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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王夫人石应之丙子丁未秋祭) 南宋 · 吕祖俭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二、《永乐大典》卷一四○五○
呜呼!
室家之壸,其理密微,有以宜之,百顺是跻。
夫人秀行,隐而难见,来相夫君,柔顺婉娩。
门内之恩,上下穆如,诸子诜诜,称其君家。
夫君爱我,同于兄弟,惠气畅和,伐木常□。
季女痴绝,未知所从,实惟夫人,相其始终。
夫人亡矣,我心伤悲,窀穸之期,远不及知。
薄奠菲辞,以将是意。
尚庶几他日,吾女归于德门,问先姑之轨仪,以为奉上接下之规。
呜呼哀哉!
王少卿母太硕人文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一、《后乐集》卷一九、《永乐大典》卷一四○五○
柔懿维则,寿考且仁。
肃穆妇仪,光于德门
笃生贤子,秉是正直。
载旃万里,名震殊域。
挺挺风烈,忘身徇公。
猗欤母训,实维教忠。
自镇神皋,贰卿寺。
荣奉板舆,有华䌽侍。
象服鱼轩,曷不百年?
嗟嗟淑德,沄沄逝川。
瞻睇慈帏,登拜弗及。
菲奠寓诚,涕泗于邑
石经跋 南宋 · 张演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二、《全蜀艺文志》卷五九、万历《四川总志》卷三六、《蜀藻幽胜录》卷四、《蜀中广记》卷九一、乾隆《河南府志》卷一○七、嘉庆《华阳县志》卷三九、咸丰《锦江书院记略》卷三、民国《崇庆县志·文徵·县人文》、《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五
石经本末,丞相洪公论载于《隶释》详矣。
洪公所未及者,今粗见于此。
唐章怀太子引《洛阳记》注范蔚宗《后汉书》,称石经凡四十六碑,及高澄迁石经于邺,《通鉴》所书为五十二碑。
东汉历魏、晋、宋,数百年间,洛阳数被兵,此碑当有毁者,其迁于邺,乃视《洛阳记》多六焉,疑《洛阳记》未详也。
碑制高一丈,广四尺。
六经文多,必非四十六碑所能尽者。
常山公河南志》称石经凡七十三碑。
常山公博物洽闻,欧阳文忠每以古今疑事咨之,《河南》所书,必有据依矣。
后周代齐,毁碑以为炮石。
高纬昏乱,两阵胜负之顷,犹需孽妇一观,遂以其国输后周,复何有于石经!
则此碑之残缺亦宜也。
贞观考古,止得石经数段,其传于今者亦可知其无几矣。
蔡邕本传称「自书丹于碑」,不知何体书。
今世所传皆为隶体。
至《儒林传序》则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以相参检」,注言「古文谓孔氏壁中书」。
以演考之,孔壁所藏皆科斗文字孔安国武帝之世,已称科斗书无能知者,其承诏为《尚书》五十九篇作传,为隶古定,不复从科斗古文,独安能具三体书法于安国之后二百年哉?
汉建武际,杜林避地河西,得古文《尚书》一轴,诸儒共传宝之。
一轴已为世所珍如此。
熹平距建武又几载,乃谓六经悉能为古文,非事情也。
或者以三体参检其文,而书丹于碑则定为隶,亦如安国之书传耶?
《儒林传序》疑字有误者。
初,正定六经,与堂溪典等数人同受诏,今六经字体不一,当是时书丹者亦不独也。
姑识其末,以俟博识之君子。
代回洪筠州樇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二八
解龟庸蜀,分虎勾吴。
惟筠为州,号西江之道院;
与鄱接境,得北道之主人。
民起来暮之歌,公有衣昼之宠。
恭惟某官流芳名阀,腾茂通材。
单父之琴,全牛自解;
河阳之幕,凡马皆空。
方梦翼以朝天,遽扪参而历井。
惟良作牧,所去见思。
乃若高安之城,亦出锦江之水。
举头见日,知渐近之使然;
有脚行春,计无远之弗届。
某重游碧落,转觉黄昏。
十部从事之来,敢无酬于记室
三公刺史之入,愿益大于相门
福建招捕使陈公生祠记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三、《西山文集》卷二五、嘉靖《延平府志》卷一九
绍定三年某月,诏以南剑太守陈公韡兼福建招捕使。
先是盗起汀之潭飞砌,童牛之触,乳狗之搏,尺箠可驯也。
有司始而玩,中而畏,玩则养之以滋大,畏则媚之以求安。
奸人黠子见可侮而动,于是环地数百里莫非盗矣。
汀之诸县最先破,未几蔓延于邵而浸淫于剑,既陷将乐,窥延平甚急,公时执丧卧三山,自中外荐绅以及布韦士相与族谈者,必曰非陈公不能办此贼。
上从民望,起公为镡川守。
时远近汹骇,公不忍以家事辞,星言就道。
始至,疲兵不满三百,府藏赤立亡馀,徒以至公大义感激人心,而羸者张,懦者奋,从贼者亦幡然效顺,甫浃辰间,精采立变,盗相顾不敢窥。
上知公之可倚也,遂颛付使事。
居数月,又命提点本道刑岳公案。
疏乞师于朝,及是来者日众,而淮西将王侯祖忠以三千五百人至。
侯沈勇有谋,所将士皆一当百。
公明方略,信诛赏,旌票锐,警惰媮,号令赫然,戎行禀畏。
乃亲提师以出,布置有方,指纵适宜,兵威所加,如斸枯󶨻,由是三郡悉平。
上嘉公之功,命进秩三等,论撰右文殿,镇建安领使如故。
延平之士若民聚而谋曰:公之功德被于七闽,而吾州最其先者也,更生之恩,其可弭忘?
乃卜郡城之东龙津驿故地,为生祠以奉公像,取唐狄梁公故事,名其堂曰「爱仰」,为剑人之爱公如魏人之爱狄公也。
又取鲜于谏议故事,名其阁曰「福星」,谓公之福剑人如鲜于之福青社也。
公闻之蹙然,曰:予奉天子命,使殄寇而靖民,廪廪焉惧亡以塞责,何功之敢云?
矧诸使者兆其谋而僚佐效其策,淮西侯资其兵而诸将奋其勇,予何功之有哉?
郡人闻公言,乃绘提举常平史公弥忠之像于堂之左;
淮西制置使曾公式中之像于堂之右,而通守黄君桴、赵君以夫侑焉;
绘王侯之像于中堂,扁其额曰「壮烈」而诸将侑焉;
转运副使陈公汶不幸卒官,则筑室别祠,以昭群贤协济之美,成公谦退不自居之志。
四年某月某日,安奉礼成,乡贡进士范荀龙等诒书属记本末。
某尝考论古今人物,非诚与才合不能任天下之大事,非人与天合则不能成天下之大功。
清明英特,得之于天,自少慨然以圯下、隆中事业自许,侍亲海陵,年仅三十,已能出奇决策,揃东淮十万之寇,是其材素有过人者。
及乡部云扰,公移孝而忠,为时一出,慨慷激烈,言发俱涕,誓以一身赎数十万生灵之命,其诚与才合如此,宜其能当大事也。
先儒有言:「天于世变之将作,必豫出其人以拟之」。
盗发于闽而公生于闽,是天实属公以弭其变也。
而公之精忠烱然,上贯皦日,是天心属公,公心契天,天人之相合又如此,宜其能成大功也。
呜呼,是岂偶然者邪!
