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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劾章惇韩缜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九
臣闻《易》曰:「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圣人之深戒」。
谓其发言动虑,害民败事,故舜之去四凶,鲁之诛少正卯,不得不速也。
窃以辅弼疑丞之任,天下之最重者也。
非夫全德巨才,处之为不称,岂容奸邪之冒处邪?
章惇韩缜者,岂不能自揣素履君子邪,小人邪?
若自以为君子邪,胡不观诸方册,验诸贤辅,有挟邪肆辨,敢为欺罔,贪冒荣宠而不知进退者为君子乎?
若自知为小人,而方圣政大明,无幽不烛,睿断如神,发必中义,而为小人者岂不知畏而引去,尚敢偃然自安邪?
伏自陛下临御以来,力除蠹弊,天下之人皆喜之,惟章惇不喜,每闻帘前辨论,悖慢无礼。
且天下之法度可更张则更张,乌有后先之间哉,一于便民而已。
章惇意在不更张,而不顾民害之深,岂得为忠乎。
辨论公正,犹不可失人臣恭顺之礼,又况其邪说之多而敢为悖慢耶!
《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传》曰:「见无礼于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
臣今见章惇之无礼,则逐之而后已。
韩缜行义之不修,而不能自治,何以治人?
代天理物之任,岂行义不修之人可以当之乎!
况内有贤兄,不知引避,人而无耻,不足观也已。
此二臣者,虽圣度如天,进退大臣必思以礼,然章惇韩缜无耻之甚,尚何待也。
伏望陛下检会臣前后累奏,特赐睿断施行。
乞择名师主太学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七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一四、《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八
臣窃以立国家太平之基本者,莫急于人材。
养天下人材之成就者,莫先于庠序。
朝廷务要广求人材,而不素为之养,则何由而得。
上庠与州郡学校虽名为兴贤,而无养人材之实,所以然者,盖无名师之故也。
夫所谓名师者,其经术足以穷圣蕴,其行义足以为人表,又能至诚以教养为己任者是也。
昔在仁宗朝,诏胡瑗太学
当是时,天下学者翕然向风,所以成就人材为多,至今未见其继者。
岂国家之大,四海之广无其人?
患在不求之也。
今庠序之中,不见以礼义教养,唯见以苛禁绳治。
其所习经术,所修行义,孰为发明,孰为观法,学官者区区自顾,苛禁之不暇,奚暇治礼义哉,甚非所以为首善之地也。
今朝廷所去弊政几欲尽,而所修善政未甚闻。
臣以谓所修善政,莫先于置名师、兴学校以养人材,首善自京师,而风动天下。
伏望圣慈诏大臣博求真儒为天下所共推者,使主太学,以教养为己任,罢三舍之弊法,去一切之苛禁,专务以礼义教养多士,自然可以成就人材,为陛下立太平之基本。
臣愿陛下留神,天下幸甚。
乞以青苗钱籴粮备荒奏元祐元年三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二、《宋会要辑稿补编》卷二○八、《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二、《文献通考》卷二一
臣尝计天下青苗钱,除昨来支俵外,见在钱数尚多。
欲乞将一州见在数合同斟酌诸县户口多寡,并用收籴可留斛㪷。
凡遇丰年则添价以籴,遇岁小饥则减价以粜,大饥则以贷之,候丰岁输还,更不出息。
再论安焘除命奏元祐元年三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
臣窃以自古人君致功德巍巍与天地并者,积众善之效也。
夫以天下之广,万几之繁,以一耳目兼听周视,欲事事中理,其要道莫过于取善而已。
大凡好胜,自古之公患,苟不以事之善否,而皆欲莫予违,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矣。
夫舍己从人,唐尧之盛德也;
与人为善,虞舜之盛德也。
以数圣人之盛德,犹闻取人之善。
恭惟陛下临御以来,盛德日新,百度修举,求贤如不及,从谏如转圜,与之盛德无以异。
前日权给事中王岩叟封駮安焘知枢密院不当,陛下直令下吏部施行,更不令给事中书读,臣窃以谓非取善之道也。
之不才无公望,陛下又素知之。
今日圣政如此,退大奸、进大忠,天下翕然,咸称有古圣帝明王之风。
之躐等超升一事,何惮而不改耶?
