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上言辞使匈奴 东汉 · 郑众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二
臣前奉命不为匈奴拜,单于恚恨,故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诚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将有损大汉之强(《后汉·郑众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九,有小异。)。
婚礼(案《晋书·礼志下》《宋书·礼志一》并云「古者冠婚皆有醮,郑氏醮文三首具存。此即三首之一。」) 东汉 · 郑众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二
后汉郑众百官六礼辞,大略同于周制。而纳采女家答辞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其所称前人,不云吾子,皆云君。六礼文皆封之。先以纸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箧中。又以皂衣箧表讫,以大囊表之,题检文言「谒表某君门下」。其礼物凡三十种,各有谒文。外有赞文各一首,封如礼文。箧表讫,蜡封题,用皂帔盖于箱中。无囊表,便题检文言「谒箧某群门下」,便书赞文通共在检上(《通典》五十八。案此约文。)。
册封中常侍州辅为叶吉成侯诏(二年七月己巳) 东汉 · 顺烈梁后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
盖闻《春秋》之□,采毫毛之善。大汉典制,有恩泽之封。辅历世守省,恪恭位著,建立之际,处乎左右常伯之职,同□协意,以亮天功。往者郑众、蔡伦行事科比,其封辅为叶吉成侯(《隶释》十七《州辅碑》)。
汉官仪下 其十八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五
越骑司马一人,秩千石(《后汉书·郑众传》注)。
春秋释例序 东汉 · 颖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六
汉兴,博物洽闻著述之士,前有司马迁、扬雄、刘歆,后有郑众、贾逵、班固,近即焉融、郑玄。其所著作,违义正者,迁尤多。略举一两事以言之:《史记》不识毕公文王之子,而言与周同姓;扬雄著《法言》,不识六十四卦,云所从来尚矣(《御览》六百十八)。
答邓义社主难 东汉 · 仲长统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七
荀彧问仲长统以社所祭者何神也?统答所祭者土神也。侍中邓义以为不然而难之,彧令统答焉。统答义曰:「前见逮及,敢不敬对。退熟惟省,郊社之祭,国之大事,诚非学浅思薄者所宜兴论重复,亦以邓君难,事有先渐,议则既行,可谓辞而不可得,因而不可已者也。《屯》有经纶之义,《睽》有异同之辞,归于建国立家,通志断类也。意则欲广其微以宗实,备其论以求真,先难而后易,出异而归同乎?难曰:社祭土,主阴气,正所谓句龙土行之官,为社则主阴明矣,不与《记》说有违错也?答曰:今《记》之言社,辄与郊连,体有本末,辞有上下,谓之不错不可得。《礼运》曰:『政必本于天,肴殳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殽地,参于天地,并于鬼神』。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在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郊特牲》曰:『社所以神,地之道也。地载万物,天垂象。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家主中霤,国主社,示本也!相此之类,元尚不道配食者也。主以为句龙,无乃失欤?难曰:信如此,所言土尊,故以为首,在于上宗伯之体,所当列上下之叙。上句当言天神、地祗、人鬼,何反先人而后地?上文如此,至下何以独不可,而云社非句龙,当为地哉?答曰:此形成著体,数自上来之次言之耳,岂足据使从人鬼之例邪?三科之祭,各指其体。今独摘出社稷,以为但句龙有烈山氏之子,恐非其本意也。案《记》言社土,而云何得之为然龙,则传虽言祀句龙为社,亦何嫌,反独不可谓之配食乎?《祭法》曰:『周人禘喾,郊稷,祖文王,宗武王』。皆以为配食者,若复可须,谓之不祭天乎?备读传者则真土,独据《记》者则疑句龙,未若交错参伍,致其义以相成之为善也。难曰:再特于郊牛者,后稷配故也。『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所以用二牲者,立社位祀句龙,缘人事之也。如此,非祀地明矣。以宫室新成,故立社耳。又曰『军行载社』者,当行赏罚,明不自专,故告祖而行赏,造社而行戮。二主明皆人鬼,人鬼故以告之。必若所云,当言载地主于齐斋车,又当言用命赏于天,不用命戮于地,非其谓也。所以有死社稷之义者,凡赐命受国,造建宫室,无不立社。是奉言所受立,不可弃捐苟免而去,当死之也。《易》句龙为其社,传有见文;今欲易神之相,令记附食,宜明其徵。祀国大事,不可不重。据经依传,庶无咎悔。答曰:郊特牲者,天至尊,无物以称专诚,而社稷太牢者,土于天为卑,缘人事以牢祭也。社礼今亡,井特之义未可得明也。昭告之文,皆于天地,何独人鬼?此言则未敢取者也。郊社之次,天地之序也。今使顺龙载冒其名,耦文于天,以度言之,不可谓义也。何为当平于社,不言用命赏于天乎?帝王两仪之参,宇中之莫尊者也。而盛一官之臣,以为土之贵神,置之宗庙之上,接之郊禘之次,俾守之者有死无失,何圣人制法之参差,用礼之偏颇?其列在先生人臣之位,其于四官,爵侔班同,比之司徒,于数居二。纵复令王者不同,礼仪相变,或有尊之,则不过当。若五卿之与冢宰,此坐之上下,行之先耳。不得同祖与社,言俱坐处尊位也。《周礼》为礼之经,而《礼记》为礼之传,案经傅求索见文,在于此矣。钧之两者未知孰是。去本神而不祭,与贬句龙为土配,比其轻重,何谓为甚?经有条例,《记》有明义,先儒未能正,不可称是。钩校典籍,论本考始,矫前易故,不从常说,不可谓非。孟轲曰:『予岂好辩哉,乃不得已也』。郑司农之正,此之谓也(《续汉·祭祀志下》注补。)」。
