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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 远古 · 黄帝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一
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吕氏春秋·序意》:「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
《吕氏春秋》序意 战国末卫国 · 吕不韦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十一
维秦八年,岁在涒滩,秋甲子朔,朔之日,良人请问十二纪,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
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
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
凡十二纪者,所以纪治乱存亡也,所以知寿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若此则是非可不可,无所遁矣。
天曰顺,顺维生;
地曰固,固维宁;
人曰信,信维听。
三者咸当,无为而行。
行也者,行其理也。
行数,循其理,平其私。
私视使目盲,私听使耳聋,私虑使心狂,三者皆私设精,则智无由公。
智不公,则福日衰,灾日隆,以日倪而西望知之(《吕氏春秋》十二。案此下尚有赵襄子一段,非十二纪之总序也。不录。)」。
文信侯 战国末至秦 · 始皇帝
 出处:全秦文
君何功于秦?
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
君何亲于秦?
号称仲父
其与家属徙处蜀(《史记。吕不韦传》)
素王妙论 其二 西汉 · 司马迁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六
诸称富者,非贵其身,得志也,乃贵恩覆子孙,而泽及乡里也。
黄帝设五法,布之天下,用之无穷,盖世有能知者莫不尊亲,如范子可谓晓之矣。
子贡吕不韦之徒颇预焉。
自是已后无其人,旷绝三百有馀年,管子设轻重九府,行伊尹之术,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范蠡为越相,三江五湖之间,民富国强,卒以擒吴,功成而弗居,变名易姓,之陶自谓朱公,行十术之计,二十一年之间,三致千万,再散与贫(《御览》四百七十二、《困学纪闻》二十。)
谏营昌陵疏 西汉 · 刘向
 出处:全汉文 卷三十六
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
故贤圣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
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
孔子论《诗》,至于「殷士肤敏,裸将于京」,喟然叹曰:「大哉天命!
善不可不传于子孙,是以富贵无常;
不如是,则王公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劝勉」?
盖伤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
虽有之圣,不能化丹朱之子;
虽有之德,不能训末孙之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
高皇帝既灭秦,将都雒阳,感寤刘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贤于秦,遂徙都关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
世之长短,以德为效,故常战栗,不敢讳亡。
孔子所谓「富贵无常」,盖谓此也。
孝文皇帝霸陵,北临厕,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
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斫陈漆其间,岂可动哉」!
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
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
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
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坟
《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臧之中野,不封不树。
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
棺椁之作,自黄帝始。
黄帝葬于桥山,尧葬济阴,丘垄皆小,葬具甚微。
舜葬苍梧二妃不从。
禹葬会稽,不改其列。
殷汤无葬处。
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樗里子葬于武库,皆无丘垄之处。
此圣帝明王贤君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
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
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
孔子葬母于防,称古墓而不坟,曰:「,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
为四尺坟,遇雨而崩。
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修墓」。
盖非之也。
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
夫嬴、博去吴千有馀里,季子不归葬。
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
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
非苟为俭,诚便于礼也。
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
秦相吕不韦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情者也。
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馀年,越人发之。
秦惠文、武、昭、严襄五王,皆大作丘陇,多其瘗臧,咸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
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其高五十馀丈,周回五里有馀;
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
珍宝之臧,机械之变,棺椁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
又多杀宫人,生埋工匠,计以万数。
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
项籍燔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
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臧椁。
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竖之祸,岂不哀哉!
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微。
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陇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
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
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
诗人美之,《斯干》之诗是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孙之众多也。
及鲁严公刻饰宗庙,多筑台囿,后嗣再绝,《春秋》刺焉。
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是则奢俭之得失也。
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
及徙昌陵,增埤为高,积土为山,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功费大万百馀。
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怨气感动阴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臣甚湣焉。
以死者为有知,人之墓,其害多矣;
若其无知,又安用大?
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
若苟以说愚夫淫侈之人,又何为哉!
