之元言。克敦慈俭。
爰自仗义旂于参野。总戎钺于渠门。
三纪训兵。奉列圣而重安鼎祚。
八年御宇。育黎元而别创萝图。
臣历览前经。详观哲后。
无如先圣居宗室而扶持景运。作维城而屏翰皇家。
鹰扬豹变之奇。蠖屈龙伸之智。
年才总角。位己建牙。
辅献祖太祖之经纶。解僖宗昭宗之祸难。
东平曹蔡。北静藩浑。
披榛棘而立朝廷。斩豺狼而兴社稷。
庄宗失驭。寰海横流。
方哀义帝之丧。坚守唐侯之位。
而讴歌遽迫。历数爰归。
于是革秦皇汉武之浇风。修贞观开元之仁政。
以臣幽浅。何以发挥。
自捧丝纶。如挟冰炭。
但缘职分。难避拟抡。
臣即与判馆事修撰官中书舍人张昭远中书舍人李详左拾遗吴承范等。依约典谟。
考详记注。按编年之旧体。
各次第以分功。起龙潜受命四十年。
成凤册新书三十卷。虽研精覃思。
备振于纲条。而事重才轻。
仍忧于漏略。加以装褫卤莽。
缮写生疏。旋命直馆右拾遗杨昭俭
虔切指踪。专司校勘
尚虞舛误。未尽周旋。
将冒犯于进呈。实倍增于忧负。
如京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沧州军州事兵马钤辖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河东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柳公行状 北宋 · 张景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一、柳开《河东先生集》卷一六
公讳开,字仲涂
曾祖佺,祖舜卿,皆不仕。
承翰,为监察御史,以公赠秘书少监
世居魏。
公生于晋开运末,幼而卓异,举族奇之。
周显德末少监南乐,公年十三,夜与家人众立于庭庑间,有盗入其室,皆惊畏不能动。
公呼走取剑,盗踰垣而出,公从而挥之,断其足之二指。
闻者叹其胆气之异焉。
初,唐末构乱,朱、李扼河相持,魏为干戈之地,文儒荡然,学者名为儒,不知为儒之谓。
公凡诵经籍,不从讲学,不由疏义,悉晓其大旨。
注解之流,多为其指摘,是从百家之说。
汉、魏迄隋、唐间,文史悉能阅之。
天水赵生,老儒也,持韩愈文数十篇授公曰:「质而不丽,意若难晓,子详之何如」?
公一览,不能舍,叹曰:「唐有斯文哉!
其馀不足观也」。
因为文章,直以韩为宗尚。
时韩之道独行于公,遂名肩愈字绍先,又有意于子厚矣。
韩之道大行于今,自公始也。
公方以述撰为志,博采世之逸事,居魏郭之东,著《野史》;
自号东郊野夫,作《东郊野夫传》。
年踰二十,慕文中子王通续经,且不得见,故经籍之篇有亡其辞者,辄补之,自号补亡先生,作《补亡先生传》,遂改今名今字,其意谓「开古圣贤之道于时也,必欲开之为涂矣」。
今《野史》、《补亡》虽且不存,而《野夫》、《先生》二传俱在,足以观其志焉。
公为布衣,神貌奇伟,尚气自信,不顾小谨。
凡所结交,皆求豪杰有出于人者,视龌龊俗儒辈不与言。
大谏范公杲方好古学,少有大名,特爱公文,常口诵于朝野间,为公之誉,世因称为「柳、范」。
当时有名之士,咸望公求交焉。
故閤老王公祜方守魏,公以书谒之。
时王公与陶谷扈载齐名,未尝以文许人。
及得公书,谓公曰:「不意子之文出于今世,真古之文章也」。
自是学者益大信于公。
公一日与所友者坐酒肆酣饮,其侧有一士人,亦与人酌,气貌稍异,语言时若可听。
公问之士人,姓名,即至自京师,以贫不能葬父母暨家之数丧,闻府主王公祜名士也,将求之以襄其事。
公召以与同席,审之得实,意甚可悯,谓之曰:「生之费将用几也」?
