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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邦衡书 其八 宋 · 李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一五、《庄简集》卷一五 创作地点:海南省海南省直辖县级行政区划儋州市
某咨目上启:秋暑异常,伏惟卫生有道,台候起居佳胜。某旋得省劄,大理具狱,儿子窜峡州,永不检举。父子蹈此大祸,固无可言,而累及平生知友,如张焘、程瑀二尚书、潘良贵舍人各降三官(坐尝通书。),胡寅侍郎镌职(坐通书扇摇经略。),馀人贺、许二郎官凡五六人各降两官,使人不能不怅然也。诸友自知无益,各已相忘久矣。架空造此,不知其因。盖此数人一向投閒,此其罪也,置之勿复道。连日忧愤,无与晤语,领来书,启缄快读,信如执热之濯清风。佳篇乃未尝得见苏、李句,此句法则工,而拟非其伦,则不敢当。三序须俟神閒志定,今未暇也。然骫骳之文,岂足发扬妙趣,以传示后来?闻命愧惕。令郎气象未易量,仆孙女多,俟公还朝,未免当择一端谨以配君子。长儿女子乙卯生,已非偶矣。亭午汗方浃背,勉作此纸,阅毕则付丙丁。不宣。某咨目上启。
答潘舍人求婚启 宋 · 李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一六、《庄简集》卷一三
三十年之莫逆,岂云势利之交;四千里为流人,敢有婚姻之请。顾衰宗之藐尔,仰风义之凛然。伏承令侄承务,诗礼传家,雅服过庭之誉;而某第五女子,功容无取,粗安姆训之严。岂谓未替故情,曲敦夙契。通家已久,尚烦媒妁之言;投分益深,永有子孙之托。
潘良贵考功郎官楼炤兵部李易屯田张礿刑部张汇比部郎官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六、《北山小集》卷二四
敕具官:六卿之属不同,其于赞喉舌之司,成考会之务者,顾岂有异哉。以尔良贵自信不回,顷更言路;以尔炤绰有才辩,慷慨事功;以尔易发策行朝,先鸣多士;以尔礿该通律令,号为详明;以尔汇为吏有称,济以强敏。或翱翔于已试,或激昂于有为。俾列位于文昌,庶效能于司会。时惟遴简,无旷厥官。可。
吏部员外郎潘良贵左司员外郎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八、《北山小集》卷二七
敕具官某:极政事之选,必于贤哲之科;求正固之才,故非文俗之吏。尚书喉舌之地,而宰士纠录之司,苟非其人,莫称是任。以尔性质刚方,辅以学识,践历之久,声称蔼然。勉处中和,益扬尔职。可。
应诏荐士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三一、《北山小集》卷三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准尚书吏部牒,准尚书省劄子,备奉十一月十九日手诏,令侍从官举三人已上,同罪保举。臣今以所知保举如后:朝奉郎、权发遣巴州军州事冯楫,劲直敢言,通理性之学,故临大事而不惧。尝说二凶贼,得其要领。其忧国救时之志甚切,若备台谏之选,必能知无不言。朝散郎、主管江州太平观许德之,端靖有守。宣和初任太常少卿,遽求外补,则其恬退可知。其性行学问,可备师儒议论之地。朝散郎、主管临安府洞霄宫许亢宗,静粹有立,学问亦优。靖康元年,尝任起居郎、朝散郎、尚书考功员外郎。潘良贵,性质刚方,辅以学识,投闲累岁,涵养益深,议论正平,有志许国。朝散郎、尚书司勋员外郎吴表臣,学有师承,性行纯静。承议郎、权通判临安府事郑作肃,嗜学知方,思虑详审,清修有立,可任以事。右,谨件如前。臣所举冯楫等,如蒙擢用,后不如所举,臣甘当同罪。谨录奏闻。谨状。
论语序 宋 · 周行己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五二、《浮沚集》卷四、《宋元学案补遗》卷三二
