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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著 北宋 · 赵鼎臣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八二、《永乐大典》卷一四五四五
汉祖项羽天下五年而后仅胜之。
其所推功,则曰:「吾不如子房萧何韩信」。
陈平曹参,盖不与焉。
则其平日属耳目者,可知已。
留侯全,故卒无害焉。
酂侯几危,赖三人而后免。
鲍生召平或曰:「彼淮阴者,远无子房之谋,近不闻三客之说。
方且偃然假王为请,其死也宜哉」。
夫较之业,则何之不迨亦明矣。
然其受封也,高祖先之,定位也,鄂秋与之,初无一言自解也,虽买田示污,卒以请苑见疑,其得出廷尉亦幸矣。
留侯者,眇然不受三万户之封位居六十二,在、樊、郦下。
呜乎,此其所以为子房智者欤?
颜籀以谓或以材德功劳本无定次,就令其有之,亦不当如是之远。
噫!
智名勇功当时不可得窥,顾岂一师古所及耶?
兵以正合,以奇胜
豪杰之攻秦也,周章首以百万之师,至戏下不得进。
沛公继战雒阳,亦辄不利
遂从轘辕南阳,而西攻武关,破蓝田
迎刃披靡,捣秦人之背,竟降子婴
吴王濞举兵也,其将田禄伯亦曰:「愿得五万人江淮而上,别收淮南长沙武关,与大王会」。
此亦一奇也,不能从。
顿兵下邑不战而溃
两人相与斗,扼吭捍胸,人知其所为备,则殆未可以辄胜也。
惟能卒然不意而击其后故吾有不斗,斗必克矣。
刘梦得有言:「贾生王道卫绾车戏
同遇汉文时,何人贵位」?
余考诸史太宗时太中大夫后拜梁王傅
乃以功次中郎将至景帝立,始为王傅,继以吴楚军功封侯,遂迁丞相
则当孝文时固未贵也。
早死后达,尤复不伦
诗人虽欲傅会遣词,乃不知其舛有如此者
董仲舒汉儒宗,断稿一出弟子以为大愚
刘更生通达古今,著《洪范传》,其子从而攻之,若仇敌然。
儒者之学,本所以仁义,修教化
考论六艺不失大中而已
不专己守独,私有圣贤之说而自用之也。
况乎穿凿附益,流为巫瞽。
虽其门人子弟不得无罪,而师父之间,实有以招之焉。
然则逢门杀羿,诗礼发冢,信不诬矣。
李汉叙《昌黎集》,自云收遗文无所坠失
今世传者,稍稍各以其私录附益外集》。
初尚四篇:《通解》、《崔虞部书》、《明水赋》、《河南同官记》,东平吕夏卿所列者是也
它如《祭汴州董相文》、《与刘秀才书》、《李渤书》,是又旁出于《正集》,见于柳宗元书,载于唐史,其传也犹信。
至如雷塘祷雨文》,乃在子厚正集》中,则非退之作甚明。
直谏表》、《论顾威状》、《范蠡招种议》,浅露鄙俚,吾益羞之。
馀文有伪有真,阙所疑而不敢辨。
孟轲、荀、扬而下得其传者,惟韩愈氏。
不幸浮屠之说胜,使之道卒踬昧而不行遗札无几,又欲乘其罅而厚诬之,岂不可悲欤?
吾惧其终而不能自明也,于是乎书。
《诗·烝民》美樊侯之德。
首言柔嘉」,惧其不节之以礼也,则曰「维则」。
言「令仪令色」,惧其不推之以诚也,则曰「小心翼翼」。
言「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四方明若否,而惧其道不足以自济也,故乃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又惧其流也,则又继之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不侮鳏寡不畏强御」。
夫言岂一端而已
后世之士,不务明《大雅》之旨,遂拾单词以为口实
见有忠而被诛,信而获罪者,相与从而尤之曰:「非明哲也」。
方朔湛浮胡广中庸味道模棱,馀庆之长者,视人泰然有自得色,盖皆出于此矣。
所谓明哲」,岂方朔胡广之谓乎?
