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朝政宜务大体疏(为进奏院饮会事 庆历四年十一月)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四 创作地点:山西省长治市
十一月日,朝奉郎、起居舍人、直龙图阁、知潞州军州事、轻车都尉、赐绯鱼袋、借紫臣尹洙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臣闻至治之本,在于务大体,不在乎任察也。汉明帝察察,唐德宗以察为明,皆著讥前史,非盛德之论。然则众之好恶必察之,臣下忠邪必察之,非谓究发隐微、作为聪明者也。臣闻诏狱所治类多善士,因醉饱之失,发暧昧之罪,臣窃以为过矣。大抵士君子少长修饬,始终如一者,皆纯固介特之士,举朝论之,百不一二。至于年位尚轻,颇或疏纵,及稍贵重,始自矫厉,而能建事功于世、树名节之效者,不可胜纪。此殆常人之情,明主所深亮也。兹事虽往,臣所虑者上下相伺,动辄得咎,刻薄之风寖以成俗,于盛明之世,所损不细,非特谓二三子也。又比年以来,既行之恩尚或中寝,既用之法罕蒙开释,岂搏击之说易以进,宽厚之论难为陈哉?伏惟陛下采汉臣窥私之诫,鉴吴主校事之弊,因庆泽之后,发宽大之诏,明谕凡臣下有纤介之恶,非亏损教谊、侵害民物者,勿复以闻。至若暴乱之萌,骄僭之原,诬罔朋比,徇私灭公,此王诛之所先,愿陛下留神聪察,无志其细而遗其大,则善者耸而恶者戒矣。狂瞽之言,惟圣明裁择,幸甚。臣洙昧死再拜上疏。
论朋党疏(庆历四年十一月)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八、《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三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七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四、《右编》卷一八、《续资治通鉴》卷四七 创作地点:山西省长治市
十一月日,朝奉郎、起居舍人、直龙图阁、知潞州军州事、轻车都尉、赐绯鱼袋、借紫臣尹洙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臣闻知贤而不能任,任之而不能终,于治国之道,其失一也。去年朝廷擢欧阳修、余靖、蔡襄、孙甫相次为谏官,臣知数子之贤且久,一旦乐其见用,又庆陛下得贤而任之,所虑者任之而不能终尔。以陛下知臣之明,修等被遇之深,岂有任之而不能终哉?盖闻唐魏玄成既薨,文皇亲为撰碑文以赐之,后有言其阿党者,遂覆其碑。近世君臣相得,未有如唐文皇与魏玄成者,间言一入,则存没之恩不终,臣未尝不感愤叹息而不能已也。以是而论,则知任之为易,终之实难,可不虑哉!属闻欧阳修领使河北,臣以边事之重,故不复以内外为疑。今又闻蔡襄出福州,未审襄以亲自请,为以过斥?若以过斥,岂当进其官秩;若以亲请,则襄任京师不三四年,已再省其亲。士大夫去远方而任京师者,孰不念其亲,岂独襄得遂其私恩哉?则襄之不当出明矣。陛下优容谏臣,在唐文皇上。修等之才,虽不愧古人,然所施为未能少及于魏玄成,则间毁之言,不必待其没而后发也。伏惟念知之之已明,任之之已果,而终之之甚难,则天下幸甚。然臣爱修等之贤,故恤其去朝廷而不尽其才。如陛下待修等未易于初,则臣有称道贤者之美;如其恩遇已移,则臣负朋党之责矣。夫今世所谓朋党,甚易辩也。陛下试以意所进用者姓名询于左右,曰:「某人为某人称誉」。必有对者曰:「此至公之论」。异日其人或以事见疏,又询于左右,曰:「某人为某人营救」。必有对者曰:「此朋党之言」。昔之见用,此一臣也,今之见疏,亦此一臣也,其所称誉与营救一也,然或谓之公论,或谓之朋党。是则公论之与朋党,常系于上意,不系于忠邪。此御臣之大弊也。臣既为陛下建忠谋,岂复顾朋党之责?但惧名以朋党,则所陈之言不蒙先采,此又臣之深虑也,惟圣明裁察焉。臣洙昧死再拜上疏。
