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路招讨司幕府李讽田棐元积中书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
某启:某初到郡,得前政所占民田不还直,且令纳税一事,某决欲行之。自念秩卑,恐有司诘问,益淹久不便于民,是以白于郑公,公大以为然。寻出榜谕民,给其直,且免其税。此一事,诸君尽知之。及韩公来,某临郡已两月,所得民间不便事益多,见诉尤不便者,必告之曰:「韩公且来,汝自诉之」。及韩公来,以事自陈者千馀人,韩公必尽览之,究其事理,覆其根原,或见询于某,或命他官参定,然后行之。其于事,固已精且详矣。某岂私于此方之民哉?亦由前日白郑公给民直一事,盖以公家之事,茍利于民,则韩公、郑公与某行之,皆一也,何必分彼此哉?不意好事者以某附韩公,为事多所更置。未审言者以某附韩公为善耶?为不善也?若以所更事为善,则不当谓之附也;若以所更事为不善,则某前在泾州,郑公朝夕见延,其于边事,无不询也,无不虑也,独狱事不与闻,他则无细大皆往覆究极,于议论未尝有隐,郑公相顾之意,始终若一。是则某之论议,有可采者也,于边事有所得者也。茍一以不善赞郑公,则公必怒而绝之,何能终始相顾如是也?是果不以不善赞郑公者也。不以不善赞郑公,而专以不善赞韩公,是厚于郑而薄于韩,则以好事者之言为不通也。若以前日在泾为智,今日在渭为愚,又于有识之议为不通也。此事闻已久,疑之不甚信,近日益有端绪,然不知郑公果以为信否。郑公为元帅,某预掌一路兵寄,若好事者言行,则间隙日生,茍有戎事,某无所逃诛矣。平凉去年经虏寇,残破之后,朝廷不以某不才,擢当此任,亦思有以自报,朝夕勤事,非公宴不迩声妓。受署殆今五月,断狱不过十数人,皆历历可讯。其营田护寨,蠹于事者,韩公尽以刷去之,今狱讼益简,止以练兵为事尔。诸君察某心,岂主于荣官哉!子发相知尚浅,士规、益之皆目见某谪官,当时宁有歉于心耶?古者刺史严明,郡守有投劾解印绶者,某岂重去此一官哉!幸诸君为某辨于郑公,公果不悟,某立当解去,且以终郑公前惠,又不使他日戎事之际,使某忧疑自危,措置颠失,虽被大戮,或败国事。愿诸君留意,见答。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皇朝文鉴》卷一一四
得刘伯寿牒取王文政文牍,寻以封送。始,文政等以罪配隶牢城保宁为兵,会韩公来,以旧狱诉于公,公命覆其罪,茍不至深切,则移籍于广锐、蕃落。文政等皆在泾,于是申上帅府,呼此二人。幕府不俾二人者来,反令取其具狱,就泾视之。既而帅命二人者来,止云材弱,射七斗弓,箭不满两握,其具狱则详之矣。于是众议曰:具狱往而二人乃来,此必审其初罪不为深切矣。其言材弱,射不中程者,虑以广锐处之也。蕃落旧等材五尺三寸,近制短指者亦听。狄侯命二旧卒方之,不少损,又命以射弯九斗弓,箭不满二指,在旧卒下等之上。泾内地,不知蕃落所用皆短箭,故差缪相远。若必以长箭程之,虽积功至大校,其少且壮者,亦不能应格矣。又,蕃落中有犯奸若盗如此比睹军者甚众,决不复疑,但喜得胜兵者二人,遂易其籍。帅府乃询云:「若二人者罪,安得不为深切」?然后乃知帅府之意,不欲睹此二人于蕃落。既已籍之,无如之何,乃答曰:「其罪不至极于恶」。盖婉其辞,所以恭上命也。不图又命刘伯寿覆其狱,凡泾人之相厚者,皆见责曰:「何乃不禀帅命」?某闻之,甚骇其言。若他事,则不敢知;如止此一事,则非所以为不禀也。何者?始本路索此二人于泾帅,既不遣,复命取具狱视之。若果以为巨慝,则当下令曰「此不足贷,二人无可遣理」,独归其具狱。则某必审视其罪,虽其可贷,犹当奉承帅旨,奚必改籍此二卒耶?且韩公非素得视此二人具狱也,命本路究其罪,易其军与不易,皆系于本路也,不易不足为忤意,易之不足为迎合。且本路军与民暨蕃酋以事自诉、以功自理于韩公者多矣,皆下其事于本路,且命详之。其以事自诉得辨者十二三,以功自理应格者十一二,蕃酋所陈其可行者十不一二,皆不以先入之言为主也。文符尽在,可取而覆视,岂必以此一事为违戾耶?兹事极微,而某恳恳为言者,诚以害于体为甚大也。昨日经略司行某事,其于法少碍,而事当然者,大吏持以前日王文政等无碍于法尚尔,今此恐见诘,奈何?某叱去之。某谓狄侯曰:「异日此曹有言,必请黜之」。虽异日黜之,徒能制一吏,如将校何?将校必曰:「此一细事犹不得遂其行,安能使我有畏哉?吾独知畏元帅耳」。此甚足为元帅忧也。自某临本路,原州、镇戎军决罪,有不至死而特死者,有当死而惨其刑者。某与狄侯议,皆不问其状,盖知其守将可任以事,当申其权于下也。