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问候仆射王相公启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二、《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一
右。某启:歛尘迹之微,累跧淮海;望台光之重,久阔门阑。岂无犬马之情,第恨云泥之隔。故尺牍不通于左右,寸诚不达于高明。在朝夕以拳拳,历岁时而苒苒。恭惟仆射相公材尊命世,功极代天,智变若神,卷舒由道。以稷禹自任于己,非尧舜不陈于君。发圣经之义而学者知原,赞皇极之猷而人心归厚。事可图而必立,何惮艰难;政可幸而必更,孰为沿袭。独蓍龟于机务,绝蒂芥于浮言。追还淳古之风,增重熙朝之业。绩既成于久大,身遂退于优游。印绶乞还,即旧邦而偃息;节旄恳避,领仙观之清閒。虽钜贤进退之心,固安于义;四海瞻依之素,未足于情。某自省颛蒙,尝陶教育,怅縻踪于末宦,阻伏谒于高牙。愿听衮衣之归,早充舆诵之欲。伏望上为宗社,精调寝兴。
答刘壮舆书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一八、《鸡肋集》卷五二、《苏门六君子文粹》卷六八、《四续古文奇赏》卷三五、《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二○八、《三刘家集》附录
补之启:示《漫浪翁图赞》并所以名堂与亭之意,以壮舆志业,岂老且不售、畸乖自放者之比?其所以名者,意不在是,鲁直为赞以反之,此善谕人之意,非反也,合也。扬雄为《反离骚》,补之尝谓屈原没后惟雄为知原者,故其言曰「如玉如莹,爰变丹青」。如其智,知原之如玉如莹,不可以丹青变;而伤原之壹其质,不能与丹青变,以异而见尤也。乃圣人之智则异于是,此但如原之智而已矣。然则丹青岂果可以变玉哉?若曰外与之化而内不化,原其免矣。故颇摭骚词而反之,非反也,合也。始欲为诗,寓此意其间,而不作诗久,深避以言来诟。又离为五诗,以名堂与亭、轩、斋、泉,则意不属。姑书此,托之图后,则犹诗也。元次山介特名重唐世,足以愧阘惰者百辈,然语诸大方之家,则未通也,何足学哉!《记》曰:「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学犹饮食,固有常珍,奚事异馔?合万宇以聚庐,载百族与并游,想壮舆亦俛仰此间,又奚以漫浪而异为?补之再拜。
变离骚序上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二二、《鸡肋集》卷三六、《苏门六君子文粹》卷六九、《文章辨体汇选》卷二九四、《八代四六文钞》第三一册、《四续古文奇赏》卷一八、《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七三
补之既集《续楚辞》二十卷,又集《变离骚》二十卷,或曰:果异乎?抑屈原之作曰《离骚》,馀皆曰《楚辞》矣,今《楚辞》又变,而乃始曰《变离骚》,何哉?又扬雄为《反离骚》,反与变果异乎?曰:《反离骚》非反也,合也。盖原死,知原惟雄,雄怪原文过相如,至不容而死,悲其文,未尝不流涕也。以谓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乃作书,往往摭其文而反之。虽然,非反其纯洁不改此度也,反其不足以死而死也。则是《离骚》之义,待《反离骚》而益明。何者?原惟不为箕子而从比干,故君子悼诸,不然,与日月争光矣。雄又旁《离骚》作《广骚》,旁《惜诵》而下作《畔牢愁》。雄诚与原异,既反之,何为复旁之?又《变离骚》以其类而异,故不可以言「反」,而谓之「变」。若荀卿,非蹈原者,以其后原,皆楚臣遭谗,为赋以风,故取其七篇,列之卷首,类《离骚》而少变也。又尝试自原而上,舍三百篇,求诸《书》、《礼》、《春秋》他经,如《五子之歌》、「狸首之斑然」、「蚕则绩而蟹有筐」「、佩玉蕊兮吾无所系之」、「祈招之愔愔」、「凤兮凤兮」,他如此者甚多,咸古诗风刺所从起,战国时皆散矣。至原而复兴,则列国之风雅始尽合而为《离骚》。