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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时人为邓盛语(邓盛,字伯直。州人也。不知其所以进仕,为秭归令。闻母病,解印绶决去。既归,母果亡,居丧尽孝。太尉马日磾嘉其所履服,竟即辟之。初入府为主簿,寻为太尉诸曹掾。时彭城相左尚以赃获罪,三府掾属考验,逾年不竟,更选盛覆拷。盛至狱,洗沐尚,解械,赐席,乃谓尚曰:“君受国重恩,而所坐事理如此。今遇君子,不可以小人道相待。”尚感盛至意,对曰:“今使君相待如此,尚独何心不以死相归乎?”即引笔具对。时人语云云。) 汉 · 佚名
淑问得竟,皋陶邓盛(明黄佐《广州人物传》卷一邓盛本传)。
对诏问灾异八事 其一 东汉 · 蔡邕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七十
光和元年七月十日,诏书尺一召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蔡邕、太史令单《风易》诣殿金商门,引入崇德殿,署门内南辟帏中为都座。漏未尽三刻,中常侍育阳侯曹节、冠军侯王甫,从东省出,就都东面,十门刘宠、庞训北面,杨公南面,日磾、华、邕、《风易》西面,受诏书各一通,尺一木板草书。两常侍各谕旨。朝廷以灾异忧惧,特旨密问政事所变改施行,务令分明。赐等称臣再拜受诏书,起就坐,五人各一处,给财用笔砚为对。臣邕言:「今月十日,诏召金商门,问臣邕灾异之意。臣学识浅薄,心虑愚暗,不足以答圣问。综众变,征营怖悸,谨别状上。臣顿首顿首(本集)」。
马日磾不宜加礼议 东汉 · 孔融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三
日磾以上公之尊,秉髦节之使,御命直指,宁辑东夏,而曲媚奸臣,为所牵率,章表署用,辄使首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国佐当晋军而不挠,宜僚临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岂得以见胁为辞!又袁术僭逆,非一朝一夕,日磾随从,周旋历岁。《汉律》,与罪人交关三日已上,皆应知情。《春秋》,鲁叔孙得臣卒,以不发扬襄仲之罪,贬不书日。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圣上哀旧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礼(《后汉·孔融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三十九)。
上书自讼 东汉 · 袁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
臣闻昔有哀叹而霜陨,悲哭而崩城者。每读其书,谓为信然,于今况之,乃知妄作。何者?臣出身为国,破家立事,至于怀忠获衅,抱信见疑,昼夜长吟,剖肝泣血,曾无崩城陨霜之应,故邹衍、杞妇,何能感彻。臣以负薪之资,拔于陪隶之中,奉职宪台,擢授戎校。常侍张让等滔乱天常,侵夺朝威,贼害忠德,扇动奸党。故大将军何进忠国疾乱,义心赫怒,以臣颇有一介之节,可责以鹰犬之功,故授臣以督司,咨臣以方略。臣不敢畏惮强御,避祸求福,与进合图,事无违异。忠策未尽,而元帅受败,太后被质,宫室焚烧,陛下圣德幼冲,亲遭厄困。