且居陛下耳目之任者不敢不尽言,盖思所以称陛下付委之意。
若俾却居旧职,任用不为不重,告命必须书读,纪纲方始不紊。
臣愿陛下以盛德取善为事,则臣之职可以无愧。
伏望圣慈留神,天下幸甚!
乞将永安县拘纳地土给还原主奏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五、《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六一(第六册第五九○四页)
宋用臣曾孝广根括西京永安县沿河百姓地土,拘纳入官。
欲下京西转运司,将拘到地土给还旧日人户。
乞选官置局会计经费奏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一之三五(第六册第五六九二页)
欲乞选官置局,取索户部天下一岁之所出入,与三年郊赏、四夷岁赐,凡百经费,并行会计,内可省者则从而省之,量入为出,著为令式。
论职事官带职奏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一、《右编》卷二九、《经世八编》卷一四
臣等伏睹三月十八日圣旨,职事官许带职,内尚书二年直学士中丞侍郎给事谏议通及一年待制
臣踰月于兹反复思之,不得其义。
多士纷纷之说,不可胜纪,聊采十说,以陈于前,惟陛下垂听,幸甚。
说者曰立为此法,庶职事官罢日不烦商量,便可令带出。
臣以谓为中书自便则可,于朝廷体要则未安也。
不若因其除外,易以职名,在人主恩意则新,于臣下宠光亦异。
今既平居无事,先以与之,则一日补外,何以示恩?
更进则太优,不加则近薄,虽曰善迁,乃如少贬。
此不可一也。
借如自尚书一年馀罢,则当与之直学士耶,与之待制耶?
待制则无以别于侍郎,与之直学士则不应今日所立新制。
此不可二也。
尚书侍郎而下以罪被谪,于寻常例当落职者,不知止落职事官之职耶,并落职名耶?
不落职名,则与平迁善罢无以异矣。
落则是不问过之轻重,皆当夺两重职矣。
此不可三也。
官制以来,由谏议大夫中书舍人方为给事中,由给事中方为侍郎,而御史中丞又在侍郎之上,其为等差如此。
今一年之后合为待制,则等差纷纷然莫可辨矣。
此不可四也。
昨有自尚书御史中丞者,岂可一年之后亦止于加待制,则为降官,与直学士则为乱法。
旧制,知杂御史乃今侍御史,其于中丞相去甚远,犹有不历月踰时,或才满岁遂迁待制者。
今为中丞一年方得待制,是今中丞反轻于前日之知杂御史也。
旧制,知制诰乃今中书舍人,自居待制之上。
次迁当为翰林学士,其或迁杂学士,虽至于侍读学士,若不与权三司使及权知开封府,皆不为美迁。
今一年之后乃得加待制,是今日中书舍人亦轻于前日之知制诰也。
又既为中书舍人,以典制诰为职事,其于侍从,最为亲近,岂须更带待制
此不可五也。
六曹之官,容以众材并进,或以钱谷称,或以刑法用。
使为尚书侍郎,则可使兼学士待制则不可。
不然,名品混殽而清浊一流矣。
此不可六也。
从来以寄禄官为行、守、试,则试者多而行、守少。
加职之后,以职为行、守、试,则试者少而行、守多,暗升资格,阴益俸钱而陛下不知。
此不可七也。
官制以前,侍郎尚书类为叙迁之官,故更以带职为宠。
官制以后,以阶为寄禄,而尚书以下实行其职,故自以职事官为重,恩数之优,非昔日比,无更稍加职之例。
岂可以专官制之重职,又兼旧制之宠名?
此不可八也。
人主之所以厉世磨钝,屈天下英雄之心俱入于术中者,唯名与器而已。
故美官重器必使有难得之势,则人以得为荣,为劝。
若予之不加重,不予不加轻,岁月所积,例以授之,则鄙夫以茍得自矜,而高材以同受为耻矣。
此不可九也。
待制职备顾问,非学术该通、议论雅正,谁宜为之?