是以由汉而下,赋皆祖屈原。然宋玉亲原弟子,《高唐》既靡,不足于风。《大言》、《小言》,义无所宿。至《登徒子》,靡甚矣,特以其楚人作,故系荀卿七篇之后。《瓠子之歌》有忧民意,故在相如、扬雄上,而《子虚》、《上林》、《甘泉》、《羽猎》之作,赋之闳衍,于是乎极。然皆不若其《大人》、《反离骚》之高妙,犹终归之于正义,过《高唐》。但论其世,故系《高唐》后。至于京都山海、宫殿鸟兽、笙箫众器、指事名物之作,不专于古诗恻隐规诲,故不录。《李夫人赋》、《长门赋》,皆非义理之正,然辞浑丽,不可以。曹植赋最多,要无一篇逮汉者,赋卑弱自植始。录其《洛神赋》、《九愁》、《九咏》等,并录王粲《登楼赋》,以见魏之文如此。陆机、陆云有盛名,顾不足于植、粲,摘其义差近者存之。《思游》有意乎《幽通》而下,恨其流益远矣,然晋人喜清谈,而挚虞此作,庶几有为,而言致足嘉者也。鲍昭长于杂兴,故其《芜城》作,独出宋世,又以刘濞事讽刘瑱,有心哉于此者!江淹用寡而文丽,又梁文益卑弱,然犹蒙虎之皮,尚区区楚人步趋也。唐李白诗文最号不袭前人,而《鸣皋》一篇,首尾楚辞也。末云「鸡聚群以争食,凤孤飞而无邻」,「嫫母衣锦,西施负薪」,辞不彫而指类。唐人知楚辞者少,误以为诗云。王维生韩、柳前,才数十言,虽浅鲜,未足与言义,然低昂宛转,颇有楚人之态矣。元结振奇,自成一家,要曰群言之异味,亦可贵也。顾况文不多,约而可观。《问大钧》理胜,《招北客》词胜。《阿房宫》云「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皆唐赋之不可废者也。皮日休《九讽》专效《离骚》,其《反招魂》靳靳如影守形,然非也,竟离去,画者谨毛而失貌。呜呼!《离骚》自此散矣,故不录。以迄本朝,名世之作多已载《续楚辞》中。今所录赋及文、操,或宏杰,自出新意,乍合乍离,亦足以知古文之屡变,至末而复起云。或大意述此,或一言似之,要不必同,同出于变,故皆以附《变离骚》。若谓之「变楚辞」乎,则《楚辞》已非《离骚》,《楚辞》又变,则无《离骚》矣,后无以复知此始于屈平矣。恶夫愈远而迷其源,若服尽,然为之系其姓于祖,故正名以存之。
变离骚序下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二二、《鸡肋集》卷三六、《苏门六君子文粹》卷六九、《四续古文奇赏》卷一八、《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七三
《诗》亡,《春秋》又微,而百家蜂起。七国时,杨、墨、申、韩、淳于髡、驺衍、驺奭之徒,各以其说乱天下。于时大儒,孟、荀实羽翼六经于其将残。而二儒相去百有馀年,中间独屈原履正著书,不流邪说。盖尝谓原有力于《诗》亡、《春秋》之微,故因集《续楚辞》、《变离骚》,而独推原与孟子先后,以贵重原于礼义欲绝之时。又《变离骚》起荀子《佹诗》、《成相篇》,故并以其时考之,知原虽不纯乎孟、荀,于其中间,非异端也。孟子与梁惠王、齐宣王、鲁平公同时,而司马迁《史记·表》「问何以利吾国」,盖梁惠王之三十五年也。是岁,齐宣王之七年,楚威王之四年。后七年而楚怀王始立,立三十年而原谏王无入秦,卒入秦,死。襄王初年而迁原,原迁九年,无几何死矣。推而上之,去梁惠王问利国与齐宣王七年时,盖四十七年矣。而鲁平公元年,则楚怀王之十五年也。若孟子见平公在其初年,则至原迁之九年,盖二十四年矣;其平公末年乎,则与原谏怀王之时盖并矣。虽《史记》不言孟子见宣王之年,以其时考之,远者盖四十七年,近者二十四年,又其近者同时也。孟子见梁惠王,乃在楚威王时,惠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于时称「叟」,孟子已老矣。而原不及事威王,故孟子与原接,而原后于孟子。又《史记》:荀卿年五十始来游学于齐,齐襄王时荀卿最为老师。而刘向叙《荀子》云:「齐宣王时,聚学士于稷下,荀卿十五始来游学,至襄王时最为老师」。按宣王立十九年卒,至襄王元年,四十一年矣。而稷下之学,乃在孟子、淳于髡时。使荀卿游学时已年五十,顾与孟子并,安得至襄王而尚存哉?故刘向云「十五始来游学」,而老为襄王师,是也。楚顷襄王迁屈原,原迁九年,无几何亦死矣。