时进既被害,师徒丧沮,臣独将家兵百余人,抽戈承明,竦剑翼室,虎叱群司,奋击凶丑,曾不浃辰,罪人斯殄。此记愚臣效命之一验也。会董卓乘虚,所图不轨。臣父兄亲从,并当大位,不惮一室之祸,苟惟宁国之义,故遂解节出奔,创谋河外。时卓方贪结外援招悦英豪,故即臣勃海,申以军号,则臣之与卓,未有纤芥之嫌。若使苟欲滑泥扬波,偷荣求利,则进可以享窃禄位,退无门户之患。然臣愚所守,志无倾夺,故遂引会英雄,兴师百万,饮马孟津,歃血漳河。会故冀州牧韩馥怀挟逆谋,欲专权势,绝臣军粮,不得踵系,至使滑虏肆毒,害及一门,尊卑大小,同日并戮。鸟兽之情,犹知号呼。臣所以荡然忘哀,貌无隐戚者,诚以忠孝之节,道不两立,顾私怀己,不能全功。斯亦愚臣破家徇国这二验也。又黄巾十万焚烧青、兖,黑山、张扬蹈藉冀域。臣乃旋师,奉辞伐畔。金鼓未震,狡敌知亡,故韩馥怀惧,谢咎归土,张扬、黑山,同时乞降。臣时辄承制,窃比窦融,以议郎曹操权领兖州牧。会公孙瓒师旅南驰,陆掠北境,臣即星驾席卷,与瓒交锋。假天之威,每战辄克。臣备公族子弟,生长京辇,颇闻俎豆,不习干戈,加自乃祖先臣以来,世作辅弼,咸以文德尽忠,得免罪戾。臣非与瓒角戎马之势,争战阵之功者也。诚以贼臣不诛,《春秋》所贬,苟云利国,专之不疑。故冒践霜雪,不惮劬勤,实庶一捷之福,以立终身之功。社稷未定,臣诚耻之。太仆赵岐,御命来征,宣明陛下含弘之施,蠲除细故,与下更新,奉诏之日,引师南辕。是臣畏怖天威,不敢怠慢之三验也。又臣所上将校,率皆清英宿德,令名显达,登锋履刃,死者过半,勤恪之功,不见书列。而州郡守,竞盗声名,怀诗二端,优游顾望,皆列士锡圭,跨州连郡,是以远近狐疑,议论错者也。臣闻守文之世,德高者位尊;仓卒之时,功多者赏厚。陛下播越非所,洛邑乏祀,海内伤心,志士愤惋。是以忠臣肝脑涂地,肌肤横分,而无改编心者,义之所感故也。今赏加无劳,以携有德;杜黜忠功,以疑众望。斯岂腹心之远图?将乃谗慝之雅说使之然也?臣爵为通侯,位二千石。殊恩厚德,臣既叨之,岂敢窥觊重礼,以希彤弓玈矢之命哉?诚伤偏裨列校,勤不见纪,尽忠为国,翻成重愆。斯蒙恬所以悲号于边狱,白起歔欷于杜邮也。太傅日磾,位为师保,任配东征,而耗乱王命,宠任非所,凡所举用,皆众所捐弃。而容纳其策,以为谋主,令臣骨肉兄弟,还为仇敌,交锋接刃,构难滋甚。臣虽欲释甲投戈,事不得已。诚恐陛下日月之明,有所不照,四聪之听,有所不闻,乞下臣章,咨之群贤,使三槐九棘,议臣罪戾。若以臣今行权为衅,则桓、文当有诛绝之刑;若以众不讨贼为贤,则赵盾可无书弑之贬矣。臣虽小人,志守一介。若使得申明本心,不愧先帝,则伏首欧刀,褰衣就镬,臣之愿也。惟陛下垂《尸鸠》之平,绝邪謟之论,无令愚臣结恨三泉(《后汉·袁绍传》)。
报殷浩书 东晋 · 王羲之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二
吾素自无廊庙,直王丞相时果欲内吾,誓不许之,手迹犹存,由来尚矣,不于足下参政而方进退。自儿娶女嫁,便怀尚子平之志,数与亲知言之,非一日也。若蒙驱使,关陇、巴蜀皆所不辞。吾虽无专对之能,直谨守时命,宣国家威德,故当不同于凡使,必令远近咸知朝廷留心于无外,此所益殊不同居护军也。汉末使太傅马日磾慰抚关东,若不以吾轻微,无所为疑,宜及初冬以行,吾惟恭以待命(《晋书·王羲之传》)。