陛下慈仁笃美甚厚,聪明疏达盖世,宜弘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丘陇,说愚夫之目,隆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之。
唯陛下上览明圣黄帝、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
孝文皇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
秦昭、始皇增山厚臧,以侈生害,足以为戒。
初陵之模,宜从公卿大臣之议,以息众庶(《汉书·楚元王交附传》)
桓子新论:本造 其一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三
谨案:《隋志·儒家》:「《桓子新论》十七卷,后汉六安桓谭撰。」旧、新《唐志》同。本传:「字君山沛国相人成帝时为郎。哀、平间,位不过郎。莽时为掌乐大夫。更始立,召德行大中大夫世祖即位,征待诏,极言谶之非经,出为六安郡,道病卒。著书言当世行事,号曰《新论》,世祖善焉。《琴道》一篇未成,肃宗使班固续成之。」章怀注曰:「《新论》:一曰《本造》,二《王霸》,三《求辅》,四《言体》,五《见徵》,六《谴非》,七《启寤》,八《祛蔽》,九《正经》,十《识通》,十一《离事》,十二《道赋》,十三《辨惑》,十四《述策》,十五《闵友》,十六《琴道》。《本造》《述策》《闵友》《琴道》各一篇,余并有上下。」注又引《东观记》曰:「光武读之,敕言卷大,令皆别为上下,凡二十九篇。《琴道》未毕,但有发首一章。」案二十九篇而十七卷者,上下篇仍合卷为十六卷,疑复有录一卷,故十七卷。其书宋时不著录。《群书治要》所载十五事,当是《求辅》《言体》《见徵》《谴非》四篇。《意林》所载三十六事,当是十三篇,惟少《本造》《述策》《闵友》三篇。各书所载,又三百许事,合并重复,联属断散,凡百七十二事,依《治要》《意林》次第,以类相从,定为三卷。诸引但《琴道》有篇名,余无篇名。今望文分系,仍加各篇旧名,取便检阅君山博学多通,同时刘子骏《七略》征引其《琴道篇》,扬子云难穷,立毁所作盖天图。其后班孟坚《汉书》据用甚多。王仲任《论衡·超奇篇》《佚文篇》《定贤篇》《案书篇》《对作篇》皆极推崇,至谓「子长、子云论说之徒,君山为甲」,则其书汉时早有定论。惜久佚失,所得见者仅此。然其尊王贱霸,非图谶,无仙道,综核古今,偭偻失得,以及仪象典章,人文乐律,精华略具,则虽谓此书未尝佚失,可也。嘉庆二十年岁在乙亥二月既望
吕不韦请迎高妙,作《吕氏春秋》。
汉之淮南王,聘天下辩通,以著篇章。
书成,皆布之都市,悬置千金,以延示众士,而莫能有变易者。
乃其事约艳,体具而言微也(《文选·杨德祖临淄侯笺》注)
上言愿发秦昭王吕不韦 东汉 · 宋元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九
臣闻秦昭王吕不韦好书,皆以书葬。
王至尊,不韦久贵,冢皆以黄肠题凑,处地高燥,未坏。
臣愿发昭王不韦冢,视未烧《诗》《书(《御览》五百六十引《皇览·冢墓记》,「汉明帝朝,公卿大夫诸儒八十余人论《五经》误失,符节令宋元上言」。)》。
日蚀对 东汉 · 张匡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九
窃见丞相作威作福,从外制中,取必于上,性残贼不仁,遣票轻吏微求人罪,欲以立威,天下患苦之。
前频阳耿定上书言商与父傅通,及女弟淫乱,奴杀其私夫,疑商教使。
章下有司,商私怨怼。
商子俊欲上书告商,俊妻左将军丹女,持其书以示丹,丹恶其父子乖忤,为女求去。
商不尽忠纳善以辅至德,知圣主崇孝,远别不亲,后庭之事,皆受命皇太后
太后前闻商有女,欲以备后宫,商言有固疾,后有耿定事,更诡道因李贵人家内女。
执左道以乱政,诬罔悖大臣节,故应是而日蚀。
《周书》曰:「以左道事君者诛」。
易曰:「日中见昧,则折其右肱」。
都丞周勃再建大功,及孝文时纤介怨恨,而日为之蚀,于是退使就国,卒无怵惕忧。
今商无尺寸之功,而有三世之宠,身位三公,宗族为列侯、吏二千石侍中诸曹给事禁门内,连昏诸侯王,权宠至盛。
审有内乱杀人怨怼之端,宜穷竟考问。
臣闻秦丞相吕不韦见王无子,意欲有秦国,即求好女以为妻,阴知其有身而献之王,产始皇帝
及楚相春申君亦见王无子,心利楚国,即献有身妻而产怀王
汉兴几遭吕、霍之患,今商有不仁之性,乃因怨以内女,其奸谋未可测度。
孝景世七国反,将军周亚夫以为即得雒阳剧孟,关东非汉之有。
今商宗族权势,合赀钜万计,私奴以千数,非特剧孟匹夫之徒也。
且失道之至,亲戚畔之,闺门内乱,父子相讦,而欲使之宣明圣化,调和海内,岂不谬哉!
商视事五年,官职陵夷而大恶著于百姓,甚亏损盛德,有鼎折足之凶。
臣愚以为圣主富于春秋,即位以来,未有惩奸之威,加以继嗣未立,大异并见,尤宜诛讨不忠,以遏未然。
行之一人,则海内震动,百奸之路塞矣(《汉书·王商传》:太中大夫蜀郡张匡,其人佞巧,上书愿对近臣陈日蚀咎。下朝者左将军丹等问对。)
月令篇名 东汉 · 蔡邕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
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
所以顺阴阳,奉四时,郊气物,行王政也。
成法具备,各从时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渎之义,故以《明堂》冠《月令》充,以名其篇。
自天地定位有其象,圣帝明君世有绍袭,盖以裁成大业,非一代之事也。
《易》正月之卦曰泰,其经曰:「王用享于帝,吉。
孟春令》曰:「乃择元日,祈彀于上帝」。
《颛顼历术》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旦立春,日月俱起于天庙营室五度」。
月令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本集,「颛顼」以下多误,今从《续汉·律历志中》注补引改注补作蔡邕《命论》,当是《月令论》之误也。)
《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令》曰:「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
《易》曰:「不利为寇,利用御寇」。
《令》曰:「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
《书》曰:「岁二月,同律度量衡」。
中春令》曰:「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
凡此皆合于大礼王政,其类不可尽称。
《大传礼·夏小正传》曰:「阴阳生物之后,王事之次,则夏之《月令》也。
「殷人无文,及周而备,文义所说,博衍深远,宜周公之所著也。
官号职司,与《周官》合。
《周书》七十二篇,而《月令》第五十三,古者诸侯朝正于天子,受《月令》以归,而藏诸庙中。
天子藏之于明堂,每月告朔朝庙,出而行之。
周室既衰,诸侯怠于礼。
鲁文公废告朔而朝,仲尼讥之。
经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刺舍大礼而徇小仪,自是告朔遂阙,而徒用其羊。
子贡非废其令而请去之。
仲尼曰:「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庶明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彀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
秦相吕不韦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取以为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令》吕不韦作,或云淮南,皆非也(本集,《说郛》)
吕氏春秋序 东汉 · 高诱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七
吕不韦者,濮阳人也,为阳翟之富贾,家累千金。
秦昭襄王者,孝公之曾孙,惠文王之孙,武烈王之子也。
太子死,以庶子安国君柱为太子
柱有子二十馀人。
所幸妃号曰华阳夫人,无子。
安国君庶子名楚,其母曰夏姬,不甚得幸。
令楚质于赵,而不能顾质,数东攻赵,赵不礼楚。
不韦贾于邯郸,见之曰:「此奇货也,不可失」。
乃见楚曰:「吾能大子之门」。
楚曰:「何不大君之门,乃大吾之门邪」?