圣人达则化人以德,穷则教人以言。其穷也,其达也,皆天命之以成人而已。尧、舜、汤、文,化人以其德者也,孔子教人以其言者也。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馀岁,其化寖失,而汤救之。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馀岁,其化寖失,而孔子救之。由孔子至于唐,千有馀岁,其化寖失,而未尝无救之者。盖圣人之德不可以传,而其言可以载也。德不可以传,而其化行于五百馀载之间而已。言可以载,故虽无圣人出,而中人行其言亦可以教化于天下矣。由是观焉,则天之于圣人或穷之,或达之,岂虚言哉!晚周之时,先王之教既以寖息,非特在上无其人,在下亦无其人矣。孔子不得见圣人,又不得见君子与善人,则在上可谓无其人矣。未见刚者,又未见自讼与好德者,则在下可谓无其人矣。上下无其人,则孰能知之耶?故其事君尽礼非谄也,而或谓之谄。其称君知礼非党也,而或谓之党。固不可不疾也,而或以疾之为佞。名不可不正也,而或以正之为迂。于宋则有桓魋之患,于鲁则不免叔孙之毁,或厄于陈,或屈于卫,可谓不见知于上下矣。当是时,内之人能浅知之者,子贡而已;能深知之者,颜子而已。外之人或小知之者,达巷党人而已;能大知之者,仪封人而已。呜呼,可谓穷矣!其穷如此,亦可以已矣。然犹与物纷纷役役相应以言者,亦曰天命我以其言教人而已。或见其处己,或见其处人。或有以明其善恶之实,或有以辨其是非之似。或有以救其失,或有以长其善。或当其无事而言之,或因其有问而告之,或试其所为而称之。其言虽周旋曲折,千变万化,无非为中人而发尔。是故绝之者四,而众人未能,不可不知也。道者三,以君子之德不可不循也。文之未丧将丧,则任于天而已,以非人力之所能为也。道之将行将废,则委之命而已,以非人力之所能致也。景公不用也,则其行也速,去他国之道也。桓子不朝也,则其行也迟,去父母国之道也。于阳货则不见,而于南子则见焉,以势之有可有不可也。于孺悲而不见,于童子而见焉,以义之有可有不可也。众之拜上则不从,众之纯冕则俯身而从之,以礼不可无,而俭亦不可舍也。使之媚己则不诺,使之从仕则逊言以诺之,以正不可忘,而权亦不可废也。凡此之类,皆可以见其处己也。所罕言者利命,仁而已,以中人之所难言也。所雅言者诗书,执礼而已,以中人之所可知也。教之者四,所以成君子之善也。恶之者三,所以黜小人之恶也。性与天道则或不得而闻,以其未能尽性以至命也。死与鬼神则或不得而问,以其未能保生而事人也。言其乐之所损益以修诸内者,不可不慎也。言其友之所损益以求诸人者,不可不择也。凡此之类,皆所以见其处人也。世之治在于得人而已,世之乱在于失人而已。于舜则曰有五人焉,以其治在于得人也。商则曰有三仁焉,以其亡在于失人也。不累于高名也,笃于仁而已,此至德也。不累于厚利也,笃于义而已,此亦至德也。故泰伯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谓之至德者,以其笃于仁而不累于名也。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谓之至德者,以其笃于义而不累于利也。不上人也,下之而已;不抑人也,推之而已。好学不耻下问而谓之文者,以其能下人也。文子荐其家臣而谓之文者,以其能下人也。其志于学,无志于仕,不隐己之所短,不掩人之所长,是人所难为也,而有以与曾晰与子贡者,以其能为此也。交久而不狎,富有而不矜,是人所难行也,而有以善平仲与子荆者,以其能行此也。谓臧文仲为窃位者,以其不仁而无下也。谓臧武仲为要君者,以其不义而无上也。若此之类,皆所以明其善恶之实也。于管仲则与之仁而不可相废也。以申枨为非刚,则刚之名不可盗而得之矣。以微生为非直,则直之实不可以伪而为矣。若此之类,皆所以辨其是非之似也。子路能勇而不能怯,则告之以临事而惧,所以欲其怯也。子贡能辩而不能讷,则告之以予欲无言,所以欲其讷也。司马牛多言而躁,则告之以其言也讱,所以欲其寡言也。冉求说中道而画,则告之以闻斯行之,所以欲其无画也。若此之类,皆所以救其失也。