曰:「得二十万钱为可」。
公潜计,复谓曰:「且就舍,吾为生谋之」。
公虽大族,然以重义好施,颇耗其家。
以是人故,竭其资蓄,得白金百馀两,钱数万遣之。
议者以郭元振之义,不能远逼。
以是四方之士游魏者,毕归之,故声名喧赫于远迩。
及游场屋,携文诣故兵部尚书杨公昭俭,杨公曰:「子之文章,世无如者已二百年馀矣」。
崖相卢公方在翰林,一见公,谓公「奇士无敌」。
开宝六年太祖讲武殿复试礼部贡士,公年二十有七,一举登进士第
太祖方注意刑政,去州郡马步使立号,新立司寇参军
八年,公释褐,首其任于宋州
九年,以治狱称职,就迁录事参军
太宗即位四年,亲平晋,擢公为赞善大夫
公从驾,督楚、泗八州刍粟,皆先期集事,太宗嘉之。
会常、润二州群盗起,命公知常州
公至,使谕盗曰:「吾来,汝速归,归则生,又厚赏汝;
不归,将尽死矣」。
遂设奇,多捕获,咸戮之。
贼惧,稍稍有归者,公抚慰之,给府库衣物,私出缗钱益之,自解衣加其酋首,皆致于左右。
或说公曰:「寇不可近,且虞或变之祸也」。
公曰:「彼失所则为盗,得其所则吾民矣。
始惧死,而我亲爱之,出其望也。
我亦赤心感之,未归者尽思归我矣」。
果如其言,不半岁,阖境肃宁
殿中丞
明年,移知润州,拜监察御史
润人熟公治常之迹也,畏公如神明。
太平兴国九年,诏归,出贝州,加殿中侍御史
明年,坐与兵马都监执公事争斗,贬上蔡时雍熙二年也。
公在常州多所杀戮,蔡人畏公之名也。
公即蔡,悉召父老与言,政有害民者,以利除之;
民有辞讼,非故斗至伤者,必尽其理而赦之。
民皆曰:「公非不能震畏,实爱我之深也」。
督租赋不以利劝,谕其约而已,民怀公仁,莫敢逋负。
明年春,大举兵取幽蓟,公率民馈粮从军
初,王师将之涿州,数与契丹战。
有酋帅领万馀骑,与我军帅米信相持不解,忽遣使来欲降。
公知之,谓人曰:「《兵法》云:『无约而请和者,谋也』。
彼必有谋。
急攻之,必胜」。
米信迟,越二日,约未定,酋帅骤引骑来战。
后闻之,盖矢乏,徵矢于幽州也。
其见机如此。
公自涿州还阙下,乃上书乞从边军效死,太宗怜之,复得殿中侍御史,使河北
多言边事,太宗颇纳之。
又上书曰:「臣以幽州未归,匈奴未灭,望陛下于河北用兵之地,赐臣步骑数千,令臣统帅行伍。
况臣年今四十,胆气方高,比之武夫,粗识机便。
如此,则得尽臣子忠孝之道」。
明年,诏文臣中有武略知兵者,公奉诏,改崇仪使,知宁边军
公至,治以仁爱,士卒专训练,明赏罚。
冬十二月,沿边州郡相驰告以契丹将犯边,急设备。
居数日,连受八十馀牒,公独不告。
宣徽使郭公守文主军阵,公驰书陈五事,料蕃贼必不犯边。
契丹果不动,其料敌如此。
宁边者,定州博野县也,以其控要,始建军,以公莅之。
万德者,镇州真定人也,为契丹贵人,沿界蕃族七百馀帐,皆万德往来辖之。
博野之豪杰,或为万德姻族故人者,往往出入界上,以见万德
公潜知之,乃阴结豪杰,渐与亲密,夜引豪杰入卧内,与之饮,谓曰:「汝能为我说万德,则幽州可立取,汝必为贵人也」。
豪杰许诺。
公使谓万德曰:「中原失幽、蓟,六十馀年,今朝廷大兴师众,必将取之。
尔生中国,则朝廷为父母之邦,奈何弃礼义而事胡虏?
尔能南归,则分茅列土,为公为侯,世世不绝,功在史册,非尔何人也」!
万德大喜,使豪杰请约。
公再使,谓万德曰:「必也顺动,尔始终受虏文命,可先示我。
我崇仪之命,亦为尔质」。
豪杰去,未返,会有诏罢公归阙。
其夜豪杰返,公曰:「尔遽止,吾去矣」。
因叹曰:「吾将使万德为内应,而密奏于上。
我先以轻骑直走,掩其不备,命诸将分道提精兵疾入,则幽州可下也。
不集吾事者,非天矣夫」!