所谓保身」,岂味道、馀庆之谓乎?
使樊侯不能不吐刚而畏强御幸而不死,是特一持禄懦夫耳。
安足以语道理哉?
仲尼有言:「志士仁人,有杀身成仁」。
扬子云亦曰:「庸行翳路,冲冲而活,君子不贵也」。
雷声隐然地震砉然,虽之勇无所谓力,良、平之谋未知自处何者
发于不意故也。
故君不可不养静以俟动。
羔裘》之大夫,以其君不用道也,故去之。
遵大路》之君子,以其君失道也,故去之。
至于南山》,则大夫遇其君之恶者也。
夫遇恶而后去,其辨之盖不早矣。
序《诗》者异之于郑
君子之任也,行其义也。
「道之不行,我知之矣」。
又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
若夫贤者,则未足以及此矣。
《诗》于君子,常以出处去就为言至于贤者然后困穷放逐不能餐饱之词。
孟子所谓「所就三、所去三」者也。
大哉君子,非以道事君者,乌可以语是哉?
《戴驰》之诗曰:「女子善怀,亦各有行」。
夫人未尝无怀也,而有所谓善怀者。
「嗟我怀人」,求贤也。
「每怀靡及」,敬事也。
与夫《召南》之「有女怀春」,卫诗之「我之怀矣」,固有间矣,是所谓「亦各有行」也。
晋献之听谗特好而已未必信之也。
故《采苓》刺之,其诗曰:「人之为言,胡得焉」?
是尚庶几其改也。
陈之宣公,则既多信之矣。
君子不独刺之,而又忧之。
其诗曰:「心焉忉忉心焉惕惕」。
初曰「忉忉」,终曰「惕惕」者,由忧而至于惧也。
若夫东周之王,其于谗也又甚焉。
采葛》之诗曰:「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则是岂独忉忉」「惕惕」云哉?
序《诗》者以为惧谗之诗,盖以忧为不足道也。
至于幽王之时,则谗之祸成矣。
君子得罪,而盗言孔甘,荡然可救止也。
巧言》曰:「无罪无辜,乱如此膴」。
匪其止于「维王之卬」,则所谓忧与惧者固无及矣,徒亦自哀其不幸而已,故曰伤谗焉。
孟子有言:「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
且谓「以齐而王,犹反手也」。
是时不独庸人愚士私怪其说,虽其高弟弟公孙丑之徒,盖亦疑以为不然
吾读《褰裳》之诗,见郑人厌苦兵革,而思获赴愬于他邦者,何其切也。
其言曰:「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呜呼,其势岂不急而其情岂不可悲哉?
譬夫溺于水而陷于火者,方其四顾号呼愿济须臾之命,狂奔疾走沉没溃烂
当此之际,有一人焉,能援手而出之,解其涂炭之苦,而措于安平之地,则其人之感恩戴德如何哉?
齐桓公攘狄而之卫,卫人人思之愈久而不忘。
木瓜》之诗是也
彼一伯者仁义而搂诸侯,尚能如此
况乎王者仁政,而抚乱世遗黎乎?