进贞观十二事表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八
朝奉郎、起居舍人、直龙图阁、知潞州军州事、轻车都尉、赐绯鱼袋、借紫臣尹洙。右,臣闻圣人鉴治乱莫如前代,然于世易考,于事易通,则莫若世数之相近者。故《周书·无逸》历陈商王中宗、高宗、祖甲之德,不及虞夏。臣以为方今宪法前古,宜在有唐;唐治之盛者,在于太宗。旧史具存,烂然可述。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伏惟尊号皇帝陛下详延经生,信尚儒术,书契之所传,缙绅之所道,无不该综浃洽,穷其渊源,固足以顺考古先,宪章百代者矣。窃惟圣心所慕,当追三代之盛;而诸儒称颂,亦谓比隆唐虞。贱臣区区,独以为政教威赏,未臻乎贞观之治。辄取唐史官吴兢所录贞观时事切于今者,得十二事以献。伏望陛下留神览观,详而思之,勤而行之,则贞观之治不难企及。由贞观以复三代,由三代以至唐虞,岂远乎哉?在勉于初、克于终而已。干冒旒扆,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论城水洛利害表(知渭州时)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朝奉郎、行右司谏、直集贤院、知渭州兼同管勾泾原路经略安抚部署司公事、上骑都尉、赐绯鱼袋臣尹洙。右,臣得招讨司牒,奉朝旨修水洛城事。臣本路将佐前见朝廷罢修此城,人人感悦。今曾未逾月,复此兴建,无不骇叹。今兴作之劳,费用之广,臣且置而不论,所虑者既城之后,为害滋大耳。臣窃较计利害,为国家之害有四,而无一利焉。自贼昊扰边,王师屡屈,非以地不广大而不能抗者也。虽用兵有工拙,然大概说者以众寡之势不相侔也。今泾原一路之兵,可以战、可以持重为声势者,独狄青所将之兵耳,然不满二万。其他则城寨屯防,裁足自守,不当更有动移。此城既成,必分兵戍之,缓急贼至,则所备益多,所用益寡,所谓弱我兵而强敌势,此为害一也。山外诸城,本无税籍,自西鄙用师,大增屯兵。今平籴入中,数且不足,犹今诸郡输送税粟,仅有岁备,单弱之民,寖以愁困。此城既建,须益发近边之民输粟,以给其用,不独劳苦,且虞寇钞之害。倘复发兵援送,则所费弥广。所谓重伤民力,增损国费,以事无用之地,此为害二也。且朝廷命将出师,劳弊天下,禦之不能胜,绥之不能伏。为我之寇雠者,贼昊而已,西蕃种类,与国家本无纤介之隙。今无故攘其地而置城寨,又前后诛斩首级,亦已数百,外不足扬威于贼昊,内实树怨于种落,非计之得也。臣观古羌夷之为患多矣。今西蕃种类,居秦、渭之间者十馀万,皆以仇怨,不相伏属。如一旦破仇合从,则内属之户附汉最深者,必先被其扰。我必以兵救之,我出则彼归,我归则彼出,动之甚易,安之甚难。纵未能劳我大兵,然于疆埸侵寇之患,是更生一昊也。所谓为国生事,而无损于寇雠,此为害三也。贼昊前寇山外,独党留、麻毡部落气类附虏为虐,不闻水洛种族藉虏势为边患也。今则通赂于虏,事已明白。此城若建,凡此种类,必召寇为援,为之乡导。当是时,少出兵则不足以应虏,多出兵,胜败之势未决。臣恐山外之危亡,自兹而始。此为害四也。然建谋者必以通秦、渭之救兵,为国家之利,此又失之矣。夫救援之兵骤出不意,或可以取胜。今既城水洛,虏知救兵必出于此,当先据便地,以待我师。且救援之兵不过数千,劳逸势殊,岂能与虏较胜负者哉?臣以此知水洛既城,秦、渭之救兵必不从此而进,所以谓之无一利者也。纵使无前所陈四事,城之犹且无益,况分兵、输粟、生事、召寇四者之害,较然可验哉?臣闻拓地广塞,鞭笞四夷,盖以弭边患而强中国,未闻竭民力、耗国用,而以树兵本、兆祸阶也。臣识虑浅近,所见不广,然在边累岁,耳剽目睹,事颇习熟,又幸得以谏名官,岂容嘿嘿无所开陈?伏望圣慈博询众谋,慎重兹役,思其所以为害,而不贪其所以为利,则不独边鄙幸甚,亦天下幸甚。臣洙谨具状奏闻(《河南先生文集》卷一八。)。