祖宗之世,其选最精,出入朝廷才一二人而已。
故当世人人皆以为贵。
今乃立法无有定员,将一年之后,待制满朝,必有斗量车载之谣,以玩陛下名器。
此不可十也。
方陛下修明法度、齐正典章之时,而官制职名参错如此,臣谓终不可以并行。
伏望圣慈特诏辅臣别加讲议,裁定归一,适于至当,庶行之当世而无碍,垂之将来而可久。
〔贴黄〕唐室中间,清职要官失于冗滥,故时人为之语曰:「补阙连车载,拾遗斗量
杷椎侍御史,碗脱校书郎」。
至今以为笑谈。
臣诚恐明年以后,待制太多,天下之人亦生轻侮。
在陛下清明之朝,不可不谨也。
张诚一李定事奏元祐元年六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二○
龙图阁学士、新知江宁府李定既仕宦之久,避不持服,明知其母仇氏,乃不认,及人言,乃归过其父,左右反复,巧为疑词,欺心背亲,遂若平生无母者。
熙宁中知制诰,与谏官、御史交章论奏,有司考覈,迹状甚明,天下无不憎恶。
宰相王安石曲法枉道,独为主张。
今按诚一大逆不孝,天理之所不容,人伦之所共弃,而各以崇阶贵秩曲领大藩,为千里之长,其何以顺天理、明人伦,正朝廷之治,厚四方之风?
伏望睿明并行放弃,勿齿于朝,以为天下万世不孝之戒。
乞委官检察州县拘留编管人等奏元祐元年六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
累赦应编管、羁管人,州县尚有拘留者,乞委监司检察,致免稽滞。
论安反侧不必降诏奏元祐元年六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二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二
臣窃惟王者出号施令,示天下之大信,唯其合皇极之道,上参天心,下顺物理,使四海内外闻之欣跃鼓舞,咸曰:「大哉,王言」!
故《书》载诗歌,足以为世法,盖以至公至正而然也。
伏自陛下临御以来,天下之人上自公卿,下逮民庶,称颂陛下之德,谓历古以来未见如此之公,未见如此之明。
故君子有以伸其直,小人不得肆其罔,而又信任俊哲,放去奸回,朝廷清明,日就太平。
臣前日风闻朝廷将欲降诏慰安小人,臣窃以谓刚阳之气常在于生,扶持保祐,惟恐其不长;
阴邪之气常在于杀,消除殄灭,唯恐其不尽。
夫刚阳,则君子之道也。
陛下今日固进君子矣,然扶持保佑,愿陛下加意焉。
阴邪,小人之道也。
陛下今日固退小人矣,然消除殄灭,愿陛下致力焉,如此则天下常泰而不否矣。
臣窃闻将下诏书,条列事目,慰安奸邪之人,今后更置而不问。
在圣度含洪则善,然使奸邪之人有以增气。
臣谓此诏不须颁下,恐天下之人适足有以窥陛下。
臣愚不肖,陛下盛德之遇,今日有所怀,不敢不竭尽于旒扆之前。
愿陛下睿断,特赐追寝前诏,更不颁行。
臣愚不胜惓惓。
〔贴黄〕今日之诏若遂颁行于天下,臣窃恐奸邪小人日有浸长之渐,执政大臣怀自安之私意,致陛下大公至正之道有所不行。
今日于诏未下之间,尚得进愚忠,愿陛下特赐采纳,收还前诏。
天下幸甚。
司马光薨当谨于命相奏元祐元年九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九
臣窃以君臣之义,均乎一体,股肱或伤,何痛如之!
司马光天生正人,为陛下出,整齐法度,惠养元元。
内则招俊乂以在官,外则镇蛮夷而歛衽。
其精忠贯天地,大节扶邦家,正直格神明,康济逮黎庶。
佐佑圣政,除去敝事十有八九。
朝廷已清明矣,天下已安乐矣,虽疾病中,疚心王事,造次颠沛,未尝离去,以至尽瘁没身。
至诚至公,古人无与比,可谓之真宰相矣。
陛下乍失良弼,痛伤应深。
司马光身虽殁,而孜孜为朝廷深意,愿陛下勿忘也。
司马光之才业人或有之,其爱君爱民之心,求之天下未之见也。
爱君不敢欺,爱民惟恐伤,而今而后,陛下每见敢欺罔吾君者,愿以司马光为法,逐而勿用也。
然则欺罔者何以见之?