浑天象说 孙吴 · 王蕃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七十二
《虞书》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则今浑天仪日月五星是也。郑玄说动运为机,持正为衡,皆以玉为之,视其行度,观受禅是非也。浑仪,羲和氏之旧器,历代相传,谓之机衡。其所由来,有原统矣。而斯器设在候台,史官禁密,学者寡得闻见。穿凿之徒,不解「机衡」之义,见有七政之言,因以为北斗七星,构造虚文,托之谶纬,史迁、班固,犹尚惑之。郑玄有赡雅高远之才,沈静精妙之思,超然独见,改正其说,圣人复出,不易斯言矣(已上《宋书·天文志》。)。浑仪以察三光,分宿度,象以著天体,布星辰。按斯二者,以考于天,盖详察矣(已上《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已下并《开元占经》。)。幽平之后,周室遂卑,天子不能颁朔,鲁历不止,百有余年,以建中之月为建亥,而怪蛰虫不伏也。历纪废坏,道术侵乱,浑天之义,传之者寡,末世之儒,或不闻见,各以私意为天作说,故有《周髀》宣夜之论。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见行于世,考验天状,多所违失。依刘洪乾象历之法而论浑天曰:「浑天之作,由来尚矣。考之于天,信而有征(已上四语依《御览》二补。)」。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东西南北,展转周规,半覆地上,半在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以赤仪准之,其见者常百八十二度有奇,是以察知其半覆地上,半隐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天之中也。北极在正北,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在正南,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众星皆移而北极不徙,犹车轮之有辐轴也。绕北极径二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是也。上规去南极,下规去北极,皆一百四十四度半强。
以二规于浑仪为中规,赤道带天之弦,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少强,西交于奎十四少强。其出赤道外极远者,出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内极远者,入赤道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
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出辰入申,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自南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行度稍北。故日出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近北,去极最近,故景最短。
黄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少强,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最长。日昼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日所在度稍南,故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焉。
斗二十一度,井二十五度,南北相较四十八度,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度之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故曰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
夫天之昼夜,以日出为分;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入后二刻半而昏,故损夜五刻以增昼刻,是以春秋分之漏昼五十五刻。浑天遭周秦之乱,师徒断绝,而丧其文,唯浑仪尚在候台,是以不废,故其法可得言(《御览》二法作「扬榷」。)。至于纤微委曲,阙而不传,蔡邕以为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二语依《御览》二补。)。周天里数,无闻焉尔。而《洛书·甄曜度》、《春秋考异邮》皆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至以日景验之,违错甚多,然其流行,布在众书,通儒达士,未之考正,是以不敢背损旧术。犹摅所见,故按其说,更课诸数,以究其意也。