所见不广:原无,据明本补。
乞便殿延对两府大臣议边事劄子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伏闻近日军机,令中书与枢密院同共参议,此诚陛下虑边事之深也。然臣近再得上殿奏事,每见两府执政奏对,不过一两刻,其间或进议除改,或可否奏事,未必专议边防。臣窃料西虏今秋以至来春,必为大举之势,若更使得至,则陕右可忧。臣欲乞每五日后殿进呈公事罢,别于便殿延对两府执政大臣,参议边事,审料贼势,为守禦之略,免使寇兵奄至,临时处置,有失便宜。如允臣所奏,乞详酌唐延英故事施行。康定元年五月日,朝奉郎、守太子中允、新差权签署泾原、秦凤两路经略安抚判官公事、骑都尉臣尹洙劄子。
乞讲求开宝以前用兵故事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闻太祖统御边臣之略,轻其秩所以假其叙,厚赐所以惜名器。伏望圣慈延访大臣,讲求开宝以前事,则西鄙狂悖,不足可平。又闻陛下顷者多赐近臣飞白书,被赐者皆为荣宠。今边臣日有奏请,若事体当有更置者,望陛下赐手诏数十字,以示宸断。则圣神威略,千里之外,如在目前,传于军中,孰不尽节?此两事,乞留中省览。
论诸将益兵奏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
臣窃见近日所委帅臣,大抵以益兵为请。朝廷既熟闻之,必以为循常之谈。臣但虑众说依违,未能感悟圣意。臣非不知国家兵数有限,然事当应急,必在枝梧。昔秦伐楚,王剪请兵六十万,有李信者请止用二十万。故秦帝不从剪言者,谓信能任其事也。然信果败,而剪终成功。今西边诸将人人皆请益兵,亦有自许如李信,请以少击众也。如李信者尚败事,况强而使之?此必败之理(《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理:原无,据明本、张本补。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窃以泾原一路俯近贼境,然自元昊狂悖,未闻深来寇钞。以臣料之,必谓朝廷怠于禦备,乘此间隙,势将大举。若所过堡寨委而不攻,屯戍之兵止能自守,未有以待之也。昨葛怀敏与臣言,夏竦所将兵在泾州止及二千,益以怀敏所请之兵,共未及五千人。若虏众大至,必当坚守。臣所虑者,不患其攻城,不患其求战,唯患其审我虚实,知我利害,视泾渭之城为自守之壁,引众前进,大为俘掠,则猖獗之势未可轻也。臣请益泾州屯兵满三万,骑五千,俟虏之来,或应变出奇,或分兵据险,以逸待劳,胜势多矣。纵使战气方锐,且坚壁自守,贼惮我全军,必未敢南向轻进,则进退之势,皆得以制之。此事制置,贵在速决。
论遣将不当强而使之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闻近日所遣边将,其中或应命而往,非必尽有决战却敌之心。亦有自求退免,朝廷强而使之者。以臣所见,凡能自陈效用,临事犹或败衄;若其预陈不能其任,岂可责以成功?欲乞降诏诸路大将,责以禦贼之任,仍令条上方略;其所陈请,望尽与应副。若自陈不堪其任,并所说迂远者,乞移任内地。