又有卒犯罪,反持其主校过失者,某诘之曰:「若主校与汝共为隐,汝惧累以言;或主校滥罚,汝不胜其虐以言,吾皆听汝,理有罪者。今汝自有罪当罚,主校若贷汝,则过终不闻,是使主校皆畏过,莫敢笞其卒者,此军之大弊也」。狄侯暨诸将皆曰「善」,然遂杖去之。且大将于士卒,非人人能督察抚循之也,必有主校焉。使军中皆畏其主校,则将无所事矣。夫士卒不畏其主校,则饮博自恣;饮博自恣,则卒至于贫穷;卒至于贫穷,则无所不至焉。为主校者,岂可使反畏其下哉?故为将者,必察群校之贪虐者自去之,无使其下能持焉,则卒皆有畏矣。是则大将者不使士卒独畏我,而不畏其主校;又不使属郡之兵独畏我,而不畏其守将,此治兵之大要也。某秩虽卑,然于本路言之,与狄侯皆大将之任也。责任既重,朝夕于边事无不忧者。闻士卒不畏其主校,则小以为忧;闻属郡不畏其守将,则大以为忧。今将使一路之人不畏其大将,则元帅安得而不忧耶?故某所谓于事虽小,而于体甚大者,正以此。某得以谏名官,凡事之曲直,犹当于天子廷辩之;今乃不能自辩于元帅,反嗫嚅于幕府,岂畏懦耶?盖元帅之体,不当以事诎于部将。是某凡辩论事,可取直于天子,不可取直于元帅。幸诸君少留意焉。
与水洛城董士廉第三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
近两附书,皆计上达,殊不蒙体亮,何所守之坚也。水洛修与不修,亦所见之异耳。李文饶、牛思黯争维州事,是非至今有不同者,亦何必不修为是,修者为非?但某与狄侯以才略之不广,兵众之寡少,不能远为守备,故建不修之议。适会郑公罢去,遂蒙中旨,从本路之议。行简奋忠国之谋,必以修之为便,当辩之于朝廷,禀诏旨而来,则本路从之,亦有名矣。幸行简少思之:水洛地果属何路?譬若治他人门内之事,岂不为侵耶?是行简可以已其事,本路不当变前议也。行简困踬累年,闻改官,朋友所共忻,故前走书奉报,诚亦私心所喜。一官虽不足为行简言,然于太夫人之心,岂不为慰哉?此事穷极,某辈为守职,行简为侵官,何不思之甚也?试使某今日却以修之为便,行简以某为何人耶?况狄侯强毅有守,虽某言之,亦必不从。前书灭裂,故未蒙省察,是以喋喋,愿熟虑之。
与幕吏石辂李仲昌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
承从部署已至德顺军。所留刘沪、董士廉文字,盖只留往诸处取索及往长安文字,不缘章奏。既捕之,即是罪人,安得妄上文字,眩惑朝廷耶?必若其言,吾辈隐匿,即当缴上,不可留也,况汎汎妄自饰非。但白部署,且封起,勿毁去,即无害。已行文字,却取去不便,兼且有迹,反使不知者将谓不当留其文字,唯存其人,使尽辞于狱,自免闭塞之议。二君熟思之。
答谏官欧阳舍人论城水洛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某十九日至解州,闻永叔舍人其日抵陕郡。以数年之别,相去才数十里,不得一相遇,怅然以为不幸。然某方为奸人所挤,构虐百端,举朝莫与为辩。若见永叔,必极论是非,其不知者,将以某祈恩求援于永叔,此不独重为某累,又且以累知己,故不得相见,未为不幸也。自天休见侵,未尝作京师书,用此亦不敢修问左右。蒙专遣脚力致手诲,何朋友之顾厚也!仍以某近丧长子为慰。某始三男,中男往岁多病,襄城道中物故者也。幼子三岁,美慧可念,三月中在渭失之。长男壮大,与侄植皆门户所倚者。一旦同逝,人生孤苦至此,处世复何聊赖?永叔见哀之深,诚知我者。然谓晋、庆不当为意,似未见亮。永叔尚尔,况他人耶?水洛事未易可言,然事之利害,人人各异见,不必深咎。今既城之,则异日自辩,不足复论。但天休既罢兵任,若以城之为利,当论于朝廷,不当督泾原部将擅为此役。彼刘沪者为泾原部将,茍知城之为利害,当与天休合论于朝,不当数争耳。幸赐照亮。
答河东宣抚参政范谏议启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近捧教答,所启事皆蒙施行,不任戴荷之极。近闻蔡、石皆外补,又缘饮会事,多斥善士。去年圣上奋然英断,登用明公暨韩、富诸公,天下翘首以望太平。今明公未去位,端士颇复见外,世人用意如此,言之可为于邑。明公纵以边事未还,富公讵宜久留于外耶?又况北虏四十年休息,若一旦举事,其势不小。向时所传与西贼相攻,卒无实验,此谋岂可测也?自古夷狄之得志中国,无若元魏。元魏始从云中,得代郡、太原,然后取河北。愿明公深思根本,为国家谋长久之算,一堡一障,不足以捍禦,无或因循,异时负天下之望。某受遇素异,直布所怀,不避忤犯尊意,死罪死罪。
