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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仪国韩公行状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
元符三年十月,诏以通议大夫、守门下侍郎南阳开国韩公右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公,故侍中魏国忠献公子也。
忠献之子六人而公居长。
为人外和内刚,美须髯姿貌辞气大抵类忠献,而仁厚平恕无所矫饰
自忠献在时,已有人望,识与不识曰:「是魏公之子而如魏公,宜其复为相也」。
及为相制下,都城传布除目行道之间鼓舞相告。
先是,公在仁宗皇帝朝,尝以太常少卿充大辽正旦国信使,燕于辽帐。
辽主问左右:「孰尝使南朝,识所谓韩侍中否?
言国信少卿貌类其父,果类否」?
对者曰:「实类」。
遂使工人图之。
至神宗皇帝时,公复以给事中使辽,持礼详重姿貌奇伟
凡在北廷之人,皆拭目观之。
及公为相后,辽人贺正使萧喜、张从约来,语行人李某曰:「比持礼回,北主韩忠彦安在
从约对曰:『在大名』。
北主曰:『何为未相而在大名耶』?
两月,闻为相制下,北主大喜不觉大声起曰:『此真宰相矣』」!
然则忠献公事仁宗英宗神宗宰相九年定册安宗隐然为时宗臣
而公历事四朝出入内外所至可纪,卒亦至宰相,公之行可得而言矣。
公讳忠彦字师朴
魏公而上七世家于安阳故公安阳人
以魏公任子恩守将作监主簿力学文章,登进士第,改郊社局令勾当府司检校库
丁母魏国夫人崔氏忧,服除,改秘书省著作郎
神宗皇帝即位,迁秘书丞
魏公辞位去国以故召试,除秘阁校理同知太常礼院
宗室秦楚王后无嫡子嫡孙同母弟又无庶子,传至庶孙,疑所袭,议者欲舍庶孙而使曾孙袭封,公奏言:「甲令所载以古礼嫡长之外皆为庶孙
既在庶孙之列,则虽非见袭之子期服兄弟亦皆庶孙矣。
庶孙在也而舍之,使曾孙袭封,若有大功庶孙而无曾孙,则将谁使袭乎?
抑遂除其国乎?
今秦楚之后嫡子嫡孙同母弟又无庶子,则凡在庶孙之列而长者,当袭之人也」。
诏用公议
会召故荆公介甫翰林学士,与学士吕公著侍讲迩英二人奏言:「故事,讲者坐而侍者立。
乾兴以来,讲者立而侍者坐。
请复故事」。
礼官公议以谓故事侍臣与讲者皆坐,或侍者坐而讲者立,或讲与进读者立而侍臣皆坐。
人主之恩出一时者也,顾皆无所轻重
人主不命而自请之,则非礼
孔子之时,人臣拜君于上,孔子曰:『拜下,礼也。
违众,吾从下』。
侍臣讲于上前而立五十年矣,以孔子拜下之义观之,姑用乾兴以来故事可也何必改」?
诏是公议
兼本丞事,迁太常博士判吏部南曹,权开封府推官,迁判官,以太常少卿为大辽正旦国信使
还,丁秦国太夫人忧,解所居官。
终制,除三司盐铁判官
三司火,出通判永宁军事。
召还,为三司户部判官
丁魏公忧,服除,贴直龙图阁知审官西院三司户部副使,改盐铁副使
超授右正言宝文阁待制高阳关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兼知瀛州
是岁,元丰四年也。
朝廷夏人囚杀其长秉常用兵四万,下米脂数十城。
夏人阴使求救,辽人为移书阙下
朝廷报以兵端,而虏书复来,词意悖慢
永乐用兵不利,而当遣人使辽贺生辰,上难其人。
二府安焘为对,上不可
又以李承之李定为对,上又不可
上曰:「韩忠彦尝使辽,辽信爱之,而知其父琦有勋劳德望加重其子。
今日使辽,忠彦其人也」。
乃以给事中召公北朝生辰国信使
公至上前,辞曰:「臣尝使辽,而今复往,无乃使辽人妄意中国乏人也」?