不韦曰:「子不知也。
吾门待子门大而大之」。
楚默幸之。
不韦曰:「昭襄王老矣,而安国君太子
窃闻华阳夫人无子,能立适嗣者,独华阳夫人耳。
请以千金为子西行,事安国君,令立子为适嗣」。
不韦乃以宝玩珍物献华阳夫人,因言楚之贤,以夫人为天母,日夜涕泣思夫人与太子
夫人大喜,言于安国君
于是立楚为适嗣,华阳夫人以为己子,使不韦傅之。
不韦邯郸,已有身。
楚见,说之,遂献其至楚所,生男,名之曰正,楚立之为夫人。
昭襄王薨,太子安国君立,华阳夫人为后,楚为太子
安国君立一年薨,谥为孝文王
子楚立,是为庄襄王,以不韦丞相封为文信侯,食河南雒阳十万户。
庄襄王立三年而薨,太子正立,是为秦始皇帝,尊不韦相国,号称仲父
不韦乃集儒书,使著其所闻,为《十二纪》,《八览》、《六论》,训解各十馀万言,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名为《吕氏春秋》,暴之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有能增损一字者,与千金
时人无能增损者。
诱以为时人非不能也,盖惮相国,畏其势耳。
然此书所尚,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以忠义为品式,以公方为检格,与孟轲孙卿淮南扬雄相表里也,是以著在录略。
诱正《孟子章句》,作《淮南》、《孝经》解毕讫,家有此书,寻绎案省,大出诸子之右。
既有脱误,小儒又以私意改定,犹虑傅义失其本真,少能详之,故复依先儒旧训,辄乃为之解焉,以述古儒之旨,凡十七万三千五十四言。
若有纰缪不经,后之君子断而裁之,比其义焉(《吕氏春秋》元刊本。)
依古制修立明堂议 西魏 · 牛弘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四
窃谓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出教化,崇有德。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祭义》云:「祀于明堂,教诸侯孝也」。
黄帝合宫,尧曰五府,舜曰总章布政兴治,由来尚矣」。
《周官·考工记》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
郑玄注云:「修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也」。
「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四阿重屋」。
郑云:「其修七寻,广九寻也」。
「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
郑云:「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正寝,或举明堂,互言之,明其同制也」。
马融王肃干宝所注,与郑亦异,今不具出。
汉司徒马宫议云:「夏后氏世室,室显于堂,故命以室。
殷人重屋,屋显于堂,故命以屋。
周人明堂,堂大于夏室,故命以堂。
夏后氏益其堂之广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为两序间大夏后氏七十二尺」。
若据郑玄之说,则夏室大于周堂,如依马宫之言,则周堂大于夏室。
后王转文,周大为是。
之所言,未详其义。
此皆去圣久远,礼文残缺,先儒解说,家异人殊。
郑注《玉藻》亦云:「宗庙路寝,与明堂同制」。
《王制》同:「寝不逾庙」。
明大小是同。
今依郑玄注,每室及堂,止有一丈八尺,四壁之外,四尺有馀。
若以宗庙论之,袷享之时,周人旅酬六尸,并后稷为七,先公照穆二尸,先王昭穆二尸,合十一尸,三十六王,及君北面行事于二丈之堂,愚不及此。
若以正寝论之,便须朝宴。
据《燕礼》:「诸侯宴,则宾及卿大夫脱屦升坐」。
是知天子宴,则三公九卿并须升堂。
《燕义》又云:「席,小卿次上卿」。
言皆侍席,止于二筵之间,岂得行礼?
若以明堂论之,总享之时,五帝各于其室。
设青帝之位,须于太室之内,少北西面。
太昊从食,坐于其西,近南北面。
祖宗配享者,又于青帝之南,稍退西面。
丈八之室,神位有三,加以簠簋笾豆,牛羊之俎,四海九州美物咸设,复须席工升歌,出樽反坫,揖让升降,亦以隘矣。
据兹而说,近是不然。
刘向《别录》及马宫蔡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阴阳》、《太山通义》、《魏文侯孝经传》等,并说古明堂之事。
其书皆亡,莫得而正。
今《明堂月令》者,郑玄云:「是吕不韦著,《春秋十二纪》之首章,礼家钞合为记」。
蔡邕王肃云:「周公所作」。
《周书》内有《月令》第五十三,即此也。
各有证明,文多不载。
束皙以为夏时之书。
刘瓛云:「不韦鸠集儒者,寻于圣王月令之事而记之。
不韦安能独为此记」?