今群胡虎争,中原幅裂,内绥外御之事,方廑宵旰忧,天之属公,意盖有在。
而公于任重致远之学方日楙不已焉,维今之功特其发轫云尔。
某既不获辞剑人之请,姑叙其大略,使著于石上,后虖此者又将秉笔以俟。
池州张通判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三五
六有斋铭》与扁额,皆作小篆纳上。
勉以读《易》补《骚》,滋期奖之隆。
《易传》与《本义》之异同,则向来固尝与辅丈汉卿细评之。
大抵文公所为邵传羲《易》、程演周经者,盖于邵子多有取焉,而未尝显言之。
兼东南学者亦罕得邵学,今正欲迨此暇日,合程、之异为一书。
尚恨穷理未至,未欲容易为之也。
「内主敬恭」,恐「恭」之义乃是发见在外。
今欲易作「主敬于内」,未知可否?
《乾》之作「日乾」亦未甚安。
「可欲勿徇」,「可欲」则善矣,恐于义有碍,易作「物欲」如何?
「掺之有常」,「掺」疑当作「操」,盖是晋魏间避曹操讳改此字,今定作「」字。
「惺惺」,此是语录中如「活泼泼」、「满腔子」之类,皆用世俗语,铭词用此,稍欠经雅,兼篆文无此字,欲易作「存存」,又恐犯「六有」中一「存」字。
然六者中此字为要。
刘司令1230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三五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张、朱、吕诸先生之亡,学者无所依归,诚哉是言。
详味公《易》,大抵得于邵子为多。
旧见辅汉卿略知此意,尝以问之,馀人亦鲜知之。
盖不读《易》,则茫不知《启蒙》、《本义》之所以作,平国以为如何?
文州主管华州云台观安君墓志铭嘉定十七年五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七、《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嘉定十有四年,知文州安君蕃以比岁劳勚,请致王事而归,诏主管华州云台观
行至利州得疾,凡期月乃卒,实十五年四月戊子也,年五十有一。
其孤如埙等跣护还里,厥十七年夏五月癸卯,以治命葬岳池县施为乡龙旋下乾山之原。
先是君居郡日,遇玺霈,以弟之子如渊奉表入都。
如渊过余于休沐舍曰:「吾伯父之葬,未有以识竁,如埙兄弟奉母命,将以请于公,顾杖而即次,弗敢违也」。
会某丐去已七八疏,未允,方阖门俟遣,辞焉。
亡何,如埙复以书请益力,乃为叙而铭之。
君字叔衍,其先本太原
八世祖琼,为后唐检校太傅,出为遂州刺史
以王、孟之乱,不能北归,因家于遂。
刺史之子景泛,为通州从事,赠太保
东游浓洄镇,爱其江山之秀润,家焉。
皇朝开宝中,升镇为军,遂为广安著姓。
四世祖处厚,以崇宁二年同知枢密院,系之详具载于邵公济博所为铭。
曾王考祁,荆湖北路转运判官
王考燮,尝与乡举。
考宿君,本朝奉郎寿域之子,贡士早世,张夫人器之,请以为己子,教之力学读书,习《春秋》三传,有声校官
开禧初,与平吴曦少傅安丙上其事曰:「进士安蕃之族人也。
遣之兴元,谕都统制孙忠锐合谋诛逆。
以遣其母弟晓为利州东路安抚使,不得不豫为之防。
与忠锐既共诛晓,亦有微劳。
丙已假将仕郎,权兴元府茶马司茶帛库」。
诏特授承务郎,凡四人并命。
其书曰:「吾下密诏讨贼,曾不逾时,克成隽功。
虽吾帅臣竭忠,诸将效顺,顾所以往来其间,合异为仝,非可泛然诿诸人者,则夫族党之助,安可诬也!
君玉能得其亲近之情,尔坤辰同任夫结约之责,尔焕尔,分谕诸军,晓譬祸福,一朝唱义,远近翕然。
载披奏函,良用嘉叹。
锡之京秩,布列幕属,士孰有起家而得此乎!
益用勉厉,以称所蒙」。
君拜书,奋厉图报。
茶马司檄兼秦司佥厅府尹刘清惠公申召寘幕下
少傅自新沔移治兴元,又辟君为属。
天水县旧隶成州,大制置司以道远表升为军,既又即军复县
兵火之馀,人睨视莫敢向。
君佐幕才数月,自请试县,或犹谓毋以家往。
君曰:「是示人畏缩也」。
召故老而谓之曰:「县当险阨之冲者,中原数扰,此最要道。
或治米谷,或治榆林,或治兴州平,或治沙川,虽迁徙不常,而迭遭焚蹂。
今不一劳,其后不安,将迁邑于赤丹堡,缭以险固,实以谷粟,使民得奠居,其亦可乎」?
众皆诺,乃白制阃行之
官寺民庐,以次毕具,秋豪无所扰。
制阃发缗钱五千,君复上之。
忠义士兵故有春秋二阅,君更用农隙,因其力以筑县城,民不失业,官不滥费。
谯楼守具,旋观而毕置之。
民自离兵戈,有田者亦弃去,君大书《鸿雁》三章于堂壁,卧兴图之。
从帅阃拨借耕牛种具,量所垦田散给,皆翕然归耕。
会岁大亨,欢呼被野。
始期以秋输元钱,迨君之去,率多逋负,又为贷偿。
主管成都府路转运司使者刚褊自用,君随事救正,理冤释滞,人不知其功。
至于推挽人才,尤所用意。
制置使聂侯子述,以果州安侯癸仲为元幕,俾君摄州事。
属时多事,民赖以安。
寻谒帅府白事,其一:核实茶马司所积,暂以买马钱助边用,养马牵马之粮给军储,俟□自如旧制,约一年可得百万计。
其二:今北边未静,忧在西南夷,宜谨择边吏。
其三:赏罚所以劝沮也,今大败者未即就刑,而小捷者遽加醲赏。
聂侯大说,辟君通判永康军
兴元卒叛,转掠果、阆,密迩乡邑
君念六世祖太傅尝出家赀以平贼,思所以继先志。
少傅为之倡,君喜曰,是亦吾志也,亦紏合宗族佃丁数百人往运军粮。
且躬临贼垒,毅然以公事为己任。
未几,朝廷起少傅宣抚使,治利州
州自乱后气象荒索,少傅改辟君为州贰。
君请增米直以来商运,为军民利。
且旧例商就官交米则有出纳之弊,军就仓禀给则有陈腐之弊,使皆就船出入,则二弊皆除。
总饷者是其策。
继以君兼主管文字,兼粮料院,职并事丛,靡微不究。
初,西夏求好于我,自嘉定七年赍书者络绎竟上。
至十二年冬十月宕昌寨以招讨使宁子宁忠翼书来,宣阃委安抚司报之。
适东军郭威等焚戍庵遁去,宣阃移金州军帅陈立将东军,辟君充随军转运置司西和
君闻命引道,未至,令曰:「比岁冬夏之交,虏乘间再入,民未复业,馈饷用艰。
今日使指,非招集忠义,按视营屯,惟先劝谕流民,各归土著,乘春耕种,且检视仓廪,督促移运,务以实边备、安人心」。
民闻之喜。
凡漕运物斛,糗粮菱藁,夙夜尽瘁,漕四十二万三千七百六十石,驮户不该封桩并由子不到等钱四十三万六百券有奇,籴二十万一千二百石。
以罝口漕至西和、鱼关至白环,每石且以费钱一十七券、米一斗七升之约,为总所省三百四十二万六百五十九券、米三万四千二百六十五石。
初出边,仅有两月之积,未几可支半年。
嘉定十三年秋,夏书再至,宣阃未敢深然之。
俄遣使至巩城,以书督期。
宣阃姑遣师应之,以利东路安抚丁公煜节制诸路。
君假参议官同措置副戎司边事。
君酌酒饮诸将,愿毋杀戮,毋焚毁,以诞布我国家不嗜杀人之意,皆闻命感慨。
丙申出师,己酉饮至,不科三路丁直,不起利路全夫,则君密赞之力也。
宣抚、茶马二司辟君知文州,居郡踰年,百废具修,然自是精力耗矣。
得年仅五十有一,积官至通直郎
取陈氏,姑之子也。
男子五人:如山、如埙、如川、如愚、华孙
如山尝与宾贡,为伯父士龙后。
华孙先夭,今附茔焉。
女子二人,长适将仕郎杨季衡,幼未行。
孙男女一十三人。
君资厚而气夷,与人交有终,轻财重义,不计家之有无。
庆元三年岁荐饥,极力振贷,全活甚众。
其后年谷屡登,折券不复责。
尤嗜书,自经子、史传、百氏、小说、医卜、方伎,一览终身不忘。
嗟夫!
