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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报赵王出师在道赐诗 北周 · 庾信
 押庚韵
上将东平,先定下江兵
弯弓伏石动,振鼓沸沙鸣。
横海将军号,长风骏马名。
雨歇残虹断,云归一雁征。
暗岩朝石湿,空山夜火明。
低桥涧底渡,狭路花中行。
锦车同建节,鱼轩异泊营。
军中女子气,塞外夫人城
小人乖摄养,歧路阻逢迎。
几月芝田熟,何年金灶成。
哀笳关塞曲,嘶马别离声。
王子身为宝,深思不倚衡(○本集三。文苑英华二百九十九。庾开府诗集上。《诗纪》百十五。)
同崔傅答贤弟 盛唐 · 王维
引用典故:陆弟 求三语 洛阳才子 棋赌别墅 曲几书留 下江兵 周郎
洛阳才子姑苏客,桂苑(一作杜宛)殊非故(一作旧)乡陌。
九江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
扬州时有下江兵兰陵镇前吹笛声。
夜火人归富春郭,秋风鹤唳石头城
周郎陆弟为俦侣,对舞前溪歌白纻。
曲几书留小史家,草堂棋赌山阴墅。
衣冠若话外台臣,先数夫君席上珍
更闻台阁三语,遥想风流第一人。
罢邠宁庆等州买羊牧养诏淳化二年七月二日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宋会要辑稿》刑法二之四(第七册第六四九七页)
先是黄门方保言献议于邠、宁、庆等州买羊,分遣官健牧养村野间,侵民田,妨种艺,数郡被其害。
自今宜罢之。
悯忠1041年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河南先生文集》卷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二九、《东都事略》卷一一○
甚哉,世人谋其身之周也。
山外之战好水川、姚家川战,虏并在陇山外,属平凉,西去羊牧隆城,俱不及五里。),诸将以力战死,明白不可欺(得诸将尸,皆被重创,赵律者去其首。)
或者咎其失计,且不与其死。
噫!
趋利以违节度,其失计信然经略副使韩公行边,二月己丑高平,逻报贼逼怀远城,公尽发镇戎军,先募勇士总万一千人,俾行营部署任福尽统诸将,合力以制之。于是都监桑怿为先锋,钤干朱观继之,武英又次之,任福居后。其夕宿三川,贼已退怀远东南去。翌日,诸将由怀远蹑其后,两路巡检常鼎刘肃与贼战于张家堡南,斩首数百。贼弃驼马羊牛万计,桑怿以骑趋之,任福又分兵自将以往。其夕,任福桑怿为军屯好水川,与贼接垒;朱观武英为一军,屯笼落川,隔山相去五里,犹遣信相通,期以明日会兵川上,不使贼得逸去。是时昊贼自将兵十馀万众,营于川口,逻者言贼四塞,然数少,是以兵益进。)
秉义不屈,奈何不与其死也癸巳任福桑怿逐贼,循好水川西去,未至羊牧隆城五里,与贼大军遇。驰犯其锋,贼益兵,自辰至午,军溃,刘肃俱战没。任福一子在阵,亦死。中数箭,小校刘进劝自免,曰:「吾为大将,军败何以苟生?一死足以报国。」遂死之。先是,韩公召渭川都监赵律将死事骑军二千二百为诸军后继,是日及朱观武英会兵于姚家川,与贼遇,战合。行营都监王圭羊牧隆城以屯兵四千五百来阵于朱观阵西,屡出略阵,闻坚不可破。武英重伤,不能视军。自午至,贼兵大至,东偏步军溃,众遂大奔。王圭武英众千馀人保民,恒发矢四射,会贼暮引去。任福战处,相去十五里,然至败不相闻也。始,贼未与官军遇,大掠武延川。诸将既战死,即以其夕收军去,故山外之民不甚被毒。然诸将战兵以千六百,总二万三百,死者六千馀人,指使、军校死者数千人。)
忠义,世之所高;
死,人之所难。
以甚难之节,负至高之名,茍与之,则己当蹈之矣,恶所以谋其身哉?
善谋其身者不然,必非之曰:「丧兵沮威,虽死,吾弗与」。
然后享其富、保其生为无愧,为身之谋,岂不周乎?
寇仇在境,师兵在行,欲必生以保功,难乎哉!
呜呼!
丧兵沮威以取死,岂诸将心耶?