古历皆云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皆分一百七万一千里数为一度,得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已上十三字《占经》作「大强」二字,依《宋书·天文志》、《晋书·天文志》补改。)。斗下分为七百三十三里一十七步五尺一寸八分大弱,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追而求之。故诸家之历,各有异同。汉灵之末,四分历与天违错。时会稽东郡都尉泰山刘洪善于推候,乃考术官及史,自古至今历法,原其进退之行,察其出入之验,视其往来,度其终始,课较其法,不能四分之一,减以为五百八十九分之一百四十五。更造乾象历,以追日月五星之行,比于诸家,最为精密,今史官所用,则其历也。故所作浑象,诸分度节次,及昏明中星,皆更以乾象法作之,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以乾象法分之,得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八十步三尺九寸五分弱。斗下分为七百二十一里二百五十九步四尺五寸二分弱,乾象全度张古历零度九步一尺二寸一分弱,斗下分减古历斗下分十一里五十八步六寸六分弱,其大数俱一百七万一千里;斗下分减,则全度纯数,使其然也。又陆绩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立径亦然,此盖天黄赤道之径数也」。浑天盖天黄、赤道周天度同,故绩取以言耳。此言周三径一也。古少广术用率圆周三中径一。臣更考之,径一不翅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径四十五,以径率乘一百七万一千里,以周率约之,得径三十三万九千四百五里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十,东西南北及立径皆同;半之,得十六万九千七百二里二百一十一步一尺六寸百四十二分分之八十一,地上去天之数也。夫周天径目前定物图盖天者尚不考验,而乃论天地之外,日月所不照,阴阳所不至,目精所不及,仪衡所不测,皆为之说,虚诞无征,是亦邹子瀛海之类也。臣谨更以晷景,考周天里数,按《周礼》「大司徒」之职,立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云:「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立八尺表,中景适与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为然。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诚以八尺之表,而有尺五寸景,是立八十而旁十五也。南万五千里而当日下,则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从日斜射阳城,则天径之半也。天体圆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故知从日斜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以句股之法言之,旁万五千里则句也。立八万里则股也。从日斜阳城则弦也。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减《甄曜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百一十二里有奇。一度凡一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一万九千四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三十。
夫末世之儒,多妄穿凿,减增河洛,窃作谶纬,其言浮虚,难悉据用。六官之职,周公所制;句股之术,目前定数;晷景之度,事有明验。以此推之,近为详矣。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两游仪准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又赤道见者常百八十二度半强,又南北考之,天见者亦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又赤道下三十字依《隋书·天文志》、《御览》二补。),是以知天体圆如弹丸,北极出地三十六度,是知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而南北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也(已上三十四字依《御览》二及《隋书·天文志》补。而陆绩所作浑象,其形如鸟卵,以施二道,不得如法。若使二道同规,则其间相去不得满二十四度;若令相去二十四度,则黄道当长于赤道,又两极相去不翅百八十二度半强。案绩说云,天东西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直径亦然。则绩意亦以天形为正圆也。而浑象为鸟卵,则器与言谬,为自相违背。已上《占经》有删节,依《隋书·天文志》补。)。
月行二十七日有奇而周天,其行半出黄道外,半入黄道内,在内谓之阴道,在外谓之阳道,其行阴阳道极远者不过六度。黄道无常,诸家各异,各依其历节气所行宿度。《尚书·月令》「太初三统四分」,乾象各不同,昏明亦异,日行蹉跌,不遵常轨之所为也。夫三光之行,虽有盈缩,天地之体,常然不变。故诸家之历,皆不著浑象为黄道,当各随其历而错之。而今臣所施黄道,乾象法也。审校春、秋二分,于先代诸历差,而冬夏二至,恒在二分张中。蕃按、浑象之法,地当在天中,其势不便,故反观其形,地为外匡,于己解人,无异在内,诡状殊体,而合于理,可谓奇巧。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汉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一分。臣以古制局小,以布星辰,相去稠概,不得了察。而张衡所作,又复过大,难可转移。前表闻以三分为一度事,许令臣所作周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张古法三尺六寸五分四分分之一,减张衡亦三尺六寸五分四分分之一。浑象法、黄道、赤道各广一度有半,故今所作浑象,黄赤道各广四分半,相去七寸二分;浑仪中筒为璇机,外规为玉衡(《晋书·天文志》,《隋书·天文志》,《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开元占经》一,《御览》二)。