谓吾君不能居仁由义,而又不能陈善闭邪,惟能逢迎其恶者,是乃欺罔者也。
每见敢残虐害民者,愿以司马光为法,逐而勿用也。
然则残虐者何以见之?
厚歛以困其财,劳役以竭其力,穷兵黩武,置之危地,是乃残虐者也。
此皆司马光平生之深疾,愿陛下常存此心,以察群臣,使公忠进而欺罔退,岂弟兴而残虐亡,则司马光之死犹生之年也。
方今朝廷法度虽已修而未全,惠泽虽已施而未浃,正在陛下坚初志、思至忠,勿惑小人邪说,而忘司马光所以为朝廷孜孜之意,不可变易已行政事也。
明堂大礼已毕,张璪必当罢去,陛下勿固留,善退之可也。
命相,陛下必有以处之。
执政中尚阙两员,除授之际,宜取天下之公望,以忠厚公正、器识宏远,可以胜大任者任之,勿为近习所惑,妄有所许,则言者不敢负职事。
除授既得其人,臣亦妄言矣。
伏望圣慈预深思虑,择任贤臣,以幸天下。
乞罢章惇扬州新除奏元祐元年十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
在枢密府,于帘前悖慢,失人臣礼。
责官未踰年,遽移大郡,窃恐迁升无名,假借太甚。
乞罢扬州新除,以协公议。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原注引。
乞申敕臣僚尽公择贤奏元祐元年十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
诏书以十科举士,其间不能无因缘请托之弊,所举之士未必皆贤,朝廷宜加精察,庶绝滥进。
仍请申敕中外臣僚尽公择贤,毋或援引小人。
乞今后凡有政令除改才到门下并令给事中即时关报台谏奏元祐元年十一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
臣窃以谏诤之臣为天子耳目之任,救正朝廷之事,贵于其初。
凡政令未安于理,除授或非其人,于命未行之日,俾先知之,则献纳之间,事体甚便。
近日朝廷所关报者,皆是已行之事,言者急思救止,其道无繇,又不免暴于人听,不若于命未行之前,都无辙迹,足以成朝廷之美。
故事,谏臣许随宰相入閤,盖当议论之初,便思救补,不俟命令已行,然后攻其失也。
臣欲乞朝廷今后凡有政令除改,才到门下,并令给事中即时关报台谏,所贵先事为虑,所补不细,又足以成朝廷之美。
伏望圣慈详酌施行。
〔贴黄〕臣窃闻议者欲将中书、门下后省给舍谏官、直舍间断,以防漏泄。
臣窃以谓天下之事,理当使谏官先知,贵其救正于未行之前。
况故事,谏官许随宰相入閤,即是事无所不预闻。
今却使不与给事同省,以防漏泄,岂不然哉!
兼将新修省闼,析为异处,亦非美事。
臣恐议者故为壅蔽,以误陛下。
伏望圣慈特赐罢止,以广聪明,以重事体。
又朝廷若谓给事中难以如省部详备关报,臣欲乞将除授只节略职位、姓名,更改政令具事目大纲关报,所贵简便,易于施行。
乞正学士院策题撰者之罪奏元祐元年十二月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三、《东都事略》卷九四、《宋史》卷三三三《朱光庭传》、《王文公年谱》附录一、《续资治通鉴》卷八○
学士院馆职策题云:「欲师仁祖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举其职,或至于媮;
欲法神考之励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流入于刻」。
又称「汉文宽大长者,不闻有怠废不举之病;
宣帝综核名实,不闻有督察过甚之失」。
臣以谓仁祖之深仁厚德,如天之为大,汉文不足以过也。
神考之雄才大略,如神之不测,宣帝不足以过也。
后之为人臣者,惟当盛扬其先烈,不当更置之议论也。
今来学士院考试不识大体,以仁祖难名之盛德,神考有为之善志,反以媮刻为议论,独称汉文、宣帝之全美,以谓仁祖神考不足以师法,不忠莫大焉。
伏望圣慈察臣之言,特奋睿断,正考试官之罪,以戒人臣之不忠者。
乞以善利二者别邪正之臣奏元祐元年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五
臣闻自古治天下之先务,唯别邪正之臣尔。
正臣进则天下入于泰,邪臣进则天下入于否。
然则何道而别之?