亦不幸而已。
为国家言,无使谋其身者终其幸,死义者重不幸,则节士劝矣。
请于陕西缘边四路益屯兵马奏庆历元年六月 北宋 · 王尧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二、《太平治迹统类》卷八、《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一、《宋史》卷二九二《王尧臣传》、《甘肃新通志》卷八六
四路缘边所守地界,约二千馀里,屯兵二十万,鄜延路六万八千,环庆路五万,泾原路七万,秦凤路二万七千馀,分屯州军县镇城寨。
及疲懦残伤不任战斗外,总其可用者,仅十馀万人。
每贼繇一路入寇,其所领兵,常多官军数倍。
延州之战,李士彬帐下蕃兵数万,先被驱掳,反为其用。
大寨五龙川,去延州三里,其后队至虞家庄不绝,虞家庄去延州二十里,较其众十馀万。
刘平等自环庆赴援,所将才八千馀人,其势固不敌。
及再犯镇戎军,亦不下五六万。
诸将以兵力寡弱,又诸路策应未至,乃披城结阵自固,故所折不多,然郊野人户及西头弓箭手破荡殆尽。
今年寇山外,其众如延州之数。
韩琦镇戎军,以见在兵马尽授诸将。
是时任福等正军才万八千人,贼未亡只矢而诸将已覆军。
贼凡三至而三胜,繇众寡之势不侔也。
彼常以十战一,我常以一战十,其为胜负甚明。
虽议者谓刘平任福之兵,由昼夜驰逐,刍粮不继,人马饥疲,遂至败陷,然强弱势异,虽使不饥不疲,亦未见全胜之理。
今须较四路之势,因其地形,益屯兵马,以待其来。
其先泾原路天都山,去贼巢穴为近,山川平易,可以出大兵。
若劲骑疾驰,则渭州旦暮可至。
自渭以东,缘泾河大川,直抵泾、邠,略无阻阂,彼若大举为深入之计,须由此路。
原州界明珠、灭藏等族,其迹多向背,朝廷虽令招抚,其应命者皆非首领,其所赐物色旋送贼所,以作归投质验,每贼至,常出人马为助。
兼此路见在属户万馀帐,从来骄黠。
山外之战,观贼入寇道路,会战之处,一如宿计,彼之远来,安能知此,皆属户为之乡导也。
四路之中,今此路最为急,须益兵二万屯渭州,以备出战,为镇戎山外之援。
以万人屯泾州,控扼要会,为原、渭声势。
如此则可以杜深入之患。
其次环庆路素为险阨之地。
臣等昨由马岭、木波镇至环州,川路平直,两边虽有土山,山外皆高原,谷道交属,何往不通。
土人皆言此路非险于鄜延,盖贼从来未及此,又务张虚声,欲朝廷不过为备。
所管属户强壮人马,约及二万馀,其间向汉者居多。
去年破白豹、后桥及井那等寨,皆蕃族首领导致之力。
向者贼寇延州,谓其利在虏掠财蓄,则蕃户所有,不如山外汉人之饶。
其先延而后渭者,利于破荡向汉属户尔。
庆州东路华池凤川,与贼界金汤、白豹相接,兼北路东西谷所距甚近,若分头入寇,则何以支梧?
今所管兵才二万,仍分在环、庆二州。
近发新团立指挥以代旧兵,仍不及元数。
庆州之西七十里即马岭寨,北十馀里即背汉蕃部杀牛族,有强壮人马二千馀,皆负险而居,自来招辑不至,多扰缘边。
若更与他族连结,要断马岭,则环、庆二州之兵,不能更相为援。
必须益兵二万于环、庆二州,屯近边城寨,来则合力以战,居则分头以守,亦足制贼之冲突也。
其次,秦州绝在西南,去贼界差远。
其入寇之路,东则自仪州西南生属户八王界族经过。
水洛城北,是贼界党留等族地,水洛城南秦州冶坊、𢇲穰寨相接。
其西路自山外石门硖正南百馀里至筚篥城,转三都谷安远伏羌寨。
次西乾川谷在古渭州西北,约二百馀里至宁远寨,亦合于伏羌,然皆与山外城寨相近。
彼若深入为寇,则虑泾原之兵断其归路。
秦州所管兵马共二万七千,分屯诸城寨外,正兵不及万。
虽然,验其事形,若有所恃,倘用御悍,亦未为全胜之师。
必须益兵万人,分屯安远、伏羌、冶坊、𢇲穰、弓门寨、清水县,以扼东西之来路。
寇至则据险守隘以塞其前,出山外之兵以要其后,未必能为边患也。
其次延州自残荡以来,西自保安军、东自白草寨四百馀里,北自边界,南至金明县百馀里,无居人,惟东路近里有延川等数千户,西路有蕃官胡继谔界族帐不多。
贼若不攻围延州,必不出大众以趋小利。
偏师而来,本州兵马见总六万,分置六将,上下亲附,士卒乐用,足以御捍,不须添兵。
今防秋甫近,若不早为处置,一失机便,为患不细。
其三路添兵六万人,宜于乡弓手内拣本户三丁以上者取一人刺手背,团为土兵。
淳化咸平中,已曾点括,耳目相接,若处置得宜,亦不至惊扰。
仍乞降敕告谕,候平贼放归农。
且贼之犯边,不患不能入,患不能出。
近塞山原川谷,虽险易不同,而兵难行小道,大众须由大川,大川之中,皆为寨栅控扼。
然其远引而来,利在虏掠,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延州金明塞门寨,镇戎刘璠定川堡,渭州山外之羊牧隆城静边寨,皆不能扼其来,故贼不患不能入也。
既入汉地,分行钞略,驱虏人畜,赍至财货,人马疲困,奔趋归路,无复斗志。
以精兵扼险,强弩注射,旁设奇伏,断其首尾,且逐且击,不败何待?
故贼之患在不能出也。
贼屡乘战胜,重掠而归,诸将不能扼其归路追逐掩杀者,由兵寡而势分也。
若尚循故辙,终无可胜之理。
又邻路兵马会合策应,率皆后时。
如前年贼寇延州环州赵振引援兵却由庆州直罗赤城路入鄜州,方至延州城下,约近十程,比至则贼马出境已数日矣。
初若自环州取径道由华池凤川德靖塞抵保安军,出贼之后,可速数程。
乃云缘边径路,俯接贼界,经历属户,虑致不虞。
岂有被甲执兵,拥数千之众,不敢过属户界中!