于其问也,或大之,或善之。于其答也,或然之,或悦而进之不已,或乐其才之可育。若此之类,皆所以长善也。以士进而为君子,以君子进而为贤人,中人之所可致也。以孝出而为仁,以仁出而为智,中人之所可能也。其所欲言,非教而出于六者,或当其无事而言之,或因其所问而告之,或试其所为而称之者,以教之莫先乎此也。盖言贤、言君子、言士、言孝、言仁,所以使人之知学也。言政,所以使人之知仕也。知学则不失己,知仕则不失人。子游、仲弓之问孝问仁,至于为宰,然后问政,则见其急于知学,亦缓于知政也。其言贤则告之以贤,皆所以使人之为士也。然弟子未尝称其士者,盖以士兼君子与贤,则虽善为士者,固不足道也。其言孝则告之以孝,皆所以使人之为孝也。至于弟子称其孝者,闵子骞而已,孝可谓难得矣。其言仁则告之以仁,皆所以使人之为仁也。至于弟子称其仁者,仲弓而已,仁可谓难得矣。其言政则告之以政,皆所以使人之为政也。然于弟子称其政者,子游而已。盖以政本于孝与仁,则虽为善政者,固不足道也。其言贤则必继之以不贤,言君子则必继之以小人,言仁则必继之以不仁者,所以使人知仁之不可不为也,而恶之不可不去也。至于称子贱之所行以为贵,而知樊迟之所志可以为贱也。称仲弓为仁,而又称宰我为不仁。盖欲人之知仲弓所行可以为荣,而知宰我之志可以为辱故也。呜呼!其所言所称以劝戒如此之详,则其成德者亦宜众矣。然其卒也,贤无若颜子,君子无若子贱,仁则无若乎仲弓,岂其命有所成,形有所适,而不可损益耶,亦在乎人加勉而已。扬子曰:「有学术业,无心颜渊」。又曰:「希颜之人,亦颜之徒」。颜子贤者,犹可希也,又况仲弓、子贱乎!且颜子之所以贤者,不在乎他,亦在乎不改其乐也。世之学者不以富贵动其心,而穷亦乐,达亦乐,是亦颜子之徒而已。《诗》云:「今我不乐,逝者其耋」。学者之于学也,犹可以不勉乎!
辞免不允蒙恩遣中使降赐趣行不获已受命二首 其二 宋 · 李纲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频年巨盗据荆湖,自是廷臣计画迂。
虎兕傥令随指扰,疮痍可使即时苏。
上流自昔多雄镇,内静方能备外虞。
子贱只忧还掣肘,文侯解信乐羊无。
与潘子贱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七、《梁溪集》卷一二○
某顿首拜启子贱提宫龙图执事:岁前陈迪功行,上状计已呈浼。李漕至,远辱书赐,殊佩郑重之意。初春馀寒,伏惟台候多福。窃承戏䌽,优游闾里,想雅怀甚适。至于见几而作,先众肥遁,则又叹仰之所不能及也。何当会晤,道所欲言者?临书耿耿,敢冀为国自厚,以俟大来。谨奉状附承动静,不宣。
区区自抵湖湘间踰半年矣,赖朝廷威德,与将士之力,招捕群寇十馀头项,踰三万人,拣汰外得精兵万馀,分隶诸将,抚之如一,亦颇驯扰。以故境内粗定,流移稍稍归业,田野间垦凿殆遍,有筑室而居者,军食皆躬自料理,亦不至缺乏。第以衰病,日思退缩,中冬之初,亟上章丐还阃寄,愿置闲散,已有言者论其罪状,痛诋无所不至,仰荷上恩宽厚,畀祠馆,第深感涕。代者乃折彦质,须俟其到,方听罢任。今见留广西,已致书促其来,傥得脱此,即径归闽中,杜门循省,馀亡足言者。未有承晤之期,可量悁跂。承陈国佐不鄙远来,其意厚矣,第以凉薄,误其往返之劳为愧,何言!然平昔服其高义,未尝相款,今乃得相从半年馀,殊深慰幸,亦似非偶然也。此间事必能具道,不复缕布。泰发得其遗书,知已还会稽。千里闻风,可以一笑。因通问,烦为致千万意。续附状次。
吴元中无疾,一夕而逝。先是,妙应师预言其不能过中冬,自桂如郴见之,劝其屏绝人事,专意内观,俟其如期长往而复还,亦一段奇事也。妙应欲自此过浙东,询国佐可知其详。
与潘子贱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七、《梁溪集》卷一二一