其才若此,其用卒此,士闻而惜之。
铭曰:
有劳于国,有德于民,俄兴忽仆,位止专城。
未为不遇,弗究弗宣。
弗振弗延年,其在后之人。
故知辰州大夫张君墓志铭1236年10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六 创作地点:安徽省芜湖市
予始仕成都,番昜张君学古为转运司主管帐前,博物而强志,自经子百氏以及天文星历、山经地乘、伎巧医卜之事,靡不究悉。
又多蓄前言往行、隐书秘谍,凡世所罕见。
予洒然异之,由是定交。
其后于行都,于眉山,每见辄有异闻。
间以星历推人吉凶,久乃能前知国家休戚。
往岁闽寇方剧,君就养于侯宫,台捆扣问无虚日,君策贼必败。
去年聂善之子述陈子华韡吴毅夫潜及四方之贤士大夫忧国隐民者率从咨访,君谦抑不敢诵言,然固谓京蜀得祸必惨,后皆中。
今春予视师江上,既竣事,遣人劳之,得其子世南书,曰:「吾父以正月辛未弃诸孤矣」。
予执书泫然。
或以靳予曰:「子以张学古前知为信乎?
彼谓治乱不出乎数,然则人事固不足问耶」?
曰:阴阳五行,有是理而后有是气,及其生物,气聚而有形,则象与数所由出。
先贤谓理者太虚之实义,数者太虚之定分,然则治乱安能逃乎数?
予所取于张君者,正以其论数而不遗理耳。
予尝闻其说,率以太一为主,然是说也,张平子实传之。
尝试考其下行九宫法,盖与《图》《书》相为表里。
张君之言曰:「知《易》之妙惟邵子」。
观于《皇极经世书》,实与太一数相通,知乎此则晦明风雨之变、水旱盗贼之备,皆可以豫定。
然而祸福靡常,惟人自召。
开禧初,予与张君遇于行都,太史奏五福太一将临吴分,正韩侂胄开边之时。
予乃诘之曰:「如子之说,则福星所临,其能保数十年之安乎」?
君愀然曰:「此又当推阳九百六之数」。
因自羿浞至五代,历陈福星之不应者,又推本朝以来福星所历之分,奚福奚祸,作而曰:「法固谓有道者昌,无道者亡,不可以委诸数也」。
予既骇其博,又叹其通,每谓人曰:「是非星翁历家之说也」。
又徐扣其所自得,则于邵子先天之说以及参同运气,皆能旁通而无滞。
予又叹浮沈郡县,枯槁山林,固有博览强识而人不及尽知者。
既以是谢客,厥十月,世南过予江东寓舍,墨衰绖,泣而言曰:「明年二月丙午,将葬吾父于县怀德乡白石阡,距城二十里,父所自卜也。
墓道之铭,非父之执而畴以告」?
予阅其状,君讳大训,系出唐宰相文瓘。
刺史㝏家于杭,后避黄巢之乱迁歙,繇歙迁饶之德兴
曾大父禹锡
大父浚,以子贵赠奉直大夫
父杞,故任尚书吏部侍郎、知潼川府,累赠金紫光禄大夫
妣徐氏,赠安康郡夫人
君三岁而孤,少长,念二亲皆不逮养,深自刻励,族䣊州闾交称之。
侍郎遗泽补初品官。
绍熙三年,伯氏大猷昌州,勉君入,调利州绵谷县
邑多讼,台阃必尉是属,人服其公。
药局,尽澄宿蠹;
司理洋州,数辨冤狱;
成都路计帐,出纳公允。
嘉定改元,以举主改宣教郎,知江陵府松滋县通判夔州,宽平而事治。
文州,年谷屡登,以所节浮费籴米六万馀石,创桩积仓贮之。
十一年,虏批宕昌,破阶州,阶人来奔,公亟济流民凡数万,即烧绝栈道,虏不能前。
然数万人聚于斗州,未信宿米已不继,力排群议,发桩积仓以济籴,价平而惠均,省台外梱交是之。
讫事而籴,不愆其旧。
牧伯监司上其事,诏令再任。
寻改知归州,未上,改辰州
辰蛮数盗边,请于制梱讨定。
又为民代输三县租,为缗十万有奇,民怀之不忘。
去郡,即自请奉祠主管华州云台观
藏书数万卷,于所居东偏为楼,其下述先志名堂曰「悠然」,前楹曰「湛轩」。
且曰:「吾得鹤山魏华父书之,吾老于是不翅足矣」。
华父盖谓予也。
呜呼!
与君平生之交,曾谓不及一见而遂为千古之决邪!