显是逗挠为自全之计。
请严敕部署司,于逐处蕃落将及公人、百姓内选熟知山川道路者,检踏州军往来径路修治,令通军马。
每贼至,令邻路即时领兵策应,违者军律论。
陕西备御夏兵五策奏庆历三年正月 北宋 · 王尧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九、《宋会要辑稿》兵二七之三○(第八册第七二六一页)、《太平治迹统类》卷八、《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二、《宋史》卷二九二《王尧臣传》、《续资治通鉴》卷四四
陕西,见鄜延环庆路其地皆险固而易以守;
泾原则不然,自汉、唐以来,为戎马之冲。
汉武匈奴入寇,烧回中宫,唐则吐蕃、回纥再至渭水便桥,皆由此路。
盖自镇戎军渭州,沿泾河大川直抵泾、邠以来,略无险阻。
虽有城寨,多居平地,贼径交属,难以捍防,如郭子仪浑瑊,常宿重兵守之。
今贼昊尽有匈奴吐蕃故地,自叛命数年,凡由此三入寇。
今朝廷置帅府泾州,为控扼关、陕之会,诚合事机。
然频经败覆,边地空虚,士气不振。
虽兵马新集,未全训练,将佐又多巽懦,观其事形固未可攻取,至于守御之具,益不及前。
愿覆视往迹,深监近弊,选三路曾经战斗将佐三五员,及以见戍新兵换旧人五七指挥,于本路相兼训习。
傥一路事力完实,则贼虽欲长驱入寇,必生顾虑之心。
臣略论一路五州军城寨控扼要害,及贼径交通之处,备御轻重之策,凡五事:其一,镇戎军接贼界天都山止百馀里,西北则有三川、定川刘璠等寨,与石门后峡连接,皆萧关故地,最为贼马奔冲之路。
三川地势据险,可以保守,定川刘璠二寨,新经修筑,而定川城壁不甚完,今再须增葺及添兵马粮草之备。
其寨主、监押,当令本路主帅举辟材勇班行。
朝廷若谓昨来怀敏之败,定川诸寨不足捍御,遂为弃地,则镇戎军西北两路,更无堡障,贼马可以直趋城下。
弓箭手亦无依援,所给田土难以耕作。
其东路缘边有天圣乾兴、东山、彭阳城四寨,与原州平安、开边等寨相接,近亦为贼马所扰。
恐近界明珠、灭藏等族更为应援,此四寨亦当如三川等,常须择人备兵,以防入寇。
其东南至渭州瓦亭寨有师子、拦马、平泉三堡。
师子堡虽城壁隳颓,其间甚有居民。
昨拦马为贼攻破城门,劫荡人户,栅垒多已平毁,惟山城仓草场仅存。
平泉亦尝经贼火,城中之人盖十去八九。
此三处俟益当营筑,为泾、渭之屏蔽。
不尔,其势不攻而自下,一路隔绝,更无斥堠镇戎遂为孤垒矣。
其二,渭州笼竿、羊牧隆城、静边、得胜四寨,在六盘山外,内则为渭州藩篱,外则为秦、陇襟带,地土饶沃,生齿繁多。
内笼竿城蕃汉交易,市邑富庶,全胜近边州郡,贼久有窥伺之意。
盖距贼界则路甚平易,去内地则有山川之阻,万一为贼先据其要,以兵扼镇戎军三川、南谷并摧沙、木峡一带路口,则镇戎军渭州难以出兵应援,四寨为贼攻胁,力不能支,则人心自溃。
臣已请建置为军,择路分都监一员知军,专提举四寨,及令修浚城堑,添屯军马,及时聚蓄粮草,以为备御。
又瓦亭寨,其西则居镇戎大路,其东则历弹筝峡、嵩店、安国镇渭州,其东南控六盘来路,其南去制胜关、万岁寨二十里,与仪州相接。
自唐以来,皆宿重兵,为控制之地,当四路走集,最为冲会,宜常置一将军马,以捍其奔轶。
又州之北东有小芦新寨,耀武镇至潘原,近亦为贼骑所掠,全无备御之具,并须增葺之。
其三,原州东南由罗交驿至泾州九十里,又西北由开边、平安彭阳城、东山等寨至镇戎军一百八十里。
其西有柳泉镇,路通佛空平、细腰城,至环州定边寨,与明珠、灭藏及环州苏家等族一带蕃部相接。
首领至多,素无保聚,不相维统,向背离合,所守不常,须择武臣知环、原二州,相为表里,使招辑蕃部,但不为贼用,则庶几少减泾、原之患。
其四,仪州地控山险,制胜关西五里有流江口,东二十里至白岩河南有细巷口,又有安化峡一带,上隔陇山,并通水洛城生户八王等族,即吐蕃出入之路。
今逐处隘口虽有小寨栅控扼,然亦备御未至,近亦屡有生户入寇。
又自黄石池、弓门、𢇲穰、长山寨秦州止二百馀里,由赤城镇陇州不及百里,或秦、陇有急,则地界为最近,若贼马引大众旁纵侵掠,则仪州军马少,将佐未得人,御捍之计甚可忧也。
州城低薄,才周四里有馀,壕堑浅狭,三分军民,二分在外。