在善与利之间也。
正臣一意在善,务引君以当道,故尽忠尽公,未尝不敬。
邪臣一意在利,苟患失之,故为佞为欺,无所不至。
恭惟陛下天纵至圣,明目达聪,灼见正臣之在善,日寘诸朝;
审知邪臣之在利,远之于外。
臣愿陛下坚持此志,每用人之际,以善与利二者之间常加明察,使正臣日进而邪臣永退,则天下何患乎不泰也。
乞罢大理狱奏元祐元年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六
臣闻《易》曰:「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
恭以陛下上契天心,下符人意,凡一举动,莫非顺理,刑罚之清,万民之服,适当今日。
窃闻诏委御史中丞刘挚右谏议大夫孙觉看详大理狱探报不当事,有以见陛下宽仁之盛德,其大理狱从而可废。
伏缘治狱自有开封府御史台,安用更致此狱?
且狱名不一,非治世之美事。
又帝居之侧,岂当致狱之地?
凡为人臣者,不务崇理义以辅太平,而乃长刑罚以亏仁德,不忠莫大焉。
臣窃见刑部侍郎崔台符户部侍郎杨汲务为刻薄,致位高显,久任大理官,稔为刑罚、亏仁德之事,乃不忠之臣也。
臣欲乞罢大理狱,并黜崔台符杨汲刻薄不忠之臣于外,俾天下知圣人唯尚仁德以化民,则刑罚愈清而万民咸服矣。
乞详议五礼以教民奏元祐元年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九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
臣闻孔子之言曰:「立于礼」。
《书》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
则是礼者与天地并,而不可斯须废也。
自三代已后,其礼遂亡。
汉唐规规,不足道也。
今圣政日新,讲修治具,臣愚以谓为治之道无先于礼,盖人情之检柙,王政之纲维,莫不由此。
夫礼废而不讲久矣。
今天下之人自丱角已衣成人之服,则是何尝有冠礼也。
鄙俗杂乱,不识亲迎人伦之重,则是何尝有婚礼也。
火焚水溺,阴阳拘忌,岁月无限,死者不葬,葬者无法,五服之制,不明重轻,则是何尝有丧礼也。
春秋不知当祭之时,祭日不知早晚之节,器皿今古之或异,牲牢生熟之不同,则是何尝有祭礼也。
冠、昏、丧、祭,礼之大者,莫知所当行之法。
朝廷之上,未尝讲修,但沿袭故事而已,曾未尽圣人之蕴。
公卿士大夫之间,亦未尝讲修,但各守家法而已。
何以为天下之法?
车舆服食、器用玩好,法禁不立,僭侈尤甚,富室拟于王公,皂隶等于卿士
风俗如此,一出于无礼而然也。
臣今欲乞陛下诏执政大臣各举明礼官参议五礼,上自朝廷所行之制度,下至民庶所守之规矩,纤悉讲明,究极先圣人之蕴,以古参今,酌人情之所安、天下可通行以为法者,著为一代之大典,垂诸象魏,颁诸四海,以正人伦,以变礼俗。
此则三王之举也,臣愿陛下勉之而已。
《记》曰:「王者治定制礼」。
恭惟祖宗以来,累圣相承,仁功德泽,洋溢天下,固可以谓之治定矣。
伏自陛下盛德临御,兴滞补弊,朝廷日益清明,此明王当制礼之时也。
愿陛下不以臣言为微,时赐留神,以幸天下。
〔贴黄〕朝廷盛化,无远不被,然而五礼之制,多出沿袭,未尽讲修,人不知其所止。
其间冠、昏、丧、祭之礼,尤当先讲修,以示天下,俾得遵行,以为规矩,然朝廷之上与公卿士大夫之家皆未有成法,伏望圣慈令明礼之臣与礼官委曲讲修,以厚风俗。
乞戒约士大夫传异端之学奏元祐元年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八四
臣窃以圣人之道,纯一无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开辟以来,未有易此者也。
、文、武之所以为君,周公孔子之所以为臣,以此为己任,以此为世教,明如日月,固不欺于万世也。
自后汉以来,王道寖微,胡法始乘间而入。
蔓延至于晋、宋、梁、隋,王道日衰,胡法日炽。
有唐贤儒间出,力行排斥,然而邪说入人之深,譬之病者正气已耗,邪气入于心腹,沦于骨髓,未易除去。
贤儒出力扶道,有如珍药良剂,仅能涵养正气尔。
圣人有言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为吾儒者,所当学也;
然未尝学也,反谓胡法了然见性,不生不死,此其高明者也。
圣人有言曰:「未知生,焉知死」。
为吾儒者,所当致知也;
然未尝致知也,反谓胡法真有轮回,此又其次者也。
圣人有言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为吾儒者,所当畏敬者也;
然未尝畏敬也,而反谓胡法尊信,可以求福田利益,此又其下者也。
缘此三惑,上智以至下愚,混然都入于迷涂而不自觉也。
口诵圣人之书,身被儒者之服,而区区北面尊胡法、学性命、免轮回、求福田,所谓舍己之田而耘人之田,臣未见其得也。
方今朝廷尊尚儒术,并用贤俊,将欲发明大道,必先斥去异端,则可以振起斯文,化成天下。
臣访闻今月二十日,相国寺有一冲长老者开堂说法,士大夫奔走其门墙,环拜于座下者甚众。
当圣朝尊尚儒术之际,而士大夫不知自重,败坏如此,可不惩之乎?