夫惟孟子能知之,故曰「惟此时为然」。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
过之大者也。
庭燎之光,鸾声将将」。
过之小者也。
宣王之过,过于而已
若夫齐君,则号令固亦不时矣。
故《庭燎》之诗,止于箴之。
而《东方之无节,则在所刺也。
天下治乱,在夫人材之盛衰
国家废兴,系于贤者出处
厉王之际,人才微矣。
掊克在位,而匪用其良,则贤者不可得而致也。
宣王承其丧乱之馀烈,侧身修行
其始也,固尝任贤使能如《烝民》,新美人材如《采芑》。
接下如《吉日》,其临政愿治之意,周密备具如此
于是始得夫吉甫张仲方虎、申樊之徒,相与出而辅相
然后能攘戎复土修政事而会诸侯
号令自出号为中兴可谓知所本矣。
中人之志,不能不勤劳而浸衰怠也,故《鹤鸣》诲之如何
亦教之反其本而已
求贤所以本也,故言:「鹤鸣九皋声闻于野」。
则其德音之著闻,不患于难知也。
鱼潜在渊,或在于渚」。
方其在渊,则鱼可谓深而难求矣。
阳升则出而在渚,盖贤者世治则见。
惟有道而从之,则不患于难致也。
既能致之,则必能任之。
上贤而下不肖所以任之也。
故又曰:「乐彼之园,园有树檀,其下维萚」。
如是,则贤者得志有功矣。
吾能远举信任之,则天下之贤才,无疏远贵贱,其有不为吾用者乎?
于是则虽「它山之石」,而皆「可以为错」也。
宣王所以兴衰拨乱由于任贤使能
将欲使之持盈守成而无废前美,则非急于用人,其孰能致哉?
宣王以不悟,此「皎皎白驹所以有空谷之遁也。
白驹贤者去之,国人思望而欲其留之之诗也。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者,欲其来而食于我也。
与「丘中有麻」,所谓「将其来食」同意
「絷之维之,以永今朝」者,将以留之也。
所谓伊人于焉逍遥」者,欲留而不得见,则思所谓白驹贤者于何焉而逍遥乎?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者,待之厚也。
「絷之维之,以永今昔」者,留之久也
所谓伊人于焉嘉客」者,爱之思之则敬之矣。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者,欲其来之疾也。
「尔公尔侯,逸豫无期」者,以情望之也。
「慎尔优游,勉尔遁思」者,思之久而不可得见矣,则亦勉之嘉遁而已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者,言贤者之退而穷处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者,言虽穷而德有馀,居隐约而貌不衰也,与「硕人俣俣君子阳阳同意
「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者,虽勉之嘉遁,而又庶几复反也。
庶几复反者,王犹足用为善故也。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动民以行,不以言也。
噫嘻》言耕而不及穫,《丰年》言穫而不及耕。
载芟》详于播始而略于收成,《良耜》详于收成而略于播始。
祈与报之诗也,故其词异。
先王以为尽人事则不敢以有祈也,故必致其耕播之勤。
若夫成岁之功,则吾何力之有哉?
其亦归美以报神,立言之序当如此也。
天有雨以施其泽,君有臣以行其政。
自上而下者也,政自王而出者也。
幽王之时,内有「三事大夫」,外有邦君诸侯」,所以行政任事之臣,可谓众多如雨矣。
内则莫肯夙夜」,外之则「莫肯朝夕」。
百官之长各离居而弗亲,𥊍御之贱反憯然日瘁
至于「戎成不退,饥成不遂」。
则虽众多如雨非所以为政矣。
众多无政,不自于王出故也。
政不自于王出,则犹雨之无政者也。
诗人取以况之,而序诗从而解之曰:「雨自上下者也。
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政也」。
「有頍者弁,实维伊何
尔酒既旨,尔殽既嘉」。
诸公之望王,岂徒餔啜云乎哉
盖曰「既见君子庶几有臧」。
则固将有以启迪王心而告以善,且以解吾心之奕奕也。
死丧无日无几相见」,兄弟情尚恩也。
岂不尔思中心是悼」,君臣之分尚谊也。
君子学道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
有駜》,颂僖君臣有道也。
其诗曰:「夙夜在公在公明明」。
故「鼓咽咽,醉言归」,所谓道者如斯而已
马伏波好名喜功,惫不知止。
晚节龃龉,卒困于谗,不亦惜哉?
或曰人臣义固忘身
五溪之征,而以老见怜,茍安可乎?
曰:五溪之事,度非己而不夷请行可也
己能夷之,人亦能夷之,又安用请?
