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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亡论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五
两汉所以亡者
皆曰
予以篡逆
神器以乱齐民
自贾夷灭
天下耳目
显然闻知
静徵厥初
则亡西京张禹
东京胡广
皆以假道儒术
得伸其邪心
一时大名
致位公辅
词气所发。
损益系之。
多方善柔
保位持禄
或陷时君以滋厉阶
或附凶沴以结祸胎
故其荡覆之机。
篡夺之兆。
指导之。
驯致之。
年祀相远
犹手授颐指之然也。
其为贼害
岂直之比乎。
经术帝师
身备汉相
特见尊信
主臣之重。
儒者之贵。
永始元延之閒。
天地之眚屡见。
言事者皆讥切王氏颛政
时成帝亦悔惧天变
未有以决。
驾至第。
左右以问之。
须其一言
以为律度
计者。
亦须陈大易坚冰之诫。
小雅十月之刺。
乘其向纳。
痛言得失
反以罕言命不语怪为词。
成帝不疑之心。
授王氏寖盛之势。
上下恬然
晻忽亡国
傥帝虑不至是。
犹当开陈切劘
面折廷辩
矧当就第燕閒之际。
虚怀访决之时。
方且小男床下
官子婿于近郡
款款然用家人匹夫为心。
身图安。
不恤国患
致使群盗弄权
迭执魁柄
祸稔毒流。
至于新都
不可遏也。
斯可愤也。
逮至东都
顺桓之閒。
国统三绝
胡广钜儒柄用
位极上台
梁冀外戚之重。
贪戾当国
既鸩质帝
议立嗣君
公卿大臣
皆以清河王蒜
年长有德
属最尊亲
可以靖人
既定策。
乃惮其明哲
不利长君
私于蠡吾
独异群议
广议者。
当中立如石。
介然不回
赵戒之徒。
李杜所守。
然后三事百工
正词于朝。
暴恣
岂能一旦尽诛汉廷群公邪。
反徇一息之安。
首鼠畏懦
竟使清河徒废。
蠡吾为梗。
邦家陵夷
道日蹙。
结党锢之狱。
阉寺之祸。
祸乱循环
以至董卓
赫赫汉室
化为当涂
栋桡鼎折所由久矣
梅福孤远上疏
张纲卑秩埋轮
何人哉。
不是思也。
噫嘻
就利违害
荣通丑穷。
大凡有生常性也。
暨乎手持政柄
体国存亡
则谨之于初。
决之于始。
以导善气
遏乱原。
祸胎既萌。
死而后已
白刃可蹈。
鸿毛斯轻。
奈何广完安之时。
则务小忠而立细行
数数然献吉筮于露蓍
立后探筹
及夫安危之际。
邦家之大。
甘心结舌
阴拱观变。
岂止然也。
方又炽燄燄燎原
汤汤襄陵
天下烟煨
万民昏垫
百代之下。
无所指名
史赞粗言
不究本末
且出不越境
弑君之恶。
言伪而辩。
两观之诛
若当春秋之时。
明禹广之罪。
作诫来世
可胜纪乎。
向若西京抑损王氏。
尊君卑臣。
庶乎哀平之坏。
东京登庸清河
主明臣忠
庶乎无灵献之乱。
大汉之祚。
未易知也。
或以国之兴亡
皆有阴骘之数。
非人谋能亢。
则但取瞽矇者而相之。
土木偶而尊之。
被以章组
列于廊庙
斯可矣。
之或咨或吁。
殷周之或梦或卜。
忧勤日昃若是
然后为理耶。
予因肄古史
且嗜春秋
褒贬之学。
心所愤激
故辨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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