设若贼至瓦亭,南趋制胜关,或缘陇山假道水洛城,或由陇州直抵州界,皆能入寇。
至时虽能城守,居民必大遭剽掠,亦宜豫虑之。
其五,泾州虽为次边,然缘泾河大川,道路平易,当贼骑之冲,西北八九十里是大虫、前后巉,其东北接原州彭阳县及本州长武寨,俱有径路与明珠、灭藏等族相通,此实近里控扼之会。
张村直入州路,宜营作关栅,或断为长堑,以遏奔冲。
朝廷近差韩琦范仲淹于此开置帅府,亦足以建威压敌也。
臣今来所请增葺要害城寨,若无丁夫可役处,许以省钱给带甲兵士,令番筑之,仍量添守兵,积蓄粮草,缮完器械。
如西贼大段点集,其缘边属户各有骨肉在贼界居住,宜多与金帛探候,蕃汉人户入保近里城寨,一则兵少处得人共守,二则免为驱掳,致边地空虚。
仍先密谕诸寨官员,或遇围闭,各令坚守,本路将帅即未得出救兵,虑为贼诱,枉遭败覆。
既未出兵,则可密于边人及诸军内,召募骁勇敢死之人,令伺隙夜挠贼营,俟其溃动掩击之。
其围闭之时,且令持重观衅,庶无速战之祸。
议者或曰:「若尔,则必有深入之患,我师未出,寇必大获而去」。
臣以谓昨定川之败,贼知近里城寨空虚,遂乘胜而入。
今若城寨并益屯兵马,示有备御之具,须防后虞,未敢有长驱之计。
纵其来攻,则各坚壁以守之,若散行剽掳,则其势自分,可以出奇邀击。
况已经画诸路常置一将军马于近界上,缓急应接,贼果长驱而来,则选劲兵伏截险隘,又路有宽狭,必不能方行而前,首尾差远,难以相卫,宜自取败覆也。
其一路事形,臣熟与边臣计议,谓当如此豫备,望下韩琦范仲淹相度施行。
采石赋(并序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四、康熙《具区志》卷四、《南宋文录录》卷一、光绪《开化县志》卷一三 创作地点:安徽省安庆市太湖县
建中靖国元年,以修奉景灵西宫,下吴兴吴郡太湖石四千六百枚,而吴郡实采于包山
某获目此瑰奇之产,谨为赋云:
吴吏采石于包山也,洞庭乡三老趋而进、揖而言曰:「惟古浑浑,物全其天。
金藏于穴,珠安于渊。
机械既发,剖蚌椎矿。
不翼而飞,无胫而骋。
刳山探海,阶世之竞。
乃若富媪赘瘤,则为山岳,茂草木于毛肤,包崭岩于骨骼。
与瓦甓其无间,何于焉而是索(《晏子春秋》:灵山以石为身,以草木为毛发。)
使者窥复穴、荡沉沙,搜奇礓于洞脚,劂巧势于丘阿。
呼灵匠以运斤,指阳侯使息波。
竖江山之崿崿,积剑阁之峨峨江淹《江上之山赋》曰:「百里兮崿崿。」张载剑阁铭》:「岩岩梁山,积石峨峨。」)
莫不剔山骨、拔云根。
贞女屹立,伏虎昼奔。
督邮攘袂以相睨,令史临江而抗尘。
虽不遭于醯沃,岂有恨于苔痕。
嗟主人之不见,信羊牧之犹存。
何一拳之足取,笑九仞之徒勤王韶之始兴记》:「中宿县贞女峡,水际有石,似女子。」《幽明录》:「宜都建平界有倚石,如二人。俗谓一郡督邮,争界于此。」《南康记》:「湘源有长濑,其旁石或像人二,人名为令史。」卢仝《赠石诗》:「主人虽不归,长见生人面。」又:「自惭埋没久,满面苍苔痕。」)
既而山户蚁集,篙师云屯,输万金之重载,走千里于通津
使山以为骨,则土将圮;
使玉以为璞,则山将贫。
煮粮之客,叹终年之无饱;
谈玄之老,持一法其谁论(《神仙传》:白石生煮为粮。)
尝闻不为无益,则用之所以足;
惟土物爱,则民之所以淳。
怪斯取之安用,非野夫之得闻。
敢请使者」。
吏呼而语曰:「醯鸡不可与语天,蟪蛄不可与论岁。
矧齐侯之读书,岂轮人之得议」。
三老曰:「极治之世,樵夫笑不谈王道;
至圣之门,鄙夫问而竭两端。
野人固愿知之」。
对曰:「上德光大,孝通神明。
阐原庙之制,妥在天之灵。
以谓物不盛则礼不备,意不尽则享不精。
故金瑰珠琲,天不秘其宝;
樟楠楩梓,地不爱其生。
青州之怪,犹未足于充庭,故于此乎取之。
太行之石英,采谷城之文石,以起景阳于芳林者,魏明之侈陋也;
菲衣恶食,卑宫室以致美乎祭祀者,夏禹之勤俭也。
上方罢后苑之作,缓文思之程,示敦朴以正始,尽情文而事神。
此固上德之难名者矣。
抑尝闻之,西有未夷之羌,北有久骄之虏,顾蹀血之未艾,乍游魂而送死。
方将不顿一戈,不驰一羽,殄丑类于烟埃,瞰幽荒于掌股,庶黄石之斯在,傥素书之可遇。
抑又闻之,三德虽修,不去指佞之草;
万国虽和,犹豢触邪之兽。
盖邪佞之蛊心,犹膏肓之自腠。
惟属镂之无知,顾尚方之奚救?
