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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 汪圣权
 押尤韵
不分桂籍一毫月,枉踏槐花十八秋(《秋崖先生小稿》卷一○《汪圣权自开寿域作小亭其前植桂环之谒予作扁有诗云云》题引)
宋少傅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吉国公特旨复少保观文殿大学士致仕新安郡开国公食邑八千九百户食实封三千三百户赠少师谥文清程公家传 宋 · 程述祖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八、《明良庆会录》卷四、《新安文献志》卷七五
曾祖讳大圭,赠太师魏国公
妣谢氏,赠魏国夫人
祖讳正,赠太师齐国公
妣方氏,赠齐国夫人
考讳放,赠太师鲁国公
妣吴氏,赠鲁国夫人
先公讳元凤字申甫姓程氏,系出重黎氏后。
伯休父为周宣王大司马,魏有昱,吴有普,皆以勋劳闻。
至晋,讳元谭者守郡,有功德于民,诏赐田宅于歙,因家焉。
梁有讳灵洗者,积官开府仪同三司谥忠壮
子孙蕃衍,散处四方,独先公一派留旧乡,故世为歙人。
高、曾皆潜德不耀,齐公轻财乐施,以行义著乡闾。
鲁公博学强记,工词赋,游场屋不偶,谢去,因自号拙庵居士
吴夫人临蓐,里人梦所居屋上烟云叆叇,严怪异常所见,或语鲁公曰:「君世脩积,必生异人」。
先公天资颖悟,甫脱襁褓,端重如老成人
弱冠,毕通六经。
绍定初元,以毛郑《诗》亚于乡书。
明年上春官,时传天庠士夜梦登天者,见天门划开,上书「龙凤文采」四字。
暨省闱揭晓,程松龙居第一,先公居第二,袁文煜第三,赵采第四。
时人歆羡,谓造化之降任有在。
五月,赐对集英,时理考践祚一再岁,养晦执谦,未亲听断。
先公对策,援古證今,忠爱之意溢于言外,主司惮其直,抑置三等,授江陵文学掾
至官未几,寻捧檄衡文鄂渚,居上客次,甫离位迎同僚,而上客次屋遽仆,阃帅大参别公闻之,曰:「即此可知他日远到」。
秩满,以边赏循文林郎
端平初元八月,差充江南西路转运司干办公事
中捧台檄,主文清江。
当归道,丁母鲁国夫人忧,水浆不入口者累日,哀毁骨立。
淳祐初元,服阕,除主管礼兵部架阁文字
次夏谒告归省,恋恋膝下,拟终养焉,鲁公曰:「汝尚未报名宠,移孝于忠可也」。
遂行。
十月,除太学正,以祖讳辞,改国子录
宣教郎
丁鲁国公忧,哀毁加于鲁国夫人在柩时。
五年二月服阕,七月,除太学博士八月,除宗学博士
以《诗》、《礼》二经迭讲授荣王府,王倾心敬待,每侍上必称其贤。
以讲二经彻章,转二阶。
十一月,轮对,以天运人事剥复往来之机辩论甚悉,略曰:「臣闻天之剥而复,以阳足胜阴也。
治之复而剥,以阴足干阳也。
刚决阳也,柔懦阴也;
明阳也,壅蔽阴也;
忠直阳也,回邪阴也;
端人正士阳也,宦官女子阴也。
陛下能扶其所谓阳,抑其所谓阴,则一云为、一举措,必以法天为心,而天下之治自剥而复,自复而泰矣。
臣请详言。
所谓法天者,主器之位不可虚也,辅弼之职不可缺也,君子小人之辨不可不严也,内脩外攘之策不可不谨也。
凡此皆天道也,皆君所当法者也,陛下岂不知此为当今之急务哉?
然天下引领而望,犹未有以副其颙颙之思,而反忧世运之日趋于剥,何也?
或者得以妄议,陛下容受有馀而施行未力,高明虽不可及,而刚决或有未至。
秉阳之德不能不累于阴也」。
忠爱之意盖拳拳焉,理考览之,曰:「言尽而旨远,有古遗直风」。
由是锐意向用。
六年冬,除秘书丞、兼权刑部郎官
七年春,兼权右司郎官,暂兼礼部郎官
身佩数印,峨冠东阁,弥纶参决,备极其劳。
丁丑,除著作郎,仍权右司郎官,复当轮对,岁适苦旱,遂先期积忱,以天心君心奏疏,指陈时病尤激切恳至。
理考嘉其忠荩,皆和颜受之,然于时不无少忤。
累章乞外,七月,差知饶州,暂兼冶事。
访民疾苦,为政平实,如脩毁堞以植侯邦之蕃屏,置义阡以易习俗之火葬者,当时名公钜卿纪之,皆班班犹可考。
九年三月,除江淮荆浙福建广南路都大提点坑冶铸钱公事
冶司岁有冬夏帐银,盖以备使者供帐之需,先公不受,悉举以补郡积年诸色课名之欠。
芝生冶所,香气袭人,众以为治行所致。
五月,以年劳转朝请郎,除右曹官。
首拜二疏,其一条陈实学、实政、国本、人才、吏治、民生、财计、兵威六事,次言版籍不明、税赋失陷诸事。
疏奏,理考改容曰:「久不闻卿议论,今得此奏,愈觉精神」。
由是进用意益坚。
八月,差充殿试覆考官,悉心选抡,方逢辰黄大任皆出衡鉴下。
再兼右司郎官
十一月乙酉,除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一再辞,不允。
丞相郑清之久不任事,时兴「池边蹲不去」之讥,前台官潘凯吴燧合章论列,郑不悦,迁二人,二人不拜命,即拂袖去。
先公上疏极论之,略云:「公论,国之元气也,元气流畅则四体康强,元气壅底则百骸受病。
陛下圣度天宽,超越千古,危言激论,靡不包涵。
一二台臣倏入骤出,或者疑焉。
万一果因言事之失实,遂与美迁而斥去,臣窃为陛下惜之。
草茅激烈,犹赖优容,台臣尽言,亦其职分,以言逐人,非盛世所宜有。
臣愿陛下思元气之所系,当使之流畅,毋使之壅底。
宗社幸甚」。
上意犹未遽回,复上疏申之,言「人主以一身立于群臣庶民之上,以有纪纲维之也。
一日无是,则灭亡继之。
由古迄今,未有舍纪纲而能治者。
迩日以来,一二台臣不得其言而去,陛下未尝罪之,远近观望,良可骇怪。
白简霜凝,罪状暴著,纵有回护,人谁不知,自宜羞见吏民,襆被宵遁。
今乃顽然无知,舒徐候代,反揭榜以禁台章之传,纪纲安在乎?