上书论皇太子纳妃用玉璧虎皮 东晋 · 王彪之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一
或者虎取威猛,有斑彩蔚,玉象德而有温润,圭璋亦玉之美者,豹皮彩蔚,以譬君子。王肃纳徵辞云:「玄纁束帛,俪皮雁羊」。前汉亦无用羊之礼。郑氏《婚物赞》曰:「羊者祥也」。婚之有羊,自汉末始(《通典》五十八。案:郑众卒于建初八年,而云汉末,盖误涉康成耳。)。
雩祭依明堂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周礼司巫云: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郑玄云: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以下,于上公之神。又女巫云:旱则舞雩。郑玄云:使女巫舞旱祭,崇阴也。郑众云:求雨以女巫。礼记月令云: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原,乃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实。郑玄云,阳气盛而恒旱。山川百原,能兴云致雨者也,众水所出为百原,必先祭其本。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谓为坛南郊之旁,祭五精之帝,配以先帝也。自鼗鞞至柷敔,为盛乐,他雩用歌舞而己。百辟卿士,古者上公以下,谓勾龙后稷之类也。春秋传曰:龙见而雩,止当以四月。王肃云:大雩,求雨之祭也。传曰:龙见而雩,谓四月也,若五月六月大旱,亦用雩,礼于五月著雩义也。晋永和中,中丞启雩制在国之南为坛,祈上帝百辟,舞童八列,六十四人,歌云汉诗,皆以孟夏得雨报太牢。于时博士议,旧有坛,汉魏各自讨寻,月令云:命有司祈祀山川百原,乃大雩。又云: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则大雩所祭,唯应祭五精之帝而己,勾芒等五神,既是五帝之佐,依郑玄说,宜配食于庭也。郑玄云:雩坛在南郊坛之旁。而不辨东西,寻地道尊右,雩坛方郊坛为轻,理应在左,宜于郊坛之东,营城之外筑坛,既祭五帝,谓坛宜员。寻雩坛高广,礼传无明文。案觐礼,设方明之祀,为坛高四尺,用圭璋等六玉,礼天地四方之神,王者率诸侯亲亲礼,为所以教尊尊也。雩祭五帝,粗可依放。谓今筑坛,宜崇四尺,其广轮仍以四为度,径四丈,周员十二丈,而四阶也。设五帝之位,各以其方,如在明堂之仪。皇齐以世祖配五精于明堂,今亦宜配飨于雩坛矣。古者孟春郊祀,祈嘉谷,孟夏雩祭,祈甘雨,二祭虽殊,而所为者一,礼唯有冬至报天,初无得雨赛帝,今虽阙冬至之祭,而南郊兼祈报之礼,理不容别有赛答之事也。礼祀帝于郊,则所尚省费,周祭灵威仰若后稷,各用一牲,今祀五帝世祖,亦宜各用一犊,斯外悉如南郊之礼也。武皇遏密未终,自可不奏盛乐。至于旱祭舞雩,盖是吁嗟之义,既非存欢乐,谓此不涉嫌,其馀祝史称辞,仰祈灵泽而已。礼舞雩乃使无阙,今之女巫,并不习歌舞,方就教试,恐不应速;依晋朝之议,使童子,或时取舍之宜也。司马彪礼仪志云:雩祀著衣,盖是崇阴之义。今祭服皆缁,差无所革。其所歌之诗及诸供,须辄勒主者申摄备办(《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早有司议雩祭依明堂,祠部郎何佟之议。)。
郊坛瓦屋议 南齐 · 李撝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四
《周礼》「凡祭祀张其旅幕,张尸次」。尸则有幄。郑仲师云:「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帐也」。凡祭之文,既不止于郊祀,立尸之言,理应关于宗庙。古则张幕,今也房省。宗庙旅幕,可变为栋宇;
郊祀毡案:何为不转制檐甍?(《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祠部郎李撝议,《通典》四十二作李檐,疑误。)
请置学官生徒表 北魏 · 郑道昭
出处:全后魏文卷三十九
臣闻唐、虞启运,以文德为本,殷、周致治,以道艺为先。然则礼乐者,为国之基,不可斯须废也。是故周敷文教,四海宅心,鲁秉周礼,强齐归义。及至战国纷纭,干戈递用,五籍灰焚,群儒坑殄,贼仁义之经,贵战争之术,遂使天下分崩,黔黎荼炭,数十年间,民无聊生者,斯之由矣。爰暨汉祖,于行陈之中,尚优引叔孙通等。光武中兴于揆乱之际,乃使郑众、范升校书东观。降逮魏、晋,何尝不殷勤于篇籍,笃学于戎伍。伏惟大魏之兴也,虽群凶未殄,戎马在郊,然犹招集英儒,广开学校,用能阐道义于八荒,布盛德于万国,教靡不怀,风无不偃。今者承休平之基,开无疆之祚,定鼎伊瀍,惟新宝历,九服感至德之和,四垠怀击壤之庆。而蠢尔闽吴,阻化江湫,先帝爰震武怒,戎车不息。而停銮伫跸,留心典坟,命故御史中尉臣李彪与吏部尚书任城王臣澄等妙选英儒,以崇文教。澄等依旨,置四门博士四十人,其国子博士、大学博士及国子助教,宿已简置。伏寻先旨,意在速就,但军国多事,未遑营立。自尔迄今,垂将一纪,学官凋落,四术寝废。遂使硕儒耆德,卷经而不谈;俗学后生,遣本而逐末。进竞之风,实由于此矣。伏惟陛下钦明文思,玄鉴洞远。越会未款,务修道以来之;遐方后服,敷文教而怀之。垂心经素,优柔坟籍。将使化越轩唐,德隆虞夏。是故屡发中旨,敦营学馆,房宇既修,生徒未立。臣学陋全经,识蔽篆素,然往年删定律令,谬预议筵。谨依准前修,寻访旧事,参定学令,事讫封呈。自尔迄今,未蒙报判。但废学历年,经术淹滞。请学令并制,早敕施行,使选授有依,生徒可准(《魏书·郑羲附传》,又见《北史》三十五。)。