臣欲乞诏执政诘问今月二十日赴相国寺长老座下听法臣寮,遍行戒敕,令今后更不得造其门传习异端。
学官传先王之道,礼官守先王之法,如有违经弃礼,前日亦曾至其门听法者,并行责罚,以正违经弃礼之罪。
士大夫以至民庶之家,今后亦不得令妇女入寺门,明立之禁,庶几可以息邪说、距诐行、正风俗,明吾、文、武、之道,以开天下之惑。
幸甚幸甚!
再乞戒约士大夫传异端之学奏元祐元年 北宋 · 朱光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八四、《皇朝文鉴》卷六○、《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八、《经济类编》卷九五、《宋元学案补遗》卷三○
臣窃以天覆于上,地载于下,人位于中,三才一贯,纯粹不杂。
有圣人作,因天叙而立五典,因天秩而庸五服,因天讨而用五刑,然后三纲五常立,而万事咸治。
圣人惟能以皇极之道弥纶辅相于其中,故天下无一民一物不得其所,此极盛之治,后世无以复加也。
不幸三代既还,王道不振,杂之于前,释氏乱之于后。
之术主于清静虚无,世惑犹浅;
惟是释氏最为大惑,人无贤愚,皆被驱率。
高明之士则沉溺于性宗,中下之才则缠缚于轮回,愚浅之俗则畏惧于祸福,甚可怪也。
圣人曰:「天命之谓性」。
儒者尽心而后知,苟不务知此而求他,可乎?
圣人曰:「未知生,焉知死」。
儒者当穷理而后知,苟不务知此而求他,可乎?
圣人曰:「惠迪吉,从逆凶,惟影响」。
儒者当亲履而后知,苟不务知此而求他,可乎?
圣人言行,布在方册,明如日星,可师可法。
今士大夫被儒者之服,当师法圣人言行,而乃自暴自弃,区区奔走,从事胡法。
古者学非而博,在四诛而不以听。
今去先圣之言,从胡人之学,无乃学非而博者乎?
岂可以不禁之也!
学官教多士以礼义,礼官正朝廷之典礼,若习异端,尤当深责。
古者道路男子由右,妇人由左,重其有别。
今之士大夫与民庶之家,妇女恣入寺门,败坏风俗,莫此之甚。
此不可以不禁也。
臣访闻今月二十日,相国寺林院长老开堂,衣冠大集座下,听法者曲拳致恭,环拜致礼,无所不尽。
在无知辈不足责,其士大夫背弃吾道,不知自重如此,不可以不责也。
臣昨日上章,乞诏执政诘问今月二十日于相国寺长老座下听法臣寮,乞行戒敕,今后更不得造其门传习异端。
学官礼官前日亦曾诣门听法者,乞正违经弃礼之罪。
仍乞今后应士大夫与民庶之家,妇女并不得入寺门,明立之禁。
臣所以为陛下力言者,方圣明御历,俊乂满朝,尊吾、文、武、之道以致太平,而不当纵异端之术以惑天下。
伏望圣慈特赐睿断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