娶同邑方氏,吏部侍郎□□之孙,□□之女,封宜人,前君十五年卒。
子男二人:世美,以玺恩补官,为郁林州南流县簿尉,先九年卒;
世南,为都昌县
女六人,长适承直郎江陵县董甄,次朝奉大夫、知营道县洪仔,二婿皆先卒,次承直郎前湖北路安抚司干办公事朱宗尹,次朝奉郎、前通判澧州汪熙,次承直郎宝庆府司法洪亿,次修职郎、新监常州无锡县户部激赏酒库赵必晋。
孙二人,刚辰、拱辰,当以遗泽补官。
铭曰:
无竞于物,故识虑明;
无求于世,故论议平。
啬神葆精,寿考且宁。
庶几无憾,视此竁铭。
端明殿学士宣奉大夫致仕新安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五百户赠特进程公珌行状 南宋 · 吕午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八、《新安文献志》卷九四下、《洺水集》附录、《程氏贻范》乙集卷一三
公讳珌,字怀古,世籍徽之休宁
胄出重黎,休父与婴卓见经传。
至晋,元谭持节渡江,守新安有功于民,诏赐田宅于歙,遂家焉。
有灵洗忠义自奋,侑食武帝
继是蝉联,代有显人,为新安著姓。
曾祖讳自诚,里中称长者;
妣吴氏。
祖讳会亨,强记博识,书法偪长苏公;
妣姚氏。
考讳文夷,故承务郎致仕,累赠宣奉大夫
妣黄氏,继黄氏,俱赠淑人
宣奉公少以文学称,蜚声庠序。
公儿齿颖悟,稍长卓荦有大志。
十岁赋《冰》,有「莫言此物浑无用,曾向滹沱渡汉兵」之句,识者谓必有立于世。
读书日数千言,弱冠与诸老游,议论超卓,每曰:「张公栻、吕公祖谦,人正学醇,不寿不大,天也」。
绍熙四年进士第,时丞相赵公汝愚典举春官,一见公文,曰:「天下奇才也」!
擢魁多士。
有以道学疑者,置本经第二,公论称抑,授迪功郎、主临安府昌化簿。
邑介万山,士风弗振。
公至,笃意经理,不啻父兄之于子弟。
由是捧乡书、预廷对者相望。
邑酤额重,榷禁严,有种秫者官必履亩而籍,民以为病。
公言于御史,奏蠲其额,百里德之。
凡讼久不决者,投牒台郡,乞以委公,能声藉甚。
公以明经擢第,素工音律,复试兼科。
秩垂满,丁外艰,居丧哀毁备至。
服除,再欲试词科,丞相谢公深甫曰:「君廊庙材也,何必是」?
嘉泰纪元十一月建康府教授枢密丘公崇留守陪都,于僚属中重许可,一见公,遇以国士。
开禧二年六月,丘公宣抚江淮,辟公充准备差遣
公处幕中,凡所赞画,皆一时急先之务。
郭倪守维扬,调民兵万馀城守,皆占民庐,盛暑不释,疫疠大作。
公言兵未至,何以苦居民如是,遂白丘公,即释之。
归去者欢声雷动,居者炷香于门,伺公出,举手加额曰:「此宣干赐也」。
八月,升充干办公事
丘公寻开督府,公有募兵之命,循江而上,所选皆精悍。
金师南下,传言恟恟,淮民多渡江。
公建四策以处之,有故土者官给以粮,令还本里;
勇敢愿为军者籍之;
无土著者给粮,令散居各谋生计;
有马牛出鬻者,官出镪为市,烙以火印,俟兵退,明给复之,毋令射利者容其奸。
凡区画合宜者,公之策居多。
嘉定二年二月,以荐及格,改宣教郎知临安府富阳县
四年十月,公始至,代者以邑之豪猾姓字授公,公缄而束之高阁,曰:「不愿知其名也,使闻而改过足矣」。
秩满启视,则靡有一造庭者。
公先教后政,感人动物,率若是。
六年,历二考馀,治状彰著,当路名公交荐,几三十疏。
七年二月,除主管官诰院
八年三月,除宗正寺簿
时旱甚,公上言曰:「比年以来,灾异不一。
向也旱,今也防侵轶。
既告旱,必伤潦。
不惟此尔,乃去岁之秋月食望,日食朔,而又金星见昼,镇星失行,太阴躔高,木星度下者,非细变也。
其可不震惕,如祸在朝夕哉?
臣愿陛下刚健辉光,日新其德,蠲苛赋以培国本,去繁刑以寿国脉,显忠消佞以厉臣节,言听谏行以作士气。
一政令之设施,必曰其事果合于天否乎?
一人才之黜陟,必曰某人果当于天否乎?
天心何自知之?
当人心则当天心矣。
盖转移其象,消弭其灾,非大有以饬厉之,未见其可也」。
寻轮当陛对,上言曰:「臣闻觇人之国者不以其兵之强、国之富、土地之广,而惟以风俗观之。
西汉之末,士大夫崇议论之美,而乏经理之用,儒者不畔六经之说而流为虚文,州县有惠养之名而未有经久之政,边方无目前之警而有不可测之虞。
譬之蒲楫维舟,容与安流,一旦风涛,未知所届。
古之人君知天下之将有事也,必阴求杰特之才储之,以为他日之用。
盖平居无犯颜敢谏之士,则临难无仗节死义之人。
汉之王陵周勃汲黯,皆有三代之遗直。
至若公孙弘辈,则如发蒙耳,缓急何赖焉?
人才之生,无间今昔,上有所好,中才激昂,惟陛下重图之」。
宁宗温颜开纳。
六月,除枢密院编修官九月,差校上舍试。
明禋,公充读册官,礼毕,宁宗忽问宰臣曰:「顷读册文,语音清彻者为谁」?
宰臣以公对。
宁宗深器重之。
九年四月,兼权右司郎官
轮当陛对,公上言:「臣闻天之道日运而无积,圣人之治日新而不穷。
陛下更化之初,尝登正士以革奸庸,伸谠言以破谀佞,以祖宗之法而塞侥倖之门,严责实之政而变欺诞之习。
风行雷动,固已月异而岁不同矣。
然物以久而故,人以久而玩。
诚能因已定之规模,而加作新之功,则黜陟所形而天下竦其好恶,赏罚所及而天下震其威明
搜遗拔异以收徯属之心,听言行谏以昭容受之实。
辟功名之涂而使人人有欣欣不自已之意,示信必之权而使天下不敢萌苟且之风。
则治日隆,德日新,虽至万世,无弊可也。
夫苟一切安于逸豫,则强者必弱,智者必晦,敢言者必缄默,有志者必退缩,天下之治,盖未知其所终矣」。
又曰:「臣闻自天地肇分以来,有中国则有外邦。
由刘、石迄元魏而后,奄地之广,传世之多,未有若金国者。
肆我祖宗请和于金主,复有蒙古连岁搆兵,岌岌之势,千钧一发矣。
然一敌亡,一敌生。
而又中原奸豪与夫乘时奸夫,变出须臾,患生盘纠,风尘翕忽,平定难期。
盖中原腹心也,吴、蜀、荆、襄四肢也。
腹心受病,未有四肢独安者。
其可不重勤圣虑哉?
甲子之辛弃疾尝谓臣言:中国之兵不战自溃者,盖自李显忠符离之役始。
百年以来,父以诏子,子以授孙,虽尽僇之,不为衰止。
惟当以禁旅列屯江上,以壮国威。
至若渡淮迎敌,左右应援,则非沿边土丁断不可用。
盖沿边之人幼则走马臂弓,长则骑河为盗,其视敌人素所狎易。
若夫通、泰、真、扬、舒、蕲、濡须之人,则手便犁锄,胆惊钲鼓,与吴人一耳。
招之得其地,又当各分其屯,无杂官军。
盖一与之杂,则日渐月染,尽成弃甲之人。
不幸有警,则彼此相持,莫肯先进。
一有微功,则彼此交夺,反戈自戕,岂暇向敌哉?