职司耳目,事许风闻,掩耳盗钟,焉能欺众?
自宜退省内思,痛改厥愆。
今乃公然强辩,巧肆诋讦,欲以此为钳制台谏之术,纪纲安在乎?
纪纲陵迟,何所不至?
臣窃观乾道八年御史萧之敏因言事及大臣,除直秘阁,司臬江东,告词有曰:『造膝之词,有犯无隐。
正人去国,岂朕所欲哉』!
孝宗皇帝爱惜正人,褒宠其去如此。
此陛下家法,臣愿陛下以孝宗之待之敏者待二臣,则言路之气脉不壅,国家之纪纲获振。
其于治体,关系非轻。
如是而顽然无知、公然强辩者尚得以肆无忌惮,臣当不避仇怨,弹击以闻」。
由是二人皆获收召,疏传四方,人士击节称叹,曰:「此所谓朝阳鸣凤,无愧古人矣」。
十一年,今上初临资善,首上疏乞选端方纯谨之士,增辅导翊赞之员,用重厚笃实之人供给事使令之役,庶几出入起居无有不正,动静语默无有不著,不徒曰讲读充员,句读勤习而已。
二月磨勘朝请郎
四月,进讲《周易》终篇,转朝奉大夫
继以进高孝两朝《日历》、《会要》,转两阶。
时理考穆卜季秋蒇事明堂,先公即祈天以实不以文,上疏曰:「臣闻礼有本有文,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何谓本?
诚意、正心、修身、齐家,以至治国平天下是也。
何谓文?
典章、制度、钟鼓笾豆,以至登降俯伏之节是也。
二者要不可以偏废。
然与其本不足而文有馀,不若文不足而本有馀。
臣请言其本。
上帝临汝,毋贰尔心,人主一念之微,无往而非天也。
纵肆之念或萌于燕私之时,敬畏之心或间于逸乐之际,则嗜欲得以干其防,便嬖得以投其隙,而意未诚,心未正,事天之本有愧矣。
陟降厥士,日监在兹,人主一言为之间,无往而非天也。
好恶之端或不察于颦笑之末,内外之辨或不谨于防闲之严,则号令易屑于细微,请谒难窒于蹊隧,而身未脩、家未齐,事天之本有愧矣。
推而至于治国、平天下,无非承天意以从事,而非人主之所私也。
招徕三聘,未能回考槃之歌,斥去一鸣,适以阻干旄之告,吁俊尊帝,岂其然乎?
椎肌剥髓,州县肆无艺之征;
刊木运材,畿甸兴无益之役,惠民奉天,岂其然乎?
剖符名郡,率多恩泽之侯,振武清班,联升姻娅之仕,天命有德,岂其然乎?
丹书屡挂,猥叨麾节之荣,弹墨未乾,寻赋祠庭之禄,天讨有罪,岂其然乎?
一纪纲之未振,一政事之未醇,一设施之未当,皆非所以尽治国、平天下之道,而事天之本有愧矣。
臣愿陛下穆然而思,惕然而省,汲汲然而反求,戒惧于不睹不闻之地,敬畏于立政立事之时,不以私而害公,不以欲而胜理。
方其静也,中心无为以守至正,及其动也,发号施令罔有不臧,则礼之大本于是乎在,岂专在乎文哉」!
又上疏言边备疏略,当思患预防,申儆军实,以起积玩之势。
继又上疏言刑狱汎滥,鞠讯惨酷,囚禁淹延、报应稽滞四弊。
十月,理考亲洒奎章,以「清忠昭光儒硕」六大字下赐,缙绅荣之。
十二年正月,除右正言,兼侍讲,吁免,且乞避祖讳,旨不允。
权以右补阙系衔。
先公感理考知遇,思血忱以报,首疏帝王格心之学;
次论革士大夫之风俗,当革士大夫之心术;
至于论文弊,论边储,论人材,论民心,论储将帅、救灾异,皆莫不空臆尽言。
余晦以从父天锡恃理考旧邸恩,攀援以进,越次守京畿,凭怙上恩,任意妄作。
三学扣阍上书言状,捲堂而去,司业蔡杭袖劄白堂请罢,清议沸腾。
先公亟章奏,数罪劾之,奏上,除大理少卿蔡宗正少卿
先公率全台拜疏,乞留蔡而黜,以安士心。
寻奉旨,蔡仍司业与郡,三学诸生始还。
十月,除殿中侍御史侍讲,辞不允。
时虏中二雏争立,朝野皆有敌去而舞之心,而台谏自吴、潘之去,莫敢明目张胆,皆依阿取容。
先公因进讲《孟子》「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国非其国」之语,即草疏以进,谓今之法家拂士不可谓之有,今之敌国外患不可谓之无,而通国上下皆不知有畏心。
人心之所畏者理,愿坚圣心之畏,以警动内外之畏。
未几京城灾,复上疏力陈致灾之原数事,乞辍土木无益之役,以济暴露野处之民,移缁流泛滥之恩,以给颠沛憔悴之众;
务行宽大之政,固结亿兆之心,则转危为安,易祸为福,天下亦尚可为也。
理考御制《仁厚论》赐儒臣,复上疏愿因必世后仁之时,力行司马光范祖禹二臣之所谓仁,以取法仁祖由必世之仁,以至于丰芑数世之仁,则普天率土咸被仁厚之泽,而残暴丑虏乍起骤仆,且终归于无敌之仁矣。
复以风俗、刑狱、边备等事历历陈之。
宝祐初元,进讲《孟子》彻章,转朝议大夫,寻差护试礼闱
六月,四疏乞辞,不允。
八月,累疏乞外,不允。
先公复拜疏,直叙久居言责,无补涓埃,恐防贤路,理考再三勉留,而当揆复将旨副次劄云:「上眷甚至,幸望少留」。
九月,升兼侍读
甲午,除侍御史,兼职依旧,累辞不允。
首上疏乞取法孝宗八事,末谓人君之学非知之艰,行之惟难。
又言荐贤报国,前辈盛心,久蕴此志,犹惧以为近名,载念此而不言,无时而可,遂历取当时才望政绩彰著者陈昉饶虎臣李昴英章大醇方岳、谢干强、曹孝庆吴革吕重庚等二十馀人,力荐于榻前,后皆卓卓能植立,为时名人。
先公莅职言路,首尾凡四载,先后凡百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皆足以扶是非之公,严正邪之限,纯实明畅,的中时病。
不立异取名,不雠私快己,故所弹击,人皆心服而无怨言。
侍讲告词谓「言议不激而不阿,植立甚伟而甚度」,侍御告词谓「肃门庭如冰雪之清,严限界于泾渭之辨」,皆纪实也。
