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诏有司 北魏 · 拓跋嗣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先所知者,皆军国大事,自今常宿于内(《魏书·李先传》。太宗召先读《韩子连珠》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诏有司。)。
为清河王怿谏灵太后使沙门惠怜以咒水疗病表 北魏 · 李义徽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一
臣闻:《律》深惑众之科,《礼》绝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汉末,有张角者,亦以此术荧惑当时。论其所行,与今不异。遂能詃诱生人,致黄巾之祸,天下涂炭,数十年间,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于明堂,五利侥终婴于显戮(《魏书·清河王怿传》:「时有沙门惠怜,自云咒水饮人,能差诸病。灵太后使于城西之南,治疗百姓病。怿表谏。」案《北史·李先传》:「义徽补清河王怿府记室,笺书表疏,文不加点。沙门惠怜以咒水饮人,义徽白怿,称其妖妄。因令人徽草奏以谏。太后纳其言。」)。
谢赐御制纪功碑铭表 中唐 · 韦皋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三
□言当道监军使李先寿回。奉宣圣旨。及伏奉手诏。赐臣御制□华光荣加于望外。藻饰皆以典成。仰瞻日月之文。徒荷乾坤之德。拜恩□无不照。德无不容。□物推诚。爱人以礼。四门载辟。百揆时叙。加以天□词锋生□谐于律吕舒词义正于典谟。虽汉称五。魏有三祖。挍词比义。何足等夷。□奉成规以柔远。岂敢言功。仗神武以清边。才将展效。□臣等□录微功俯纡睿藻。恩光照曜于遐迩。文□倬轶于古今。臣□庆幸□为言非臣敢望征□譓□踪归于圣主清□难陈□遇于上□集大绩此皆□仗天威。在臣何有。又云宣皇风□布□率伏南诏夙禀成策。得以宣明。岂敢贪天之功。以为微臣□力□眷私又云一心奉国。百虑□公又云永光史策名臣□一□特诏皇储。发挥□妙恩荣昭彰于四海。文翰辉□于□去造期于尽命。以理戎蛮。无□受恩至深□陈之□。
为幽州长史薛楚玉破契丹露布 唐 · 樊衡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五十二
臣闻天地设险。圣人则之。士生悬弧。其来尚矣。故黄帝涿鹿之战。重华三苗之役。汤伐有扈。文王克崇。至于不得已而用之。其实一也。伏惟开元神武皇帝陛下乘五圣之资。踞六合之大。德光天下。威振百蛮。四方无金革之事。盖亦久矣。蠢兹凶寇。东胡馀孽。日者关内未通。隔在荒外。自相杀戮。君臣无序。不能独立。交臂屈膝。求我国家以安之。圣朝矜其输诚。且以护塞。故列于朝贡。编于鸿胪。故再册名王。累降重主。魁渠豪首。靡不沾渥。自开复营州。二十年内。部落不耸。安农互商。金帛山积。我国家之于惠贷亦深矣。而野性易动。狼心不革。中复背诞。寇我柳城。我是以有平卢之战。当为兵少城孤。不暇追北。尽其巢穴。残凶游魂。假气绝徼。自以为黄河泾渭。可以保天险。悬塞沙漠。可以逃灵诛。陆梁穷荒。迷肆不复。我王师远略。是以有黑山之讨。其突厥分兵。助为声援。官军既会。万弩齐发。逆顺不敌。贤王失阵。契丹东龙钟走林奔穴。瓯脱不守。髦头匿光。可突干挟马浮河。仅获残喘。谓其困而知悟。面缚请降。而西连匈奴。