上曰:「卿无言,行矣。
西事未定无以易卿者」。
遂行
人使赵资睦迓公境上,行且西事,公一切以閒暇对之,且曰:「西事小小役尔,何足问」?
及至庭中,纵观者如堵,皆咨嗟叹息
乃使其国参知政事王言燕公,问:「夏国何大罪,而中国用兵不解也」?
公曰:「夏人之罪,中国移文矣。
观所移之文,则罪可知也」。
言敷曰:「闻已还塞上,信乎?
如此南北大国之好可保也」。
公曰:「问罪西夏细故尔,南北大国之好,岂相奸乎」?
言敷更有他语,公连以言挫之。
及还,资睦诎服,返曰:「先正侍中之制西事有攻策,今取城若砦数十,使先正侍中至今,快可知也」。
公归,神宗皇帝劳之曰:「使乎
使乎」!
大辽使至,上复使公馆客,西北之衅遂解。
官制之行也,章惇门下侍郎,而给事中为之属,乃奏言:「给事中东省之属。
凡所封驳,宜先禀而后上」。
诏从之。
公曰:「嘻,是执政之意也,给事中失其职矣」。
乃复奏言:「今月丁亥诏门下封驳中书舍人封还之制
庚寅复奉诏门下封驳执政官议,议不同乃上之。
窃以给事中中书舍人任遇均也,一则禀议而听封还一则封驳而先禀议
且所驳正之事,执政所行也。
事当封驳,则与执政固已异矣。
异而取决于上,乃其职尔。
而更从执政禀议,是为失职
愿从丁亥诏为正」。
从之。
左仆射王圭南郊大礼使,事之当下者皆画旨直下,类不由中书
公以官制劾之曰:「南郊大礼,所下之书不从中书画旨一时,又不从中书奏审,皆非官制也。
官制之行,将为万世不易之典。
今行未期月,而南郊大礼所行已不官制,后将若之何」?
神宗皇帝诏如官制于是中外之事必由三省而下
法官郝京为大理司直,有比例无法吏部患之,乃禀于都省而具钞,公曰:「官制有令用法也,今援比例废法,是无官制也」。
驳之。
神宗皇帝嘉公之守,于是吏部侍郎郎官都司官吏差次受罚,而丞相与同列谢于殿。
上乃以公为礼部尚书,俄迁枢密直学士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
贡文绫、文絁有常数,诏增贡文绫百疋,绫百疋,公上言:「唐李德裕浙西观察使,诏贡缭绫千疋,德裕奏言:『若将匪颁臣下,则千匹岂足于用?
若止上躬自服何至多用千疋』?
奏至,遂停之。
幸遇圣朝,则德裕前日之言亦臣今日所当言者,惟陛下察许」。
诏从,罢之,凡江东西、二浙属郡增贡之数亦罢。
遂召还为户部尚书
而《元祐会计录》成,其大较一岁所入不足以天下一岁之用,公深忧之,因上言:「今天乃祖宗之天下也,祖宗之时,岁入之数多于所出故国计有馀。
祖宗天下乃今天下也,今岁出之数多于所入,故国不足
臣窃计之,凡文武百官宗室之费加倍于皇祐,而四倍于景德,三班常选胥吏之数则又过之。
天下二税榷酤征商山泽之利,较之皇祐景德之前无以大相过也,则国计盈绌正今日所当议者」。
上遂诏议裁省中外冗费置局户部
公复上言:「上自宗室贵近下至官曹胥吏旁及宫室器械,皆可得而议。
宫掖之费有司不得而见,虽见,不可尽也。
按:宝元中尝诏入内内侍省裁节禁中之费报详定所,庆历中又诏入内内侍省章圣时簿帐较近禁省之费以闻。
陛下上法宝元庆历祖宗已试之效,亦诏入内内侍省裁禁省之费报于有司,使天下晓然陛下节用裕民自宫禁始,天下幸甚」。
当时所裁,虽不尽公意,而岁省县官之费已数十万计。
上倚公以为执政久矣,会尚书左丞某甫去位,即以公为中大夫尚书左丞
赵瞻薨,复以公为同知枢密院事进拜太中大夫知枢密院
是时夏人已得所赐地,方事分画丞相吕大防关右人也,喜用兵,故西师尚未解严
而公意在偃兵息民,以安边境,尝曰:「兵在平日犹为危事,今主上富于春秋太皇太后垂帘共政,是岂用兵时也」?