抵阙下,去知全州端拱元年也。
全民方苦蛮寇。
先是,全西溪洞氏者,聚族五百馀口,率常杀掠民,虏民妇女。
以至户无积糗,野无耕牛,皆为氏攘夺,虽只鸡斗粟,悉致民乏。
今朝廷遣使臣,置峡口、香烟、羊状等七寨御之,不能制其为患。
公至,乃出府库帛制衣,造银带暨巾帽数百副,选衙吏之勇力可使者,得三人,俾入溪洞,谕氏曰:「天子择我来此,尔辈倚山恃崄而害我民。
尔出,当与尔赏,与尔屋,为尔居,与尔田,为尔业。
不然,将益兵深入,尽灭尔类矣」。
氏惧,留衙吏二人为质,其一与氏酋长五人俱出,公赐以衣帽、银带、缗钱,亲犒劳抚慰,谓吏民曰:「氏自此不为尔患,可犒之」。
吏民争以鼓乐饮氏。
居数日,公命氏乘马还洞,口约日并族而出。
至日,酋长先率数十人来归。
不月,携老幼尽数百口俱至,公赏犒如一,遂营室而使聚居焉,作《时鉴》一篇,刻石以诫之。
酋首诣京师太宗命五酋首皆为全之上佐官
至今被命服,有俸给,而完其族也。
太宗以公为能,赐钱三十万。
淳化元年,移知桂州
明年,诏归。
明年,为黥徒诉,入台狱,贬滁州团练副使
初,公治全也,有僧暨吏教全人诬告公,公劾之,挞其背,黥而送京师
至是,二人谓罪不至此,故公当之。
明年,诏还,复得崇仪使,赐钱三十万,命公知环州
州与吐蕃接。
先是,吐蕃常与环人贸易,环人悉诈其斗秤,其物直之增减,与汉价不类,蕃汉民多以此斗。
官司党汉而虐蕃,故蕃情常怨于我。
公至,平其斗秤,一其物直,擒民之欺蕃者刑之。
蕃情翕然爱公,每见公出,欢呼号喜。
明年春,移邠州
民方困辇馈,初运稍绝,再运又起,而发其半,富民大贾悉荡其业。
转运使又遣使至,起第三运,皆赴环州
百姓惶骇,聚数千人,争入州署号诉,曰:「力已不逮,愿就死于公矣」。
使者起立,厉声谕之曰:「尔无虑,必为尔罢之」。
因命吏遗书于运使曰:「开近离环州,知其粮草如不增,大兵可有四年之蓄。
今蚕农方作,再运半发,老幼疲蔽,畜乘殆竭,奈何又苦之?
如不罢,开即驰诣阙言于上前」。
三日,吏回,罢之。
邠民大呼,叩头感公,多泣下者,阖境图公像而拜之。
,诏归,邠民拥城门不得出,因夜潜去。
时曹民多讼,屡搆大狱。
至道元年,以公知曹州,不数月,辞斗咸息。
公上书言祖父暨叔母而下,皆未定葬,愿得近官,谋葬也。
许之。
秋八月,赐钱二十万,移邢州
明年,葬尊幼二十三丧,求假归魏。
公遍抚其柩,尽哀而声不绝者数日,皆自志其墓。
魏人以公孝爱之厚,可化于世也。
明年太宗升遐,加如京使
明年,今上改元咸平,公秩满入觐,寻出知代州
既受命,又上书言边事,及谏减省职官、训练士卒。
书奏,上颇悦之。
公至代,代城多坏不葺,公曰:「昔太宗躬被戎衣,而有此地。
咫尺寇敌至,何以御之」?
代之将帅,耻不能先公之谋,皆沮其议曰:「边寇不动,劳民不可」。
公曰:「俟其动,何及也」?
力奏而葺之。
诸将怨公。
公谓侄滉曰:「吾观胡星有光,云气多从北来,犯我境上,寇将至也。
吾闻师克在和,今诸将怨我,若有动,彼必搆危于我也」。
因奏曰:「代为重地,臣不材,不可居,愿得一小郡治之」。
明年夏,移忻州
契丹果动。
九月,公上书乞圣驾起河北
十一月,郊祀毕。
十二月,车驾幸魏,虏骑悉引去。
明年春正月,车驾还京师,上以契丹入寇,皆由雄、霸、沧州路,诏公知沧州,兼兵马钤辖
二月,公受命,疽发于其首,自忻乘肩舁至并州
三月有六日,卒于并,年五十有四。
公之仕也,积阶至金紫,检校司空,兼秩至御史大夫,勋至上柱国,爵至河东县食邑九百户
公病亟,命笔曰:「吾十年著一书,意今未毕,可传于世,吾将死矣」。
门人张景名其书曰《默书》,其言渊深而宏大,非上智不能窥其极。
公以默而著之,后必有默而观之、默而行之者,默之义远矣哉!