又五年,齐襄王始立,计原之死,卿尚幼也。至楚考烈王立二十五年而李园杀春申君,荀卿始废,自此推而上之,至原之死,盖五十馀年矣。故原与荀卿接,而荀卿后于原。又《孟子》载《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清斯濯缨,浊斯濯足,自取之也」。而原辞曰:「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则原此歌盖沿孟子事也。《渔父》篇曰:「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而荀子《不苟篇》曰:「故新浴者振其衣,新沐者弹其冠,其谁能以己之僬僬,受人之掝掝者哉」?则卿此书盖因原辞也。凡言语文章之相祖述,多其当时口所传诵,从古而然,此皆古诗楚辞之流也。其习而传者,虽至于今可知也。
徐氏安人墓志铭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二、《苕溪集》卷五一、《海虞文徵》卷一九、《虞邑遗文录》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安人徐氏,世莆阳人,徙居吴郡,故尚书户部员外郎同郡钱君观复之室也。时户部之亡也,安人命长子俣来吴兴,以户部遗意属铭于余。葬未几,俣再至拜且泣曰:「天不悔祸,吾母又弃诸孤,俣不即死者,以窀穸之故。今克葬矣,而铭未立,顾怜我而深悲之,且察吾母之素志而赐之以铭,匪公其孰赖」。余心感焉,不敢以老且病为辞。安人讳温字德柔,曾祖真枢,故不仕。祖模,赠正议大夫。父铎,熙宁中廷对魁天下士,仕至吏部尚书,赠少师。安人则少师之季女也。生有令姿,性识通敏。母吴国夫人莫氏知其非凡女子也,甚爱之,重于择对。于时太师蔡鲁公于少师为同里,愿得安人为子妇,吴国辞焉,私语其子:「吾女当妻士人,终不与势家子以苟名位,尔等志之」。户部时为太学生,以上舍两优解褐,名声烨然,盖常拒势家之求姻者,或以安人闻,乃自喜,以为得所愿。两家事适相契,乡里至今艳之。安人之归钱氏也,事舅如父,事姑如母,宗族内外,礼意周洽,被服简素,如寠人子,相夫必以义。户部佐州郡有能称,旁近有疑讼,久不决者往往委之,吏牍堆几。安人尝戒左右,毋得以他事关白,俾之尽心;或从旁赞决,言动得理。前所舅朝议之葬,营奉久之不能具,或劝累甓代椁,安人曰:「不然,天或者见假,生理未泯,而追念今日之阙,虽悔何及」。斥所御簪珥等鬻之以佐其费。户部感服,以为:「吾意亦及此,而不言者,恐汝难之也」。其后赀费益窘,安人意虑精密,重以俭勤,寸积铢累,十有馀年,遂克成家。叹曰:「吾有屋可居,有田可业,不啻足矣,尚何求」。凡言利道者,皆谢弗听。平居不妄费一钱,至宾祭馈遗不敢少简。人以艰危见咨,未尝辄拒。闺阃事井井秩秩,不亟不徐,而人自祗率。喜释氏学,治钟饭僧,崇饰佛像,费不可计。阅贝叶书数千卷,晚有得焉。绍兴二十六年六月十七日卒,享年五十有九。诸孤以其年十月壬申葬于虞山之西,祔户部之兆,礼也。安人以户部升朝,遇郊祀恩封至安人。男四人,曰俣,左迪功郎,曰佃,从政郎,皆太学名士,相踵登第。曰佖、曰僩,业进士举,僩先夫人十月卒。女二人,适右迪功郎、监潭州合同茶场陈大年,左宣教郎、新筠州州学教授徐廷献。铭曰:
呜呼安人志曷伟,率德蹈义佐君子。被服简素心不耻,肉视菜荠甘且美。服勤于家岁其几,高门峥嵘雄我里。郎君竞秀名煌炜,积金满籯不足喜。志业克就谁与比,为善之庆有如此。苍山同穴不踰礼,我谂之铭光女史。
铸钟自为铭 宋 · 钱观复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六
左朝奉郎、新差权发遣广德军、主管学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赐绯鱼袋钱观复,同妻孺人徐妙觉,发心为慧日禅院铸造鸿钟。为之铭曰:
祝融司火,飞廉啸风。以铸以镕,范金为钟。永镇海隅,与法流通。祝我皇寿,天长地久。赫赫王灵,无远不覆。华夷乂宁,民物康阜。匪雷匪霆,是为大声。遍满法界,福被苍生。警世大梦,顿超觉城。绍兴纪年,疆圉单阏,月则在壮,丁未惟日,爰勒斯铭,以昭罔极。