其在经帷,色温气和,尤善开导。
讲《孟子》、《礼记》、《春秋》三书,据经以析理,因事以辅治,言约义明,尤有功于缉熙之学。
二年四月乙丑,除尚书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脩撰,仍兼侍读
亟草辞奏,出阙俟命,降诏不允,宰执面奉玉音,差官宣谕入门供职。
朝臣将旨至,先公复草辞奏,乞照前请畀祠廪,诏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将旨者荐至,具言理考委重之意,始勉就职。
尝进读罢,因奏外间日来汹汹,言宫禁备卫甚严,上曰:「宫庭比有异见」。
奏曰:「陛下目击之乎」?
上曰:「朕不见,宫人辈见之」。
奏曰:「妖由人兴,虎豹九关,何自而入?
愿陛下镇之以静」。
上曰:「朕素不信,彼既见人形,不得不为他防」。
奏曰:「宫庭当肃,出入当严,不必张皇。
宫禁系天下听闻,一语之出,百语皆讹,可不审诸」?
上曰:「极是」。
六月,以磨勘转中奉大夫
九月,有事明堂,充执绥官,肃侍天颜,屡承请问,音吐鸿畅,应答如响。
上问:「禋礼仪文,中兴后视祖宗时何如」?
先公奏曰:「祖宗时承平日久,仪文大备,大驾卤簿凡一万六千人,法驾减三之一,小驾减其半,可见仪文之盛。
中兴之初,草创未皇。
绍兴十二年始造玉辂,明年又造金、象、革、木四辂,卤簿仅一万一千二百二十二人,仪文差略。
然祖宗敬天之实,则有在于仪文之外者」。
上首肯之。
西太乙宫钱唐门二里而近,实据湖山之会,佞臣久启车驾游幸而无名,因明禋恭谢,倏颁旨涓日款谒,先公亟草疏以奏曰:「陛下临御踰三十年,不事游幸,天下所共知也。
虽以恭谢为说,然羽卫莅湖山之胜,貔貅严郊坰之屯,传播四方,但见游幸之疑似,安知款谒之本心?
是陛下三十馀年之诚心实德,一旦无以取信于天下,所失岂小小哉!
以内地言之,年谷幸登而枵腹未饱,近寇甫息而疮痍未瘳。
以边陲言之,蜀之竹隘虽复而忿兵未退,淮之合肥虽捷而哨骑尚留,加以窥襄闯广,传闻不一,虏多狡谋,巧于觇伺,万一行幸之语一传,宁不启戎心而谓中国无谏臣乎?
舆论籍籍,咸谓陛下因比者总章祼享,转雨而晴,喜动圣心,遂有是命。
夫天道难谌,祸福倚伏,倘喜心一动而肆心乘之,则一时降格之可嘉,安知无大可畏者继之」?
寻奉旨寝其行。
十一月,三奏乞祠,诏不允,复面申前请,理考曰:「卿留一日则有一日论思之益,何屡以去言?
朕所未喻」。
三年春,除权工部尚书,辞不允,继于经筵造膝力奏,乞放还山林,理考曰:「未可,见方赖卿毗赞,何可言去」?
理考察先公求去之志坚决,御劄与台长云:「程某议论笃实,心事纯明,独立无朋,不阿不激,朕察之熟矣。
抗疏再三,力求引去,比于经幄,荐控忱辞。
朕念班行寥落,人物渺然,已勉留之,卿宜转谕同列,俾知朕意」。
先公虽感激上眷,而去志未释,未几,复五上疏奏帖,申归田之请。
六月丙子,依前中奉大夫,特授端明殿学士同佥枢密院事
先公以祈退得进,非其素心,一再恳辞愈力,批荅不允。
时蜀气孔炽,夷祸复萌,义难固辞,谢表所谓「矧边气之未靖,正军实之当严,必户牖缪绸而为阴雨之防,必维楫备具而图大川之涉」,道其实也。
,蜀境与沅靖交急,朝廷欲择重臣开督,上疏乞用徐敏子为蜀帅,用向士璧镇抚,移吕文德上沅靖,庶能成犄角之势,悉从其言。
史嵩之得罪公议,忽进职名与致仕,先公虑人疑朝廷将再收用,不肯书黄,谓宜因其辞免,特从其请,庶可以释天下之疑。
中条陈财计五事,量剂曲当,尤为理考叹赏。
八月乙丑,依前端明殿学士,除佥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三上免牍,批荅不允。
于时矩堂董公槐以人望当国,先公悉心协赞,中外无异论。
四年,三奏乞祠,或与补外,不允。
四月,除政事,吁免不允。
先公感上知遇深厚,谓归美报上,莫急于丰培根本,故仁厚为第一义。
七月,拜右丞相兼枢密院使进封新安郡开国公提举国史实录院监脩国史、日历,提举编脩国朝会要,提举编脩玉牒,提举编修敕令,提举编脩《经武要略》,三上表恳辞,不允,至形天笔勉谕:「朕亲政以来,命相凡几,居多弗绩,岂但害于其国,抑亦累于其身。
虽悔何追,往事可鉴。
清忠素著,洁白无瑕,当言责非仁义不陈,处政地于辅相有补,爰置诸左右,以济多艰,雅宜开诚布公,相与脩内攘外,痛革蠹弊,仪图骏功」。
先公虽感激上知,然犹惧不胜任,且拜且辞,周曲累日而后治事。
首摘时政之最急八事,条陈以奏,一曰正心,二曰待臣,三曰进贤,四曰爱民,五曰备边,六曰守法,七曰谨微,八曰审令,略云:「臣闻人主天下之主,人主一心,又人主之主也。
所主不正则外邪交攻,治乱安危于此乎判。
古之圣人知其然也,故中心无为以守至正,惟恐斯须不正,投隙而来者纷如也。
臣愿陛下持心以敬畏,处心以安静,养心以寡欲,则清明在躬,志气如神。
上而延洪天命,下而固结人心,近而示法子孙,远而垂则万世,皆陛下一心基之矣。
《书》曰『任贤勿贰』,《中庸》曰『敬大臣,体群臣』,此帝王待臣之要道也。
后世则不然,决择不审,任用不专,如医方察脉而杂然投剂,肘欲画圆而掣之以为方,蓄缩畏谨则议其无所长,展布设施则疑其有所为。
卒之终日救过不暇,而天下事亦无一可人意者。
此固其庸庸碌碌无以启人主之信心,而人主亦何便于此哉?