公以大儒名于天下,学者率以公为蓍龟,得公一顾,声名四出。
公好宾客,乐道人善,不以己之能而扬人之不能也。
尝谓张景曰:「吾于《书》,止爱《尧典》、《禹贡》、《洪范》。
斯四篇,非孔子不能著之,馀则立言者可跂及矣。
《诗》之《大雅》、《颂》,《易》之爻、象,其深焉,馀不为深也」。
公于经籍,皆极圣人之心膂,况经之下哉。
历代之兴亡治乱,星辰、气候、山川、地理,如示诸掌。
颇究《阴符》、《素书》,孙武之术,故其道不滞于物。
其为大贤人也,天下用文治,公是以立制度,施教化,而建三代之治;
天下用武治,公足以削暴乱,攘夷狄,而成九伐之勋。
惜乎不竟其用也,哀哉!
尚书都官员外郎工部郎中杜公墓志铭皇祐三年十一月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七、《安阳集》卷四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公讳起,字齐贤,其先京兆杜陵人
曾祖合,唐末徙家蜀郡成都县
祖祚,皆以世乱不仕。
父崇,幼以文行称,值孟氏据蜀,耻就伪禄。
乾德三年太祖平两川,乃尽室来京师
未几,以疾亡。
公登朝,累赠尚书屯田员外郎
公倜傥有大志,涉猎经史,好读《左氏春秋》,孙、吴兵书。
进士,两上,不中第。
常谓人曰:「大丈夫当学文武之道,立大功以取贵仕,章句篆刻,不足为也!
景德初契丹犯塞,真宗皇帝议亲征,将幸澶渊
公曰:「此吾时也」。
乃携所著《御戎策》诣阙以献,大抵举汉唐制虏之失,以质当今之宜,且言契丹可屈之状。
上览而奇之。
翌日,以褐衣诏对便殿,公又面进十奇,河北用兵形势,上大嗟赏,将试以官,且问其欲。
公以母老,寓居寿州寿春县,愿便于就养。
于是特赐进士第,授寿春县主簿以荣之。
公至县,属岁大歉,乃出家财,犒亲旧,尽率其赢以哺饥者,为诸县倡。
旁邑豪闻风,始竞纳粟,民赖以济。
郡守周公绛表称其能,自以为不及,公繇是益知名。
再调越州山阴
满岁,补舒州江令
县之丁版,自李氏纳土五十年间,数登者增其赋,亡者不除籍,民甚苦之,而不敢诉。
公以非国家意,悉蠲除之。
又以大水害民田,流殍者众,即发县廪以赈民。
既而白州,自劾其专,州将愧而不敢诘,远近称之。
秩满,授静江军节度推官
丁太夫人梁氏忧去职,服除,用文静吕公夷简荐章,改秘书省著作佐郎、知蕲州蕲春县事。
在县疏治坏塘,溉田数千顷,民感其惠。
县有唐史君杜公生祠,乃图公像于庙而配食焉。
今上即位,迁秘书丞,赐五品服。
寻以谋葬寿春,请换近邑,徙知濠州定远县事。
俄转太常博士通判兴元府事。
代还,进秩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宿州事。
尝与郡守因议事不相合,时章献皇后临朝,中贵人过郡,知而奏之,乃与郡守两得罪,公即授海州监税
明道改元,以恩迁尚书都官员外郎通判信州事。
途次杭州,览湖山之胜,喜谓家人曰:「吾得终焉之所矣」!
亟上章请老,未报感疾,终于杭州碧波亭,享年七十二。
公素负器业,以功名自许
当草泽赐对之辰,首乞复有唐识洞韬略等科以拔异材,后卒施用。
山阴,又上书言和戎之利,不可以恃而安也,愿益讲武备,为长辔远驭之策。
会时方承平,不克伸其志,乃屈于郡县之治,故其善政遗爱及民者多矣。
昔汉文李广之才,以为当高祖世,万户侯岂足道哉,其命也夫!