建武中兴士大夫侯王者以百数天下既定老臣宿将阖门奉朝请
一日边候犬吠之虞,此后新进争功投足也。
封侯揭节矣,己所已有尚当分以与人,况可矍铄而冒之哉?
观其戒固也甚智,而敕严敦也甚明。
至于谋己则不如此
惜乎,时无有孟子冯妇之事告之者悲夫
庆赏刑威之谓政,仁义礼乐之谓教。
孟子曰:「善政民财,善教得民心」。
所以民心,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盖必有渐靡存焉。
此敷五教所以不可不在宽也。
春秋》桓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
世子不书,此何以书?
谷梁所谓「疑,故志之」者,近得其说矣。
盖方是时,举齐鲁之人,皆以子同为齐侯之子也。
猗嗟所谓「展我生兮」者,亦诗人时人之言也。
圣人因其生也,正其名而谨书之。
子游曰:「君子学道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
先儒以道为礼,学者疑焉。
孔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
先儒之说盖出诸此。
然则螮蝀》之诗所谓道化者,亦曰「以礼化之」而已,与《汝坟》之诗异矣。
雄雉》曰「道之云远,曷云能来」者,国人久役怨旷之词,与《绵蛮所谓「道之云远」,《扬之水所谓「曷月还归同意
《书》曰:「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盖德者所以为政,而政者所以养民也。
魏小而迫,君俭以啬。
至于而食棘,然不能用其民,思所以富而教之者
此序所谓无德教也。
舜之作歌,先股肱而后元首
咎繇赓歌,先元首而后股肱
君臣交相儆,上下相赖也。
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
故能俨然可畏之威,可象之仪,使民敬事不厌
大车槛槛」,「大车啍啍」。
言民闻而畏之,《卷阿所谓令闻」也。
毳衣」,「毳衣如璊」,言民望而畏之,《卷阿所谓令望」也。
「将其来施施」。
施施难进之意。
「将其来食」,则君子之所就,非茍而已也。
迎之致敬有礼,言之将行其言也,斯食之矣。
卒曰「贻我佩玖」,则君子之于食也,岂独素餐云乎哉
施德于民盖如此也。
玖玉之美者,佩其服之亲者。
古者朋友之交,于其好之也,则必杂佩以报之。
示吾亲之,而遗之以其德也。
留子之贻民如此,则其施可谓厚矣。
此固民之所思不置也。
先王未尝有意建功也,而功必由我而立
未尝有意得人也,而人必乡我而服者:无他焉,惟反身以修道而已
其所以求之也,异乎人之求之也。
修辞非以广业而业自广文德以来远而远自来
道之所在固有不蕲然而然者矣。
犹之丱角童子乎,身日加长而不自知至于突然而首弁者见之,曾未几何时也。
岂有勉强使然哉?
齐襄无礼义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诸侯,徒志于求而不知其所以求,故《甫田》刺之。
序诗以谓所以求者非其道。
所谓道者何哉
亦曰求诸己而已
夫子至于是邦,而必闻其政」,其亦类是邪?
「惟皇上帝降衷下民
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
曰衷,则非由外铄者也。
曰恒,则天使我有是性也,可谓久矣
其衷也,其久也,而道固常存矣。
所谓「元后」者,夫何为哉?
若有其性,「克绥厥猷而已
谓之若,则非有于逆也。
谓之有,则勿梏亡而已
谓之绥,则贵于安而无变也。
故民之厚,谓之归厚
民之彝,谓之秉彝
君子之于经,亦在乎反之而已
然则孟子道性善者,是邪,非欤?
玄鸟序言高宗也。
康成谓:「当作祫。
祫者,合也」。
合神主于太祖而序昭穆
上述玄鸟生商成汤受命
四时常祀不应远颂上祖
盖特以《长发》《殷武》之义推之尔,夫《诗》非一人作也,岂可例言
閟宫颂鲁僖,而姜嫄后稷文、武周公之事,皆见于《诗》,安知其非颂周而特颂鲁哉?