某顿首拜启子贱提宫龙图执事:近辱书贶,来介不告而还,遂稽修报,愧佩无以为喻。初寒,伏惟台候多福。承见索所著《易传》,殊荷不鄙。仆顷在海,无所用心,取《易》读之,观象会意,恍若有得,因以其说著于篇,非敢效古人训经以垂世,姑备遗忘而已。自还中州,念欲删改成一家言,日困多故,因循未果。去年春归自荆湘,寓居长乐郊外,杜门谢客,终日萧然,始得稍亲笔墨,寻绎旧学,精虑深考,为剪其繁芜,粗成条理。思得卓识博闻之士相与讲习,磨砻淬砺,證其是而黜其非,增益其所未至,庶几不悖圣人作《易》之旨,常病未有其人。今子贱以过人之聪明,介然自守,不以世之非誉动其心,退居闲处,甘于枯淡,将与外生死、忘得丧者游,而能惠然同我所好,此固仆之所愿进其说以求是正也。仆曩与襄陵许崧老著《春秋集传》,书成出示,义有未安,仆必一一为言之,崧老亦多见从。朋友道丧久矣,振而起之,正在我辈。崧老既没,微子贱吾何望哉!谨以所著《易传内篇》上下经致左右。仆自经忧患以来,险阻艰难,靡不备尝,既不得竭其愚以徇国家之急,故自托于空言,心力尽于此书,愿子贱日置几案间,暇则试取观之,其有乖戾悖于义理去处,悉为签出,略以数字道其所以,当复思索,以从来诲。傥其中立说与今之说《易》者不同,而偶有可取,亦为签出,以数字表之,使知千虑一得,不枉劳心。二者幸留意焉。传上下经外,又有上下《系》、《说卦》、《杂卦》、《序卦》等传,及外篇《释象》、《明变》、《训辞》、《衍数》、《类占》诸书,以解駮《易》体,究象数义理之归,当续驰上次。圣人作《易》,虽推之无所不通,然立象尽意,必有至当之理。吾徒学《易》,因象以求圣人之意,正犹法家铺陈条法以定刑名,止于当而已矣。苟非其当,则以笞杖为徒流,其差缪岂不远哉!汉、魏以前,说《易》者多宗象数而不求义理,故取象亦迂阔而不切;自王辅嗣以来,一切以义理训《易》而不稽象数,其失圣人之旨亦多矣。仆此书由象数以会义理,然亦未敢自以为然,愿且勿以示人,姑问难往复,使无可疑,庶几可传于世,千万照亮也。建炎初,荷上恩虚席以待备位,终两月馀,议论与用事者不合,不敢虚负天下之责,遽引身以退,曾无毫发之补,至今自愧。近奉诏旨俾追省当时所施行者,为《时政记》以闻,衰病遗忘,文籍散失,才得十之一二,已奏两篇,以塞明命矣;辄以别本及所建明并乞罢劄子二十馀首录去,恐子贱当时到行朝仓卒,不知本末,可以见其梗槩也。七八年间如一梦,然追寻往事,第使人感慨耳。岁聿云暮,未有会晤之期,此情可量,切冀为远业自重。谨奉启,不宣。
与李泰发端明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七、《梁溪集》卷一二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某再拜。区区自去夏归自湖湘间,即杜门不出,罕见宾客,聊以休影息迹。近来居者颇众,如汪、张二公虽见访,亦循例不入城复谒,殊觉省事。自旦至夕,烧一炷香,看一卷经,读数板书,打一觉睡,或宴坐少顷,无非自己分上事,以此差觉自适。第年运而往,初未闻道,无朋友渐摩之益,兹为恨耳。闲居既久,坐进此道,想所造益深,愿有以警诲之也。得子贱书,颇以为物之意太深为言,答以愿力正当如此。至于观消息盈虚之理,为进退出处之道,则又君子之所贵也,公意以为何如?
某悚息。小诗寄呈,聊以见意。近著数篇同往,可发千里一笑也。新文无吝录示一二,以慰岑寂。梁干时有人来往剡中,可以寄诗简。吾辈阔别动十数年,各在一方,音问岂可复尔断绝耶?
与李泰发端明第二书(八月二十二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七、《梁溪集》卷一二一
某顿首再拜。久不闻动静,辱手诲如奉言色,喜可知也。垂谕君子小人进退之理,可谓确论,然消息盈虚、治乱兴衰皆有天命行乎其间,非特人事而已。君子居易以俟之,故方寸常坦然而无戚戚之忧,此所以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自靖康以来,所遭之变皆古所未有,岂曰细故,其实本于君子小人之混淆,君子常不胜,而小人常胜,然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吾侪当益信此心,进则尽节,退则乐天,死而后已,馀复何道。泰发以为如何?