公娶杨氏,故礼部尚书昭俭之孙,殿中丞正之女,累封永安县君
事夫治家,动有法度,后公再月而亡。
子昉,博学能政,初叙公致政恩补郊社斋郎,今为太子中舍
女三人:长适进士穆震;
次适左侍禁閤门祗候王中立
次适屯田员外郎于房
孙五人:曰伟,中进士乙科泉州清溪县
曰仪,郊社斋郎
曰僎、曰伾、曰偕,悉举进士
中舍君登朝,赠公工部郎中,夫人追封天水县太君
皇祐三年八月六日中舍君自杭举公与夫人之丧归寿州,以十一月二十五日葬于寿春县仙乡张直村,从先屯田之兆。
葬之前,中舍君具述先烈,请铭其实。
予以友婿之分,义不可让,乃为铭曰:
呜呼杜公,何材业之备兮,位则不充。
岂所蕴者大兮,不时之逢。
著其事于官政兮,挹循吏之高风。
有子克家兮,命则考终。
庆流厥后兮,与休声而曷穷。
赐名清湘书院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洺水集》卷八
真宗朝,张公景状柳公开之行云:「公少诵经籍,天水赵生老儒也,持韩退之文百篇授公,曰:『质而不丽,意若难晓,子其详之』。
公一览不舍,叹曰:『唐有斯文哉』!
因为文直以韩为宗,且名肩愈字绍先」。
又曰:「公生于晋末,长于宋初,扶百圣之大教,续韩孟而助」。
兵部侍郎王公祜得公书曰:「子之文出于今,真古之文也」。
兵部尚书杨公昭俭亦曰:「子之文章,世无知者已二百年矣」。
然则公之道韩公之道也。
公在先朝,一时群贤尊慕如此。
按公以开宝六年进士第,张公作行状乃咸平三年,而公序韩公集有曰:「予读先生之文,年十七,今凡七年」。
然则在国初固已得韩集,去穆公脩时已数十年矣。
欧公苏公轼更出其后,而欧公略不及之,乃以为天下未有道韩文者,何也?
范公仲淹作尹公洙集序,亦云:「五代文体薄弱,皇朝柳仲涂起而麾之。
时人专事藻饰,谓古道不适于用,废而弗学者久之。
师鲁伯长欧阳永叔从而振之,由是天下之文一变而古」。
读范公此序,则韩之道始发于公,而尹公、穆公、欧阳公皆继公之绪亡疑也。
夫如是,则洗西昆之陋而上承六艺之统,使我宋文体陶育大醇,公之功实在诸儒之先。
初,公刺史全州也,作堂湖山,遐迩来学,亲为指授。
迨今全人师慕如新。
前牧守监司援白鹿故事,乞名书院,亡虑十数,史君杨侯苦请尤切,率尼未下。
宝庆改元,程侯典州事,显述颠末,复请于朝,朝廷下仪曹
某时待罪春官,与尚书郎刘致一合词于朝曰:「三代盛时,天下之学不一,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盖不止天子诸侯之国有学而已。
所以本朝庆历既令天下州军咸立学,又令天下小县皆得立学,此正三代多设学校之意。
况道以文而后名,文以道而为古,柳公古文之倡,实有功于斯道。
今若效濂溪东湖,令本州揭榜,仍拨隶州学,一等教养,于理为顺」。
丞相是之,曰:「此郡所当言,而朝廷所当行者」。
亟言之,即日报可,名以清湘书院,且俾郡博士兼领之。
成命初传,儒绅欣跃,斯文所系,油然有光。
虽然,韩之道更四百馀年,至公始振,公之学又二百馀年,迨今始彰。
然道无古今,人无先后,而显晦则有时焉,天也。
今全之士既喜公之教行于时,则当推公之道垂于后,必也。
顺彝则,察纪叙,哜嚅道真,经纬谟雅,则公之泽庶乎亡涯,而上之赐庶乎不虚。
矧尔贤侯崇其庐,丰其租,俾尔多士休佚以养其气,餍沃以厚其学,发之而为词章,充之而为气节,大之而为功业,其又可量邪?
侯以纪事书扁为属,亡何,持宪节广右,扁已揭,记镌未遑也。
嗣守赵侯必愿忠定丞相之孙,学与行世其家,故下车首锓之。
又前守林侯岊亦尝即其地作新书堂,是皆有志斯文者。
呜呼!
是事更数守,历数十年乃克备,岂惟全士之幸哉!
上下湘江,儒馆相望,之道浸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