答枢密韩谏议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自使节还都,不敢辄上笺记。伏蒙深赐体亮,特降手教,兼以某儿侄丧亡,曲加存慰,不胜感涕。侄植、男朴,俱为门户所托,朴又尝以文贽左右,蒙国士之顾。本谓此儿终为门下之用,何期不幸一至于此。某在秦所生一儿,亦前此失之。年将五十,未有继嗣,未尝不中夜抚心,对客吁叹。若使忧能伤人,亦恐不复再奉顾盻矣。枢筦事重,伏望善调寝膳,以副祷颂。
贺兖州杜相公启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伏承相公亟解台司,出镇东土,拜恩虔恭,即日上道,雅怀素志,固无少歉。然士大夫之有知者,相与窃议,咸以相公居位日浅,法制利泽,未大施于下,用是于邑。某之鄙心,更所未尽。若于朝廷、于生民而言,则不异众说;若以进退论之,兹为全美。伏惟相公繇初仕以至显重,无一事不为人纪,无一行不为人式,天下之望,唯恐不作宰相。岂独私于相公,诚以有益于斯民也。夫宰相之任,道行则久处而无嫌,道黜则亟当去位。然高位大权,人所顾籍,于是被持禄保宠之讥,蒙阿谀顺旨之议,不独今世,前代名公所不能免。恭惟识进退之体,保初终之节,全天下之望,考于今日,可谓无愧。若以岁月,则平时所履,惧将大损。某出入门下垂三十年,区区之诚,实在于此,敢持此说为贺。
答河北都转运欧阳永叔龙图书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
自承河朔之行,意窃有疑。何者?正人在朝,天下蒙福。今虽总制一道,然所施置不过千里,在于重轻,岂同日而道哉?以是不敢为贺。近日得都下信,君谟、守道悉以外补,又以会饮微过,多斥善士。圣上慈明,永叔以忠亮被遇,不当以外内易虑志、怀本朝也。范公既镇两抚,则未能卒还,富公何得久留于外耶?见河东使还,所奏罢下等科率一事,不谓留意文案,乃得详尽至是。昔柳州见韩文公所作《毛颖传》,叹称不已。韩之文无不高者,颇怪柳何独如此为异。见永叔所作奏记,把玩骇叹者累日,盖非意之所期乃尔,益知柳言为过。相别累年,辄此称道,谅复见噱也。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十一月中写下手书,会论奏部下事,遂不欲通于左右。今辱书,承所履甚休,兼具知某向所陈事。某之心,爱贤过于嫉恶,不独永叔知,他人亦见信。岂有心之所爱,幸而共世,不与之亲且厚耶?今之相知者多见戒曰:「当避形迹,见疏者则相目以朋党」。果如是,颜子不幸得罪,须盗蹠乃可言,不然,学圣人者皆颜氏党也。世态殊可憎,然不足恤。至于勤事持身,亦不敢懈。见询晋、潞少时所游之乐,今惧意都尽,不惟年物之异,直畏事耳。尝忆往年送王胜之序云:「圣朝方以文法治天下,子其慎之」。当日亦偶为此言,不谓遂验。阘茸辈唯欲摭人细过,不可不虑也。人还遽,意殊不尽。
答镇州田元均龙图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
向闻处置保塞事,何其精也!兵久骄,遂至杀害守将,若又贷之,则无复法制矣。明公行此一事,使主威复立,虽四夷之功,无以易此,甚善甚善。近闻京师以微过多斥善士,蔡君谟、石守道相次外补,未知其然否。年来朝廷凡所更置,亦有所存虽高,而事不下接者。自非圣人,未能无过。至于进用,皆天下贤士大夫,抵治平之渐也。圣上聪明,任人不疑;而奸人忌贤丑正,务快己意,其不思如此。今势尚微,恐其渐炽,所斥不止于蔡、石也。某岂私于数君哉?所虑者谗胜贤绌,则国家忧患,岂止于四夷哉?方今言为上所信且重者,无如元均,愿深留意。盖疏远之谋虽陈,惧其不见听也。范公既有西抚之行,富公何故久留于外耶?某久不作京师书,亦不喜辄议时事,数日闻此,愤悒不已。会得明公书,因以尽道所怀,幸赐体亮(《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之」下原衍「疏」字,据右引删。
与邓州孙之翰司谏书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与之翰别久,未尝一日不来思。直以德度服人,企仰之心,不能暂忘耳。今幸会而复别,重以顾恤之意,笑语之乐,中怀悒郁,不啻向时。乃知仰高之心,与怆离之情,各是一事。古语「作恶数日」,此最得之。到随当别作书。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与之翰别十年,所与游处,深相知者不数人。其间不以疏近为间,毁誉为疑,同不为党,异不为嫌,如吾之翰者,益难其比。向观之翰所论朋游,其亲若厚如某比者,亦复无几。骤此相别,以某奉思之心,揆之翰相念之意,讵有已耶!