今案不得全称《周书》,亦未可即为秦典,其内杂有虞、夏、殷、周之法,皆圣王仁恕之政也。
蔡邕具为章句,又论之曰:「明堂者,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也。
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
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内曰太室。
圣人南面而听,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不正焉。
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
制度之数,各有所依。
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
太庙明堂方六丈,通天屋径九尺,阴阳九六之变,且圆盖方覆,九六之道也。
八闼以象卦,九室以象州,十二宫以应日辰。
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八牖乘九宫之数也。
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以不藏也。
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钟九九之实也。
二十八柱布四方,四方七宿之象也。
堂高三尺,以应三统,四向五色,各象其行。
水阔二十四丈,象二十四气,于外以象四海。
王者之大礼也」。
观其模范天地,则象阴阳,必据古文,义不虚出。
今若直取《考工》,不参《月令》,青阳总章之号不得而称,九月享帝之礼不得而用。
汉代二京所建,与此说悉同。
建安之后,海内大乱,京邑焚烧,宪章泯绝。
魏氏三方未平,无闻兴造。
晋则侍中裴頠议曰:「尊祖配天,其义明著,而庙宇之制,理据未分。
宜可直为一殿,以崇严父之祀,其馀杂碎,一皆除之」。
宋、齐已还,咸率兹礼。
此乃世乏通儒,时无思术,前王盛事,于是不行。
后魏代都所造,出自李冲,三三相重,合为九室。
檐不覆基,房间通街,穿凿处多,迄无可取。
及迁宅洛阳,更加营构,五鬼纷竞,遂至不成,宗配之事,于焉靡托。
今皇猷遐阐,化覃海外,方建大礼,垂之无穷。
弘等不以庸虚,谬当议限。
今检明堂必须五室者何?
尚书帝命验》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赤曰文祖,黄曰神升,白曰显纪,黑曰矩,苍曰灵府」。
郑玄注曰:「五府与周之明堂同矣」。
且三代相沿,多有损益,至于五室,确然不变。
夫室以祭天,天实有五,若立九室,四无所用。
布政视朔,自依其辰。
郑司农云:「十二月分在青阳等左右之位」。
居室。
郑玄亦言:「每月于其时之堂而听政焉」。
《礼图》画个,皆在堂偏,是以须为五室。
明堂必须上圆下方者何?
《孝经援神契》曰:「明堂者,上圆下方,八窗四达,布政」。
《礼记·盛德篇》曰:「明堂四户八牖,上圆下方」。
《五经异义》称讲学大夫淳于登亦云:「上圆下方」。
郑玄同之。
是以须为圆方。
明堂必须重屋者何?
案《考工记》,夏言「九阶,四旁两夹窗,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
殷、周不言者,明一同夏制。
殷言「四阿重屋」,周承其后不言屋,制亦尽同可知也。
其「殷人重屋」之下,本无五室之文。
郑注云:「五室者,亦据夏以知之」。
明周重屋,因殷则有,灼然可见。
《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明堂」。
言鲁为周公之故,得用天子礼乐,鲁之太庙,与周之明堂同。
又曰:「复庙重檐,刮楹达,天子之庙饰」。
郑注:「复庙,重屋也。」据庙既重屋,明堂亦不疑矣。《春秋》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坏。」《五行志》曰:「前堂曰太庙,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者也。」服虔:「太室,太庙太室之上屋也。」《周书·作洛篇》曰:「乃立太庙宗路寝明堂,咸有四阿反坫,重亢重廊。」孔晁注曰:「重亢累栋,重廊累屋也。」依《黄图》所载,汉之宗庙皆为重屋。此去古犹近,遗法尚在,是以须为重屋。明堂必须为辟雍者何?《礼记·盛德篇》:「明堂者,明诸侯尊卑也。外水曰辟雍。」