与马植书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始存之不以予古拙。不责予以今人之态。能遗其铅黄外饰。直索子心于古人之心。在今之行古者然。虽无以应君子。幸存之不友子以面。予何人。敢不以心友于存之邪。且古人相知在此。今愚忌存之固有未予知者。矧与相面者。其能异于行路之人哉。固无也。有恨偫居时。口未能言及此。还罢又不相处。虽素尚蓄积。竟未得露一毫于方寸之地。每一相见。何尝不嗛嗛于内。若饮者实满于腹。思一吐而未果者。存之谓予是言似乎哉。以为似。则予不得不吐于存之矣。先此二十年。予方去儿童心。将事四方志。若学山者以一篑不止。望嵚崟于上。誓不以邱陵其心而尽乎中道也。志且未决。适遭天谴。重罹凶咎。日月之下。独有形影。存之以予此时宜如何心哉。苟将尽馀息以鸿同大化。或有论予者。相晓以古道。且曰。若身未立于时。若名未扬于人。若且死。独不畏圣人之经戒。俾立身扬名之意邪。蹶然而恐。震骇且久。曰。微夫子。吾几得罪于圣人矣。噫。圣人之言天戒也。天戒何可违乎。历数岁。自洙泗渡于淮。达于江。过洞庭三苗。踰郴而南。涉浈江。浮沧溟。抵罗浮。始得师于寿春杨生。杨生以传书为道者也。始则三代圣王死。而其道尽留于春秋。春秋之道。某以不下床而求之。求之必谋吾所传不失其指。每问一卷。讲一经。说一传。疑周公孔子左邱明公羊高谷梁赤。若回环在座。以假生之口以达其心也。迩来数年。精力刻竭。希金口木舌。将以卒其业。虽未能无愧于古人。然于圣人之道。非不孜孜也。既而曰。以是为驾说之儒。曷若为行道之儒邪。贮之于心有经实。施之于事有古道。犹不愈于堆案满架。矻矻于笔砚间邪。徒念既往者未及孔门之宫墙。自谓与回牛相上下。传经意者。家家自以为商偃。执史笔者。人人自以为迁固。此愚所以愤悱。思欲以圣人之为市南宜僚。以解其纷。以衡石轻重。俾将来者知圣代有谯周焉。此某所以蓄其心者。元和初。方下罗浮。越梅岭。泛赣江。浮彭蠡。又抵于匡庐。匡庐有隐士茅君。腹笥古今史。且能言其工拙赘蠹。语经之文。圣人之语。历历如指掌。予又从而明之者。若出井置之于泰山之上。其为见非不宏矣。长恨司马子长谓挈诸圣贤者。岂不然乎哉。脱渐子长之言。予之厄穷其身。将淬磨其心。亦天也。是天有意。我独无恙。何也。夫然。亦何必瞽吾目然后国语。刖吾足然后兵法。抵宫刑然后史记邪。予是以自忘。其愚瞽。故有三传指要十五卷。汉书右史十卷。黄中通理三卷。翼孟三卷。隋监一卷。三禅五革一卷。每撰一书。何尝不覃精潜思。绵络指统。或有鼓吹于大君之前曰。真良史矣。且曰。上古之人。不能昭明矣。某其如何。有知予者。相期不啻于今人。存之信然乎哉。此古人所以许一死以谢知已。诚难事也。如不难。亦何为必以古人期于今人待邪。又自史记班汉以来。秉史笔者。予尽知其人矣。言东汉有若陈宗尹敏伏无忌边韶崔实马日磾蔡邕卢植司马彪华峤范煜袁宏。言国志有若卫顗缪袭应璩王沈傅元茅曜薛莹华覆陈寿。言晋洛京史有若陆机束皙王铨铨子隐。言江左史有若邓粲孙盛王昭之檀道鸾何法盛臧荣绪。言宋史有若何承天裴松之苏宝圭沈约裴子野。言齐史有若江文通吴均。言梁史有若周兴嗣鲍行卿何之元刘璠。言陈史有若顾野王傅宰陆琼姚察察子思廉。言十六国史有若崔鸿。言魏史有若邓渊崔浩浩弟览高允张伟刘横李彪邢蛮温子升魏收。言北齐史有若祖孝徵陆元规汤休之杜台卿崔子发李德林林子百药。言后周史有若柳虬牛宏令狐德棻岑文本。言隋书有若王师邵王冑颜师古孔㯋达于志宁李延寿。言皇家受命有若温大雅魏郑公房梁公长孙赵公许敬宗刘允之杨仁卿顾允牛凤及刘子元朱敬则徐坚吴兢。次而修者亦近在耳目。于戏。自东观至武德以来。其间作者遗草有未行于时。及修撰未既者。如闻并藏于史阁。固非外学者可得究诸。予虽无闻良史。至于实录品藻。增损详略。亦各有新意。岂无班马之文质董史之遗直者邪。