郑失之明矣。
近世说者曰:「上颂祖下及孙子,言高宗之上有以绍祖下有以诒孙也」。
吾有取焉。
又《诗》曰:「景员维河」。
以为「景」,大;
「员」,均。
颖达释曰:「言商之政大均,如河之润物无不及也」。
郑以「员河」为「云何」,谓发语辞也。
夫「景员维河」四字耳,遂以谓其政大均,如河之润物不及穿凿之说非人情也。
以为发语,虽文理颇顺,亦未可据信。
说者乃谓:「景」,读如「既景乃冈」。
员,如「聊乐我员」。
「河」为武丁所都。
大抵牵强之说也。
《诗》之来久矣,或字舛失真,或古今语异,明者辨之可也
所以释经也,传失而后有笺。
笺者所以助传而正其失也。
又有失焉,而于是乎有疏。
然则疏者固宜纠剔二说之失,举而归诸大中也。
颖达之书,每每列为二说
毛谓此焉,则从而失之。
郑谓彼焉,又从而失之。
使后学之士,如窥江海汪洋泛滥丛杂分播,靡所不有
至于惊澜怒涛东西四流,徒震悸心目,瞀然亡所适从,无一人了然者。
则疏者果何用耶?
颖达之大罪也。
皇甫谧腐儒也,其言博而多妄。
然其释汤所都之地,明辩晰晰大正宿儒之谬。
颖达郑说不同也,既著之于前,而复破之于后,是则正义」之名果安在哉?
此余所甚病也。
然观其言,每略于毛而详于郑,则颖达者真助郑者与?
人之处世,如毛之附皮,燕之巢幕
皮之不存,毛将安附?
倾危,则巢何以安?
是以贵贱无智愚,同寅协恭惟恐大器不安
故上自三公坐而论道九卿百僚诤谏匡辅
左史纳言右史书事。
智者竭其谋,才者效其力。
百工执艺以谏;
下至传言庶人谤。
上下情通,如手足之卫腹心,如枝叶之庇本根
上之视下,如父母之爱其子;
下之亲上,如子孙之爱父母
中孚交通,无纤芥凝滞
首足之气周流,无斯须阻隔
是以心君康泰百体顺令
叔世以来一一反是,君自圣于上,以天下之知莫己若,唯天下之莫违予。
臣竟谀于下,唯恐失其富贵,茍合奉迎贱辱百至。
顽嚣于下,漠然无情,如秦人不知越人肥瘠
天变于上,而无一人之者
众恐于下,而无一语之者
百司庶府,无一物之得而莫有言者
昏昏默默共坐漏舟,可为寒心哉!
或曰历观古今,治常少而乱常多,何也?
曰:为政在人。
人之类,数千年一圣,数百年一贤
圣贤不生,生而不得其位,政何以治?
庸人私智小慧小人刻薄残忍
无智慧而行残忍顷刻之间,内不自静,天下安得不乱
故曰:「为人君止于仁」。
仁则静,静则天地位万物育。
大臣者,人君耳目股肱
耳聋五音,目盲于五色股肱堕于安佚,淫于游荒,蛊惑其心,无所不至
心虽欲静,其可得乎?
孟子曰:「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
今之人,卤莽茍且,自以为足,先已自欺不明一旦出门接物临政颠倒错缪自以为是,漫不加省,不知所以,为困国家
又无绳愆纠缪彰善瘅恶之法。
无家塾、乡庠、党序国学模范
然而欲士之成己,欲小民之被泽,欲皇极之建,欲帝载之熙,欲百务具举,欲泰山磐石垂法遗安子子孙孙,亦难矣。
三代之世,上成其下,下成其上。
季世以来,上下相坏。
招邪纳奸,以术不以诚,上坏其下也。
谗谄面谀人日至,上曰可,下亦曰可;
上曰不可,下亦曰不可
声出响应,形动而影随。
使为上者自明自圣,下坏其上者也。
正如一人之身,心不能四体四体不能腹心互相残贼,自以为计。
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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