干造僧宗信,首座辨清,监院怀珏,住持僧兴道,右迪功郎、县尉赵师严,右从政郎、主簿王文靖,右宣议郎、县承胡履泰,右通直郎、知县事孔瓒。
按:乾隆《常昭合志》卷一六,光绪二十四年活字本。
钱使君知原生辰 其一 宋 · 陈棣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天眷中兴瑞玉麟,果闻崧岳为生申。
逢迎圣主千年运,领略东君五日春。
济世丰功铭鼎鼐,传家清德冠簪绅。
仙风道骨应难老,曾向瑶宫侍帝宸。
钱使君知原生辰 其二 宋 · 陈棣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十载幽居安绿野,一麾出守拥朱轓。
华堂不听红儿唱,净几唯闻黄奶言。
庭下芝兰方鼎盛,胸中梨枣已长存。
梅花欲报和羹信,故遣清香到寿樽。
韵镜序作(旧以翼祖讳敬,故为《韵鉴》。今迁祧庙,复从本名。 嘉泰三年二月) 宋 · 张麟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二、《韵镜校正》卷首
《韵镜》之作,其妙矣夫!余年二十,始得此学。字音往昔相传,类曰「洪韵」,释子之所撰也。有沙门神珙(恭、拱二音。),号知音韵,尝著《切韵图》,载《玉篇》卷末。窃意是书作于此僧,世俗讹呼珙为洪尔,然又无所据。自是研究,今五十载,竟莫知原于谁。近得故枢密杨侯(倓)淳熙间所撰《韵谱》,其自序云:「朅来当涂,得历阳所刊《切韵心鉴》,因以旧书,手加校定,刊之郡斋」。徐而谛之,即所谓「洪韵」,特小有不同。旧体以一纸列二十三字母为行,以纬行于上,其下间附一十三字母,尽于三十六,一目无遗。杨变三十六分二纸,肩行而绳引,至横调则淆乱不协,不知因之则是,变之非也。既而又得莆阳夫子郑公(樵)进卷先朝,中有《七音序略》,其要语曰:「七音之作,起自西域,流入诸夏。梵僧欲以此教传天下,故为此书,虽重百译之远,一字不通之处,而音义可传。华僧从而定三十六为之母,轻重清浊,不失其伦。天地万物之情,备于此矣。虽鹤唳风声,鸡鸣狗吠,雷霆经耳,蚊䖟过目,皆可译也,况于人言乎」!又云:「臣初得《七音韵鉴》,一唱三叹。胡僧有此妙义,而儒者未之闻」。是知此书其用也博,其来也远,不可得指名其人,故郑先生但言梵僧传之、华僧续之而已。学者惟即夫非天籁通乎造化者不能造其阃,而观之庶有会于心。自「天籁」以下十三字,又郑先生之语。嘉泰三年二月朔,东浦张麟之序。
骚略序 南宋 · 高似孙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七、《骚略》卷首
《离骚》不可学,可学者章句也,不可学者志也。楚山川奇,草木奇,原更奇。原人高志高文又高,一发乎词,与诗三百五文同志同。后之人沿规袭武,摹效制作,言卑气嫚,志郁弗舒,无复古人万一。武帝诏汉文章士修楚辞,大山、小山,竟不一企,况《骚》乎!呜呼,《诗》亡矣,《春秋》不作矣,《骚》亦不可再矣!独不能忘情于《骚》者,非以原可悲也,犹恨夫《骚》不及一遇夫子耳。使《骚》在删《诗》时,圣人能遗之乎?呜呼,余固不能窥原作,犹或知原志者,辄抱微款,妄意抒辞,题曰《骚略》。越山川曾识舜禹,作《苍梧帝》,作《思禹》。又经句践君臣,作《越王台》,作《鸱夷子皮》。吴为越所灭,失于弃胥也,作《浙水府》。始皇东游,以功被石,作《秦游》。王、谢诸人殊钟情于越,迄为苍生一起,作《东山》。其以德著于啜祠者侑之歌,作《江夫人》,作《嶀山雨》,命之曰《九怀》。呜呼,后之视今,今之视昔也,知我者《骚》乎!
咏古玉璧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三十六
肉好胥径寸,知为曾破边(尔雅肉倍好谓之璧肉好若一谓之环是璧肉好均径寸许而通体有谷文知原为谷璧尺寸本大因边有损缺良工复规而完之遂成斯璧不可谓之肉好若一之环也)。
良工去其缺,古璧复斯圆。
卞刖终非伪,墨悲仍得全。
怜他水银者,此岂伴长眠(玉受土浸者黄血浸者赤水银浸者黑此璧质白而色黑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