《明堂阴阳录》曰:「明堂之制,周圜行水,左旋以象天,内有太室以象紫宫。」此明堂有水之明文也。然马宫王肃以为明堂、辟雍太学同处,蔡邕卢植亦以为明堂、灵台、辟雍太学同实异名。:「明堂者,取其宗祀之清貌,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周水圜如璧,则曰璧雍。其实一也。」其言别者,《五经通义》曰:「灵台以望气,明堂以布政辟雍以养老教学。」三者不同,袁准郑玄亦以为别。历代所疑,岂能辄定?今据《郊祀志》:「欲治明堂,未晓其制。济南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一殿无壁,盖之以,水圜宫垣,天子从之。」以此而言,其来则久。汉中元二年,起明堂、辟雍、灵台于洛阳,并别处。然明堂亦有璧水,李尤《明堂铭》曰「流水洋洋」是也。以此须有辟雍。夫帝王作事,必师古昔,今造明堂,须以礼经为本。形制依于周法,度数取于《月令》,遗阙之处,参以馀书,庶使该详沿革之理。其五室九阶,上圆下方,四阿重屋,四旁两门,依《考工记》、《孝经》说。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太室方六丈,通天屋径九丈,八闼二十八柱,堂高三尺,四向五色,依《周书·月令》论。殿垣方在内,水周如外,水内径三百步,依《太山盛德记》、《觐礼经》。仰观俯察,皆有则象,足以尽诚上帝,祗配祖宗,弘风布教,作范于后矣。弘等学不稽古,辄申所见,可否之宜,伏听裁择。(《隋书·牛弘传》,又见《北史》七十二)
逸人赋 中唐 · 吴筠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五
粤真隐先生者。
体旷容寂。
神清气冲。
迥出尘表。
深观化宗。
偃太和之室。
咏元古之风。
收人之所不宝。
弃人之所必崇。
以道德为林圃。
永逍遥于其中。
有玩世公子。
思发其蒙。
乃诣先生之所舍。
询出处之异同。
于是稽首跪而称曰。
仆闻士之生也。
备百行。
荣九德。
静为物轨。
动为人则。
可见故不隐。
可言故无默。
使上叶唐虞之化。
安仁寿之域。
既两仪交泰。
九有不携。
然后分人之土。
执人之圭。
伊尹负鼎而去有莘。
太公释钓而出磻溪
朝沦洿泥。
夕升丹梯。
若乔木之集鹓凤。
清流之跃凫鹥。
何必矫抗斯慕。
中和见暌。
蹑迹
追踪
膏屯于骨月。
和剿于氓黎。
捐坦荡之修衢。
履幽废之荒蹊。
漱寒泉之泠泠。
藉青草之萋萋。
悲林风之夕振。
厌山鸟之晨啼。
始支离而馁息。
终挛卷而寒栖。
信行藏之足验。
唯名实之可稽。
愿一闻其至言。
俾向方而不迷也。
先生宇合寥天。
心凝帝先。
泯祸福之境。
杜枢机之权。
将有言而中止。
不得已而应焉。
曰夫洪荒之际。
物靡艰阻。
上如崇邱。
下若平楚。
高卑定位。
各畅其所。
贤愚同条。
智诈罔举。
孰为出。
孰为处。
孰为默。
孰为语。
迨乎时迁朴散。
质变淳讹。
升沈异躅。
明暗殊科。
刚柔相轧。
曲直相摩。
或贪饵以吞钩。
或横飞以触罗
惟皇王之悯俗。
爰拯溺于洪波。
乃自揖。
让。
迄今于干戈。
虽政教之异宜。
之滋多。
欲遏乱以求理。
譬招风而静柯。
遂饰礼以邀敬。
修乐以导和。
虽圣哲之区区。
卒倾颓而奈何。
于是上有淫君。
下彰忠臣。
龙逢之列。
苌宏之伦。
苟徇义以成名。
竟违天而杀身。
祗足以增恶声于暗主。
竭惠泽于生民。
故全德之士。
韬精保真。
悟历数之在运。
知存亡之匪人。
将扶危而翼颠。
犹一发之擢千钧。
块壤之壅长津。
所以守嘉遁之元吉。
从少微之隐沦。
于是洪崖广成肇其端。
子州善卷绪其后。
汾水见傲帝之宾。
颍阳闻洗耳之叟。
以鸿名为糟粕。
以大宝为尘垢。
情蠲于取舍。
意适于林薮。
不刳心而无欲。
非吐纳以永寿。
眄江河为畎浍。
谓嵩岱为培塿。
故天子不可得而臣。
诸侯安可得而友。
岂作者之维艰。
诚历世之可久。
莫不道贯通于古今。
迹无系于奇偶。
镇末代之伪薄。
使向风而归厚
若乃子高之规夏禹
臧叟之诲周文。
仲连却秦师。
干木之藩魏君。
弦高俛仰以成绩。
四皓从容以立勋。
初混世以表用。
竟超然而绝偫。
既抗志于青霞。
聿栖身于白云。
兹乃无封滞于万物。
时抚俗以解纷者矣。
若乃顾推让有泰山之重。
视富贵若鸿毛之轻。
则孤竹之子。
王季之兄。
首阳之下。
悦采药于勾吴之坰。
柱史归周而道阐。
关尹去职而真成。
晨门藏名于抱关。
沮溺避世而耦耕
汉阴抱瓮忘机
渔父乘流而濯缨
于陵灌园逃相
莱氏负戴以辞卿。
南华漆园以寓迹。
列子郑圃以消声。
楚狂隐晦。
蜀严湛冥。
丞相推堂于盖公。
廷尉结袜王生
故文景尊之术。
国既富而刑清。