臣愿陛下思元首股肱之一体,接之以礼,待之以诚。
如其非才,以礼退之,勿强其所不能。
如其果贤,以心委之,勿间之以疑贰,勿外厚而内薄,勿阴夺而阳予,如此则君臣相与之义尽矣。
自古未有不信仁贤而能治国者。
今也班行寥落,殆若晨星,临事需才,动忧乏使,岂人才独啬于此时哉!
拔十得五,实为确论。
臣愿陛下旁搜博采,兼蓄并用。
长于心计者使治赋,优于韬略者使筹边,德履温纯者不疑其迟钝,议论慷慨者不恶其矫激。
取其长,略其短,录其功,忘其过,寸长片善,咸得展布,则意气招徕,精神翕聚,势之弱者可使强,权之轻者可使重矣。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未有民生憔悴而国势奠安者。
今边鄙之民流离奔迸,虽尝蠲租,武夫憸人反肆苛征之毒。
内地之民愁恨叹息,当加抚摩。
贪官虐吏岂念饥寒之苦?
臣愿陛下严饬制阃监司,择其贪黩无状者条列奏闻,痛与镌斥。
去稂莠所以长禾稼,驱狐狸所以蓄鸡鹜,仁政之行,莫此为急。
国家之财耗于兵者十常七八,然伍符尺籍,虚额尚多,老弱疲癃,未闻改刺,以器甲则朽钝,以武艺则卤莽,以训习则文具。
将帅者又从而掊尅科敛之无艺,平时且不聊生,缓急安能效死?
是真可凛凛也。
臣愿陛下严饬诸阃,覈实军籍,招收强壮,精其器械,程其技能,而又痛惩贪将之诛求,庶乎士能用命,可以御敌。
祖宗之法,昭如日星,废法用例,为弊滋甚。
而废法之大者,莫如贵戚之临民。
然分符之初,贪庸弗绩者犹不逃于吏议,今非惟人莫敢议之,而反欲议人矣。
愿陛下遵祖宗之法,凡贵戚之贪暴者、痛谬者,悉赋以禄廪,使之坐享富贵;
其有才而温良、有德而通畅者,间虽遴畀以郡符,必使内外台臣得以公廉察之权。
庶几知有所惮,而不至倚势作威,戕贼根本。
古者侍御仆从罔非正人,盖无微而不谨也。
汉唐以来,徒知亵近之可亲,不知操柄之旁落,不谨其微,流祸斯惨。
陛下英明果断,御之有法,然道路之传,犹谓蹊径未能尽窒,攀缘钻刺之习未能尽无。
微之不谨,著将奈何!
臣愿陛下警之以祸福之几,训之以保全之道,谨微自守,勿与外交,无罅可投,趋者自止,非特国家之福,亦近习之福也。
君之号令不可不谨,陛下一劄十行,无非军国大务。
至于小小武职,亦勤内批,或谓已失之亵,而小吏省劄、缁黄敕牒,亦勤宣谕取索。
陛下之用宰臣,将责之以经纶之务乎,抑使之为是琐琐者乎?
臣愿陛下示天威之尊严,绝小人之玩亵,其于事体,大有关系」。
奉御笔云:「朕之命相,正欲仰成,既得其人,何所不可。
览奏旨哉,乃言惟服,尚期励翼,其克有勋」。
先公在揆席,每事皆存大体,不务纷更以骇观听,不事矫激以求誇耀,惟欲上下相安于无事。
时虏久蕴窥伺之志,前董相当国,尝自请身督蜀师,暨次年秋蜀报转亟,荆阃以光、之警告,桂阃以诸蛮之警告,理考宵旰焦劳,怛焉不宁。
先公自念身任大寄,岂当以贼虏遗君父忧?
