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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乞罢免表 其一 北宋 · 杨亿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四、《武夷新集》卷一三
臣某等言:臣等窃以阴阳燮治之任,实系台司
水旱策免之文,具存载籍。
茍弼谐之无状,而灾沴之或生。
姑务偷安,靡思避位,岂但妨于贤路,深有负于国恩。
臣某等中谢。)恭以宰相之位,实代天工,四海之所具瞻,一人之所注意。
必在弥纶百度,综覈群材,亲附万民,折冲千里
外清戎略,使金革之不兴;
上奉天时,俾风雨之咸若。
然后彝伦攸叙,比屋可封,富庶而日用不知,端拱而天下自治:此辅相之职也。
自非怀经邦之略,负命世之才,补公衮以有馀,据台槐而无愧;
若逢时而肆窃,但积日以晏安,岂惟累三光之明,固亦致四夷之哂。
臣等内讼已久,自知甚明。
茍不露于肺肝,亦何腼于面目!
如臣沆者,本非奇特,盖出遭逢。
先朝擢自禁林,俾参机务,曾乏吁谟之效,备彰尸素之愆。
皇帝陛下以青宫之旧僚,委黄扉之庶政,深辜物望,莫举官常。
化基,仅及中人,曾无远虑,先圣偶加于委用,明君未忍于弃捐,尚待罪以如初,实冒荣之滋甚。
敏中,早亲片善,出自诸生,固无经济之能,久玷枢机之任。
周旋两府,终始九年,因循徒换于炎凉,裨益莫施于尘露。
内省三臣之蒙鄙,曷当万乘之倚毗?
徒夙夜以自强,终材力之有限。
履新居上,既所置之非宜;
绠短汲深,故虽勤而无效。
以至和气不应,庶绩未凝。
林胡犯边,劳翠华而巡狩;
庸蜀作梗,烦羽檄以徵兵。
胡雏辄肆于陆梁,灵武尚艰于飞挽。
江吴之俗,饥馑荐臻。
老幼流离,户口减耗。
去年近辅,淫雨为灾;
今岁中春,甘泽未降。
物增数倍之价,国无九年之储。
静思其由,诚有所自。
盖臣等任过其量,力不逮心。
上辜当宁之知,下负苍生之望。
决胜寡术,不能束五兵于虎皮;
出令乖方,不能和四时于玉烛。
延焦劳于宸极,负愧耻于心颜。
况复日奉天慈,动承清问,凡于纤悉,咸以咨询。
曾不能画一嘉谋,出一奇计,慕前哲沃心之说,宽大君旰食之忧。
匪石之恳空坚,挈瓶之智无取。
尚敢恋万钱之厚俸,玷三事之近司,茍度朝昏,自固恩宠。
进退以礼,纵未忍于置渊;
鬼神害盈,亦终当于瞰室。
国章虽缓,阴谴是虞。
况乃多士盈庭,异人间出,道侔者非少,才比者实繁。
伏望陛下别选英髦,置于辅弼,令臣等退居散地,用洽至公。
岂惟快华夷徯望之心,固亦表君臣终始之分。
人惟求旧,庶获于保全;
鼎既不任,免令于倾覆。
周章自失,殒越靡遑。
干冒宸严,期于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