故讫公在西府七年非甚不得已,兵未尝窥于境外。
宣仁圣烈皇后崩,哲宗亲政,更用大臣数人。
其下观望争取垂帘时事为言
公见上奏言:「古者君薨三年,听于冢宰不言
古今异宜故有母后垂帘之制。
遭会时变补天之隙,权宜大者岂得已哉!
仁宗皇帝初年庄献明肃太后垂帘共政
仁宗亲揽政事言者争取垂帘时事言之。
仁宗曰:『是持情近薄,不可听也』。
下诏戒饬中外不得垂帘时事」。
遂出仁宗之诏为上读之,哲宗皇帝嘉纳久之,谓公曰:「知人实难,然自先正侍中以来阅人必多矣。
侍从之间率自引去,谁可以为侍从者」?
公荐彭汝砺曾肇井亮采张舜民韩宗师范纯礼韩宗道七人,且曰:「汝砺词学而以名节自许亮采端亮不倚,舜民质且有文。
宗师安恬久次临事不苟
纯礼宗道立朝守正无所阿循
今日尚书侍郎给舍之选也」。
哲宗皇帝嘉纳用之。
然公自章申公为相,即求去位
至绍圣三年正月,始以观文殿学士真定府,改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
章申公幸公去,且惮公复来,乃使言者言公在西府时尝弃湟、鄯之地,降资政殿学士知成都府
不行,复知定州,改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事大名府路安抚使
先是,魏公尝以武康节帅镇及定武熙宁中又以侍中大名府有德赵、魏之邦,故定武大名皆为庙以祀公。
而公相去三十年,亦为镇定帅而知大名,仍有惠政见称二邦,故定人、魏人亦为像于魏公之庙而祀之。
章申公慊公未已,又使言者言公尝同尚书左丞王存联奏请刊除谢景初过名非是,降中大夫
哲宗皇帝晏驾,群臣朝晡临,道路相传曰:「召公矣」。
又曰:「公今来矣」。
及上即位,以吏部尚书召公都下告语欣欣然,如召其父兄
则除门下侍郎进封南阳郡开国公,见上陈四事以裨新政一曰广仁恩,二曰开言路,三曰去疑似,四曰息用兵
广仁恩之说曰:「孟子曰:『汤、武所以得天下者,得其民也。
得其民者,得其心也』。
唐封德彝太宗用刑罚以治天下,太宗曰:『是欲我失人心也』。
本朝祖宗以来推广仁恩德泽固结人心故方大宁,如泰山之安
近年执政大臣骛于功利,而以苛察相高,政太急,刑太峻,其失人心多矣,社稷之忧也。
陛下远鉴汤、武太宗之治,近摹列圣用心,罪疑惟轻,宽以御众,益推广仁恩德泽固结天下之人,则人心安。
人心安,天下不足治也」。
辟言路之说曰:「窃以中丞御史谏省之官自昔以为人主耳目
耳目之官人主岂可自择哉?
近年执政大臣台谏之为己蠹也,乃布腹心言路,外虽不事请谒,而中实相通,以蔽欺人主耳目人主何利焉?