退而讨论险要,设施方略,调兵择将,峙粮筑堡,或面对详陈,或手奏潜告,莫不纤悉毕举,处置得宜。
故荆有荆门之捷,蜀有苦竹之捷、嘉定之捷、襄汉之捷,馀琐碎不胜纪。
乃若修复沿边城筑,虽由一时分阃得人,然忧边思职,未尝顷刻置念。
虏首狡焉,启封疆之志已非一日,幸赖庙谟深远,臣谋毕献,足以挫其气折其萌。
迨夫还政未再岁,而生民之祸有不可胜言者矣。
史院脩高、孝、光、宁四朝国史,久未就,先公奏乞专任尤煜领其事。
五年春,书成上进,转金紫光禄大夫
六月,五奏乞祠,诏不允,仍断来章。
九月,明堂升侑高宗礼成,进诗三章称贺,理考亲沾洒宸翰,赓韵以赐。
初,先公守番,丁大全浮梁,小有才,为当路所称,然为人憸黠剥刻,先公心薄之,而素性宽涵,未尝辄形于言。
既登政路,大全时在柏台,上疏力诋董相,罢之,至移台牒速其行,意欲借是以相撼摇,赖理考眷爱深厚,且爰立之初,不敢遽动。
未几,大全由谏坡登宥府,势位相轧,自怙其以术得君,志溢气骄,好凌驾人,至与同列争事,交臂于中书堂,观听为骇。
先公观其所为益强悖,知难与共政,而其议论间朵颐鼎席之意累露。
理考虽密察其机狡,然小人易进难退,先公惟思亟去以避之。
十月,五疏拜丐祠,理考亲洒奎画勉留,有云:「荐省来章,足觇雅志。
一身之计绰有馀矣,万机之务谁与共之?
决当留行,勿复有请」。
先公志意虽久决,然感理考眷留,终始不渝,未敢遽然舍去,复强勉就列。
六年春,又五疏丐祠,理考复颁宸章,谕留益至,有云:「诿之以疾,则卿气体方刚,酬酢有馀裕。
虑其不善后,则卿表里纯一,何瑕可指?
决不容于勇退,宜悉付于忘言,为朕勉留,深所望也」。
四月,逾月不雨,力以燮调失职,引咎上疏,力乞解机政,上诏留数四,复有云:「朕以十三相而得卿,卿不二年而舍朕,岂人情哉」?
自是不敢疏辞,但引先朝宰臣赵雄奏曰:「顷岁宰相罕有善罢,大者窜,小者逐,愿及宸眷未衰,畀以藩服,使天下知宰辅中亦有保全者。
孝宗皇帝感其言而从之。
臣之才力虽不逮,陛下圣明视孝宗若合符节,是用荐沥愚衷,频渎天听。
癯羸多疾,不敢如求畀藩服,但得解罢而去,从事药裹,实拜君父保全之赐」。
由是天听为动,知先公意已决,不可强留,除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建安抚使内帑出金器精缣、薰茗酒核,以宠其归。
盖理考自端平以来寘相凡十三,进退纯全者,自范、游后,仅先公一人而已。
得政才两年,三辰平,百度举,朝无异议,民无疾呼,门无私谒。
虽外视之精采若不快人意,譬如服参苓之剂,丰培滋养,其于元气所益多矣。
四上奏归闽越,上亦闵劳先公。
七月,依前职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恁便居住。
退居两年,惟以书史自娱,世间嗜玩无足以动其心,幅巾藜杖,逍遥田野间,行道见之,初不知其为宰辅。
居第简朴,门外田数亩,躬课家僮自耘耔,示子孙以穑事之艰。
每遇旧交故属踵门,从容延款,或谈论竟日,一语及时事异同,必嗟咨审问,忧见颜色。
盖身虽江湖,而心实宗社也。
理考念公愈笃,凡生旦宣赐银币,未尝少替,始终眷遇如此。
讵意大全柄国,蔽天聪明,任私灭公,丑正党邪,酿成鄂渚偷渡之警,内阻外讧,上心怛焉不宁,首颁天诏问计策。
先公既手疏收人心、重赏罚及团结民兵数事以奏,理考洒奎画一再褒嘉,最后云:「览卿所条边计,备见忠恳,助朕忧勤,便当参酌施行,良用衔戢。
嗣有所见,陆续以闻」。
次年八月壬寅,诏依旧职判平江府,兼淮浙发运大使,四上免章不允。
凡三颁奎劄勉谕,至谓:「某以八十馀老犹为朕出抚七闽,卿六十乃以老病言,过矣。
幸无遐心,以副延伫」。
先公知上意坚确,不容牢辞,遂勉一出。
至郡,访求民瘼,稽较餫事,首务行宽大,少苏疲瘵。
手疏乞增籴减数,前牧希求望外恩赏,取六邑籍版纷更之,号修明局,岁增解农寺米五万石,以无为有,猎取美名,暨农寺索偿,则移补塞责。
先公恻然,虑后来者长此不已,民愈不堪命,拜疏乞豁除之,奎笔亟可其奏。
六月,上以霪雨弥旬,近畿之田皆巨浸,独吴门幸免,御劄褒奖,谓皆卿精意祷祈、仁政感通之验。
先公以籴事既已数足,而郡政皆粗脩,累疏丐归,诏不允。
十月,拜特进,依前观文殿大学士、充醴泉观使、兼侍读,叠腾免椟,天使驰奎劄谕旨,复上疏恳辞,旨特给假两月。
三年六月,诏疾愈速赴阙,复三拜疏控辞,旨特依所乞,免兼侍读,宸翰褒谕云:「卿奥学重德,简在帝心。
延伫肯来,庶资启沃。
累诏趣发,辞则如初。
陈情既真,高节难挽。
勉遂雅志,俾奉外祠,少须康强,嗣有光宠」。
景定五年五月,再任醴泉观使
咸淳初元,以今上登极恩,进少保
三年,拜少傅右丞相兼枢密院使进封吉国公
辞椟方上,而台臣论列之章下矣,旨依旧观文殿大学士、充醴泉观使
六月,四拜奏乞致仕,不许。
四年四月,罢醴泉观使
逾年骤感寒疾,遂致其事,旨依所乞,守少保观文殿大学士致仕,时五年三月也。
同签枢密院事以后,除拜极恩,加食邑至八千九百户,食实封三千二百户,阶官回授者五。
丙申,薨于正寝,距生庆元六年十二月甲申,享年七十。
遗奏闻,上震悼,辍朝两日。
公朝诹故实,特赠少师谥曰文清
前妣吴氏,先公二十七年卒,赠周国夫人
继妣汪氏,先公八年卒,赠汉国夫人
男三人:象祖,故朝奉郎直秘阁,两易知处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事,先公七年卒。
述祖承奉郎,待铨;
崇祖承奉郎,待铨,并与江东漕选。
女一人,适奉议郎通判隆兴军府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事罗鼐。
孙男二人:樟,承奉郎,待铨,与两浙漕选;
,尚幼。
孙女二人:长适将仕郎吴克绍,次未行。
述祖等将以咸淳七年十月忍死奉柩葬于歙西古城关,去所居十里而近,遵治命也。
公朝特差脩职郎汪仪凤护葬事,如旧典礼。
先公气见冲粹,襟度宽夷,不为町畦峭堑,待人遇物,春风蔼如,然胸中泾渭甚严,短长轻重,寸量铢较,犹黑白凿凿乎不可乱。
平居退然一儒者,言若不出诸口,及临决大事,虽千条万目纷错于前,审义之得,毅然自任,如山岳之不可移,既底则了无矜伐色。
其于兵也,非所素练,当边疆绎骚,审计熟虑,动中事机,虽老将宿校所不及。
中保任一二将帅,尤吻合众心。
其于财也,率裁以义,遇调度繁兴,纾匮支乏,,刘之所缩手,而处宽裕如也。
引援天下贤俊,虽采奇拔萃,惟恐遗才,而人不知所从来,至有终身不识面者。
尤爱惜公朝名器,故姻𡠽交友,无一人敢萌意外希求者,门虽无我,而限界肃然。
一恩旧子未学制,干谒求贰令,先公谢之曰:「除授须由资格」。
其人再三请不置,且以先世为言,公曰:「先大夫畴昔以某粗知恬退,故相荐,今所求似躐次,岂先大夫意哉?