乞减省寨栅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两次上殿,亲闻圣语,以减省寨栅,聚得兵在大将处,最为急务。虽闻已命边臣制置,臣尚虑诸将各有所执,依违未决,转至迟迟。盖缘贼兵数少,其寨栅亦可禦遏;若大段兵至,即全不济事,又分却大将兵势。以此较量,必合减省,然边臣虑见将来小有寇掠,必致不识事体之人,言其不合去却寨栅,致得别无禦遏,惧此归咎,遂怀后虑。臣欲乞专委近上臣寮往彼相度制置,所贵早聚得兵马在大将处,以为禦备。
乞计置边事特出睿断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前次上殿敷奏边事,陛下谕臣以减省寨栅,申明赏罚,及禦贼之备。此数事,皆臣口所欲言,陛下先发德音,臣不胜喜忭。然赏罚一事,近日数已申明;其减省寨栅及禦贼之备,虽闻诏下帅臣,其如至今未见次叙。方今虏气骄盛,虽未来寇境,料其侵轶之势,不越秋冬,正是朝廷计置之时。陛下惜分寸之阴,深为禦贼之虑。况所更置,时出睿断,勿令淹久,失于后时,则天下幸甚。
乞帅臣自募傔从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窃见近降诏旨,令举胆勇武艺之士,诚取人之急务也。然其中或武艺虽精,而未能绝人;或谙边防事宜,而不通方略。举其人材,未足应诏;弃而不录,又似遗才。臣欲乞令在边臣僚见总兵要者,各许召募人作牙校、军将名目,量定人数,使其功效粗著,即乞朝廷量其所能,或授以班行,或列于军校,且令本处效用。若改授内地,应牙校等并令具名闻奏,随才录用,即不许带行。仍乞逐岁除公使钱外,量有支赐,以充膳给。臣昨授命西行,在西京已有两人自言材勇,乞随臣同行,于边上效力。臣虽不敢带去,以此揆度,边将募人,其来必众。况自古将帅,皆有部曲为之爪牙。伏闻太祖朝所任边将李汉超、郭进、李谦溥、董遵诲等,位序未崇,皆自募傔从,为其亲信。先朝赐与既丰,或更假之权利,此事当载国书。伏望圣慈讲求故事,断在不疑。
乞省寨栅骑军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窃闻西虏大率骑战。今言兵者,皆知中国马力,不能较其驰逐。此知其利害,而未尽其说。今边鄙所市刍秸,其价甚重,边人畜马为国家用者,以利所诱,必损其马之所食,以鬻于官。此不独虚费国用,且又瘦瘠彼土良马,此甚害也。又闻将兵者多欲增步卒,不愿远发骑军。臣欲乞诏逐路大将,其本路合须骑军,具以数闻。如是在骑军已多,即拣选驽弱者退还,仍每减一骑军,与添步卒二人补之。不惟减省边费,更兼益得兵数。其沿边堡寨,本为守禦,当在险固之地。若虏众大至,必不宜与之平地较战。所畜骑军,除合留探报外,近为无用,亦乞移屯在大将麾下,别以步人补其数。
乞募士兵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窃见诸路拣选到兵士,其间不无骁勇,然怯弱者亦多。未经训习,或闻使令戍边,恐临战退缩,更至败事。臣欲乞于泾州别立军额,召募兵众,武勇才力,明立科式,定作三等。第一等便充本军人员,更不刺面;第二等充十将、将虞候;第三等充承局、押营。其兵士但取强壮堪任教习者,不以身材尺寸为限。料钱三百文至五百文为额,唯乞优赐例物。其节级以上,别作等第支给。若泾原一路可得万人,以此禦敌,军威必振。