上邓州范资政启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创作地点:湖北省随州市
某自谪官,惟作报书,当世公卿素相厚者,未尝辄上笺启。今明公镇邓,邓距随不远,而李丞者专来相过,时归于邓,某又与李俱出门下,若遂无尺纸以奉左右,则何以逃简慢之责?某居此,土风之善恶,食物之同异,情怀与乐否,李皆悉之,不暇一一谈也。恭惟解边剧,就安逸,尊体甚休。南阳旧邦,春物向盛,不得陪高宴,预谈宾,用是为恨。
答扬州韩资政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邓州附到七月三日所赐书,不胜感忭。某久不上记,亦如尊谕。到随,贱属多患疟疾,尽得平愈。食物甚贱,私用虽窘而不乏。读经书益有味,体力亦无疲耗,不烦赐念。平日与人异同,遂至争论不息,盖国家事。今既废放,若复云云,乃是怀私忿耳。不惟绝之于口,亦不萌之于心,用是益以自适。但恨地远,不得拜伏门下,栖倚之心,莫能具陈。惟望善保台候,以慰倾颂之恳。
答福州蔡正言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自君谟在朝廷为言事之臣,遂不作书逾三年矣。忽辱手诲,以家兄亡殁为慰,感涕无已。因念家兄平日常以远事见教,而朋友之说,多异于此。某亦以为家兄亲爱当然,朋友相成以义者也。家兄没两月,某卒得罪。使其尚存,闻某就狱,其亦忧而成疾矣。故自谪官而来,不以废放自悼,惟以负教为恨。君谟于某兄弟皆厚,故道此意。汉东土风不恶,寓家城东佛寺,私用虽窘而不乏,读书日益有味,不烦留意。君谟侍亲多庆,因人或惠问,以慰思渴。
答张固太博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顷年在秦,尝见家兄称道阁下之为人,及来安定,会轩车东还过郡,始得请见,则仰高之心,有所从矣。暨至平凉,同僚议边事,有石君乘者,数数论阁下之所施置,无不得宜者,益所叹伏。近见孙之翰称阁下之隐德懿行,足以虑今世。故某奉接未数,而仰闻盛美,为日久而且详也。谪官来,止作报书,虽欲通记左右,顾不能致。今辱书存恤至厚,感愧无已。又承别拜恩命,即未知何日再接高论,不胜区区之意。
答计用章秘丞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一
数日中连得两书,旨意甚厚,兼以曾见鄙文,过赐称道。阁下在某为前辈,于文高,于道淳者也,宜有以指其疵瑕,勖其未至,以成朋友切劘之益。今乃曲为题品,岂德隆者专誉人之长,以诱其进耶?不然,何许与人之过也?感愧感愧。询来介,云已有嘉州之命,不知信否?阁下以忠获罪,其为留滞亦久矣,造物者得无留意?人遽,草草奉此为谢,意殊不周。
答汝州王仲仪待制书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一
郡校来,蒙赐手教,具审尊体宁裕,兼以退解为寄,意高理诣,诚所钦伏。然阁下谓进与退系乎道之所在,虽圣门达者,无以为异也。若论夫才与不才,窃有惑焉。盖才者容有小人,而不才者不害为君子。君子而才不至,其进也于世不甚益,亦不甚损;小人才而进,虽树功立事,其蠹益深。阁下试思之,以为何如?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一
辱赐书教,承自至汝阳,政简讼稀,尊体安适。某到随州,城东得一僧居,竹树甚美,颇有隐者之趣,所愧者以罪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