更议复四望 南梁 · 朱异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二
郑众云:「四望,谓日月星海」。郑玄云:「谓五岳四镇四渎」。寻二郑之说,互有不同,窃以望是不即之名。凡厥遥祭,皆有斯目,岂容局于星汉,拘于海渎,请命司天,有关水旱之义,爰有四海,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一皆备祭(《隋书·礼仪志》二,天监十一年,帝日四望之事,顷来遂绝,宜更议复,朱异议。)。
郑众论 南梁 · 萧绎
出处:全梁文卷十七
汉世衔命匈奴,困而不辱者,二人而已。子卿手持汉节,卧伏冰霜;仲师固无下拜,隔绝水火。况复风生稽落,日隐龙堆;翰海飞沙,皋兰走雪。岂不酸鼻痛心,忆雒阳之宫陛;屑泣横悲,想长安之城阙。直以为臣之道,义不为生;事君之节,生为义尽。岂望拔幽泉,出重仞,经长乐,抵未央。及还望塞亭,来依候火;傍观上郡,侧眺云中。虽在己之愿自隆,而于时之报未尽(《艺文类聚》五十三,《御览》七百七十九。)。
奏南郊宜除风伯雨师星位 陈朝 · 许亨
出处:全陈文卷十五
梁武帝议,「箕毕自是二十八宿之名,风师雨师,自是箕毕下隶,非即星也,故郊雩之所,皆两祭之」。臣案周礼大宗伯之职云,「槱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郑众云,「风师箕也,雨师毕也」。诗云,月离于毕,俾滂沱矣」。如此,则风伯雨师,即箕毕星矣。而今南郊祀箕毕二星,复祭风伯雨师,恐乖祀典(《隋书·礼仪志》一,亨又奏,制曰,「若郊设星位,任即除之。」又见《通典》四十二)。
依古制修立明堂议 西魏 · 牛弘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四
窃谓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出教化,崇有德。《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祭义》云:「祀于明堂,教诸侯孝也」。黄帝曰合宫,尧曰五府,舜曰总章,布政兴治,由来尚矣」。《周官·考工记》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郑玄注云:「修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也」。「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四阿重屋」。郑云:「其修七寻,广九寻也」。「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郑云:「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正寝,或举明堂,互言之,明其同制也」。马融、王肃、干宝所注,与郑亦异,今不具出。汉司徒马宫议云:「夏后氏世室,室显于堂,故命以室。殷人重屋,屋显于堂,故命以屋。周人明堂,堂大于夏室,故命以堂。夏后氏益其堂之广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为两序间大夏后氏七十二尺」。若据郑玄之说,则夏室大于周堂,如依马宫之言,则周堂大于夏室。后王转文,周大为是。但宫之所言,未详其义。此皆去圣久远,礼文残缺,先儒解说,家异人殊。郑注《玉藻》亦云:「宗庙路寝,与明堂同制」。《王制》同:「寝不逾庙」。明大小是同。今依郑玄注,每室及堂,止有一丈八尺,四壁之外,四尺有馀。若以宗庙论之,袷享之时,周人旅酬六尸,并后稷为七,先公照穆二尸,先王昭穆二尸,合十一尸,三十六王,及君北面行事于二丈之堂,愚不及此。若以正寝论之,便须朝宴。据《燕礼》:「诸侯宴,则宾及卿大夫脱屦升坐」。是知天子宴,则三公九卿并须升堂。《燕义》又云:「席,小卿次上卿」。言皆侍席,止于二筵之间,岂得行礼?若以明堂论之,总享之时,五帝各于其室。设青帝之位,须于太室之内,少北西面。太昊从食,坐于其西,近南北面。祖宗配享者,又于青帝之南,稍退西面。丈八之室,神位有三,加以簠簋笾豆,牛羊之俎,四海九州美物咸设,复须席工升歌,出樽反坫,揖让升降,亦以隘矣。据兹而说,近是不然。案刘向《别录》及马宫、蔡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阴阳》、《太山通义》、《魏文侯孝经传》等,并说古明堂之事。其书皆亡,莫得而正。今《明堂月令》者,郑玄云:「是吕不韦著,《春秋十二纪》之首章,礼家钞合为记」。蔡邕、王肃云:「周公所作」。《周书》内有《月令》第五十三,即此也。各有证明,文多不载。束皙以为夏时之书。刘瓛云:「不韦鸠集儒者,寻于圣王月令之事而记之。不韦安能独为此记」?今案不得全称《周书》,亦未可即为秦典,其内杂有虞、夏、殷、周之法,皆圣王仁恕之政也。蔡邕具为章句,又论之曰:「明堂者,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内曰太室。圣人南面而听,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不正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制度之数,各有所依。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庙明堂方六丈,通天屋径九尺,阴阳九六之变,且圆盖方覆,九六之道也。八闼以象卦,九室以象州,十二宫以应日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八牖乘九宫之数也。