乞鬻民爵以给募兵之用奏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所请泾原一路募军万人,须至添置营房,支给例物,其费不少。臣请鬻民爵以致之。夫鬻爵者,参用古义,非若卖官之制。只以入粟百石、五百石为两等。百石为下爵,许用银为饮食器,畜女使;五百石为上爵,许与本部七品官接坐,妇女杂饰用珠金。笞罪及诖误,听以赎论。其贡举人,曾经州府省试,州府吏人至节员,京百司补正名以上,并准下爵例。司封给爵牒空名下诸州,其入粟者,经所在官司陈牒,即时给之。除陕西、河东、河北、川峡、广南外,其馀诸处,其无爵僭有爵、下爵僭上爵诸科罪,仍许人陈告,赏钱百贯,以犯事人家财充。如允臣所议,乞朝廷别定爵名,应有条约,比类详定。如此行之,不益赋于农亩,不重歛于富人,所取者至轻,所致者甚众。今鬻爵之地百馀州,臣小计之,不减五万,当得粟五百万斛。每斛输钱二百,计钱一百五十万贯。如约以近限,则数月之内,此钱可足。臣乞预借钱三十万贯,充泾原募兵,候收到入粟钱,却依数拨还。其有馀数,亦乞支充西边军州。
乞半年一次诣阙奏事奏 其一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今所授经略判官,凡是军事,当得参议。其夏竦等如有处置边事,又只飞奏,恐朝廷未尽知得彼处事机。臣欲乞逐季或半年一次入奏,面陈事状。兼彼处城寨要害、道路迂直、兵众粮运等,臣尚未细知,不敢轻有上言,俟臣再至阙廷,方敢陈奏。仍乞降一付身劄子,令臣收执。如允臣所请,乞降圣旨指挥。
其二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九
臣前次上殿,乞逐季或半年一次入奏,缘臣是经略判官,凡是军机,无不参预。若得频至阙廷,面陈事状,则边臣合有更置事宜,得以运司及催纲官委曲敷奏。若以外臣无例至京,则见今发运司及催纲官员皆入奏。伏望圣慈特赐允臣所奏。
奏军前事宜状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二○
朝奉郎、守太子中允、签署陕西经略判官公事、骑都尉臣尹洙。右,臣昨到鄜延,体问昨来六月中差拨兵马往诸寨,并不曾得见贼众。当盛夏之际,疲困却人马,虚费国家钱物不少。臣窃揆遣使之时,贼兵尚在境上,陛下深愤诸将畏怯,不能齐心出师,遂使塞门一寨,数月婴城,终至陷没,皇情轸恻,专降诏旨。其如兵者诡道,贵在神速,千里制胜,恐后事机。伏望圣慈,今后军旅进退,乞不直降宣命。况临时应变,主将之任,岂可贼兵寇境,更候朝廷指挥?若涉逗留,即乞严行朝典。谨具状奏闻。谨奏。
奏论金明寨状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二○
右,臣今月十三日到金明寨,问得添修旧城次第,已于九月下手修筑新城。臣不知新城利害,但以功料计之,旧城计功二十万,见役兵夫不及五千人,须四十馀日方成。新城计功五十九万七千,须一百二十馀日方成。即今赵振等所屯兵马一万馀人,日夕披带,以备非常。加以霖雨,自延州转般粮草,凡九次涉水,方到金明。兵众暴露,惟宜责以近期。若或更张,必是迁延至冬,转恐不易。臣初闻移改新城,寻知张存已有奏论,臣此不敢更烦圣听。及臣自金明回,又知再降劄子,兼内臣相次到州,切虑依禀圣旨,须至改移。伏望圣意详臣所奏,早赐指挥。
奏阅习短兵状(代延帅作)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河南先生文集》卷二○
臣窃见诸处马军,每一都枪手、旗头共十三人,其八十馀人并系弓箭手。步军每一都刀手八人、枪手一十六人,其七十馀人并系弩手。其弓弩手更不学枪刀,虽各带剑一口,即元不系教习。又弓弩每至夏月,更不教阅。当战阵之时,或遇险隘,弓弩施为不得,须要短兵相持;其弓弩手既不会短兵,束手受害,遂多败覆。臣今往边上,逐处便一面指挥马、步军,除弓弩外,更须精学刀剑及铁鞭、短枪之类。所贵施为弓弩不得处,便有短兵之利,可以取胜,又免至夏月废却教阅。更乞早降宣命指挥,下逐路部署司依禀,仍乞于试中武艺使臣中,选十人下都部署司,分擘边上监教,贵得早见精熟。取指挥。