东搆渤海。收合馀烬。窥我阿降奚。我是以有卢龙之师。当是时也。四蕃云屯。十万雨集。动兵鼓噪。声闻百里。山川昼昏。土木皆震。势欲朝驱降户。夕通河朔。我行军七千。乘天假威灵。黜之硖石。斩单于之爱子。熸契丹之积卒。众虏奔逃。扶伤不暇。于是从散约解。云卷雾消。投戈弃甲。莫敢回视。我降户完然坚利。而西蕃辎畜。十遗半矣。夫突厥乘天骄。两蕃藉其锐悍。所向得志。其来久矣。昔汉高祖以三十万众。猛将如云。谋臣若雨。平城之下。七日不食。竟以计免。顷万岁通天中。亦愤其不恭。雷霆发怒。驱熊罴之卒。策貔武之将。以数十万。相继而出。没之峡中。只轮不返。卒使赵定陷没。河北涂炭。数十年閒。疮痏不复。所以敢轻犯官军之众者。以往事之骄。我国家偏师不满七千。当十万之寇。绵险提寡。扬桴而出。势同解竹。兵不留行。于戏。前事也如彼。今事也如此哉。盖顺人心。因神怒。察地利。用天时。威灵之所覆。而逆顺不敌也。然自黄龙举烽。无岁不战。惊骇我城栅。虔刘我亭戌。劳轶我师徒。糜耗我广输。实已四稔于兹矣。若乘胜不殄。无以一戎。所以战士愤惋。馀怒未泄。将斩踏顿以染锷。血头曼以衅鼓。彷徨北兵。望烟尘而不肯返旆者久之。臣以为突厥锐而逃。渤海慑惧。势未敢出。契丹大战之后。人马俱羸。其心不振。又恃以荒远。必无我虞。而诸军蓄锐。久思奋发。新闻破贼。无不增气。若驱而袭之。可不血刃而取也。臣又与侍御史王审礼节度副使乌知义及将士等佥议。咸以为然。议犹未决。适会敕令臣讨逐。已准敕书。当日宣布。三军之士。莫不踊跃。于是拔距蒙轮之伍响应。投盖超乘之卒景集。节度副使右羽林军大将军乌知义。即令都护裴旻理兵述职。大阅于松林。管内勇士万人。騋驹千里。拔三丈者。得七十匹。轻帜迅走之乘。鹰扬貔武之士。左赢粮。右持械者。日越七百里。朝发蓟门。夕宿碣石者。得八千人。励以威神。节以金鼓。既而饶乐归义王李诗衙官可支刺史伊觅𣇲烛禄并里水扶馀者违未卢东胡杂种君长之郡。左射人。右射马。翼迅霆转。沙振角者。二万五千馀骑。铁甲霜野。朱旗火天。遂陵赤山。下塞谷。绝泱漭。横大漠。以四月二十三日夜。衔枚渡黄河。质明顿兵松漠。漠庭疾雷暴惊。天落地动。偫凶狂顾。周章自失。于是三军横亘。风偃电扫。乌知义都统主中权。裴旻领三千骑与宣慰计会。发兵马使内给事蓟思贤副使内寺伯李安达右领军卫翊府郎将李良玉军前讨击副使大将军钥高等为先锋。中郎内供奉李先寿领马步五千。与宣慰内供奉奚官局令王尚客内供奉中郎李延光长上折冲内直臣右骁卫左郎将王抱一经略军副使左卫率府右郎将李永定咸宁府军李车蒙领马步五千。与宣慰使内谒者监刘元向供奉长上折冲康太和供奉长上折冲白延宗长上果毅高处谋永宁府果毅阎鼎臣副将布折等为右翼。中郎将裴倩领马步五千。与摄副使内供奉左骁卫府郎将抱忠英乐府折冲李瓒等为殿。奚王李诗与内供奉长上折冲归州刺史韩仙松衙官段志忠等统其部属知虏掠。北郡长上折冲兼儒州都督乌承恩与供奉将军恩卢延宾平卢军摄副使遂城县折冲桓善珍经略军副使政和府果毅杨元亨军前讨击副使果毅路顺清夷军子将英乐府右果毅樊怀璧等四面云合。烟尘俱起。两翼掩进。前后夹攻。数百里閒。沸声若雷。波骇云乱。穷寇夺气。僵仆相藉。弓不暇张。戈不敢振。虽蒙茸奔穴。町疃走险。轥轣所暨。尽为鲸鲵。其馀孱幼匿车。惕喘穹帐。烈火既焚。与烟俱销者。不可胜数。或遗奔迸脱。扼据峻岭。聚徒啸侣。拟欲鸣吠。而左萦右拂。咸在彀中。伤鸟恶弦。举弓皆落。于是韬兵弛甲。俯伏请命。俘虏蔽于原野。羊牛填于坑谷。遗械如草。流膏成川。然后戮渠魁。斩封豕。责元归罪。祐众启降。二十五日收获南驱。二十七日次于乌鹘都山。前后大小三十一阵。旗鼓所向。莫不奔溃。野绝遗寇。万里肃清。然后顿军休士。大阅俘实。约生级羊马驼驴器械。