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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州良嗣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四、《北山文集》卷三○
自许老三月复州,众谓汝辈皆当无恙。
独我自念罪犯深重,又汝所坐亦是钱物,决无径还之理,今得信果然。
佳郡,又去封亦不甚远,此天地造物之私也。
父子须当碎首知恩。
四月十日复州备录到省劄,十一日出门,六月九日到。
到不二十日,杜方来,得妈妈安信,并汝开福寺所发书,慰喜非常。
我自离复州,一路不入州郡,遇县自更易夫脚外,皆径过。
止潭、衡间,暴下困乏,共迟留三四日。
封守极贤明。
今在半村郭间一小宅子居住,到即杜门念咎,此外一切勿以为念。
妈妈得书,与骨肉若能自宽者,又未知真是如何。
汝所陈般家利害亦分明,但思虑未甚周遍。
人子之心,踰年不见母,自囹圄中免死得命,虽甚流落,亦愿便得团聚。
曾不知汝非他人比,既身坐重罪,又其父有大戾,朝廷不忍诛,以隆恩姑置父子于岭表,正当杜门俯伏,以听后命,岂可便望与骨肉会合?
此事非但我如此,汝亦有焉。
万一辛苦拖拽,未及相就之间,更有施行,一家狼狈极矣,父子不足论也。
杜方归到乡里,已是九月中旬,使仓猝收拾,亦是来春。
今若得至秋放心移,不过展却半年许,却无忧患,二者孰愈哉?
汝又谓家后作经纪,经纪二字,切不可说着,此又启祸之门。
目下粗衣淡饭,莫问饥饱,且兢兢度日。
更三四个月之后,莫若团聚一小学,教蒙童以给朝暮。
妇党之说,闻之且喜且忧。
喜则喜汝有依,有所依而不善处,则吾所深忧也,安知其无深意乎?
熟思之,熟思之。
乍到,不得自以为言,而对他人说及,仍禀白其人,亦令勿露,且只作寻常编置人相待,徐假其力。
图书社之事,亦须转手。
不此之思,但见目前少快,恐致迁移之祸。
书社不得不谋,恐外议谓予自有盘费故也。
在彼而谓是庶官,切不得与人乱往还。
及出入之类,言语自寒温之外,半字不得乱发,亦不须数遣人来封州
有便,度可通书,自通书矣。
来书又谓以我所作所写为念,不知谓何等文字?
岂彊亦未曾加,丙恐吾忧,故谩谓已毕耶!
《日录》顷见汝说与彊同置,今何如也?
《乌有》长短编亦在拘数耶?
更以实报来。
籍没之事竟如何?
恐无还理,或谓指挥不带下,则自无没理。
然汝指挥与子云同,而子云自谓已籍,何也?
汝在彼听敕,岂不知有无籍没指挥
谓无之,而子云报我,谓渠已籍;
指挥虽不带,而物已在官,则官中自有行遣。
今杜方来时,已是四月念二,而婺州略无施行。
又我在桂阳界上,得郡官五月十八日书,彼间亦无承受,何也?
不可解,不可解。
然此犹是馀事,且头数月间无他闻,则万幸万幸。
桂阳来,六百里半月程,不知距□计几里,可批来。
十三郎六月二十日发遣归矣。
桂阳界上日,自走介诣监,乞公据封州翻结而归,长沙竟无耗。
归路恐亦不至狼狈。
送到贺州人已回。
且得渠一人了当,甚幸甚幸!
泾童已深瘴,又遍身生疮如大风,人已废物,盖往日拖拽损也。
汪举亦且而已,两行却且在此。
我小便犹有红沙,然今亦岂计此?
饮食并身体,比相别时并减一半。
谓将息得好者,非小人乱说,则知识相宽之语,实不然也。
妈妈头雪白,不忍闻之。
汝果足衣服,且逐日挨抵,不要归煎迫家中,盖彼实无所出,徒然生受也。
杜方且支与到盘费,彼可支与回封盘费,俟我却支与回乡。
果足,家书便附取来。
书中戒愎言语,我所以必欲杜方回此者,欲更得问汝仔细故也。
汝生日时,为当时只写册子上,已忘记,可再写来。
广中将息之道,如汝所告,更不得少食生冷之类。
饥饱生冷,不慎风,此取瘴之大者。
此外无所言。
七月五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