矧以国家官爵报私恩,某所不敢也」。
其人虽不满意而去,然未尝不心服其公。
前任言责,所尝论列,后居政地,见其可用,未尝忘荐拔,每曰:「前日之弹劾,成其才也;
今日之擢用,尽其才也」。
以故多致通显。
郡守旧名在白简,废锢累年,一日至阙自陈,以先公辅政,瑟缩不敢进,朝行语其故,且教其来谒。
一见即问其出处,守方起谢,先公曰:「吾岂敢以一眚而弃人,幸无疑」。
守感不能言,泫然出涕,寻得郡去,守亦知自新焉。
其胸中洞达,不滞于物如此。
重惟早岁奋迹布韦,无尺寸援,蒙理考不世之知,任言责,历禁途,至登庸鼎揆,三十馀年,眷遇委任,弥久而弥笃,朝野曾无间言。
中值一畏拈朝,翩然如冥鸿之举,虽于报国之忠未克殚竭,然于见机之智亦可谓无遗矣。
恭遇先皇更化,圣上嗣政,天下清明,一旦不幸,物论倏兴,几至求全之毁,向非天朝立扶公道,察其心迹无他,则未必得为太平幸民全而归之也。
初薨之日,堂奠之文曰:「幸而邪正之不相掩,亦不幸而出处之适相值」。
当时指为名言云。
自号讷斋居士,有《讷斋文集》、经筵讲义、奏藁、制文诗记,凡若干卷。
呜呼痛哉,尚忍言之哉!
重念述祖等不肖不学,智不足以扬前光,文不足以发潜德,谨沥血以序始终大略行事如前。
百拜乞言于当世之大君子,尚惟仁慈兴恻,哀其忱恳,诠次而赐之状,俾得藉手告于太史氏,岂非不肖孤之幸愿。
九原有知,必与增荣感焉。
咸淳七年月日,孤子述祖等泣血百拜谨书。
大宋承奉郎前守国子四门助教扶风马公墓志铭(并序开宝三年十月 宋 · 卫渎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
悲夫!
生也有涯,死而可作。
故累累古木,九原随会之芳;
郁郁佳城,千载启滕公之地。
盛德大业,于是乎彰;
原始要终,由兹而著。
古之所谓殁而不朽者,其在斯欤。
公讳测,字广川,其先德本贯邺台,近因官徙家京洛
曾祖讳悦,祖讳诩,考讳嗣,并以耿介拔俗之标,次生唐末;
而抱高尚不羁之德,税迹寰中。
既积庆以斯多,果高门之可待。
是以公昆季三人,俱縻好爵。
宋州虞城讳微,公长兄也。
安远军记室讳则,公次兄也。
惟公智力纵横,作为挺特,好古博雅,玮行瑰才。
曹植之文,备穷三变;
柳恽之艺,可了十人。
家以孝称,名由德振。
幼以二难早萦于圭组,有阙晨昏;
一心誓尽于劬劳,无违左右。
洎钟酷罚,已迨壮龄,至是乃从孟帅刘公所辟,假职节推焉,盖资其婉画也。
荣居入幕,将俟出纶。
俄抵周祖敕行,方岳罢奏宾从,公繇是勇而告退,期以自媒。
寻属世宗下命,应私家收得史馆所阙群籍者,许以进官,待以优渥。
公素为好事,多蓄异书,闻命忻然,谓得时矣。
乃出三百馀篇,塞诏金马,上即赐比学究出身。
选满,我国家以释菜之仪,允资该博,教民之道,克在胶庠,授公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助教
儒学俊选,唐虞旧官。
春服既成,木铎发道人之令;
夏弦斯作,杏坛恢胄子之筵。
扬我素风,得人为盛。
终秩,加承奉郎阶。
时议方欲擢从不次,用以分忧,会公寝疾,以开宝三年二月二十八日终于西京,寿五十有三。
朝野闻之,靡不痛惜。
人生到此,天实难谌。
寻以其年冬十月十七日葬于洛阳县玄将乡积闰里,礼也。
奢无僭上,俭不失中。
白马素车,会葬者皆一时名士;
邙山洛水,昔愿者为百年所归。
夫人颍川干氏,贞顺积中,英华发外。
不以断机而母仪自得,不以采蘩而妇道允终。
秦楼共奏之初,动唯中礼;
蜀井半彫之后,恨结未亡。
男三人,长曰晃,娶陇西李氏;
次曰早,娶太原郝氏;
次曰晏。
俱终进士业,名超双凤,价掩二龙。
泣血绝浆,克尽高柴之孝;
抟风击水,即伸庄叟之程。
女一人,居室。
噫!