其间论及时事执政意少忤,众人曰:『其必以罪去』。
而果以罪去矣。
陛下旁采忠直重厚之士,亲加识擢,布在言路
如其敢言有补,惟陛下容纳主张特加旌劝,行其言而用其人,则言路辟。
言路辟,则天下之事始可议矣」。
其去疑似之说曰:「法无旧新,便民为利
人无彼此,当材则可用。
自绍圣以来六七臣者,凡曰元祐之事,不问其所从来一皆以为非是不行
凡元祐除用之人,大则投窜,小则退斥,枉损人材无补于事
且元祐者,先帝在位宣仁权同听断之年也,何负于天下逆施如此
陛下用人之际,无分熙、丰、元祐,惟是之从,惟材之用,则万务毕举天下安宁,自无事矣」。
其慎用兵之说曰:「臣自先朝蒙恩守土于外,闻朝廷熙、秦、延、庆、泾原河东六路进筑,五七年间建置城若砦垒数十得地虽广而不可耕,皆由永兴等路州军转饷以馈之,欲实外而外终不可实。
自陕以西,民力大困。
斩获之数则增一为百,失亡之数则减千为一。
陛下试令有司考其用兵以来费出府库将吏官军散亡之实几千万数,而所建置城垒、可耕之地收入以为用者其数几何,而边城父子肝脑涂地官军逃散疮痍物故者其数又几何,则进筑利害较然可见矣。
今日边事惟亟罢进筑之兵,以休息中外惠养万民则天幸甚」。
上皆嘉纳之。
公自召还为吏部尚书,未拜而为门下侍郎,自门下侍郎踰月遂为相。
命既下,公上免表,其词曰:「今蠹萌未消国是难一。
事无可否,必分年而后行;
臣无忠邪,槩指朋党而皆废。
西方师老而财匮,斗米至于千钱
北道河溃而民流,十室几于九去。
大霈更新,而犹多禁锢
宿逋虽减,而尚困追偿
方当大有为之时,宜得不世出之主」。
识者见而喜曰:「上医医国
医者识病,则病可治也
公既识今日之病,天下其有瘳乎」?
上既听用公,遂数下赦令,蠲天下逋责,尽还岭外流人甄叙士大夫迁谪者,而内外之臣可任使及尝为御史谏官忠直可言与天下知名士,率见收用
公尝与上从容论天下事,上问:「政令之行,犹有当先急者乎」?
公因建言:「哲宗皇帝即位,尝诏天下封言事由此能言之士献言于朝者千万数,今中书编类章疏是也
章惇为政以来,与上书言事者为雠敌,乃置局编类摘取语言近似以为谤讪,故上书率皆得罪,大伤求言之体。
今臣闻编类之馀,犹有五百馀疏继从编类
近日陛下又诏中外,许直言朝政阙失
编类之令未除,则能言之士必怀疑惧
疑者疑求言之意非诚,惧者惧如前日获罪,则今日求言之诏,岂不妨哉?
臣愿陛下亟诏有司,尽将已类未类之章与省中所行编类前后文书纳之禁中,罢其所置局,则中外之士无所疑惧,而所求忠直之言始可来也」。
上即诏罢编类局事,章疏文书尽纳之禁中,仍诏公曰:「已焚之矣」。
是时中外欣欣然以为嘉祐治平之事可复见乎今日也。
是岁郊天,为南郊大礼使,进右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仪国公
曾布子宣右相子宣至上留身,务破坏所为,以中伤公所引重者。
或劝公亦留身上前,与之辨,公曰:「宰相自有体,如是,又一曾子宣也,其相去几何
道之不行,我知之矣」。
上章罢相补外
上封还所上章,使中贵人趣公至都堂视事,而谏臣吴材王能甫奏疏,言公以向子宣意所便。
公闻之,复上章请外,章凡三上,乃以公为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
能甫不已,乃罢大学士,犹知大名
初,钦圣皇太后垂帘共政,而故相章申公惇犹未去位,公与申公帘对,皇太后曰:「登极之恩博矣,无所不被。
废后孟氏可复也」。
公退申公曰:「有故事乎?
事体之间无所伤乎」?
曰:「无伤」。
及以事对,上曰:「复孟氏则可,而皇太后欲复孟氏而废刘氏,奈何
一废一,则上累永泰,岂小哉
公等执政也,其执之」。
公曰:「陛下之言乃谟训也,其敢不执」?