既知屯之不可不分,又当知军势之不可不壮。
淮之东西分为二屯,每屯必得二万人乃能成军。
淮东则于山阳淮西则于安丰,择依山或阻水之地而为之屯,令其老幼悉归其中,使无反顾之虑。
然后新其将帅,严其教阅,使势合而气震,固将有不战而自屈者。
又为臣言,谍者师之耳目也,兵之胜负与夫国之安危悉系焉。
而比年有司以银数两、布数匹给之,而欲使之捐躯深入,探邻国之动息,岂理也哉?
于是出方尺之锦以示臣,其上皆敌国兵骑之数,屯戍之地,与夫将帅之姓名,且指其锦而言曰:此已费四千缗矣。
又曰金之士马尚若是,其可易乎?
明年乙丑弃疾免归。
明年丙寅始出师,百年教养之兵一日而溃,百年葺治之器一日而散,百年公私之盖藏一日而空,百年中原之人心一日而失。
邓友龙败,朝廷以丘崇代之。
臣从丘崇至于淮甸,目系横溃,为之推寻其由,无一而非弃疾预言于二年之先者。
所集民兵皆锄犁之人,拘留维扬,物故几半。
臣言之,一日而纵去者,不啻万人。
此盖犯招兵不择之忌也。
禁旅民兵混而不分,争泗攻寿,相戕殆尽,此盖犯兵屯不分之忌也。
兵数单寡,分布不敷,人心既寒,望风争窜,此盖犯军势不张之忌也。
十月晦夜,金人以筏济兵,已满南岸,而刘世显等熟卧不知,仓皇授甲,一鼓大溃,又犯谍候不明之忌也。
丘崇经理曾未三月,而铁骑渡淮矣。
夫往者之辙,来者之鉴也。
覆而不鉴,则又前辙耳。
今日之事,固与前日大异。
向也一于谋人,今焉专于自治。
九重之所宵旰,庙堂之所经理,无一日或忘也。
而臣区区之意,窃谓边方事宜,诚难遥度。
伏愿陛下诏诸将,使之相度山川形势,览观丙寅覆辙,上而川蜀,中而襄汉,下而两淮,凡彼之所必攻,而我之所当备,酌其轻重,量其缓急,大纲细目,俾各以所见条具来上。
朝廷为斟酌而行之,如其所欲为而责其成功。
不及今无事之时,使之得以尽所欲言,一旦有故,彼将曰:『某城朝廷所筑也,某兵朝廷所屯也,某寨朝廷所修也,某池朝廷所浚也。
力尽于不当为之所,而功遗于所当用之地,非吾所与知也』。
于是得以有辞矣。
昔之英主驾驭将帅,或面诘,或疏问,使之空臆尽言,因得以第其才能,而占其成否,皆若是也。
至若关宗社之大计,图不世之伟功,则固有李德裕处回鹘之事,而可以弭后患。
种世衡自任边方之责,而不以累朝廷,此则未敢遽言也。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惟至神独断之」。
十二月秘书丞,依旧兼权右司郎官
公连岁班朝,屡求外补。
十年四月江东运判,畀节乡部,时以为荣。
陛辞,宁宗谓宰臣曰:「程珌岂可容其补外」?
遂复以旧职留。
公之处都曹也,凡郡国狱谳之来上者,必审克之。
每夜分不寐,多所平反,一时公论,独归重焉。
六月丁内艰
十二年九月服除,或援旧比,勉公以姓字通当轴
公曰:「吾生平所守直道耳,况今忧患之馀,宁复干进哉」?
十月,除浙西提举,谢表有云:「平生疏朴,既懒趋骠骑之门;
咫尺寒温,亦罕至长安之第」。
于此可以见公之心矣。
部民投牒旁午,公随至剖决,靡有遁情。
逮建台以激浊扬清为己任,一道耸然。
公帑浮费,节以制度,以馀积下属郡,增常平廪,预备荒札,治最上闻。
十三年十月瑞庆节,公以畿内使者随班称寿,宁宗惜其去,复除秘书丞兼权右司郎官
十四年正月,除秘书省著作郎,兼职如故。
六月军器少监,兼职如故,寻兼权侍立修注官。
八月国子司业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权直舍人院
公以宿望掌教成均,命下之日,六馆之士咸以获遂执经为幸。
九月起居舍人,兼职如故。
十五年九月权尚书吏部侍郎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权中书舍人
公持铨衡,惟公惟平,人不可干以私。
虽轧以权势,亦不为动,但应之曰:「此铨法也」。
十六年正月,差知贡举礼闱得人为盛。
撤棘入见,奏谢宁宗,玉音再三褒奖。
十七年七月,除守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薇垣史馆兼职如故。
闰八月初三夜理宗即位十月除兼侍读
讲筵肇开,公上言曰:「臣闻人主之学与儒生异,与储君亦异。
儒生之学在于释训诂,储君之学在于通大义。
至于人主之学则不然,贵乎力行而已。
傅说之告高宗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
又曰:『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
夫知而必见于行,闻而必见于事,是岂徒知徒闻哉?
三代而来,英君谊辟知以讲学为务者,其功业必见于天下。
至若叔季之世,岂无聪明之君?
惟其不务人君之大德,而好文章小技,至与臣下较工拙于一觞一咏之间,而纪纲陵迟,政刑败坏,生民涂炭,则未尝一过而问焉。
夫如是又何取于学哉?
龙兴,圣圣相继,观之用刑,而深惩近代之密网,我艺祖岂徒学乎?
周公之《无逸》而重戒人主之自豫,我仁皇岂徒学乎?
大禹之勤俭而力非人主之贪心,我孝宗岂徒学乎?
先皇嗣统,仰法明谟,推其所学而见之躬行,用能三十一年之间,方内乂安,旧疆浸复。
是皆学形于治,而治本于学也。
恭惟陛下飞龙在天,万物咸睹。
既能以讲学为先,必能以躬行为急。
凡经训之垂,史策之载,事之涉于事亲者,必反覆讲明而躬行于宁神养志之间。
事之涉于进贤斥佞者,必反覆讲明而见于观人察士之际。
事之涉于严监司牧守将帅之选者,必反覆讲明而见于博采公言之时。
凡事之关于治体,涉于教条,必明辨审思而力行之
若夫多闻以为博,多见以为富,无益也。
夫如是则智虑坚定,聪明益开。
措之政事,功业日隆。
上天眷休,与宋无极」。
玉音称善者久之。
是月除权刑部尚书,兼职并如故。
经筵进读,因吕蒙正论唐末命令出于辅臣,公奏曰:「唐自天宝以后,玄宗时天下之富盛,不复留意于治。
故举天下事,悉付李林甫
德宗付之卢杞穆宗付之李逢吉敬宗以后尤不足道,狎近小人,举国以听,此唐祚所以衰也。
然唐虞三代,何尝不任其臣?
但问其所任者,得人与否尔」。
上曰:「所陈极是」。
又问:「《太宗宝训》云『治世少而乱世多,君子少而小人多』,何也」?