季主卜筮以训俗。
文通讼田以污名。
颜阖凿坏以避聘。
伯休潜遁以脱荣。
庞公课妻以耘锄。
严光拂衣于帝庭。
启期三乐以达意。
梁鸿五噫以抒情。
尚子平之持操。
毕婚娶以长往。
许叔元之守节
遗伉俪以遐征。
听苏门之咏啸。
若鸾凤之和鸣。
夏统之长歌。
欻云飞而雪零。
至于焦先瞿硎
郭文董京
天机符于太素。
渊默会于真精。
寂尔无闷。
则子真仲蔚
确乎不拔。
台佟管宁
或琴书以自娱。
或澹漠以无营。
此则同人者体貌。
异人者神明。
抱不易之纯粹。
含自然之孤贞。
道取怡于閒放。
业故无于屯平。
晓物理之尚简。
知天道之恶盈。
彼鸿飞寥廓。
奚弋者之能萦。
故宠章焉得而见累。
悔吝何由而相倾哉。
尔其阴德密庸。
元功潜著。
不戚其所毁。
不欣其所誉。
为无为以成性。
事无事以澹虑。
洞希夷之可察。
涉恍惚而斯据。
涓以结友。
忽驾景而飞去。
兹乃隐道。
其谁能测无何乡之处乎。
是以朝廷之士。
一入而不出。
山林之客。
宜往而勿还。
若沽名于白贲。
衒迹于青山。
觊蒲轮于谷口。
希束帛于云关。
非岩泉之养正。
实丘壑之藏奸。
繄末世之鄙薄。
曷清流之可攀。
或因兹以幸达。
讵不蕴终身之厚颜矣。
夫徼福之萌祸胎。
祈昌之结衰根。
不韦之识奇货。
献孕妻以密言。
吕公之辨龙颜。
谋纳女以永尊。
计克从而事捷。
排天路以腾翻。
遽变生而殃搆。
招衅罚以钟门。
霍氏之翼三后。
之复存。
何赫奕于当时。
亟殄歼其子孙。
鉴兴亡之体势。
实异代而同源。
已覆败于前车
又倾摧于后辕。
秦肆坑儒之毒。
汉流党锢之冤。
众君子欲修名显著。
乃贻戚于茔魂。
仰在居之悠迥。
谁克叩于帝阍。
固知祥风依于蓬荜。
沴气袭于华轩。
吾方将反汗漫。
师元元。
黜生死。
同乾坤。
当愈幽忧之疾。
所以秉斯道而弥敦也。
先生之言既毕。
公子拜首而谢曰。
小子久耽浅近之常议。
幸沐精微之奥论。
可谓涤除遗滓。
披拂重昏。
愿澡雪其形神。
以游夫子之末藩而已矣。
宾客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
人称周公吐握下士
而天下归心。
惟周公则可。
何也。
文王之子。
武王之弟。
成王之叔父。
于天下无嫌矣。
故唯周公则可。
禀上圣之姿。
邪不得入。
是以好士不为累也。
汉武戾太子立博望苑。
使通宾客
多以异端进者。
始皆欲招贤人。
而天下贤人少。
小人多。
贤人难进。
小人易合。
难进者鸿冥。
易合者胶固矣。
何以知之。
刘濞枚乘邹阳
不用其言。
而应高田禄伯为其羽翼。
刘武邹阳韩安国
不用其谋。
羊胜公孙诡为其腹心。
刘安行阴德。
好文辞。
虽爱神仙黄白。
未害为善。
终以左吴伍被而败。
以是而知虽骨肉之亲。
周公圣德。
皆不可也。
班固称四豪者。
六国之罪人也。
今不复论矣。
吕不韦战国之馀风。
陈豨值汉网之疏阔。
逮乎魏其武安
终以权势相倾。
武安之后。
天子切齿。
卫霍改节。
宾客之为害。
可知矣。
公孙宏起客馆。
开东阁
以延贤人。
与参谋议。
非也。
然谓之贤人。
必非党附朝宰。
交乱将相者矣。
其时武帝躬亲万机。
严明御下。
人自守法。
不敢为非。
宰相惟有平津。
政出一空(原注出吕览)
自然无倾夺之势。
宾客故人。
不居显位。
似未足为朝廷患也。
主父偃言朔方地肥饶阻河。
蒙恬筑城以逐匈奴
灭胡之本。
公孙宏以为不可。
朱买臣十难。
宏不能得其一。
又奏人不得挟弓弩。
吾邱寿王以为不便。
上以难丞相
丞相诎服。
则知平津之宾客
不及天子之近臣明矣。
虽有宾客
何益于议谋哉。
况世秉大政者。
常不下三四人。
而轻薄游相门。
齐列。
所谋以倾夺为首。
所议以势利为先。
是以魏其武安之徒。
共成祸败。
刘班殷铁之客。
不相往来。
又役奸志献奇计者。
导其邪径。
苟合匪人。
世道险巇。
无不由此。
汉武田鼢曰。
君除吏尽未。
吾亦欲除吏。
哀帝郑崇曰。
君门如市。
何以欲禁切主上。
宾客之害也。
余谓丞相闭关谢绝宾客
则朝廷静矣。
井泥四十韵858年 唐 · 李商隐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引用典故:淮南鸡舐药 屠狗 贩缯 主人翁 左契
皇都依仁里,西北有高斋。
昨日主人氏,治井堂西陲
工人三五辈,辇出土与泥。
到水不数尺,积共庭树齐。
他日井甃毕,用土益作堤。
曲随林掩映,缭以池周回。
下去(一作寂)穴,上承雨露滋。
寄辞别地脉,因(一作固)谢泉扉。
升腾不自意,畴昔忽已乖(一作垂)
伊余掉行鞅,行行来自西。
一日下马到,此时芳草萋
四面多好树,旦暮云霞姿。
晚落花满地,幽鸟鸣何枝。
萝幄既已荐,山樽亦可开。
待得孤月上,如与佳人来。