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常欲以春秋条贯。删补冗阙。掇拾众美。成一家之尽善。有若采葑菲者无以下体。衣狐裘者无以羔袖。言不多乎哉。以为多。则存之视予力志何如耳。昔阮嗣宗嗜酒。当时以为步兵校尉。虽非其任。贵且快意。今予之嗜书。有甚于嗣宗之嗜酒。且虚其腹。若行哺而实者。存之宜如何处予哉。传不云乎。心志既通。名誉不闻。其足下何遗邪。此存之所宜动心也。脱禄不及厚孤弱。名不及善知友。匡庐之下。犹有田一成。耕牛两具。僮仆为相。杂书万卷。亦足以养高颐神。诚知非丈夫矣所立。固不失谷口郑子真耳。敢布诸足下共图之。某再拜。
三字孝经序 唐末宋初 · 句中正
出处:全宋文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
臣闻在昔汉氏,营求坠典,绍隆儒雅,矫正人伦。坦王道于甚夷,补帝载之将坏。献书辟路,蠹简复编。百年之间,六艺渐备。爰徵博士,传业诸生。肇以烬馀,始于口占;逮移简礼,文兼隶古。而一经旨义,章句数家,虽讲解不停,矛盾胶固,各从师授,勿辩是非。自武帝而及熹平,仅更数世,驳杂滋甚,异端蜂起。台馆纳赂,为改漆书,俾类私家。所传局愚,古道无据。议郎蔡邕、张驯、韩说、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太史令单飏等奏希正定,乃以古篆、隶参配相检。邕自书丹,就金石刻,列诸庠序,励于学徒。巨细息疑,人争观写,接车连骑,充溢康衢。慨后世故陵迟,事随磨灭,至于唐室,万不一存(《两京杂记》云,贞观中秘书监魏徵详验汉蔡邕三字石经数段,尝有「永泰中相国马孙上」字。太祖藏得拓本数纸,有「开元」字印,即唐玄宗图书之印。跋尾有苏许公、姚梁公名。至建中二年,内史宋游环、建昌令茹兰芳等跋尾,有拓本存焉。今所书文字并准之。)。或曰:曷谓一字而骈三乎?盖以书通假借,形同而义异,互守音读,理则殊贯。是用交相参订,示以适从(中仲、古吉之类。),非务笔精而尚奇怪也。臣耽玩篆隶,习以性成。惜兹高古,忽失轻捐。虽提耳于未闻,特罪言于僻处。后进曹子,必瞢本根。旁求遗逸,稍析沦胥,乃得旧传古文《孝经(陆氏《释文》云,旧有古文《孝经》。《开元实录》刘子玄云,「古《孝经》出孔壁,其语详正,无俟商榷」。又李士训《记异》曰,大历初霸上耕,得石函绢素古文《孝经》。初传李白,受李阳冰,尽通其法,皆二十二章。今本亦如之,与今文小异,旨义无别。)》。以诸家所传古文比类会同(《尚书》蔡邕石经,瞿令闻、卫包、裴光远、林罕等集。),依开元中刘子玄、司马贞考详。今文十八章,小有异同,亦以不取。约秦、许、斯、蔡篆文及汉魏刻石隶字(蜀文翁讲堂柱上钟会书、范巨卿碑、蔡邕石经三字拓本篆书,今谓之八分者是也,知今之八分即古之隶书明矣。),相配而成。莫不考古之文,行秦之字,注汉之制,执唐之议,谅摭实之典故,补黉序之缺遗。挥洒丹毫,淳风穆沕,永于镌勒,庶将来有以见我圣宋文变及道,跻三代、迈两汉也。尚书屯田郎中、直昭文馆臣句中正谨上。
按:《墨池编》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上校正后汉书奏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余襄公奏议》卷上