公闺门之内,聚食者五十馀口;
儿侄之间,仕进者八九其数。
兄友弟恭,各亲其业;
自贵及贱,人无閒言。
或已掇殊科,或见超贡部
秀才擢第、职汝州御推晟,明法成名、官太子□书炳,乡贡学究旦,进士昱,进士昂,并公犹子也。
引而伸之,又尽美矣。
幽兰玉树,光分谢氏之庭;
棣萼鸰原,香郑说
由此明之,公在家在邦,令问令望,徵兹以较,鲜克为朋。
而大位未登,天促其算者,得非命矣夫!
是使泣麟尼父,竟困乘轩;
吐凤扬雄,匪逾执戟
吞声饮恨,殊途同归。
承命靡遑,恭为铭曰:
彼苍者天,胡谓而然。
淑人于圣代,终下位于当年。
智周万物,不得裨于化权;
道济四海,不得伸于巨川
有才无命,通幽洞玄。
贾生孟子,接翼比肩。
文行忠信兮斯尽善也,穷通夭寿兮彼何尚焉!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墓志三六九三。又见拓片章专一一八五。
宋 · 赵宰父
 押文韵
野水多于地,春山半是云(《秋崖先生小稿》卷一○《次韵签为宰画野水多于地春山半是云盖宰之尊公诗也》题引)
其二 宋 · 释净照
 押庚韵
云归大似谙风势,水咽多应恨世情(以上《秋崖集》卷三八《跋月潭净照诗》)
答本路安抚张尚书1200年9月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一六、《诚斋集》卷一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某伏以即辰一雨既沾,颢气初爽,恭惟判府安抚华学尚书听履星辰,移次翼轸,元帅崇崛,上流繁雄,五月政成,三神庆集,台候动止万福。
列仙之婘,受祉垓兆。
某老病罢氓,受一廛于二天之下,斋宿奏记,孔夙不莫。
而儿辈未行之间,诲函已从天而降矣。
宜先者后,宜和者唱,挽天河,倾东海,不足以渝此怍也。
惟是老牛舐犊之私,仰慁冰壶玉衡之清,退而省焉,谓借不速戾于至公,亦当见笑于大方。
敢图仁教答赐恩书,垂华星而落云锦,诹茹烦悉,拊存劬愉,先之以不忘于湖榜尾之陈人,申之以尚忆蹇叔坐上之半面。
夏谚谓贵人多忘,始亦信之,今其然乎否也!
大儿学制之初,当此岩邑,微仲尼上律之天帱之在上,子美突兀之屋庇之在下,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而来诲谂以旧令小纵,谞辈不耸,聊致诘治,使承后者省力。
父母昊极之德,何以尚此?
某与老妻相语府公恩斯若此深厚,感甚至泣也。
至于某不才多病之身,一生寡偶,几覆车于太行,沉舟于吕梁
知难而退,弃官九载,纳禄再期,寒士仰此五斗,岂愿尚幽独而取高誉,辞实福而要虚名哉?
先人门户日就坏隤,己既不仕,而其子亦可以不仕乎?
于是驱三子而皆习为吏,非父驱之也,饥驱之也。
不然孑孑老身,茕然独卧空山,岂得已而不已乎?
大儿察其索居无聊,于是投其隙而进迎养之说。
某重告之曰:「汝则顺矣,其若以身累人何?
汝独不闻夏谚所云乎:『中人十家之产,宁日增一斛,无或增一客』。
汝既窃禄于使家矣,又挟而父与而母以往,是未能为主人增而反增客也,可乎」?
父子既似柏山之鸣,每念此儿之请,虽不忍拒,亦未敢从也。
不知此声胡为已上达大帅之衡听乎?
得儿书,云尚书面命之曰:「而父肯来,西山南浦皆有光华」。
及读来诲,则又曰:「江山寂寥久矣,一传先声,下至草木鱼鸟皆有喜色」。
又闻有传台意者云,将肇修方岳连帅之职,加待之以末至客右之礼,蛙廪鹤料,亦与继,牙樯锦缆,亦与浮家。
盖父子穷愁之所愿欲而不敢请者,我主公皆逆探其心,而不靳其赐矣。
如是而不感,如是而不就,则木偶人而已耳。
少男幼舆方为装以赴澧之监河,将以良月行,姑候其行,然后老夫妇之行期可卜日也。
嗣当详告大儿,并奏记以闻焉,先此以谢恩意之辱。
不胜大愿,愿言爱重盛德大业,即持钧枢,以福禄四海云。
乞令户部岁终上计丞相差人考覈奏乾道二年正月 南宋 · 张敦实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四六、《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一六、《文献通考》卷二四
切谓一县必有一县之计,一郡必有一郡之计,天下必有天下之计。
天下之计,总郡县而岁考焉。
三代远矣,方册可得而知者,自禹别九州,成赋中邦,因南巡狩而至大,登茅山而会诸侯,号其山曰会稽,后立会稽郡
《汉书》注云:「以其会诸侯之计于此也」。
逮至《周官》所载,最为详悉,天官冢宰之属,理财居其半,掌财用而言岁终则会者凡十。
太府之职,岁终则货贿之入出会之;
小宰之职,岁终则令郡吏致事,郑氏注云:「若今之上计也」。
汉承秦后,萧何收其图籍,知张苍善算,于是令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者。
此则汉初之制,专命一人以掌天下所上之计也。
至武帝建元五年诏:「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注云:「计者,上计簿使也,郡国每岁遣诣京师上之」。
元封五年三月,朝诸侯王、列侯,受郡国计。
太初元年十二月,又受计于甘泉。
天汉三年,又受计于泰山之明堂。
太始四年三月,又受计于泰山之明堂。
是则终武帝之世,五十馀年之间,一受计于帝都,三受计于方岳,或以三月,或以十二月之不同也。
至宣帝黄龙元年正月,下诏曰:「方今天下少事,而民多贫,盗贼不止,其咎在上计簿文具而已,务为欺慢以避其课令。
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无相乱」。
是则在宣帝之时,郡国所上计簿已不能无弊矣。
光武中兴,岁终遣吏上计,遂定制论。
正月旦,天子幸德阳殿,临轩受贺,而属郡计吏皆在列。
大司农专掌之,其逋未毕,各具别之。
孙大雅所陈者是也。
西汉言郡国上计东汉言属郡计吏,则远方者在东汉未必偕矣。
汉之大司农,则今之户部也。
窃见户部掌天下之财计,有上限、中限、末限之格法,有日催、旬催、五日一催之期会。
每于岁终,独以常平收支、户口租税造册以进呈,而于州郡诸色窠目尚略焉。
是于三代岁终则会,与两汉岁终上计之法为未备也。
然而去古愈远,文籍愈烦,在西汉已不免文具之弊,况今日能尽革其伪乎?