故将铸采石以为剑,凛竖毛于佞首。
若是,则在边无汗马之劳,在廷无履霜之咎也(《穆天子传》:「天子升于采石之山,取采石焉,铸以成器于黑水之上。」)
抑又闻之,尧不能无九年之灾,汤不能无七年之旱,虽阴阳之或盭,岂闲纵之可缓?
故将放鞭石于宜都,回雨旸于咳眄(《荆州图副》:「宜都石穴,穴有二石,俗云其一为阳,其一为阴。旱鞭阳石则雨,雨鞭阴石则晴。」)
抑又闻之,扶耒之子,有土不毛;
抱瓮之老,有不薅。
富者侈而贫者惰,游者逸而居者劳。
虽齐导之有素,奈狡焉而是逃。
故将取嘉石以列坐,平罢民于外朝。
抑又闻之,日不蔽则明,川不阏则清,听之广者视必远,基之固者构不倾。
方披旒而出黈,俾伐鼓而扬旌。
盖萧墙之戒,坐远于千里;
朽索之驭,益危于薄冰。
矧四者之无告,尤圣人之所矜。
故将尽九山之赤石,达万县之穷民」。
三老悚然而兴曰:「圣治盖至此乎」!
吏曰:「此犹未也。
若其造化掌中,宇宙胸次,弥纶两仪而执天之行,燮理二气而袭气之母,此包牺之妇所以引日星之针缕,方将鍊五色补天,育万生于一府。
既无谢于襄城之师,又何惊于藐姑之处?
吾亦与汝饮阴阳之和而游万物之祖矣,又何帝力之知哉卢仝诗:「女娲伏羲妇,引日月之针、五星缕。」)」!
三老稽首再拜曰:「鄙朴之人,聋瞽其知,鹿豕其游,窃亿妄议,乃今知之」。
按:《北山小集》卷一二。又见《吴都文粹》卷六,绍定《吴郡志》卷二九,正德姑苏志》卷一四,《历代赋汇》卷二三,《古今图书集成》坤舆典卷一六,山川典卷二八一。
重修三清殿政和元年六月十五日 北宋 · 靳芑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道家金石略》第三一九页、《龙角山记》(影印正统道藏本)
天圣观盖唐圣祖降真之地,形势壮伟,甲于河东
其中三殿岌然,先后鳞比,其一曰老子,次曰三清,次曰三皇,而六帝侍焉。
自唐迄宋,日月寖久,风蠹雨坏,櫩宇隳圮而彩色剥落,不饬不严甚矣。
垣壁颓缺,洞然四达,蒿莱荒其庭,牛羊牧其侧,不蠲不虔甚矣。
黄冠星居,殊趋异食,而害教为甚。
其给田也多,其输租也薄,而积弊为甚。
县宰公孙公因致祭祠下,嗟其荒凉不治,遂慨然命工,完饰腐败,革去弊事,而咸与惟新。
栋宇峥嵘,楹桷丹碧,向之不饬不严者,变而轮奂,环以垣墉,刬其芜秽,向之不蠲不虔者,变而肃洁。
葺斋庖以同其食,辟道堂以一其居,向之害教者去矣;
增一岁之课,益数倍之利,向之积弊者斯除矣。
于是诸道士相谓曰:「公孙公可谓贤哉!
新吾之宫,辑吾之徒,利吾之众,援吾之教,俾过者生恭,入者生恪,起四方归仰之诚心,其为功岂小补耶!
扶持吾道,既衰而复兴者,实自公始。
兹成事也,不可无纪述」。
顾谓靳芑书之。
政和元年六月望日记。
仓耗解 南宋 · 崔敦礼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宫教集》卷一二
子朝出游市,寂然若将暮。
贾匮农囷,闭而不张,钱井金沟,谨其阖藏,收列肆于九衢,刀布滞乎千商。
至于白藏之府,红腐之仓,賨幏积嵽,琛币充梁,亦且签筹寝乎会计,关石罢乎低昂。
怪而问焉,有客言于余曰:「是为春孟望后一日,其名为仓耗。
财赋出纳必有耗竭,人所共畏焉」。
崔子曰:「信然欤」?
客曰:「是日也,著之令甲,以为可戒,子何疑之有?
且时之在天,有凶而有吉;
人之于事,有避而有就。
反支为封章之忌,甲穷为用武之凶。
循火焚于阳和之后,戒作室于恶月之中。
夏则戢土工之役,春则禁斩伐之施。
毋留狱于秋月,止发盖于冬时。
人之所畏,安得不畏之!
况夫仓耗之名,有自来矣。
余非阴阳家流,盖尝考之传记,春孟之月,日月会于娵訾,其宿为危室壁奎之分,其象为天仓储之所。
今兹既望,则月之满者向乎亏,月之盈者向乎虚,司出纳者忌夫虚且亏也,故于是戒之」。
崔子曰:「是可畏也矣。
虽然,子所谓耗者,将天夺而鬼缩之与?