公奏曰:「先正有言,自五帝立纲陈纪以来,至于本朝,凡四千馀年,其间治平仅三四百年尔。
其馀非昏闇之时,即削弱之时,非削弱之时,即危亡之时。
然治世所以少而乱世所以多者,正缘君子少而小人多也。
然天未尝一日不欲天下之平治也,圣君出则君子多,庸君出则小人多尔」。
天颜大喜,以为极是极是。
又因进读祖宗文章笔札卷毕,公奏:「翰墨词章固帝王之能事,然之文具存二典,寂寥数语,无非治要。
至论书法,则太宗之留意词翰,实在僣国削平之后。
真宗之锐情文墨,亦在澶渊却敌之馀。
今日所甚急者,民力未裕,更当择监司
兵力未振,更当选将帅
士习未美,更当明政刑。
区区翰墨词章,岂足为陛下进」?
上曰:「朕每听卿所言,最为详明」。
宝庆改元十月,除试礼部尚书,以身兼二制,力辞西掖
得请,仍兼直学士院,兼侍读,升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
又因进读太宗谓近臣曰「方今四方所入财赋,两倍唐室」,公奏:「臣窃考淳化间,乃天下极盛之时。
财赋之入,一岁止一千六百馀万。
元丰增至五千万,然是时三百馀州也。
南渡以后二百州,一岁之赋乃六千馀万。
比国初增五倍,比元丰又增一倍矣。
然边未撤警,国用未裕,取之以此,百姓固知朝廷之不得已也。
最是州县之吏,又从而取赢焉,民困愈重矣。
要须时取其甚者而警饬之,庶几百姓其少瘳乎」!
上深以为然。
时因霪雨,公奏:「雨与水皆阴类也,外而敌国,内而寇盗,皆所当虑。
则所谓应天以实不以文,陛下恐惧警省,侧身修行,尤所当尽。
如玩乾而自强,玩咸而虚受,玩颐而节饮,玩损而窒欲,以至法尧之求贤而吁于用鲧,法舜之达聪而深于恶谗,法文王之忧勤而日昃不食,法商宗之无逸而享国久长,其见于政事者尤当加意。
今民贫极矣而州县不恤,兵贫亦极矣而将帅不恤,要当谨简监司以恤民,严饬将帅以恤兵。
然后建重镇以新观听,择老将以专节制,益战士以壮军容,厚犒赏以作士气。
使吾之根本益壮,精神益强,则守可也,和可也,攻亦可也,无往而不可焉。
易歉而丰,化灾为祥,特反掌耳,而又何敌国寇盗之足虑邪?
且昏垫之灾,未有甚于尧之九年者,而尧廷之上大纲小目,日事整饬。
焦烈之害,未有过于汤之七年者,而有商君臣修其政刑,儳然若不能以终日。
古人之畏天,一日为一日之功,一岁计一岁之效,君则断断行之,天则断断应之。
天人相与之际,捷于影响」。
上曰:「踰月住讲,不胜渴想。
今闻卿讲论,顿觉豁然」。
二年正月,上御经筵,命公再知贡举
八月权吏部尚书
十月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修玉牒官,仍兼侍读
时翰苑自参政楼公钥而后,虚其选者二十有一年,逮公拜命,中外莫不荣之。
三年十一月,因经筵进读,公偶为风寒所侵,上眷优隆,赐汤液,赐鬵火,赐粥,天使络绎拊问,人皆知上有柄用意,而公知有忌者。
会有长子戚,遂决意告归,力伸祠请。
上答诏不允,挽留甚力,公请至于四五,绍定纪元三月上不获已,从之。
焕章阁学士知建宁府
公以祈閒得郡,殊非本心,遂再力辞,上仍答诏不允,公遂黾勉于行。
七月至郡,奉行宽大,崇化厚俗,期相安于无事,听讼烛见隐微,豪猾无得逞。
属邑官赋,不事苛迫。
参政真公德秀家居,以书达公曰:「人称三四十年来,无此贤太守」。
二年,汀、邵盗作,诸台以言论异同,由是贼势猖獗。
汀之宁化南剑沙邑邵武建宁、光泽,皆莽为丘墟,骎骎迫汀、邵城治,七闽绎骚。
十一月除公招捕使,节制军马
建宁承平日久,禁卒额虽千馀,而罕知兵革。
调遣他郡,则皆以城守为辞。
公遂就本郡禁卒中选精悍者,仍创翼虎、飞熊二军,招刺强勇三千人,择土人知兵者训练统率而前,以纾二郡之急。
且用间谍,离其徒党,使之自相屠戮。
捷奏日闻,大酋二十,纳欸投降。
平定有期,而闽漕怀旧恨,忌公成功,乃以坑降疑群盗。
盗素服公威信,不以为然,公念间从中起,何以底绩,于是屡上祠请,且荐陈公韡以自代。
三年三月,以焕章阁学士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
公归途经浦城真公德秀迓于远郊,谓公曰:「玉堂既去,一路失此贤,师帅其将畴依乎」?
公还故山,日徜徉于泉石,手不释卷,每以未老得閒为乐。
四年二月,时李知孝在谏坡,以公守建日尝有私谒,公弗从,遂妄谗毁,去职与祠,公处之泰然。
端平纪元,上亲揽权纲,厉精庶政,知孝贬斥,除公敷文阁学士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
公上免牍,答诏不允,诏词有曰:「属躬揽于政权,尤匪轻于名器。
卿夙仪禁近,备罄忱恂。
兹注想于典刑,肆亟攽于纶綍」。
告词又曰:「久不见生,谅未究设施之蕴,何以告我」?
尚有资启沃之忠,盖用公之意未艾也。
嘉熙纪元四月,除知宁国府
二年六月除知赣州
公恳辞甚力,上皆从之,仍奉旧祠。
三年正月宝文阁学士祠廪如故。
六月除知福州,兼本路安抚。
公上免牍,寻拜不允之诏。
然公倦于出,再力伸祠请,遂复以旧职奉祠
淳祐纪元四月龙图阁学士奉祠仍旧。
公归自建,以宠荣为惧,故频岁以来,纳禄之数不知凡几,上每答诏不允。
诏词有曰:「卿昨告老,朕不欲强卿一来,姑畀祠廪
兹又抗牍祈遂谢事,甚非所以体朕也。
矧卿尝为朕甘盘矣,何至遽起挂冠神武之想乎?
其勿出此」。
二年四月荐腾告老之章,恳请愈切,上方俞其请,除端明殿学士,依所乞致仕。
公累载告休,一朝得遂,喜形于色。
第以端殿殊恩,讵容遽拜?