东汉止于属郡之内,况今日川、广之远,能使其如期毕至乎?
以臣等愚见,莫若岁终令户部尽取天下州郡一岁之计已足、未足、亏少、亏多之数,并皆造册,正月内进呈,兼采汉制,丞相选差一人考覈户部上计,而明州郡之殿最。
则三代、两汉之制皆兼该,而无不足之处矣。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一之二一(第六册第五○○三页)。又见同书食货六九之二七(第七册第六三四三页)。
木平饲龙亭次韵方巨山 南宋 · 熊与和
七言律诗 押文韵
耳见何如得眼闻,山根磅礴极初分。
浮沤起灭自潭影,大地晴阴空岭云。
何处老人来听讲,他年少府有移文。
由来清调须吾辈,幸不山王五君(以上元杜本《谷音》卷下)
舒州书生聚众为盗 南宋 · 陈造
 押词韵第十一部
边头仅绝胡尘警,频年秕禾不颖。
淮民久矣困憔悴,淮俗岂常藏不逞。
槌炉血马中夜呼,劫吏驱民刃加颈。
吾民苦旱无生意,更复跳梁汝为梗。
堂堂王度无玷缺,赫赫军容仍暇整。
前年蜑户煽凶威,长蛇封狶摇湖岭。
元戎白羽才一挥,欲丐微生一无幸。
尔曹么么真癣疥,天网莫倚容蛙黾。
昧逐青虫干斧锧,盍辞绿林救要领。
鲸鲵齑粉有前戒,傥被皇恩各乡井。
旱魃逞妖民倒垂,庙堂圣贤自司命
径须委节发陈廪,少息流离服顽横(四库本作犷)
劝分己责可次第,庶援沉焚痊国病。
正资方岳佐尧禹,侧伫剡章伸此请。
孝宗皇帝挽词五首 其二 南宋 · 陈傅良
五言律诗 押鱼韵
深衷何自见,宽诏不胜书。
当宁延方岳,逢人问里闾。
岁为周委积,家被汉蠲除。
巷哭弥天远,长江泪不如。
潘安抚列荐启1190年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七、《止斋先生文集》卷三二、《南宋文范》卷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
举最有三,罔功第一。
虽未尝于推择,终自切于依归。
伏以蕞尔桂阳,已非古郡。
析郴置县,与广为邻。
周职方之所未闻,汉刺史之所不察。
盖厥壤处诸华之裔,而其君视大国之孤。
尝因壁记以泛观,自升军额而枚数。
中兴至此,凡六十载之间;
善状为谁?
才一二人而已。
间或收效于毫发,曷尝挂名于齿牙?
未有当路为之同辞,剡章至于尊达,越在它邦之上,突如今日之荣。
岂无贤劳,堪此宠异?
方岳考绩,于佥言以见公;
《春秋》予人,至特书以为贵。
傥凡流而与此,将公论之云何?
如某者才不逮中,学非适用。
早尝困于铅椠,晚但谋于稻粱
岂谓误恩,遽叨假守
意所勇敢,动违小吏之规;
理当便宜,辄束拘儒之见。
徒勤无补,将罪是求。
矧惟郡计之空,重以岁功之薄。
欲罔民而何敢?
怀言上以无繇。
惟有再三以乞怜,庶几万一于免戾。
居常自谓,殆非巧宦之宜为;
已乃不然,竟以拙诚而见录。
某官当今先进,薄海达尊。
覆护诸生,不遗馀力。
扶持斯道,如有隐忧。
每于众好恶之言,独有公是非之意。
始以致曲,将如万折之必东;
迨其既孚,则并一谈而弗破。
遂令庸陋,亦被甄明。
某敢不更体深知,益坚晚操?
处非其据,幸而转败以为功;
归洁其身,当务以退而为进。
扬州道宫安下制干朱行甫抚干方巨山连骑相访1237年 南宋 · 戴复古
五言律诗 押灰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道院群仙集,高轩二妙来。
文章清气足,谈笑老怀开。
落木三秋晚,黄花九日催。
何当陪胜践,共把蟹螯杯
董洪父自修王公瑾父渊方岳父钦祖赵子森父复先陈子椿父千期朱日炎父师友孙镛父价以明堂恩封官制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九、《平斋集》卷一八
敕具官某:总章大飨,熙事涓成。
歛福锡民,同跻仁寿。
尔旄期康彊,有子仕版,京秩疏封,式昭善庆
可。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一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遇韵
非卿桥不立,谁是杜武库
下浦未更新,过者几惊顾。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二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哿韵
月卿派天河,星桥叹谁可。
如彼行道人,病责涉在我。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三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皓韵
迈古大夫名,后成大前造。
千崖秋气高,落成偕父老。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四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微韵
江湖道四达,坎险横危机。
一旦席上遇,惠大政岂非。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五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齐韵
乾易以知险,履坦期同跻。
誓彼不复过,一笑驷马题。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六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麌韵
临渊似平陆,徐行若安土。
推此以扶颠,屹然中流柱。
酬袁守方秋崖宝带桥诗以顾我老非题柱客知君材是济川功为韵十四首 其七 南宋 · 包恢
五言绝句 押陌韵
长才二百尺,婉若千里隔。
天下悦出涂,旁午任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