国子监所印两《汉书》,文字舛讹,恐误后学。臣谨参括众本,旁据他书,列而辩之,望行刊正。诏送翰林学士张观等详定闻奏,又命国子监直讲王洙与靖偕赴崇文院雠对。谨按后汉明帝诏班固、陈宗、尹敏、孟冀作《世祖本纪》及建武时功臣列传。后有刘珍、李充杂作建武以后至永初间纪、传,又命伏无忌、黄景作《诸王王子恩泽侯表》并《单于》、《西羌》、《地理志》。又边韶、崔寔、朱穆、曹寿作皇后、外戚传、百官表及顺帝功臣传,成一百一十四篇,号曰《汉记》。熹平中,马日磾、蔡邕、杨据、卢植续为《东观汉记》。吴武陵太守谢承作《汉书》一百三十卷。晋散骑常侍薛莹作《后汉记》一百卷。泰始中,秘书监司马彪始取众说,首光武,至孝献,作《后汉书》。散骑常侍华峤删定《东观记》为《后汉书》九十七篇。祠部郎中谢沈作《后汉书》一百二十二卷。秘书监袁崧作一百卷。至宋,丰城太守范晔益集诸家,作十纪、十志、八十列传,凡百篇。十志未成,晔被诛,至梁世有剡令刘昭者补成之。唐章怀太子贤,招集当时学者右庶子张太安、洗马刘讷言、洛州司户参军革希玄、学士许叔牙、成玄一、史藏诸、周宝宁等同注范晔《后汉书》,仪凤初上之,诏付秘书省,传之至今。靖、洙悉取馆阁诸本参校,二年九月校毕,凡增五百一十二字,损一百四十三字,改正四百一十一字。
记石经与今文不同 北宋 · 黄伯思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六○、《东观馀论》卷上
临汉石经与今文不同者殊多,今略记之。《书》:女毋翕侮成人(今本「女无侮老成人」。)保后胥高(保后胥戚。)女永劝忧(汝诞劝忧。)女有近则在乃心(今「近」作「戕」。)女比犹念以相从(今作「汝分猷」。)各翕中(各设中。)尔惠朕曷祗动万民以迁(尔谓朕曷震动。)天既付命(今「付」作「孚」。)曰陈其五行(今「汩陈」。)严恭寅畏天命自亮以民祗惧(今「亮」作「度」,「以」作「治」。)怀保小人惠于矜寡(今「人」作「民」,「于」作「鲜」。)毋兄曰(无皇曰。)则兄自敬德(「兄」作「皇」。)旦以前人之微言(今作「徽言」。)是罔显哉厥世(今「哉」作「在」。)文王之鲜光(「今作「耿光」。)通殷就大命《(达殷作大命。)论语》:意与之与(今「意」作「抑」。)孝于惟孝(今「于」作「乎」。)朝闻道夕死可也(今「也」作「矣」。)是鲁孔丘与曰是知津矣(「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扰不辍子路以告子怃然(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置其杖而耘(今「置」作「植」。)其斯以乎(其斯而已矣。)譬诸宫墙(今「诸」作「之」。)贾诸贾之哉(今「贾」作「沽」。)又《论语》每篇各计其章数,其最后云「凡二十篇,万五千七百一十字」。又记诸家异闻之语,若曰:「『在于萧墙之内』,盖、毛、包、周氏」。于今《论语》无盖氏、毛氏书。此石刻在洛阳,本在洛宫前御史台中,年久摧散,洛人好事者时时得之,若骐骥一毛,虬龙片甲。今张焘龙学家有十版,最多;张氏婿家有五六版;王晋玉家有小块。洛中所有者止此,予皆得其拓本。《论语》之末题云「诏书与博士臣左立,郎中臣书上,臣」,下皆缺,当是著书者姓名,或云此即蔡邕书,姓名既亡,无以辨之。独刻者陈兴姓名甚完,何其幸欤!又有一版《公羊》,不知谁氏所得,其末云「溪典、谏议大夫臣马日磾、臣赵域、议郎臣刘弘、郎中臣张文、臣苏陵、臣傅桢杂(「杂」未详。)下」。「溪」上缺,「溪」上当是「堂」,谓堂溪典也。此盖鸿都一字石经。然经各异手书,不必皆蔡邕也。三字者不见真刻,独此一字者乃当时所刻,字画高古精善,殊可宝重。开元中尝藏拓本于御府,以「开元」二字小印印之,与法书名画同藏。盖唐世以前未录前代石刻,独此见收,其可宝如此。