又上免牍,上复诏答不允,公遂拜命,日以登临自娱。
六月八日,偶觉伏暑,越宿已康复,屏药却医,起居饮食,对客笑言,无异常时。
十有三日,忽呼子暨孙列于前,语之曰:「吾奋由儒素,受知两朝。
年几八帙,一无可憾。
所望者尔曹力学自修,则吾虽亡犹生耳」。
无一语及家事,言已薨于正寝。
公生于隆兴甲申八月二十日,享年七十有九。
遗奏闻上,恩赠特进,与致仕、遗表恩泽。
讣音之传,士大夫识与不识,皆有斯文之叹。
有《洺水先生集》六十卷、《内制类藁》十卷、《外制类藁》二十卷,藏于家。
公生平以造就人才为己任,预荐进者,登揆席参政机、班法从、居台谏,皆为当世名臣。
性冲澹无声色奉,每戒家人用无过侈,服无过华,至姻族闾里,贫不克振,周之惟恐或后。
义方训严,诸子刻志问学。
平居暇日,常谓其子曰:「吾他时终于牖下,当歛以时服衣裳之外,他无所事也。
厚葬,古人所戒,非徒无益,适为累耳,尔曹识之」。
淑人之歛,黄白缁铢,不内诸柩。
公娶金华王氏,封淑人丞相文定公淮之长孙女,生于相门,不以富贵自骄,简静端庄,动由礼法,先公一年卒,实元年二月十一日也,享年六十八。
子三人:若水,承事郎、监镇江府寄桩库
若曾,承奉郎、监两浙转运司造船场计置物料官,俱先殁。
若愚,宣义郎、前饶州德兴县
孙男四人,其载蚤亡;
其垕,承奉郎、监临安府粮料院
其深、其仁,并承务郎,未铨。
曾孙二人:通孙、振孙。
曾孙女一人。
公之孤将以三年十一月三十日壬申,窆公于休宁县和睦乡万松山之原,遵治命也。
盖尝论贤哲之生,气禀必异,故见诸躬行发诸词章,措诸事业,亦决非世俗所企及。
惟公天禀清高,离伦绝类,已见于龆龀赋《冰》时。
其持身介然有守,挺然特立,名流莫不钦敬,竞欲缔交。
而后学有志之士,则皆尊之仰之,以为范模。
于书无所不读,发而为文,自成机杼,神韵绝出,故落笔妙天下,援引今昔,博学之士不能究知。
其词雅健精深,追逮古作。
根本谊理,扶植名教,有补于当世,学者誇传而争诵之。
论奏皆剀切当上意,虽经纶抱负不获尽展于世,而两朝眷渥,始终弗替。
凡此皆近世所罕见者。
午州里晚生,夙蒙公异知。
试邑馀杭时,公为礼部尚书,以廉相举,故又于公为门下士。
岁在乙未孟冬,午扶护先大夫归葬,方抵里中,未及伸致哀挽之请,公首赐长篇以为存殁之荣,是岂可忘哉?
今公襄事有日,前期若愚书来曰:「先公生平出处,相知深,相予厚,莫若子,敢以行实一编丐定次,将告诸太史氏,以信今传后」。
午何敢以不韪辞,谨具如右,谨状。
淳祐三年十月日,门生朝议大夫、行监察御史吕午状。
皇叔祖多谟妻闻人氏封齐安郡夫人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五、《鹤林集》卷一○
敕:朕受釐祉,均庆公卿大夫之家,而况宗妇之懿夫尊于朝者乎?
具官某妻某,生自华胄,嫔于德门
饰珩璜象服之仪,躬沼沚采繁之荐,见之内助,蔼有芳猷。
兹熙事之展成,宜庞恩之覃被。
正二品小君之位,启齐安大郡之封。
兹谓徽章,勉服休命。
可。
皇伯希㻶妻郑氏特封郡夫人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五、《鹤林集》卷一○
敕:朕惠绥邦族,燕及家人。
班视衮章,既悯元侯之赠;
荣加翟茀,载疏宗妇之封。
越诸丕彝,华以异数。
具妻某氏,秉心婉嫕,率履端良
于德门,姆训不越;
作配天属,梱范有严。
合赓《偕老》之诗,俄赋《舟》之什。
朕兴嗟既往,加劳生存。
用覃石窌之恩,特畀小君之宠。
服予休命,保尔寿祺。
可。
陈卓曾祖妣黄氏赠上饶郡夫人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五、《鹤林集》卷一○
敕:朕妙柬耆儒,进登密席。
异数绝百寮之表,悯章疏三世之恩。
某氏嫔于德门,懿彼阃范。
淑谨恭俭,宜其家人;
硕大光明,流于后裔。
集有曾孙之庆,出为二府之臣。
种德之功,其报不远。
载锡小君之命,仍疏大郡之封。
灵如有知,歆我殊宠。
可。
冯氏封硕人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六、《鹤林集》卷一○
敕:读《閟宫》之诗,曰:「鲁侯燕喜,令妻寿母」。
夫既不能以养亲为寿,而仅得以宜家为喜者,亦人之情也。
具官某妻冯氏,生自华胄,嫔于德门,鼓琴瑟和乐之音,粲珩佩委蛇之度。
大夫之祭,既享于成;
硕人之衣,实称其服。
益思谨淑,以保尔有家。
可。
通曾大参启 南宋 · 王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三、《臞轩先生四六》卷二、《翰苑新书》续集卷二四、《启隽类函》卷二五
鸿胪赐第,曾私一气之钧;
麟校司文,复迩三台之府。
敬凭卿墨,僭渎帅签。
窃以乡莫重于达尊,士要亲于前辈
魏公居昼锦之日,问业有徒;
迂叟处独乐之时,及门者众。
而况德师一代,位冠百僚。
如东之有泰山,咸瞻峻极;
如泗洲之有大圣,共仰威光。
曾谓奇穷,得此遭遇。
恭惟某官名垂宇宙,勋在鼎彝。
大廷为举首之奏篇,输忠恳切;
宁庙得力行之一说,享国灵长。
宣靖有位而文无称,及南丰有文而位不显。
惟耳孙之间出,视鼻祖以增光。
方在盛年,遍仪华贯。
入则参国钧之重,出而扬宣幕之威。
虽愬帅邓颜帅陈,赖元臣之往视;
然范公西杜公北,宜君子之永叹。
其道不同,难相为谋,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等轩裳于物外,兵甲胸中
维时新君,眷怀旧弼。
十连借重,晓行湘水之春;
一壑来归,暮捲西山之雨。
雅意午桥之行乐,何必寅陛之押班
闲擎天之柱于匠林,横济川之舟于野渡,自谋则善,人望谓何?
方国事之日新,而善类之星散。
名节颓而莫为之振起,议论胜而罕见之施行。
向焉誇嘉橘之栽,未几成枳;
甚者悔芳兰之佩,甘化为
惟元气之受伤,致外邪之交作。
天欲平乎天下,相复出于相门,柄用有期,岩瞻正切。
南渡诸贤出处之节,孰盛明公
西墅十年著述之书,并归国史。
伏念某癖惟嗜古,样不入时。
对策广廷,徒有空臆尽言之直;
校文列陛,乃罹疾声大呼之谗。
比求宗邸之冷官,随得翘林之化笔。
未能适道,敢好为师?