某再拜。承垂谕潘知录荐章,良荷不外。泰发之所推许,而又子贱之弟,其人物不待见而可知,固愿备一员之数。然今岁文字皆以用尽,当俟来春首剡奏次,幸冀照悉。子贱近数通书,识度益高,使人叹服,何当相与合并以释劳结耶?驰仰。
某再拜。承以日铸茶、宣城笔为贶,不胜增感。建茗数品共五十胯,荔枝一𥯃,谩将远意,幸恕轻鲜也。今岁苦旱,荔枝难得佳者。尝与全真并汪、张唱和,谩录呈,亦可以见相处之意。顷在沙阳,尝作《荔枝赋》,近又为作《后赋》,同往,聊资千里一笑。书生习气不断,未能忘情笔砚间,聊以游戏耳。新著不鄙示及一二,幸甚幸甚。
某再拜。纸尾所谕,殊荷至意。长乐迩来居者颇多,所恨族大累重,不能他适耳。汪、张皆问相过,亦尝邀其会食,但区区自湖湘还即屏居郊外,杜门不出,虽全真亦不谒,邻近山寺亦不游,聊以休影息迹,以故不果到二公之门,及追陪其燕集,殊觉省事,亦颇见亮也。荆襄之举,今所当为,第须为善后之策,正犹川陕在棋局皆是合着处,但恨所以置子者非耳,如何?邹德久惠然千里见过,殊慰岑寂。到此已月馀,稍凉即归。时官荐之,此初不闻,岂传者之妄耶?
潘义荣惠木犀二首 其一 宋 · 吕本中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衢州市
年年无酒对新秋,辜负凉天懒出游。
想得故人怜我病,故分岩桂洗穷愁。
潘义荣惠木犀二首 其二 宋 · 吕本中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衢州市
扫除炎暑脱氛埃,色似菊花香似梅。
知是西风要清赏,少留阴雨候晴开。
谢潘义荣送菊二首 其一 宋 · 吕本中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衢州市
经旬霖雨足莓苔,忽喜双盆送菊来。
已似风霜憔悴损,主人云是待晴开。
谢潘义荣送菊二首 其二 宋 · 吕本中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衢州市
渐开粉白间微黄,肯与新橙一例香。
送与衰翁元未称,且留青蕊作重阳。
衡州逢解子中别后奉寄 宋 · 吕本中
押词韵第一部 创作地点:湖南省衡阳市
我来筠水阳,君亦发章贡。
相逢潇湘门,及此兵未动。
卧闻羽书驰,起已(四库本作见)行者众。
匆匆不及款,尚辱苦语送。
慨然念平生,相从已如梦。
交游半生死,所至多罅缝。
我衰学不入(原校:一作及),君亦老未用。
熟知一世中,有此九鼎重。
子贱则君子,闵子言必中。
师门未遽绝,斯文实天奉。
别离又几日,坐想发孤讽。
衡州逼南岳,湘水寒不冻。
颇传江西扰,盗贼已放纵。
往从田苏游,此乐不得共。
请与潘良贵等职名宫观状(绍兴八年)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忠正德文集》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二
臣昨日入省致齐,不当趋朝奏事。伏见亲笔批谕潘良贵及常同差遣,臣以不签书刑罚文字,兼职名未定,须俟面奏,然后施行。臣尝谓朝廷贵在安静,安静则和气蒸薰,天下自然蒙福。今幸朝多君子,无乖异之人搅扰其间,足以坐致安静之风。而良贵天夺其魄,轻举妄发;而常同辈又不分别曲直,随俗毁誉,自作不靖,致此纷纷。仰惟陛下以日月之明,照临百辟,天威神断,曲尽事情,在臣之愚无复可议;然尚有一得之虑,欲已不能,冒犯威颜,无所逃罪。臣于此数人者何有厚薄之异?至于进退取舍,实关国体,在臣不敢不言也。张绚、良贵皆二浙之士,与臣本无契分。常同虽尝荐之,然自作言官,屡以语言侵臣,尝因此恳求避位。子諲始识于种师道宣司幕中,虽戚里贵游子弟,而好学乐善,文雅有馀。平日交游议论之间,凡有补于正论,有助于善类者,未尝不竭其诚心。士大夫以此称子諲,而子諲亦以此受知于陛下。