迂论七 其五 论孔文举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六
孔文举志广材疏,虽有靖难之志,迄无成功,而名重海内。后世君子亦以高节许之者,岂非以其气足以盖天下乎。其为北海相,为盗贼所围,遣太史慈求救于刘备,备惊曰:「孔北海乃复知天下有刘备耶」?其守青州,为袁谭所攻,流矢雨集,而融隐几读书,谈笑自若。既还许都,虽曹操之奸雄阴狡,权势方盛,融视之蔑如,峭论鲠议,屡沮其谋,嘲诮躏轹,略不为之下。故议马日磾之不宜加礼,则责之以大臣之节;议肉刑之不可复,则比之斮朝涉之胫;其破袁绍,以甄氏赐子丕也,则诮之以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其讨乌丸也,则嘲之以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内,昔肃慎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之;其欲诛杨彪也,则不俟朝服,诣操争之曰:「孔融,鲁国一男子耳,今日诛彪,来日拂衣去不朝矣」。其表制酒禁也,则以书抵操争之,尤多侮慢之辞。操以融名重天下,外虽容忍,而潜忌正议,虑鲠大业,遂枉奏而杀之。呜呼,使融不死,操内有所惮,其敢图九锡、建魏国,而其后卒移汉祚乎?故史臣称其高志直情,足以动义概而忤雄心,使移鼎之迹,事格于人,存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比之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虽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不其然欤。若融者,真所谓乃心汉室,以身死之,而不与曹氏者也。彼荀彧之徒,方奴事操之不暇,后虽饮药自杀,乃其用意太巧,不得已而然耳,岂可与文举同日而语哉!
石经跋尾 宋 · 方匋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六、《泊宅编》卷二
右石经残碑在洛阳张景元家,世传蔡中郎书,未知何所据。汉灵帝熹平四年,邕以古文、篆、隶三体书五经,刻石于太学。至魏正始中,又为一字石经相承,谓之《七经正字》。今此所传皆一体隶书,必魏世所立者,然《唐·经籍志》又有邕《今字论语》二卷,岂邕五经之外复为此乎?据《隋·经籍志》,凡言一字石经,皆魏世所为。有一字《论语》二卷,不言作者之名,而《唐志》遂以蔡邕所作,则又疑唐史传之之误也。盖自北齐迁邕石经于邺都,至河滨岸崩,石没于水者几半。隋开皇中,又自邺运入长安,未及缉理,寻以兵乱废弃。唐初,魏郑公鸠集所馀,十不获一,而传拓之本犹存秘府。前史所谓三字石经者,即邕所书,然当时一字石经存者犹数十卷,而三字石经止数卷而已。由是知汉石经之亡久矣,不能若此之多也。魏石经近世犹存,五代湮灭殆尽。往年洛阳守因阅营造司所弃碎石,识而收之,遂加意搜访,凡得《尚书》、《论语》、《仪礼》合数十段。又有《公羊》碑一段在长安,其上有马日磾等名号者,魏世用日磾等所正定之本,因存其名耳。案《洛阳记》,日磾等题名本在《礼记》碑,而此乃在《公羊》碑上,益知非邕所为也。《尚书》、《论语》之文与今多不合者,非孔安国、郑康成传之本也。独《公羊》当时无他本,故其文与今文无异,皆残阙已甚,句读断绝,一篇之中或不存数字,可胜叹惜哉!吾友邓人董尧卿自洛阳持石经纸本归,靳然宝之如金玉,而予又从而考之。其勤如是,予二人亦可谓有志于斯文矣!