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以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钟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布四方,四方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应三统,四向五色,各象其行。水阔二十四丈,象二十四气,于外以象四海。王者之大礼也」。观其模范天地,则象阴阳,必据古文,义不虚出。今若直取《考工》,不参《月令》,青阳总章之号不得而称,九月享帝之礼不得而用。汉代二京所建,与此说悉同。建安之后,海内大乱,京邑焚烧,宪章泯绝。魏氏三方未平,无闻兴造。晋则侍中裴頠议曰:「尊祖配天,其义明著,而庙宇之制,理据未分。宜可直为一殿,以崇严父之祀,其馀杂碎,一皆除之」。宋、齐已还,咸率兹礼。此乃世乏通儒,时无思术,前王盛事,于是不行。后魏代都所造,出自李冲,三三相重,合为九室。檐不覆基,房间通街,穿凿处多,迄无可取。及迁宅洛阳,更加营构,五鬼纷竞,遂至不成,宗配之事,于焉靡托。今皇猷遐阐,化覃海外,方建大礼,垂之无穷。弘等不以庸虚,谬当议限。今检明堂必须五室者何?《尚书帝命验》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赤曰文祖,黄曰神升,白曰显纪,黑曰玄矩,苍曰灵府」。郑玄注曰:「五府与周之明堂同矣」。且三代相沿,多有损益,至于五室,确然不变。夫室以祭天,天实有五,若立九室,四无所用。布政视朔,自依其辰。郑司农云:「十二月分在青阳等左右之位」。不云居室。郑玄亦言:「每月于其时之堂而听政焉」。《礼图》画个,皆在堂偏,是以须为五室。明堂必须上圆下方者何?《孝经援神契》曰:「明堂者,上圆下方,八窗四达,布政之宫」。《礼记·盛德篇》曰:「明堂四户八牖,上圆下方」。《五经异义》称讲学大夫淳于登亦云:「上圆下方」。郑玄同之。是以须为圆方。明堂必须重屋者何?案《考工记》,夏言「九阶,四旁两夹窗,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周不言者,明一同夏制。殷言「四阿重屋」,周承其后不言屋,制亦尽同可知也。其「殷人重屋」之下,本无五室之文。郑注云:「五室者,亦据夏以知之」。明周不云重屋,因殷则有,灼然可见。《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明堂」。言鲁为周公之故,得用天子礼乐,鲁之太庙,与周之明堂同。又曰:「复庙重檐,刮楹达向,天子之庙饰」。
郑注:「复庙,重屋也。」据庙既重屋,明堂亦不疑矣。《春秋》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坏。」《五行志》曰:「前堂曰太庙,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者也。」服虔亦云:「太室,太庙太室之上屋也。」《周书·作洛篇》曰:「乃立太庙宗宫路寝明堂,咸有四阿反坫,重亢重廊。」孔晁注曰:「重亢累栋,重廊累屋也。」依《黄图》所载,汉之宗庙皆为重屋。此去古犹近,遗法尚在,是以须为重屋。明堂必须为辟雍者何?《礼记·盛德篇》云:「明堂者,明诸侯尊卑也。外水曰辟雍。」《明堂阴阳录》曰:「明堂之制,周圜行水,左旋以象天,内有太室以象紫宫。」此明堂有水之明文也。然马宫、王肃以为明堂、辟雍、太学同处,蔡邕、卢植亦以为明堂、灵台、辟雍、太学同实异名。邕云:「明堂者,取其宗祀之清貌,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周水圜如璧,则曰璧雍。其实一也。」其言别者,《五经通义》曰:「灵台以望气,明堂以布政,辟雍以养老教学。」三者不同,袁准、郑玄亦以为别。历代所疑,岂能辄定?今据《郊祀志》云:「欲治明堂,未晓其制。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一殿无壁,盖之以茅,水圜宫垣,天子从之。」以此而言,其来则久。汉中元二年,起明堂、辟雍、灵台于洛阳,并别处。然明堂亦有璧水,李尤《明堂铭》曰「流水洋洋」是也。以此须有辟雍。夫帝王作事,必师古昔,今造明堂,须以礼经为本。形制依于周法,度数取于《月令》,遗阙之处,参以馀书,庶使该详沿革之理。其五室九阶,上圆下方,四阿重屋,四旁两门,依《考工记》、《孝经》说。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屋圆楣径二百一十六尺,太室方六丈,通天屋径九丈,八闼二十八柱,堂高三尺,四向五色,依《周书·月令》论。殿垣方在内,水周如外,水内径三百步,依《太山盛德记》、《觐礼经》。仰观俯察,皆有则象,足以尽诚上帝,祗配祖宗,弘风布教,作范于后矣。弘等学不稽古,辄申所见,可否之宜,伏听裁择。(《隋书·牛弘传》,又见《北史》七十二)
又议 西魏 · 牛弘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四
案《周官》云:「大司乐掌成均之法」。郑众注曰:「均,调也。乐师主调其音」。《三礼义宗》称:「《周官》奏黄钟者,用黄钟为调,歌大吕者,用大吕为调。奏者谓堂下四县,歌者谓堂上所歌。但以一祭之间,皆用二调」。是知据宫称调,其义一也。明六律六吕迭相为宫,各自为调。今见行之乐,用黄钟之宫,乃以林钟为调,与古典有违。案晋内书监荀勖,依典记,以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法,制十二笛。黄钟之笛,正声应黄钟,下徵应林钟,以姑洗为清角。大吕之笛,正声应大吕,下徵应夷则。以外诸均,例皆如是。然今所用林钟,是勖下徵之调。不取其正,先用其下,于理未通,故须改之(《北史》七十二,案张溥本有同律度量议,据《隋书·律历志》上,周宣帝时,达奚震与牛弘等议,宜编入达奚震文。)。