都获三十馀万口匹头数。其馀瀑潦奔注。浮涧涉河。揭厉未毕。而中流汨没。不入见数者。十馀二三。所斩丁将豪健。暴骸相藉者。亦三万馀级。所焚车帐农具。器械储粮。老小灰熸烬灭者。不知涯极。于是椎牛买酒。散赏高会。宣慰使内谒者监普心寂与判官掖庭局监潘进忠别敕行人李如意等衔命至。便申慰谕。三军蹈舞。呼声动天。将吏等令驱蛮夷而袭虏庭。因寇粮以赡军用。亦降奚所勤恳也。伏惟敕俘虏许战士奚等内附。赏饵因而用之。且不踰时。礼也。羊十六万口。牛四万头。马四万匹。车五十乘。并生级除留堪进九千人已上。馀四万众悉降奚。既以蛮夷出攻。亦以蛮夷入赏。俘获数广。行程不多。自振旅而旋。日役数十。以今月四日兵马并平安到平卢。蕃汉健儿。惟六人损一人死。臣闻善战不阵。良将难之。臣等不才。承命出师。远征劲虏二十三部落。并不钝锋。士马完归。军容益整。非陛下神威所覆。则臣等碎首必然。今幸睹洪勋。不胜庆快之至。谨遣战将摄副使行军虞候总管檀州密云府果毅都尉赐紫金鱼袋车仙恽奉露布以闻。其所获首级器械。别录申上。
深衣外传 宋末元初 · 金履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七、《仁山文集》卷三
深衣者,先王燕暇深居之服也。衣之朝者谓之朝服,祭者谓之祭衣,燕閒居之服则谓之深衣。古者上衣下裳以为服,而连衣裳为深衣,完且便焉。故有虞氏以为燕衣,三代用之。周诸侯、大夫、士朝朝服而朝,而深衣以夕,庶人吉服之盛也。周衰礼废,后世失之矣。深衣之服,制用布。古者深衣之布十有五升,则幅之缕凡千有二百,今无之,取其细者可也。度用指尺,称人体也。有体有短长,而指尺如之,自然之数也,不以指尺,则度不应数,长短不称于体。指尺之法,各以其人左手中指直取之,上下节文之间,以其中之长为寸之长曲取之。屈其指两节文之端,度其中为寸,亦如之。积寸十以为尺,衣全四幅。幅之广凡尺有八寸,以布二幅中屈之,不裁其腋。其前幅领裾之边馀二寸,不属于裳。裳,十有二幅,以布六幅交裂之,一杀而上,一杀而下。其端一广一狭为要,上属于衣而下广为齐。衣全幅一,则裳狭幅之三属焉。狭之度六寸,积十有二,则七尺有二寸;广之度尺有二寸,积十有二,亦丈四尺有四寸。此其大约也。然衣前有领,且前裾叠而后裾展,故裳之幅前广于后则领,后狭于前则不馀幅。边之直合以为制,则其直应绳,以裻之长为身之长。古者上衣率二尺二寸,裳如其人,约馀四尺,故短不见肤,长不被土。袂属于衣,袼可以运肘。袂之本其经二尺有二寸,今加之可也。微广而圆杀,此为袂之径尺有二寸,行举手而应规;其长三尺有六寸,则反诎之及肘。裳之两旁,连属缝之,前后之幅不殊也。谓之续衽,右边交而左,左边交而右,左右交钩,谓之钩边。或曰:幅之边交钩缝之,则表里如一也,谓之钩边。衣领之交,其袷如矩,以抱方也。带下当髀则窘步,上当胁则不容袷,当腰围之结于前,重缭而下垂之为绅,绅者,言其屈而重之也。绅之长齐其裳,用组五采,约带之结,馀则垂之;长齐其绅,绅垂三尺,则组之长六尺有三寸,三寸以并纽约,而垂各三尺,与绅齐焉。凡带,古者大夫四寸,士二寸,今皆博四寸。古者士以下皆禅,而今夹缝之。古者天子以素而朱里,诸侯大夫以素,士以练,居士以锦,弟子以缟,而今以白缯其饰之也。古者君朱绿,大夫玄华,士缁,而今之色视纯,或饰以缁。古之士带也,古者天子诸侯终裨之,大夫裨垂,士下裨。今有爵者通饰之,古诸侯之带也;无爵者饰其绅,古大夫之带也。其长,古者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子游曰:「三分带下,绅居二焉」。而今与裳齐,礼从宜而有可以义起者也。