因兹感物理,恻怆平生怀。
茫茫此群品,不定轮与蹄。
喜得舜可禅,不以瞽瞍疑。
禹竟代舜立,其父吁咈哉。
嬴氏并六合,所来因不韦
汉祖左契,自言一布衣。
当涂佩国玺,本乃黄门携。
长戟乱中原,何妨起戎氐。
不独帝王耳,臣下亦如斯。
伊尹佐兴王,不藉汉父资。
蟠溪老钓叟,坐为周之师。
屠狗贩缯,突起定倾危。
长沙启封土,岂是出程姬
帝问主人翁,有自(一作夐)珠儿
武昌昔男子,老苦为人妻。
遗魄,今在林中啼。
淮南鸡舐药,翻向云中飞。
大钧运群有,难以一理推。
(一作愿)于冥冥内,为问秉者谁。
我恐更万世,此事愈云为
猛虎与双翅,更以角副之。
凤凰不五色,联翼上鸡栖。
我欲秉钧者,朅来与我偕。
浮云不相顾,寥泬谁为梯。
悒怏夜将(一作参)半,但歌井中泥
同旧韵 唐末至五代 · 韦庄
五言排律 押侵韵
引用典故:爨桐 班姬扇 酆狱气 三径 张翰 仓中鼠 幕上禽 调鼎 潘郎璧 蓍簪 吕相金 刘琨舞 阮籍 谢庄千里思 羊斟 留缟带
大火收残暑,清光渐惹襟。
谢庄千里思张翰五湖心
暮角迎风急,孤钟向暝沈。
露滋三径草,日动四邻砧。
簟委班姬,蝉悲琴。
方愁丹桂远,已怯二毛侵。
甃石回泉脉,移棋就竹阴
触丝蛛堕网,避隼鸟投林。
貌愧潘郎,文惭吕相
但埋酆狱气,未发爨桐音
静笑刘琨,闲思阮籍吟。
野花和雨斸,怪石入云寻。
迹竟(一作竞)终非切(一作幻),幽闲且自任。
趋时惭艺薄,托质(一作负)恩深。
美价方稀古,清名已绝今。
既闻留缟带,讵肯掷
迟客虚高阁,迎僧出乱岑。
壮心徒戚戚,逸足自骎骎。
安羡仓中鼠,危同幕上禽
期君调鼎鼐,他日俟羊斟
杂说879年 唐 · 陆龟蒙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先儒曰。瞽瞍憎舜。
使涂廪浚井。酖于觞酒。
欲从而杀之。舜谋于二女。
二女教之以鸟工龙工药浴注豕。而后免矣。
夫势之重。壮夫不能不畏。
位之尊。圣人不得不敬。
况舜婿于天子。顽嚣嫚戾者独不畏之。
又从而杀之耶。且尧之妻二女帅九子观舜之德。
舜反受教于女子。其术怪且如此。
是不教人以孝道。教人以术免也。
固尧使勖之。非观德也。
何足以天下付。邰侯姜女之生子也。
始弃之。命之曰弃。
宋芮司徒之生女也。始弃之。
亦命之曰弃。邰弃为稷官。
蒸民赖之。宋美而生佐。
几移于宋国。名之同也奚伤。
舜重瞳子。项羽亦重瞳子。
形之类也奚病。择其道如何耳。
季札以乐卜。赵孟以诗卜。
襄仲归父以言卜。子游子夏以威仪卜。
沈尹戍以政卜。孔成子以礼卜。
其应也如响。无他图。
在精诚而已。不精诚者不能自卜。
况吉凶他人乎。传曰。
武王罢朝而袜系绝。顾左右。
无可使结者。卫褚师呼声子结袜而登席。
廷尉王生结袜。袜之有带。
其来尚矣。今独亡之。
呜乎。古之制亡者十九。
袜带之足云。柳下惠之妻诔其夫。
门人不能窜一字。吕不韦作春秋。
秦人不敢损一字。德与刑如何哉。
谕诸镇檄文 唐末五代初 · 朱全忠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
今月二十日得襄王伪诏。及朱玫文字。
田令孜胁迁銮驾。播越梁洋。
行至半涂。六军变扰。
遂至仓皇而晏驾。不知弑逆者何人。
永念丕基。不可无主。
昨四镇藩后。推朕纂承。
巳于正殿受册毕。改元大赦者。
李煴出自赘疣。名污藩邸。
智昏菽麦。识昧机权。
李符掳之以塞辞。朱玫卖之以为利。
吕不韦之奇货。可见奸邪。
萧世诚之土囊。期于匪夕。
近者当道径差健步。奉表起居。
行朝现驻巴梁。宿卫比无骚动。
朱玫胁其孤騃。自号台衡
敢首乱阶。明言晏驾。
荧惑藩镇。陵弱庙朝(下阙)
欧静1030年7月12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范文正公集》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七月十二日高平范某,谨复书于伯起足下:近滕从事子京编李唐制诰之文,成三十卷,各于文首序其所以,而善恶昭焉。
足下命为《唐典》,以仆观之,似所未安。
典之名,其道甚大。
夫子删《书》,断自唐虞已下,今之存者五十九篇,惟二篇为《典》,谓二帝之道,可为百代常行之则。
其次商之书,则有训诰誓命之文,皆随事名篇,无复为典。
以其或非帝道,则未足为百代常行之典。
乃知圣人笔削之际,优劣存焉,如《诗》有《国风》、《雅》、《颂》之别也。
李唐之世三百年,治乱相半,如贞观开元霸王之略,每下诏命,多有警策,失之者盖亦有矣,如则天、中宗昏乱之朝,诛害宗室,戮辱忠良,制书之下,欺天蔽民,人到于今冤之。
傥亦以典为名,跻于唐虞之列,不亦助欺天之丑乎?