春秋正义序 隋末唐初 · 孔颖达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六
夫春秋者。记人君动作之务。是左史所职之书。王者统三才而宅九有。顺四时而理万物。四时序则玉烛调于上。三才协则宝命昌于下。故可以享国永年。令闻长世。然则有为之务。可不慎欤。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则必尽其敬。戎则不加无罪。盟会协于礼。兴动慎其节。失则贬其恶。得则褒其善。此春秋之大旨。为皇王之明鉴也。若夫五始之目。彰于帝轩。六经之道。光于礼记。然则此书之发。其来尚矣。但年纪绵邈。无得而言。暨乎周室东迁。王纲不振。楚子北伐。神器将移。郑伯败王于前。晋侯请隧于后。窃僭名号者。何国不然。专行征伐者。诸侯皆是。下陵上替。内叛外侵。九域骚然。三纲遂绝。夫子内蕴大圣。逢时若此。欲垂之以法则无位。正之以武则无兵。赏之以利则无财。说之以道则不用。虚叹衔书之凤。乃似丧家之狗。既不救于已往。冀垂训于后昆。因鲁史之有得失。据周经以正褎贬。则一字所嘉。有同华衮之赠。一言所黜。无异绣斧之诛。所谓不怒而人威。不赏而人劝。实永世而作则。历百王而不朽者也。至于秦灭典籍。鸿猷遂寝。汉德既兴。儒风不绝。其前汉传左氏者。有张苍贾谊尹咸刘歆。后汉有郑众贾逵服虔许惠卿。各为诂训。然杂取公羊谷梁以释左氏。此乃以冠双履。将丝综麻。方凿圆枘。其可入乎。晋世杜元凯又为左氏集解。传取邱明之传。以释孔氏之经。所谓子应乎母。以胶投漆。虽欲勿合。其可离乎。今校先儒优劣。杜为甲矣。故晋宋传授。以至于今。其为义疏者。则有沈文何休苏宽刘炫。然沈氏于义例粗可。于经传极疏。苏氏则全不体本文。惟傍攻贾服。使后进之士。钻仰无成。刘炫于数君之内。实为翘楚。然聪惠辨博。固亦罕俦。而探赜钩深。未能致远。其经注易者。必具饰以文辞。其理致难者。乃不入其根节。又意在矜伐。性好非毁。规杜氏之失凡一百五十馀条。习杜义而攻杜氏。犹蠹生于木。而还食其木。甚非其理也。虽规杜过。义又浅近。所谓捕鸣蝉于前。不知黄雀于其后。按僖公三十三年经云。晋人败狄于箕。杜注云。郤缺称人。时未为卿。刘炫规云。晋侯称人。与殽战同。按殽战在葬晋文公之前。何得云背殡用师。以微者告。箕战在葬晋文公之后。非有背殡用师。何得云与殽战同。此则一年之经。数行而已。曾不省览上下。妄规得失。又襄公二十一年传云。邾庶其以漆闾邱来奔。公以姑姊妻之。杜注云。盖寡者二人。刘炫规云。是襄公之姑。成公之姊。只一人而已。按成公二年。成公之子公衡为质。及宋逃归。按家语本命云。男子十六而化生。公衡已能逃归。则十六七矣。儿年如此。则于时成公三十三四矣。计至襄公二十一年。成公七十馀矣。何得有姊而妻庶其。此等皆其事历然。犹尚妄说。况其馀错乱。良可悲矣。然比诸义疏。犹有可观。今奉敕删定。据以为本。其有疏漏。以沈氏补焉。若两义俱违。则特申短见。虽课率庸鄙。仍不敢自专。谨与朝请大夫守国子博士臣谷那律故四门博士臣杨士勋四门博士臣朱长才等对共参定。至十六年。又奉敕与前修疏人及朝散大夫行太常博士上骑都尉臣马嘉运朝散大夫行太学博士上骑都尉臣王德韶给事郎守四门博士上骑都尉臣苏德融登仕郎守太学助教云骑尉臣随德素等对敕使赵宏智覆更详审。为之正义。凡三十六卷。冀贻诸学者。以裨万一焉。
太子少师中书令开府仪同三司并州都督上柱国固安昭公崔敦礼碑 隋末唐初 · 于志宁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五
盖闻虞后纳麓。五臣膺其宏图。周王定霸。四友赞其英略。故能拨乱□极。类帝禋宗(阙三十六字)。至若献筹绨构之始。树绩云雷之初。成配天之功。建定鼎之业。经文纬武。尊主庇人。齐德夔龙。连芳风力。形图麟阁。铭勒宗彝。则我开府固安郡公其人也。公讳敦礼。字安上(阙十六字)。猷大公执钧。享四履而匡王业。亭伯达旨之作。□□词林。子玉□□之文。思穷物理。絓组奕叶。方十纪之羽仪。绅佩蝉联。比九世之卿(阙十九字)煨烬□于缇䌷藏□被于简牍。曾祖宣猷。周梁州总管。随大将军通守汲郡。大浸稽天。预奠川之鸿□可□□缟(阙二十四字)阶大将军代州总管太常卿礼部尚书固安县公。学窥典坟。文韬雅颂。言成表率。行为师范。盛德光于八士。芳□冠于十臣。父寿。周□□县男□□□通事舍(阙十七字)蜀定州诸军事定州刺史。委质平基。藻思越于牧马。陪游河曲。鸿笔丽于应刘。英声振于生前。哀荣备于身后。扬晖凤策。播美龙图。公昭孝怀忠(阙三十四字)。日□之光。渥水初腾。骋千里以追电。溟池将运。抟九万以摩霄。文极词条。才高吞鸟。学该繁露。思逸梦蛟。论道宰化之方。体国经野之术。齐晖稷契。比美萧张。□□属始(阙十八字)穷发□□□□□黄屋没于望夷。黔首坠于涂炭。大唐循玑升历。辩□居元。安车以礼通贤。蒲轮以徵奇士。公识芒砀之启圣。知梁宋之兴王。投刺辕门。庇身有(阙二十四字)礼殆将□主感钻燧而增□对风树以兴哀。昔高柴泣血三年。扬臻居丧七载。校斯至性。讵可相方。武德二年奉敕夺情。授左勋卫。四年授通事舍人。□□□□飞(阙七字)刑(阙七字)缙绅六年奉敕捡校右骁卫府长史□□右校叛换。亟扰天田。左贤陆梁。将回地轴。荡涤逋寇。事藉谋猷。奉敕副郢国公宇文士及往妫州经略。事了还京。公乃□元□奉□蒙忝□□旷□□□□□之恩□□易名奉□王之诏。比斯□□彼何人哉。□□四□奉敕往幽州追都督庐江王李瑗。时瑗阴预戾园之谋。将据河朔之地。啸命凶丑。肇为乱阶。公非理被囚。意在嫁□长□不□□□□□太宗嘉公乃诚(阙十一字)。赐绢五百疋。□□□人金银器皿十一件。细马一匹。其年奉敕副御史大夫安吉郡公杜淹往武功。遂简□还授中书舍人。□司陛□申张武之茂功。□□丝□□□□之(阙二字)贞观元年封固安县男。□土□枋书之以山河。开国成家。传之以茅赋。六年授员外散秩常侍。行中书舍人。七年守太常少卿。三雍七郊之礼。则□之于灵台。九成□英之乐。□□之于(阙十一字)山□□□□□大□□使□于汉中□□□□□□行旃于夏首化洽九江。循吏于是弹冠。贪夫为之解印。声高八俊。誉迈二星。九年属有国哀。灵驾进发。以公摄侍中□人□丧事。十年授□□少(阙十字)兵部侍郎。□□静□兵机戢武之先。□□定功。戎昭禁暴之本。□选列代。咸寄亲贤。今授此官。允于佥望。