至如良贵、常同辈,皆子諲素相钦重者。今常同既出,张绚决不可留,是因子諲而致,此数人相继而去,恐于子諲不甚光美,亦非其本心也。臣辄献愚忠,愿陛下少留圣虑。如子諲无罪不当外补,或陛下不欲私潜藩之旧,即乞优与职名,处之近郡,非晚复可召用。良贵与次等职名,即与小郡;与本等职名,即与宫观。如此,则重轻一分,而赏罚之意天下晓然知之矣。常同、张绚且降不允指挥,俟行遣良贵等了绝,然后徐为区处,或移闲慢,或令补外,无不可者。庶几朝廷安静,士论厌伏,足以彰陛下包纳狂直之美,而子諲去就之间,亦复尽善矣。且良贵等今日之过诚不可恕,若考其平素,亦曰端良之士,倘一旦并逐,深恐子諲心怀忧郁,益不自安,盖其人畏义而乐善故也。臣区区愚直,岂敢怀私党庇?如陛下不以臣言为然,即一如亲笔批谕,行遣未晚。然臣待罪宰辅,实不欲呶呶之徒妄议朝廷,亦所以爱惜子諲耳。不避烦渎,重取诛谴,唯陛下深加省察,臣不胜万幸。
除御史中丞举左司员外郎潘良贵自代状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八、《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伏睹某官才周学富,行峻识明。考治乱之端,智略通于国体;辩邪正之分,忠言切于人情。出入十年,始终一节。声称望实,臣所不如。举以代臣,实允公议。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试馆职策一道 北宋 · 李昭玘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乐静集》卷二七
问:传曰:秦失之彊,周失之弱。昔周公治鲁,亲亲而尊尊,至其后世有寖微之忧;太公治齐,举贤而上功,而其末流亦有争夺之祸。夫亲亲而尊尊,举贤而上功,三代之所共也,而齐鲁行之,皆不免于衰乱,其故何与?国家承平百年,六圣相授,为治不同,同归于仁。今朝廷欲师仁祖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举其职,或至于偷;欲法神考之励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流入于刻。夫使忠厚而不媮,励精而不刻,亦必有道矣。昔汉文宽仁长者,至于朝廷之间,耻言人过,而不闻其有怠废不举之病;宣帝总核名实,至于文理之士,咸精其能,而不闻其有督责过甚之失。何修何营,可以及此?愿深明所以然之故,而条具所当行之事,悉著于篇,以备采择。
对:百王有可变之道,而天下无不弊之法;古今无一定之时,而圣人有应变之术。由道而言之,尧舜相授一道也。由事而言之,夏之政忠,其失也小人以鬼;商之政质,其失也小人以野;周之政文,其失也小人以僿。圣人不恃其事之不能弊,而必欲强天下之所厌,而病人之所不能从,所恃者吾善救之而已。今夫水之为物也湿,其胜则息火;火之为物也燥,其胜则息水。二者其势不相逮也,有智者焉,火在上,水在下,鼎鬲在其间,而五味以和,此无他,善调一故也。为天下者能知其善调一之术,时有损益而斟酌之,至于无偏弊不举之明,则古今一理也,万世之道也,又何窃窃然忧天下之不治哉!秦人据崤函之险,拥甲兵之富,磨牙摇毒,并吞六国。及其弊也,闾巷匹夫皆攘臂相与,起而亡秦,德不足故也。周人为千八百之国,分民割地,使世为藩屏,一之以礼乐法度,时之以朝觐会同,上下之势如臂使指,如手足之捍头目。及其弊也,征伐号令不出于天子,齐桓、晋文扶尊周之名,终无以兴王室,威不足故也。要之,德非乱天下之术,威非亡国之具,特用之有善与不善耳。亲亲尊尊仁也,仁之效缓而不切,故周公期年报政,而其势不能使人无怠惰寖微之忧。举贤尚功义也,义之效太明而速,故太公五月报政,而其势不能使人无急迫必争之祸。故仁而不义,则失之纵;义而不仁,则失之忍。