抑水毁而火铄之与?
抑雷霆击而取风云卷而去与?
胡为乎谨关钥固扃鐍,兢兢乎独于是日也!
夫所谓耗,无日无之,人之由此,常不自知,曷于是日而独畏为?
请为子言。
夫耗之本,男不耕耘,游手而嬉。
妇不布帛,组丽是为。
荒南亩而弗勤,抚机轴而居奇。
丰年有啼饥之叹,大寒兴索裘之悲。
则末作之民耗之矣。
侈奢隆富,猗陶埒名。
公盗山海,货殖私庭。
镪藏钜万,利不周施。
田连阡陌,贫不置锥
则兼并之民耗之矣。
庶人之室,侈拟公侯。
琳宫梵宇,帝居同侔。
倡优僭乎后饰,土木被乎文绣。
错金翠与珠玉,络绮锦而编绶。
则习俗之侈耗之矣。
疲羸之夫,懦瘵之民,被甲戈,伛偻不胜。
混迹剽猛,群驱连行。
待哺张颐,竭廪空囷。
则无用之兵耗之矣。
事不省官羊牧交并。
官不择人,牛骥同鸣。
骈倚叠足,排厕鳞征。
无事而食,塞局填扃。
饕窃饩廪,自为身荣。
则不急之官耗之矣。
视民之利,欲渔而获;
视公之财,欲欺而得。
谓自营为有功,以阜国为无益。
谓厚己为得计,以利民为失策。
起重敛于无名,窜簿书于昏惑。
恣渔蠹与鼠窃,涸利源以竭泽。
肆奸赂于苞苴,空帑藏以贸易。
则贪鄙之利耗之矣。
吁,山林之盛不足供无穷之焚,江河之广何以实有漏之卮!
一线之溜有穿石之患,单极之绠有断干之期。
苟六耗之不去,将吾财之弗遗。
夫世之所以为耗者若是,而客乃因日月之交会,察弦望之盈亏,吝出纳于是日,严警戒而畏之,是所谓蔽于天而不知人,不揣其本而惟末之齐者也」。
浚西湖记 宋 · 钱闻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严陵集》卷九
涧水瀍水周以都,洙水泗水鲁以国。
周三代之盛,鲁列国之尊,都焉国焉,资水乎?
曰:都国之建,士欲秀,民欲阜,不资乎水,则二利莫致也。
乌龙严山之主来自东北,聚气于子州治。
按之午向得水山生旺,西南方则潴水。
今有湖此方,岁放生,祝圣寿,古碣碣于岸。
湖方四里,南一里仅有水,馀皆赤地。
草芃生,牛马豕羊牧焉。
岸北溪长数百丈,久无浚者,砂石积平岸;
夏潦秋霖,水涨抹岸,漫民屋庐,入湖荡激。
湖南岸为河,长三十丈,深阔三丈,水注江
地理之说,谓水山水利生旺来宜西南,利衰病去宜东北。
今西南去,无东北去,水反阴阳之利,始知郡今空乏,人多贫,少富室,士登桂籍、赫赫声名不如旧,皆害于水,而又不能广封人圣之意。
闻诗深念之,那乏未暇理。
适经常外有输入者,可当浚河费,溪则不给,因命县官输等第家浚溪,彼欣然如谕。
各分丈尺浚,继命郡戎官赵善特,偕建德宰邵暹、尉李唐卿督浚湖役。
季冬农隙,以善价券夫,一日得数百坌集,喜甚。
锄者钁者,杵而筑、畚而贮者,奋千万指力不怠。
湖启得大小石千数,筑澎激岸,层石层土,栅以木,压大方石其上。
凡三埂,埂用工千,屹若城壁,已绝西南去水,面东北无去水路,议导焉。
而有父老告:「昔东城址有大壕,注湖水入城,洄洑小湖者三,与外溪水会龙津桥,揖州治,转东南入江,可访也」。
一访而得,濠广丈馀,居民侵室为屋为圃者半,不知几岁月也,委曲谕侵塞,家皆愿如古界还官。
今湖水入东津江,凡五里一壕,奫沦而下无碍者矣。
又虑溪沙石日积,久复为湖害,思所以利以后者。
乃嘱监浚湖官就畚湖土填堤,得屋地百馀丈,匠屋为民居三十四募赁,赁直度日得缗钱,委尉日积,三岁及千缗馀,用以浚溪。
若湖涸亦浚,利远而无穷也。
夫水由地中,犹人血气之运经络,经络塞则壅,耗则枯;
聚而不散则溃,行而不安则逆。
今水塞矣无壅乎?
耗矣无枯乎?
聚而不散无溃乎?
行而不安无逆乎?
经络病人,水病国,一也。
湖之四病悉去,疏积年结状之脉,畅一时清明之气,鳞甲游而乐,士民善而泳,寿吾王而福吾土有既乎?
