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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遗逸策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四三、《九华集》卷一○
汲冢之《书》何书也?
逸《书》也。
补亡之《诗》何诗也?
曰续《诗》也。
二书何取焉?
其怪可恶,愚何取焉!
汲冢之言曰:伊尹之去商,老矣,非老于商也,文王受命矣,文王称王也;
伊陟之相矣,以太甲悯之也。
伊尹之不见用,文王遂称王,伊陟见悯于太甲,此圣人之言乎?
《书》之至此无惑也,诸儒固使至此也。
补亡之《诗》曰「循彼南陔,言采其」,美孝德也;
「白华朱萼,被于幽薄」,美衷感也。
孝之至则赞天地,感动植,采兰而止被幽薄,不被万世,取喻小矣,此圣人之诗乎?
《诗》之至此无惑也,诸儒固使至此也。
《诗》、《书》喜正而诸儒愚诬,独奈何哉?
故秦、汉、唐学士解经则无惑矣。
一曰「书」者如也,如其义也;
一曰「书」者舒也,谓舒缓也;
一曰「书」者庶也,其事众也。
书」名之不正,则其文可知也,解经则陋矣。
曰「诗」者所以至也,志诗者名之谣也,「诗」者志之所之也。
「诗」名之不正,则其文可知也。
执事之疑,正所谓前亡而后存,前详而后略,此传失其本经,传之不及也。
孔子得帝魁书二千一百二十七篇,去一百二十篇,十八篇则中候也,二篇逸矣,孔子所得者百篇而已。
伏生之记,百篇之中二十九篇而已。
彼《春秋》所言之一篇,其在百篇之间乎?
执事扬雄之无《酒诰》,今有之,何也?
愚谓非妄人,不足怪也。
《泰誓》,汉有之而失于晋;
《舜典》,汉有之而失于梁。
得《泰誓》于河内,得《舜典》于姚方兴。
彼两篇失之晋,失之梁,安知此二篇不失之汉乎?
今复有《舜典》,有《泰誓》,然则有《酒诰》何足怪也?
执事谓丘明载逸诗五篇,愚以为丘明载此盖多矣,何特五篇也?
「淑慎尔止」一也,「周道」二也,「翘翘车乘」三也。
逸诗三千,宜其载之多也。
彼《祈招》则女子之事司马,非博识而能吐口乎?
执事谓「地平天成」以次皆今文也,先儒以为逸《书》,先儒不知耶?
愚以为指有为无犹可言,指无为有不可恕也。
刘歆论《泰誓》而及五焉,所谓越若来也,甲子咸刘也,丙午建师也,载俘在亳也,征是三朡也,执事恶其以有为无,愚恶其以无为有也。
执事君牙君雅,讥先儒之诬凡六条。
此诸儒喜诬也甚,则曰旅獒非獒乃毫也,九丘非乃州也,南交者交趾也,嵎夷者嵎铁也,昧谷为昧,心腹肺肠为肺阳,如此其甚矣,愚独奈何哉!
夫商得者十三篇而失其七,失之大半,其章不同可知也。
虞书为,周为商,夏侯、欧阳、马融聚讼盖久矣。
康成为近也,曰:虞夏同科,商周并文,得不谓之然乎?
虽然,诸儒喜诬,而愚喜正者,信以传信,疑以传疑,盖其谨也。
若夫位天地,育万物,此《诗》之用,《书》之用,《诗》、《书》道之府也,执事盍唱焉?
愚愿执事黜其委琐者,斯不胶者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