昔炎政□季。□宇混淆。六乐与沙鹿俱崩。三礼将原火(阙十三字)之多(阙十三字)封固安县子。□年加爵为侯。拜护军。延陁恃烛龙之阻深。骋射雕之小伎。失事大之节。怀淩长之心。公运娄敬之良筹。摛郑众之雄辨。呼韩以之削枉。□□于是(阙十六字)使还□授□部侍郎。加上护军。随班列也。其年又奉使往延陁论和亲事。蒙赐绢三百疋。其年授右屯卫将军。望超二卫。□重三军。方信布之爪牙。比良平之心腹。汉朝□宠极□魏(阙十八字)授银青光禄大夫。守灵州都督。方李牧作宰。声震龙庭。譬魏尚剖符。威慑狼望。胶折息萧关之骑。月满绝甘泉之烽。拱年授银青光禄大夫。守兵部尚书(阙十七字)。七年□驾(阙十一字)武侯大将军□左右相辟杖事位光七命。职统五戎。政典伫之以纳言。喉舌寄之以元凯。声驰礼阁。誉满周行。寻正除兵部尚书。捡校(阙十七字)之酋(阙七字)方之长浮□海以来庭。左雄之流誉东京。韦贤之飞英西汉。不之尚也。其年副太尉赵国公捡校山陵卤簿。事毕。蒙进爵为公。食邑一千户。赐物五百段(阙二十六字)。以赞时雍□侍□□中书令□□□□载笔西省。司八柄以奉纶言。负玺左曹。托七车以对明诏。献替旒扆。损益机断。虽渭浦兆叶周。傅阴梦感殷。□□□方(阙十八字)事(阙九字)缨玉裕曳□□絧楼汉室将次孺比肩。晋朝与孝伯方驾。心敦淡泊。志尚清虚。固让机权。愿归閒逸。既而承华肇建。望苑初开。审喻藉以正人。调护资于(阙二十字)男食邑三百户。授尚舍直长。赐物八百段。昔桓荣硕儒。离经于副主。臣□通识。训从于储君。故以德茂曩贤。名高往哲者也。而东流难止。西景易沈。未登千月之期。奄切九□之□以显庆元年岁次□□□月癸巳朔三日乙未。薨于□阳里第。春秋六十有一。哀感宸极。痛结储闱。闾里于是兴嗟。簪裾为之挥涕。舆驾于龙门举哀。诏秘书监驸马都尉长孙冲职方郎中温□□□□□□州都督开府仪同三司(阙十一字)陪葬昭陵。鼓吹往还。□事葬事官给。务从优厚。仍令兼司农卿长孙知人监护。太府少卿韦思齐为副。又令中书侍郎李义府持节吊祭。皇太子则□□□□□仍令□□□□□韦□率更令萧钧致祭。太常考行。谥曰昭公。礼也。以其年十月壬辰朔十八日已酉。窆于昭陵之南安乡平美里。惟公降辰昴之秀气。禀岳渎之精灵。郁郁材耸栋梁。汪汪量澄江海。□□□□□□登(阙七字)乃□□□□□博穷开辟。洙□之教聿兴。藻轶翰林。睢涣之文斯著。怀仁履信。蕴德居贞。为衣冠之表缀。实朝伦之规矩。自随风不竞。海县分崩。三户兴灭秦之师。八百起亡殷之众。人□□□之□家□□□□□太宗膺赤□之符。殄绿林之□再安地纪。重正天纲。公□日月之晖。献戡剪之略。茂勋斯建。神算远闻。吐纳赤墀。对扬流誉。侍卫丹扆。巡警有声。建节榆关。尘清柳室。张旃鹿塞。雾布狼山。□银□□朝(阙十四字)户求才。方令君之举□开门接士。□□□之待贤。散金恤穷。指囷济物。王孙惭其好施。子敬愧其轻财。博识古今。超晋朝之武库。决胜樽俎。冠秦官之智囊。见□之(阙二字)劳马援之诫。闻人之善。□□曹邱之(阙十二字)多□□□禾足俦。崇荀孟儒雅之风。鄙申商文峻之法。可谓廊庙之瑰宝。朝序之宗从者焉。而眉寿莫终。麦邱之祝遂爽。日制未及。□□之□无□便(阙二十六字)太子通事舍人□业等。哀缠罔极。痛切天经。至性尽追远之心。孝德究慎终之道。恐桑田变海。深谷为陵。懿范不传。徽猷永没。所以勒兹三□继公之遐踪(阙二十八字)。乃为铭曰。
仪天曾构。控地长源。大庭诞祉。尚父开藩。赋超雅颂。论拟文言。家传积善。世德高门(其一)。
辰象降精。挺生(阙二十一字)略括囊文史(其二)。
随政道销。运终天禄。戏亭军丧。汉滨舟覆。日□狐鸣。星亡鬼哭。怀生择主。元天改卜(其三)。
圣人有作。乘时定乱。负鼎经启。托剑匡赞。屡献嘉谋。謺(阙十其阙七一字四字)防□光□□□□□□●(廴屲)戈玉塞。杖节铜梁。□流典客。声高奉常(其五)。
八屯警卫。六官述职。龙池鼓鳞。凤条矫翼。子房审喻。长舆亮直。俨若朝典。隐如敌国(其阙一六字)。机(阙三其阙二十字七字)毕陌阵列原阡□窗遽□金字方镌。佳城照日。宰树笼烟。玉棺永閟。宝剑空悬(下阙)。
左邱明等二十一人配享孔子庙诏 隋末唐初 · 太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
左邱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元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元凯范宁等二十有一人。并用其书。垂于国冑。既行其道。理合褒崇。自今有事太学。可与颜子俱配享孔子庙堂。
立庙议 初唐 · 朱子奢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五
臣谨按汉丞相韦元成奏立五庙。诸侯同五。刘子骏议开七祖。邦君降二。郑司农踵元成之辙。王子雍扬国师之波。分涂并驱。各相师祖。咸玩其所习。好同恶异。遂令历代祧祀。多少参差。优劣去取。曾无画一。传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易云。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岂非别嫌疑。慎微远。防陵僭。尊君卑佐。升降无舛。所贵礼者。义在兹乎。若使天子诸侯。俱立五庙。便是贱可以同贵。臣可以滥主。名器无准。冠屦同归。礼亦异数。义将安设。戴记又称。礼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七庙。诸侯五庙。才与子男相埒。以多为贵。何所表乎。愚以为诸侯立高祖以下。并太祖五庙。一国之贵也。天子立高祖以上。并太祖七庙。四海之尊也。降杀以两。礼之正焉。前史所谓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此其义也。伏惟圣祖在天。山陵有日。祔祖严配。大事在斯。宜依七庙。用崇大礼。若亲尽之外。有王业之所基者。如殷之元王。周之后稷。尊为始祖。傥无其例。请三昭三穆。各置神主。太祖一室。考而虚位。将待七百之祚。递迁方处。庶上依晋宋。傍惬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