夫周资水也,莪菁菁,棫芃芃,士秀矣。
千斯仓,万斯箱,民阜矣。
鲁资水也,浴而归,雩而舞,亦秀也;
昌而炽,寿而富,亦阜也。
严一同地,周非所拟,庶几焉鲁也。
闻诗衰晚假绂,行且去,同志者来继时,鲁风盛矣,当有颂僖公者。
然湖以放生名,要先颂圣寿,鲁为后。
天子万年,天子万寿,一颂之再颂之,又颂之,如崧岳之三呼焉可也。
淳熙十六年春三月二十有四日朝奉大夫、权知严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借紫钱闻诗记。
朝散大夫直显谟阁、新改差知福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主管福建路安抚司公事、马步军都总管借紫马大同书。
碧云藏殿上梁文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七、《北涧集》卷九
殿舍藏,藏庋经,拟海伯宫之轮奂;
枢发机,机运轴,寻山梼树之根源。
曩闻十二部所诠指归,遂得八十卷重玄嗅出。
记所见者,作而象之。
以境摄心,与人为善。
北涧豩叟贫也非病,刚而用柔。
眢井而罔功,垦废畦而弗穫。
寸才如玉,斲小贻工师之羞;
尺堵画宫,用大笑夫子之拙。
所住之刹斗大,所臻之云鼎来。
茹苦分甘,共作同息。
幻成四朵,跨出丛霄。
车日驭,东涌西沉;
牛鬼蛇神,左出右没。
哂乃阁蜚楼迥,燕雀风高;
眷兹地转天旋,鹍鹏路阔。
三转法轮如旧,万年玉历惟新。
举尔修梁,听吾善颂。
儿郎伟!
抛梁东,碧云峰紫云峰
冉冉碧云歌日暮,紫云峰下听疏钟。
抛梁南,种杉僧老雪毵毵。
却忆闽山生处乐,惊猿空守绿萝龛。
抛梁西,淹田秋稼与云齐。
未必侏儒皆饱死,只令臣朔一人饥。
抛梁北,平地独山无草木(山名。)
天生硗确不中樵,如何容得牛羊牧
抛梁上,云际何年埋石像。
举头云歛建招提,祗陁太子金园样。
抛梁下,禁韎侏离随俗化。
自是阳春调绝攀,可但只今人和寡
上梁之后,伏愿带经成俗,佩犊变风。
鹡鸰在原,视弟有爱兄之道;
虎豹远迹,耻人怀食子之心。
繄崇佛乘,阴翊王度
式全父爱,陋袁彦道之呼卢;
庶答母慈,嘉颍封人之锡类。
鄗南光武 元 · 陈孚
五言律诗 押庚韵
赤伏真天子,玄圭衮藻明。
千年高邑庙,一笑下江兵
野阔腾龙气,河流渡马声。
列侯冠剑合,英采俨如生。
来佥宪济时赴西粤备兵梧州 明 · 欧大任
五言律诗 押庚韵
为郎同舍久,冠豸羡君行。
塞上遥开岭,牂牁曲抱城。
请缨趋府客,吹笛下江兵
瓯骆劳招谕,千秋汉使名。
蒋护军赴岭北 其一 明 · 刘凤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粤西诗载卷十九
楼船初领下江兵,作鼓秋阴岭介生。
古戍烟藏边月小,长川云压罕车轻。
晨朝吏士传开壁,夕引谈游恣猎缨。
百粤秪今廑庙略,莫教横海独垂名。
途中杂感一首与茂伦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西河集卷一百七十六
几见濡须春水生,逢人不用悔微名(悔一作晦)
无材滥著吴都赋,好辩难降燕将城
车挽岁连横海,戈船春发下江兵
摩天鸿鹄翻飞杳,陇上何人敢辍耕。
晚泊二首 其二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五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西河集卷一百四十六
红蓼垂窗暗,青枫接岸平。
村翁迎舶语,还问下江兵
方尔止见怀兼送之金陵省侍 明末清初 · 朱鹤龄
 出处:愚庵小集卷三
昔年偕子瓦官宿,风雨寒灯叹声续。
汉家火井谁更窥,葛岭堂前散桦烛。
荒台含泪数归鸦,废苑临风吊平绿。
余感秋菰归故园,子随冰泮出国门。
何地登楼堪作赋,苏台空望灞陵云。
须臾铁甲弥吴市,共道花源在江渚。
轻舠汎汎溪深,瞥眼逢君惊且喜。
多君勖我青琅玕蒲塘拭泪起长叹。
世事正疑峰九面,人间难尽磴千盘。
永嘉侨客本无家,笠泽春风十亩赊。
岂意下江兵忽起,庾村谢墅遍悲笳。
子念高堂理须去,霜箨千林照归袂。
道上犹闻建业钟,云中不辨景阳树。
桃叶桃根且莫歌,薜萝应访旧岩阿。
南国香销白日暮,北山长丹霞多。
他时重忆吴淞月,吾将与子同渔蓑。
(弱翁曰:缠绵婉丽序次有伦在唐人中为刘梦得一𣲖)