幸大州本父母之邦,而年家忝子弟之列。
告戒之以药其失,提撕之以玉于成。
既有儒宗以依归,可免生徒之嘲谤。
函丈前之教诲,倘许抠趋;
夹袋内之姓名,冀叨收录。
留舍人 南宋 · 王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三、《臞轩先生四六》卷二、《翰苑新书》续集卷二四、《启隽类函》卷八一
挟册兔园,蚤诵词场之制;
横经麟序,晚依相阀之华。
半生企峻于云霄,不日挹清于冰玉。
语心自贺,羾贽为容。
敬惟某官学冠天人,名垂宇宙。
以尊主庇民为己任,以通经博古为儒宗。
文人才士,各有偏长,鲜兼十体之美;
大科异等,已为难事,况出三台之门。
方在青春,遍仪华贯。
銮坡挥翰,非他学士之可言;
螭陛濡毫,有古良史之遗直。
片语不合,勇去莫留,行吟康乐之池塘,选胜郁孤之台榭。
大节固足起庸夫之懦,高名亦能来群儿之谗。
壮岁风云,如豪鹰俊鹘之直上;
中年泉石,与晓猿夜鹤以相从。
逃名而名自归,遁世而世莫舍。
虽欲全韩魏公之节,自爱晚香;
然未及范景仁之言,求闲太蚤。
切窥大贤之出处,以卜世道之污隆。
深刻坚珉,揭诸葛《出师》之一表
短章大韵,有杜陵恋阙之丹心。
今日幸公道之渐开,诸贤多即家而起用,离而复合,否者将通。
相复出于相门,系时人望;
天欲平乎天下,以我公归。
伏念某样不入时,癖惟嗜古。
学类榼鸡之在瓮,仕如鲇鱼之上竿
帝城风月之无边,方思赞画;
宦海波涛之叵测,啧有烦言。
不能追誓墓之风,聊复草问钧之赋。
朅来倚席,寒甚无毡。
所幸鸿儒之可师,一洗鲰生之陋习。
聆函丈前之教诲,以淑诸生
备夹袋内之姓名,敢期他日。
赐太傅右丞相贾似道再辞免男德生特除秘阁修撰德润特补承奉郎直秘阁德生妻特封吴兴郡蕃世妻赵氏特封宜人恩命不允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九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五六
似道:卿有大勋于王室,朕加异数于相门,礼缘人情,其来尚矣。
前诏谆谆,而卿牢辞未已,且谓臣邻罕比,然则凡今臣邻亦有再安宗社之功如卿者乎?
朕非滥予,丞相非虚受,执谦过矣。
石夫人墓铭 南宋 · 孙德之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六、《太白山斋遗稿》卷下
婺州推官介之,实生善士,以婚于石氏。
御史风节闻天下,台从不绝,蔚为文献名家。
有讳美瑞者,生绾,绾生嶅,克斋先生𡼖之弟也,实生质女,以配于德门
君讳秸,字某,生长与礼法俱,能尊贵其身,不使一日怠于学也;
奉持其心,不使一事失其度也。
尝忆南渡后大科亡闻,家声弗绍,且庶士将不得祭于庙。
刻厉名扬,期自表见,其志弗酬。
及退而博延师友,训迪子弟,讲贯敷绎,自乐也。
晚更慕空寂,凌晨辄诵《法华经》,积至五十遍不倦。
嘉定乙卯八月十八日,盥栉易衣,悠然而逝,年五十有一。
其先自天台徙剡,葬桃源乡海洋原。
夫人世居新昌,年二十四而行,敬事尊长,顺承妯娌,苦节春秋,视涤濯,羞簠簋,克尽妇道。
嫠居早,幼稚呱呱。
夫人守良人之志,撙节调度,而生理不乏,辟馆宾师,而诸子有成。
婚嫁既毕,诸孙竞爽,晚年殊慰意焉。
子出继者陛朝,将以郊禋推恩本年,掉头不许曰:「吾已寿矣,何用恩焉」?
年八十有六,以某年月日卒。
男五人,某、某、某。
女三人,某、某、某其婿也。
明年五月某日,奉葬祔于府君之兆。
元凤,某之子也,以妇翁之意谒铭。
某居迩越,习知家事,用不敢辞。
穆叔言世禄不朽,而后世犹有以门阀相偶如崔、卢者,盖专以世论,而尚□之意蔑矣,独不惧穆叔之笑乎?
今视钱、石二姓之合匹,柳子称其伯祖以宗胄硕大而济其德厚,夫人以族属清显而脩其礼范也,所以请士者荣之者也。
铭曰:
源之乡,福溪之沚。
同穴而藏兮承灵祉,公侯之子孙兮复其始。
代与史督相劄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秋崖集》卷二九
某伏以韶光之半,春老丹荑。
共惟某官入觐于王,都俞清燕,聿参政秉,尽护师干,钧候动止万福。
某溯江而东,敢以显册扬庭为天下贺。
某尝读《唐宰相世系》,其间铭彝镂鼎盖有不再传者。
惟元勋巨德有大勋劳于天下,则名卿材大夫往往萃于其门,殆天意也。
天固生之,必固相之,此某所以不敢请节宣于茵凭之有司者。
某惟圣天子厉精图治,盖将六五帝而四三王,临御于今,其朝于《伊训》夕于《皋谟》者郁如也。
乃眷西顾,则有袖周公太平之书而越在外服者。
边鄙于何而宁谧?
庙社于何而尊安?
必如龟卜烛照而一二数矣。
驰四辈而驿召之,至则对中秘之庭,漏下十数刻。
君臣之遇,于斯为盛,蜀先主之与诸葛武侯其劣诸!
某闻古者文武无二事,孔子也而有夹谷之会,周公也而有《东山》之诗,其巍巍煌煌,至今光于简册者,真儒之效如此。
皇上作文侯之命,付相公以天下大政而使之尽护诸将,意固有在也。
盖唐之讨淮西四年矣,帝有恩言,相度来宣,则开明堂以坐治之耳。
蜂猬斧螳,实非盛德事。
伏惟诗书之所渗漉,仁义之所渐摩,要皆吾圣人六经之训也。
甚盛甚休。
某五年于淮,鼯鼠之技穷矣。
时当多事,使吾君北顾而隐忧,则繄谁之罪也!
虽不以敌遗君父,凛凛此心,而折冲以御边庭,挽河以洗兵甲,其将且奈何哉!
日夜冀投之丘樊,以毋败乃公事。
某自制下之日,尝东望拜手而言曰:维天维祖宗克相有宋,世祚名辅,愚不肖似如某者,何幸亲见盛举!
谨件副墨如左,盖上以为宗社之幸而下以幸吾私也。
于德门尊大之婘抑子姓耳,敢不敬问起居状而请其所以条约者!
通史守启 宋 · 戴栩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浣川集》卷八
显对帝谟,肃开侯度。
九山于斗柄,肆班东后之春;
奉二典于奎躔,如接中朝之昼。
旗旄动色,稚耋欢心。
恭惟某官传经济于相门,洞本元于学海。
金相玉质,凛气概以自将;
雾滃云兴,蔚才猷而有用。
卓然文献之旧,著于腾翔之初。
守符使节之交辉,民绩事功之兼懋。
逮总九府之圜法,实持诸道之要权。
绰有成猷,达于上听。
星闱月寺,方直上于禁严;
蕊馆珠宫,乃力靳于恬雅。
未容袖手,俾近锦邦。
借延阁之隆名,为中州之伟观。
自取信为廉矣,此民抑何幸焉!
眷我提封,夙标名地。
王谢之流风未远,当不费于爬搔;
邾鲁之击柝相闻,已习知其肥瘠。
非但森戟凝香之可乐,何妨鸣禽春草之重吟。
雁荡而访龙湫,倍觉先声之有喜;
鸾台而贰凤阁,即闻温诏之趣归。
某曾此识韩,荣于
不谓穷櫩之需次,乃逢贤牧之临藩。
虽朝迹之已收,实陶埏之有素。
受廛宇下,尚叨官供家请之私;
伏谒道周,敢后涂歌里诵之贺!
其为忻快,莫既掞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