退见皇太后皇太后盛以废复为言不可易。
援引古今具道所以然,以死争之,皇太后之议遂格。
故复后之诏曰:「元符之号定矣」。
永泰上宾无并后之嫌者,公之意也。
言者不知,又曰:「是尝动摇中宫」。
乃降右正议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
自罢相守大名,凡三黜怡然无所辨。
言者诬公以中宫事,公曰:「是不可不辨也」。
具言始末上之,而言者抵公尤力,遂降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居于怀。
言者未厌,乃曰:「公在位尝弃湟州非是」。
遂复谪崇信军节度副使,居于济
及复湟、鄯,又谪磁州团练副使
是岁崇宁三年十一月也。
明年九鼎成,大赦,公得归相。
又一年,复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如故,俄复通议大夫
请老,遂还公故官,以宣奉大夫致仕
踰年薨于安阳之里第,实大观三年八月二十日也,享年七十二。
惟公系出博陆,自高祖而上载于《顾命之碑》与龙图阁直学士颍川陈荐所撰次魏公之志,不备言也。
曾祖讳某,太子中允,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燕国公
祖讳国华谏议大夫,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
及公在位,申赠燕、魏二祖太师开府仪同三司
忠献魏公以故韩王赵普故事,赠不加
娶两夫人,皆故太尉惠穆吕公公弼之女,嫡曰韩国夫人继室曰冀国夫人
四女五子,十一孙,三曾孙。
子治中奉大夫
澡,朝散郎
浩,奉议郎
澄,宣德郎
女嫁蔡承冯询王傅约、王朋约,有既嫁而卒者。
孙曰肖胄、肯胄、肤胄、完胄、宏胄、安胄、宝胄、应胄、昌胄、庄胄、昭胄。
曾孙和、协、彬。
或问公之所行孰为大,曰:「公有大焉,而人未之思也」。
「为其父为宰相,而身又为相乎」?
曰:「汉、唐本朝父子宰相者,可问亦可记也。
美则美矣奚其大」?
曰:「为其逮事五朝出将入相兄弟联荣,子孙众多门下之士诵美无穷乎」?
曰:「显则显矣,奚其大」?
然则公之所以大者,何也」?
曰:「公质刚气和,居家不妄语笑,内无机心,外不事矫饰天下之士不待被公之恩,承公之力,皆咏公贤而期公贵,非天爵之高,不至于此。
此则似大矣,然犹未也。
盖尝闻士穷困,甘藜藿褐衣蓬户出入为常。
及其遭时遇合,都廊庙,位卿相得志之事日日在前,而能不宿昔穷困未遇之心者,以为贤矣。
一旦失倚离权,身折势夺,宜其追惟夙昔穷困未遇等之有以自处
然犹憔悴枯槁,或愠怼自失,故屈平怀石,亚父疽殒,贾谊忌鵩,张昭塞户,汉唐以来公卿大臣废放不用颠沛若无以乐其者,比比是。
而公于魏公之世,长于宰相之家,少有闻望食饮服用居处行乎富贵者四五十年,卒亦自为宰相,岂尝知閒放之事,穷居乐哉
崇宁大观之间,遭吴材王能甫之毁,身被五黜,仅夷庶士
都邑庙堂之重,而寓异乡下里之居;
公卿寮采之奉,而接野夫乡老之陋;
旌麾徒御之众,而甘舆台僮使之约。
富贵之事,物物不同而公中怀漠然不异平昔
门下之士间得请谒于前者辞气颜色了不见其欣戚,惟以上保全,先众人还乡里叙感而已,则良为大也
盖能用而不能舍,能显而不能晦,能处安乐不能患难,皆非成德也。
用能舍,能显能晦,能处安乐能处患难然后成德
成德可言大矣
故曰公有大焉者,此也」。
公所文章集为三十卷奏议二十卷,《魏公行事》一卷,《家传十卷,藏于家未出。
谨状(《西台集》卷一五。又见《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五○,《宋元学案补遗》卷三。)
未:原无,据右引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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