石经跋 南宋 · 胡元质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六、《全蜀艺文志》卷五九、《蜀中广记》卷九一
石经云者,恐俗儒穿凿经籍、疑误后学而立也。汉灵帝时,博士试甲乙科,争第高下,至有行贿改兰台漆书经字者。诸儒受诏于熹平,成刻于光和,俾天下咸取则焉。碑高一丈,广四尺。《水经》云:「立石太学,其上悉刻蔡邕名」。《隋志》有一字石经七种,其论云:「汉镌七经,皆蔡邕书」。史亦称邕自书丹,使工镌刻。其书画超诣,要非蔡中郎不能到也。然遗经今存者,体各不同,虽中郎兼备众体,而篇章之富,未必能办于一人之手。传称邕与堂溪典、杨赐、马日磾、张驯、韩说、单飏等正定诸经,意者当时诸儒同涉笔于其间,不可知也。历年多,更变故久,陵迁谷变,煨烬剥蚀之馀,甚至取为柱础、为炮石者。唐初,魏郑公首访求之,十得其一,况于今哉!兹来少城,得坠刻于一二故家,虽间断不齐,然残圭裂璧,亦可宝也。因以镵之锦官西楼,庶几补古之缺文云尔。
黄畜翁叔贡(孝献)挽 其四 明 · 金义贞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潜庵先生逸稿卷之三
人望推黄阁,朝廷拟栋梁。
桂香嗟已歇,棠泽独留长。
吊客门飞鹤,佳城牛卧冈。
生刍愁绝葬,湖海士皆伤。
黄畜翁叔贡(孝献)挽 其五 明 · 金义贞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潜庵先生逸稿卷之三
才气当时冠,风流两汉倾。
雄文追屈宋,正学祖朱程。
白玉楼催记,黄粱梦已惊。
龙亡䲡鳝舞,无福叹苍生。
黄畜翁叔贡(孝献)挽 其一 明 · 金义贞
七言律诗 押青韵 出处:潜庵先生逸稿卷之三
昔日经筵侍御屏,公为宰相我司经。
嘉谟敷奏盈朝庆,玉佩归来满袖馨。
尽戟当年公镇府,石田今岁我耘坰。
瞻光未几看凶鵩,说与何人此恨听。
黄畜翁叔贡(孝献)挽 其二 明 · 金义贞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出处:潜庵先生逸稿卷之三
山河间气禀于初,骥骋康庄肯顾驴。
才杰登庸还易失,顽邪得寿每高居。
苍天到此真冥漠,造物元来错卷舒。
福善祸淫空有说,从前世事任纷如。
黄畜翁叔贡(孝献)挽 其三 明 · 金义贞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潜庵先生逸稿卷之三
重如乔岳庙廊姿,舟楫将期济险危。
经训曾闻仁者寿,山颓柰见哲人萎。
愁凝墓草年年叶,泪洒林乌夜夜枝。
岂但州民舂不相,天心应有鉴亡悲。
孙渊如观察购得研山斋旧藏熹平石经残字为题于后 清 · 翁方纲
押先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六十一
我斋借题蓬莱扁,秋盦之梦三十年(丁酉秋,黄小松得汉石经残字,予借摹于壁,因以「小蓬莱」名其閤。)。
尔时追惟砚山笈,四字补自华亭传(此本《般庚》篇多「凶德绥绩」四字,予属友于华亭王氏摹补。)。
今君何幸购此本,砚山华亭印宛然。
义门识是越州石,石家目记陈思编。
稽山藏碑富假阅,蓬莱八石孰后先。
张龙学与王晋玉,想像一二遗星躔。
我斋摹本自此始,盍毛包周熟口涎。
孝于惟孝肆乎肆,往复商订黄与钱。
黄君有儿尚世守,钱生缩本又手镌。
会稽南昌各庠庑(钱梅溪又重摹于会稽郡学,予亦重摹于南昌郡学。),塾童毡拓争丹铅。
毗陵使君雅好古,莘老亭子来廓填。
准以越州原石目,恰与吉日周篆联(君适购得吉日癸巳旧拓本。)。
堂溪日磾系左立,专家那仅中郎沿(洪释云:「《公羊》《论语》后有堂溪典、马日磾姓名。」又云:「《论语》碑有左立二人姓名。」今所见《论语》碑末云「博士臣左立」,下仅辨「郎」字。)。
凤毛麟角偶一见,残圭断臼神仍全。
北海砚山旧跋语,閒轩帖考所未诠。
墨池越海涌空绿,匮纸尚结苔花圆。
何必资州魏公本,更摹永兴东观篇。
他日东州续宝刻,知有尔我同墨缘(时予与君约重勒唐本《庙堂碑》于曲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