其纯,具父母、大父母以缋,具父母以青。领表里皆二寸,袪边齐,表里皆一寸有半,今纯以黑,色之便也。具庆者如古纯可也。君子曰:「取义之多乎?其惟深衣乎」。衣之全,以象天也;裳之博也,以象地也;袷之矩也,以正义也;袂之规也,以容仁也;背之纯,以中直也;下齐之权衡,以行平也。故深衣者,规矩准绳之服也。服其服,必思蹈其理焉。是以君子清纯以律天,博厚以律地,仁义以法规矩,直其政以法绳,平其行以法权衡。故《诗》曰「服之无斁」,又曰「缁衣之宜兮」。《小雅》曰「行归于周,万民所望」,此之谓也。
海子行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九十七
元明以来南海子,周环一百六十里(元明诸家记载并称海子周围一百六十里今缭垣故址划然实按之不过百二十里耳)。
七十二泉非信徵(日下旧闻称有水泉七十二处近经细勘则团河之泉可指数者九十有四一亩泉亦有二十三泉较旧数殆赢其半稗野无徵大率类是),五海至今诚有此(旧称三海今实有五海子但第四第五夏秋方有水冬春则涸耳)。
诸水实为凤河源,藉以荡浑防运穿(海子内泉源所聚曰一亩泉曰团河而潴水则有五海子考一亩泉在新衙门之北曲折东南流经旧衙门南至二闸凉水河自海子外西北来入苑汇之其水发源右安门外之水头庄东流折而南入海子北墙至此又南流五海子之减水自西南注之又东南流出海子东墙过马驹桥至张家湾入运团河在黄村门内导而东南流径晾鹰台南过南红门五海子之水自北注之又东流出海子东南是为凤河东流历东安武清境至天津之双口与永定河会浑水藉此荡漾乃成清流又东至韩家树入大清河又东至西沽入运虽五海子之水与凉水河团河时相灌输而二河正流仍各判别若玉泉则由昆明湖达于长河穿禁城出东南流为通惠河至通州入运并不经行海子与一亩泉团河渺不相涉综而论之通惠河源在北入运最近凉水河源居中入运次近凤河源在南入运最远源委秩然不紊前代著述家未加稽考率以玉泉牵附海子支离可笑因详订之)。
岁久淤阏事疏治,无非本计廑黎元。
蒲苇戟戟水漠漠,凫雁光辉鱼蟹乐。
亦弗来施矰缴,徒说前朝飞放泊。
迤南有台高丈馀,晾鹰犹踵前明呼。
其颠方广不十丈,元院何以容仁虞(吴伟业梅村集云晾鹰台元之仁虞院也今台基宛然尚存其颠不及十丈势不可以建院即云台或傅院而旁近皆旷地杳无院址可徵髣髴其谬不待辨矣)。
二十四园泯遗迹(伟业又言明置二十四园明时较元更近岂有二十四处澌灭无存若此且不能一举其名耶),耕地牧场较若画。
是何有于国用资,裕陵诏谕量斯窄。
所存新旧两衙门,中官尔日体制尊。
一总督更四提督(见明朝宫史),有如是夫势燄薰。
内虚外怨祸来乍,大军曾此经南下(我朝太宗文皇帝时六师既围燕京分兵南下道经海子如入无人之境旧传曾于此中射黄羊鹿兔)。
阉逃不知何所之,纵横路便黄羊射。
胜朝庑殿但存名(在新旧两衙门之间相距各十馀里),颓垣落桷埋榛荆。
葺为驷厩飞龙牧,时得良骑出骏英。
沿其成例海户守,刍荛往焉雉兔否。
设概听之将无禽(苑中鸟兽皆驯豢之物岂能任游手弋猎竟无典守向以子舆氏文囿之喻不免过情设果听民尽取久之将无雉兔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曾有诗纪及此然虽有禁制亦岂如孟子所云杀麋鹿者如杀人之罪乎),如杀人罪则何有。
少时习猎岁岁来,猎馀亦复摅吟裁。
五十年忽若一瞥,电光石火诚迅哉。
即看平原双柳树,叠为宾主凡几度(苑中有双柳其一先萎补植之拱把矣其一复继焉萎补相踵抚而增怀缘起并悉昔所为赋)。
世间万事付不知,风摆长条祗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