俞生行(四人皆义士也,同庵乞予为诗以纪之。) 明末清初 · 钱澄之
 出处:藏山阁诗存卷九
中丞(璱楼按:中丞刘远生,名广胤,在虔与虏战被获,后脱出,官兵部尚书,故诗有「中丞昔谁司寇是」句。)军败为虏获(械至南昌。),绝粒不死重思活中丞绝粒五日不死。)
左右相随祇两僮,西市放回系狱中(屡赴市曹不杀,留献生功。)
狱有仆夫玉卿翁姓福建兴化人。),欲窜中丞无与同。
人俞生名文华。)雅好义,阴为玉卿画奇计。
部署略定告中丞,转令中丞心胆悸。
为说累臣病不痊,两僮偷伴狱官眠。
乘夜出狱傍城宿,诘朝早上俞生船。
狱官晨问中丞恙,双履榻前宛相向。
呼僮迎医僮不行,彼此相推齐出城。
俞生船开去如箭,两僮出城盼不见。
下江兵阻转柁回,扑面差池争一线。
舍船得岸望西驰,日中才闻兵马追。
夜奔间道虎口脱,扳翻荆棘无完肌。
奔波力尽一僮死名阿长南京人。)中丞谒驾诉天子。
俞生面受别驾恩,馀人并作军功纪。
鄞江一夜胡尘飞,中丞兄弟突重围。
同来义士复散失,应向故乡觅路归。
国运重兴有天意,百官扈跸随时至。
俞生皂帽翩然来,邓僮趋跄称小吏(邓,虔人。)
更闻狱官受累犹未诛,株连同类死复苏。
江右返正皆赦罪,上书乞恩两人俱。
中丞者谁司寇是,得书忆旧悲且喜。
特疏为叙狱官冤,两人并奉超迁旨。
诸君义重报亦殊,独有玉卿消息无。
君不见小吏骑马得官职,别驾循资升大夫
送宇三归楚 清 · 吴兆骞
 出处:秋笳前集诗、秋笳集卷五
江南七月秋风飞,短亭尊酒送将归。
金飙驿路吹横笛,碧月江关照客衣。
朱游别我故乡去,五两风轻向何处。
乡心空忆武昌鱼,旅梦还随汉阳树。
忆昔作客潇湘滨,画船宝马骄如云。
黄陵庙前鹧鸪雨,赤甲山西莎草春。
舆君相见情倾倒,交期何足道。
藉卉频倾银酒鎗,看花曾驻金騕袅。
谁料风尘鄂口城,华年行乐怨飘零。
楚宫罗绮夷陵火湘山草木下江兵
只今沦落江湖外,芦中谁识投金濑。
对酒空悲旧事非,把袖还怜故人在。
满目山川恨若何,洛中遗事泣铜驼
陆机自草辩亡论,刘章漫作耕田歌。
握手须臾又离析,秋水滔滔浪云白。
乱后相逢总断肠,天涯惜别应沾臆。
君去还乘下渚船,江花江草自堪怜。
不知庾亮前月,犹有风光似昔年。
咏两晋史 清 · 南汉纪
 出处:寄翁集卷之一
司马受魏禅,泰始开晋国
天禀本于孝,礼勤通丧服。
臣有武库才,朝容白简直。
大志在平吴,一决羊公策。
王浚下江兵,火筏融铁液。
皇威振陇西,降王手已束。
羊车食竹盐,晚耽后庭乐。
殿上抚床请,宝座胡不惜。
帝衷性戆騃,冲年承大业。
蛙鸣岂公私,民食宁糜肉。
椒掖逞狮吼,铜闱延虺毒。
金鄘事益惨,太学董生哭。
宗藩互战争,祸由门墙阋。
终致荡阴败,三矢及黄屋。
惟有侍中死,血衣毋浣濯。
邦运际极否,寇乱又聪勒。
怀皇嗣其位,身被青衣辱。
羯虏乱宫闱,妖祲暗紫极。
悯帝又北徙,中原已沈陆。
凄凉两宫,谁问戎毡幕。
元帝渡江南,墨缞当金革。
茂弘王佐姿,掾属多百六。
晋祀已有主,楚囚对泣
昔时辈,诞为虚无俗。
馀风学老庄,朝论轻社稷。
士气玩雠耻,帝心谁奋激。
祖生舞荒鸡,陶公运甓
自此华夷土,界分南与北。
明帝咸和年,荐遭敦峻逆。
谯王为国忠,先传问罪檄。
太真善用智,醉击钱凤帻。
元凶逭天诛,湛灭巨家族。
迨于显宗世,狂藩伺衅隙。
兵威尚森列,帝舅非作贼。
大痈内溃壅,经纶谁任责。
卞君忤俗论,口如含瓦石。
宜尔深源徒,束之置高阁
康宗祚已短,继而帝曰穆。
安石东山,期不废丝竹
高尚䆮成风,缙绅皆让爵。
江沱日宴安,国势滋削弱。
哀皇与帝奕,践位俱短促。
简文御乘舆,风仪临朝肃。
神识自恬畅,济世无远略。
洛阳旧铜驼,几年在荆棘
昌明烈宗,供奉崇佛法。
嬖昵恣弄权,侈靡谬成习。
如此好家居,纤儿尽坏落。
苻酋动兵,官军旋报捷。
退敌一声钲,助威鸣风鹤。
帝后惟二世,谶言民间作。
天子岂万年,一杯长星祝。
清暑殿上寝,大祸生衽席。
安帝统馀绪,兵戈乱未息。
桓贼有馀孽,挟帝肆威虐。
建都僭名号,视国如棋局。
刘家一代雄,志嫌寰宇窄。
始假翼戴功,朵颐王室厄。
金陵谁为变,虚拥幼弟立。
篡位变衣冠,舆地收图籍。
恭皇有禅诏,一纸血书赤。
何无一介士,节义书简牒。
张伟甘饮酖,渊明托采菊。
典午十五代,竟讫义熙历。
史氏记事编,览之不盈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