是圣狂不分,治乱一致,百代之下,何足尚,何足愧也?
仆不忍天下君子将切齿于子京,乃请以《统制》之名易之。
而足下大为不可,贻书见尤。
仆谓制者,天子命令之文,无他优劣,庶几不损大义尔。
足下谓册、制之类有七,何特以制名焉?
七者之名,有则有矣,然近代以来,暨于今朝,王言之司,谓之两制,是制之一名,统诸诏命。
又有待制承制之官,皆承奉王言之义也。
又今诏、诰、宣敕、圣旨之类,违者皆得违制之坐,亦足见制之一名,而统诸命令也。
故以《统制》为名,以明备载其文,不复优劣,观其文者,使自求之,而治乱之源在矣。
足下又谓吕不韦辈著《春秋》,贾谊之徒著书,文中子著六经,而无讥其僭者。
非也。
盖「春秋」以时记事而为名也,优劣不在乎「春秋」二字,而有凡例、变例之文。
「书」者载言之名,而优劣不在乎「书」之一字,而有典、谟、誓、命之殊。
「诗」者言志之名,而优劣不在乎「诗」之一字,而有国风、雅、颂之议。
诸儒拟《春秋》、《诗》、《书》之名,盖不在乎优劣之地也,未有乱典、谟、训、诰、国风、雅、颂之名者。
足下若以唐之制书,咸可为典,则唐人之诗,咸可为颂乎?
足下又谓唐有《六典》,杜佑著《通典》,以此二书为證。
亦未也。
《六典》者,唐之官扃,可为令式,尊之为典者,亦唐人一时自高尔。
又《通典》之书,叙六代沿革礼乐制度,复折中而论其可者,以为典要,尚庶几乎!
矧二书之作,非经圣人笔削,又何足仰为大范哉!
足下博识之士,当于六经之中,专师圣人之意。
后之诸儒,异端百起,不足繁以自取。
或足下必以《统制》为非,则请别为其目。
「典」之为名,孰敢闻命?
再拜。
明堂定制图序1036年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六、《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一五、《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二、《宋史》卷四三二《李觏传》、《宋元学案》卷三、道光《南城县志》卷三一、《江右文钞》卷二、《经义考》卷一四七
臣伏以明堂者,古圣王之大务也。
所以事上帝,严先祖,班时令,合诸侯。
朝廷之仪,莫盛于此。
然而年世久远,规模靡见;
经传所出,参差不同。
群儒诪张,各信其习,脩坠补阙,何所适从?
臣虽颛蒙,尝窃议于斯矣。
臣谨按《周礼·考工记》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崇堂一筵,五室,凡室二筵」。
《大戴礼·盛德记》曰:「明堂者,自古有之。
凡九室,一室有四户八牖,共三十六户七十二牖」。
《礼记·月令》:天子正月青阳左个,二月青阳太庙,三月居青阳右个,四月居明堂左个,五月居明堂太庙,六月居明堂右个,中央土居太庙太室,七月总章左个,八月总章太庙,九月总章右个,十月居元堂左个,十一月元堂太庙,十二月元堂右个。
此三书者,皆圣贤之所作述,学者之所传习。
而一事殊制,乖远如此,注释之家,亦各未为精当。
《考工记》「五室」,郑康成解之: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土室于中央。
聂崇义《三礼图》,其为明堂接太室,四角以为四室,盖用此也。
且既以五室象五行矣,则木、火、金、水之王,当在东南西北之正,何乃置之四角?
而云木室兼水,火室兼木。
若必如是,则中央之室复何所兼哉?
此说诚未可用也。
《盛德记》「九室」,蔡伯喈之徒传之,接四室之角,又为四室。
聂崇义误以为秦人《明堂图》者是也(按:秦实无明堂,但后儒见《月令》有「天子居明堂」之文,以《月令》是秦相吕不韦所作《春秋》十二纪之首章,疑为秦之明堂耳。然今观《月令》,明堂十有三位,无九室之说,盖崇义误取《大戴》九室之堂以为秦制也。又郑康成亦駮《大戴》云: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似秦相吕不韦作《春秋》时所益者,非古制也。噫!康成注《礼记》,既知《月令》是吕不韦所作《春秋》矣,而《月令》岂有九室之文哉?何以辄駮《大戴》九室以为出于《吕氏春秋》乎?诚舛谬之甚也。)
然其四室之角复为四室,未知何所施用?
将以象五行,享五帝乎,则五室足以备之矣,安用其馀?
将以配十二辰乎,则四隅各两室重在一方之上,覈其意义,反覆不安,此说亦未可用也。
《月令》十三位(本无此总数,但以一大室,四太庙,八左右个,其实十三位。)
吕不韦春秋 北宋 · 张载
七言绝句 押尤韵
秦市金悬鲁史修,措辞当日两难求。
书传果在西迁后,锥口诸儒未必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