此齐鲁亲亲尊尊、举贤尚功与三代同,而受患与圣人异,无以救之故也。艺祖以武定天下,太宗、真宗以文致太平。仁庙慈爱天下,躬履纯俭,思与天下之民安宁涵养于仁寿之域,政令简易,刑轻赋薄。四夷之未服,赦而不诛;大臣之有过,贷而不治。恩被四海,泽及草木,而匹夫无失职之怨,常使舒迟乐易于法度之外,而不相促迫。百官有司不能体上之美意,至于弊玩苟简,相与窃其温厚长者之名,而从容于自养之地。此上非不勤笃,而从事者已甚也。神宗以英睿之质,奋乾刚之断,一新天下因循不改之弊,理财治兵,训官造士,赏功不疑,罚罪无赦,谨簿书,督期会。奉法之吏昼则计功,夜则思过,奔走竭蹶,各尽其力,而不敢告劳于上。监司守令幸于见知,诃及细微,责任不量力,以苛为明。锲薄之风,靡靡驰竞,而终无以成忠厚之俗。此上非不和易,而行法者过也。昔演门以亲死者,以善毁爵为上卿,其后党人以毁死过半,察其矜名趋利之心,则去本益远矣。夫明王操厉世磨钝之具,以作成天下之材,与之同心均力,兴起万事,昭功业于后世,其志之所向亦已勤矣;奈何官人百吏,不推明德意以应上之所期,悻悻然幸于为己,以败上之法度,亦是有罪焉耳。夫行百步不至则止,行五十步中道而止,卒至于箕踞偃卧而不进,志怠故也。一棋既胜,而复棋者愈善,卒至于智虑抢攘而后已,其数迫故也。堕者犹可以牵一臂而起之,迫者斥于无事而已矣。如此,则小才浅智常汲汲于日月之不足,聪明之士不敢削于绳墨之馀,两得之矣。文帝之初,天下既定,出于兵革诛歛之用,与民休戚。感一妇人之言去肉刑,爱十家之产罢露台,此仁人也。吴王不朝,锡之几杖,疑失之宽。宣帝先法律而后《诗》、《书》,重赏罚而轻德教,此霸道也。盖宽饶、杨恽一有过失,诛之无赦,疑失之猛。若夫驰射之上林,欲亲罚匈奴,虽宽大长者,而有不怒之威;思与良二千石共理,使民无嗟息,虽总核名实,而有不言之忧。虽然,道将行也,非人主所独能为,其臣亦有以与之也。故贾谊太息流涕,欲以法制诏诸侯、明礼义、齐风俗,所以略施其说;黄霸行循良之政,而人服恺悌。此文、宣之世所以不至于怠惰督察之过者,公卿大夫相与明其美意而笃行之故也。愚尝观天之道,阳主仁,阴主义,仁善生养,义善制割,阳常主进,阴常主退,处于无用之地。观人之道,父主义,母主慈,义则敬而尊之,慈则爱而亲之。由是推之,治天下之道,不幸过而失之猛,宁失之宽。故秦人之攻战,不足于周人之德泽;齐人之强富,不足于鲁人之礼义;汉宣之厉精,不及于文景之恭俭。盖可恃者德本也,可存者厚道也。楚人有疑狱,三年不决,问诸大夫,半以为是,半以为非。或曰:陶朱公布衣而富,必有奇智,使人问焉。朱公曰:臣不知治狱。家有二璧焉,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其径相若也,泽相若也,色相若也。侧而视之。其倍二寸,此所以为千金也。主上仁孝,母后慈爱,内之公卿大夫,外之守令监司,寝掊剋之风,布宽大之泽,百姓安生业,四夷不内扰,年谷顺成,财用不匮,大数已得之矣。然法之所未善者,行之以仁祖之意则不刻;意之所已降者,约之以神考之法则不偷。此三代救弊之道也。其或天下之事与天下之政令,出于议论之不同,利害之不一,其意犹未敢出法之外者,假之可也。子贱为单父宰,请善书二人,鲁君与之。至单父,则使书,子贱从旁而引其肘,书丑则怒,书好则复引之。二人辞,以告鲁君,鲁君即以单父付子贱,而单父大治。由此观之,法终不可以纯任,必有美意以作之,又何拘焉。若夫当行之道,庙堂讲之已熟,姑发其大略云。
义荣见示和禅月山居诗盥读数过六根洒然但余素不晓佛法今以受持孔子教中而见于穷居之所日用者和成七首 其一 宋 · 郑刚中
七言律诗 押删韵
世态攲危转觉难,年来宜我面西山。
高情不出窗几内,至乐亦非文字间。
愿得好风常款款,不妨流水自潺潺。
个中有味谁同享,俗子卑陬莫强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